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小娘_佛佛-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竟大柜可是经常混在山场子,同那些爷们同吃同住,你说她这个理由想的够绝,我都无话来还击了。”
  善宝伸长手臂拍拍她冰冷的手:“瞧你这性子,先吃口茶暖暖身子。”
  青萍接了锦瑟递来的茶,却没有吃,而是将茶杯放在炕几上,转头又看善宝:“您说我能不急吗,我觉着文婉仪是想独自霸占了俞有年的那片林子,大当家或许不知道,俞有年生前向我透露过,他的那片林子木材多又都是成材,一年下来赚得可不少,我出手慢了,可就给文婉仪夺去了,她有了那片林子,不得了,雷公镇祖家不再是首富,而是换成她文婉仪了。”
  善宝听得心里亦是慌了起来,首富不首富倒在其次,她担心的是文婉仪有了大把的银子,会继续支持陵王谋反,那样情形下,祖公略可就有饥荒闹了,心里急嘴上还是稳着青萍:“文婉仪指使俞有年收买了我多少帮伙,我那作坊如今废弃在那里,我都没急成你这样。”
  青萍一把抓住善宝的手:“大当家的,我要是做了大柜,可以把参帮的那些帮伙都撵走,谁让他们背叛大当家的呢,这样,岂不是好。”
  此事善宝早已想过,但眼下要想让青萍顺顺当当的做成大柜,少不得一个人,那就是秋煜出头露面,好歹他是父母官,倘或父母官以朝廷或是官府有怎样怎样的规制,说俞有年的大柜必须由他的遗孀青萍来继承,那就好了。
  这样一来,自己可要去拜访下秋煜了,心里有所顾忌,就是秋夫人,恐她又多疑,或许可以把秋煜约出来,这样就能避开秋夫人的目光,然而该寻个什么由头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 说是要皇上摘掉你祖家大奶奶的名分
  感谢“aihuaduoduo”再次相赠月票,感谢亲爱的一如既往的支持!
  “洁雅”说写在下面的作者的话于客户端看不到,那我写在这里好了。
  ※※※※※※
  善宝九岁时,年末考试,拿到卷子她就傻了,上面的试题不是惯有的写篇歌功颂德朝廷的文章,而是要她写篇赞美老师的文章。
  她咬着笔琢磨半晌,老师又老又丑,关键脾气还差,她一度想把老师休了,后来父亲善喜说“世上只有休妻没有休老师的”,她才作罢,可是让自己赞美老师,实在想不出老师哪里好,不写,又恐考试不合格给父亲训斥,既然如此,老师对自己不仁,父亲对自己不客气,她就冒充父亲的笔迹写了篇文章,历数老师的种种不端,要老师自己辞职不干,然后把文章交给了老师。
  最后结果是,老师哭着离开了善家。
  最后衍生出来的结果是,善喜突然发现女儿的另外一大天分,居然能模仿别人的笔迹。
  眼下想起这件事,善宝醍醐灌顶般有了如何邀约秋煜的主意,那就是冒充祖公略给秋煜写封信,简短几句,意思就是咱俩很是投缘,相约在泰德楼吃顿饭。
  当日,秋煜真的去了,但不是一个人去的,带着秋夫人。
  善宝当时的状态是……傻了!
