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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娇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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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娇高兴坏了,想着终于能好好歇个脚,吃顿热乎乎的饭菜。
她向着房子奔去,完全把身后的人忘到了昨夜的山林里。
☆、第八章 歇脚的茅屋
这户人家显然并不富裕,茅草屋檐都快坍塌到地上了,用树枝围起来的院子,杂草密密丛丛,有一人来高,多数枯萎着铺在院子里,厚厚的一层。
走近一看,院门大开,门窗全无。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也是一凉,这一看就是没人居住的废弃房屋。
此时天刚擦亮,大敞着的堂屋黑洞洞的,像是怪兽,正大张着嘴巴静等猎物送进嘴里。
“有人吗?屋里有人吗?”谢玉娇热腾腾的血液顿时冷却下来,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说的就是此时她的遭遇。
原本期盼吃顿热乎乎的饭菜,再美美的睡上一大觉的愿望,在这荒废已久的茅屋面前顿时碎成了渣渣。
小男孩没有理会垂头丧气的谢玉娇。
自己走进屋里,用手中的拐棍敲了敲门槛,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正准备抬腿迈进屋里。
“谁?”屋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鬼啊!有鬼?”紧跟着准备进屋的谢玉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大喊着跳出来,却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小男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沙哑声音吓了一跳,待他紧绷着小脸努力镇定下来,抬起手腕上的弓弩对准声音的来源,另一只手握着拐棍用力的敲打门槛。
“你是人是鬼?”谢玉娇再次高声询问。
“同是借宿之人,你们自便。”之后就是一片沉默。
谢玉娇和小男孩对视一眼,再站了一会儿,再没听到意思动静,两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入堂屋,走进另一侧的厢房。
名副其实的空屋!两人站在屋里心里都在哀嚎。
除了一台坑坑洼洼的靠窗土炕外,真的什么都没剩下。
屋里现在已经成了蜘蛛的地盘,满屋的丝网,仿若现实版的盘丝洞。
可怜两个孩子本就弱连夜徒步了好几个时辰,体力已经到了极点,实在不能再继续赶路,只能先将就着歇歇。
“我们出去找点东西把这些蜘蛛网清理一下吧,不然没法呆了”谢玉娇转身去院子里拔了一大把的枯草,绑在小男孩的拐棍上,当简易笤帚。
把蜘蛛网清理后,屋里也干净许多,无遮无拦的窗户口吹进来的风,也吹散了屋里的一切异味儿。
“咱再多拔些草铺炕上吧,不然没法躺”
小男孩从不开口,只是身体力行的遵循谢玉娇的可行性提议。
厚厚的杂草铺在炕上躺下去软乎乎的,俩人便再没了多余的精力。
谢玉娇只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倒头就睡。
小男孩没有她那么心大,他还在想旁边屋里的是什么人,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不知里面有一人还是几人,莫不是昨夜的那些歹徒?
想想应该不会是昨夜的歹人。那些人明显会把路遇的人都灭口,根本不会容自己两个孩童活到此时。
真是借宿之人?他猜想着,只是尚不清楚对方的人数,还是警醒些为好。
他并没有像谢玉娇一样躺下,而是抱着弓弩,背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他也并不安心,想着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于是干脆下了炕,拿过木棍,小心翼翼的往西边的厢房靠了过去。
借着窗外微亮的天色,他站在厢房门口,对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与东屋同样靠窗的土炕上,蜷缩着一个人,看到那人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他心下也就放心不少,至少那人对自己等人没有敌意。
谢玉娇是被滴落在身上的雨水给吵醒的,不然的话她还能睡更久。
此时天已经大亮,旁边蜷缩着的男孩儿还在熟睡。
昨夜月色之下没看清他的长相,此时才发现这男孩长的真黑。不过他的五官并不出众,粗略一看也就跟乡下孩子一般平凡无奇,看他的年纪也就跟自己差不多的样子,也不知倒究竟是谁大些月份。
