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谁为峰-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么容易死呢!”
王怀志也不答话,跳上马背接过缰绳便走。两人来到出事地点,却见随行人马全都倒在血泊中,唯独不见王审琦的踪影。王怀志遍寻不到父亲,又叫了几遍也不见有人回应。随行军士又全都死了,想找个问话的也没有。
就在王怀志一筹莫展,渐渐绝望时,却见两具蒙面人的尸体忽然弹起,冲其冷笑道:“好小子,居然还敢回来送死,大爷我已在此等候多时,快拿命来吧!”王怀志抽出佩刀,怒目圆瞪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其中一个高个的蒙面人阴笑道:“还能怎样,不就是挫骨扬灰喽!”
“啊!我和你们拼了。”王怀志悲愤交加,大叫一声便发疯似地冲了过去。柴馨一拔腰间短剑,跟着冲了上去道:“王大哥,我来帮你。”
矮个蒙面人不屑道:“是你们自己赶回来送死的,休怪咱手下无情。”高个蒙面人怪叫一声,剑如灵蛇吐信,斜刺里挑向王怀志的锁骨。王怀志竟对来剑视若无睹,“呼”地当头一刀劈了过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此刻已被仇恨充斥,满心只想着杀了对方,那里还顾得什么生死。
高个蒙面人见其拼命,也不以为然道:“想玩命?你还太嫩了点。”说着矮身一个扫堂腿,就将失去理智的王怀志绊倒在地。王怀志大叫着翻身爬起,却见蒙面人朝自己直摆指头,不由血气喷张,怒吼一声又扑了过去。
蒙面人冷哼一声,待王怀志扑至身前,方才侧身让开半步,跟着一掌切在其后颈上。蒙面人将王怀志打翻在地,随即拿脚踩在其背脊上道:“服不服?”那边的柴馨也早被制住了穴道,站在原地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王怀志徒自咬着牙,绝望地大叫道:“爹,恕孩儿无能,不能为您老人家报仇了。”说着又冲蒙面人骂道:“恶贼,要杀便杀,小爷皱一下眉头便不是爷们。”柴馨又气又急,乱叫道:“我乃当朝公主,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乱动。”她说着忽然大哭起来,随即哽咽道:“只要你们放了我和王大哥,我便让叔皇赏给你们一座金山。”
矮个蒙面人冷笑道:“反正你们也快死了,老子也不怕告诉你们真相。我兄弟乃是奉了冯相之命,专程前来劫杀尔等的。就连小公主你,也不例外。”柴馨吓了一跳,叫道:“什么?是冯道那老匹夫叫你们来杀我的?”
王怀志早知冯道是赵匡胤和父亲的对头,听了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恨恨道:“冯道老儿居然连公主也敢杀,简直是大逆不道。赵叔叔一定会替我们报仇的,你们就等着瞧吧!”
