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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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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清瞥了眼公孙婷,斩钉截铁道:“一但拥有,别无所求。”公孙伯高兴道:“这就好。现在苦海师弟不在,就由老夫做主,西门和北原两位兄长为媒,正式给你二人订婚。为父希望你俩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多谢爹爹做主(多谢师伯成全)。”公孙婷与江永清又羞又喜,只管磕头谢恩。公孙伯扶起二人,对江永清道:“孩子,你是不是该改称呼了。”

江永清想了想,却又面露迟疑道:“怕只怕清儿命不久已,反耽误了婷妹一生。”

公孙伯把江永清的手和女儿的手放在一起,紧紧握住道:“你命运多舛,这是老天对你的历练,却未见得是福薄之人。常言道,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岳丈把婷儿交给你,是一百个放心啊!”

江永清虽然受到鼓励,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他瞧了一眼公孙婷,感慨道:“小侄出生寒微,想杀我者可谓多不胜数,只怕会连累婷妹。以其让婷妹跟着小侄受苦,还不如……”

北原苍茫责怪道:“婆婆妈妈的,可不像男子汉大丈夫。”西门乘风笑道:“是非恩怨总有解决的一天,艰难困苦也有过去的时候。贤侄年纪尚轻,又何必杞人忧天。”

柴馨道:“就是,以你现在的武功,那些人未必能得逞。你若再拒绝,可是想让婷儿一辈子伤心不成?”公孙伯含笑道:“名利地位,那都是唬弄人的东西,唯有人正心直,方是根本。老夫择婿,不问出身。”话到这份上,江永清心知若再迟疑,便是矫情,于是朝公孙伯纳头拜倒道:“请岳父泰山放心,小婿一定会照顾好婷妹的。”

公孙婷闻言,既高兴又悲哀。高兴的是,能和江永清有情人终成眷属。悲哀的是,父亲大难临头,就连江永清也是危在旦夕,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看着。

花弄影高兴道:“永清哥和婷姐姐郎才女貌,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西门乘风欣慰道:“想不到我西门乘风纵横半生,老来还能成就这么一段美好姻缘,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北原苍茫拍着茶几叫道:“两个娃子可别忘了,办喜酒时好歹叫上我老头儿。这塞外的奶子酒喝得多了,不妨尝尝中土的女儿红。”众人纷纷道贺,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好了许多。

公孙伯继续安排道:“小飞,帮中弟子众多,你与张常安排一下,每人给点盘缠,全部发遣回籍吧!”孟飞急忙道:“弟子等早已视归元剑派为家,是不会藉此危难之际,舍师父而去的。”公孙伯面色一沉道:“你等是想陷为师于不忠不义吗?”

“师父何出此言?”孟飞闻言,慌忙问道。公孙伯叹了口气,幽幽道:“老夫统领江湖多年,也算是薄有根基。而现下忽然受到皇上猜忌,若不及时遣散下属,自请裁撤,岂非坐实了传言,令朝廷心生不安吗?”

“可是师父……”孟飞还想辩驳,却被公孙伯喝止道:“我意已绝,无需多言。”说着又对张常道:“张常啊!老夫如果被定罪,家产必然被抄没。你将众弟子打发走后,就陪小姐将我的灵位送回乡里吧!”

张常哭诉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看好这个家,让贼人有机可乘,还请老爷治罪。”听到这话,公孙伯便问道:“这祠堂里出现宝藏,内屋香炉又藏了‘昊天镜’。如此重大之事,你事先就没瞧出一点端倪?”

