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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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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赶在九月中旬,二房夫妻坐上了回乡的马车,由于此刻路上行人尚不算多,倒是一路顺当的很!抵达四合镇时,比起先前计划却是足足断了大半日,虽是入夜时分才顺利到达,却有那早得了书信的女管事苏叶,在此等候多时了。
  待等卸完了车后的箱笼,那头正屋之内早已是备妥了,新鲜的饭食、点心。就连此时才出了马厩,往隔壁小院而来的把式面前,也已是摆上了两荤两素的可口饭食:“你们家二爷早就交待了,你一路赶车也是辛苦的很,多添两个好菜也是使得!”
  愣神片刻,看着这桌上的肉香沟人,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直到那头端饭的小厮闭上了门扇,这屋里的把式才迫不及待的夹起了一块,径直往自己嘴里送。
  “好吃!”本就一路赶得着急,再加之早已过了晚饭时刻,更是吃的香甜。心中暗道二爷出手,还真是大方的很,这一餐比起府内年节时,都不差去哪里。
  倒不是多么精致,却是强在份量十足上了,别看这把式身板瘦弱了些,可这饭量却是胜过常人二成余。没多大会儿功夫,已将刚才小厮端来的饭菜,扫了干净。就连余下的肉汁,也都别倒入了米饭中全都拌了下肚。
  连随后前去收拾碗筷的小厮,都不禁暗暗吃惊道:“这把式个子不大,倒是肚宽的,四个菜都能全都吃得这般干净,小子我还是头一回见!”便将碗筷交到灶台后面的厨娘手里,还不住是啧啧称奇。
  原先并不在意,接过手来也是好奇扫了一眼,别说是饭菜了,就连那碗了汤汁也被抹得干净,洗涮起来倒是省事多了。不觉也笑着接口道:“想必一路往这头,又是错过了饭点,哪能不饿得厉害?兴许换了你去一趟,吃得比这还干净,也是没一定哦!”
  被厨娘调侃了两句,小厮不免也是憨笑挠头,记得年前才来那会儿,可不是天天蹲在厨房外头扒饭,还不是为了厨娘刷锅之前,先叫他再细细刮了一遍才好。
  谁知此桩被庄里管事听到了之后,不责备他贪嘴,反倒吩咐了厨娘每日多添两把米粮入锅。此时想来,也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毕竟眼下再不是,从前那个刚出山里出来的愣小子咯。
  每日里不单有差事领着,还能跟着庄里的管事学些药理,如今更是不许旁人帮村,便可自己提笔写了简单的书信回家。这等翻天覆地的变化,莫说他自己了,就是家中父母、兄弟也都不敢信以为真!要不是仲秋的时候,管事特意放了自己回转家中一趟,只怕家中亲人只道自己为了安他们的心,信中一切都是胡乱编造的。
  第二天,天色尚早之时,那把式便要赶着返程而回。却是不曾料想到,厨房里也早已是饭食飘香,不单又得了一顿丰盛的饭食,更是另有才蒸得的白胖馒头一大包,直接由昨日那个小厮交到手中。
  看那份量就知道,定是昨晚吃得太过干净,他们只怕已是认定自己就是个能吃的,所以才给够了整整一大包!边一路往回,边是不住摇头笑道:“我这趟倒是值得,昨天才吃了顿好的,今早起来还得二爷的打赏,更有这白胖馒头路上点饥,可是不错!”


☆、第一百九十六章 山中变化(上)

  待到中午歇息之时,却对着那才咬下一口的白胖馒头,愣是看傻了眼:“这哪里是馒头,分明就是内陷鲜美的肉燥包子!”
  好在刚才自己怕外头颠簸,放了那包袱在车厢内,此刻虽余温不在,可到底还算不得冰凉非常。再瞥了一眼手中的凉水袋,不禁也是苦笑摇头:“就是为了不糟踏这上好的肉燥,也该再往前面寻个茶棚子,要上一碗粗茶来吃咯!”
