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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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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落座,有关孟姨娘用度超支这样的事不宜放在人前说,所以善宝开口便提祖静婠与白金禄的婚事。
  听说四小姐要出嫁,除了不屑世俗之礼的祖公卿之外,集体反对,因祖百寿新丧,儿子要丁忧,女儿也要守制,这个时候怎么能吹吹打打的办喜事。
  倒是容高云眉目含喜,琢磨既然祖家四小姐可以出嫁,自己与祖公卿是否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亲呢。
  善宝料到大家会反对,也就早想出了对策,静静的吃了几口茶,慢条斯理道:“女儿家,是外姓,不必拘于太多繁文缛节,老爷新丧不假,七七都烧过了,静婠怎么就不能出嫁。”
  她说完,手一推茶杯,突然就怒了。
  于是厅内鸦雀无声。
  窦氏环顾厅内,李姨娘与琴儿研究着手帕上的刺绣,郝姨娘恭恭敬敬坐着,孟姨娘拉着容高云问长问短,乔姨娘目光专注于角落的那株佛桑,盛姨娘即明珠抱着儿子逗弄,窦氏心里暗骂,皆是见风使舵的货色,别人不说,她说,她先扬后抑道:“是了,是这么个理儿,七七过了还有百日,百日过了还有周年,静嫆静姚出了阁,如今静婠在家里算是长女,是不是应该守制,大家说呢,我倒是没觉着怎么不妥,怕只怕外面人以为咱们姑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捂不住了才着急嫁出去。”
  后面的话直接戳中祖静婠和郝姨娘的软肋,母女相继红了脸,祖静婠垂下脑袋,由着那凤点头的步摇打着面颊,郝姨娘倒是硬撑着,心里恨透了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偏偏窦氏说着话瞥了一眼郝姨娘,见她神色有异,不免多想。
  哧溜!祖公道吸了口茶,贵为祖家三少爷,他端的比街头那些乞丐还疏于讲究,大声吃茶大口吃饭咚咚走路,倒与李青昭有得一拼。
  窦氏厌恶的眄视他一眼,随后看去善宝,看她还能如何巧言应答。
  善宝搭着锦瑟的手臂站了起来,慢慢往门口踱去,悠悠道:“祖家丢人现眼的事多呢,也没见谁怕外面人说三道四,静婠是庶出的女儿,能嫁给渔帮大当家这是祖家八辈子求不来的好事,偏偏你们还推三阻四,改天白大当家恼人不娶了,回头你们给静婠寻个这么好的人家,此事就这样定下,有意见的去抱厦找我。”
  她说完就离开了花厅,根本是不容置喙。
  花厅内的一干人皆泥雕木塑般,阒然无声,各自心里嘀咕,这个善小娘何时变得凌厉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某个儿子,偷偷喜欢上亲娘
  暑气到了鼎盛时节,祖家大院各处的花草蔫头耷脑,连一向郁郁苍苍的杨柳都耷拉着叶子,男女主子们更是个个萎顿不堪,或是窝在房里吃着冰块,或是泡在桶里沐浴解热,善宝也让丫头们在廊下置了张美人榻,歪在上面看庭中蝴蝶蜻蜓翩翩起舞。
  今年倒真是热的出奇,往年的雷公镇可极少有这样的天气,长青山顶的积雪经年不融,凉凉的气息由上至下游荡而来雷公镇,更何况镇子四面环山,林子围绕,清澜江掠走闷热送来清爽,所以雷公镇是个难得的世外桃源。
  锦瑟坐在善宝身侧的藤椅上做着针线,手不停出汗,针一个劲的打滑,她一次次去浣洗干净手上的黏腻,接着回来继续做。
  含笑给善宝打着扇子,善宝不经意抬头看见她一脸的汗水,便道:“歇着罢,这会子起了风,凉快多了。”
  含笑屈膝道:“大当家体谅奴婢,怪不得人人都说大当家是百年不遇的好主子。”
  善宝啐了口:“个个都是狐媚子,故意哄我开心,哪个又活过一百年了。”
  含笑咯咯笑:“跟了大当家的,咱们姊妹开心,保证个个都能活过一百年。”
  善宝昏昏沉沉想睡,连笑都是懒懒的,也就懒得再开口。
  锦瑟用针指着含笑道:“属你嘴巴最甜,等下就给你缝上,省得花言巧语蒙蔽大当家。”
  含笑就立即掩住嘴巴,佯装很害怕的样子。
  主仆几个笑作一团。
  疯闹一阵,善宝也不困了,明儿是白金禄下聘的日子,后天祖静婠就要出阁,自己,也算了一份心思。
  正思量这桩事呢,二门处的阿萝进来禀报:“大当家的,渔帮白大当家来送礼了。”
  善宝微微一愣,不是明儿过礼吗?