也许是谢玉娇的眼神专注的有些许的冒犯,愣是把人从熟睡中看醒过来。
“啊,你醒了?在下雨,屋里屋外都在下,咱现在是走不了了。”谢玉娇指了屋里屋外没什么区别的雨水给他看。
炕上的雨水越积越多,地上的雨水也已经形成了一个个的水坑。
看外面的天色便知,这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谢玉娇,我告诉过你了吧。你可以叫我玉娇或者娇娘,我八月刚满七岁,你呢?”谢玉娇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可能是哑巴的人说话。
“哎问了也白问。你又不说话,你不会真是哑巴吧?”她有些泄气,她是真的很想有个人可以和她说说话,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拐子的魔爪,却又不知身处何方,要是连话都不说,那她是真会发疯的。
她想回家,想回到那个有爹娘疼爱的家,还想家里那自己小尾巴一样的弟弟和软软糯糯的小妹妹,还有娘亲做的热乎乎的汤饭。
“哎!也不知道我爹娘怎么样了?还有弟弟和小妹可否还记得我这个大姐,哎”
肚子一阵咕噜声打断了她的呱噪。
“我饿了,你呢,哎还说能吃顿热乎乎的饭菜呢,没想到还是得继续挨饿,要是有火折子就好了,咱可以自己弄顿热乎的将就着吃,那饼实在是太硬了,啃都啃不动”这一世的谢玉娇身为农家女,算得上是娇养长大的,虽说还不会自己单独捣鼓一家人的吃食,却也经常帮母亲烧火打下手。
生火烧水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难不倒她。
她皱着小脸抱怨,话音刚落,“啪”一个东西扔过了来。
“哇喔,你真是太神奇了,连火折子都有,你太厉害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神通广大?我要什么你有什么?”谢玉娇拿起火折子,双眼崇拜的星星直往外冒,那花痴的很像表姐养的那只哈巴狗讨好人的样子,让小男孩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哑巴,你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我就叫你叮当吧,万能叮当猫的叮当,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啊,叮当,喂,叮当,叮当你脸怎么这么红?害羞了?哎呀,好烫,你发热了”
谢玉娇小手覆上叮当的额头,才发现他额头烫的厉害,显然是生病发热了。
这下糟糕了,如今在这要什么什么没有的地方,一旦生病那是会要人命的。
☆、第九章 伤病汇集
谢玉娇一时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同伴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头脑一旦冷静下来才有可能想到一些平时并不怎么注意的小事。
慢慢的她想起家里的娘亲来,想到有时自己半夜里突然发热,娘亲就用凉手帕敷在自己的额头上给她降温,同时还不停的给她灌温开水,用酒搓揉身子,第二天早上自己醒来基本上都会退热。
她看着满是水坑的地上,再看着脚上的粉色小布鞋,这一下地,小布鞋还不湿的透透的,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可是又不能不管他,总归是共患难过的小伙伴,就这么扔下他不管的话也不是自己的作风。
不管了,赤脚下地吧,总比鞋子湿了待会儿一直都没的穿的好。
谢玉娇没犹豫多久就做出了决定。
她赤着双脚站到地上,冰冷的感觉瞬间就从脚底直通全身,让她打了个寒颤。
通过房门看到另一边的厢房,她才想起来昨夜这里是有人住的。
也不知道隔壁究竟是什么人,除了昨晚应了两声外,一直没听到动静。
谢玉娇站在空荡荡的堂屋里的时候真的是欲哭无泪。
因为入眼的除了四面土墙和头顶的茅草,就再找不出其他东西了。
她对着另一边房间的门朝里瞧去,里面也有台破烂的靠窗土炕,炕上蜷缩着躺了个人,起伏的胸膛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还活着。
粗布衣衫已经辩不出颜色,上面还有成片成片深褐色的痕迹,黑乎乎的布条一圈圈缠绕在身上,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这人不但受伤了,看样子伤的还很重。
谢玉娇小心翼翼的紧扒着门边,往里看去。
“请问,你这屋里有什么可以烧火煮饭的东西吗”
“你在睡觉吗”
“你炕上都是水,湿的厉害,别躺了,会生病的”
“我可以进来吗”谢玉娇一连串的问话都没让那人有丁点反应,于是她大着胆子跨过了门,进了里面。
“呀!”谢玉娇被吓了一跳,直捂着胸口安抚自己别怕。
因为她看到这人不仅身上受了重伤,而且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从额头斜划过鼻梁擦过左眼角,直到左脸下方。
看着这伤口皮肉外翻,整张脸都肿成猪头了也不包扎一下,铁定毁容了。
“喂!你怎么样了?”
