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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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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又正色道:“难怪有人说,男人征服了天下,才能征服女人。而女人只要征服男人,便能征服天下。夫人一席话,实在是振聋发瞆,令人受教。看来这男女之争,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第八章 雄霸四海 第二节

尤梦盈往熊天霸腿上一坐,柔情似水道:“我那比得上夫君万一。谁不知夫君胸怀鲲鹏之志,且正当壮年,正是建功立业之际。而奴家一届弱质女流,纵有争雄之心,亦无驾驭之力。只盼能常随夫君,享点清福罢了。”

熊天霸笑道:“得佳偶相伴,夫复何求。”尤梦盈尚未开口,却听楼外传来黑无常的声音道:“主人,‘追风獒’回来了。”熊天霸闻言一喜,忙对尤梦盈道:“夫人早些安歇,为夫去去就来。”言讫,人已出了小楼。

在两无常的陪同下,熊天霸来到后山无花谷。只见谷中有座高大的坟茔,墓碑上刻着“熊公景文之墓”几个大字。熊天霸来到墓碑前,拧了拧坟案上的香炉,只听一阵轰鸣声响,那巨大的墓碑随即移了开来。三人低头而入,那墓碑又自行合上,仿佛从未有移动过。

墓中有间宽敞的石砌大堂,四壁刻着九条张牙舞爪的石龙,烘托着正中一把虎皮交椅,显得格外威严肃杀。虎皮交椅下分列六把紫檀椅,左首头把上,此刻正盘踞着一个灰衣麻脸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双手圈在袖子里,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神态甚是慵懒,纵然盘腿坐在椅子上,也是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中年男子哈欠不断,眼袋乌黑,双目深陷,兼之骨瘦如柴,看上去仿佛有病在身。直到熊天霸三人步入大堂,他才懒洋洋地起身抱拳道:“主人别来无恙。”

熊天霸睥睨了男子一眼,冷冷问道:“乐逍遥,可是带回了什么好消息?”那叫乐逍遥的男子垂头丧气道:“属下几乎踏遍了整座祁连山,还去了趟吐鲁番,可就是没找到图上所绘之地。”

熊天霸皱起眉头,由怀中掏出半张羊皮,展开来打量道:“这地图所绘山川并不复杂,只可惜少了一半无从寻起。看来要破解地图之谜,还得从‘万里丝绸莫道长,千古菩萨爱金玉。’这两句寺中寻找。只是一时之间,又难解其中奥妙。”

乐逍遥摸着下巴琢磨道:“属下到有个想法。”熊天霸感兴趣道:“说来听听。”乐逍遥嘿嘿一笑,卖起关子道:“这个嘛!主人能否先赏属下点‘忘忧草’,解解馋再说?”

熊天霸不耐烦地朝两无常点点头,随即道:“这‘忘忧草’可是不远千里从波斯弄来的,你小子得给本座省着点。若再找不到宝藏下落,你就等着饮鸩止渴吧!”说完背负双手,不再去看乐逍遥。

乐逍遥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取出烟头,又接过黑无常递来的小布袋,迫不及待地掏出几片棕色枯叶,搓成团塞进烟斗之中,就着烛火点燃,随即吧唧吧唧地猛吸了几口,竟是一脸陶醉,久久不愿吐出来。

熊天霸待他吸得几口,于是喝道:“还不快说说你的想法。”乐逍遥受惊不过,被烟呛得一阵乱咳,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喘得片刻,才咽了口唾沫道:“有一点可以肯定,宝藏就埋藏在戈壁滩里,而且是在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熊天霸怒道:“他娘的,这个老子早想到了,还要你说。”

乐逍遥忙补充道:“也许宝藏就在我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熊天霸闻言一愣,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乐逍遥见其无语,乐得往椅子上一坐,跟着翘起二郎腿,无比享受地吞云吐雾起来。

白无常见乐逍遥样子十分有趣,于是含笑问道:“乐兄弟,这玩意就哪么好吃吗?我怎么觉得像稻草啊!”

