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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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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了,师太就笑一下吧。”
  碧落哭笑不得:“你这个人……当真无赖得很。”
  宝珠不以为意,继续耍无赖:“既然师太笑了,就是不生气了,那咱们就和好吧。”
  碧落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哪个耐烦生你的气!”
  两人这里说着话,却不妨外面也有一人正听着二人说话。
  刘元昭在附近走动时,听到里面有语声,就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只是听着听着,他的神情却有些儿恍惚起来。
  他想起多年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总是在自己烦闷的时候用如此耍赖的腔调同自己说话,使他本来满肚子的烦闷都不由得荡然无存。
  只是那个人,再也没有了。
  这世界上也只有一个那样的人。
  他身边的太监贾诠见圣上只顾发呆,也并不敢出声。因此当宝珠和碧落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时,恰好看到这主仆两个。
  碧落上前叫了一声:“陛下。”
  刘元昭回过神来,却是神情有些儿复杂地看了宝珠一眼,然后带着太监贾诠离开。
  碧落于两人走后再次盯着宝珠悠悠地道:“我劝你,不要招惹陛下。这是为你好。”
  宝珠听这话似有言外之音,便问道:“难道陛下是什么洪水猛兽?师太这样告诫我一定是有什么缘由的,师太不妨直言。否则若是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行岔了道路岂不是辜负了师太的好意,让师太担心。”
  碧落见她一副跟自己很熟的样子,不由无语。不过却是拿这样的她一点办法没有,只得道:“其实我也并不是知道什么。只是陛下的心太深,你不可能抓住的。你应该找一个可靠的人本本分分地成亲,那才是你应当走的路,否则……”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你从萧贵妃那里来,应该知道萧贵妃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子了,可是连她那里,陛下一个月也去不了几趟,何况是别人呢?你……”
  碧落抬起头,突然发现宝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宝珠此时却一边走一边郁闷着:究竟碧落为什么就一心认定了自己对刘元昭居心不良的?她就算再嫁不出去也不会去染指自己的子侄!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可算得上羞辱了!
  只是碧落并不晓得自己的身份,却也不能怪她!

☆、第一百二十一章寻衅

  如此又过去了几日,宝珠已经认定了刘元昭绝无可能谋害自己。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或许应该从别的侧面去查访一下,但她却又对自己道:如果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那别的又有什么可信的?
  人就是这样,如果本心中不愿意相信一件事情,就会为它寻找千百个理由。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就是真相了,再没有别的真相了!
  于是她想着,或许应该找个机会离开此处了,否则恐怕不只碧落一人做如是想了。
  只是想到要离开,却又有些不舍这里和这里的人。
  事情正如宝珠预料的那样,在她滞留雨花楼的这段日子,后宫中已经有一些流言蜚语开始悄悄地弥漫。