  原来,秋煜当真以为是祖公略邀自己吃酒,刚好秋夫人的父亲从京城给祖公略捎来了土特产——一幅山海居士的画,山海居士贵为大家,画作价格不菲,但秋夫人的父亲用个木头箱子装着,上面写着“内有鸡子、小心轻放”,是以驿站的信使都以为是土特产,秋夫人的父亲送祖公略这幅画的用意,是希望祖公略代为照顾女婿,最好是上个奏折啥的给皇上,为秋煜溢美,使得秋煜早日升迁。
  秋煜纵使了解岳丈大人的用意,但老人家没明明白白说出来,秋煜也不好私自扣下这幅画,既然今日来见祖公略,索性让夫人随行,想由夫人代替岳丈大人把画送出。
  见来者不是祖公略而是善宝,当时秋煜的状态是……悔青了肠子,一瞬间明白了全部。
  秋夫人似乎也明白了全部,善宝与自己相公,偷情,否则为何假借祖公略之名邀约秋煜,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衙署找他。
  适得其反,善宝犯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错误,既来之则安之,她极力自持,朝秋煜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因她是一品诰命夫人,不能向秋煜施礼。
  “王爷突然有事不能前来,让我来转诉下他的歉意。”
  撒谎又不是撒野撒泼,很容易的,她编撰完,续道:“我已经转达完,秋大人秋夫人想吃什么只管叫,挂在王爷账上。”
  想走,没那么容易,秋夫人手执画轴堵住她:“祖家真如坊间传言破落了么,否则为何传话跑腿这种事要大当家的亲自来,使个小子不可么!。”
  是啊,不能自圆其说了,善宝心里别提多懊恼,神态还是非常镇定:“使个丫头都可,因我碰巧在这家酒肆约见几个朋友,遂替王爷上来转达。”
  秋夫人怎么能够信她,晃悠到她正面,大大方方的盯着她看,笑的有点毛骨悚然,出口还是那么的端着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度:“我也久不出来,今个难得遇到太夫人,想随着太夫人下去坐坐,不妨事罢。”
  秋煜冷下脸,轻声道:“太夫人有事,我们就不打扰,随我回府。”
  秋夫人黛眉一挑,手轻抚着画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言语也是极尽温婉:“太夫人方才说了,只是约几个朋友不是老客,我不会妨碍的。”
  秋煜当着外人不好发作,本来他也不擅于同夫人争吵,替善宝担心,却又无可奈何,正此时,他们这间的门推开,露出店小二那张亘古不变的笑脸:“客官,安王千岁来了。”小二说到这里缓了缓,又续道:“还有文小姐,楼下等着您呢。”
  善宝就像于慢慢暗夜中踽踽独行之人,突然见到旷野中的一点灯火,欣喜若狂,但等到了跟前发现竟然是鬼火,更加懊丧,暗想祖公略怎么同文婉仪搞到了一起?
  听闻祖公略来到,喜的倒是秋煜,回头看着秋夫人道:“可不就是安王千岁约的我。”
  秋夫人似信非信:“说不来却又来,王爷唱的这是哪一出?”
  善宝却似笑非笑道:“哪一出?他是王爷,他想怎样就怎样。”
  话毕,搭着锦瑟的手缓缓下了楼,于楼梯上伫立,忽然觉着自己是那么的多余,楼下,是祖公略同文婉仪,楼上,是秋煜同秋夫人,自己夹在中间,混到最后只混了个骂名。
  心里多了些气,下得楼来,见了祖公略只淡淡打个招呼:“王爷在呢。”
  祖公略一眼断定她不痛快,喊锦瑟:“扶着你家小姐回去罢。”
  赶我走!
  善宝岂止不痛快,简直想怒了,这男人实在可恶,明明不能娶文婉仪,又何必成日的黏着人家,让人家忽而希望忽而失望,当真不是一个君子该做的,既然他觉着自己在此多有不便,走便是,走几步心里的气无处发泄,迎面见个男人从酒楼门口进来,她热情道:“兄台,走,咱们吃酒。”
  那男人瞪眼看着她,不认识,但见她花容月貌,还以为是哪个院子出来的姑娘,遂满面欢喜道:“我请姑娘。”
  那男人抬腿往旁边的桌子走,善宝还定在原地,见又一个客人进了门,她又高呼:“兄台,我们吃酒去。”
  接连三四个男人之后,祖公略同秋煜简单客套下,便过来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不得胡闹。”
  善宝脑袋一扬:“是你先胡闹的。”
  祖公略晓得她是见到自己同文婉仪在一起,只有道:“勾戈公主调十万大军压境,皇上急的火上房,八百里加急送来口谕,要我速速赶往边境对敌,我恐走后陵王有所动作,找婉儿是告诉她,不能再给陵王任何银两做招兵买马的之用,按陵王现在的兵力不足为虑,但我不知何时能回来,久了怕出意外。”
  善宝听得瞠目结舌:“勾戈,勾戈她为何大军压境?”
