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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皇帝当夫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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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承志着急,“你信我,我定不会害你。”
他不能说:他有心和苏放翻脸,趁苏放不在偷进他的书房,在暗格中发现密信,才知这个秘密。他只能含糊其辞,以防楚筝越问越多。
“筝儿,我若要害你,用不着绕这么大弯子。”
楚筝回到厢房,见房中只有楚情一人,屏退下人,拉着她走到床榻边坐下。
“姐姐因何心神不宁?”
楚筝咬咬唇,“妹妹,你从一开始与姚宛划清界限,是因为知道姚宛心性?那你可知她因何厌恶国公府?”
楚情呆愣。
她当初只知道姚宛讨厌她,恨不得她死,国公府是受她连累。后来看不仅如此……
楚筝低声说:“我听说,姚宛的父亲姚天,是被王氏亲手毒死,为的就是进我们家的门。”
楚情瞪大眼睛。如此丧心病狂的女人还是第一次听见。
“姐姐这消息准确?”
楚筝表情讳莫如深。
楚情道:“此事你我二人说说便罢,千万不能让有心人听到。”
姚宛只是出去如厕,刚回屋,床头的楚筝楚情姐妹俩齐齐看向她,无端觉得诡异。
“大姐姐情妹妹趁我说悄悄话,我可不依。”姚宛搬了个矮凳,坐在她们面前,拖着腮笑道:“你们说什么好玩的事,让我听听?”
楚筝说:“我们刚才在谈你及笄出阁的事。以后我们姐妹再见就不容易了。”
姚宛脸颊微红,“逸王府和国公府才隔了四条街,再见还是很容易的。”
楚情没说话,脑中浮现出多年前她在假山后听到姚宛和王氏争执,为此,姚宛还想杀人灭口。
如果楚筝告诉她的消息是真的,王氏是不该留在国公府的。
姐妹三人在白马寺呆了两天,府中小厮惊慌失措跑来,“大事不好,大人下早朝路上遇到贼人,现在被关在宫里。”
小厮说得颠三倒四,三个姑娘都没听明白,楚筝怒喝一声,“莫慌。我来问,是便点头,不是则慢慢说明情况。”
“父亲今日下早朝回府时遇到贼人?”
小厮点头。
“贼人行刺,父亲受伤?”
小厮说:“约莫没受伤。听围观的人说,刺客是名女子,当街拦轿,好像还和大人发生争执。”
女刺客,听着有些暧昧。
楚筝眸色议一沉,“可由听清女刺客说了什么?”
小厮捏着嗓子,学女人说话:“昏官,你国公府和太子官官相护,陷害我刘氏一门忠良,纳命来。”
楚情脸色微变,先于楚筝出声,“父亲入宫,可是陛下召见?”
小厮点头。
三人对视一眼,召唤丫头婆子护院赶回国公府。
王氏哭得眼睛发红,楚筝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脆声说:“父亲吉凶难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宛妹妹及笄出阁的事不能耽误,劳请姨娘继续操办。至于父亲的安危,自有我和情妹妹想办法。”
姚宛本垂着眸,闻言看了眼楚筝。她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再看楚情默认的神情,姚宛心中不痛快。姐妹果真情深,发生这么多事,竟不生隔阂。她不信。
次日,姚宛穿着素色衣服,捧着三个小锦盒早早到兰苑。
映画正给楚筝梳妆。
“妹妹来的真巧,赶上姐姐梳洗,正好妹妹得了三瓶花露,送姐姐打扮。听说这花露是从西洋进贡来的,一年只有十几瓶,陛下赏赐给长公主,长公主又赏赐给世子……姐姐这般不理妹妹,还是在生气?妹妹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楚筝从镜中看到姚宛可怜巴巴站在自己身后,心中冷笑。当她是不记事的孩子,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一切都能完好如初?