“因为出卖老爷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位貌似忠良的张大总管。”严宝和走进大厅,继续道:“老爷请看,这一万两银票,便是由张总管房里搜到的。另有丫鬟紫香和马夫小四作证,咱们的张大总管曾于初五夜里,偷偷到紫月茶楼与天龙帮的太行双雄私会。而那些挖出来的宝藏,也是张总管命属下放在祠堂里的,说是修缮祠堂的材料。另据镖头李平说,此番押往太原的货物,也是张大总管亲自部署的。现在几人就在门外,还请老爷传话查实。”

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第三节

众人闻言无不震怒,再看张常相貌丑陋猥琐,实非面善之辈,也就信了大半。孟飞头一个跳起来道:“原来出买师父和归元剑派的,就是你这老东西。士可忍,孰不可忍。”说着拔剑便欲斩杀张常。江永清见机的快,急忙飞身阻拦道:“孟兄,他可是重要的人证啊!万不可意气用事。”

张常倍感委屈,又见公孙伯眉头紧锁,一副隐忍不发的表情,不觉惊呼道:“老爷明鉴,老奴追随您二十余年,向来忠心勤俭,又怎会做出对不起老爷的事情。”说着一指严宝和责问道:“姓严的,你为何含血喷人?”

严宝和厉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北原苍茫吹胡子瞪眼道:“公孙贤弟一向英明,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张常慌忙朝公孙伯磕头道:“老爷,老奴对您忠心耿耿,苍天可鉴。您可千万别听信诬告,想来他们早有预谋,欲将罪责推到老奴身上。”

公孙婷难得地发怒道:“那就叫其他人进来问问,看你到底是不是受了冤枉。”严宝和闻言,当即朝厅外招了招手道:“你们进来吧!”须臾,只见两男一女,三个衣着不同之人低头走了进来。

公孙伯沉思了片刻,忽然沉声问道:“都说说吧!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若不据实汇报,小心脑袋。”被公孙伯这么一吓,三人立刻跪倒在地,急忙道:“小人不敢隐瞒老爷。”

严宝和目射寒光道:“紫香,你先说说。”那丫环紫香只得回答道:“回禀老爷,刚才官兵查房,奴婢帮忙收拾张总管的房间,结果在张总管的被榻下,发现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严总管就在旁边,可以为证。”

“老奴月俸不过五两,就算活一百年也攒不出那么多银子,又哪来的这万两银票?”张常激动万分,立刻辩驳道。孟飞将剑架在张常脖子上,喝道:“听人家揭发你的罪状,怕了是吗?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那马夫小四道:“老爷,小人初五随赵管事进城拉干货,路过紫月茶楼时,瞧见张总管在跟人喝茶。起初小人也没在意,谁知这时正巧来了几名天龙帮弟子,却是瞧着与张总管喝茶的二人道:‘这不是殷氏双雄吗?咱们还是换家茶楼吧!省得不自在。’小人顿生疑窦,于是潜至门前一看,却看见那殷氏兄弟给了张总管一张银票。”

公孙伯问道:“那你为何现在才来禀报?”小四哭丧着脸道:“小人害怕呀!张总管发现小人在门外偷看,于是私下将小人叫去,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并说如果我将此事泄露出去,他便灭我全家。老爷您是知道的,咱们都是张总管招来的,一应底细可全都掌握在他手里啊!”小四说着,由怀里取出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严宝和。

江永清道:“天龙帮下此毒招,是想彻底弄垮归元剑派,如此就少了制衡的力量。可惜的是,咱们明知道是天龙帮在暗中捣鬼,却无法去证实。”

西门乘风点头道:“小娃子分析的不错,天龙帮现在已经做大。不但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甚至连朝中勋贵也多有庇护。看来武林血雨腥风的日子,已经为时不远了。”北原苍茫摇头道:“想不到让姓熊的小蚂蚱越蹦越高,竟然成了翻江龙,倒海蛟。”

严宝和将银票递到公孙伯跟前,但他却没有收下,而是接着问那镖头李平道:“你又怎么说?”李平道:“回帮主话,此番押往太原的镖,都是张总管亲自到镖局安排的,说是受广源商行赵管事委托,势必要保得路上太平。”

张常指着三人愤慨道:“你们串通一气,诬陷我老张,究竟居心何在?”严宝和冷哼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且问你,初五那夜,臭名昭著的哭穷来府上偷盗,你为何拿了人只是打一顿,便又放他离去?”

