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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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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房门吱嘎打开,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接着有人问:“公略在么?”
  祖公略看了看善宝,目光分明在示意什么,随后撩起一点点幔帐,仅露出他的一张脸,带着几分倦意道:“歇下了。”
  进来的是祖百富和祖公远,听祖公略答了话,祖百富带着些许的歉意道:“如今你是王爷千岁了,二叔不该直呼你的名字才是。”
  祖公略笑的疏离:“自己家里,不拘那些个,不过二叔大哥你们两个有事么?”
  祖百富贼眉鼠眼,左顾右盼没发现什么,方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见你房里亮着灯,过来看看,行了,你歇着罢。”
  二人离去。
  门复关上。
  祖公略松开了善宝。
  四目交投,善宝似乎明白了方才他为何突然抱住自己然后带到床上,大概是发现有人来,觉得他们这个情形被人看到便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羞臊的低垂着头,整个人横过祖公略的身子,是想爬过去下床。
  “等等,他们还没走远。”祖公略手按在她的后背,只用了点点力气,她就被按倒在祖公略身上,他身上有好闻的芳草香,凉凉的,使人神清气爽,而祖公略的手,由她后背抚摸到脖颈,手指勾起她鬓边一缕头发,柔声道:“你头发,乱了。”
  善宝很想说,我的心更乱,却什么都没说出,只乖乖的趴在他身上,这一种满足是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
  祖公略的手摸到她发髻上的木簪,忽而感慨:“你还戴着。”
  善宝嗯了声:“戴着,心里就安然。”
  祖公略突然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捞起,两个人呈面对面的姿势,凝视她,神情严肃,善宝想,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呢?有些害怕,于是口不择言:“禧安郡主疯了似的到处找你,你应该明白,她是陈王的女儿,也就是皇上的侄女。”
  这句普通的话用在此时无异于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祖公略理会善宝所指,点头:“我明白。”
  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纠缠,他并无放在心上。
  善宝慢慢的从他身上缩回床的里头,小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换了话题,祖公略简单道:“嗯。”
  善宝接着:“更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祖公略笑意溢满眼睛:“嗯。”
  善宝抱着脑袋,声音压抑:“你快穿上裤子啊。”
  祖公略愣住:“啊……穿着呢。”
  善宝猛然回头去看,见祖公略故意把腿抬得高高,原来真穿着裤子,不过是条蜜合色的绸裤,想是方才水汽氤氲,另加灯火昏黄,蜜合色本就容易融合在灯光里,所以自己以为他没穿裤子。
  松了口气,松到一半瞧见祖公略健硕的胸脯,忙将脸扭到一边。
  门又吱嘎一声开了。
  善宝惊恐的看着祖公略。
  祖公略将她脑袋一按,躲在自己背后。
  “王爷,您洗好了。”
  猛子手里托着茶水盘子,他是来服侍祖公略的。
  或许是因为同猛子熟悉,善宝便将脑袋伸出来。
  猛子一愣,手中的茶水盘子倾斜,茶水溢出,顿时馨香满屋。
  “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慌乱,善宝才看清自己与祖公略双双躺在床上,何止跳进黄河洗不清,跳进银河都洗不清了。
  祖公略却神态自若的下了床,过去捞起一件宽阔的衣裳裹住身子,对猛子道:“回头给你解释。”
  猛子赶紧放下茶水盘子,噔噔跑了。
  善宝爬下床,头也不敢抬,小碎步奔去门口,后头祖公略在问:“怎么,这就走了?”
  善宝:“嗯。”
  祖公略接着:“没话告诉我?”
  善宝:“嗯。”
  祖公略笑道:“那你方才来作何呢?”