  问阿萝白金禄人在何处,说是就在二门外,她忙从美人榻上下来,由锦瑟给她简单梳理下躺乱了的头发,然后在廊下的椅子上坐定,让阿萝去把白金禄请进来。
  不几时善宝视线里飘入一袭白,她蹙蹙眉,她也喜欢白,但从来不像白金禄这么执着,看得多了心里不舒服,琢磨等下适当的劝劝白金禄,换件衣裳穿,或许觉着人生从此与众不同。
  忽然视线里闪入一团红,善宝心里都随即一亮,见白家庄的庄丁用杠子抬着几个硕大的木箱,杠子上结着红绸,非常醒目。
  廊外,白金禄站定,回头指着那些个大木箱道:“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善宝窃以为他是给祖静婠来下聘,道:“白大当家记性好差,不是明儿来下定吗。”
  白金禄爽朗一笑:“这不是聘礼。”
  善宝眉目看上去,盯着他:“那这是?”
  白金禄指使庄丁把杠子卸下,又逐一打开木箱,俯身抓了一把,白花花的珍珠晃得人睁不开眼,他举着给善宝看:“这是送给你的。”
  善宝微有些吃惊,随即明白过来,盯着那白花花的珍珠开心的笑:“这,不好吧。”她以为这是她为白金禄与祖静婠穿针引线的回报,续道:“我也没帮你们什么,说来都是你们两个人的缘分,天注定的。”
  说着人已经站起,奔去那几个木箱,看了这个看那个,刻意掩饰自己不贪财,还假意推迟。
  白金禄又拿起一支累金堆玉的珠花走到善宝面前,作势想给善宝戴上,善宝头一歪躲开,笑道:“我自己来。”
  随之接过珠花,方要插在发髻,听白金禄道:“这些东西我可是准备很久了,最初认识你的时候就备下了,不曾想最后竟然以女婿的身份送给你,当真是啼笑皆非。”
  听着话音,有些暧昧,但他表明两个人关系是上下辈,善宝也就放心,敷衍道:“好歹是亲戚。”
  白金禄笑:“我是您女婿,安王是您儿子,朋友一场,总算没乱了辈分。”
  一针扎在善宝心头,疼。
  锦瑟亦是满面不悦,担忧的望着善宝。
  含笑不懂其中的奥秘,也就看着热闹。
  有片刻的静默,善宝想怒,舍不得这些财宝,不怒,咽不下这口气,灵机一动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白金禄按着额头无声的笑了:“还讲?”
  这些日子善宝可没少给他讲故事,他也就被骂了多次,觉着善宝这又是想借故事来骂自己。
  有绯红的颜色在善宝眼中拂过,是乔姨娘走了来,见白金禄在,她只躲在一旁不语。
  善宝灵机再动,何妨一箭双雕,一箭射中两个讨厌货,何乐而不为,于是道:“我最近文思泉涌,早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所以难得你们能听到。”
  白金禄就双臂抱在一处,懒散的公子哥模样,吐出一个字:“请。”
  有咚咚之声滚过,是李青昭打着哈欠走了来,好奇的去翻看木箱里的物事。
  善宝在一个木箱上坐了,看着里面的珍宝,讲了起来:“话说有那么个儿子,偷偷喜欢上自己的亲娘……”
  说到这里故意来了个停顿。
  李青昭那里首先大喊:“不可能!”
