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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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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被他驳得一怔,众人跟前失了颜面,心中好不自在,但却发不出火,摸了摸鼻子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说话失礼了?只是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若是无意,听到我们说话,就该远远地避开了。”
  宝珠微微一笑道:“我已经说过,我偶然到此,你们恰好说话。我本要避开,奈何被人阻住了去路。”
  青年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辩她不过。毕竟耳朵长在人家头上,人家说没有听到,你还能怎样?想他刘望林素日也是一个十分喜欢诡辩的人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败在了一个小姑娘手下。便不由地对小姑娘留了心。就见小姑娘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面目庄严,威仪天成。心下深觉纳罕,也不知道是哪个官宦人家,竟然能养成这样的女孩?
  正这样想着时,那边坐着的慧武帝已经开言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孩?”
  宝珠一直在抑制着自己不去向那里多看,此刻听到他说话,方把目光对了上去,正好与刘元昭冷漠的目光碰了正着。
  她把头低下去,不再多看。心下却已经深刻地明白终究是同过去不一样了。这样相见不相识,倒还不如不见的好。
  慧武帝见小姑娘把头低着,却是半天不回话,不由地就把眉头皱了。
  沈况恐她触怒了龙颜,便代她回禀道:“她是武乡候冯府的姑娘?”
  “武乡候?”慧武帝道,“是德妃的妹妹?”
  沈况道:“正是,是德妃大伯的女儿。”
  慧武帝便不再问了。倒是一向不大说话的夏冬问道:“武乡候府的大老爷早年死于马上风。是她的女儿?”
  宝珠听到这样的话,方抬起了头,微微冷笑道:“是他又怎样?”
  刘望林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夏冬此人一向阴沉得很,又是东厂的厂公,素日专门为皇帝排除异己,连那些朝廷大员们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除却他的身份之外,还因为他的性格阴狠,城府极深。若是得罪了他,就算再清白无辜的一个人,他也能罗织罪名,将你送上断头台。
  所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夏冬便是这样的一个小人,他不仅是一个小人,而且还是一条毒蛇,如果缠上了一个人,便会缠得你不能呼吸,直至窒息而亡。
  刘望林自从入翰林院,便听到许多关于这个夏冬的流言。他早年是侍奉在已故大长公主身边的人,后来大长公主去世,曾经跟随大长公主的人很多都被清算,而他不仅完好无恙,还平步青云被封为厂公,听说原本跟随大长公主的人所以被如此干净地处理,也是他的功劳。虽然说大长公主的名声不好,但一个背叛昔日旧主的人也是让人不耻的。
  更有人猜测,其实早在大长公主在世的时候,这个夏冬就已经成为了皇帝的人,他是奉命安插在大长公主身边的眼线。
  这些流言真真假假,不是夏冬本人和皇帝,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是据他这两年的观察,这个夏冬绝非善类,真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人。
  而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如今这样不给面子的顶撞他,他岂会善罢甘休?
  何况,刚才知道了这个小姑娘便是冯府的三姑娘,也就是他的朋友陆子恭母亲奶大的那位,基于对朋友的道义,他也想她能够免于荼害的。因此硬着头皮插科打诨道:“唉呀,冯三姑娘你的脾气可真够坏的,你怎么对谁说话都这么不客气啊?你得罪了我不要紧,本人大人大量不跟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可你得罪了夏大人就不太好了。夏大人的身份可比我要尊贵许多。”
  他的意思是小姑娘脾气差,对谁说话口气都不好,因此也没什么值得计较的。
  谁知道夏冬却似笑非笑地看定了他道:“依你说,是我的脾气不好了?”
  刘望林这才发现自己说话有误,又被夏冬阴狠的目光盯着,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讪讪地道:“我怎会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夏大人身份尊贵,非我可比,你不要误会才好。”
  夏冬却不依不饶地又紧逼着问了一句道:“要说身份尊贵,我自然比不得主子,主子面前你对我用上尊贵二字,是个什么道理?”
  刘望林现在已经不止是头皮发麻了,他觉得连脚也麻了,腿也麻了,已经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慎重言语,如今倒好,夏冬不盯冯三姑娘,倒是把他给盯上了,真是命苦。
  宝珠自然明白刘望林刚才是为他解围的意思,虽然她并不觉得有解围的必要,但情还是要领的。此刻见夏冬把刘望林逼得无了退路,便又冷笑了一声道:“夏大人好大的威风,口里说着自己不尊贵,却在尊贵的主子面前擅主逼迫别人!”