乐逍遥白了他一眼,随即得意地哼哼道:“神仙不识人间好,以为尘世没有宝。岂料琼楼月上餐,不及脚下忘忧草。一口香浓嘴里嚼,胜过王母啃蟠桃。人生悲欢何足道,天下唯我乐逍遥。嘿哟呵!嘿哟呵!快活似神仙呐……”他边唱边摇头晃脑,那悠哉悠哉的模样,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熊天霸回过神来,怒斥道:“瞧瞧你,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再给我去趟楼兰,明日辰时便出发。记住了,所有山川形胜之地,都给我瞧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乐逍遥糗着张脸,小心翼翼地道:“主人,您瞧属下这一去劳碌半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才刚回来,怎么着也得先洗个澡,然后上窑子温香软玉一番。好歹放松两日,才有精力办大事不是?”

“如果你还想过神仙日子,就马上出发去楼兰,否则休怪本座翻脸无情。哼!”熊天霸也不等乐逍遥答应,便带着“黑白无常”而去。白无常出门前突然转身笑道:“乐兄弟慢点享受,可别把眼珠子也呛出来了。”

乐逍遥自有盘算,随即施礼道:“主人走好,属下明日按时出发便是。”见熊天霸三人去远,他才叫苦不迭道:“哎哟喂!这不是要老子的小命吗!姓熊的,你他娘也忒狠了点吧!还真把老子当驴骑了。你可别忘喽!爷号称‘追风獒’,这天下便没有我找不出的宝藏。”

忘忧草的芳香飘飘荡荡,被乐逍遥的鼻头逮到,他随即拿起布袋忘情地嗅了嗅,跟着痴痴笑道:“有了这宝贝,便等于有了一切,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汴京共分里外两城,若再加上皇城內苑,实为三城。其外城有门十六座,其中水门五座。内城有门九座,又以南门朱雀为正。三道城墙虽说高低不等,却同样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将帝室、贵族与贫民鲜明地区分开来。这种人为的隔阂,自夏禹以来,便已逐渐形成,想要破除自是千难万难。

此时大寒刚过,立春未至,夜晚多见冻寒。虽有明月高悬,星光璀璨,却挡不住北风呼啸,霜花凝打。但即便是在这岁寒时节,竟也难掩人心思变。王怀志带着一个百人队,飞驰过南门大街,直奔赵匡胤的府第而去。就在他抵达赵府门外时,却突然闪出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

王怀志见对方一色青衣短打,长剑在握,于是抱拳问道:“各位可是归元剑派的朋友?”对面为首的精干少年抱剑还礼道:“在下归元剑派何志宇,这位是我师弟孟飞。”他说着指了指身边少年,续而问道:“兄台可是天龙帮的弟兄?”王怀志道:“原来是公孙盟主坐下弟子,在下天龙帮王怀志,不知贵派在此有何贵干?”

何志宇道:“奉家师口喻,保护大人家眷前往大相国寺。”王怀志闻言纳闷道:“明明已有人来保护赵叔叔家人,师父干嘛还要我来?这岂非多此一举。”他疑惑归疑惑,但还是禀明来意道:“在下也是奉命前来,还请何兄行个方便。”何志宇笑道:“你我既然使命相同,更当合力而为。”王怀志颔首道:“如此先行谢了。”

便在这时,赵府大门突然洞开。只见赵匡胤的老母妻儿在一队武士簇拥下,匆匆走了出来。王怀志正要率队领路,忽听一个甜美的声音叫道:“这不是怀志么,你是来保护我的吧?”王怀志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秀丽端庄的少女正朝自己招手。他认出是赵匡胤的大女儿昭庆,于是下马问候道:“小姐一向可好?”

谁知那昭庆却撅嘴嗔道:“一点儿也不好,你最近都干嘛去了?为何不来陪我?”王怀志苦笑道:“在下近来诸事繁杂,恐怕没时间陪小姐了。还请你多多见谅。”昭庆板着脸走到王怀志跟前,不悦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跟我说话也这般客气?”