  祖公略淡淡一笑:“说是要皇上摘掉你祖家大奶奶的名分。”
  善宝只吐出一个字:“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美人在怀,无动于衷,不如我们现在……
  勾戈一诺千金,答应善宝替她摘掉祖家大奶奶的身份,回去后便以父王莫离可汗的名义给皇上递了封国书,说善宝与祖百寿的婚姻不符中原规制,望皇上开金口下恩诏罢除善宝祖家大奶奶的名分,还她自由女儿身。
  勾戈与善宝之间的故事皇上哪里知道,遂为这封国书惊骇,弹丸之地,籍籍无名的善宝,竟然与胡族人有交往,且交情匪浅,皇上当即驳回了勾戈的请求,还善宝自由身,祖公略非娶了她不可,而祖公略是未来的帝王,最差也得娶个品官之女,不会娶个民间郎中的女儿。
  忽而联系到前几天钦天监夜观天象,说紫微星北移,新主将生,旧主将崩。
  紫微星乃帝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备受关注,皇上当时虽然心里不安,但想着紫微星北移新主将生,应该是指自己的皇位不久便由祖公略来继承,也还是十分安慰,突然出现勾戈为善宝请求摘名之事,皇上顿觉大惊,想起了昔时武则天之事,恐的是新主不是自己的儿子祖公略,而是那个妖言惑人的善宝,觉得这个善宝,不能留。
  不能留,又不能公开去杀,想到祖公略必然会阻拦,于是要八府巡按李同舟以公务之名,带着几个大内高手赶往雷公镇。
  而此时,勾戈听闻皇上不肯答应自己的请求,勃然而怒,游说早对中原吹垂涎已久的莫离可汗挥兵十万,压在边境,想逼迫皇上就范。
  胡人多在夏日里水草丰美之际滋扰边境,有充足的水源和草料,这是打胜仗的前提,但眼下是隆冬,胡人来犯起初皇上并未在意,可是勾戈亲自率军碾过边境接连掠夺数个我朝之城郭,皇上可就坐不住了,听虞起说祖公略在宰相府见过勾戈,看上去勾戈对祖公略很喜欢的样子,皇上遂下令要祖公略前去对敌。
  善宝感念勾戈的义举,又恐胡人对我朝不利,内心纠结,左右不是。
  祖公略走的前一晚,善宝在抱厦置了席面给他践行。
  外面北风恣意,屋内烛火摇曳,落地的帷幔挡着透过槅扇而来的清冷,滚热的炕上两个人把酒对坐,该说些什么分别的话呢?
  善宝觉着自己平时伶牙俐齿的,节骨眼上却忘记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念头,想哭。
  “你给我吹奏一曲罢,许久了,我都听你吹笛子了,不然那么贵的玉石制成的笛子可惜了。”
  善宝已经微醺,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知道该听什么,复道:“就吹个《梁祝》吧。”
  祖公略道了声好,让人去了自己房里管琉璃要来玉笛,但他仍旧不肯吹奏《梁祝》,却吹了首明快的《月牙儿》,善宝听了半晌,问:“为何不吹《梁祝》?”
  祖公略住了笛声反问:“为何要吹《梁祝》?”