“初五那日,门房送来书信,说是老奴颍川家乡有人来京,约老奴在紫月茶楼相会。谁知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太行双雄使的诈。这二人千方百计拉拢老奴,可老奴跟随老爷二十余载,又岂是金银能动心的?老奴当下拂袖而去,岂料回到帮中,正好看见一条黑影由老爷院子里出来。老奴深怕什么贵重物品被盗,于是急忙喊人捉拿那贼人。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抓住,一看却是那穷得叮当响的哭穷。此人好堵成性,又爱贪图小便宜,京中大户人家时常丢些鸡鸭钱粮,据说都是他干的。老奴想,这等鸡鸣狗盗之徒,为讨生计偷摸几个大子,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打一顿让他长点记性也就是了,送去官府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加之老奴在他身上只搜出十几两银子,便没再深究。至于祠堂藏宝和押往太原的山货被掉包一事,老奴实有失职之责,还请老爷责罚。”

公孙伯长吁了口气,暗道:“这张常追随我二十余年,若要背叛早就背叛了,何必等到现在。但别人未必如此想,须得救他一命才是。”于是道:“张常啊!你跟随老夫二十几年了,一向勤勤恳恳,做事沉稳。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老夫不杀你。你走吧!”说着挥了挥手。

公孙婷急忙道:“爹,如果放常叔走了,谁来澄清你的罪过啊?”孟飞立即附和道:“师父,这老东西罪大恶极,千万不能放过他。”严宝和也急道:“老爷,张常罪该万死啊!您千万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张常泪如雨下,大呼道:“老爷,别人信不信老奴没关系,只要老爷还相信老奴,那老奴也就死而无憾了。事到如今,就让老奴承担所有的罪责吧!”

公孙伯看了看女儿,面色阴沉地道:“亏你还叫他一声常叔。”说着再也不理其他人,只对张常道:“张常啊!你只是我的一个家奴,背不背叛我其实都没关系。老夫念你多年来的祀奉,给你一条活路,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这里通外国的大罪,是你一个家奴能顶得了的吗?若再迟疑,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西门乘风奇怪道:“贤弟啊!此等恶奴罪在不赦,你真要放他走?”公孙伯不答反问道:“还有谁比老夫更了解自家奴才的呢!”西门乘风听出弦外之音,于是也不再多言了。

张常本就不善言辞,又见大家都认定是他出卖了家主,心知怎么也说不清楚。现在公孙伯让自己走,寡言善思的张常忽然意识到,这并非只是让他逃命,而是要引出正真的叛徒。想及此处,张常立即恭恭敬敬地给公孙伯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依依不舍道:“老爷多保重,老奴拜别了。”说时声泪俱下,最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小飞,你回来。”公孙伯叫住了准备尾追出去的孟飞,接着道:“现在帮中诸事烦乱,为了一个家奴再起波澜,实在是不值得。你有这闲心去追杀他,还不如替为师安顿好众弟子。”

孟飞咬牙切齿道:“可是,可是师父……。”他话说到一半,却见公孙伯面色沉凝,也只得住声不响了。

大厅里顿时一阵沉寂,过了片刻,只见潘美忽然进来道:“公孙兄,不知可否上路了?”公孙伯站起身来,伸出双手道:“大人请上枷吧!”潘美目光一闪,当即抱拳道:“那就得罪了。”说着朝身后军士招手道:“上枷。”

只见两名黑甲禁军提着枷锁和粗大的铁链,正准备上来锁拿公孙伯。谁知公孙伯久居上位,加之武功卓绝,自有股摄人的威压,竟迫得两名禁军身心发软,战战兢兢硬是不敢上前拿他。

公孙伯见状叹了口气,便准备自行锁拿,却听北原苍茫叫道:“贤弟,你是何等英雄,怎能受此屈辱。”他说完,忽然一掌劈去,顿时将枷锁打得粉碎。潘美面色大变,本想发怒,却转而笑道:“公孙兄何等英明神武,自是不会畏罪潜逃,戴不戴枷锁倒也无妨,是潘某多心了。”他言讫,便挥退了两名禁军。