  白金禄吃定善宝是针对他,也知道这个小姑娘诡计多端,可实在觉得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于是也道:“儿子喜欢自己的亲娘,大逆不道,有违伦常,根本不可能。”
  乔姨娘优雅的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反复斟酌这是善宝开的玩笑,也道:“怎么可能。”
  善宝环顾一番,着重看了看白金禄和乔姨娘,道:“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做?”
  乔姨娘首先一惊,手指绞着花好月圆的帕子,眸色渐深,倏忽垂下眼帘,心里如骤然灌入一股西风,冷得微微发抖,晓得善宝是暗示她不该喜欢上祖公略,本来高门大户,儿子大小妾少,这种不伦之恋层出不穷,但究竟还是见不得光的。
  乔姨娘淡淡道:“妾身突觉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善宝嗯了声并无挽留。
  白金禄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啊。”
  言下之意,是指他与善宝的因缘,说完拔腿而去。
  善宝兀自坐在木箱上,得意的看着珍宝。
  李青昭腾腾过来,拉着她问:“表妹,这不可能,儿子怎么能喜欢上亲娘?”
  善宝狡黠一笑,反问:“儿子为何不能喜欢自己的亲娘,难不成儿子必须恨自己的娘才对?”
  李青昭被她绕糊涂了,挠着脑袋,蹲下去琢磨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茅塞顿开:“天啊,是这么回事!”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这或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典型的例子。
  第二百二十章 我还长的像我们陈王府的管家呢
  祖静婠出嫁的这天下起了雨,虽然不甚大,也足以打湿衣裳,为此,郝姨娘闷闷不乐,她觉着此是不祥的预兆,这个女儿,未来的命不会太好。
  成亲前一晚善宝把祖静婠叫到面前,郑重道:“倘或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瞧着那白金禄并不十分喜欢你,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自有办法。”
  她以为祖静婠会替白金禄辩驳,甚至会吃惊,孰料祖静婠垂首怯怯道:“我晓得,可是我愿意,莫说做当家奶奶,即便是做妾,我也愿意。”
  如此,善宝还能说些什么,以一个家长和过来人的身份叮嘱她一些事情。
  次日,白金禄带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来接新娘,白金禄难得的换了身大红的衣裳,认识他的人都感觉耳目一新。
  花轿从祖家大院出来,过两条街便到了新房,这是白金禄在雷公镇置办的宅子,没有把祖静婠娶回白家庄,他给祖家人的理由是,白家庄据此太远,花轿抬到地方,轿夫累不死,祖静婠有着身孕也经不住颠簸。
  这理由实在是无懈可击,善宝却觉着他另有目的,怀疑他是把祖静婠当做了外室,怀疑归怀疑,即便有了真凭实据又能怎样,坊间有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祖静婠了,毕竟生活别人是替代不了的。
  正儿八经的拜了天地,规规矩矩的入了洞房,因祖静婠有了身孕,所以洞房成了一种形式,并无实质。
  第二天白金禄便消失了,十多天后祖静婠才打听到丈夫的下落,渔帮依靠清澜江生活,水里捕捞上来,多在岸边直接交易,白金禄是在此监督各路鱼把头如何买卖的,防止其中有人私吞。
  祖静婠不顾身怀六甲,竟然跑到渔场去看丈夫,随后便哭着离开,主要是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丈夫,还有丈夫怀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听说,她叫花蝴蝶,是沿江一代的流娼,还混到了头牌。
  祖静婠直接哭到祖家大院,哭到善宝面前。
  李青昭撇嘴偷偷道:“四小姐成了断不了奶的孩子,我表妹可有的饥荒闹。”
  善宝也有些不耐烦,可谁让她是大当家,虽然祖静婠是嫁出门的女泼出盆的水,毕竟还是祖家女儿,所以唯有耐着性子问:“又怎么了?”