  几口将已经打开的这只,吃了干净,忙又拿过皮鞭,往前面街巷道旁的茶棚而去。
  路过的镇子原就不大,府里的马车却是不敢往巷道内停。寻了颗大树,拴好了车马,才揣着包袱在摊子前座下:“掌柜的,给来一碗粗茶就成。”
  “都这般时辰了,怎么你还不吃些点点?”这铺主倒是手脚步慢边问着,也已是拿过了粗瓷大碗放在面前,右手更是不漏一分,将粗水倒满整碗。
  却见这座上的把式,憨笑着拍了拍桌上的包袱,已是接道:“不劳掌柜的,早起家里已带着好些吃食了,能配上碗热茶已是顶好。”
  原本这个点,坐在茶棚里的客人并不算多,惟有另一张桌面上座着三个行脚的挑夫,也是就着铺主家的茶水,啃着自带的干粮。惟有最里头那张桌上对面而坐的两位客人,才另要了一盘才刚出炉的米饼,也算吃得香甜。
  扫了一眼棚中的情形,自然不再有所顾虑,解开包袱径自吃了起来。起初还不怎么打眼,只粗略瞧上一瞧,就知道这把式家中还算得不错,能吃得起这白面馒头,就可见一斑咯!
  却谁知。隐约间却有丝丝肉香飘散,不禁是回头望向过来:“这是真是旁人家的把式不成,都能吃上这般的肉燥包子了,可见定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显然其余两人也是同样心思,再看那旁座上两个行商打扮的,好似也正往一处瞧。果然能吃上肉燥包子的把式,并不多见,而且还是白面做的包子皮,更是难得!
  这会儿,就连刚才送了茶来的铺主。也已露出吃惊的样子。想必心中也正猜测着,这把式究竟是在哪位老爷府上办差,可是任由他是定睛再三。也实在是不曾见过。
  “再来,那人的口音也不像咱们这一片地界上的,想必是旁处路过的才对!”边收了那三名挑夫的茶钱,也是一个劲地直摇头。
  倒是不曾留意,最晚才出棚子的那两位行商打扮之人。此刻却已是策马扬鞭,一路急追而去。倒是前脚才出巷口的挑夫们,不免略显愕然:“如今这年头,连个行商跑买卖的都能骑得好马,咱们这些卖把子力气吃饭的,真是两辈子都比不过!”
  “两辈子?我看就是把咱们仨绑一块儿。也是不成的。”
  且说前头最先出了茶棚的卢府把式,此刻正美滋滋得掂量着二爷前晚打赏的散碎银子。昨日刚到手时,只顾着磕头谢赏了。要不是刚才点了茶钱给那掌柜的,哪里又会发现其中可是不少。
  想到昨晚的确太过疲累,又是饱食了一顿好饭菜,后脑勺才一沾枕头便已着了。哪里又曾数过究竟得了多少赏钱,此刻想来还真是运气十足!不过送了两位往毅州郊外。倒是比起旧年年节里得的打赏还要多出二成,可见二爷却并非旁人传出的那般。是个叩门的主。
  “可府里怎么还有说咱们二爷叩门的?怎么看能出手就是小二两银子,到底不是个小气的?”喃喃自问两句,不觉已是笑着摇了摇头,扬鞭自答道:“旁人怎么说与我什么相干,年节里够给自家妻儿老娘裁两身新衣,才是顶要紧!”
  前面跑得欢实,哪里想到不远处,还跟着两骑在后。只是那两个行商打扮的驾马之人,却只是远远吊着,不成有过追赶上前之心。所以直到入京,都不曾有过丝毫察觉,而此刻早已乘上了自家山庄车马的二房夫妻俩,也已在山间院落中惬意过活了!