公孙婷见父亲往外走去,失声叫道:“爹,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来的。”公孙伯顿了顿足,却最终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潘美冷冷地扫了厅中众人一眼,遂率人跟了上去。

当公孙伯等人来到校场时,却发现数百名归元剑派弟子,齐刷刷跪了一大片,而且个个面含悲愤,背插刀剑。一股凛冽的杀气缓缓弥漫开来,让人冷不丁寒毛直立。潘美见这架势,却是目光阴狠,含笑不语。

公孙伯皱了皱眉头,忽然大声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只要你们还承认自己是归元剑派弟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去,休得在此无事生非。”

“师父……师父……”喊叫声顿时响成一片,显然是众弟子舍不得公孙伯就此离去。公孙伯怒道:“若再不让路,休怪为师以帮规处置。”孟飞追出来道:“师父,众师兄弟也是不忍看您含冤受屈啊!”

公孙伯冷哼道:“原本是有些冤屈,可被你们这么一闹,为师是有冤也等于没冤了。”众弟子岂能不知对抗官府,罪同谋反,只是要眼睁睁看着公孙伯被抓走,却又多少有些不甘,于是纷纷哭喊起来。公孙伯只得长叹一声,强行破开人群,向大门走去。众弟子见拦不住,只能膝行跟在后面。

潘美押着公孙伯艰难地离开了剑林,正往城门驶去时,却见一辆马车迎面飞驰而来。那马车来到潘美马前,突然停了下来,跟着车帘一动,由里面探出半张精致美艳的脸来,用一种让人骨头都酥掉的甜美声音问道:“潘大人,民妇能与公孙将军说几句话么?”

潘美一看是尤梦盈,两眼顿时神采飞扬,跟着嬉笑道:“夫人有话但说无妨,潘某不打搅两位便是。”尤梦盈嗲声嗲气道:“多谢大人成全,改日民妇自会登门拜谢。”

“潘某随时恭候夫人芳驾。”潘美一听这话,顿时喜得合不拢嘴,于是恭敬地回了一句,便打马退到了一边,只是眼角余光,还不断徘徊在车中人身上。

公孙伯正感纳闷,如何会有陌生女子要与自己说话,直到看见马车里钻出一位国色天香,锦衣玉带的女子,并朝自己姗姗走来时,才心头一动,生出不好的念头来。

尤梦盈来到公孙伯囚车前,眸子里闪烁着似水涟漪,柔声问道:“公孙将军,可还记得小女子么?”公孙伯深锁眉头,仔细打量了尤梦盈几眼,觉得好象在那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于是摇头道:“恕老夫眼拙,已经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小姐了。”

“呵呵!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怪能傲视江湖,原来眼睛长在头顶上呢!”尤梦盈语带讥讽,眼露阴冷,盯着公孙伯转了一圈,接着道:“二十年前,龙津桥畔,一个少女怀抱古琴。她不顾姑娘家的体面,义无返顾地向一位大侠表露心意,并苦苦央求那位大侠带她远走高飞。可谁知那位大侠自视清高,目空一切。更是嫌弃少女出身青楼,竟然不屑一顾。”公孙伯心头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

尤梦盈继续讲道:“就在这时,有人抬着花轿,欲强抢少女为妾。这少女虽说出生青楼,可毕竟是个清官儿,又如何肯做小。少女拼命地挣扎,并哀求大侠带自己走。但遗憾的是,那位自命不凡的大侠竟然熟视无睹,非但没有带少女走,甚至根本就未加阻拦。”

一道闪电划过心田,公孙伯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当年的一幕:

