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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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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是纨绔子弟,不但资质鲁钝,更是十足的败家子。秦兆银无奈之下,只好将他那敌国财富和《太华心经》一起埋藏起来。他甚至于杀了所有的知情者,并亲自绘制了一张地图,送到少林寺交给方丈枯禅大师。之后不久,秦兆银便筋脉尽断而亡。

但也因为这场变故,《太华心经》重出江湖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群雄纷纷涌到少林寺抢夺地图。枯禅大师为保少林百年基业,只好带着地图和一个叫元觉的小沙弥,悄悄逃离少林寺,远避他乡。这位枯禅大师乃是有道高僧,一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普通江湖人物自是奈何不得。加上他有心乔装,师徒俩硬是躲了十年之久。

然而好景不长,那个叫元觉的小沙弥因觊觎神功宝藏,便想下毒谋害枯禅大师。当奸计被大师识破后,元觉苦苦求饶,发誓悔过自新。枯禅大师一时心软,只是将其逐出了师门,并未杀之。可就是大师的一念之仁,却招来了杀身之祸。那元觉去后,非但不思悔改,还找来了大魔头修罗郎君。这个修罗郎君武功之高,甚至略胜于苦禅大师。两人苦战了一日一夜,大师终因心慈手软,不但地图被夺,自己也被打成了重伤。

好在那修罗郎君刚拿到地图,就被夙敌万紫阳撞见。这两人武功不分伯仲,顿时打得难分难解。只可惜在争斗的过程中,地图不慎被撕成了两半。修罗郎君因元气耗损,自知久斗不利,于是携了半张地图而去。万紫阳本待追击,却被命悬一线的苦禅大师拦住,交待了遗言,并把《太华心经》的来龙去脉悉数相告。”

了尘大师说着从坐下抽出蒲团,撕开面料掏出了半张羊皮,递给苦海道:“这就是那半张地图。”苦海并未急着伸手,而是惊讶道:“原来师父就是万紫……”

谁知苦海话还没说完,便有条黑影突然破窗而入,挥掌熄灭了油灯。黑暗里,只听得噼里啪啦几下对掌,接着有人闷哼了一声,便又穿窗而去。苦海便待追击,却被了尘大师唤住道:“由他去吧!老衲已知此人身份。”

苦海忙问道:“该不会是修罗郎君吧?”了尘大师喟然一叹道:“此人能够在大同寺蛰伏二十年,实属不易。他用的是‘般若掌’和‘寂灭抓’,乃属少林七十二绝技。如老衲猜的不错,此人和当年的元觉定有密切关联,要不然,也不会在大同寺一住就是二十年了。唉!想不到天下间竟有人如此执迷。地图被夺,也就不足为奇了。”

“师父的意思,那人是……”苦海吃惊不已,满腹狐疑地问道。了尘大师道:“明日你自知晓。”跟着又有气无力地道:“时间不多了,言归正传吧!枯禅大师在临终前告诉老衲,说他的确在《大乘真经》中发现了破解太华神功之法,只是还不得其形。经过老衲数十年参悟,倒也窥出了一些端倪。”

了尘大师突然咳了两声,又接着道:“苦海啊!你一定要看完《大乘真经》,悟出神功。老衲躲了几十年,还是无法化去这场浩劫。既然天意要《太华心经》重出江湖,为祸武林。就必须得有人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苦海听出师父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忙一把扶住了尘大师。奈何黑暗中看不到师父神情,他也只得难过道:“师父既知《太华心经》可怕,那为何不将其毁了,也好一了百了?”

“先贤杰作,岂可轻易毁去。凡事都要看两面,能害人的必然也能救人。再说武功本身并无善恶,有善恶的,是那些使用武功的人。”了尘大师说着突然扣住了苦海的脉搏,将一股纯正的真气绵绵不绝地注入其体内。