  善宝如梦方醒,已经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忙又退回来,接着将房门关上,道:“禧安郡主说,陵王最近与文婉仪有接触,你说,仙人洞里那些消失的兵器会不会是文婉仪帮着转移走的?山上,可是木帮的地盘,文婉仪有这个便利。”
  祖公略斟酌下道:“有这个可能,婉儿她什么做不出来呢,她连她爹……”
  终究还是没说下去,他不知自己这样包庇文婉仪会不会把她纵容得更坏,但文重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莫说自己现在还不确定文重的死因,即便确定是文婉仪害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她告到公堂的勇气,说到底,感觉亏欠她,若当初执意不肯与她订婚,她也不会因为皇上金口一开,便伤得体无完肤,所以自己仅仅一次的优柔寡断,或许害了文婉仪一辈子。
  善宝也没有追问下去,她更关心的是那些兵器到底在哪里,而陵王,会不会再次对皇上不利。
  祖公略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自言自语似的:“那些兵器,会在哪里呢?”
  善宝随口一说:“不会是顺水流到京城去了吧?”
  祖公略眼睛一亮,木帮放排!虽然清澜江不会流到京城,但完全可以将那些兵器利用放排的办法偷偷运出去,然后再转运到京城,到了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百零二章 男女调情时不能帮倒忙
  祖公略决定改日往木帮的水场子去看看。
  善宝更担心的是另外一桩,禧安郡主对他的感情,不是怕她纠缠,而是揣摩陵王支持禧安郡主的用意,当把这话说给祖公略的时候,他竟毫无意外的感觉,只道:“陵王,是想我越多麻烦越无暇顾及他那里罢。”
  “可禧安郡主差不多是你堂妹。”善宝一时冲动,说了句捅破天的话。
  祖公略这次倒是颇感意外,牢牢的看她良久。
  善宝自察失言,藉口道:“我是觉着你们两个有点像。”
  祖公略慢慢退到桌边坐了,手指习惯的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忽然停下,挑眉看善宝:“你是觉着我与皇上有点像吧。”
  善宝踟蹰着,想起雷公镇的那个传说,然毕竟陷入传说的是当今皇上而不是个平头百姓,她小心措辞:“你自己,也这样觉着?”
  祖公略重重的叹息一声,将身子仰靠在椅背上,这样的姿势,裹着的长衣便敞了开去,露出经年练功而成就的结实胸脯,善宝羞涩的将脑袋侧过一边,低低道:“我走了。”
  抬起腿的同时,祖公略长身一倾,复将她捞在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问:“若我真是皇子,你该当如何?”
  善宝努力去理解他的话,仍旧不十分懂,而眼下要紧的是自己与他如隔水而望,他是继子,自己是继母,这恼人的身份让善宝羞惭而绝望,于是将自己抽离他的怀抱,跑到门口丢下一句:“即便现在,我又能如何,我与你父亲拜过天地的,我爹说,天地岂可欺,木已成舟,强硬的拆开,只不过一地碎片。”
  有一刻的安静,咫尺之间,一个枉自嗟叹,一个神情落拓。
  门推开,就在善宝迈出门槛的刹那,祖公略目光突然变得冷厉:“是,天地岂可欺,用卑劣的手段强娶,天地绝对不会纵容这样的恶人,天地也不会承认这样的婚姻。”
  这是善宝长久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话,开心到想哭,然而仍有些无奈,戚戚一笑:“天地不会承认,雷公镇人呢,祖家人呢,甚至皇上呢。”
  提起快曳地的百褶裙走了,渐行渐远的身影裹着莹莹月光。
  回到抱厦,见禧安郡主睡相全无的趴在炕上,善宝不由轻声一叹,这姑娘为了祖公略远远的从京城跑来雷公镇,也实在可怜,是了,哪个深陷于感情的女子不可怜呢,比如文婉仪,比如祖静婠,祖静婠同白金禄的相好岂止可怜简直是可悲可怖,若有一天她发现自己遇人不淑,该如何收拾心情,又该如何缝补伤口呢。
  忽然发现,竟忘记与祖公略提提祖静婠与白金禄的事。
  改日吧,现在即使想阻止恐已经来不及。
  是真的来不及了,又一个晚上,善宝天意难违的竟然又撞见祖静婠同白金禄幽会在戏院子,因身边陪着的李青昭大喊:“你们偷情!”所以自然就惊动了一对你侬我侬的男女,祖静婠吓得如被猛虎追赶的小兔子,眨眼跑的不见踪影,而白金禄却优哉游哉的立在那簇凌霄花旁,意味深长的看着善宝。
  他在挑衅!