“二十年前,龙津桥畔,是有这么一位怀抱古琴的少女,曾经央求我带她远走高飞。我当时不满四十,正是英姿勃发的年岁。加之只身游侠江湖,图的是快意恩仇,于是搁置了儿女情长。记得当时,那少女神情紧张,竟大胆地向我坦露芳心。而我却沉溺于豪情壮志,并无心婚配。何况,当我发现她是青楼女子时,更是婉言谢绝。之后不久,好象是冯相国的管家抬来花轿,说这是冯相新纳的小妾,已经跟‘万花楼’的妈妈买下。我当时想,一个烟花女子,能嫁入相国府,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所以并未加阻拦。瞧眼前这女子,那让人心神震撼的眼神,实在是像极了当年哪位少女,难不成……”

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第四节

公孙伯一边思索,一边端详着尤梦盈。当触及到尤梦盈双眼时,不由心中一颤,顿时想了起来,于是脱口问道:“小姐便是当年桥上那位姑娘?”

尤梦盈将脸凑了过去,吐气如兰道:“看来将军还有点记性,良心没有完全被狗吃了。不错,我就是当年那位向你卑躬屈膝,厚颜哀求的小梦香。”

公孙伯感慨万千,面带愧疚地抱拳道:“小姐二十载不改音容,美丽更胜从前,实在是可喜可贺。老夫当时年轻气盛,想法实有不周之处,未顾及到小姐的感受,及时加以援手,现在想来实有不周之处啊!还望小姐事隔二十载,能够谅解在下的不是。”

尤梦盈闻言一阵冷笑道:“谅解?哈哈……!时间越长,怨毒只会越深。想我二十年的似水年华,却有大半都去陪了冯道那糟老头。这份寂寞,这份凄苦,岂是你一句话便能化解得了的。”

公孙伯眉头一皱,问道:“那小姐要如何才能化解心头之恨,在下洗耳恭听。”尤梦盈目光一凝,幽幽道:“要本夫人原谅你,其实有两个办法。”公孙伯抱拳道:“我公孙伯能在有生之年,化解一段宿怨,也算是积了阴德。小姐但请说来,在下愿闻其祥。”

尤梦盈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柔声道:“只要将军答应现在娶我为妻,那梦盈自会想办法救自己的丈夫。”便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大声道:“世伯,你若不答应她,便只有上断头台赎罪。天龙帮熊夫人做事,一向杀伐果断,不留余地。”公孙伯扭头看去,见来的是王怀志。

王怀志也来不及客套,当即上前质问潘美道:“潘大人,皇上答应草民测查贡品失窃一案,如今限期未到,大人何以锁拿公孙将军?”潘美抱拳朝天道:“本官奉旨拿人,至于为何,你可去刑部问个明白。”

“难道是皇上改主意了?”王怀志正思索间,却见公孙伯指着自己,恍然大悟道:“听你那么一说,老夫全明白了,全明白了。”他说罢,忽然仰天一阵长笑,声震云霄。直惊得尤梦盈等人掩耳急退,连车马都乱成一团。

公孙伯笑罢,朗朗道:“小姐的另一个办法,不就是要老夫死吗!其实小姐要杀老夫,尽管来取便是,犯不着煞费苦心,罗织这等弥天大罪,毁我名节。想老夫纵横天下四十年,虽不敢妄称英雄,却也算是一身正气。只是实在想不到啊!仅仅因为当年那小小的过失,老夫便要穷途末路,血染铡刀。死也就罢了,只可惜这辛苦搏来的一世英名,也将随之灰飞湮灭。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大人,咱们上路吧!”公孙伯感慨完毕,转身朝潘美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尤梦盈。囚车驶出十来丈,公孙伯似有所悟,随即吟道:“曾经年少人痴狂,孤身独剑天下闯。半生拼搏得义名,尽做春水东流丧。罢了,罢了,生都不惧,死何怕哉。”王怀志见公孙伯如此豁达豪迈,内心更添敬佩。

尤梦盈目送公孙伯离去,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至于究竟为何,她也不甚明白。她爱上了一位英雄,却不知道英雄为何英雄,实在是一种悲哀。公孙伯当年是有过失,但人无完人,又岂能因小过,而祸罪英雄呢?