  善宝不想说真话,真话太伤感,便撒谎:“梁祝我熟悉,你说梁山伯多傻,和祝英台同窗三年不知道人家是女子也还罢了,还同睡一个炕上,男人与女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他感觉不到么。”
  祖公略伸过玉笛,轻轻抚弄着善宝的耳朵,笑容像浸润了三月春风似的柔软,声音也是被春雨洗过似的明净甜腻:“你是医者,懂得望闻问切,平常人哪里注意那些呢,一个大男人太注意那些个,不见得是好事。”
  说的也没错,可是善宝觉着自己同祖公略与梁山伯与祝英台没什么区别,梁祝最后未能成就美满姻缘,自己与祖公略,真的能一帆风顺吗,为何心里总是不安呢,她的耳朵被祖公略用笛子拨弄得痒痒,随手抓过玉笛,突然哽咽了:“你保重自己。”
  祖公略将手中的玉笛松了,手掌贴上善宝的面颊,点头:“嗯,回来我们就成亲。”
  善宝吸吸鼻子:“那你快点回来。”
  祖公略笑了,戏谑道:“这么恨嫁。”
  善宝脸一红,狡辩:“不是啊,我是怕你回来晚了,我就成了别个男人的女人了,比如胡海蛟,那厮成日的说喜欢我。”
  祖公略保持着微笑的状态,淡淡吐出两个字:“他敢。”
  善宝觉着胡海蛟没什么不敢的,那厮对于自己的执着,几次差点被他感动,能够认认真真的喜欢一个人,本身就让人敬佩,毕竟感情这东西实在不牢靠,忽然想起一事,问:“若我不出现,你会不会与文小姐成亲,并好好过日子。”
  祖公略想起了同文婉仪小时候的事,那时她说公略你长大会不会娶我,那时他说我长大一定娶你,因为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娶为何事,长大后也曾经想过娶文婉仪,是觉着照顾文婉仪成了自己的责任,但这一切,与爱无关,确切的说与男女之间的爱无关,现在他仍旧觉着照顾文婉仪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事,二十多年的光阴怎么会说沉寂就沉寂,听善宝关心这个,不知她用意何在,老实答:“或许会。”
  善宝一瞬间愣住,忽然垂下头去,装着摩挲玉笛,半晌方道:“怪不得文婉仪说我横刀夺爱,看来不假。”
  祖公略竟哈哈笑了起来,轻拍她的面颊:“是这样子的,你不出现,我不知道何谓爱,你不出现我即使同婉儿成亲,终究还是因为志趣不投而分开。”
  善宝看了看他,随即笑得花朵般娇艳,爬着绕过炕几来到他身边,将头伏在他肩头,不再说话。
  于是,他们就这样相拥一夜。
  次日醒来,善宝发现自己躺在祖公略怀里,见他还闭眼睡着,索性将自己往他怀里靠了靠。
  祖公略突然就使劲搂住她,眼睛仍旧闭着,轻声道:“你还笑梁山伯傻,你看我不是一个样子么。”
  善宝没能明白。
  祖公略又道:“我后悔了,美人在怀,无动于衷,不如我们现在……”
  善宝突然挣脱开他哧溜下了炕,嘿嘿笑着:“等我研究出后悔药的方子给你罢。”
  祖公略脚尖点在炕上,一个鲤鱼打挺而起,随即跃下炕来,一把捞住善宝在怀,咬着她耳朵道:“我回来,我们成亲。”
  善宝娇羞的点了头。
  第二百七十三章 二奶奶不也经常同文婉仪来往么
  雷公镇地处北国,离勾戈压兵之地不算太远,更何况祖公略有汗血宝马“追风”,善宝安慰的想,他很快回来的。
  进了腊月,善宝就开始忙,因为到了年关,商号上的账目要结,多少个铺子,善宝就一个一个的逐步查清算明,看看盈余。
  大少爷祖公远和三少爷祖公道,哪个肯好好的配合她呢,所以善宝更累。
  而祖家大院的伙计工钱要结,还有些伙计辞工不做,另有些伙计返乡请假,人事上的安排阮琅倒是帮到她,但最后拍板的还需要她。