  她这话说的可是真有些诛心了,连原本一旁沉默从容的沈况这时候也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刘望林更是在心里默默地想:这小姑奶奶可真能惹祸,竟然当着夏冬和皇帝的面挑拨二人的关系。挑拨离间这种事是要背后做的啊,当着面做,不是把两个人都得罪狠了吗?这是找死啊?亏得自己刚刚还想替她挡灾,她这样胆大妄为,挖多大的坑都不够埋的?
  谁知道慧武帝听到这样的话,非但没恼,却竟笑了,那原本覆盖在脸上的寒冰仿佛遇着了暖阳融化开去,笑着道:“夏冬你果然好大胆。”
  夏冬也笑着道:“奴才有罪。”
  

☆、第五十二章野女

  刘望林只觉莫名得很,他入翰林院两年,皇帝身边也待了不短的时间,虽然说皇帝陛下性情谦和,礼贤下士,轻易没有大怒,但是真正的展颜而笑却是极少极少的,至少他的印象中几乎是没有的。你是永远不会明白他的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如今却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笑了,看上去还不像是假笑。
  就听皇帝吩咐沈况道:“你送她回去。”
  那个她指的是冯三姑娘。
  沈况答应了一声对着宝珠道:“冯小姐,请。”
  宝珠心中叹息了一声,便迈开了脚步,走了几步却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慧武帝此时已经站起了身,阳光射在他的脸上,明媚生辉,宝光四射。他笔挺的身姿仿佛一株玉树,亭亭而立,奕奕逼人。
  记得刚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棵小树苗,乍然经历了霜寒,瘦瘦小小,只知道哭鼻子抹眼泪,整天叫着母妃。
  可是现在,他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再也不需要别人的荫蔽。
  “冯三姑娘,你知道你刚刚见的人是谁吗?”
  宝珠诧异地抬起了头,望向青年,她自然知道她见的人是谁,但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话?
  沈况轻轻地道:“今天你见到的人其中一个是这天下间的第一人。”
  宝珠更加诧异了,他竟然当真告诉了自己。这话于他来说,是不应当说的吧?
  这天下间的第一人吗?……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道:“谢谢。”
  沈况见她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表情依旧平淡如水。他突然觉得自己说的那句话很是多余,不由轻轻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宝珠见他似乎有些生气的意思,不由轻轻地笑了道:“对不住,看来是我的感谢不够诚心。我是真的谢谢你,你不要多心。”
  沈况咳嗽了一声,也觉得自己的脾气发得莫名其妙,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就要不高兴吗?还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她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别扭的人吧?
  便望了宝珠一眼,少女雪白的面孔依旧温润,阳光下仿佛明珠白玉,雪白的脖颈纤细修长,姿态美好。
  不知道怎地,他突然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低下了头。
  凉亭中,夏冬在宝珠离开后轻轻地道:“这位冯府三姑娘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像谁?刘望林非常不解。
  然后他又听到一个低低地叹息声:“是很像。”
  这一回说话的竟然是皇帝!刘望林心中更加吃惊!
  究竟是像谁呢?
  宝珠回去后,众位官家小姐们正在投壶,看到她回来,素锦第一个走上前来笑着道:“三妹妹回来了。怎么去了这般久?”
  当着别人的面,素锦对她一向很亲热,这一点宝珠非常明白。
  宝珠也笑着回答:“没什么,李府的风景秀丽,贪看了一会。”
  李瑶瑶听了这话,掩嘴一笑道:“比不得冯府,冯三姑娘谬赞了。”
  然而眼角却到底是有些得意的。
  她又邀请宝珠投壶,宝珠却直接婉拒了,只坐在一边静静地观看。
  众人投了一会壶,各有胜负,其中有一个叫做崔艺玲的小姑娘拔得了头筹。
  这个崔艺玲的父亲是一个武将,小姑娘早年随父亲生活在西北,生活习惯同京城的小姐们不大相同。
  西北的民风比较开放,姑娘们是可以随便出门的,崔艺玲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脸上是健康的小麦色,同长年养在深闺中小姐们白皙的肌肤是不同的。
  因此小姑娘们便有些看不起她的意思,动辄说她是蛮女或者乡下地方出来的野女。
  这崔艺玲见小姑娘们不待见她,也不硬往前凑,因此便愈发地被冷落了下来。
  可以说,一众小姑娘中,除了宝珠外,便是她最不合群了。
  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原因,那小姑娘便找到了宝珠旁边的绣墩坐下,问她道:“冯三姑娘坐在这里可会无聊得紧?”