  单是这三年间的各项帐目,便花了夫妻俩不下数日的功夫,才得以全部核对遍。倒不是信不过,经手此桩的两个女管事,而是期间到底不在庄上,那会儿又是离开得急迫,还不曾全盘交托完善,然而此番细细翻看之下,倒是齐整的很。
  “你们俩倒是颇有理财天赋,想当初没教两日,却是做得半分不乱,就连寻常铺面中的账房也不过如此了!”听得主子一声赞,那旁苏叶已是连连摆手应道:“奶奶过奖了,哪里是我与苏木的功劳,倒是多亏了镇上的梁掌柜帮村,足足让他家娘子教习了我们好几回,这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忙不迭又是取过一本,旧时的账目双手奉上:“奶奶瞧瞧这本也就明白了,庄上的账目多亏得那位大娘子,要不然哪敢拿来与主子您过目的?”
  “就原本那满目的墨点四溅,便需换了新得重写!”这旁假意怪嗔一句,又点了那旁的苏木言道:“既然认了那位做师傅,可记得年节之时,总得包了四样点心、糕饼去拜望一二,才是为人弟子之道!”
  端过茶水来,忙是点头应道:“奶奶且安心,这些道理我们还是省得,旧年里便与姐姐两人亲自登门拜得年。这不那位还托了我们与奶奶您说……。”
  哪知那旁的心直口快的苏木,顺势已是脱口而出,却被一旁的苏叶出言拦道:“这等之事,又怎么是咱们这般未出门的,敢轻易出口的,还是请了那位自己与奶奶说道,才是正经!”
  又是未出门的,又是不敢轻易出口,这旁的二奶奶也已是听出几分不同寻常来。放下茶盅,不免含笑启口道:“既然你们说不得,就由我猜上一猜,也是不难。”
  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丫鬟,就见刚才还满口拦着苏木,此时也已是双颊泛红。果不出所料,当年的小丫鬟如今也已都长成了十五、六的二八少女了。
  “显然是看中咱们家的谁了,苏木你说可是这般?”
  “啊!主子这事奴婢真的能讲?”
  却见这旁二奶奶轻笑一声,偏过头来瞥了一眼窗外,已是故作神秘的低声言道:“外头自是不敢轻易开口,提及此等之事。不过如今可是正在自家院里,有何不可?”
  被这旁主子如此一提,羞得苏叶更是偏低头颅自责起来,自己真是糊涂的紧。自家奶奶是怎么性子都不曾记清,可是该死了!
  反观那旁心思单纯的苏木,已是笑着连连点头,回禀起事情的始末来:“之前来了两回,看似一路赶得着急,却是每每问及麦冬姐姐在京中可好,还问些我与苏叶姐姐听不太明的。只是后面又在镇上遇见一次,才直接引了我与姐姐往他家去,细细说了。原来他们家早就看上了,主子身边的麦冬姐姐,想着娶了回家做媳妇,这才……。”
  那媳妇二字刚出,却不敢再往下说起,不免引得主仆二人皆是转过头来,望向门旁。
  刚才正在厨房提醒厨娘主子饮食习惯的麦冬,此刻刚巧转而回到内室门外,偏又听得苏木的声音,正提及自己的名字,不免笑着推门而入,却被耳中所闻惊得定在了原处!
  初见这般尴尬情形,那旁两个丫鬟已是双双垂下头来,不敢正视麦冬面庞。惟有这旁的二奶奶叶氏,却已忍不住赞道一声:“这门亲事也算得般配,更何况在梁掌柜这几年的用心经营之下,想必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一抬手点了点那旁书案上的账目:“单是能做出这等账目来便不是普通之人,想必那程氏的理财之道也是不弱!”转而忙又问起苏木道:“可知他们家大儿,今年几岁了?若是查着太过,咱们家麦冬可是还得亲眼挑上一挑。”
  听得主子如此一提,漫说是仍旧定在门旁的麦冬了,就是那旁姐妹俩也是颇为意外的望向过来。
  却叫这旁的叶氏颇为哭笑不得:“莫不是以为,你们家主子换了一位不成?当日在京城府里,不敢肆意妄为,显露真性情。如今总算是回到了自己家中,自是略有不同了。再则当初,才收了你们两个来庄上之时,不也是这般模样?许是三年已过,你们都记不清了吧,也是到底都过了三年余……!”
