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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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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真无人能得如此殊荣。这般说来,咱们户部的这位左侍郎大人家,便是同时得了这两道诰命!”应罢这句,愈发是忍不住连连摇头,啧啧称奇不已。
漫说这位才刚升任了此职,不过年余罢了,能得圣上几次夸耀却属难得之极。而今,又同时下了两道诰书与他家中先母、正妻,更是令人倍感这位定是前途坦荡。
惟有尹大人是心中透亮的很,自己这把年岁早已是不争之实,即便圣上再有惜才之心,也是万不能叫自己打破了眼下的平衡大局。
当初之所以能顺利将原先那位确而代之,便是因为将自己摆在此处恰巧可制衡双方之力。若非如此,莫替这三品侍郎之职,就是让自己早几年告老还乡,也并不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当得知圣上同时下了两道诰书与自己府上,便足以证明自己这年余的户部之职,的确是功绩突出。放眼之下,自当今这位登基以来,这般地荣耀还不曾有过一掌之数。可见此番小额宝钞一事,对于圣上而言,其意义非同寻常啊!
外人不知此事是因何人而起,自己却是明白的很,与那宝钞提举司中的正副二职,的确是密不可分!自己的确已在圣上面前,曾有提及一二。却不知为何此番封赏之事,却只叫自己一人独占了去?
虽有好奇之心,却又哪敢寻来知情者,细细问讯一番!只得另辟蹊径,转而好生安抚那二人,才是最好。身在高位者,能有这般的心思,对于属下之人而言,实属不易。
更何况,宝钞提举司中那位。授命提笔誊写的汪副提举,此刻端坐席间已觉受宠若惊,哪里还有怨言一桩。只碍于临来之时。卢大人的那句小心慎言,而始终多留有一份清醒之意在,未感再言其它。
两人的一味拘束,虽是这位侍郎大人意料中事,却也倍感自己此番宴请。的确是恰到好处。当日的明智之举,使得自家有了今日的荣耀之极,与其说是圣上恩典,若无他们的集思广益,今日自己这侍郎之位能否保住还两说,又何来这份鲜见的荣耀?
正因如此。席间这位尹侍郎已是明示他二人,往后这户部之中但凡有任何为难之处,直接来寻便是。
若说此事足有七八分。已在卢临渊的意料中,但如此这般地坦坦而言,却不免令人是倍感意外与惊愕的。与此前所见的那些官场中人相比,的确是大有不同之处。
论道起来,自己当可称得是其中的另类存在。如今再看这位老大人,也能算得是其中的异数!
却是一旁同坐的那位汪副提举。在散席后低声感慨一句道:“或许侍郎大人已是花甲之年,才有此番坦然之举。”显然早也已年逾不惑的汪清洋,也与这位尹侍郎有着同样的无奈之处吧!
况且,这位府上的几位公子爷,也都是不曾在京内任职。想到以尹侍郎眼下之势,想要为他们在这户部之中留出一席之地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为何丝毫未动,不免让这旁的汪副提举,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只不知,如今这户部……应该是整个京城之中,可会有风雨来袭?”虽是低声喃喃一句,却被那旁才绞了帕子来与他净面的汪家太太,听得正着。
知道自家这位,虽是年前才得以一尝夙愿,任了这九品之职,比起同是举人出身的弱冠提举来,确实有其无奈之处。然而,今日又是才吃了酒回转家中,也难怪他家娘子冯氏会如此作想。
只是方才好似听得一句户部,又是一句风雨来袭的,不免使得这旁之人暗道一声不好。难不成仅做了年余的官职,又要就此不保了?
她是越思量,越觉得后背发凉,自家原先靠着祖上庇荫,日子尚算过得去。而今夫君又得在户部任职,就连族中那几位善于经营的叔伯兄弟们,也都不再对自家略有不如的家境,嗤之以鼻了。
想他夫妻二人都是官家出身,虽有祖宗基业在,可到底不比擅长此项之人,懂得保值一说。更别提,自家这位相公早年间,放眼只望向仕途一条道,家中万事莫要与他提及半分。
自己本又是个懦懦的性子,自小耳根子就软,被娘子嫂子左右劝了两回,便将手中空出的余钱投出了六、七成去。若不是当初略有犹豫,只怕这会子不知该如何同相公说起一二了!