  宝珠抬眼望向对面,小姑娘穿着很利落,裙子也不算长,袖口也是窄窄的,头上插的唯二的银簪首饰更是简单得很。一看便知道这个小姑娘热爱运动,否则不会穿着这样简便。她身材又很健壮,也不见女子的柔美。
  宝珠便回了一笑道:“这样静静地坐着很好,我不爱动。”
  崔艺玲道:“这可不是好习惯。多动一动对身体好。京城的许多千金都不喜动,连走路都要人扶着,喝个茶还要让人端到嘴边,长此以往,落下不知多少病根,她们却还浑然不觉。殊不知贪图了一时的享受却要受不知多久的罪了?”
  崔艺玲这话把许多人都算在内,可算得上犯了众怒。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小,许多小姑娘都清清楚楚地听见,因此就都眼内冒起火来。
  其中一个穿石榴红裙梳百合发髻的小姑娘嘿声冷笑道:“我们从出生就住在京中,看到别人怎样做我们自然也就怎样做。并不晓得西北边城的风俗,想崔姑娘打小在那野蛮的边疆长大,同我们自然是大不一样的。”
  其他小姑娘们都纷纷附和,甚至还有小姑娘公然道:“西北荒蛮野地,崔姑娘不识礼数也不能全怪她,我们不必同她太过计较,有失咱们堂堂京都的体面。”
  如此七嘴八舌的嘲弄话语此起彼落,又极尽挖苦嘲笑,崔艺玲俨然已成了众矢之的。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这一会恐怕已经哭鼻子了,但是崔艺玲却像是完全不解众人何意,甚至还煞有介事地问道:“原来你们京城人都是这样不懂保养的吗?这也就怪不得你们了。你们也不必太过自责。”
  众小姐们听了这话,一时都有些傻眼,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崔小姑娘。心里都在怒骂:这不知所谓的野丫头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
  而宝珠,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笑出了声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如此一个没意思的地方,居然还会有崔艺玲这样有意思的小姑娘,这一趟的李府,果真是不虚此行了!
  

☆、第五十三章假装

  那些闺秀小姐们见崔艺玲竟然这般缺心眼,便不将她放在心上。
  宝珠却悄悄问崔艺玲:“你果然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吗?”
  崔艺玲闻言却是笑了一笑,眼中波光闪烁,唇角笑意如花,为她原本并不甚出众的五官平添了几许亮色。她笑着道:“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我觉得若是我明白了,她们肯定会很开心,但我却开心不起来了。”
  这话说得,宝珠不由会心一笑。她原本就姿色出众,这一笑,愈发花娇柳媚,恍如天仙化人。
  崔艺玲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非常诚挚地道:“你长得可真好看。”
  宝珠自然知道自己姿容秀丽,也有许多人夸过她,但是像崔艺玲这样诚心夸奖她的却不多有,她不知怎地,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待别人的虚情假意,她游刃有余,偏偏别人诚心对她,她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一会,宴席开起,宝珠随着众人一起上了座,大家规矩,食不言。就是说吃饭的时候是不要说话的,因此原本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这一会都安静得很。她们吃饭的动作缓慢优雅,每样菜夹的都不会多于三筷,想是家中教导如此。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出喧哗声,李瑶瑶便招了人进来询问才知道竟然是当今圣上送了一幅御笔过来,上面写的是寿比南山,专为李老夫人祝寿。
  众客人知道,都称赞李老夫人好大福气,大寿之日能得圣上亲送墨宝。又在心中暗暗猜想李尚书果然圣眷隆重,皇恩深厚,那攀附谄媚的心思也变得更加盛大起来。
  宝珠由此想起在万木林中看到的刘元昭,心上却有些不能平静。
  李尚书吗?
  想她曾经为大长公主的时候,这个李尚书对她甚是友好,却对刘元昭的某些做法颇有微辞。却原来,他竟然得刘元昭这般器重。
  他的令家慈大寿,刘元昭还亲送墨宝,并且还带着人微服在他的府中游逛,这代表什么?