  “怎么能,奴婢们都还记得,只是一时听了……还不习惯。”
  却被此刻已是缓过神来的大丫鬟麦冬,即时打断道:“说句实在的,你们俩可是在旁人面前提及,姐姐我还不曾配人不成?”看着这头已是伸手欲打的麦冬姐姐,不免连退了两步,躲在主子一侧低声求饶道:“咱们哪里是那等爱嚼舌根的,自是那位大娘子先来问起的!”
  随后紧跟而来的苏叶,忙是转向自家主子哀求道:“主子您瞧麦冬姐姐她,原是那厚道性子,眼下跟您去了几年京城,竟然变得如此厉害,小丫鬟可是害怕得紧!”
  PS:
  祝各位书友;国庆快乐!!!


☆、第一百九十七章 山中变化(中)

  “主子,您瞧瞧她们这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这般的情形,不免转投向这旁的主子,央求道:“如今我还不满十七,就算要……也不劳旁人费心,自是由奶奶做主便好!”
  转而又嗔了那旁两个一眼:“往后再有人寻了你们,说道这些个有的没的,可不许理睬了!”
  知道这丫鬟既有害羞在其中,也因为如今年纪渐长,不免也有自己的主张在了。京中三年历练下来,更是不比从前那个万事不懂的憨丫鬟了。再则,那辆掌柜家的程氏,不自去寻了她家大哥明说,却又跑来与自家丫鬟暗示,不知又是何道理?
  “还能为了什么?娘子怎么忘了,明面上向管事算不得咱们家奴才,不过是帮忙看顾着佃农们的管事罢了。而麦冬却是不同,无论是否获悉,当初蔺兰出嫁,你已是封了她的卖身契在陪嫁之物中,如今好歹还是我们府里的人!”
  被夫君这一句点到要处,不禁也已随之颔首道:“我倒是忘了这茬,在外人眼里麦冬好歹是府里的丫鬟,即便哥哥做了庄中管事,也是插手不了妹子的婚配之事。”应了这一句,转而又是微笑接道:“不过这梁掌柜家的倒是眼光不错!麦冬早已能独当一面,得了这般的长媳持家,必是省心非常!”
  “只是那梁家的大儿,却比麦冬还要小了一岁多。哪怕按梁家的意思来年成亲,这一个不满十八的新嫁娘,再配一个才十六出头的小新郎,可怎么是好?”
  听得妻子的担忧,那旁的卢临渊不过轻轻一笑,抬手指向对面山头:“不如也比照着蔺兰当初那般,先许了梁家大儿来咱们庄上领个差事。好歹也得瞧瞧这两人可是般配?若是麦冬看不上他家大儿,还是及早收手才好。”
  “咱们俩骨子里到底还是根深蒂固,这辈子怕是改不过来了。就按相公所言,遣人悄悄与梁掌柜家捎了信,索性与他们夫妻俩言明了此桩,也是无碍。”
  那旁卢二爷更是附和点头道:“想这梁掌柜夫妻俩,本也是那明理之人。好言提议,想来也能明白其中道理,即便大家婢再怎么深得他家喜爱,那头到底还是自己亲生。越发马虎不得!”
  待等蔺大管事亲自走了一趟梁家后,果然也是听到了如出一辙的答复。反管送走二爷府上的蔺管事,夫妻俩也已是双双坐定内室。这旁梁掌柜的还未开言,就听得那旁程氏已是欣然颔首道:“好在当日没私下寻了那向管事说起此桩,如今看来倒是希望颇大!”
  “这是什么话,你刚才没听大管事言语,先与我家大儿一份差事领着。且瞧他们两人能否看对眼,才要许了这门亲事。”说罢已是摇起头来,忍不住更是长叹一声:“想当初二爷还不曾做得官,自是大有不同,如今那丫鬟即便不是出自卢府大院,怎么也是二爷府上的一等大丫鬟。更别提还是二奶奶的心腹之人!”