  善宝怒了:“偷香窃玉,实在不是一帮之主该做的。”
  白金禄哈哈一笑:“是泼皮无赖该做的,自以为正人君子,还不是干着偷香窃玉的勾当。”
  含沙射影?
  善宝第一个想到了祖公略,而自己与祖公略的故事都快入说书人的嘴了,雷公镇,真可谓妇孺皆知,经常的,于街头于茶肆于酒楼于各种商铺,都能听见人们在议论纷纷,又听说参帮的帮伙们准备联合起来找她,不守妇道的女人不适合做参帮大当家,因为人参是神草,是圣物,不能亵渎,帮伙们还把最近放山不开眼归咎在她身上,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善宝也懒得与白金禄理论,只告诉他:“四小姐只是个单纯的姑娘,若你真喜欢她,可以白日去我面前提亲。”
  她仿佛确定白金禄是在玩弄祖静婠,不然两个人偷偷来往这么久,为何不见白金禄有所表态。
  果然,白金禄随手折了朵凌霄花把玩,须臾手一松,凌霄花啪嗒落在地上,他满脸嘲讽的意味:“女人如同这花,折过了,便也残败了。”
  善宝心底陡然一惊:“你说什么,你把静婠怎样了?”
  白金禄轻浮的一笑:“男女之间的事大奶奶不懂么,哦,你是不懂,你如今还是干干净净的女儿身。”
  善宝忍无可忍,骂道:“你无耻!”
  白金禄却立马接道:“我愿意。”
  善宝挥手去打。
  白金禄轻轻一拨。
  善宝猛然朝旁边倒去。
  白金禄忘记自己是会功夫的,感觉是用了一分力气,但对不会功夫的善宝却是重重一击,见善宝就要摔着,他大弯腰,与此同时手托住了善宝,急切的问:“有没有扭到哪里?”
  善宝的身子与地面一尺距离,白金禄的手在她腰处,她的头和上半身便是向后仰着,而白金禄也不将她扶起,保持着这种杂耍般的姿势,善宝觉得他在羞辱自己,使劲抬腿踢上来,白金禄准准的抓住她的脚腕,坏坏一笑,便把她的绣鞋脱掉,然后身子直立,也把她扶正,晃晃手中的绣鞋道:“送给我做礼物。”随之哈哈笑着迅疾而去,任凭她在后面喊破喉咙。
  善宝金鸡独立状,猛然发现李青昭正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大怒:“你为何不帮我!”
  李青昭摇头:“你曾经教过我,男女**时不能帮倒忙。”
  这句话有个故事,某些年前,姊妹两个去寺庙进香,归途中路过一柳林,见一男人搂着一女人又是亲又是摸,那女人连说:“你讨厌讨厌讨厌。”
  李青昭见状大怒,咚咚咚跑过去朝那男人就是一铁拳,边道:“她说她讨厌你,还敢缠着人家。”
  那男人捂着眼睛痛得嗷嗷嚎叫,那女人过来就挠李青昭的脸:“谁让你打我相好的。”
  李青昭傻了:“你,你说你讨厌他的。”
  事后善宝告诉她,那对男女分明在**,你是帮了倒忙。
  所以,李青昭记住了,今个,才不肯帮善宝对付白金禄。
  第二百零三章 你给我弄一味药把这孽障打掉
  次日善宝便想把祖静婠与白金禄的事告诉祖公略,多个人商量,看到底怎么解决才好,只是祖公略不在,琉璃说:“王爷留了话给大奶奶,他去山上了。”
  善宝晓得他一准是去查探仙人洞消失的那些兵器。
  他不在,善宝斟酌要不要把此事告诉郝姨娘,祖静婠可是她的女儿,又恐郝姨娘对祖静婠打骂,那场景她也不是没见过,比如郝姨娘掌掴祖静好那次,所以没拿定主意。
  一犹豫,时间就过去了很多,因着管家老郝摔了跤以至于瘫在炕上,善宝便想重新选个管家,纵观家里的这些人,没一个称手的,于是决定从外面应聘,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想让新管家成为自己的左右手,参帮的,祖家大院的,是以此人格外重要,她亲自拟了招聘告示贴在雷公镇最繁华的大街,然后,静等前来应聘者。
  第一日,前来应聘的参差不齐,忙活几个时辰竟无一人称心,至黄昏,送走最后一位应聘者,她乏极了,晃悠悠的回了抱厦,却见祖静婠在廊上徘徊,观其神色,似发生了天大的事般。
  善宝故意加重了脚步,踏踏之声传到祖静婠那里,她猛然回头,提着杏红的留仙裙奔过来。
  善宝初识祖静婠时,她还是个性情恬淡着装朴素的姑娘,而此时,脸上妆容过重,留仙裙过于妖娆,这些,应该是打扮给白金禄看的。
  “小娘!”