  参帮所开设的两个作坊虽然在遥遥无期的搁置,但善宝感觉作坊启动的时间不远了,因为,青萍如愿当上了木帮大柜,这多亏了秋煜,知县大人找文婉仪谈了一番,至今秋煜都不肯向善宝透露他说了什么,总之文婉仪答应了。
  青萍做了大柜,除了缺乏俞有年的诡计多端,能力上还是不逊色,她是苦出身,不惧爬山越岭走山场子,且比俞有年更出色之地在于,她经常留在山场子同木把们一起伐木一起吃饭,甚至可以坐在雪窝子里同木把们推心置腹的交谈,于木把门打成一片,起初大家还对她做了大柜非常担心,感觉这一派散伙的日子到了,眼下众木把瞧青萍穿着老皮袄带着老皮帽,不穿裙子穿着棉裤,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风姿绰约,反倒有些邋里邋遢,但大家都觉着这个大柜——像样。
  青萍做了大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辞退了所有经过俞有年拉拢过来的参帮帮伙。
  善宝接到青萍捎来的信后,久久坐着,不动亦不言语。
  李青昭捅了下她:“表妹,你可别再接收那些叛贼,早晚他们还会坑你。”
  善宝粗略算了下,给俞有年拉拢过去的帮伙前前后后不下五十几个,少几个是雷公镇本地人,大多数是来闯关外的难民,离开参帮,木帮又不要他们,一家老小,何以糊口。
  更重要的,善宝觉着浪子回头金不换,假如他们能够幡然醒悟,自己这里又极度缺人,为何不要,但,不能这么要。
  她仔仔细细的盘算后,让锦瑟去请了阮琅来,同阮琅商量在雷公镇通往关内的要道上设了粥棚,对那些来往之贫苦行旅者施粥,行善积德,阮琅觉着祖家作为首富,完全应该如此。
  善宝的心思不止是行善积德,更重要的,她没对阮琅说。
  另外一方面,善宝又让朱英豪带着祖家一干护院连夜查询祖家的几个重要商号,得到的消息是,山货栈丢了人参灵芝瑞香等名贵药材,绸缎庄丢了几匹锦缎和一些棉花,还有其他商号也丢了各种货品。
  当然,这都是善宝事先做的局。
  善宝还以此跑到衙门去告状,说雷公镇最近闲散人员太多,以至于往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情形一去不返,希望官府出面,将那些闲散人员驱逐出雷公镇,以此稳定局面,让百姓过一个安定之年。
  秋煜便下令,让捕头胡不成带着班值衙役们逐户搜查,没到半个月,查到百多人,限令这些人在小年前离开雷公镇,否则便抓入大牢。
  安排好了一切,善宝就坐在家里等着。
  没等来那些打算回头的帮伙,却等来了已经一个惊人的消息,祖家二小姐祖静姚的丈夫病故。
  善宝虽然不喜欢牙尖嘴利的祖静姚,但场面上的事还得需要走一走,于是让大少爷祖公远代表祖家人前去吊丧。
  这种事情竟然不请祖百富这个二老爷出面,窦氏颇有意见,在丈夫面前一顿谗言,祖百富就过来找善宝理论。
  抱厦内生着地火龙,炕上又放着火盆,屋子里温暖如春,善宝正修剪一棵佛桑,开残的花朵留在枝头,只有煞风景的份儿,听阿珂进来禀报说二老爷来了,善宝微有些发怔,祖百富可是极少来自己房里,也点头:“请进来吧。”
  阿珂附加一句:“奴婢瞧二老爷气势汹汹的。”
  言下之意,祖百富来者不善。
  善宝手中拿着剪刀,凝在那半晌,淡淡一笑:“请进来吧。”
  阿珂出去把祖百富引了进来,华彩锦帘打起,祖百富立即气呼呼道:“大嫂,去静姚的夫家吊唁,为何只让公远去,大哥不在了,我还活着。”
  他老是想以祖家最尊者自居。
  善宝故意装着没听见,还在与锦瑟交谈着:“你瞅瞅,我这手把脉就在行,莳花弄草就甭提多笨拙。”
  锦瑟配合的佯装道:“大当家的,二老爷来了。”
  善宝猛然回头,假意笑道:“二老爷何时来的,我光顾着摆弄花草,竟没看见。”
  祖百富晓得她是故意怠慢自己,也不计较这些,而是重复:“去静姚夫家吊丧为何不让我去?”