苦海大骇,想挣脱双手,却听师父沉声道:“别动。你根基薄弱,老衲必须将体内残存的‘紫阳神功’功力传给你。记住,这不是给你个人的,这是让你去拯救苍生用的。老衲大限已至,有些话不得不交代清楚。”他说着又咳了两声,坚持道:“天下武林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却惟独这修罗郎君一定要当心。他为了要成为天下第一,曾三次和老衲交手,可每次都是以平局收场。老衲在他脸上留下了剑痕,他亦在老衲胸口划出了刀伤。他的‘幽冥鬼爪’、‘阴风掌’和‘修罗绝命刀’都十分了得。尤其是当他将‘幽冥鬼爪’和‘修罗绝命刀’同时使出时,更是可怕绝伦……”

了尘大师的声音越来越小,输到苦海身上的真气也在急速减弱。苦海泣不成声,但了尘大师却不容他开口道:“修罗老怪有把宝刀,名曰‘寒魄’。此刀锋利无比,绝非普通兵器可挡。老衲遁入空门前,曾将一柄‘天残’剑送给了归元剑派掌门公孙甫的儿子公孙伯,必要时你可以取回。修罗老怪一直都在寻找为师,妄图夺取地图,成为天下第一人。就算他死了,势必也会留下传人,假手完成自己的毕生夙愿。除恶务尽,你需谨记……”

一代高人就此圆寂。了尘大师历经百年沧桑,笑看风云变幻,直到把衣钵传到苦海手上,才放下了心中包袱。

苦海无疑是挑下了千斤重担,巨大的责任感让他丝毫不敢懈怠。九九八十一卷《大乘真经》,他才看过两遍,尚未嚼出味道,就耗去了五年光阴。如今地图被夺,如果让恶人找到《太华心经》,并练成不世神功,那天下势必生灵涂炭,永无宁日。苦海跪在师父的坟前,默默地颂经超度着亡灵。

苦渡一觉醒来,结果师父没了,苦难师兄也不见了踪影。对他来说,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跪在师父的坟前,无声地哭着。对于了尘大师的感情,他比谁都来得深厚。因为师父的双腿,就是当初救他时被砸断的。若非师父及时相救,年仅七岁的他,也早随家人埋在了废墟之中。

第五章 浮生如梦 第四节

艳阳照耀在广袤的鄱阳湖上,碧光粼粼的水面好似金蛇乱舞,耀得人眼花缭乱。远山衔天,雾霭如幕。但见水纹开处,一叶小舟摇曳而来,荡漾起雪白的浪花,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湖光山色,一时美不胜收。

舟头蹲着个扎了羊角辫的小女孩,正用两只雪玉的小手拍打着湖水,还不时掀起一片浪花,随即将其击散,可谓玩得不亦乐乎。舟中有对中年夫妇相依而立。只见男的一身青衫长褂,颌下蓄着山羊胡,年纪不过五十,看上去神采奕奕,气度不凡。女的身穿绛色小袄,肩披朱红斗篷,大约三十上下,长得倒也清丽脱俗,自有一股宜人的秀美。只是眉宇间似有郁气,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那男子瞧着舟头女孩笑道:“影儿天真可爱,真是越来越像夫人了。”女子却埋汰道:“瞧你说的,难不成咱们的女儿就一点不像你么?”男子忙辩解道:“我可没这么说。”女子俏皮道:“你不是说我是你从湘江里救回来的吗?因为脑部受伤,失去了记忆,于是你就给我取名袁湘。我看说不定,影儿便是你救我时就已怀上的。”

“这孩子本不该来到世上,若非我倾尽全力保下……”男子方在心中发出感叹,又觉自己甚是滑稽,于是笑道:“好了湘妹,瞧你又扯那去了,孩子当然是你我的孩子,这还能有假不成。”袁湘吃吃一笑,调侃道:“我醒来时,就已躺在你的床上。是不是你趁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男子立刻叫屈道:“天地良心呐!湘妹,你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我花自开一向清廉自负,怎会趁你伤重,而做出禽兽行径。”

袁湘娇笑道:“瞧你!脸都绿了,真是小心眼,这么不经逗。世人都说我夫君好,乃天下闻名的神医,十里八乡的善人。你呀!是名声在外,兼之好话听多了,便小心到不敢出任何差池,以至于整日里紧绷神经。”

花自开感慨道:“夫人教训的是。枉我乃药王孙思邈传人,自幼熟读《神农本草经》、《千金方》、《伤寒杂病论》、《青囊书》残卷等医典,自己也著有《虫草经》,可这十年来,竟是治不好你的失忆症,说来惭愧啊!”