  祖静婠拜下,中途被善宝托住了手,然后拉着进了房,又屏退包括锦瑟在内的所有婢女,便道:“有事说吧。”
  祖静婠未开口先拭泪,低垂着脑袋,说了句“小娘救我”之后,竟哭得浑身颤抖。
  善宝早已冒出个念头,这姑娘,怕是有了见不得人的事,怀着侥幸的心里问:“你病了?”
  祖静婠摇头。
  善宝复问:“谁欺负你了?”
  祖静婠仍旧摇头。
  善宝叹口气,恐自己的猜测已经应验,道:“你既然要我救你,得说实话。”
  祖静婠双手绞在一处,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头,反复做了几次这个动作,最后抬头见善宝等着她回答,便道:“我,这个月没来月事,我怕是,怕是……”
  善宝抓过她的手,一探脉,痛心道:“你啊,糊涂。”
  她这话就确定了所担忧之事,祖静婠哭得更厉害,只一味的唠叨“小娘救我”。
  珠胎暗结,怎么救?只有一条,那就是赶紧让白金禄娶了她,善宝思谋之后告诉祖静婠:“你让白金禄来提亲。”
  很是无奈,先拒绝白金禄娶祖静好,这回却急着白金禄来娶祖静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善宝只以为如此便解决了祖静婠的麻烦,孰料祖静婠却道:“他,会娶我么?”
  善宝微微一愣:“这是怎么个话,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必须娶你。”
  祖静婠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个字,看样子心里根本没有底。
  善宝叹口气,这样把握不住一个男人,为何将自己给他呢,想训斥祖静婠几句,见她可怜兮兮,也就不忍心了。
  送走了祖静婠,善宝就在等着白金禄登门提亲,等了三日,白金禄没来,来了祖静婠,见她又哭:“小娘救我。”
  善宝心一沉,晓得是白金禄不肯来,一掌拍在炕几上,开口骂道:“真无耻,这样的男人……”很想说不嫁也罢,可是不嫁不行啊,过些时候这姑娘肚子大了,首先郝姨娘差不多就得崩溃,其次那些个多事的姨娘谁知能弄出什么事来。
  一着急,感觉闷热难耐,瞧着那珠帘静静垂着,阳光透过窗户上糊着的蛟绡纱洒在擦洗得锃亮的青砖地面,善宝只觉晃眼,抽出丝帕拭掉额头细微的汗珠,去炕几上拿过冰过的瓜果,吃了颗,又塞给祖静好几颗,道:“还好你没多大反应,若是呕吐不止,可要命了。”
  祖静婠大口大口吃着瓜果,孕相十足。
  细细的琢磨之后,善宝决定同白金禄谈一谈。
  祖静婠似乎有些怕:“他若还是不肯呢?”