“我怎么听不懂,宛妹妹说的迫不得已是几个意思?”楚筝取过映画手中的木梳,搭理胸前的长发,侧身问姚宛。
姚宛说:“胡姐姐曾说,兄长若是娶妻,就不疼她了,因此胡姐姐一直不喜大姐姐。宛儿与胡姐姐交从过密,有把柄在她手中,不得不听从她的吩咐。但心中还是向着大姐姐的,宛儿后悔了,不该受胡姐姐威胁。如今大姐姐与宛儿生分,宛儿……”
楚筝惊诧地看向她,笑了,接过她手中的木盒,打开其中一盒,见一个细长脖颈的小瓶躺在黄稠上,“妹妹有心了。”
映画看到楚筝示意,取瓶中花露于小碗中,用梳子沾上花露梳头。
香味弥漫悠远,姚宛低着头,觉得牙疼。她何尝不知花露珍贵,但只要讨好楚筝,看楚筝和楚情姐妹厮杀,比一百瓶花露都让她开心。想到那画面,姚宛精神一震。
楚筝不着痕迹打量姚宛,暗道:之前只是觉得父亲看重王氏,给你几分薄面,现在还想利用我?你以为只有你会虚与委蛇,两面三刀?
如此一想,心口涨的疼。以前她怎么会被这样的蠢货玩弄于手掌之上?
到了饭点,楚筝留姚宛吃饭,两人心思各异,都异常熟络,很快打成一片。
过了几日,姚宛找楚筝哭诉,她经常梦到亡父,实在害怕,楚筝让她搬到兰苑同住。晚上姚宛说梦话,大喊“娘亲,不要,父亲”一类的话,吵得楚筝晚上睡不着。姚宛次日知道她说梦话打扰楚筝,十分愧疚,换了间屋子住。不知怎的,兰苑的事情传到王氏耳中,王氏吓得魂飞魄散,不管不顾冲到兰苑,抓着姚宛拳打脚踢。
楚筝和一群丫头都吓得不敢拉架,眼睁睁看姚宛被打得鼻青脸肿。
乾清宫,被皇帝扣在皇宫的楚唯充当书童的角色,给皇帝研磨。皇帝临摹前朝王道子的真迹,宣纸废了一张又一张。
楚唯想,他到底是年龄大了,只站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手臂乏累,脑子也晕晕乎乎得不清醒。
皇帝不经意看到楚唯低着脑袋打盹儿,在他侧脸上描上一笔,再描上一笔……
楚唯觉得有只虫子在脸上爬,随手抹了把脸,眨眨眼,看到皇帝一张带笑的脸,瞌睡虫瞬间惊跑,瞪大眼睛和皇帝对视片刻,缓缓跪下,“臣,有罪。”
皇帝摸摸下巴,“爱卿说说,你何罪之有?”
楚唯寻思皇帝要治他何罪,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臣有罪之处在于,臣不知。”
皇帝愣了,他像是给臣子定莫须有罪名的天子?
“刘侍郎家姑娘当街拦轿的事,你解释一下。”
楚唯叹息,“臣身体不好,什么都不知道,就连上朝就是在迷糊中过的。”
“大胆,朕的早朝,岂容你敷衍!”
楚唯眼睛一亮,再次叩拜,“臣有罪。”
皇帝扶额,“你先出去。”
楚唯心满意足告退。
张怀恩收拾桌子。
皇帝闭着眼睛说:“没想到建宁把影卫都交给苏放。这孩子这么傻,以后太子登基,那容得下她?”