  原来自从宝珠从瑶华宫离开进了雨花楼,萧贵妃心下就已经十分不喜,怀疑她会借此攀附圣恩,一直派人关注雨花楼动静。
  听说武乡县君靠着琴艺博得圣上关注,之后圣上又对这位武乡县君种种优待。
  于是萧贵妃有些坐不住了。
  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也都说:这位武乡县君用心深沉,用计接近圣上必是要攀龙附凤,将来一旦羽翼有成,必定是比德妃还要难对付的人。一定要在那之前除去这个隐患,否则将来祸患不小。
  萧贵妃本就对宝珠种种所为猜忌不已,听了这些进言,忌惮之心日复一日。所以说人言可畏,说的多了,于无中也能生出有来。
  萧贵妃于是便在心里谋算着如何除去宝珠。只是皇帝每日除早朝外,总是留在雨花楼,宝珠自从进雨花楼又甚少出来走动,如何寻得出机会来。因此就一日日耽搁下来。
  不过萧贵妃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她近来已经好几次却找德妃聊天了。
  虽然过去她在宫中第一个忌惮的人是德妃,但是如今冯家倒台,德妃被圣上厌弃,变成了一条没有牙齿的蛇,于她来说已经是无害的了。
  反而那与德妃敌对的武乡县君眼看着要起来了。所以她就见风使舵,开始交好德妃,想行挑拨离间之计,让龙虎恶斗,自己好隔岸观火。这也是宫廷中常使的把戏。
  萧贵妃做来驾轻就熟。
  德妃过去受萧贵妃多少气,自然不会认为这一会她突然和自己姐妹情深起来。不过如今自己失势,她肯来俯就自己,自然不好撵人的,于是好茶款待,口里道:“自从陛下不来,我这宫里的饭也不好,茶也不好,这去年的陈茶如今已经是我这里最好的了。贵妃将就些。”
  萧贵妃含笑道:“德妃客气了,我难道是为着一杯茶来看姐姐,姐姐把我想的也太浅薄了。”
  德妃扯唇一笑:“是我说岔了,娘娘那里与我这里不同,什么好茶没有,岂会在乎我这里会偶好茶与否。”
  萧贵妃便于此时轻轻叹一口气:“姐姐不要说起,我虽然如今看着还好,又能好几日来。姐姐不知道,你那个妹妹把你们冯家害了还不够,如今又到宫里来祸害了。”
  德妃已经许久不闻外间之事,闻言有些诧异道:“你说的是谁?”
  萧贵妃看了德妃一眼,假装吃惊道:“难道姐姐不知道,你的那个害了你们冯家被封做武乡县君的妹妹如今正在雨花楼中天天为陛下奉琴呢。”
  德妃听了,手上的茶碗跌在地上摔个粉碎:“果真如此?”
  萧贵妃唉声叹气:“如何不真?她先是利用懿德长公主接近我,趁我不妨又勾引了陛下,如今在雨花楼中,每日与陛下朝夕相对,迷惑圣心,眼看着就要封妃拜后了,将来一旦她得势,宫中哪里还有我的立锥之地?妹妹今日便是我之明日,想来令人惊心。”
  之后萧贵妃离开,宫女冰鸾对德妃道:“娘娘不要被萧妃利用,她今日来就是想借娘娘的手对付那冯宝珠。娘娘若是果然让她如意,贸然出手,将来事发,触怒陛下,如今冯府又已经不复在了,陛下必定不会宽恕娘娘。”
  德妃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那冯宝珠害我全家,父母亲和老太太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弟弟逃亡在外,只有一个素锦稍脱厄运,只是没有家族护持,只怕婚后也不甚如意。我冯家被她害到如此地步,我岂能饶她?若是不在眼前便罢,偏偏如今她又入了宫来,跑到我的眼皮下,还妄想再邀恩宠,我怎能让她称心。即便赔上了我的命,也一定要将她铲除!”
  冰鸾见德妃决心已定,知道劝也无用,唯有在心中担忧企盼而已。
  这之后萧贵妃便常来找德妃说三道四。一日告诉德妃:“今日陛下带着御林军出城狩猎去了,你我何不趁此机会去瞧一瞧那雨花楼中的人。”
  德妃点头笑道:“萧贵妃想去,我自当奉陪。”
  于是两人结伴而去。
  雨花楼中,宝珠知道今日刘元昭不在宫中,也在想着要么今日便离了这里,谁知刚想到这里,便听到外面传话来说:萧贵妃和德妃驾到,令她出去迎接。
  宝珠微微一想,便明白二人必然来者不善。不过也只得出来,走到二妃面前叩拜。
  那萧贵妃便笑着道:“武乡县君这些日子藏在这里,也不去我宫里走一走,倒让本宫想得慌,所以约了德妃来此看望武乡县君。”
  宝珠忙道:“承蒙娘娘错爱,小女愧不敢当。”
  德妃冷笑道:“不知宝珠妹妹可认识我是谁?”