  善宝无奈道:“只能让你二哥出面了。”
  祖静婠吓掉手中的果子,骇然望着善宝,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您不能把这事告诉其他人,太丢人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善宝劝她:“你二哥的为人你知道的。”
  祖静婠仍旧摇头:“还是不行。”
  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按律例,会被定为私通之罪,但人终究是凡人,这种事层出不穷,当事者一般的做法是——
  躲避生子,偷偷送人。
  胡编乱造,梦里怀孕。
  冒险堕胎,掩人耳目。
  匆忙嫁人,谎称早产。
  最后这条,比如祖公略的身世,他不足月出生,雷公镇人传言说当年白素心其实是怀了祖公略才嫁给的祖百寿。
  祖静婠深居闺阁,不懂这些世故之事,除了哭便是哭,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祖家有个婢女被指给某个小子,那婢女嫁过去后怀了身孕,后来不明不白的小产,丫鬟婆子们议论,是那婢女得罪了人,被人暗暗下了药使得她滑了胎,于此,祖静婠联系到自身,对善宝道:“小娘你懂医术,你给我弄一味药把这孽障打掉。”
  善宝听了都胆战心寒,袖子一拂,呵责道:“胡闹!”
  祖静婠却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小娘你帮帮我。”
  善宝气急,一把推开她,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实在不值得可怜。
  祖静婠又爬到她脚下,抱着她的腿仍旧涕泪相求:“小娘你帮帮我,这个家除了你没人能够帮我,若是给其他人知道,会笑话死我的,我也没脸活了。”
  善宝被她闹得不知所措,长长的出气深深的吸气,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帕子擦擦她脸上的泪,一颗心早软软的再狠不起来,缓口气道:“不至于堕胎,好歹是条命,这孩子投胎在你身上是与你的缘分,这话我娘说过,你安心等等,我去找白金禄。”
  祖静婠突然破涕为笑:“小娘你比我娘对我好。”
  善宝忽然想起这一宗:“你娘那里?”
  祖静婠惊恐道:“千万不要告诉她,她会打死我的。”
  第二百零四章 若陵王东窗事发,她必然连坐
  伏天,大清早的就一身酸汗,善宝泡在温温的水里,想着今日午后见面该怎么劝说白金禄,面对那个妖男她着实没有把握。
  含笑在一旁,将木桶里的水舀起缓缓浇在她身上,问:“大奶奶,水有些凉,奴婢给您添些热水吧。”
  善宝微闭着双目靠在木桶边缘,轻轻道:“不必,凉些舒服,这天要热死人了。”
  含笑又拿过檀木梳篦,慢慢给她梳理着长发,边道:“也就这么几天,不几日就要立秋,然后就是漫长的冬日,很难捱的。”
  一个不小心,梳篦缠住头发,善宝痛得哎呀一声,含笑手一抖,噗通跪下:“奴婢该死!”
  善宝从水里伸出修长的玉璧轻轻拍了下含笑的肩头:“下回当心些,起来,地上湿漉漉的,弄脏了衣裳。”
  含笑连声谢了,起来重新给她梳头,这回手上小心了很多,感叹大奶奶宅心仁厚,想当初自己伺候郝姨娘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事,若不是满房的姊妹给她说情,郝姨娘要把她沉井溺毙,不禁叹了口气。
  善宝听了,有些奇怪:“我并不过分责怪你,何来叹气?”
  含笑发现大奶奶误会,忙说了详情。
  听闻郝姨娘手段如此狠辣,善宝忽然担心起祖静婠来。
  此时有门帘子打起的细碎之声传来,善宝转头去看,见是锦瑟,自己指使锦瑟去找祖公略,说来已有些日子不见那家伙,他时不时的通过琉璃留下话,今日上山明天去了外埠,最近忙得无暇分身来看善宝,善宝就有些坐不住,不仅仅是想念罢,更多的是担忧,因祖公略要对付之人是陵王,那可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的角色。
  “又不在?”善宝懒洋洋的问去。
  “可不是。”锦瑟脆生生的答着。
  善宝哗啦坐直了身子,指了指旁边木架上的衣裳,示意锦瑟为她穿戴。
  锦瑟就过去拿了她的衣裳,看含笑道:“你下去吧,我来服侍大奶奶。”
  含笑应声退出,善宝晓得她是有话说。
  果然含笑一壁为她穿戴一壁道:“王爷不在,猛子在,他是回来为王爷取蟠龙枪的。”
  善宝猛地转身,速度过快,差点滑倒,扶着木桶和锦瑟方将自己稳住,惊问:“发生什么了?”