袁湘将头枕在花自开的肩头,轻声安慰道:“开哥,瞧你又来了。这医学之道,博大精深。你有自己的强项,自然也会有弱项。若不是你的医术冠绝群伦,想来我也早做了蛾皇、女英的祭品。我知道你对我好,想让我做回自己,可是你已经尽力了。更何况我即便做回自己,也未见得有现在开心,反不如踏踏实实地做现在的我。”

花自开搂着袁湘的肩,爱抚道:“你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妻子,花某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但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我不能因为自身得了幸福,就剥夺你的过去和未来。”

袁湘深情地在花自开脸上吻了一下,感动道:“你明知我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却悉心照料了十年,还娶为妻室,爱如心肝。就算我恢复了记忆,也将终生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小女孩回头瞧见这一幕,不由吐了吐舌头,于是挽起一片浪花哼唱道:“侠医当年天下游,放马千山也风流。一日江边遇红颜……”这丫头一时想不出句子,便咬着指头琢磨道:“红颜……红颜,抢做老婆回花楼……”袁湘一拍花自开胸脯,娇斥道:“瞧你没个正经,把这丫头都教坏了。”花自开抚髯大笑道:“还不是你生的小鬼头。”

小女孩朝父母做了个鬼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时舟已近岸,远远便听有人欢呼道:“乡亲们,神医来了,咱们有救喽!”花自开夫妇扛起药箱,下船上了岸,早有村民在码头相候,见到其一家,立刻跪拜道:“花神医,快救救咱们村子吧!”花自开忙上前扶起一位长者道:“乡亲们快起来,有什么情况,只管细细道来。”

那长者泣道:“最近咱们村也不知为何,人人体弱无力,且腹泻得厉害,老七家的狗娃眼看快不行了。您是活神仙,快给大夥瞅瞅吧!到地是生病,还是阴鬼作祟。”花自开看了看长者的眼睛,又把了把脉,不由面色凝重道:“最近刚发过洪水,乡亲们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和水?”

长者叹道:“如今这世道,兵慌马乱的。先有天灾,后有人祸。干净的粮食早都让乱军抢去了,乡亲们只好吃些发霉的陈粮。唉!有得吃就不错了,那还管得了干不干净哦!”

花自开感慨之于,立即吩咐道:“湘妹,快把我配的‘三味岐黄丹’分给乡亲们服下。影儿,你也别闲着,去帮帮你娘吧!老人家,你们快把发霉的陈米拿出来晒晒,还有喝的井水我也得帮你们消消毒,这样吃了才不至于生病。”众人闻言,立即分头行事而去。

小女孩拉着袁湘的手,问道:“娘,老百姓都吃不饱饭了,为什么还要打杖啊?”袁湘伤感道:“打仗是权贵之间的游戏,他们只顾自个获益,那会管老百姓的死活。你还小,将来就会明白的,快去帮你爹做事吧!”

小女孩翘起嘴巴,暗自嘀咕道:“如果我是有钱有势的人,就不会去打仗,害得老百姓吃不饱饭。我还会买好多好多粮食,拿给那些吃不饱饭的人。”有些事,就算生在其中的人也未必明白,更何况是个孩子了。

长白山神女峰,隐于千山万水之中,自得其秀。峰下有一座闻名天下的水潭,名曰天池,乃是冰山融雪集于火山口而成。神女峰的半山腰上,有座好似冰砌的蓝色宫殿,远远看上宛如镶嵌于山间的水晶。这座露在山腰上的水晶殿,其实只是寒月宫的前殿,其大部分都隐于山腹之中。

在神女峰顶有座五丈见方的水潭,潭中水万年不冻,即便最寒冷的季节亦是如此。水潭北面有块鹅卵巨石,和山峰浑然一体,远远看去就仿佛人的乳峰,故而取名为神女峰。巨石面朝寒潭一侧刻着四个娟秀的大字,美其名曰“碧水寒潭”。石下有间小屋,屋内另有一扇门,被一条螺旋形的石阶相连,直通向下面的寒月宫。