  祖静婠哭哭咧咧:“我相公他,他有了相好。”
  拈花惹草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假如白金禄坐怀不乱,善宝觉着甚至不符合他那风流的长相,于是善宝告诉祖静婠:“你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单单是他拈花惹草,还有一个接一个的纳妾,还有****流连烟花柳巷,街头卖猪下水的葛老五还与旁边卖包子的张四娘眉来眼去最后勾搭成奸现在是双宿双栖,更何况白金禄家大业大财大气粗,身边没几个女人,我倒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病。”
  李青昭立即窜过来:“表妹,白金禄哪方面有病?”
  她一脸的欠揍模样,还腆着无限的天真。
  善宝头疼的皱皱眉:“问锦瑟去。”
  李青昭拉过正在绣花的锦瑟道:“白金禄哪方面有毛病?”
  锦瑟差点把脑袋钻到裤裆里,随手一指:“问阿珂去。”
  李青昭拉过正在拿着熨斗熨烫衣裳的阿珂道:“白金禄哪方面有毛病?”
  阿珂方才没留神听善宝说什么,只好:“啊?”
  李青昭又拉过阿玖、含笑、含羞、含烟,最后,绕了一圈回到善宝面前:“表妹,白金禄到底哪方面有毛病?”
  善宝被她纠缠,道:“他有风毒脚弱痹。”
  风毒脚弱痹,脚气是也。
  李青昭嘴一撇:“我也有。”
  随后脱了鞋子,扳着脚趾头逐个查看。
  被李青昭一搅合,善宝都忘记方才与祖静婠谈什么来着,听祖静婠重复一遍,也觉着白金禄新婚第二天便玩失踪不人道,于是答应祖静婠,适当的机会与白金禄谈谈。
  转眼适当的机会来了,木帮举行新任帮主就职大典,善宝作为参帮大当家,接到了邀请函。
  去是一定去,不去礼节上说不过,但善宝实在不愿意看见文婉仪。
  锦瑟怀着侥幸道:“或许木帮新任总把头是文武而非文婉仪。”
  善宝嗤的笑了,一柄玉骨折扇摇来摇去,上面是她自己画的画题的诗,闲来无事的小玩意而已,见锦瑟如此乐观,善宝很是不想打击她,但实在觉得她的想法太过幼稚,文婉仪不惜以凌迟之罪冒险帮陵王偷运兵器,目的还不是为了得到陵王的支持,使得她稳稳坐上木帮大当家的位子,另者她那哥哥文武略有耳闻,与大少爷祖公远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姓文一个姓祖,剩下没什么区别,声色犬马,实乃纨绔。
  锦瑟探寻的问:“要不要告诉王爷?”
  祖公略,早出晚归,忙的很,另外,说不定文婉仪已经请了他,毕竟他对于文婉仪是那么重要。
  所以,不说也罢。
  事情就此定下,善宝略作了准备,不是置办新衣裳不是打算送什么礼,而是各路猜测文婉仪届时会怎么对付她,众目睽睽,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文婉仪应该不会错过。
  日子像走路打滑似的,一不留神出溜了好远,眼瞅着明天就是木帮的大典,善宝于抱厦中同李青昭、锦瑟几个商量着事情,偏巧这个时候禧安郡主来了,一见面就喊:“祖公略呢?”
  善宝似乎习惯了她这样的见面形式,道:“郡主小心措辞罢,如今二少爷可是安王千岁了。”
  禧安郡主不以为意:“他早晚成为我的夫君,我叫他名字无妨。”
  这简直成了善宝的心病,百般提醒暗示都不好用,索性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雷公镇有个传言,说安王千岁是皇上遗留在民间的骨肉,假如是真,他可是你堂兄,你们不能做夫妻。”
  禧安郡主听了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长的像而已,就传言祖公略是我皇伯伯的骨肉,我还长的像我们陈王府的管家呢,难不成我也是那管家的骨肉。”
  善宝冷不丁没反应过来,等细细品味禧安郡主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不同意
  当晚禧安郡主就在祖家住下,执意等祖公略回府,当然她的住处仍旧是抱厦。
  为了消磨时间,拉着善宝给她讲故事。
  此时祖静好也在,半个身子趴在善宝腿上,忽而噘嘴忽而瞪眼,自娱自乐着,一副调皮的小女儿情态。
  善宝手抄本上的故事最近在白金禄身上消遣的差不多了,懒得重复,于是信口胡诌了个,说有那么个小姐,喜欢上了府里的管家……话至此停下,是觉着不妥,禧安郡主说她的容貌很像陈王府的管家,善宝怕自己的故事提醒她什么,即便她的身世复杂,很多时候蒙在鼓里未必不是件好事,真相往往很伤人。
  禧安完全不知善宝心意,推着她:“师父师父你讲啊,后来呢?”