  宝珠淡淡地道:“刚才听报说是贵妃和德妃两位娘娘,想必是德妃娘娘了。”
  德妃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你既然知道是本宫,可有什么话说?”
  宝珠道:“不知娘娘想听什么?”
  德妃冷笑:“你这个恶女,害我冯家满门,看到本宫,竟然没有半分羞愧之心,脸皮之厚,心肠之黑,可见一般了。”
  宝珠望着德妃道:“此乃宫中,娘娘请慎言!”
  德妃道:“看来你也晓得羞耻,知道自己做的亏心事不能让人知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姐妹

  宝珠微微冷笑:“此事陛下早有圣断,娘娘难道连陛下也要质疑吗?”
  德妃也冷笑道:“你不必拿陛下来吓唬本宫,陛下虽然圣明,却也难免有识人不清被人蒙蔽的时候。”
  宝珠毫不相让:“既然娘娘说连圣明的陛下都会被人蒙蔽,那么娘娘如何认定自己对我的看法不是一场误会,难道娘娘竟然自认为自己比陛下还要圣明吗?”
  德妃被宝珠顶撞得心肝肺都疼,正要答曰“是又怎样”,不妨衣袖被萧贵妃扯了一下,回过神来对宝珠道:“本宫倒忘了,武乡县君牙尖嘴利,听说正是靠着这张嘴无事生非,无中生有,将朗朗乾坤搅得乌烟瘴气,本宫竟然还妄图跟武乡县君争长论短,当真是自取其辱!”
  宝珠笑声更冷:“娘娘不必过谦!娘娘讲理占了上风便说我理亏,不占上风则说我牙尖嘴利,便宜都让娘娘占尽了,还说口才不好,岂不让我等真正口才不好的人羞也羞死了。”
  德妃指着她:“你!放肆!”
  宝珠微微一笑:“实在不行时还能用身份压制我,即使我满腹冤屈又向谁诉呢?”
  德妃此时当真气得狠了,虽然她从别人处听说这个冯宝珠如何厉害,毕竟是别人口中的传言,她并不十分深信,但是今天跟她的一番口舌计较,她算是领教了此女说话是何等刁毒。难怪敢上大堂,舌战官府。
  “你信不信?”德妃指着她,“你顶撞本宫,本宫可以赐你死罪!”
  宝珠冷笑:“自然可以,娘娘此番来,不就怀揣此目的而来吗?”
  旁边一直站着的碧落这时候上前打了一个问讯道:“娘娘,雨花楼乃佛堂。陛下曾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来雨花楼生事。”
  德妃连自己性命都不顾惜,如何会顾忌碧落,闻言冷笑道:“陛下下这道旨意时,并不晓得有人会顶撞皇妃。今日我为尊,她武乡县君不过一个微末品级的诰命,却敢犯我尊严,如若不惩处,本宫颜面何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她对着随来的宫婢,“将武乡县君给我绑了,拖出去,打死不论!”
  那些奴婢们你看我我看你,虽然心里有些打鼓,到底缓慢上前将宝珠围拢。
  碧落发急:“娘娘不可如此,若让陛下知道,谁都吃罪不起!”
  萧贵妃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不错不错,看来这个德妃当真是和武乡县君仇深似海!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是对的。
  宝珠却无惧色,微微冷笑:“娘娘身边奴婢虽多,可曾问过那些奴婢们,哪一个肯为娘娘甘冒杀头风险。我晓得娘娘恨我入骨,今日来是想同我玉石同焚,只是你身边奴婢们何辜,竟然要她们为了娘娘的仇恨抛头颅洒热血,一个弄不好可能还会连累父母亲人!”