矮个蒙面人摇头叹道:“可惜公主遇刺,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赵匡胤。我看他到时自身难保,你们还是安心上路吧!”柴馨害怕地闭上双眼道:“别杀我啊!我不做公主了还不成吗?”王怀志却视死如归道:“馨儿别怕,不还有王大哥陪着你吗!”他说着叹了口气,又遗憾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只有到阴曹地府再向皇上请罪了。”
就在蒙面人举剑将落时,只见人影一晃,王怀志和柴馨便被人带到了一丈开外。高个蒙面人吃惊道:“阁下是那条道上的英雄?还请报上名来。”来人身材高大,当即拦在两名少年身前,朗笑道:“在下行不更姓,坐不改名,天龙帮熊天霸是也。”
高个蒙面人闻言不屑道:“无名鼠辈,也敢来送死。”说着一剑直刺熊天霸心口。熊天霸轻轻一笑,突然大步抢上,用两根指头捏住来剑,暴喝道:“撒手。”随即往怀里一带,便将宝剑从蒙面人手中夺了过来。
矮个蒙面人见状一剑削来,熊天霸再次骈指夹住来剑,随即潜运“修罗幽冥”神功,照着剑刃轻轻一拂。矮个蒙面人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哪里还拿捏得住宝剑,当即撒手以求自保。熊天霸也不容二人喘息,当下又是一掌推出,刹时卷起一股狂澜,犹如实质般涌向两个蒙面人。
只听两声惨叫传来,蒙面人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两丈多远。不过这两人武功也是不弱,加之反应敏捷,竟然一落地便往草丛里滚去,眨眼便没了踪影,临走前还撂下一句话道:“姓熊的你有种,等着瞧吧!我兄弟迟早会去铲平天龙帮。”熊天霸仰天打了个哈哈,随即郎朗道:“本座随时恭候大驾。”
王怀志见两人想逃,大叫道:“想走?先还我爹命来。”熊天霸却阻拦道:“让他们回去报信也好,反正完不成任务,他们也难辞其咎。”王怀志恨恨地跺了跺脚,也只得暂时作罢。他为熊天霸卓绝的武功所折服,于是跪拜道:“多谢大侠相救,小子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熊天霸含笑扶起王怀志道:“小兄弟不畏生死,实属难得。我等江湖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谢之有?”
柴馨却叉腰道:“你救我们也算尽了为人臣子的义务。说吧!想要什么?回京后我叫叔皇赏给你。”熊天霸忙朝柴馨作揖道:“公主此言差矣,熊某救殿下纯属无心插柳,又岂敢另有他图。现在贼人已退,草民就此告退。”柴馨忙道:“喂!你不能走,谁知道那些坏人还会不会回来,你得护送本公主回宫才行。”
王怀志有心拜师,于是磕头道:“大侠神功盖世,义薄云天,好叫小子佩服。奈何家父惨遭不幸,小子却无力报仇,以全孝心。若蒙不弃,小子愿拜大侠为师,追随左右。”说着连磕了八个响头,态度十分诚恳。
熊天霸颔首道:“一个人要有至死不渝的志向,才能成气侯。难得小兄弟能化悲痛为力量,熊某也不好拂你之意。这样吧!一个月后,待你处理完家中事宜,便到南山天龙帮来找本座。”他说完一挥大袖,便昂首阔步而去,倒也做足了气势。
柴馨忙叫道:“喂!你别走呀!”可是熊天霸来去如风,早已在百丈之外。王怀志目送熊天霸离去,心中一时愁苦难奈,不禁潸然泪下。陡遭变故,父亲生死不明,仇人又位高权重,千斤重担突然压来,怎能不叫他伤怀。
庐山风光绚丽,云蒸霞蔚。只见那挺拔的五老峰,宛若佛主的玉指,一个个饱满苍翠。走在空气清新的山路上,花香扑鼻,鸟语动人。云雾环绕着葱郁的山峦,犹似漂浮在云海中的一座座仙岛,空灵而幽雅。庐山瀑布更似一条白玉龙,倒挂在山间,为这方天地,平添了几分钟灵之气。
就在离瀑布不远处的竹林里,有座清新别致的小竹楼,竹楼外围着一圈篱笆,圈出大约十丈见方的一进院落。院子右边有株老榆树,树下有口井。左边是片空地,不过早已摆了几个木架,每个木架上都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簸箕,簸箕里晒着各类草药,难怪于百丈之外,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如此恬静优雅的地方,却因院门外站着的女人,而显得有些沉闷。那女子手中正抱了个昏迷不醒的男孩,就那么冲着竹楼里喊道:“花大夫,我知您心结未了。城哥死前曾跟我说,他这一生干过不少坏事,却从未后悔过,唯独错杀尊夫人,是他此生唯一的憾事。如今此事已过二十年,城哥也早已魂归天外,您若肯救我儿子,曲还音自会给您一个交代。”
须臾,只听花自开哀伤的声音从竹楼里传出道:“当年阿媛上山采药,路遇受伤的羊城,本想施以援手,却被他误认为是要加害,竟一剑杀之。可怜我那善良的阿媛,竟不知世人险恶,以至于白白送了性命。花某一生救人无数,最终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引为平生一大憾事。”
曲还音道:“就算城哥有诸多不是,但我儿子是无辜的。”花自开淡淡道:“你放心吧!这孩子我可以救他,但你需得答应我两件事。”
这时,却隐隐听见袁湘的声音道:“开哥,你医德誉满天下,可千万别因为仇恨而毁了一世英明啊!”花自开安抚道:“湘妹放心,我自有分寸。”他接着又高声问道:“曲还音,你看如何?”