张怀恩似是不经意地说:“公主年岁还小,少了历练,若是有太子的一番经历,绝不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皇帝睁开眼,张怀恩被阴冷的目光盯着,吓得跪下,“陛下……”
“你不必替建宁说好话。朕心中有数。”即便他再不喜太子,但江山不容他任性。
楚唯回府后,听到王氏和姚宛的事,脸色一变再变,亲自去竹园看望姚宛。姚宛脸上严严实实缠着白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抓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哭。
旁观的楚筝心中替她鼓掌称赞:好演技。
楚唯叹息又叹息,“你放心,爹爹会护着你。”
姚宛眼中又流出一行清泪。
楚唯知道她的意思,“她是你母亲,我不会为难她。”
姚宛闭上眼睛,越发显得可怜。
房中人都出去后,姚宛睁开眼,眼中尽是轻松欢愉。她算是为父亲报仇了,真想看到王氏悔恨不已的样子。来日方长,她不着急。
☆、第八十六章姚宛出阁
楚唯低调处理王氏,楚情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听丫头碎嘴:晚上竹园传出女人嚎哭的声音,怪渗人的。
有时楚情也同情姚宛,自己的母亲害死自己的父亲,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但那是她的事,为何她不痛快就要把国公府拉下地狱?念及此,楚情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几天后,苏宜上门拜访。楚唯再次有自己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十分不耐烦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日夜操劳,不知来国公府所谓何事?”
苏宜开门见山,“来见未来的岳父大人,顺便讨好未婚妻。”
应该是来见未婚妻,顺便讨好他这个岳丈吧!楚唯轻咳一声,气场全开,“你们虽然已经订婚,但毕竟是未婚男女,单独见面不成体统。但老夫若是拦着你们,又不近人情。这样,你先回去,待宛儿大婚那天你们自会相见。”
苏宜暗自盘算。姚宛还有数十天成婚,那天肯定很忙碌,他即使见到楚情,也没时间诉衷情。分明是楚唯想为难他。不如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大人误会本宫了。本宫听说大人勇武,特来请教。”
楚唯忽视苏宜称呼的变化,大笑。好小子,你自己撞上来,别怪老夫不客气。
“咳咳,刀剑无言,若是伤到你,陛下该找我麻烦了。”
苏宜笑眯眯地说:“不会。切磋而已。”
楚情在房中打缨络,桃红气喘吁吁跑进来,“不好了,小姐,打起来了。”
楚情听得一头雾水。
桃红喘匀气,“太子来府,和大人打起来了。”
楚情忽的站起来,大步流星往出走。桃红在后面叫唤,“小姐,他们在校武场。”
楚唯穿着长袍,老当益壮,苏宜锦袍玉带,来去如风。两道身影左右飘忽,看不清他们具体动作。
最后不知发生什么,楚唯把苏宜摔倒地上,苏宜拍拍身上的土,挺身跳起来,又冲上前,楚情惊呼一声,苏宜看向她,再次被楚唯摔在地上。
楚情笑道:“你们玩什么呢?”
楚唯摸摸鼻子,“为父考察你未婚夫婿的武艺。虽然比不过为父,但还是不错的。”
楚情狐疑打量他。
楚唯斜眼瞟苏宜,苏宜爬起,嘴角咧到耳根,“岳父大人武艺高强,不是我一个后生小子能比得过的。”
楚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爹爹和苏宜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他们口口声声说什么未婚夫胥、岳父大人,听得她心里不舒服。
“你们接着比,我先回去了。”
“别。”苏宜苦哈哈地追在楚情后面,“好久没见了,你就不想我?”
楚情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
楚唯笑声回荡,“情丫头,你陪太子逛逛园子,为父先走了。”
血液冲上脑门,楚情抽着嘴角目送楚唯离开。父亲他刚才,是用她的话捉弄她?
苏宜拿着玉佩在她眼前晃悠,“嘿,回神啦。”
楚情眨眼。
苏宜把玉佩塞到她手中,“送你的。”
“你……做了什么?”楚情好奇,“父亲以前可是不喜我提到你的。”
苏宜笑的含蓄,“山人自有妙计。”
楚情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看向玉佩。玉佩手感温润,雕的是小人的形象。仔细看,和苏宜有几分相似。
苏宜低声说:“这是个小把件,送你玩的。你一个,我一个。”
楚情眸光一闪,琢磨了一番苏宜话中的含义,不禁有些尴尬。雕成和他一样小人的把件,放在手中日夜摩挲,怎么想都暧昧得很。而且这把件还是一对,莫非另一个是雕成她样子的?