  那些奴婢们原本就犹豫,如今德妃是失势的娘娘,她们今日若是奉了旨意,到时候陛下怪罪,德妃拿什么保她们?又听武乡县君说德妃是抱着玉石俱焚的目的而来,若是这样,她们岂非连一毫生机都无?因此都站在原地围而不上。
  碧落看到这样情景便也道:“你们这些宫婢们想清楚了,今日若是动手,回头陛下降罪,谁也不能保下你们!但若你们此刻收手,我会向陛下请命,饶恕你们的抗主之罪。”
  那些宫婢们听说,都齐跪下来:“请师太搭救我等性命。”
  德妃见此,指着那些宫婢:“你们是我的宫人,竟然不遵我令,我把你们都送去慎行司你们信不信!”
  冰鸾也指着那些宫婢:“你们这些狗奴才,连娘娘的话也敢不听,回到宫中看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宫婢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慎行司乃宫中刑罚犯人之所,去的人多是有来无回!可是看了看碧落又看了看宝珠还是不敢妄动。
  碧落师太乃皇帝跟前的人,她说的话却是比如今已经家族倾覆失宠的德妃要管用得多。
  德妃见指使不动奴才,知道今日恐不能处置宝珠,恨恨地对她道:“你不要得意,早晚一天,本宫要让你付出代价!”
  这话宝珠却不信,如今都不能处置她,将来就更不要想了!如果能做到,就不用叫了!
  萧贵妃没想到德妃竟然会如此轻易败下阵来,真是个不中用的!本来她还想让两人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只轻松站立一旁观戏。这一下计谋落空,不得不自己跳上台来。
  只是她与德妃不同,德妃什么都没有,自然可以破釜沉舟,她地位尊贵,美玉怎可与瓦砾对撞?怎么着,也得拐些弯子。
  因此脸上堆将了笑容道:“德妃姐姐近来遭逢巨变,言行难免有不周到处,武乡县君与德妃毕竟是本家,应当能够体谅她的苦处。”
  宝珠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德妃娘娘未必这样想。”
  德妃只阴毒地盯视宝珠,并不说话。
  萧贵妃睁着眼睛说瞎话:“姐妹之间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总要互相体谅才是。如今武乡县君既然已经进了宫,正该和德妃娘娘多多走动,才能冰释前嫌。”她抬头望了一下天,“今日天光正好,不如咱们一道出去走走,本宫做个和事佬,与你二人说和可好。这皇宫御花园佳木佳花应有尽有,县君进宫这些日子想必还没有逛过,如今咱们三人便一道赏景谈心,也是一桩乐事。”
  宝珠略一思考萧贵妃的话,便晓得她是在给德妃提供暗害自己的场所和机会,只是说话如此委婉,让人不好拒绝,若是换成旁人,碍于贵妃身份,只怕明知有虎,也要随行。
  然而宝珠心思毕竟不同寻常,闻言笑笑道:“贵妃娘娘心意小女心领。只是德妃娘娘恨小女入骨,若是同她一路,恐她忽然发难,要害小女性命,娘娘阻止不及。小女固然死不足惜,只是连累娘娘因小女之死抱愧,却令小女心甚难安,因此斗胆拂逆娘娘美意,望娘娘体察小女心意。另外陛下昨日还为小女布置下功课,令小女为去世的大长公主抄金刚经一百二十遍,小女如今是领了旨意的人,若是外出,完不成任务,被陛下知道,恐怕有抗旨嫌疑,干系非小。”说完稍稍望了一眼碧落。
  碧落也配合地点头道:“正是如此。”

☆、第一百二十三章封妃

  贵妃听完宝珠的狡辩,也是无计可施。先那一个理由,她尚可以强做要求,可是她把陛下旨意搬出来,自己却不好用强了,只得同着德妃铩羽而归。心中却更加忌惮宝珠。
  回去之后,她身边随行的宫人便向她道:“这个武乡县君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果然名不虚传。看来甚是难对付,娘娘还是要早做计较。”
  萧贵妃自然也是同样想法,只是仓促之间却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原本想借德妃那把刀,不想她刀锋已钝,无甚用处,若是自己亲自动手,却要如何洗脱自己嫌疑,总不能因为一个武乡县君把自己也搭进去吧,因此冥思苦想,苦恼万般。(所以说,害人也颇费脑力。多少害人的人虽然害了别人,自己也因为用脑过度,英年早逝。)
  德妃回去之后,却是万分恼恨,恨的是宝珠,恼的却是自己如今无权无势,连一个县君也对付不了,发恨将身边那些忤逆的宫人们打了板子,也难消恨,又令冰鸾将她们发到了慎刑司。
  直到次日慧武帝回来,碧落向慧武帝说明了情况,那些宫女们才被免罪释放。
  而这边厢碧落在二妃走后对着悠闲无事的宝珠道:“既然陛下令你抄金刚经,你还不速去抄来。”
  宝珠直言不讳:“刚刚不过是同两位娘娘开个玩笑,师太你不也是知道的吗?”