王怀志渐渐回过神来,对尤梦盈愤然道:“难道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所期望的吗?如此心胸狭隘,又如何能得到幸福真爱。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愤然离去,只留下茫然无措的尤梦盈。

苦海四处打探,始终未能找到江寒玉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归元剑派再做计较。谁知他方进大厅,便见众人垂头丧气,心知必然有事发生。王怀志当下将尤梦盈与公孙伯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方知此中隐情。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因为那么一段往事,便引出了这连番的阴谋。

北原苍茫叹道:“那一头没救下人,这一头又丢了人。现在不但问题棘手,还十分被动。老头儿想先潜回天龙帮,看看有什么意外发现。”西门乘风颔首道:“去看看也好,省的大伙做那无头苍蝇。”

江心月皱着眉头,忽然问苦海道:“爹,您说那蒙面人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掳走娘?”苦海摇头叹道:“敌我不明,善恶难辨。”公孙婷焦心道:“还有何师兄也突然消失了,一整天也未见他人影。”

江永清也感到奇怪,喃喃道:“是啊!在此非常时刻,二哥会上那里去呢!”王怀志焦虑道:“莫非二弟也遭了什么不测?”苦海似想起了什么,迟疑道:“我这位结义大哥有个儿子,身份十分神秘。”

王怀志点头道:“不错,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有个神秘人与师……尤梦盈勾搭成奸,欲整垮归元剑派。遗憾的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江心月眼睛一转,突然叫道:“莫非是何大哥?”

“呸呸呸!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何大哥无父无母,怎么会是熊天霸的儿子呢!何况,还跟那毒妇干这种有悖伦常之事。”柴馨忿忿不平,当下为何志宇大呼冤屈。

孟飞也附和道:“是啊!大师兄一向忠心耿耿,做事干练,师父还准备将归元剑派交到他手上。所以说,就算出卖师父的不止张常一人,也绝不可能是大师兄的。”苦海闻言一愣,问道:“你是说张总管出卖了师兄?”

公孙婷点头道:“是的,人证物证俱在。”苦海摇头道:“阿弥陀佛!张总管心地淳厚,秉性善良,又岂会卖主求荣。”孟飞摊手道:“可这明明是事实啊!”

苦海摇了摇头,跟着讲述了一件事情:

有一天,苦海路过公孙伯的书房,看见张常正在为公孙伯打扫房间。身为总管,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叫别人来做,可他却事无巨细,亲自料理。尤其是对文房四宝等主人心爱之物,更是呵护有加,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衣服来擦拭灰尘,但他丝毫没有觉得肮脏,反而满心欢喜,干劲十足。

苦海讲完这件事情,然后问众人道:“世上无小事,得道在积累。诸位想想看,一个如此尽心尽责的管家,又岂会陷害自己的主人呢?”

公孙婷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冤枉了张常,于是喃喃道:“想我从小到大,都是由常叔照看。他对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从来没有半点责难。而且常叔一向任劳任怨,为人和蔼。他的驼背就是因为积劳成疾,才落下的病根。我真是糊涂,怎么可以怀疑常叔呢!”

江永清安慰道:“其实岳父放走常叔,就是因为不相信常叔会背叛他。奈何当时众怒难犯,岳父为了保护常叔,这才撵他走的。”公孙婷埋怨道:“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何不当众说出来呢?”