王怀志心道:“此番事成,你便是枝头上的凤凰,却不知昔日好友,会沦落到怎生地步?”一念及此,王怀志忽觉不妙,于是脱口道:“宫中但有变故,馨儿恐怕凶多吉少。”话音甫落,人已上马朝皇宫驰去。

“喂!你干嘛呐!不保护我了?”昭庆见王怀志莫名其妙地跑了,气得叉腰大叫道。何志宇吓了一跳,连忙制止道:“小姐切勿高声喧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一发生变故,在下可担待不起。”

昭庆一挑柳眉,怒视着何志宇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小姐就要王怀志保护,怎么了?哼!”她刚骂完,却听奶奶叫道:“昭庆啊!不许胡闹,快跟奶奶走。”昭庆无奈,只得跺跺脚转身上轿去了。

何志宇好心反受奚落,心里老大不快,可又不便发作,只好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孟飞见他神情异常,于是笑道:“你这是自讨苦吃,别忘了人家是什么身份,耍耍脾气那也实属正常。咱们正事要紧,何必自寻烦恼。”何志宇想想也是,不由开怀道:“师弟说那里话,这点小事为兄又岂会在意?咱们走吧!”说着率先打马而去。

王怀志沿着西角楼大街来到左掖门,却见迎面飞来一骑,他勒马一看,见是赵匡胤的亲兵队长郭廷斌,于是拦住问道:“郭大哥,你可是来通报消息的?”郭廷斌颔首道:“快带我去见石守信将军,有紧急军务禀报。”王怀志心知事有轻重缓急,于是改变了计划,带着郭廷斌朝殿前司而去。

两人打马疾驰,由殿前司侧门长驱直入,待到出令厅,却见石守信等将领早已恭候在此。郭廷斌也不废话,当即朝石守信禀报道:“启禀将军,军中大势已定,上位正驻守陈桥驿,只待城中谋定便可长驱直入。”

石守信颔首道:“你速去回禀上位,就说京城尽在我等掌握之中,五门各有专人把守,大军随时可以进城。”郭廷斌领命道:“末将这就回去禀报。”他说完,又马不停蹄地出门而去。石守信当即下令道:“诸将听令,各就各位,立即行动。”众将应命而去,唯余王怀志和董超尚在待命。

石守信看着二人,沉吟了片刻,终于下令道:“王怀志听令,着你率领你爹的亲兵旧部,董超带领我的亲兵营,火速将马步军指挥使韩通及其部署监控起来,不得有误。”两人当下领命匆匆而去。

就这样,一场蓄谋以久的兵变,终于在寒冷的黑夜里,悄然展开了。

汴京城北四十里处,有个地方名陈桥驿,平日也就是个南来北往的关卡,而此刻却是营帐连绵,旌旗招展。营中将士正围着篝火造饭。一个略通占卜之术的士兵,望着星空掐指一算,忽然惊叫道:“哎哟我的娘啊!这天上怎么会有两个太阳?”另一名士兵闻言失声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国有二主,天有二日的异相?”先前那士兵道:“可不是吗!一个在天上,一个就在这里。”周围士兵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吵什么吵,都各自回帐等候命令。”大将高怀德走过来,喝止了骚乱的士兵。众人慑于军威,哪里敢多言,立刻一哄而散,纷纷回营去等候即将发生的惊天大事。

大将李继勋和公孙伯巡营回来,见了高怀德问道:“高将军,你这边的士兵反应如何?”高怀德道:“虽有些聚首议事,不过还算正常。对了,快随我到大帐去,大夥都在等着你俩呢!”三人来到高怀德的大帐,只见帐中已聚首了十几个将领。大家正在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烈。

幕僚赵晋见人已到齐,于是道:“当今皇上年幼无知,难堪社稷重任,可谓主少国疑。宰相范质老迈昏聩,一干文臣亦无经略之才,俱不足以治国平天下。值此大争之世,唯点检有吞吐八荒之志,扫御六合之才。咱们何不弃朽木而择良檐,先立点检为天子呢?”