曲还音打长白山一路南来,遍寻名医救治儿子,谁知那些大夫见羊牧野被刺穿心脏,虽断断续续任有微弱的脉搏,也终究是无力回天。加上曲还音脾气古怪,大夫们都怕得要死,就算查看伤势也不仔细。若非全靠“九转天香丸”吊着口气,羊牧野只怕连最后的脉搏也不会有。
从来没有人敢跟这个女魔头谈条件,可现在毕竟是曲还音有求于人,自是有所不同。曲还音沉默了片刻,便即妥协道:“您乃名满天下的神医,曲还音相信您不会自食其言,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便是。”
花自开颔首道:“普天下的母亲哪个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看来‘琴姬’也不是没有爱心的。你听好了,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代羊城给死去的阿媛叩三个头以示忏悔。”曲还音闻言松了口气,说道:“这个容易,我答应你。”花自开又道:“第二件事,我要你从此退隐江湖,不再祸害无辜。”
曲还音却大笑道:“老娘虽被人称为琴魔,但只要不惹到老娘,我便不会动手杀人。花自开,你别以为那些正派人士两手都是干净的,他们杀的人不会比老娘少,怎就不见有人劝渡呢?”
花自开叹道:“少杀一人,你就少添一份罪孽。花某一生从不杀人,只懂救人。所以花某希望你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曲还音不屑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上,就算我不犯人,也必有人来犯我,何况老娘和柳冰清的帐还没了结。不报此仇,老娘是绝不会退隐江湖的。”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儿子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哦!”花自开遗憾地叹了口气。曲还音脱口道:“这孩子不是……”她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羊牧野一眼,话就此卡在喉咙里。
经过良久的沉默,只听楼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道:“爹,您还是先救人吧!我看过了,那个小哥哥伤得很重,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花自开道:“再等等,为了儿子,爹相信她会让步的。因为天下没有不爱惜子女的母亲,这是渡化女魔头的大好机会。”
几颗晶莹的泪珠落在羊牧野的衣襟上,曲还音经过痛苦的挣扎,终于妥协道:“好吧!花大夫,老娘答应你。只要你肯救我儿子,老娘便退隐江湖,不再杀戮。”但她心里却想道:“既然老娘被称为女魔头,讲不讲信誉又有什么关系。总之不把寒月宫搞个天翻地覆,便难解老娘心头之恨。”
花自开见初步达成目的,于是松口道:“曲还音,你可要一言九鼎。先把孩子带进来吧!”其实花自开并不信任曲还音,只不过救人要紧,他也不敢再拖延下去了。
房门“吱”地一声被人打开,从里面窜出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大大咧咧地朝曲还音奔去。花自开一把没拦住女儿,只得紧随而出。
小女孩跑到曲还音身边,踮脚看了一眼昏迷的羊牧野,吃惊道:“哇!小哥哥面如傅粉,气若游丝,晚了恐怕连我爹也救不了。快跟我进去吧!”好在曲还音救儿子心切,并没起什么歹念,很自然地随着小女孩进了竹楼。
“把小哥哥放在那里吧!”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引着曲还音来到内室,指着张小床道。曲还音依言将羊牧野放在床上,对随后进来的花自开夫妇道:“花大夫,快给我儿子看看吧!”