  不料刚才感叹完,那旁程氏已然轻笑出声,抬手拦道:“正因为是卢二奶奶的心腹。才这般慎重其事。当家的也不仔细想想,若要是哪不相干的普通丫鬟,哪里用得这般麻烦?主子让配了与谁,还不是顺口就给定下了,怎比得……。”
  这回子轮到梁掌柜他随之一征。忙不迭接着追问道:“娘子的意思,只怕二奶奶也是有意许了麦冬与我家小天。此举不过是为了试我们一试而已?”
  “就算往日里只是卢府的二奶奶,更别提二爷自己都曾做过京官,还是在户部任的职。那是何等的地界,若没有那真才实学又岂能容得外人随意进出,何况还是堂堂正正的八品!”拿眼瞥了一眼县衙的方向,不禁已是低声喃喃道一句:“要是轮到起来,咱们县衙中的知县老爷,许是还得与二爷他作揖赔笑哪!”
  此话一出,却是引得梁掌柜不免连连摆手,轻笑道:“知县老爷可是七品之职,比起二爷来却是高出……。”
  “当家的可是糊涂了?寻常这京里出来的,可是高出地方官员不止一筹,何况还是在户部任的职,只怕也是略有胜出的,才对!”被娘子这般一比较,倒让这位不觉也已是暗暗思量起来,指不定还真如同娘子说言那般,高出一头,也是未尝可知。
  再说,前次由王东家的管事那儿获悉之事,不正是户部侍郎大人也对二爷是赞许有佳,可见定是官运亨通之兆!想及此处,不免已是偏转头来,疑惑低喃道:“娘子可还记得,那次回转家中与你提及二爷在户部任职一事?”
  “怎么能忘,那回子咱们还好一阵担忧,不该这般鲁莽寻了他们庄上那两个女管事,仔细打听起麦冬的近况。怎么,难不成二爷又高升了不成,此次回庄不过是路过几日罢了?”接着当家的所提,自是这般联想往下,又在夫妻的对视一眼中,摇了摇头:“若真是高升往别处而去,当是不能这般悠闲,还有心思过问麦冬这桩。”
  只见这旁当家的,缓缓摇头道:“自是要在庄上常住了,别的尚不得确切消息,就今日大管事这番话,也能听出几分意思,想来已是打算久住一段时日了。”
  闻言更是附和颔首:“这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桩!往后得了二爷亲自坐镇庄上,定是利大于弊。再说了当初就算二位不在此处,庄内的大小事宜,还不都是二爷一早就排布妥当的,旁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可终究还是比不过他二位自己回来看顾的好。”
  殊不知,就在镇上这梁家夫妻俩,转而议论起二爷一家回转山庄之事时;渌水山庄的主人夫妇俩,也在听过了蔺管事的回禀之后,双双露出了欣慰之色来。
  说来梁掌柜夫妻,也算得相熟的很,自两人初来乍到之时起,他家便已等同于自己名下的大管事一名,此刻提出要了麦冬丫鬟配与他家大儿,与两人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本还不曾注意,当年那个刚出村子的小丫鬟,如今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来梁掌柜家本也是知根知底,比起外头之人更为放心三分。到底与蔺兰那丫鬟作比,麦冬终究还是太过朴实,许是配得那小她一岁的梁家大儿,才是合宜之选。
  沉吟片刻后,已是率先开口提道:“再则,梁掌柜家的那位,我也是见过两回,论道起来也是个好说话的主。更要紧的便是眼下他们夫妻俩还算得正当年,再将麦冬放在那位身边好生教导几年,更是经营生意的一把好手!”
  顿住片刻后,不禁也已是欣然颔首:“的确,他们家杂货铺子原先就是梁掌柜的主持铺中之事,而程氏却是执掌着铺内的各项进出账目,倒是相得益彰。”顺势抬头看了一眼外院那方,却是感叹道:“要不蔺管事,也不会如此一提了。”
  “先前让他传话之时,却是没头没脑的喃喃一句‘般配’,可知他也曾见过那梁家大儿的。”
  “哦,还有这般之事,怎么就庄上却无人与我提及?”