  碧落一个指头指着她:“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你能逃脱性命是侥幸,下一次恐没有今日的好运道。你要作死,我管不着,只别连累了我。”
  宝珠老神在在:“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今日这样凶险我都能逃脱,来日也无足惧。师太不必担心。”反倒安慰起碧落来。
  碧落叹了一口气,脑门子也疼,撒手不管了。
  宝珠便一步步施施然回到房中。想着看来果然要尽早脱身而去,否则再住下去,不知还会发生多少无理取闹之事?
  可是宫禁森严,这宫要如何出,的确是一个很大问题。原本今日刘元昭出城狩猎,带走许多御林军,宫中守卫松懈,本当是一个出去的好时机,可被贵妃德妃一番闹,宫中的人正在关注自己,出宫恐怕不太顺利。若是被二妃捉住把柄,借题发挥,自己今后恐怕就更加艰难了。而且她私自出宫,不过明路,刘元昭不追究还罢,若认真追究,也是一项罪名。还是再等等吧。
  这一犹豫,到了次日刘元昭回来,听说雨花楼之事,却发下一道旨意来。
  这道旨意发下后,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宝珠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半天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至于是什么旨意,那太监贾诠已经念了一半,还在念着:……端庄贤淑,敦厚忍让,熟读诗书,恭谦明礼,甚得朕心,特封为本朝皇贵妃,赐号德兰。
  明白了吧?这竟然是一道封妃的旨意。还封的是皇贵妃!生生比萧贵妃高出一个品阶!
  刘元昭这是听说自己被她两位爱妃欺负了,所以来给自己做主来了!萧贵妃和德妃若是知道了这道旨意该是何等的懊恼何等的惊吓!
  可是宝珠深信,即便二妃再惊吓恐怕也不及她的万一!
  她一个做姑姑的被侄子封了妃,这是乱来啊有没有?
  宝珠手捧着那道明黄圣旨,恨不得将其贯在地上,偏偏那贾诠还火上浇油:“皇贵妃娘娘,恭喜了。这样的恩宠,娘娘在宫里可是头一分了。娘娘今后就是这后宫中的第一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宝珠声音干干地:“贾诠,你家皇上的这道旨意没有发错人?”
  贾诠以为她是受宠若惊不敢相信,笑得一脸花,安慰她:“这哪能呢?这的的确确是发给娘娘的旨意,娘娘看这旨意上面的名字,正是娘娘您的闺名。”
  宝珠此刻恨不得自己眼瞎,心情无比复杂,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内相,实不相瞒,小女身上自来有病,恐不能侍奉陛下左右。还望内相禀明圣上,将旨意收回为上。”
  贾诠闻言大吃一惊:“娘娘身上有什么病,可要宣太医来瞧一瞧。此事非同小可,娘娘不可妄言。”
  事到如今,就算是自污,宝珠也要脱离这些乱七八糟,因此一脸难为情地道:“不要说起,我身上的毛病实在难以启齿,内相也不要招太医观瞧,否则为保颜面,我只能寻个自尽了。”
  贾诠见说得如此严重,万万想不到宝珠不过胡编乱造,信以为真,跟着着急起来:“究竟是个什么病?娘娘让太医看了才好诊治,怎能一味讳疾忌医?”