  后来……后来阿钿进来告诉锦瑟,管家阮琅来了。
  锦瑟重复给善宝,面上,有一丝丝的淡漠,善家的事善宝的事,是不避讳她的,知道得多,也就了解阮琅的为人。
  这么晚了,善宝着实不想见阮琅,见禧安郡主和祖静好在,人多势众,也就坦然。
  珠帘哗啦打起时,善宝故意搂着祖静好大声说话,扯东扯西的,浑说一气,自那次紫竹苑感觉到阮琅的异样,再见他总难以保持自然。
  “大当家的。”阮琅永远的谦卑之相,眼睛迅速扫视,发现房里有这么多人,愣了愣。
  善宝嗯了声,然后指着禧安郡主给他介绍:“九千岁陈王的掌上明珠,禧安郡主。”
  阮琅忙撩起长衫下摆跪在地上,以大礼参拜禧安郡主,面上更是诚惶诚恐,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谄媚之相,让善宝颇不舒服。
  禧安郡主这一刻想起了在太后的寿宁宫见到祖公略时的场景,那厮可是傲的很,大丈夫便当如此,所以,她垂眸觑了眼阮琅,漫不经心的道:“这谁呀。”
  善宝方想介绍,阮琅自己抢着道:“小人阮琅,管家。”
  禧安郡主蔑笑一声:“一个奴才,该作何作何去罢。”
  阮琅脸上顿时火烧火燎,善宝也有些挂不住,平素瞧着禧安郡主很随和的,今日较往常的表现有些反常,不知她是为了哪般。
  阮琅被撵,只能说了声是,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祖静好眨着眼睛想啊想,想起件事,哧溜下了炕,追出房门,朝阮琅的背影喊了声:“管家。”
  阮琅回头见是五小姐,躬身道:“五小姐有事?”
  祖静婠左右看看,贼眉鼠眼,然后拉着阮琅的袖子来到一株木槿花之后,悄悄道:“我想让你教我学功夫,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功夫,像二哥哥一样。”
  阮琅垂眸看了看祖静婠柔荑般的手,又看看她皎月般的脸,心微微荡起波澜,温言道:“王爷武功盖世,在下可没王爷那么厉害。”
  祖静好似乎有些失望,嘟嘴问:“你的功夫怎样呢?能不能打过街上那些泼皮无赖?”
  阮琅稍作迟疑,道:“三五十个还可以,再多怕是不能。”
  祖静好掩住嘴巴瞪大了眼睛,满面惊喜:“三五十个呢!”
  当下就要拈土插香,拜阮琅为师父。
  她是主子,阮琅是奴仆,当然不敢,只道:“我可以教五小姐功夫,但有一条五小姐必须答应我。”
  祖静婠点头如鸡啄米:“多少条都行,但刨除借钱、偷东西、擢升、说情、打探各方面的消息等等等等。”
  阮琅心里一凛,这位五小姐看着天真无邪,且原来是个人精,当下浅淡一笑:“我需要五小姐答应的是,不能把我教你功夫的事告诉王爷,大当家也不能告诉。”
  祖静婠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连我娘都不告诉。”
  心里偷着坏笑,告诉锦瑟和琉璃还是可以的,她们两个知道,也就算是二哥哥和小娘知道了。
  如此定下,阮琅告辞而去。
  祖静婠重新返回抱厦,见禧安郡主嚷着要找祖公略,她道:“你找我二哥哥作何呢,你这么大个姑娘家,我二哥哥可是马上要被皇上赐婚了。”
  烛火噼啪一声炸开,善宝吓得一抖,手中正摇着的扇子硬生生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面色像荒芜了几个春夏似的,没有一点点生机。
  禧安郡主是直接跳了起来:“什么?”