  他们的关系并不像从前自己以为的不甚和睦。
  而他们却偏偏要在自己面前做出不和睦的样子来,是为了给自己看吗?
  还有那夏冬,原本是被她视为心腹之人,却在她身死后跟随在了刘元昭身边。
  这一切,都让她感觉有些荒唐。
  可若换一个思路去想,并非什么荒唐,而是一个真相。只是这个真相令她不太敢相信罢了。因为若然她相信了这个真相,那么她就要相信曾经患难相扶的亲人对她用过险恶手段。她的上一世可能根本没有活明白过。这是对她前生的否定。她自然不愿意相信的。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素锦有些不太高兴地道:“三妹妹,你为什么要同那崔家姑娘交好?你难道不知道她粗鲁野蛮吗?你是咱们冯府的人,和这样的人来往,可是要坠了咱们侯府的名头的?”
  二太太疑惑地道:“是怎么一回事?”
  素锦便将宝珠和崔艺玲交好的事情细细地描述了:“那崔艺玲在西北长大,说话不上台面,众小姐们都不大看得上她,偏偏三妹妹和她有说有笑,连我这个亲姐姐都搁在了后头。别的小姐们看在眼中,哪还有什么好话说咱们侯府?”
  二太太听说,却斥责素锦:“你三妹妹同人交好,本是好事一桩,怎么偏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不是。”又对宝珠道,“你二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跟她计较。”
  宝珠一笑道:“怎么会,我知道二姐姐是为着我好的。只是那崔家姑娘虽然在北地长大,但是性格淳朴善良,实在是一个可交往的朋友。二姐姐没同她说过话,也并不了解她的为人。”
  素锦把嘴一撇道:“你同她说话玩笑还不够,还要搭上我?那些小姐们都说你和她是一丘之貉呢?”
  “素锦!”二太太叱喝了一声,“怎么同你三妹妹说话的?”
  素锦满肚子的不高兴道:“母亲,你不要什么事情都纵着她,她平日做的那些混事我可以不管,毕竟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可如今丢脸都丢到外头去了,我同她是姐妹,她行为不检,别人看她不起倒还罢了,只是却带累了我。我平日谨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路,生怕别人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她倒好,随心所欲,如今还交往那样不上台盘的朋友。母亲你不说她,还纵着她。”
  二太太见女儿这样不受教,也有些上火了:“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三妹妹不过是交了一个朋友,你就有这许多话说?咱们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岂是说带累就带累的?你若再如此不明事理,回去我就告诉老太太,让她重重地惩戒你!”
  素锦这才没有话说。
  回到冯府,二太太将素锦叫到跟前,对她道:“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从前同你说过多少回了?你三妹妹即使做了再混账的事情说了再混账的话你都要当看不到,怎么今天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了?”
  素锦委屈地道:“母亲不知道,今天李瑶瑶悄悄同我说,三妹妹在外面的名声很不好听。这我是晓得的,因此也并不放在心上。可是李瑶瑶又说,若然三妹妹总这样下去,她自己的名声倒不甚要紧,可是若把侯府的名声带累了,连我将来的亲事都有妨碍的。母亲请想一想,她这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二太太听了便笑了:“原来是为的这个事情。你放心,你的亲事我和你祖母早就心中有数的,断不会让她误了你去。”
  素锦一听这话别有意思,不由问道:“究竟是个什么主意?母亲同我说说。”
  二太太原本并不想这么快同女儿讲起这些事情,如今见女儿着急,便把事情说了:“你的亲事,你祖母和你姐姐早有主张。去岁我进宫的时候,你姐姐已经同我说过,恒王殿下身份贵重,手握重兵雄据西北,但是却一直因为公务繁忙不曾娶亲。你姐姐的意思,想找一个机会向圣上讨下赐婚书,让你嫁予恒王殿下。”
  

☆、第五十四章谈婚

  素锦听了大吃一惊。这个恒王殿下她虽然没有亲见过,但是却也听说过,据说他文武兼备,为国为民,而且长着天人之表,是大乾朝第一美男子,才比子健,貌胜潘郎。是京城许多名门千金的梦中情郎。只是可惜这位恒王殿下似乎无心婚娶,即使有高官显爵家欲结秦晋,也被他婉言回绝。若然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实实在在是会令许多人羡慕的。