众将闻言,顿时骚动起来,一时间各抒己见,议论纷纷。高怀德“啪”地一拍桌子,叫道:“谁要是不答应,我的剑可不饶人。”李继勋笑道:“谁要是不愿意,可以自行离去,不过印信得先交出来。”众将暗自琢磨道:“谁当天子,咱们还不都是当兵吃粮吗!有何分别?不过现在若随点检起事,好歹也算是开国元勋,说不定还能弄个爵位世袭罔替,封妻荫子更是不在话下,何乐而不为呢?”

大家这么一想,顿时沉默了下来,等于是默认拥戴赵匡胤当了天子。赵晋见无人反对,随即向赵匡义使了个眼色。赵匡义心领神会,从箱子里取出件新做好的龙袍道:“大家既然没有意见,那咱们还等什么,一起去见点检吧!”

高怀德振臂高呼道:“天子,唯有德者居之。走,先立点检为天子。”一干将领跟着鼓噪起来,纷纷嚷着朝赵匡胤的中军大帐而去。

第八章 雄霸四海 第三节

此时的赵匡胤,早已是心潮澎湃,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了。他在帐中来回渡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当皇帝。但当他听到帐外有人叫喊先立点检为天子的口号时,却又假装上床睡起觉来。赵晋率众冲入大帐,见赵匡胤正在睡觉,于是齐拜道:“九州风云聚会,四海兵戈连绵,唯有德者可力挽狂澜于天下。当世之英雄,堪手握乾坤者,唯点检也。我等愿立点检为天子,共创太平盛世。”

赵匡胤故作如梦初醒,坐起来责怪道:“周室待我不薄,此等犯上作乱大逆不道之言,尔等怎可胡说。”赵晋和赵匡义相视一笑,齐道:“此乃天意,点检万不可拂了众将士的一片赤诚之心啊!”说着就将龙袍披在了赵匡胤身上,然后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帐外顿时一片山呼万岁之声,直响彻云霄。

赵匡胤见大局已定,也就不再虚应故事,只管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便接受了众将的三叩九拜。待礼毕,他才发令道:“既然这是大家的意思,那朕也只有勉为其难了。众卿快快平身,速回营整顿兵马,随朕一起进军汴京,继承大统。”众将得令,纷纷回营去集结自己的兵马,准备一同开赴汴京。

众将去后,赵匡胤却一敛笑容,转身来到后帐,朝一个身披黑袍,头戴斗笠的人稽首道:“一切都在先生预料之中,预计丑时便能见分晓。”斗笠人背对赵匡胤,也不回头,只是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道:“你记住,得江山容易,坐江山难。老夫送你这场富贵,接下来却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先生教诲,学生永不敢忘。”赵匡胤再次深做一揖,竟是满脸的恭敬诚恳。斗笠人沉默少顷,忽然轻叹道:“江山易姓谁能语?汨罗老叟只识鱼。不是渔人无造化,而是造化不择愚。”他言讫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帐中。

赵匡胤闻言一愣,细细品味斗笠人的话,又不觉眼放异彩,精神抖擞地来到前帐,命人唤来公孙伯,对其道:“此处大局已定,爱卿还当速返京城,协助石守信将军控制局势。”公孙伯抱拳道:“臣立刻回京。”说着躬身退出了帐篷,策马朝汴京飞驰而去。

时至五更,王怀志悄悄率军围住了韩通的军营,此刻营中所有人都还在酣睡。熊天霸带着几百名弟子赶来,随即问道:“情况如何?”王怀志道:“都还在做梦哩!师父不是要监视宰相府吗?怎会有空来此?”

熊天霸道:“相府已在本座掌控之中,谅范质老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到是韩通阴鸷狡诈,为师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赶来增援。”王怀志感激道:“多谢师父关心,您这一来,弟子正好脱身去趟皇宫。”熊天霸笑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师父自然不拦你,快去吧!”