  锦瑟道:“猛子说王爷查到陵王将兵器从水上运到了几百里外的望海关,小姐你猜是谁帮了陵王,竟然是文婉仪,她利用木帮放排,把兵器藏在排中,顺风顺水的就流走了。”
  善宝瞧着条案后面暗角处的那束绢花,试想文婉仪何尝不是像这绢花,干巴巴毫无生命气息,却比旺盛的生命更有韧性,先是与祖公略做了几天有名无实的夫妻,后来被皇上替祖公略休妻,连番挫折她非但没有沉沦,还愈发有了斗志的感觉,叹道:“亏她想得到这么个办法,那么多沉甸甸的铁家伙,弄走可实在不容易,但她知道不知道在助纣为虐,若陵王东窗事发,她必然连坐,身首异处,才会悔不当初么。”
  锦瑟快意一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她自找的,怪不得谁。”
  善宝忽然想起另外一宗:“王爷他要猛子回来拿枪作何?”
  她是想到了当日皇上赐予祖公略蟠龙枪时的话,上,可斩王公,下,可杀刁民。
  锦瑟贴近她给她系好裙带,仰头看她道:“要杀陵王,非蟠龙枪不可呢。”
  谈到杀,善宝目光多了些惶遽,论才智,陵王或许不敌祖公略,论阴谋,祖公略怎知就是斫轮老手陵王的对手呢,不免有些担心,问锦瑟:“王爷人在望海关么?”
  锦瑟点头:“是了。”
  此去望海关说不上山高水远,也还是不近,一旦有事自己想帮也帮不了他,沉吟半晌,喊锦瑟:“笔墨伺候。”
  锦瑟一行吩咐小丫头们将沐浴之用具拾掇出去,一行让阿珂为善宝拿了笔墨,她亲自细细研着,这墨是善宝仿照李廷圭松烟墨的制作方子,经过再次改良后,于松烟、珍珠、玉屑、龙脑、白檀等物中另加了几味草药凝练之后的精华,使得这墨经年不坏,且书写后满纸生香,多日不散,若非李廷圭墨极其贵重难买,善宝也不会动手制墨,却一发而不可收拾,甚至想着开间制墨的作坊,因拿捏不准这作坊归在祖家名下还是归在善家名下,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墨研好,锦瑟捧笔给善宝,窃以为善宝是想给祖公略写封书信,有情之人,鱼雁传情。
  孰料善宝却不是写信,而是分别在三张纸上写了三句话,然后折叠好,从腰间解下装木簪的锦袋,把纸条放入,交给锦瑟道:“让猛子把锦袋交给王爷,告诉王爷关键时刻再拿出来看。”
  锦瑟噗嗤笑了:“小姐是仿效诸葛孔明么。”
  善宝得意洋洋:“我这个比卧龙先生的计谋更简单方便。”
  锦瑟也没看其中都写了什么,将锦袋拿好,转身去找猛子。
  而善宝要去前面的大厅继续面试来应聘做管家者,接着午后还要去汇仙楼见白金禄,祖百寿没了,不知为何,她更加用心打理参帮和祖家,或许是没了后顾之忧,人就略微轻松罢。
  喊了阿珂阿玖陪伴,一径来到前面的大厅,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二十个或年轻或垂老者,皆为男人,看来对祖家管家这个位子,大家还是蛮神往的,总归是祖家在此地名声显赫,之前是,现在因为祖公略接连高升,所以祖家管家这个职位简直是趋之若鹜了。
  善宝目不斜视的路过那些应聘者,端足了大奶奶的架子,虽然面试这些人她还请了祖百富和窦氏还有大少奶奶庞氏三少奶奶方氏甚至未过门的五少奶奶容高云过来参谋,但这些个人不过是个摆设,她有自己的主意。
  到了门口,她一只脚刚迈进门槛,忽听后面有些骚动,不禁转头来看,见是因为排队问题起了争执,有个后来的加塞,旁人不允,吵了起来。
  善宝厉声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一个都不要,赶出去!”