花自开解下绑在羊牧野胸口上的纱布,定睛一看,不由吃惊道:“心脏都被刺穿了,怎么可能还有气在?”曲还音冷冷道:“我一路用‘九转天香丸’和内功延续儿子的性命,明明还一息尚存。您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可千万别告诉老娘连你也束手无策。”
花自开闻言一惊,忙去把羊牧野的手腕,结果发现还有微弱的脉搏,不由暗暗称奇道:“我行医四十年,还重未遇见此等怪事。明明被刺穿心脏,却还有脉搏存在?”花自开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吃惊归吃惊,却还是认真地查看着伤口,甚至用手不断在羊牧野伤口周围轻按。
“爹爹,小哥哥还能救吗?”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羊牧野,小女孩的同情心油然升起,显得异常紧张。袁湘忙牵着女儿走到一旁道:“影儿,别打扰你爹爹,娘相信你爹一定能救那小哥哥的。”小女孩立即拿食指捂着小嘴道:“我只在旁边偷偷看,不说话就是了。”袁湘捏了捏女儿的脸蛋,别提多喜欢了。
第六章 龙争虎斗 第三节
花自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将手移到羊牧野的右胸口,竟感觉到有微弱的心跳,不由暗自欣慰道:“原来如此,这孩子是难得一见的,心脏右生之人。既然天不亡他,我又岂能逆天而行。”他抬头见曲还音一脸忧心忡忡,心念电转直下,突然有了主意,于是叹了口气,面带忧色地起身走到窗口,竟是一言不发。
曲还音见花自开面色沉重,不由紧张道:“我儿子到底有没有救,你到是给句话呀?”
花自开喃喃道:“恐怕难了。”曲还音眼中寒光闪过,突然出手掐住小女孩的脖子,冷笑道:“你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若连你也救不了我儿子,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娘干脆砸了你神医的招牌,然后把你女儿做陪葬,也好让我儿在阴间少受些寂寞。”
曲还音出手太快,以至于袁湘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失声叫道:“你要干什么?快放了我女儿。”小女孩名叫花弄影,只见她想叫又叫不出来,只好抡起两只小拳头,胡乱捶打曲还音。
“曲还音,有话好说,先放了我女儿。”花自开怕女儿有闪失,忙恳求道。但曲还音依旧冷冷道:“你到底救不救得了我儿子?快说。”
袁湘却顾不得体面,一个劲央求道:“求你千万别伤害我女儿,开哥,你倒是答应啊!”
花自开清了清喉咙,幽幽道:“有人能救你儿子,但却不是花某。”曲还音闻言心头暗喜,忙问道:“是谁?快说。”花自开微笑道:“就是你自己。”
“什么,我自己?嘿嘿!花自开,老娘对你也算是礼敬有加,可你却拿老娘寻开心。须知,老娘只要一个不高兴,便会杀了这丫头。”曲还音先是大吃一惊,但随后又森然要挟道。
花自开摇了摇头,淡淡道:“这孩子脉相虚弱,气血早已溃散。你不想想,心脏受损何等致命。若不以疗伤圣药‘参王神露’来活血生筋,去腐化淤,便是大罗神仙,也只能暗自兴叹了。”
曲还音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显得异常凝重。要知道这“参王神露”乃寒月宫至宝,要三五十年才能酿制出一小瓶,岂是随便用来救人的。若非功勋卓著的弟子,又或有恩于寒月宫的人,轻易不会拿来施救。
袁湘皱眉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这孩子可是被寒月宫宫主所伤,曲家姐姐又与柳冰清仇深似海,你要她去取药不就等于……”
花自开突然打断袁湘的话道:“除此一法,别无他策。花某自问与寒月宫没啥交情,讨不来‘参王神露’救这孩子,实在是汗颜之至。看来我这神医的招牌,不挂也罢。”
曲还音沉声道:“这‘参王神露’和‘碧雪神针’还有‘雪蛛’并称为寒月三宝,被柳冰清视如命根子,要想讨来可谓比登天还难。”花自开冷笑道:“如若不难,又岂能称为镇宫之宝?不过花某实在想不到,连鼎鼎大名的‘琴姬’也会胆怯。儿子是你的,孰轻孰重,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曲还音受激不过,遂放开花弄影道:“柳冰清把这药看得比什么都金贵,死个把人对她来说无关痛痒。不过为了救我儿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娘也再所不辞。哼!不就是区区寒月宫吗!难道老娘还怕了不成。”
花自开摇头道:“你爱子心切,此情固然可嘉。只是你若真的杀进寒月宫讨药的话,恐怕不但会赔上性命,还会激怒对方,以致于毁了神露也未可知。”
曲还音怒道:“老娘就不信这个邪。”花自开捋着胡须道:“花某虽不认识柳冰清,却也深知此人刚愎自用,软硬不吃。你若硬来,她必将神水毁去。何况寒月宫高手如云,即便你取到神水,恐怕也难有命带回来。”
一听此话,曲还音深知不假。上神女峰夺宫主之位时,她完全是凭意气用事,没有想得这般透彻。否则,羊牧野也不会受到致命伤了。她经过一番思量,遂征求意见道:“那当如何取药?”