“信任,应该发至于心,而不是靠别人说的。你们当时那么激动,我多说也是无益。”江永清这么一说,众人尴尬之余,也顿时理解了公孙伯当时的行径。

孟飞迟疑道:“那谁才是真正出卖师父的人?”罗什道:“一目了然,必然是那些陷害张常的人。”花弄影撅嘴道:“难怪我方才看到袁副总管几人,行色匆匆而去。”

朱睿恨恨道:“这帮混蛋逃得还真快啊!现在事情就更加棘手了,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苦海颔首道:“今日天色已晚,依贫僧看不如这样。明日一早,贫僧去拜见一位友人,王施主也可进宫去面圣。咱们双管齐下,看看是否能救出公孙师兄。至于小月的母亲,因为不知何人所救,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江心月应道:“爹,娘的事情就让我和罗什大哥,还有影儿妹妹去处理吧!您和王大哥先救公孙世伯要紧。”苦海闭目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样也好,咱们就分头行事吧!”王怀志道:“那就有劳朱大哥与北原前辈去天龙帮打探,西门前辈带其他人留守剑林了。”

众人分配妥当,随即纷纷离去。苦海将王怀志唤到自己房间,说道:“王施主,贫僧曾经答应传你一套武功,现在也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王怀志大喜道:“能得大师传授技艺,弟子感激涕淋。弟子前段时间得北原前辈教导,内力、刀法和轻功都有长足进步,惟独拳脚上还欠些火候。大师的‘金刚伏魔掌’威猛绝伦,浑厚有力,非常适合晚辈的脾性,若能得授,晚辈定然铭感五内。”

苦海笑道:“小友既然喜欢,贫僧就把此掌法传授于你。但你我没有师徒名分,权当是朋友交往。不过,贫僧到是想请你帮个忙。”

王怀志捋了捋袖子,跪拜道:“虽说没有师徒之名,却有授艺之实。大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苦海受了王怀志三拜,这才将他扶起。王怀志又道:“大师要弟子做什么,但说无妨。”

苦海笑道:“城东鸡毛巷里,有间破房子,房中住着个叫孙大圣的小乞丐。这孩子天资聪慧,筋骨极佳。贫僧已经为他找了个文老师,名叫寇准。但这孩子还缺个武老师,贫僧琢磨着让你去教他武艺,你看如何?”

王怀志笑道:“大师是想让我当师傅?这等美事,却是那里去找。”

苦海道:“这孩子不好教,你还得多费点心。”苦海也不啰嗦,跟着便将“金刚伏魔掌”的法门,详尽地说与王怀志听。两人边说边比试,直到三更方才歇息。

公孙婷靠在窗边,怔怔地望着星空,眼泛迷离道:“永清,你说我爹能逃过此劫?”江永清喟然一叹,安慰道:“婷儿,岳父大人一身正气,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相信皇上定会明察秋毫的。”

“可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谋反,似这等弥天大罪,你说皇上能放过我爹吗?”公孙婷面色憔悴,黯然神伤地道。江永清心头也是一片苦涩,只得喃喃道:“要是这世间没有争斗,那该多好啊!”

公孙婷苦笑道:“你瞧那‘众’字怎么写的,只要这世上还有三人,就必会有一个骑在其他两个的头上。这世间什么都会少,唯独少不了争斗。”江永清见心上人如此悲观,心头更不是滋味,唯有劝道:“婷儿,早点休息吧!明日咱们还要陪大哥去皇宫呢!”

“你先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公孙婷仰望星空,淡淡地回答道。江永清知她心情不好,再劝也是没用,只得默默退出房间,独自来到花园里散步。残酷的现实,往往难以让人接受。

江寒玉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看房间布置,到像是普通农家。她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竟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便在这时,只听房门吱嘎一声响,一个青年推门而入,手中端着饭菜,径直来到江寒玉身前,关怀道:“宫主醒了,先吃点东西吧!”江寒玉紧绷着脸,盯着来人漠然问道:“是你救了我?你为何要救我?”

青年被问得一愣,于是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江寒玉冷笑道:“说出你的企图吧!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青年将饭菜放到桌上,嘴角挂笑道:“如果宫主真要知道原因,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

“说。”江寒玉依旧面寒如雪,紧盯着青年道。那青年深吸一口气,忽然面露柔情,瞧着江寒玉道:“因为在下十分仰慕宫主,希望能得到……”江寒玉瞳孔一缩,忽然眼泛杀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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