躺着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膛有起伏,谢玉娇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谢玉娇快速扫了一眼这屋里:比旁边的屋子要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
谢玉娇想着还是先别浪费时间,那边还有个病号等着退热呢,希望别病成傻子了。
她顶着大雨想往外面已经半垮塌的搭棚里去找找,她猜想着那个下一刻就会垮掉的搭棚应该是个厨房杂物间之类的地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对她们有用的东西。
还别说,她真猜对了。
她弯腰进去,找到个半边陶罐,还有几个破碎的碗。
她把找到的东西拿出来放到院子里,任由天上的雨水落下来冲刷着。
容器找到了,柴火可不好办,如此哗哗的雨水早已经把外面所有的东西都淋透了,跟本生不起火来。
这里连窗户边门边都没有,只有头顶的茅草还有些没湿透,还好已经快坍塌到地上,伸手就抓了几把干的。
谢玉娇仿佛浑身充满无穷的斗志,面对如此困苦的环境也没有放弃,只想着先把火生起来。
终于在她的一阵忙乎下,火苗在堂屋里燃了起来。
由于快要坍塌到地上的屋檐把门窗都遮挡了大半,浓烟不容易飘散出去,不一会儿就弥漫了三间屋子,吓的她赶紧去看自己刚起名为叮当的男孩。
还好他头靠窗口方向躺着,浓烟呛不着他。
“咳咳咳”
听到有人被呛的一阵猛咳,她才想起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她连忙进去查看。
“你醒了吗”
谢玉娇还真担心他咳出好歹来,再加上这炕这么湿,对伤的如此重的人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你上那边屋里去吧,这炕太湿了,都是水,对你的身体不好”
“你是谁?”男子艰难的撑起身体的沙哑的问到,而他那猪头般的脸上也看不清他的眼睛有没有睁开。
“我们就是昨晚来借宿的,哦,我还有个弟弟,在旁边的屋里,他生病了。我在烧水,柴火有些湿,所以冒出很多烟来,你上那屋吧,那边好些。”
李天磊浑身无力,头脑发昏,也看不清眼前的姑娘长什么样,只记得似是昨晚有人喊有鬼,应该就是她!
好像她还有个同伴,似乎也是个小孩子。
“多谢姑娘好意!”
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实在连支撑着身体的力气都没了。
“哎你”谢玉娇本来还想劝说两句,看他又躺了下去,没有要换地方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强人家,想着还是先把水烧开再说吧。
谢玉娇一边顾着烧水,一边不时给叮当换着额上的布巾。
忙活了好一阵,喂了些热水以后,她自己头上都些微的冒出了汗。再想着还是给隔壁那人送些水去,结果去了却怎么都叫不醒那人,伸手一探他的额头,
“哎又来一个高热的。”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呐,好好的赶个集就被拐了,昨夜两次都差点见阎王,还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后福没有,倒是扔给我了两个伤兵,哎,也太倒霉了吧算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谢玉娇看着他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都有些化脓的迹象了,想着难怪高热不醒呢,再这么下去真离死不远了。
谢玉娇人小力弱,搬不动这么大的块头,也只能这么由着他躺这里。
就这样,她东西厢房两屋跑,自己也就着烧开的水啃了个大饼。
外面的雨丝毫没停,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屋外下着大雨,屋里下着小雨,地面上渐渐汇流成了小溪。
谢玉娇的忙碌终于见了成效,西屋的男子在给喂了些饼糊糊后,自己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赤着双脚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小小的身板,好像干劲儿十足,不喊苦不喊累的照顾着两个伤病患者。
他想起自己受伤的脸,心下想,这小姑娘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难道就不害怕吗?