花自开朗笑道:“除了硬夺,你认为还能怎样做?”曲还音幡然领悟道:“你是要老娘去求那贱人?”随即厉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老娘就是死也不会去求那贱人的。”
“要知道冤家易解不易结,何必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只能延长这孩子五十天的性命,时间不多,你好好考滤清楚吧!”花自开说完,立刻拿出“虎骨麝香膏”、“三味岐黄丹”和白药等自配灵药,为羊牧野治疗起来。
花弄影在一旁看着羊牧野,喃喃自语道:“小哥哥,你千万不要死啊!等我爹治好了你,我会给你玩我做的小布偶,可好玩了。”曲还音瞧着天真无邪的花弄影,冷冷问道:“老娘刚才那样对你,你就一点也不恨我母子吗?”
袁湘生怕曲还音再对女儿不利,忙拉着花弄影后退了几步。可花弄影却不以为然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如果你不关心小哥哥,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求我爹,更不会为了救小哥哥而急得团团转了。”花弄影率性的一番话,却如同锤子般砸在曲还音心里,弄得她五味翻腾。
花自开处理好羊牧野的伤口后,对曲还音道:“你好好想想吧!这孩子的伤势暂时不会恶化了。”说完就和袁湘母女退出了房间。
曲还音徘徊不定,时而心疼地瞧着儿子,时而又恨恨地咬了咬牙,就这样坐立不安地一直走到了天亮。最终随着一声鸡鸣,只见她长长吁了口气,随即淡淡道:“难道老娘还不如一个丫头?”曲还音深情地摸了摸儿子的脸蛋,仿佛已知道此去将再难相见。但她还是毅然留了张纸条,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曲还音去后不久,花自开便即进屋来看羊牧野。他见床头留有纸条,遂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曲还音毕竟是女人,终究是爱子心切啊!”袁湘进屋看到留言后,却皱眉道:“开哥,你明明可以救这孩子,却还让曲还音冒着生命危险去讨药,这多少有欠光明吧!”
花自开捋着胡须道:“湘妹有所不知,这曲还音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她冷血无情,无论好人坏人,只要惹到她必会杀之而后快。为夫有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既可以化去一场恩怨,又能渡得这个大魔头,也算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啊!”