“这东西我不要。”
“为何?”苏宜急了,“你不喜玉的成色?我送你别的,还是你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收礼物?”
楚情犹豫。直接拒绝,太伤他面子了,她得委婉些。
“我今日刚学会打缨络,你回去时拿上几个,你留几个坠在扇子上,送几个给刘兄品玩。”
苏宜面色微沉,隐约知道她的意思,还是出口询问,“为何?”
楚情微微一笑,“你是我朋友,刘兄也是我朋友。总不能厚此薄彼。”
她只把他当朋友,他是知道的,但她说得如此清楚,是他太着急了吗?
“好,你的要求我都会做到。”
姚宛及笄,本应该由母亲主持仪式。但王氏禁足竹园,姚宛的及笄只能不了了之。楚唯愧对姚宛,对王氏先前给姚宛置办的嫁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姚宛是个现实的人,拿到手里的才是属于她的,对不能举办及笄礼,只是一笑了之。
出阁当晚,由十全老人帮她梳头。看着镜中人长发及腰,老妇人一把木梳从头梳到尾,姚宛有些恍惚。当年王氏出嫁时,是不是也曾有过相似的场景。
她有些想念王氏。
老妇人对她的事情略有耳闻,梳完头,借口出去给她找吃食。姚宛披上外套去竹园。
“娘,女儿明天要出嫁了。”
王氏坐在窗前,看着东边天上的半天月亮,并未回头,“你来了?”
姚宛暗恨,“娘,这世上只有爹爹对你最好,你怎么就不懂?楚大人心中有人,还是个死人,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他。”
王氏狠狠闭上眼睛。她得不到他,即便入了他的门,得到他侍妾的身份,也得不到他。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的只有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的宣衣。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宛儿,娘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你以后该如何是好?”
姚宛心情复杂,诺诺说道:“楚大人怜惜我。”
“所以,你还是要借楚大人的势。”
姚宛有些生气。她即将嫁为人妇,想听王氏的祝福叮嘱,不是来和王氏讨论楚唯。
王氏回头,笑得诡异,“孩子,我走到今天这步,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在你小时候掐死你。我害你失去父亲,你害我失去一生的期盼,我们母女俩就是天生的仇敌。今晚过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点干系。”
姚宛心如井水,扯扯嘴角,“如你所愿。”
次日,姚宛在鞭炮声中上花轿,楚唯站在门口,叹息说道:“这丫头命苦,希望以后的生活好些。”
楚筝楚情站在一旁,低头默不作声。
管家脸色苍白跑来,在楚唯耳边低语,“大人,王姨娘上吊了。”
楚情看着前方还未走远的花桥,有些怔然。
王氏,死了?
楚唯顾及姚宛的面子,隐瞒王氏上吊的消息。
三天后,姚宛回门。苏放和姚宛并肩出现在府门口,姚宛面色红润,时不时抬眼偷看苏放,小女儿娇羞之态十足,看得出她嫁到王府过的很好。
楚唯在正屋接见两人,然后单独和姚宛说话,才告诉她王氏去世的消息。
姚宛不信,痴笑着跑到竹园。
守着灵柩的婆子跪在火盆前烧纸,看到姚宛,哭道:“姑娘,姨娘想不开,死的太冤了。”
姚宛不信,那个前两天要和她断绝关系的女人说死就死了。上前,推开棺材盖。婆子抱住姚宛,“姑娘使不得。姨娘是吊死的。”
姚宛笑问,“那又如何?见不得人?她见不得人的事多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宛姐姐刚失去母亲,情绪激动也很正常。不过编排自己的生母,还是有违孝道。”楚情跟着进来,站在门口朝灵位鞠躬,“姨娘放心,情丫头会照看宛姐姐的。”
姚宛头晕目眩,扶着棺木勉强站稳,“胡说八道,我现在是逸王府的世子妃,用得着你照料?”棺木被她推开一小块,看见里面一片布角,姚宛两眼一黑,晕倒在棺木边。
主屋,苏放知道王氏的事,脸色有些差。
姚宛刚嫁给他,亲娘就自尽,这是咒她还是咒他?怎么想都觉得晦气。
“此事,还请岳丈大人做主。宛儿生性胆小,又初为人妇,实在不适合操办婚礼。”
刚办完红事,又办白事,楚唯也觉得头疼。只是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又不能长时间停棺,最后,两人协商着借府中下人亲戚的名义,在别院简单操办丧失,然后由亲信扶棺回皖南,和她丈夫姚天合葬。
姚宛醒来时,见到王氏身边的张婆子,好像王氏还活着,派张婆子请她去主屋商量事。
姚宛咬咬牙,坐起,“娘亲只是和我开玩笑,她恨我毁了她半辈子梦想,见不得我好过。婆婆,娘亲现在在哪儿?”