  善宝愣愣的看着他,很是吃惊意外:“静姚是你的小辈,去她夫家吊丧遣她大哥已经给足了她面子,我甚至想让阮管家去来着,你去怎么合适。”
  这话不无道理,当然这个道理窦氏也懂,她是故意刺激丈夫发怒,来找善宝闹,反正祖公略不在家,出了事没谁会替善宝兜着。
  祖百富也仗着这一点,哼哼一声冷笑:“是大嫂你压根没瞧得起我罢,静姚是我侄女,作为叔叔我理应在这个时候安慰她一下。”
  善宝手一伸做个请的姿势:“你想去只管去,你有脚,祖家有车马,你没必要来同我争执。”
  祖百富理屈词穷,半晌憋出一句话:“祖家你是大当家,凡事还得需要你点头方可。”
  善宝口角衔着轻蔑的笑,手中的剪刀咔嚓一声,减掉了一朵枯萎的花,看着掉在地上的花慢条斯理道:“二老爷同陵王和文小姐在竹风茶楼吃茶,可没需要我点头呢。”
  祖百富脑袋嗡的一声,震惊的看着善宝,仿佛修炼千年的狐狸精显出原形,很是尴尬,见善宝缓缓走去炕上坐了,怡然自得的品着茶,把他冷在那里置之不理,祖百富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吞吞吐吐道:“谁,谁说的,纯属胡扯。”
  善宝也不看他,拈起碟子里的一块差点放入口中,连说“好酥”,还赏了锦瑟一块,又吃口茶将嘴巴漱干净,起身,踱步到祖百富面前,定定看他,淡淡道:“二奶奶不也经常同文婉仪来往么,这些我都知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个女人不能留
  感谢“holly007”和“洁雅塑料家居用品”投出的月票,没想到有这么多朋友支持我,不好好写我还想怎地,努力码字,回报大家!
  ※※※※※※
  在善宝处碰了一鼻子灰,祖百富悻悻然回了自己家里。
  窦氏正同玲珑抻着一块裁袄子剩下的尺头商量,配上里子铺上棉絮,做个坎肩,也不至于浪费了这块布。
  玲珑撅着小嘴道:“奶奶也真是节省,人家房里的丫头穿的都比您好,横竖这个家是她当着,没得吃没得穿找她便是,您何故替她撙节用度。”
  这个她,当然是指善宝,玲珑与善宝无仇无怨,也谈不上不喜欢,这番话还不是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奶奶,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善宝再大,自己可是在二奶奶的屋檐下。
  明知玲珑是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但窦氏还是听得舒服,白嫩嫩的手指抚着尺头,无病呻吟的叹口气:“她与大伯并没有礼成,算不得真正的夫妻,纵使她是真正的大奶奶,年轻又风骚,改日寻个男人嫁出去,这个家还不是我担着,所以能节省就节省罢,算是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刚好这个时候祖百富进来了,听了个话尾,气哄哄道:“你还想着为自己打算,那个善小娘当真是成精的长虫,油滑又毒辣,几句话把我噎得喘不过气来。”
  窦氏瞧丈夫脸色焦土般的,一副病怏怏之态,想是气得不轻,手一挥,指使玲珑去给祖百富倒茶。
  祖百富却拦着玲珑,转头对妻子道:“莫若暖壶酒来,我吃几盅散散气。”
  窦氏点头:“也好,瞧这鬼天气,风一吹骨头都冻成冰溜子了,吃点酒驱驱寒。”
  让玲珑去厨房安排了个热腾腾的锅子回来,又拿出两只银镶雕漆劝杯,两双牙箸,夫妻两个就对坐在炕上,一杯下去,祖百富便打开了话匣子,数冬瓜道茄子的细数善宝的不是,自己几番在她面前讨了没趣,老脸丢尽,实不能再忍。
  说着,又捧杯猛灌,不小心呛到,咳嗽起来。
  窦氏忙抽出帕子给丈夫擦拭嘴角的酒水,又让玲珑去给丈夫捶背,鼓捣半晌,祖百富方止住咳嗽,大口喘气,一拳打在炕上,怒道:“她欺人太甚!”