袁湘却反驳道:“她不是答应你退隐江湖了吗?而且你又怎知寒月宫一定会宽宥曲还音?”花自开微笑道:“如果曲还音是个重信誉的人,他又怎会成为人人痛恨的大魔头?何况寒月宫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柳冰清在江湖上地位崇高。曲还音若诚心悔改,忍辱讨药,我相信不至于有性命危险。”
袁湘叹了口气,摇头道:“虽然你是出于好心,可我并不认同。因为这毕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别人是怎么想的?我看曲还音的今天,倒像是被人逼出来的。为了儿子,我相信她一定会放下仇怨,但就怕寒月宫未必会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你的这番好意,说不定反而害了这对苦命的母子。”她见丈夫沉默不语,又接着道:“你将自己的设想和念头强加到别人身上,看似光面堂皇,大公无私。但只要换一个角度,又未尝不是在存心报复?说句心里话,你这样做明显夹有私愤,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
这番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说得花自开是面无血色,心底拔凉。也许在花自开的潜意识中,就隐藏着那么一点点私愤,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愿去想而已。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花自开才缓过神来道:“夫人啊!你微言大义,当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愚夫实在是汗颜之至。不过无论我做得恰当与否,至少给了曲还音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不算是虚伪吧?”
袁湘摇头叹道:“但愿她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啊!”花自开忧郁地瞧着昏睡的羊牧野,喃喃道:“此事万不可让这孩子知道,我不能看着他因仇怨而尚失理智,最终踏上父母的老路。”
袁湘安慰道:“开哥,你也别太自责了,有些事你一时间岂能想得周详。既然曲还音把这孩子托付给咱们,你我便有责任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相信假以时日,咱们一定可以教导好这孩子的。”
花自开点了点头,不觉喟然一叹道:“此事多想也无意义。湘妹,你帮我把这孩子的衣裳脱下来,要是再耽搁几日,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袁湘依言扶起羊牧野,一件件地除下了他的衣裳。就在这时,一块月牙形的红色胎记突然印入眼帘,袁湘宛如遭到雷击般,突然打了个激灵,双眼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羊牧野的左肩,连握着衣裳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花自开见袁湘神色异常,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是块红色胎记,于是问道:“湘妹,你可是以前见过这种胎记?”袁湘突然焦躁不安起来,喃喃自语道:“这……这个……我头疼,真的好疼。”
花弄影刚好进来,见母亲叫苦,于是冲上来问道:“娘,您怎么了?”花自开似有所悟,于是吩咐道:“影儿,快拿‘安神定心丸’给你娘服下。”花弄影当即应了一声,便跑去药房拿来一瓶药丸来,倒出两粒就着水给袁湘服下,然后摸着母亲的心口问道:“娘,您好些了吗?”
花自开见袁湘神色呆滞,于是摇头道:“影儿,先扶你娘下去休息吧!”花弄影只得扶着母亲道:“娘,咱们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袁湘缓缓站起身,却突然神经质地冲花自开道:“开哥答应我,一定要救活这孩子。”
“你好好休息,我答应你一定救活他。”见丈夫如此说,袁湘方才安心离去。花自开又看了看羊牧野肩上的胎记,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文】仁武峰,作为嵩山山脉的延长段,峰高不足百丈,顶部宽广平坦,东西南三面更是可骑马上下,十分便于疏散人群。唯独北面与嵩山山麓相连,地势渐高。依着山麓建有一座庄院,名唤“龙虎山庄”,庄内有精舍两百余间,乃由五大派共同出资兴建,平日只有十几名弟子看护,只有到龙虎大会召开时,才会人满为患。