张婆子红着眼睛抱住她,“我可怜的姑娘。”
姚宛闭上眼,泪水倏然而下,“她果真恨我。”
映画过来看她,示意张婆子退下。
“我真没想到你娘亲如此决裂。希望她下辈子过得好些。”
姚宛知道宣衣是来安慰她的,问:“对娘亲的事,我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的,你能和我说说吗?”
宣衣叹息,“佩蓉就是太要强。当初既然跟了姚将军,就该一心一意才是。”
“我也是偶然听佩蓉说起,大人救过她,从此就忘不了大人了。后来不管姚将军对她多好,她心中只有大人一人。大人也是,心中只有亡妻,就再容不下其他人。他们哪,都是死心眼的人。”
“你呢?你也是父亲的人,你心中也有大人?”姚宛愣愣地问。
宣衣说:“我就是大人养的小猫小狗,大人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了踹两脚。”然后抿了抿嘴,“我伺候大人那天起,就失去做母亲的资格。这是我选择的。人活着很难,能吃饱喝足就不错了。再多的,我也无法。希望大人能看在我侍奉多年的情面上,给我个安排。”
姚宛的心空了一大片,嘴唇龟裂苍白,幽幽地看着宣衣,“没有用情的人,活得是最潇洒的。”
送走了姚宛,处理了王氏的遗体,楚唯频繁邀请苏宜过府。不知是和苏宜不打不相识的情分,还是另有安排,两人一进书房就是一整天。
九月肃杀之际,处斩的犯人人头落地,萧炎从狱中出来。那时,他已经被革除官职,贬为庶人。他努力挣来诰命的生母被他父亲嫌弃,签了放妾书,送回娘家。他回到萧府,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日日去酒楼买醉。
某天喝多了,看到眼前一个美丽的脸庞,女子说:“你就这点本事吗?”
萧炎呵呵一笑,爬在桌上摇晃手指,“我就是个废人。”
☆、第八十七章崴脚
萧炎做了一个梦。
他出身卑微,忍受不了主母苛待,离家出走投身军营。军中八年,事事争先,好不容易从小兵熬到将军,又得公主青睐,为生母请了诰命,却不知为何被关进大牢,受尽酷刑,迷迷糊糊在一张纸上按下手印,听人说,他指示刘侍郎家的女儿冤枉国公府……然后莫名其妙又出来了。
曾有人说黄粱一梦,他醒来是不是又回到狭小破败的院子?
女子拍拍萧炎的脸,沾了一手口水,嫌弃地撇撇嘴。到柜台给萧炎结了欠下的酒钱,出门上了一辆马车,跪在车中女子身前,“公主,驸马醉生梦死,不堪大用。”
苏沁掀起帘子,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本宫眼光不怎么好。”不经意看到胡承志的身影,苏沁皱眉,“怎么是他?”