这“碧水寒潭”乃寒月宫的禁地,除了宫主,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然而此时,却有位绝色美人,正全身赤裸地浸泡于冰冷的潭水中。只见她凤目紧闭,两手自由舒展,就那么静静地悬浮于水中。此时峰顶正是寒风凛冽,雪花飘扬之际,可潭中女子却好似不知寒冷,依旧那么静静地漂着。

神女峰阴,有座十丈见方的山崖,整个突出于峰外,就仿佛是座天然的露台。山崖虽已被风雪掩埋,却有个小女孩把它当作了练武场。只见她剑走灵蛇,步若蝶舞,时而飞跃,时而回旋,就像是在花间舞蹈般,全然将满天的飞雪,当作了无数的花蕾,自由穿梭其间,竟是不染纤毫。

“小月的‘飘雪’剑法,舞得越来越好看了。”随着声音,只见一位凤冠霞披,美艳端庄的女子走了过来。这女子一身白色宫装,高隆的云鬓上插着根两尺长短的碧蓝发簪,宛如晶莹剔透的海螺,样子十分奇特。

小女孩闻言并未转身,而是将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便突然回身连刺三剑,竟是招招往那女子要害处招呼。女子见状也不气恼,只是一抖缠在臂上的绶带,便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小女孩的进攻。这下小女孩可不乐意了,只管撅起小嘴使气道:“师祖婆婆,您老就不能让着小月点吗?人家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挡不了您一招。”

这个看上去不到四十的女子,正是寒月宫宫主柳冰清。其实她早已是年近六旬的老太婆了,之所以能将容颜保持得如此好,除了驻颜有术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修炼了寒月宫的无上绝学,“九天玄女神功”之故。

柳冰清称赞道:“你呀!已经练得很好了,将来一定能够当个称职的宫主。”小女孩闻言立刻手舞足蹈,欢呼道:“小月一定要像师祖婆婆一样,号令宫众,称雄江湖。”她说着忽然拉着柳冰清的手,撒娇道:“可是婆婆为何要把娘关在山顶上?小月都快一年没见到娘了。婆婆不是最疼小月的吗?为何偏偏不把娘还给小月呢?”

柳冰清捏了捏小月的鼻子,慈祥地道:“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你娘犯了严重的宫规,婆婆啊!既是在惩罚她,又是在鞭策她。等你娘武功练成了,婆婆自然会放她下来的。”寒月宫至从多了这个小鬼头,柳冰清整个人都变了。她不再像往日那般高高在上,给人一种冰冷的霸气。而是如一个正常的女子般,有了母性的美。

小月忙追问道:“娘练什么武功啊?非得在那冷冰冰的峰顶上,我也想学。”心里却自鸣得意道:“如果婆婆答应,我就可以天天陪娘喽!”柳冰清将小月揽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等你将来长大了,你娘会把‘九天玄女神功’传给你的。”小月急道:“不吗!我现在就想学,求婆婆开恩,小月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

柳冰清故做不悦道:“婆婆看上去很老吗?”小月立马捂住嘴巴,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暗叫道:“坏了,我怎么能说婆婆是老人家呢!”于是又哄柳冰清道:“婆婆怎么会老呢!婆婆既年轻又漂亮,若是被臭男人看见了,一准变得傻里巴机。”柳冰清笑道:“你这个鬼头精,小小年纪就懂得奉承人,还真不简单。”

便在这时,一名宫女急匆匆跑来禀报道:“宫主,大事不好了,有两个人气势汹汹地闯上水晶殿,还打伤了好多姐妹,您快去看看吧!”柳冰清面色一寒,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到寒月宫来滋事,想是活腻了。”

小月喜欢热闹,忙道:“婆婆,小月也要去。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我把他抓来练剑。”柳冰清见小月天真无邪,心想让她历练一下也好,于是应道:“好,你就随在婆婆身边吧!”