【人】峰顶稀稀拉拉长着十几株老松,一棵棵苍翠挺拔,华盖如云。在这些老松环绕中,有一块高三尺,长宽各五丈见方的巨石。石面甚是平坦,加之被人修整过,便如一座天然的大擂台。也许正是因为此峰地形独特,又处中原腹地,才会被选为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并取名为仁武峰。
【书】数十年来,也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借着这方宝地声名雀起,称雄一时。但也有更多的人因此退隐江湖,销声匿迹。人世间的游戏,总是重复着成王败寇,优胜劣汰的规则。“仁武峰”这个名字恰好影射出这些来来去去,争名逐利的江湖儿女。
【屋】四年一届的龙虎大会,其宗旨不单是要发掘人才,培养新秀,造福武林,泽被苍生,更肩负着推选新一代武林盟主的重任。作为武林盟主,不但要武功盖世,更需品行端正,义薄云天,威德远著。那仅有二十八个名额的英雄榜,不但昭示着个人武学上的成就,更彰显了一个流派在武林中的地位,因此难免落于俗套,成为江湖儿女竞相献技的舞台。
龙虎大会向来是由现任武林盟主牵头,五大门派共同筹办的。因此,这届大会仍由现任武林盟主,归元剑派掌门人公孙伯主持。除了极个别被通牒的武林败类,黑白两道的高手大都可来参赛。只要遵守大会制订的规责,与会期间往往不分正邪对立,到也真正体现了“人道”二字。
大会即将开幕,天下英雄越聚越多,辰时末刻未至,就有上万号人赶来了仁武峰。前后三天的龙虎大会,赶来凑热闹的人将不下两三万,但真正有实力上台争夺英雄榜的,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十人而已。
正北方已搭了座三级木台,顶层放着八张虎皮大椅,椅后各有面红绫大旗,旗上写着此位主人的名号和门派。第二层放着十张大椅,椅后各有面黄绫大旗,旗上同样写着椅子主人的名号和门派。最下层也放了十张大椅,椅后各有面蓝绫大旗,也是写着椅子主人的名号和门派。这就是江湖人为之神往的龙虎英雄椅,唯英雄方可居之。
随着时间已近辰时末刻,只见一行人大步走向木台。为首者高大健硕,虬髯花白,年龄大概在六十上下。他头戴冲天冠,身穿紫蟒袍,肩拢飞虎坎,足踏豹头靴。就那么威风凛凛而来,龙行虎步,倒也气宇轩昂。若说此人姓名,定然是家喻户晓。因为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公孙伯。
公孙伯身后紧随着一僧一道。僧者年近古稀,白眉垂耳,手持天宝禅杖,身穿二十五衣赤色袈裟,正是少林方丈至善大师。道者秀骨清相,鹤发童颜,手持拂尘,身裹太极八卦袍,正是老君山清虚观智空上人。这两位都是世外高人,自是不会争名夺利。他们之所以出现,主要是为了主持公正。
三人之后依次为烈阳教教主龙腾云,年迈的丐帮帮主穆九公,王屋派掌门凌霄,江南大侠剑如神,仅仅少了排名第五的寒月宫宫主柳冰清。这一行七人上台坐定之后,第二第三排的英雄才依次入场,按序位纷纷落座。
纵观台上二十八张交椅,竟然空出五张之多。首排第五张的柳冰清是来不了了,而江寒玉又在闭关修炼,所以寒月宫并没派人来接替。黄绫旗下第一把交椅原是“无敌鸳鸯剑”贺重生的,因他已封剑退隐,算是主动放弃了席位。第七位乃是“八臂通猿手”曾铎,奈何此人重疾缠身,儿子尚在年幼,也只得放弃了席位。蓝绫旗下第三位乃金鸡帮凤栖山的位置,第九位属仙霞派余冠英的位置。但两人因帮务缠身,也未能前来赴会。
为了保证选材的广泛性,大会有一个特殊的规定,就是同门同派或武功同宗的人,只能有一位上榜。所以各门各派要自己先甄选出选手,才能派人来参赛。每位上榜的英雄,只要他坐在椅子上,你就只有通过打败他一条途径来上榜。若是过逝染疾等不能前来者,如无本门中人接替,那位子就将由与会者来争夺。
立在擂台一角的日晷已指向辰时末刻,随着一声锣响,黄绫旗下一名锦袍壮汉跃上擂台道:“承蒙公孙盟主及五大派赏识,本次龙虎大会由刘某主持。承蒙江湖朋友看得起,为迎松取了个绰号叫‘千面佛’。虽说武功门派可分千万种,但公平却只有一个准则,英雄的名号也绝不是靠侥幸获得的。”
第六章 龙争虎斗 第四节
刘迎松环视场外一圈,接着道:“下面宣布比赛规则:落下擂台者输,力竭者输,中途退出者输,重手伤人者输,使用暗器者输,使毒害人者输。榜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