  祖静婠被她唬的一哆嗦,气道:“你吼什么,我又没扯谎,是我娘说的,我娘是听龙母庙里的住持师太说的,住持师太是听文小姐说的,文小姐是听秋夫人说的……”
  秋夫人是听秋大人说的,秋大人是听宰相虞起说的,虞起是听皇上说的。
  善宝都知道。
  禧安郡主气得叉着腰:“我不同意,我可是堂堂的郡主。”
  祖静好小嘴一撇:“你是堂堂的郡主,人家可是堂堂的公主,胡族的勾戈公主。”
  勾戈!
  善宝何止熟悉,简直是如雷贯耳,可是勾戈不是江湖传说的女魔头吗,怎么又成了胡族公主?
  禧安郡主跺着脚:“什么勾戈金戈,我要回去告诉十七叔,让他去劝说皇上不要给祖公略赐婚。”
  二十来岁的大姑娘竟还这般幼稚,皇上赐婚必有其目的,怎能轻易被说服,对方既然是胡族公主,这应该就是场政治婚姻,胡族人经常在北部边境滋扰生事,甚至还曾经拔城夺寨,皇上以祖公略同胡族联姻,此后两邦是姻亲关系,虽然不能完全避免冲突战争,也还是能多少保证些,所以,禧安郡主简直是痴心妄想。
  禧安郡主还在闹着,善宝眉心紧拧,心思如雨后野草,疯长一气,坐卧不宁下,就一杯接一杯的吃茶,脸色却是如常的平静,茶吃多,热量从胃里反应出来,满头汗水。
  禧安郡主闹够了,派出去盯着祖公略房内的丫头回来禀报:“安王千岁回府了。”
  禧安郡主撒腿就跑,门是被她咚的撞开的,不料撞在了来找善宝的李青昭身上,李青昭嚷嚷着:“疯了不成。”
  禧安郡主丢下一句:“我是疯了,祖公略又要娶老婆了。”
  李青昭没加思索道:“娶就娶罢,关你什么事。”
  话音刚落,忽然觉着不对,看着禧安郡主的背影喊着:“我不同意!”
  第二百二十二章 贱人安敢杀父夺权
  木帮大典,善宝如约参加。
  长青山脚下广袤的草场上,木帮各派均已到齐,在此善宝看到了很多熟面孔,比如青萍,她是随着俞有年来的。
  大典没正式开始前,木把们三五成群的聊着,大多是关于新任总把头的问题,似乎都知道非文婉仪莫属了。
  青萍绕过众人来到善宝身边,翩翩拜下,口尊大奶奶。
  善宝瞧她眉目间多了几分成熟,更多了一些风韵,行止虽然依旧是以往的沉静内敛,但不似昔时的柔弱无助,人总是会变的,有些人变得越来越好,有些人变得越来越坏,善宝揣摩不透青萍是变好还是变坏,至少她变得有力量了。
  亲热的挽起青萍的手,善宝指着旁边道:“陪我走走。”
  青萍微微一笑,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就在这等着我。”
  两个人踩着软软的草款款而行,善宝着男装,是为了方便,也是为了显得有气势,青萍穿着曳地长裙,摩擦着地上的青草,窸窸窣窣,很是动听。
  曾经伺候人的丫头,现在被丫头伺候着,善宝想是为了宽慰青萍,道:“瞧瞧,俞有年把你宠上天了,这样大的事都带在身边。”
  青萍笑的有些苦:“才不是呢,是我自己要跟他来的。”
  善宝拍拍她挽着自己的手:“到底年轻爱凑热闹。”
  青萍噗嗤笑了:“大奶奶可还没有我大呢,怎么变得老态龙钟了。”
  善宝也笑:“假如你家里有那么多二三十岁的儿子女儿,你能不老么。”
  青萍莞尔:“但我不是为了凑热闹才来的,我是为了文婉仪。”
  善宝骤然停下脚步,侧头定定的看着她,见她目光清冽,无悲无喜,这样的镇定与冷厉说到底是被世事磋磨而成,文婉仪,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但若讲到恨,善宝觉着自己何尝不是恨文婉仪的,可是不想青萍活在怨恨中,那样她就毫无快乐可言,为了一个可恨之人而荒芜了自己的生活,并无裨益,还不如学会保护自己,然后活个快乐。
  善宝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青萍的时候,她指着自己心口,一瞬间脸色变得如秋风扫过,萧瑟,冰凉,狠狠道:“疼的不仅仅是身子,是心,俞有年越折磨我,我就越恨文婉仪。”
  头顶有成群的山鸟飞过,扇动翅膀的声音赫然入耳,青萍仰头看上去,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而那神情像是无尽的向往。
  善宝并不晓得她与俞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她衣着光鲜,一副受宠的样子,但见她牙咬欲碎,晓得这恨是深入骨髓的,想帮她,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又恐她不肯说出,斟酌下劝慰了几句,耳听有人高呼:“陵王千岁驾到!”