胡承志陪着怀孕的侍妾逛街,身后的小厮抱着大包小包,远远看去,那两人好像深情如海的新婚夫妻。
苏沁觉得碍眼,对宫女耳语几句,目送宫女下车,嘴边漾出一丝笑意。
酒楼里,店小二把醉酒的萧炎抬到后院,喂他喝醒酒汤。萧炎醒后,向店小二道谢,店小二连说担不起。问及事情始末,小二说有名女子帮他付了酒钱,看那女子穿戴,明显出自官宦人家。
萧炎立刻想起苏沁。
苏沁答应他,会接他出来。而今他真的出来了,却一直没见到她。她是天上云,他是地上泥,本不该相交的。
萧炎握紧拳头,哂笑两声。几顿酒钱,过往一笔勾销。人情冷淡至此。
小人从怀中掏出一份烫金的请帖,“前几日有贵人交代小人,若有人帮公子付了酒钱,公子却不开心,就把此物奉上。请公子过目。”
萧炎百无聊赖,翻开请帖,大意是邀请他过府一叙,最后署着程竟的名字。
胡承志想着妹妹快过生辰,便带上侍妾上街挑选礼物。中途遇到一女子上前,“请姑娘代我家主人向你家小姐问好。”
胡承志在宫中见过这女子。她站在长公主苏沁身边,是苏沁仰仗的宫女。
他记得,上次进宫见到苏沁为难胡青苗,他心疼妹妹,向楚筝提出延长婚期。后来楚筝闯进他书房时,胡青苗赶来责骂楚筝……
所有的事情都有迹可循,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回到府中,侍妾摸着肚子说:“公子,奴家只愿这个孩子平安出生,其余一些奴家都不在意。”
胡承志笑:“你想说什么?”
侍妾低头,轻声说:“公子宠幸奴家,是奴家的福分。奴家知道自个儿福薄,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在府中得到公子和小姐的庇护。”
胡承志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侍妾告诉他,如果她不听话,胡青苗会动手铲除她的孩子。
“你的孩子不会有事。”胡承志这样说。
苏宜的日子有些难过。他已经确定他想对楚情好,且只想对楚情好之后,就希望楚情对他抱着相同的态度,但楚情只把他当朋友,他进一步,她后退一步。
对他的苦恼,林萧说:“不过有一个姑娘家,小主子未免太在乎。”
莲娘说:“嗯,小主子长大了。”
岳丈说:“娶了老夫的宝贝女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帝……他不会和皇帝说,但每每上朝,碰到皇帝幸灾乐祸的目光,他都忍不住多想一层。
日夜苦思冥想,苏宜发现他们相识相知的过程,是一段你救我我救你的故事。尤其是刚开始,他穿着女装,楚情惊鸿一瞥,匆匆离去。
嗯……他得想个法子。
七月荷花开,皇帝去西山避暑山庄,随行的宫眷有德惠二妃、太子公主,逸王以及唯一受封国公的楚唯。丞相留在京中辅政。
出行前,姚宛发出一封邀请函,请胡青苗陪她去避暑胜地。胡庸笑呵呵交代胡青苗,出去看看挺好,但不要给世子妃添麻烦。然后叮嘱胡承志,多多关照妹妹。
胡承志说:“妹妹身后有公主,恐怕不需要我这个哥哥。”
胡庸翘着胡子给胡承志讲了一番兄友弟恭的大道理,放兄妹俩离去。
仪仗队走走停停,用了半个月时间才到避暑山庄。楚情一家人在西南角安顿好,出门游览园子。
西南多湖泽,随处可见小桥流水,荷花满塘。
正值傍晚,太阳落下,月轮还未升起,天空是一片青蓝色的冷光,湖面比天还要蓝几分。荷花轻摆,粉白的花朵连城模糊的影子,苏宜站在弓起的小桥上,远远看着她们。
楚筝最先看到桥上的身影,低头,团扇捂着半张脸,“姐姐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你们有话慢慢说”
楚情点头,径直走向小桥,毫无羞赧之色。
苏宜从桥上走下来,牵起楚情的手,“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让我猜对了,有奖励吗?”
楚情把团扇给他,“这个行吗?”