“多谢师父。”王怀志大是感动,随刻率领一个百人队直奔皇宫而去。熊天霸诡异地笑了笑,于是带领一班弟子加入了监控的行列。

天将拂晓,京城依旧一片平静,好像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一般。八岁的小皇帝柴宗训,正在梦乡徘徊,对即将发生的兵变还“晏然不知”。也许以他现在的年龄,根本就不会明白,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韩通的军营里,一个士兵因为夜急,出来小解。他哼着小曲来到墙角撒尿,忽见军营外人头攒动,悉窣的脚步声更是响个不停。这士兵久在军旅,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异,尿还没撒完就提着裤子跑到韩通屋外叫道:“将军,有情况。将军,有情况。”韩通也是个夜不解甲之人,闻言忙提剑冲出来喝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士兵急道:“您快去看看吧!咱们被人包围了。”韩通大吃一惊,叫道:“有这等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深夜调兵滋事?”他转念一想,忽觉不妙道:“难道是赵匡胤兵变了?不好,我得赶快集合队伍,阻止叛乱。”

然而这时,赵匡胤已率领大军开到了城下。只见城门洞开,石守信领着一干将领列队相迎,正在恭候他率军返京。赵匡胤也不答话,立刻整军列队而入,整个队伍井然有序。

韩通正在擂鼓聚将,忽听军营外喊声如雷道:“里面的将士听好了,京城已在点检大人控制之下。只要你们不反抗,就还是新朝的将士,功过赏罚一切如常。但如果不听劝告,公然抵抗的话,便是叛国灭族的大罪。”这些士兵本来就不想打仗,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了武器,纷纷跑到营外去投降。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韩通连砍几人也不见成效。几个亲兵见局势失控,跑来劝韩通道:“将军,大势已去,小的们护送您出城。”

“天亡我大周,吾奈何之。”韩通无奈地仰天一声长叹,随即和几个亲兵趁乱逃出了军营。董超清点降兵,发现韩通逃逸,正准备带兵去追,却被熊天霸拦住道:“董将军镇抚降卒要紧,韩通便交给熊某处置吧!”董超应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熊帮主了。”

熊天霸带着十几名亲信,一路追到韩通府外。他让太行双雄带人把守住各处出口,便与“黑白无常”进了韩通府邸。此刻韩通正在包裹金银细软,忽见熊天霸大步而来,于是道:“天霸,我平日待你不薄,今夜便给你个报答的机会。相信以你的能耐,送我出城并非难事。”熊天霸狞笑道:“那是自然,本座这就送你上路。”

“好贤弟够义气,韩某果然没交错朋友。”韩通打整完包裹,不由感慨了一句,但旋即又觉得这话不是味,于是抬头问道:“兄台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别扭?”岂料便在这时,一把利刃无情地戳入了他的小腹,只听熊天霸冷冷道:“天下虽大,你却唯有黄泉路可行了。”

韩通指着熊天霸惨叫道:“你,卑鄙……”怎奈话还没说完,便气绝而亡。他的几名亲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两无常像砍瓜切菜一般,统统解决了个干净。熊天霸跟着命令道:“将府中人悉数杀掉,一个不留。”两无常得令,便四处搜寻起来。

当王怀志赶到皇宫时,赵匡胤的亲兵卫队已经接掌了防务。王怀志只得找郭廷斌问道:“郭大哥,你们把柴馨公主关哪了?”郭廷斌笑道:“王兄弟,你可是艳福不浅呐!柴馨公主正在金阳宫,一直嚷着要见你,而大小姐也在四处寻你。这任谁一个我也吃不消,看来有得你好受的了。”

王怀志闻言一愣,忙道:“郭大哥,如果大小姐问起我,你就说我奉命出城办事去了。”也不待别人答应,他便飞驰而去。郭廷斌忽觉不妥,忙叫道:“王兄弟,你让我欺瞒公主,那可是要杀头的啊!”王怀志回头道:“她若怪罪于你,就说是我要你这么说的。”