水晶殿里,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人并肩而立。四周围了一圈拿剑的宫女,气氛显得十分紧张。殿门外躺着十几名宫女,有的还在呻吟,有的已经动弹不得了。

仔细瞧那被围的两个人,男的还只是个孩子,大约十二三岁,模样甚是清秀俊朗,衣着也算颇为考究。只见他手里拿着支紫檀色的玉箫,面对包围竟是一脸无惧,唯独眉宇间,隐隐透着股难已言表的忧郁,仿佛一名饱经沧桑的苦士。女的大约四十上下,穿着一条紫色长裙,怀里抱了把通体暗红的琵琶,看上去十分的妖异。

寒月宫这头由两名白衣女子领衔,一个叫骆霜华,一个叫叶雪莹。两人与江寒玉合称“寒月三圣女”,都是柳冰清的嫡传弟子。别看两人好像正值妙龄,青春动人,其实都已年过三十。

双方对峙了片刻,只听骆霜华喝道:“曲还音,你早已被逐出师门,竟还有脸回来滋事。”原来闯入寒月宫的一男一女,正是曲还音母子。

曲还音闻言怒道:“连师叔的名讳你也敢直呼,简直是大逆不道。”说罢,便遥空一掌拍向骆霜华。这骆霜华也是久经战阵,当下不敢小觑,忙运足功力将来掌引向一旁。岂料曲还音掌力绵延,骆霜华引渡不及反受其累,竟被震得连退三步,顿时气血上涌,喉咙发甜。曲还音见状冷笑道:“啧啧啧!堂堂寒月宫大弟子,这也太差劲了。老娘才用了四层功力,就把你打成这样,真不知柳冰清是怎么教徒弟的。”

“本宫的徒弟,用不着你来教训。”柳冰清带着小月步入大殿,森然回应道。骆霜华忙压下气血,施礼道:“霜华无能,给师父丢脸了。”柳冰清冷冷一挥手道:“你们退下吧!曲还音可不是谁都能应付的。”众女应声退到一旁,小月忙上前拉住骆霜华的手,关心道:“大师伯,你伤得重么?”骆霜华淡淡一笑道:“师伯没事。”

曲还音瞧着柳冰清,讪笑道:“师姐,别来无恙啊!”柳冰清冷笑道:“师妹离宫都已二十余载,今日怎会有空来坐坐?”曲还音仰天一笑,续而阴阳怪气道:“师姐当了二十年的宫主,怎么也该换小妹来做做了吧!”

柳冰清冷哼道:“你早已被逐出宫门,还有何资格觊觎宫主宝座?”曲还音却咆哮道:“那都是因为你,你。哼!想当年你为了和我争夺宫主之位,便将我与羊城的事情告知师父,害得我被逐出宫门。可是你呢?明明恋着公孙伯,却沽名钓誉不敢承认。其实你比我更可悲,更可怜,因为你想爱而不敢爱。”

柳冰清一脸铁青,好像被说中了要害,于是勃然大怒道:“羊城乃江湖败类,人间畜生,岂能跟伯哥相提并论。本门宫规第三条,严禁弟子徇儿女私情,而你却偷偷和羊城行了周公之礼,被逐出师门也是无可厚非。”

曲还音双眼一瞪,恶狠狠道:“我明白了,你就是因为得不到公孙伯的青睐,又忌恨我和城哥恩恩爱爱,才卑鄙无耻到出卖姐妹的对吧!不但如此,你还暗中知会中原各派,让他们追杀我夫妇,害得我俩东躲西藏,过着奔波逃亡的生活。最后城哥惨遭毒手,我也身负重伤,以至于腹中……”

她说着瞥了身边的儿子一眼,突然改口道:“原来这一切的恩怨是非,都出于你的妒嫉。是你害我被逐出师门,也是你让我失去了身份和爱人,成为人人忌惮的女魔头。这二十年来的恩恩怨怨,今日也该做个了结了。”

柳冰清拉长着脸,气得连话都接不上来。而小月却出人意料地站了出来,拿剑指着曲还音骂道:“好个牙尖嘴利的老妖婆,竟敢对我师祖婆婆出言不逊,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曲还音看了看小月,突然冷笑道:“原来寒月宫已被师姐变成了藏污纳垢之所,竟连小野种都敢明目张胆地出头。”