  却见一旁的卢临渊是连连摇头道:“等三日后,他们夫妻俩赶回庄内之时,必要与娘子你好好提及一番的,才对!”
  此刻提及,那三日后就要赶到的夫妻俩,自然便是先前接手了在外经营茶铺一事的余家大郎,余平秋与妻子蔺兰二人。得了提醒自是颔首接道:“到底这些日子都不曾见过一回,也不知这丫鬟如今可是变了模样?”
  “说来也是,平秋倒是还在京中见过一回,却是变了装束亲自送了回书信与我,才得以见上一面,想来眼下也已是快年余了。”
  这事虽不是头回获悉,只是此刻听来还颇有感触,住在卢府大院中,旁的都还算不错,惟有这不得迈出二门的规矩,却是难为了二奶奶叶氏。若是府中尚有可散心的所在,倒还罢了。只得那半片景致一般的花园之中,却被位于正中的戏她独占了大半,才是让人郁闷的关键之处。
  原本就已是不够开阔,再被高出视野的偌大一座戏台,当即拦住了视线所及 ,更是半点游兴全无。好在府内还有藏书多处,才使得最终撑过了三年整。
  想起此桩来,不免已是苦着脸,感叹道:“旁的不曾练就,我这描花样子的能耐,如今可算是府内第一人咯!”
  说道起这事,卢临渊也已起身步过那旁,径自取来了衣架上的厚实外袍,拉过叶氏忙陪不是道:“娘子休恼,想为夫我也是苦于无计可施,若非如此,只怕早已领着你往外头散心郊游去了。”
  亲手为妻子披上外袍后,更是抬手比了比窗外:“借着午后暖阳之际,咱们先去自家山间走上一走,也是不错。改日等女儿习惯了山上的气候,咱们一家三口再寻个风景优美之地,游历一番才是最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 山中变化(下)

  本就是自家山中,再经这些年的逐步完善,如今的山道虽是不及通行马车之便,骑马而过却是足足有余。唤人牵了马来,两人一骑就此缓缓慢步在山间小道之上,倒是惬意非常!
  亏得当初已是想妥了,回转乡间的必然,才没有与女儿的乳娘感情过深。离京前,又是明着与府中二老言及理由,这才未将其一并带了往回。不但绝了府内知晓实情的线索,也是为了与孩子多亲近,想到旁人家中,皆是甩手交由乳母一手养大,便不敢相信。
  此刻靠在相公怀中,已是不由赞道:“当初便有此等作想,可见咱们还是心灵相通的,只控太太那里必是不好受。我们一家已是离了京城那繁华之境,又将乳母辞了去,定是倍加辛苦。”
  却听得身后之人,摇头接到:“为防府内之人获悉,你我所建的山庄只是其一,更有一项,却是半分马虎不得。原先还不曾入得户部之前,也未有过耳闻,官家子弟中也有被乳母之流,钳制在手的!”
  “什么!怎么能有这般之事发生?”猛得大吃一惊,不免想要转回身去,细问究竟。
  身后之人也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忙是紧了紧怀抱,低声劝道:“知道你听了这等之事,定是吃惊不小,我才一直没敢详细告诉了你。遇上旁人之人,或许还尚可冷静应对,但凡与女儿有着一丝关联,娘子你就分毫不让。”
  说罢这句,才转了话题继续道:“即便不是乳娘言语教唆,还有那心思不纯的后院之人,也是需得好好筛选一番!”
  听得此句,叶氏已不觉联想起了,卢府之中便有一个最为典型的例证:“你家三弟。若是当初交与太太一路教导,便不能成了如今这等散漫的模样。”
  “正是这般说道。别看老爷明面上不曾提过半句,眼看着庶出的幼子不成样子,定是后悔的紧!只是碍于颜面一事,定是不会主动说道起这桩来的,想必更是将家庙中的那人,恨得不行。”
  轻拍了他手背一下,已是提醒道:“说起家庙来,我们二房好似还有两个姨娘,不曾出得那头。往后二爷又是如何打算的?”