郭廷斌被搞得一脸无奈,不由喃喃道:“但愿别碰到大小姐,免得左右为难。”

“咿!郭廷斌,你见到我有什么为难的吗?”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郭廷斌却被吓得面如土色,暗自叫苦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于是连忙支吾道:“大小姐想来是听差了,末将没……这个,怎么会见到您为难呢?”一句话他怎么也讲不清楚,反而急得冷汗直流。

昭庆杏目一瞪,揪住郭廷斌的耳朵便欲大骂,谁知转眼却柔声问道:“郭大哥,你是不是见到怀志了?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告诉我怀志去了哪里,我便在爹爹面前夸你几句。”

郭廷斌跟随赵匡胤多年,对昭庆也颇为了解,最是怕她这种时而凶巴巴,时而又甜蜜蜜的样子,于是央求道:“哎哟我的大小姐,您就饶了末将吧!王兄弟来皇宫,您难道还不知他会去哪儿吗?”

昭庆心领神会,却故作生气道:“好你个郭廷斌,竟敢串通外人一起来欺骗本小姐,枉我爹爹还这般信任你。但有下次,看我怎生收拾你。”这话要搁在常人嘴里,到也无妨,可偏偏出自一位公主之口,其分量可想而知。

郭廷斌闻言噗通跪倒在地,悲怅道:“大小姐这么说,末将无言以对。还请大小姐转告皇上,就说廷斌无能,不能再为皇上建功立业了。”言讫,便拔剑往脖子上抹去。

昭庆吓了一跳,忙夺下郭廷斌的剑道:“我平日说你,也不见寻死觅活,怎么今日却这般计较?”郭廷斌苦笑道:“今日不同往昔,大小姐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您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关系到千万人的性命啊!”

宝剑哐当落地,昭庆痴痴地望着泛白的天空,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宛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在原地。郭廷斌见状,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昭庆幽幽道:“以前我陪柴馨公主玩的时候,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儿出了错,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可那时候我心里想啊!说错话得罪人,最多是误了自家性命,还不至于牵扯太多。可现在我地位高了,言行举止反到更需谨慎,就怕一个不留神,便会造下千千万万的孽来。”

昭庆扶起跪在地上的郭廷斌,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道:“谢谢你郭大哥,是你让我明白了,原来做一个公主,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以前我看到柴馨犯愁,怎么也想不通,认为她堂堂一个公主,呼风唤雨都行,还有什么可愁的。但现在我明白了,呼风唤雨固然好,权高德失却是贻害无穷。”

看着远去的昭庆,郭廷斌暗自感慨道:“刁蛮如大小姐者,竟然也能一夜成长,真乃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王怀志刚走进金阳宫内殿,柴馨便泪眼汪汪地扑了过来,哭问道:“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大周朝真的完了吗?”看着一身凤冠霞帔,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柴馨,王怀志心中一阵莫名苦楚。他不敢太过亲密,于是轻轻推开柴馨,执着她的双臂劝慰道:“馨儿,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柴馨拿着块丝巾一边抹泪,一边怄恸道:“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昨天我还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怎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了呢?”王怀志叹了口气,淡淡道:“花开了会谢,月圆了会缺。天下本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又哪来永恒不变的富贵?其实当不当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我平日里高高在上,千人宠万人爱,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可现在连个太监都能扯着嗓子朝我吼叫,你要本公主如何受得了。”柴馨越说越伤心,又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王怀志心生愧疚,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自己也参与了兵变,虽说是大势所趋,可终究非自己所愿。他心里纵然明白,一个王朝的兴替,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可柴馨的窘境,却实实在在摆在眼前,叫人难以排遣。

“王怀志,你给我出来。”昭庆气呼呼地跑进内殿,忽见柴馨正偎依在王怀志肩头,肚里顿时像打翻了醋坛子,跺着脚直嚷嚷道:“好啊!原来你两早有私情,居然还瞒着我。”王怀志尚未开口,柴馨便气鼓鼓道:“是又怎么样?你给我出去,本公主不想看见你。”

昭庆那里会依,冲上来道:“要走我也得带怀志一起走,谁稀罕呆在你这里了。”她说完想想不对,忽又展颜一笑道:“哎呀!我怎么就忘了,这江山都已姓赵,要走也是你走,本公主可要留下来享享清福喽!”