“你敢胡说八道。”小月如梭子般窜了过去,一剑直刺曲还音咽喉。柳冰清正欲喝止,却见曲还音身边的男孩横箫拦下了小月。两个小家伙箫剑相向,霎时打做一团,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小月的剑法轻灵飘逸,却又不失凌厉,可谓招招不离男孩要害。羊牧野也不含糊,一只玉箫上下翻飞,神出鬼没,且专往小月四肢招呼,好似并无心伤她。两个孩子的武功隶属同宗,斗了二十来回合依旧是平分秋色。

可是柳冰清却看得出,男孩是有意谦让。否则,就凭小月那翻来覆去的几招,早已是黔驴技穷,捉襟见肘了。曲还音眉头一皱,不由骂道:“野儿,你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撩倒这臭丫头。”

羊牧野也觉得小月难缠,不由暗忖道:“我还是让她知难而退的好。”他心念一转,便将手中玉箫连抖,竟抖出把七寸长的短剑,顿见寒光一掠,划过了小月头顶上的发花。只见那发花随着一缕秀发洒洒落下,眨眼便定了胜负。

小月面色铁青,徒自气呼呼地道:“你耍赖。”羊牧野略显尴尬道:“江湖险恶,兵不厌诈,姑娘以后可得小心了。”小月气恼地鼓起腮帮子,喝问道:“我剑下不杀无名之鬼,你还不报上名来。”

羊牧野一阵苦笑,于是抱拳道:“在下羊牧野,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小月恶狠狠道:“好,羊牧野,我记住你了。看你小小年纪,没想到和老妖婆一样恶毒,十足一个小魔头。”羊牧野闻得骂,心头酸酸地不是滋味,不由暗叹道:“我真的是坏人吗?为何人人都骂我是小魔头?”

曲还音见羊牧野神情异样,忙叫道:“野儿,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快回来,咱娘俩合力杀光这群自命清高,却假仁假义的贱人。”羊牧野回过神来,黯然退到曲还音身边,没想却吃了母亲一记耳光。曲还音打完儿子,又朝柳冰清道:“师姐,小妹已将‘九天玄女神功’融入乐理之中,你可要见识一下?”

柳冰清闻言色变,立即道:“霜华,雪莹,快带小月离开,你们受不了曲还音的琴声。”叶雪莹识得厉害,立即率众退入后殿。小月临去还大叫道:“师祖婆婆,你要小心这对大小魔头啊!”说话时还狠狠瞪了羊牧野一眼。

第五章 浮生如梦 第五节

骆霜华并未走开,只听她道:“师父,霜华乃宫中大弟子,怎能临阵脱逃,就让弟子和您并肩作战吧!”柳冰清欣慰道:“也好,你我师徒今日就清理门户,为武林除此魔头。”

曲还音冷笑道:“休要大言不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野儿,准备演奏‘魔煞双回旋’。”

柳冰清从云鬓上拔出那支湛蓝的发簪,只见这发簪状如螺丝,由粗到细通体莹玉,隐隐间透着股寒意。

曲还音看着那发簪,淡淡道:“这支‘碧雪神针’,也该换个主人了。”说着一拂琵琶,便响起温婉的旋律。随着琴音起伏,如丝帛般略带忧郁的箫声也加入其中。两股音乐交融在一起,渐渐变得动人心魄起来。

琴箫之声,越来越扰人心魄。待到激扬处,甚至不必通过耳朵,就能从人的其他窍穴渗入心神,直接震慑你的灵魂,扰乱你的气血,直到你真气错乱,筋脉尽断而亡。

骆霜华功力稍浅,才听得一会便已头晕目眩,香汗淋漓。她深感力有不支,于是跌坐在地,盘膝掐诀运功,这才稍稍缓过点气。柳冰清却是面含微笑,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愧为寒月宫宫主。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柳冰清不耐道:“师妹琴技虽有长进,不过也就是换了换调子罢了。本宫没有兴趣听你卖弄,还是先接我一招试试吧!”她说着一挥“碧雪神针”,直奔曲还音而来。曲还音见状冷冷一笑,兰指连拂琵琶,顿生一股无形旋风直卷而去。柳冰清翻掌一拍,大殿中刹时风云激荡,轰鸣不觉。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差池。柳冰清掌中带“针”,展开了绵绵攻势。只见她左掌一翻,便是阵凛冽的寒风,不断压迫而去。右手一划,便是道晶莹的蓝芒,吞吐着森然寒意。曲还音的琴声受到压迫,反而更加激扬。一圈圈无形的音波,宛如排浪般层层叠叠涌去。