  善宝与青萍纷纷回头去看,人群分拨开来,高头大马上坐着威风凛凛的陵王,她身后木辇上坐着的,正是打扮富奢的文婉仪。
  这派头,当真十足。
  善宝不经意看去青萍,她眼中喷火似的。
  善宝轻轻拍拍她的肩:“今个,咱们是客。”
  青萍窃以为善宝说的是文婉仪,却冷冷一笑:“今个,她是东主,咱们就看好戏罢。”
  有人在众木把的前面摆放了椅子,陵王稳稳的坐了,家将萧乙立在他身边,还有一干护卫。
  文婉仪下了木辇之后,左右手搭着两个婢女的手臂,芬芳如影随形的跟着,来到陵王面前见礼,然后就在一旁站立,宽阔的衣裳,繁复的头饰,丝毫不见当初那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弃妇,她眼睛四下里寻觅,善宝晓得她是在找祖公略。
  正此时,有人高呼:“安王千岁驾到!”
  有些人是不知道祖公略身份转变的,见他着九章衮服,这是亲王凡大事才穿的礼服,而平头百姓也是少有人懂这些个的,只觉着衣裳威武奢华,那神情更是不怒而威,让人肃然。
  见祖公略到,文婉仪只觑了眼身边负责此次大典的司仪,示意她去迎候。
  司仪颠小跑来到祖公略面前,躬身施礼。
  着将军服色的猛子道:“刁民,见了王爷还不跪拜。”
  司仪忙跪了下去。
  祖公略淡然一笑,对猛子道:“将军不可吓唬人。”
  猛子便躬身道:“王爷,您是皇子,我朝律法规定,凡黎庶见皇亲国戚需行跪拜之礼。”
  虽然祖公略是皇上所收的义子,但也算皇子,两厢的木把们听了,纷纷跪下。
  文婉仪心里是什么滋味善宝不晓得,却见陵王似笑非笑的看着祖公略,这笑,未知是讥笑还是冷笑,总之很不友好。
  萧乙俯身将嘴巴贴近陵王的耳朵,悄声道:“他很得意呢。”
  陵王不屑的嗤笑:“就让他得意一时。”
  祖公略已经走到了最前面,文婉仪心里一阵悸动,没想到他肯来,还穿戴如此隆重,甚至自作多情的想,他难不成是放不下自己,至少他是放不下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心思如惊涛骇浪,表情却刻意淡淡,上前问候,又让人给祖公略置了张椅子,与陵王并行坐着。
  有这么两个大人物坐镇,文婉仪的心里更加有底,给司仪使个眼色,司仪便高呼:“木帮新任大当家就职大典现在开始,众帮伙向大当家行礼致贺。”
  文婉仪高昂着头,颇为得意,文重没了后,木帮顺理成章传给文武,却早早被文婉仪夺了去,只是没有正儿八经的被外人承认,所以文婉仪才有了今天这一举,她正等着众木把的恭贺,却见人群一阵骚动,接着有人高喊:“贱人安敢杀父夺权!”
  听声音像是文武的老婆扈氏,众木把纷纷回头去看。
  文婉仪却面不改色,还清浅一笑,成竹在胸的样子。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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