  究竟是什么病,宝珠如今还真是没有想好病名,不过这个谎却是要继续撒下去的,且不管结果如何,她声音哀哀地道:“天降洪福,原该感念陛下隆恩厚德,可是小女福薄,若是贪恩,恐怕有害陛下龙体,那就罪孽深重,死无葬身了!”
  这么严重!贾诠心头大震,他是忠心的奴才,一向以陛下为重,听说新封的娘娘病体有可能危害龙体,这岂能是小事,只是看着娘娘那只是一味苦恼哀愁的模样,一时也问不出结果来,于是如飞而去禀明圣上。
  碧落一直站在一边听宝珠和贾诠鬼扯,如今贾诠离开,宝珠刚把装模作样收拾起来,她便无声无息地走到宝珠身边道:“看来你并不想封妃。只是你这一套恐怕糊弄不过去。”
  宝珠本来就心烦意乱,听了此话,愁上加愁道:“碧落师太,你不帮忙便罢了,看什么笑话!”
  碧落淡淡地道:“你知道皇帝陛下为什么当年对萧贵妃一见钟情吗?”
  这种时候,讨论这样一个问题不合适吧?宝珠歪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道:“因为萧贵妃娘娘貌美如花。”
  爱美之心人皆有,无论男女。
  能够一见钟情的人更是好色中的极品。
  只一眼便能爱上一个人,可见对色相看重了。
  只是刘元昭毕竟是自己爱护的晚辈,纵然他真有这个毛病,宝珠也不好直言其过。
  但是碧落却摇首道:“非也,乃是因为萧贵妃娘娘像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烦恼

  宝珠诧异地抬起头,不明白碧落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年少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的人,萧贵妃娘娘便是因为像了那个人,所以才会入了陛下的眼。”
  宝珠这一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她仔细地想了想,却一点也想不出刘元昭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什么心上人?要知道,那时候他可是被圈禁在了宗人府中,整天就知道愁眉不展,后来虽然从里面出来,又天天和自己对着干,从没见她对哪个宫中女子和颜悦色过?
  可是碧落言之凿凿,又不太像说谎的样子?可是连碧落都知道的事情,没有道理自己竟然蒙在鼓中。还是说,刘元昭一直防备着自己,故而这个心上人藏得很严实,从不让自己知道。
  宝珠想的有些儿失落。毕竟也算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对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了,没想到他人生中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得自己死死的。
  正伤心时,碧落却又悠悠地说了一句:“你与她的那位心上人,也很相像。”
  宝珠“啊”了一声,她现在是实在有些好奇了。
  “那碧落师太肯定见过陛下的这位心上人了?”
  碧落的眼神突然有些儿黯淡:“她死了。”
  宝珠不由叹息:“这样的话,只怕有些儿麻烦。”
  碧落道:“你既然不想封妃,就不应该同陛下的心上人如此相像?”
  这还真是见鬼了!难道她想像的吗?但是显然这事情不是由她控制的。
  宝珠苦恼地道:“那师太可否告诉我,究竟我哪里像?”她改了还不成吗?
  碧落的眼神幽幽地有些深沉:“很多地方都像。除了……”
  宝珠蹙眉:“除了什么?”
  碧落叹了一口气:“罢了,你知道也没有用。”说罢走了。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宝珠想找她问问清楚,想想又算了,问清楚也改变不了现下的处境。
  想到一会要怎么应付刘元昭?她觉得头都疼了。
  当宫人报说圣上驾到时,宝珠仍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匆匆出来接驾。
  刘元昭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胡子发白的太医。
  这个太医宝珠有些印象。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的刘院正,家学渊源,医术很是精湛,一向负责刘元昭的平安脉。
  刘元昭便吩咐他道:“你给皇贵妃看看。”
  得,这会连皇贵妃都叫上了。这个称呼真是让她牙疼!