莫不是傻大胆吧。
想着,如果昨夜没遇上这俩孩子的话,今天自己是不是就会死在这里。
没记错的话,自己大概好像已经在这里没吃没喝的躺了有几天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自从五天前从敌人围追堵截中受伤逃出来,能坚持走到此地,身体已经是到了极限。眼看着前方百里外就是出了蜀地进入大周的第一个边镇,接应的人此时应该就在镇上,却如论如何也走不过去了。
☆、第十章 雨夜愁思
李天磊想着如果再无人踏足这里,兴许自己就将身埋此地。那么,主上交付给自己的任务也就不能完成,整个小队就白牺牲了。
不行,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自己这条命已经不是单单一条命了,自己手中的情报至关重要,关乎家国存亡,容不得半点闪失。可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别说赶路,就连下地都做不到,如何才能把消息送出去。
谢玉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个人一只眼睛已经睁开一条缝,像是在发呆的样子,想来是醒了。
“哎,你醒了?感觉好点没,饼糊糊还有些,你要不要再吃点。”谢玉娇看着炕上的男子又坐了起来,也是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心里也松了口气,这表示自己忙活了半天没白费,应该算得上是救了他一命了吧,毕竟刚才见他都是快死的样子了。
“多谢姑娘!”李天磊虚弱的开口道谢。
“不妨事,你醒了就好,你脸上的伤要尽快处理才好,都化脓了,我用烧开的水凉凉后给你清理了一下,还有你身上的伤我没敢给你弄。你刚才发热的好厉害,我就用布巾沾雨水给你退热,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多谢姑娘大恩,待到回城之后,李某必当厚报!”李天磊想着这小姑娘确实救了自己,若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报答的。
“你能自己下地吗,我建议你还是上我们那边屋里去吧,虽说也漏雨,好歹比这边强些,毕竟你还伤着。可我力气太搬不动你,而且我也是伤患,实在是有心无力,若是你能走动就再好不过了。”谢玉娇指指自己受伤的左肩,表示自己任由他躺在这里确实是有原因的。
“嗯,好!”李天磊虽说还很虚弱,也觉得小姑娘的提议再好不过了,强忍着伤痛扶着墙走几步应该问题不大。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远比看起来要严重许多,已经感觉到肺腑肿胀,再不医治的话恐怕也支撑不了几天,需要想个对策才是。
他看到小姑娘吃力的搀扶着自己,心里倒是一喜,发现眼前倒是个机会。
“对了,姑娘为何沦落此地,这东边是十万秦岭大山,西面也是荒凉之地,你怎么就能走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听姑娘口音并不像这一带的人”
“哎,别提了,我们倒霉催的,是被拐子从戎州拐来的,昨夜在山里的时候遇上歹人,同行的孩子和两个拐子都被杀了。我和叮当,哦,就是与我一起的孩子,我们趁乱滚落山脚侥幸逃的一命,连夜赶路,这才走出了大山。不过叮当摔断了腿,我肩旁中了箭。”李天磊也看到小姑娘的左肩确实被包扎着,他不置可否,撑着身体,扶着墙艰难的挪到了东屋。
进屋一看,明白了这里显然要比西屋好的多。
“叮当,你也醒了”跟在李天磊身后的谢玉娇看到叮当已经坐了起来,急忙越了过去爬上炕,再用手探了他的额头,开心的笑道,“太好了,你们都醒了过来,一个两个的都高热昏迷,可吓死我了”
虽然叮当脸上还有发热后的红晕,但他能醒过来至少也让谢玉娇放心不少。
叮当对这姑娘总是爱动手动脚的行为有些抵触,他却也只是强忍着皱了皱眉,没过多的拒绝。
他看着这姑娘的行为,也就是眼下这种情形他才会勉强忍着,真应了那句古话虎落平原被犬欺。若是在往常,谁敢如此大胆碰触他,早就被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其实叮当知道自己病的并不重,只是昨夜之前他还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再加上昨夜徒步行走了一夜,所以就稍微感染了些风寒,一时困顿交加这才昏睡过去。
如今醒来就表示无甚大碍。
“我给你弄些饼糊糊吧,热乎乎的吃了舒服些。”谢玉娇赤着脚跳下炕,欢快的出门给童童弄吃的去,留下一大一小俩伤患在炕上大眼对小眼。
李天磊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黑峻峻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微微的咪了起来,浑身满满的都是防备,不像外屋的那个小姑娘,心无城府,单纯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哦,这位大哥还没请教贵姓?”
“免贵姓李!”