苏宜一手拉着楚情,一手摇着团扇,大步流星沿湖往前走。
楚情动动被他拽着的手,没挣脱。另一只手抬起,压着苏宜的手往上抬,团扇遮住他下巴,笑道:“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这种效果。”
苏宜眯着眼睛任由她动作。
很快,天上缀满星子,湖中水榭挂上红灯笼,水光摇曳,前方路面反而看不清楚。苏宜好像魂游天外,拉着她一直往前走。楚情咳嗽一声,“那个……”
周围太安静,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又咳嗽一声,整理措辞,“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夜幕中的苏宜看不清面容,一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嗯,好。”
楚情恍然想到,苏宜长得确实漂亮,即便在黑暗中,一双眼睛都夺人心魄,她都要看的失神了。
两人原路返回。
走到转折处,楚情感觉胳膊被扯了一下,紧接着是苏宜闷哼一声。
“我崴脚了。”苏宜蹲在地上,可怜巴巴抬起头,楚情看到他眼睛里略有不知所措的哀求,心中有些烦躁,“你踩到石子了?真是不小心!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
苏宜眼睛好像湿润了。
楚情半蹲在地上,架起他一只胳膊,咬着牙起身,同时还不忘安慰他,“你别着急,我房中有红花油,我帮你揉揉。明天就好了。你哪只脚受伤了,别着地,不然很疼。”
“嗯……”苏宜好像疼的快哭了。
楚情深吸一口气,撑着地站起,苏宜半个身体压在她肩上,腰微微佝偻,配合她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楚情隐约想到,苏宜好像长得比她还高,而且,他怎么这么重?
前方的路遥遥无期,楚情呼吸渐渐加重,苏宜说:“你先放下我,去找人。”
“不行。万一湖中有水鬼,把你抓走怎么办?”
苏宜哭笑不得,“不会。”
楚情倔强地摇头,“我背你。”
苏宜轻笑,“我很重,会把你压扁。你当我另一只脚吧。”
苏宜双手压着她肩膀,她走小小的两步,她撑着她跳一大步。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城郊跑马场,她陷在泥潭里,苏宜半夜来救她,然后两人骑着同一匹马,走了一晚上。
“你崴脚的事,不能让人知道,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闲言碎语。”
“不会有很过分的流言。顶多说太子在水边艳遇女鬼……其实我觉得,牡丹花下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少年的身体结实有力,压着她后背的胸膛传来稳稳的心跳声,他靠近她时,她感到脖颈间灼热的呼吸。
苏宜不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
楚情飞快眨眼,揉揉自己的脸蛋,“还好我们走得不远。不然今晚就回不去了。”
苏宜说:“我记得在那天下雨,你出来找我,衣服都湿了。”
他说的是子衿书院的事。楚情脑子有些懵,说:“红花油效果很好,你别怕,你的脚一定会好。”
“你那时瑟瑟发抖,我想把我的衣服给你穿,又怕你害羞。其实你不会害羞,是我害羞。”
“等回去后我先用热毛巾给你敷脚,然后再用红花油揉。”
“我为什么会害羞,因为你看见你里面的小衣了。”
“你能闭嘴吗?”
“疼……”
楚情脚步一顿,苏宜差点摔倒,哀怨地看着她,“你不要我了?”
楚情闭了闭眼,“你继续说,我听着就是。”
黑暗中,苏宜勾起嘴角,“等回去后,你用热毛巾给我敷脚,然后用红花油揉。真好。”
楚情决定,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个聋子,哑巴。
两人跌跌撞撞往回走,远远看到遇到提着灯笼寻人的桃红和侍卫,苏宜自觉推开楚情。
桃红见黑暗中柳树下站着两个人影,大叫“小姐”,得到楚情回应,喜笑颜开跑过去,“小姐,可算找着你了。咦,太子也在,奴婢给殿下请安。”
苏宜说:“本宫走累了,抬轿撵来。”
侍卫为难,“殿下,陛下吩咐,在山庄一贯不用仪仗。”所以,没有轿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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