  这样不稳重没素养的人做不了管家,说完她扭头想走,猛然发现其中有个人眼熟,细看去,吃了一惊,那不是阮琅么!
  第二百零五章 当日前宰相之子的死,大有文章
  善宝说赶出去,便有家丁过来,将这二十来个应聘者推搡着往门口撵,阮琅在其中,见善宝像是看见了他,急中生智高喊:“我认识大奶奶!”
  善宝遽然一惊,阮琅是戴罪之身,祖公略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她与阮琅过从甚密,但善宝几次装着有事去书肆,得以看见阮琅,晓得他做事勤勤恳恳,待福伯尊敬有加。
  现下听阮琅说与她认识,善宝怕的是阮琅胡言乱语,倘或阮琅自己泄了底,她必然跟着遭殃,怕摊个窝藏凶犯之罪,一瞬间的怔忪,迅速恢复常态,淡淡道:“哦,书肆的那个伙计对么。”
  阮琅重重点头:“是,我是在祖家书肆做工的,恳请大奶奶网开一面,容小的应聘。”
  善宝吃不准阮琅前来应聘管家的用意,但想留下他,当日他怀揣匕首将前宰相之子刺死,名义上是护主心切,但善宝觉着有蹊跷,首先他当初来善家自卖自身时可没说过他会功夫,另外,即便会功夫,当时他不过是善家的一个家奴,一心做事,甚少出门,在家里揣个刀不禁让人暗生疑窦,善宝觉着,甚至祖公略也觉着,这个阮琅,有故事,想破解他的秘密,唯有接近他。
  这样想着,善宝点头道:“我容许你留下应聘,成不成可不一定。”
  阮琅拱手作揖:“请大奶奶听听小人的刍荛之见。”
  善宝随意的瞟他一眼道:“跟我进来罢。”
  进了大厅,见祖百富和窦氏,还有大少奶奶庞氏、三少奶奶方氏都到了,独独不见已经答应过来的容高云,善宝琢磨许是她觉着仅仅是祖公卿未过门的媳妇,不便参与这项事,也就没来。
  祖百富那里已经站起,口尊大嫂,而两位少奶奶也喊善宝为婆婆。
  善宝淡淡的嗯了声算是回应,对这些人,她本着人善被人欺的理儿,端足了架子,过去花梨木透雕富贵满堂的椅子上坐了,抬手闲闲的按了按掩鬓,又挑起眼皮看了看阮琅,慢悠悠道:“说吧,你都有什么本事。”
  阮琅没等开口,窦氏抢过去问:“大嫂,这后生是来应聘管家的么?”
  善宝慵懒的吐出两个字:“是了。”
  窦氏站起,走过去围着阮琅转了半圈,一张圆脸绷得紧,像审犯人似的,看的阮琅浑身不自在,笑着朝她恭敬的深鞠一躬:“主子奶奶安好。”
  猜不到身份,就这样模棱两可的问候,倒也合情合理,又把窦氏喜得笑逐颜开:“这孩子,倒十分懂事理。”
  她本想鸡蛋里挑骨头的指摘阮琅几句,这一高兴,便回去坐了。
  善宝冷眼旁观,这个阮琅如今是八面玲珑了,或许他以前就是这样的性子,只因自己没在意罢了,复开口问:“你都会些什么呢?”
  阮琅挺直了身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郑重回答:“小的五岁读经史子集,七岁学南拳北腿,十五岁随父经商,十七岁得中秀才……”
  莫说祖百富和窦氏几个,连善宝都听得咋舌,在济南时,他可只是个吃不饱饭不得不卖身为奴的穷苦人,于此善宝更断定,当日前宰相之子的死,大有文章。
  祖百富还想问些其他,善宝既然决定留下阮琅,便不想节外生枝,截住祖百富的话道:“你即便是个状元郎,也不见得会当管家,这样吧,你先留下试用三个月,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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