  只是,在她的心中,却有一个存了很久的想头,她不知道要怎样与母亲说起。只是若然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着急起来,不由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道:“母亲,恒王殿下虽然很好,只是他已经老大年纪,而且于婚嫁上似乎不太上心,这当中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纵然姐姐真的能够向陛下讨得赐婚旨意,我如你们所愿嫁了过去,但是他若待我无情,我又有什么意思呢?女儿成亲是要同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而不是为了结仇。”
  二太太皱着眉头道:“究竟是你怕恒王殿下不乐意还是你自己心上不乐意?你不要欺瞒我才好。”
  素锦红了脸道:“我并不是要欺瞒母亲,我说的是心里话。恒王殿下纵然有千好万好,倘若对我不好也不中用。当然,我心里也实在是有点不中意的。”
  一面说着,一面早已面上通红起来。毕竟还是个女孩儿家,有些话儿她实实在在地说不出口。
  二太太见她这般情状,心中已经有些明白肯定另有别情,便用言语逼迫道:“你的这些话不过都是些小孩子的主张。你自己既然也说那恒王千好万好,你还有什么不中意的。再说成亲后她待你好不好,这也要成亲后方知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不是恒王,换成了别人,究竟两个人能不能够过到一块去,也是要相处了才知道的。除非你心上已经有了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实与我说,究竟是不是我猜的这样,若真是这样,你实话同我说,我或许还能为你设法,若是没有,你就依了你姐姐的主张。恒王殿下手握兵权,无论是于你姐姐还是于我们侯府,若然能结上这样一门好亲,都是莫大的好处,你难道不明白吗?”
  素锦听得大为着急,也顾不得遮掩了,径自把心中的话和盘托出:“母亲既然逼问,女儿少不得同母亲说明。女儿心上的确有一个人呢。母亲难道忘记沈大哥了吗?小的时候,母亲还曾经说过待我长成,要把我配了他去?难道竟然忘记了这话吗?”
  二太太闻言大吃一惊道:“怎么你心上中意的竟是他?我那些话不过是一时的戏言,你怎么就当了真呢?那时候我同沈夫人关系要好,你们两个小孩子又玩到一处,我们两个见你们在一起玩得高兴,也就高兴起来,不过是随口说出的话,你竟然也能当真?何况当年的沈夫人如今也早就没了。沈家大郎其人性格又有些怪诞荒唐,年都二十了尚不说亲,我也听现在的沈夫人提起过,说每次跟他说起亲事,他都要闹上一场,已经不知道拒绝了多少门亲事,得罪了多少人了?难道你还要巴巴地把自己的脸送上去给他踩吗?”
  素锦道:“沈大哥是一个好人,那都是外人误会了他。他现在的母亲是个继母,自然造他的谣言。母亲怎么也信这些流言蜚语。”
  二太太道:“空穴不会来风,事出必有原因,必然是他做出了一些什么,别人才会这么说他。而且你们也不过是小时候的交情,他如今究竟怎么样了,你也不知道。你难道会比别人更了解他吗?再者说,若我没有记错,自他从军中回来,你们连面都没怎么见过,你怎么就能一心一意地想着他了?”
  素锦急道:“谁说我没有见过,我”说到最后却自知言语不妥,闭口不语了。
  二太太却疑惑心起:“你怎么样?难道你们竟然私相授受了不成?”
  素锦听了这话,急的眼睛都红了起来:“母亲怎么能这么想女儿?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连我的心意都不知道,只是我一心一意认定了他,还请母亲成全。”
  二太太听了这话,却是又有些心痛地道:“我的傻女儿,你连他的心意都不知,竟然还来让母亲成全。先你自己也说,你不想嫁给恒王,是因为怕他将来待你不好,如今你不知道那沈大郎的心意,怎么就敢冒冒失失地说让母亲成全你的话了?难道这一会你就不怕他将来待你不好了吗?”
  素锦道:“不怕。我心上有他,即使将来他待我不好,我也没有甘心承受,但是我与恒王却是素昧平生,今日只因为姐姐希望,我便嫁了他,将来过不下去了,姐姐难道能代替我过日子不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二太太有些恼怒,“你姐姐难道不是为的你好,你说出这样话来?难道为了那沈况竟然连姐妹间的情谊都不顾了?他如今还同你一毫关系没有,你就这样护着他,将来倘若真的嫁了他,你的眼睛里还会有别人吗?只怕连我这个生你养你的母亲都要抛在脖子后头了吧?”