“原来是李大哥,李大哥,叮当不会说话,被拐来的时候就不会说,听拐子说叮当可能是被吓着了。要以后慢慢养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心结打开了就能开口说话。”谢玉娇端了那半个陶罐进屋来,陶罐里是刚烧开的水泡了半边大饼,等下用两根小木棍做临时筷子,搅和搅和就变成热乎乎的饼糊糊,热热的吃了很是暖身子。
她似乎没看到俩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心情挺愉悦。
“叮当,吃吧,小心烫。”谢玉娇把陶罐放到叮当的面前,折了连根相同长短的细枝递过去。
“哦?你们不是一家的?”李天磊觉得诧异,毕竟之前这小姑娘可说的屋里的是她弟弟。
“不是,不过我们都是被从戎州拐来的,我先被抓,后来半道上叮当就来了。被拐的时候我家那里还比较暖和,我这身上的衣裙就是那时节所穿的,这一个多月了拐子也没给我们添衣服,可把我们冷惨了,没办法,只能在昨晚上,趁那些杀人的歹人走了以后才大着胆子把人家死人身上的斗篷给扒来裹上。”
“你们胆子倒挺大,死人都不怕”李天磊上身靠着墙盘腿坐着,温和的说。
“我们也怕啊,可是自己挨冻和扒死人衣服,总要选一样”
原来如此,他想,都是被环境所逼。
难怪刚才还觉得这姐弟俩年纪都差不多大,想着应该是双生子,还曾奇怪长的如此迥异的双生子倒真少见。
毕竟一个白白净净标致可人,却心地纯良一个又黑的如此平凡无奇却浑身戒备,确实怪异。
没想到这俩孩子都只不过同是不幸沦落异乡的可怜孩童罢了。
李天磊不知道的是,谢玉娇虽说是个乡下下头,可她从小就机灵,人虽然心眼儿可不少,何况她前世好歹也活了二十六年,她知道有时候说实话要看情况。眼前这人虽说是自己救的,可她也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真假参半,自己的事是真的,可叮当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还是小心说话的好,等自己找到办法能回家了就走人万事大吉,反正自己一个乡下小丫头,于他们是无关紧要的。
谢玉娇又烧了水,自己清洗了伤口,重新上了伤药。再帮着李天磊清洗了他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这一拆开李天磊身上包裹着的布条才知道,他身上伤的确实很重,近乎致命,并且伤口早已化脓,谢玉娇自己手里那丁点的伤药对他那伤跟本不管用。
谢玉娇小心翼翼的给李天磊包扎妥当后后,见他又昏昏沉沉的躺下睡去。
☆、第十一章 唯一的希望
谢玉娇想家,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伤心。弟弟妹妹有没有吵闹,他们有没有想自己这个姐姐。还有,今后怎么办,要如何才能回家。马车跑了一个半月,自己想步行回家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怕行乞也难保能安全走到家。要是被饿死,被打死在路上多划不来。而且自己才七岁,据说小脸长的还挺招人爱的,要是又被拐子盯上可怎么办?
哎,长的太漂亮了也是罪过,她臭屁的碰着自己的小脸想着。
“叮当,怎么办?今晚看来还要在这里住一宿,干粮也不多了,也就一人一个,明天没吃的怎么有力气赶路,而且看这雨下的这么大,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停。你俩都发着热,再不喝药病会更严重的,咱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不能死在这里”
叮当没说话,只看着外面风雨交加的院子,心里也是愁的发慌,只是谢玉娇看不出来罢了。
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困在这破草屋里。地图上显示前方百里外就有个小镇,原本计划的是只要到了镇上就有大夫,吃住也有客栈。可如今自己伤了腿,又染了风寒,还在发热,别说走百里,就是走上半日都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
难道就这么困死在这里?他不甘心,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那个男人也挺厉害的,应该是行伍出身,也不知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不过看样子再不医治也挺不了几天了。
旁边这个姑娘倒还好,除了手臂的伤之外,精神也不错。只是,要她一日之内赶到百里外的小镇,这,她能行吗?