  那太医叩头应了。
  宝珠知道,一旦让这刘院正看了,自己的谎言也就戳破了。然而此刻自己又想不出好办法,只得将谎话撒到底,拖一刻算一刻,因此立即道:“陛下,我这毛病不想让外人知道,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刘元昭冷冷地望着她,目光如冰如霜,是她从未见过的冷酷。
  宝珠看得有些惊心,没想到他如今竟然已经如此有帝王威严了。果然是今非昔比了吗?
  宝珠思虑着若是她非要抗旨的话,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刘元昭现在的态度,说不得就果真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了?一时间便有些儿迟疑。
  这一迟疑,那太医便已经给她把完了脉,又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把眉头皱了,清了清嗓子向皇帝道:“皇贵妃的脉象平稳,臣看不出有什么。”
  刘元昭向宝珠望了一眼然后道:“这么说皇贵妃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毛病了?”
  刘太医道:“从脉象上的确看不出什么。或许是臣医术不精的缘故,陛下不妨再请人来看。”
  显然这个刘太医还是给自己留了面子的,宝珠垂了眼。
  刘元昭道:“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贾诠便带着刘太医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向着宝珠投去一眼,只是宝珠低着头,因此没有看到。
  房中一时有些安静。
  刘元昭的声音便于安静中响起来:“刚才太医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宝珠当然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赶紧向皇帝承认错误。
  不过想到那个皇贵妃的封号,宝珠便硬着头皮道:“我的毛病儿有些特殊,想太医看不出来什么也是有的。从前我在家时,一般的医生便不能看出什么。”
  “你好得很。”皇帝冷笑一声,然后挥袖走了。
  宝珠舒了一口气。然而她的这口气舒得太早了。她总是将现在的刘元昭和过去的那个混在一起,有时候难免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和刘元昭的身份。
  她以为刘元昭就算明白了她的不情愿,火冒三丈又如何?反正自己已经把想法表达清楚。
  然而刘元昭走后没有多久,便有宫人来“请”她回宫,说宫殿已经收拾妥当,然后她就被重宫人簇拥着来到凤仪宫。
  那些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都围着她叫皇贵妃娘娘,她才有些明白,即便她再拒绝,圣旨已下,也是不能更改的。
  从前,不论是什么事情,于她都能应付自如,但是这一次,宝珠是当真苦恼了。她被迫住在凤仪宫的第一个晚上失眠了。
  她想找刘元昭问清楚,但每次都被人挡在外面。显然,刘元昭暂时并不想见她,看来她的那个谎话已经把刘元昭给惹恼了。
  宝珠坐在宫殿里,愁了许久。到了中午的时候,宫人从外面领进来两个人,是小芬和翠儿。
  宝珠诧异:“你们怎么来的?”
  小芬尚还算冷静,翠儿却抱着她的腿哭道:“姑娘,奴婢这些日子好想你啊。”
  宝珠让人将她拉起来。
  翠儿这个丫头时刻不忘记表现自己的忠心,宝珠早便知道。
  还是小芬比较明白宝珠的心意,立刻将她们为何出现在此处的原因说了:“奴婢两个本来在家中守着,早上的时候宫里来人,用一辆车子将奴婢们接来了。那接我们的人说姑娘在宫里当了皇贵妃娘娘,让我们进宫来服侍姑娘。”
  宝珠的眉头皱得更深。
  原本自己一个人在宫里,想出去就困难了,如今再加上这两个丫头,要出去,只怕就更困难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秘密

  翠儿却显得很是高兴:“奴婢当真没想到,姑娘如今竟然能当上娘娘,还是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是不是很大?”
  宝珠瞅了她一眼,不太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小芬虽然一向沉默寡言,却最能体贴宝珠的心意,小心翼翼地道:“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宝珠闻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将殿中的一干宫人们都打发了出去,独留下两个丫头还有本宫的管事姑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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