  窦氏夹了片牛肉塞入口中,嫩嫩的,好吃,见丈夫吃了酒脾气越发大了,她劝道:“你可消停些罢,她欺人太甚又不是一日两日,谁让公略宠着她呢,咱们又不敢对她怎样。”
  祖百富挑下眼皮看妻子,哼了声:“你可稳得住,她连你同文小姐交往的事都知道了,恐公略打仗回来,你就被她告了过去,定你个伙同外人坑害祖家的罪名。”
  窦氏方夹起一块菘菜,听丈夫的话唬了一跳,筷子一松,菜叶掉入锅子里,溅起的热汤烫在她手背上,心就一抖,回头看玲珑道:“不用你们伺候了。”
  玲珑会意,吩咐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她也走出,随手将房门紧闭。
  房内只剩下夫妻俩,窦氏忙着问个来龙去脉,祖百富便把善宝说的话学给她听。
  窦氏沉思着,左手摆弄着右手上的戒指,良久,低低道:“这个女人不能留。”
  祖百富眉头一挑,杀人放火的事虽然不是没做过,但还是心惊胆战,一旦失败,也说不定惹上官司,但除此之外,自己想当上参帮总把头便是遥遥无期之事,盼死了大哥却出来个大嫂,自己永远是祖家的陪衬,他,不甘心,于是牙一咬:“我出去找人。”
  窦氏给丈夫斟酒,一壁道:“你之意,找外面上的人?一个女人,至于吗。”
  祖百富呷了口酒,觑眼妻子道:“你懂什么,我可听说那善小娘会拿穴,前阵子雷子怎么死的,真是大哥的鬼魂索命吗,冤有头债有主,要索命也是找我,凭什么索了雷子去,纯属胡诌八扯。”
  说到这里他老婆伸手过来掐了他一下,气道:“当心隔墙有耳。”
  祖百富下了炕,警觉的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回来重新上了炕,道:“放心吧,主要是我听说江湖上的厉害杀手多着,人家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不成不收银子。”
  窦氏担心的却是,祖百富是个典型的富家老爷,又有她这么个厉害老婆管着,平素出去会友都很少,哪里认得江湖上的人呢。
  把这话说给丈夫听,祖百富哈哈一笑:“凭你自认足智多谋,终究是个妇道人家,江湖上的人我不认识,但我认识樊少爷。”
  窦氏想想,道:“那个杀了他老子的樊少爷?”
  祖百富点头:“正是他,给秋大人抓大牢,按律秋后斩,抓他的时候是大冬下的,没砍头呢,在大牢里关着,他家里人又上下打点衙门里的人,没怎么遭罪,明个我就去牢里走一趟,问问他便可。”
  锅子底下的炭火逐渐微弱,锅子也温了下来,窦氏下了炕,想出去喊个丫头进来给炉子加炭,走了几步回头道:“好端端的你去大牢,会不会让善小娘生疑?”
  祖百富用手抓了几粒花生米,边吃边道:“牢头老杜是我旧识,我只说去探望他便可,明个你叫人替我准备些果菜酒肉,我拎了去,装装样子。”
  如此,便万无一失。
  炉子里添了炭,重新旺了起来,夫妻俩继续吃继续商量,天擦黑时才撤了酒菜,丫头过来扫炕铺被,祖百富方想更衣睡觉,听丫头进来报:“大少爷来了。”
  祖百富忙重新系好衣裳,走出卧房来到外面的起居处,见祖公远正垂头站着,像是在生闷气,走过去道:“你怎么回来了?”
  祖公远一侧头见是二叔,苦笑下:“我倒想留下陪陪静姚,您是没看见她夫家那些人,竟然说静姚克夫,嚷嚷着要赶静姚走呢,您说说,妹夫新亡,他们就要撵走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哪里有脸留下呢。”
  为了这个……祖百富灵机一动:“那就让静姚回来罢,她也没生养出一儿半女,丈夫死了,留下去也没意思,好歹这是她的娘家,回来,自然有你这个亲哥哥我这个亲叔叔疼她。”
  这,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语,祖百富的心思是,祖静姚素来不喜欢善宝,她回来,自己又多了个帮手对付善宝。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要招兵买马,同陵王抢人
  腊月里,难得大日头晒着,庭内的雪竟有些融化的迹象,鸟雀也频频落下来啄水吃,明珠还带着幼子出来散步。
  祖百寿暴毙之后,明珠晓得自己没了倚靠,便敛尽锋芒,深居简出,只为保护膝下小儿,所以甚少出来,今个见天气好,抱着儿子溜达,不想这一走就走到了上房,这是她作为大丫鬟时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如今人去楼空,睹物思情,祖百寿左娶右纳,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