还有,就算她能赶到镇上,谁知道她会不会留这么走了。
不行,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叮当自己在脑子里磨透了脑筋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脱困,本来就感染风寒的他脑袋越发的昏沉,靠着墙又有了睡意。
外面的雨水被风呼呼的刮着,透过窗口零星的飘了进来。
时间在雨水的冲刷中慢慢的过去。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本来今儿该是八月半中秋团圆的日子。
若是月朗星稀的夜晚,此时的圆月也该挂上天空了。
李天磊忽睡忽醒,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办好,牵挂着一直睡的不甚安稳。
朦胧中,一双冰凉的小手覆上了他的额头,让他有了一时的清醒。
“李大哥,你醒了,你又发热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得再昏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李天磊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一直照顾自己的人。
“姑娘,姑娘,李某人有事想要拜托姑娘,望姑娘务必答应。”
“哎呀,别呀,我什么都不会,眼下咱们困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能力有限啊”谢玉娇一看这慎重的架势,就知道人家要托付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吓的连连挥手拒绝。
“姑娘,如今我们三人被困于此,唯一获救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李天磊也不管人家小姑娘一直摇头不答应,直接说了自己的意思。
依李天磊所说,方圆百里只有西面九十里外有个小镇,只要到了镇上就能找到人来救他。
只是如今外面风雨交加,而且看雨势还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附近又没有人烟,要想获救,只能靠她去镇上找人。
“九十多里路?我怎么可能走的了那么远?我跟爹娘赶集时走了一个时辰,而那才不到二十里路,九十多里我不停的走也要差不多五个时辰。我才七岁,怎么可能能步行那么远?而且我人生地不熟,还经常迷路,指定会走丢的”
“姑娘,不到万不得已李某人也不会如此强人所难,实在是眼下别无他法。我这情形你也知道,强撑个一天两天死不了,可是一两天之后呢,而且没吃没喝,说不定两天都撑不到就死了。再说,这位小兄弟腿伤也不能耽搁,而且他还感染风寒,如此下去不用两天就会一病不起,还有,如今你们的干粮也只能再撑一天,明天过后哪怕雨水停了我们也将再无体力走出去。咱们如今有一线希望也不能坐着等死啊。除非你有胆量把我杀了吃人肉”
谢玉娇听的李天磊最后一句话吓的脸色煞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干呕。
李天磊仿佛没看到谢玉娇吓的往边上挪动的样子,自顾着说下去。
“按照正常算法,五个时辰的路,再加上路上休息的时间一个时辰,还有因路途不熟耽搁的一个时辰,姑娘只要走七个时辰到了镇上找到接应我的人,把此腰牌出示给他们看,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情况,他们自会以最快的速度来营救我和这位小兄弟。到时姑娘不仅自己脱困了,顺带也救了两条人命。”
李天磊从腰里取出一块铜制腰牌,正面是个狮子张口的头像,背面印着甲一的字样。
“而且,姑娘不是被人从戎州拐来的吗,只要我得救定会尽力助你安全返乡!”
其实,李天磊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谢玉娇。
她现在正犯愁如何能尽快回家,哪怕暂时回不了家,也要想方设法给家里报个平安,爹娘现在肯定伤心坏了。
七个时辰啊,一个白昼还要多,而且还是雨中赶路,可以想象路途的艰辛。
自己虽说只是个乡下丫头,可从小就没吃过苦,顶多也就是被娘打几下,或者帮着照看弟弟妹妹。
应,或者不应?
不应?雨停以后还是要走这百来里的路,而且是饿着肚子上路。
应了?如果这人得救的话,回家的把握就更大,暂时也有个大腿可抱。
“好,我答应你。不过,先说好,如果我找到人来救了你,你先找人给我家人带个平安信,然后要帮我尽快回家。”
“君子一诺千金。”
“姑娘,既然决定明日由你赶路,那干粮就留给你路上吃,有了体力才能坚持走到地方。”
“好,只是你和叮当就要饿着肚子等人来救你们了。”
“无妨,反正如此躺着应该也能撑两日。”
两人在谈到镇上会来人相救的时候叮当就醒了。他安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知道如今的局面也只有靠这谢姑娘出去求救才有希望。
只是,他一向把人心往最坏的方向来预测。万一她没坚持到镇上,或者没到镇上就遇上别人,然后会不会就这么不管还在等着救援的自己。再者,哪怕到了镇上,她反正已经安全了,还会记得这里有人等着救命吗?
李天磊和谢玉娇不知道他内心把人想的这么阴暗。
“姑娘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就需要启程。”
卯时出发,戌时应该能赶到,最好赶在酉时到就再好不过了。因为酉时一过就该天黑了,不好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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