柴馨怒不可揭道:“金阳宫是我的寝宫,你凭什么呆在这里?我要你滚呐!”昭庆淡淡一笑,背负双手一扬螓首道:“你可别忘了,从今往后,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你,就老老实实做个普通百姓吧!不要再想着养尊处优,荣华富贵了,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她说到后面时,却是真情流露,只可惜柴馨看不出来。

“你和你爹都是强盗,国贼……”柴馨气急败坏,当下语无伦次起来。王怀志吓了一跳,忙捂住柴馨的嘴道:“今日不同往昔,你可千万别乱说话啊!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昭庆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拳打向柴馨,跟着骂道:“别以为你还是公主,想逞威风也得看看气象。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本公主割了你的舌头。”王怀志慌忙架住昭庆的拳头,劝解道:“我的大小姐,你平日也算知书达礼,怎可与馨儿一般见识。”

“我就是要打醒她,免得将来后悔。”昭庆不依不饶,又是一掌掴来。王怀志听出弦外之音,不由愣了愣。昭庆的巴掌恰巧在此时打来,于是毫无阻拦地掴在了柴馨脸上。柴馨吃痛,奋起一拳回敬过去,昭庆非但不退,反而迎了上来,两人顿时打做一团。

王怀志见状,忙一把拿住昭庆打来的拳头,岂料柴馨趁机一拳打在昭庆身上。王怀志暗叫不好,却见昭庆连退两步,跟着眼泪汪汪道:“姓王的,你居然帮她一起来对付我?我恨你。”说着便掩面跑了出去。

殿外的郭廷斌见状,忙进来道:“王兄弟,你闯大祸了。万一大小姐气不过,把柴馨公主方才的话告诉上位,岂非予人口实,为柴氏一门惹来杀身之祸吗?”王怀志心中一紧,不待听完,就急忙追赶昭庆去了。

柴馨黑着脸急道:“你别追了,就让她爹来杀我好了。反正什么都没有了,我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死了算数。”郭廷斌摇头叹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偏偏就有那不明白的主。”一句话直把柴馨噎得够呛。

王怀志追上昭庆,拉住她的纤纤素手道:“大小姐,你俩怎么说也是朋友,可千万别为了一时之争,而兵戎相见啊!馨儿自幼长在深宫,难免有些无知无畏,可你却应该明白此中厉害。”

昭庆任由王怀志捉着柔荑,只是低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馨儿?”王怀志不假思索道:“我把馨儿当妹妹一样爱护,喜欢自然是喜欢,却无儿女私情。”

昭庆闻言喜不自禁,笑颜逐开道:“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馨儿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她一向注重身份地位,可现在突然什么都没了,难免会使性子发脾气。我如果不激她早点把气发完,日久郁结,便不知会生出何等祸端。毕竟是我赵家夺了她柴家的江山,我岂能看着她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王怀志欣慰道:“想不到你如此通情达理,我当真是看走了眼。”昭庆嫣然一笑道:“其实我是故意生你的气,目的就是要你出来追我,然后把话说清楚。嘻嘻!瞧你还想当大将军呢!这么容易便上当了。”王怀志两手一摊,苦笑道:“谁叫我会认识你俩?这叫做活该倒霉自找的。”

昭庆搂着王怀志的臂膀,腼腆地问道:“怀志,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有多重要?”王怀志直感头晕目眩,忙打马虎眼道:“哦!你是问豌豆到底有多大啊?不就比黄豆大点喽!哎哟!我怎么把师父交代的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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