羊牧野心知两边已斗到关键,于是铆足力气加强箫声。柳冰清忽感压力陡增,自不会坐以待毙,当即运足十成功力,一挥“碧雪神针”,狠狠扎向曲还音肩窝上的气户穴。

曲还音反应极快,当即施展起“天蝉步月”身法,反而绕到柳冰清右侧,伺机一掌“万里冰封”拍去,并得意道:“师姐,小妹已将‘天蝉步月’身法练到及至,你看如何?”

柳冰清的确有些诧异,曲还音的身法之快,竟然让自己都有些眼花。但她毕竟是一代宗师,争斗经验极为丰富,于险境中犹能冷静地分析对手,竟是不理来掌,反拿“碧雪神针”去刺曲还音腰眼。

曲还音心知柳冰清老辣,不愿两败俱伤,只得施展轻灵的身法,继续与之游斗。柳冰清险中求生,危难中逼退曲还音,但衣袂受对方掌风扫过,刹时冻了层霜。但她并未因此而放弃进攻,反而死死地咬住了曲还音。

高手过招,抢占先机何其重要。柳冰清趁着曲还音步法交换之际,突以“碧雪神针”佯攻羊牧野。曲还音忙横琵琶去挡,却被对手调转针头,反扎向自己手臂。曲还音见来招辛辣玄妙,也不敢大意,忙以左掌去托柳冰清的手腕。这一下你来我往,曲还音虽说化解了危急,但原本行云流水的节奏却也被对方给打乱了。

柳冰清毫不含糊,“碧雪神针”一记凤点头,逼退曲还音的同时,跟着连削带刺,又是三剑一气呵成。曲还音暗叫了声“来得好”,手中琵琶已是横扫柳冰清腰眼。她不待招式用老,便展开身法抢到柳冰清面前,使出“穿云手”急扣其咽喉。两人凭借曼妙的身法,以及眼花缭乱的招数,斗得倒也精彩纷呈。

羊牧野的箫声一直不绝于耳,正好控制住了心绪不宁的骆霜华,同时又对柳冰清产生着微妙的影响。如此斗了上百招,曲还音的攻势越来越盛,柳冰清却已渐入下风。曲还音瞅准时机,运起十层功力,一招“傲雪寒梅”猛拍了过来。柳冰清仓促间只得以硬碰硬,运掌迎了上去。

双掌黏在一处,不断发出“吱吱”的声响,雪白的霜花渐由两掌衔接处凝出,并迅速蔓延开来。比拼内力,乃凶险异常之道,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轻易尝试。也就是有生死大仇之人,才会不惜代价地硬拼。曲还音急于杀死柳冰清,于是叫道:“野儿,快使出为娘教你的新招,杀了这贼婆娘。”

羊牧野闻言面带犹豫,显得有些踌躇不前。他实在不想乱杀人,可又不敢不听母亲的话,因此心里十分矛盾。骆霜华见状,也顾不得受了内伤,突然飞身一剑刺向曲还音。

“不许伤害我娘。”羊牧野忙抢身来挡,一挥紫玉箫挑开了骆霜华的剑。骆霜华不想与小孩子动手,于是大喝道:“快闪开,我不想与你计较。”谁知羊牧野却寸步不让,反而缠住骆霜华道:“要杀我娘就先杀了我。”骆霜华见其纠缠不清,不觉有些气恼道:“你再阻拦,休怪我剑下无情。”

曲还音怕儿子不是对手,于是双目寒光一闪,朝柳冰清冷冷道:“可惜啊师姐,你没能把‘九天玄女神功’练到九重天,所以今日你必败无疑。”柳冰清反唇相讥道:“你早已不是洁处之身,更不可能练到九重天。”曲还音扬眉道:“可我创练了一套‘破冰弹指’,你可要见识一下?”

她说着屈中指一弹,竟运劲打出一粒冰珠,直取刘冰清胸口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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