  不加犹豫,已是顺口接道:“还能这么打算,索性借了此刻之际。寻了人往那处所在传了消息去。就说卢府二爷的官职没了,只得回乡静养不少时日,且看她们可有去意,想着我这头怕是今生无望出头了,也定会……。”
  却被怀中之人。轻笑打断道:“只怕卢府在京大兴土木一事,也已传入毅州城中了。即便外人尚未得知详细,府内余下的管事、仆役们想必也已是得了消息了。还有同住城中的亲家翁,恐是早在旧年里便知道了其中的详情。”
  听了娘子的分析,心中不免一紧:“是啊!外人不知道,府内年前赶来京中送年货的那人。必是早已听说了,再往家庙之中与那几个大约提过一提,也在情理之中。”
  “本来就只有丁姨娘一人是戴罪之身。咱们二房那两个,却是一个因病留下,另一个更是太太命了前去。”顿住片刻,忙又添了一句更为关键的:“若是真得了消息,便保不齐要托了毅州的管事。往京中运送年货之时,提及前来别院……。”
  想到当年那桩诡异非常之事。才不过彻底病倒一个。即便那陆姨娘也是吃了好些日子的汤药,但此后还曾托了那管事,稍来口信说起杨姨娘已是无碍。其中之意,却是明摆着的,定是得了二爷京城为官的大好消息,正想着借此出了家庙才是要紧!
  然而,主事太太却不曾给与她们这般的机会。一来,接踵而来的大房那桩姨娘之事,已是搅得府内乌烟瘴气,更别提再多提添两个不定之因;二来,便是家庙之中还需有人,时常伴在丁姨娘左右,才好盯着那人莫要行出不当之事来。
  太太王氏倒是不怕她做出决断之举,而是怕买通了外人,联合勾结私自逃出那处所在,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再来,二房那两个姨娘本也是得了太太之命,在旁看顾着丁姨娘,比起家庙中的几个粗使婆子来,想必更是尽心才对!
  因为她们二人深深明白,惟有办妥了太太交代之事,立了功劳方能得了机会,再度出得这阴深之地。别看院子里人是不少,可除了有罪被罚,留在此处的,也就那几个晚上各自回去自家的粗使婆子。夜里偌大的院子里,也就她们几个女流之辈,外加守门的婆子两个罢了。
  想及这幽禁般的漫长岁月,又怎能不时时刻刻想着,该如何脱离此地,才是上上之选!对于她们的这番作想,漫说是二房夫妻俩,就是屋里的几个知情者,也是明了的很。
  而正屋之中的主事太太,更不需旁人来提,也是再清楚不过。当初遣了她二人同去家庙,便是看着二房小夫妻俩和谐无间,自是不想做这等恶人,生生将他们分离。再则,也是丁姨娘之事,无意间却是给府里敲响了警钟!
  到底因为有了儿子依傍后,便已暗中起了私心。固然一切初衷皆是为了自己亲生着想,原也在情理之中,却已是触动了府中大忌!本来这等庶出与嫡出子嗣争产之事,便是决不容许的,居然还是联合了外人,借着府里的名声换来那不义之财,就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
  结合此两点而言,即便那两人如今还不曾生出异心来,就太太的心思,也已是绝了让她们重新回府之意。且不提,当年别院那桩蹊跷之事的始末如何,虽不见二房曾有提及,也多少能猜出几分。必是那不足为外人道之事,才未免污了自己的耳目,刻意隐去了那段。
  而此刻马上之人想及,或许那处之人已是得了消息,不觉略有不快道:“且不提,当年丁姨娘那桩,府里是何等的情形,这才过了几年功夫,就都忘得干净了不成!”
  叶氏虽也是莫名担忧,却已是出言提议道:“眼下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与其这般忧心再三,倒不如就按相公先前所言,先行试着探上一探,随后再议对策,才是当务之急!”
  “也好,万事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手中已是紧了紧缰绳,崔着马儿一路小跑,朝着那旁小道直奔后山方向而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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