  说到最后,二太太不由伤起心来:“人家都说儿女都是父母前世的债,果然如此。”
  素锦听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很明白再说只会更伤母亲的心,可是不说她又不甘心。她是小女儿,二太太自来宠溺她,因此性子难免缺少了些忍耐,这一会便也没有忍住道:“母亲说姐妹情谊,姐姐若是对我有姐妹之情,怎么会只考虑她自己的处境,不管我心上如何,执意让我嫁那恒王。母亲不说我也知道,姐姐并不是为的我,而是为了她自己在后宫的地位。什么姐妹之情,不过是说来哄着我听她的话罢了。母亲素来疼我,可是为了姐姐,也不顾我的意愿。母亲说我伤您的心,难道您这样就不伤我的心吗?”
  说着说着不由自怨自艾起来,泪珠从眼眶中滚出。
  

☆、第五十五章劝导

  素锦走后,二太太一人独自坐在房中,思来想去却是越想越乱。她从心底也希望小女儿将来日子过得顺心,不希望她像过去的自己那样。但是那沈况在她看来并非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但是小女儿说的话也有些道理,那个恒王虽然身份尊贵,但是究竟小女儿嫁过去后会不会受委屈,也是未知之事。
  其实她从本心上宁愿女儿低嫁,但是老太太肯定是头一个不同意的。还有如今在宫中的大女儿,想当初老爷老太太一力主张送进宫去,她虽然不舍得却也无可奈何。上次进宫,大女儿清羽同自己哭诉宫中生存艰难,她虽然位份不低,但是贵妃萧氏掌管着后宫,向来与她不对付,联合着几个嫔妃天天挤兑她。
  那萧氏之所以能够如此猖狂,皆因为她的哥哥宁国公在东南沿海领着兵权。倘若他们冯家之中也有在军中效力的人,她便能与那萧贵妃分庭抗礼,也不至于受她那般气。
  她当时听大女儿说得可怜,心上也就跟着伤心起来。因此大女儿提出想让妹妹嫁了恒王,她才一口答应。
  可是如今看小女儿这态度,只怕这件事情还有的烦了。
  张妈妈领着小丫头送茶进来的时候,见二太太正想事情出神,便让小丫头把茶放下,自己也蹑着脚想出房去。
  二太太恰在这时候看到了她,把她叫住:“张妈妈。”
  张妈妈住了脚,回神笑对二太太道:“二太太可是有什么心事想不明白?”
  张妈妈是从二太太小的时候就跟着过来的,可以算得上她的心腹,她平时也没有什么话需要隐瞒张妈妈,因此这时候张妈妈问,她便很自然地说了:“我正烦恼素锦的婚事,她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是她将来的婚事……”二太太叹息了一声,“说实在的,我有些担心啊。”
  张妈妈笑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太现在给咱们姑娘打算婚事是好的,可是也不要过于忧心了。咱们姑娘才貌性格都出挑得很,将来肯定也能找一个有才有貌的丈夫。再说咱们侯府这样的门第难道还怕姑娘找不到什么好亲事吗?”
  二太太眉头依然紧锁着道:“你不知道,老太太和清羽给她想的人家她不愿意,刚才正和我使性子呢。我是害怕啊……若是将来不顺她的意,她可别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张妈妈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刚才我看姑娘眼睛红红地出去,原来竟然是为这件事情吗?”
  二太太苦笑道:“正是为了这件事情了。虽然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可若然她打定了主意不愿意,我难道还能给她绑上花轿吗?”
  张妈妈诧异道:“是那个人哪里不好吗?既然老太太大姑娘都看上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呀?是家世不好还是人物不好?”
  二太太道:“两样都不是,就是她自己心上不乐意。你知道的,她是我最小的孩子,我总希望她能顺心如意,只希望她将来能过上和和美美的日子,并不指望着她为我带来什么荣耀。可是老太太的意思我怎么拒绝得了?何况还有清羽。我心里烦闷,不知道应不应该为这件事情去与老太太争取。”
  张妈妈道:“如果那人的才貌家世都还不错,依老奴的小见识,太太还是应该劝劝二姑娘才是。一来,老太太的主意是不好更改的,何况还有大姑娘,她如今是宫里的娘娘了,二姑娘是大姑娘的亲妹妹,她难道会不为她好?若是那个人实在不好,二太太身为母亲为着二姑娘与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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