只是这冯氏尚不知晓,自家两年置办下的那处京郊果林,如今已是身价倍增咯!更是将早先着急脱手而出的娘家嫂子追悔莫及,正在自己家中恨得直跳脚。
“这杀千刀的段老五,说好了近些年里,京郊一片的果树林子都不成。漫说咱们家原先打算换了三成李子树……可如今到好,反倒是白白便宜了你家的姑奶奶!”
却不想,这旁的冯家大爷侧目相讥道:“还不是你当初,瞧着我家妹子好唬弄,胡乱哄骗了她替你接下那烂摊子。你倒还好意思开口再提这桩,若不是我刚好出城办差去了,只怕当日便将你休了,转回娘家去!”
不待那旁之人回过味来,更是提高了三分音量道:“念在你也是举人家的闺女,却不想如此的贪婪。连至亲之人都不曾放过一二,可见已是无药可救了,只碍于我那年迈的岳丈还丝毫不知情,才由得你逍遥几日……。”
“你敢!”刚才是被吓懵了神,此刻已是醒转了大半,哪里还容得自家这个,平日里惯是默不吭声之人如此一提!
不料,这位不但未停下口中之言,愈发坚定应道:“当年我曾允诺岳母,不到万不得已绝口不提休妻之事,如今却已是忍无可忍!只等五月间,女儿出嫁后,便休了你去,咱们各自过活便罢!”
压根不予她机会反驳一二,便是疾步转身去了外面书房安寝。
此刻,再看独留在内室之中的段氏,已是彻底的傻眼当场。今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惯是好脾气的自家这位,突然好似转了性子一般,当着自己面前便拂袖而去?
这边厢因害怕相公真的将自己休弃而去,万不敢重提这桩,也就此作罢了;而那边厢汪府之中,若不是大舅爷及时来访,或许还尚未得知,自家早在两年之前,便在京郊外置办了果林六亩。
此刻获悉,不免让这位副提举是暗喜在心。按如今的好势头,即便自家不改了果林为桑园,也大可转手与了旁人便可得一笔不菲的进项。对自家这位本就颇为亲近的大舅爷,更是感激不已!
试问,谁不爱这黄白之物,何况自家娘子又是耳根子极软,想必被其嫂子稍一说动,便会放手此事。却不想,到底这位大舅爷的为人很是坦然,张口便是直言不讳,将此事一五一十细述了分明。
羞得这旁的冯氏,不免是连连摆手,再没吭声。却不知,汪清洋始终不曾怪罪她一句:“本就知道你的性子,又何来怪罪一说。再则说了,当初上门提亲之时,我就是在姨母口中得知你这温润性子,才格外的上心。”
见这旁娘子已是稍稍抬眼来看,不禁微微一笑道:“且不论当初谁是谁非,如今这林子不但保值,更是翻了倍余不止。”停住片刻,转而指向大舅爷所居那方,开口提议道:“倒不如,借着你给侄女添箱之际,咱们再补一份与他家便好,也算是投桃报李之举!”
这旁更是喜得冯氏她,一个劲的含笑点头。
然而就在他汪副提举,想着投桃报李之际,刚才摆宴请了他二人的那位尹大人,也正与师爷商量着,该如何好生补偿这两位一番,才是最为合宜。
“若说此刻封上百两纹银,未免显得诚意不足?”看了眼那旁的师爷,口中却是未停:“若非必要,还是莫要提金银之物,才是最好!”
被老爷这般慎重提了又提,对面这位又怎会不明,忙是颔首连连道:“按老爷之想,自当选些不落俗套之物,方得表此诚意。”
见老爷闻言已是轻‘嗯’了一声,不禁已是松了口气,继而接着往下道:“依小人看来,那卢家本也算得富贵,想必也不缺那金银用度。只是碍于其嫡出次子之身,早已断了承袭家业之想,所以定是为了分家之事,而多有烦恼才是!”
“却说那汪氏一族,更是早已不复当年了,即便这位本是长房一脉,承袭了祖上基业不少。偏又是个不善经营之辈,直至今日只怕也是所剩不丰咯!”
顿住片刻,只等对面老爷抬眼来看后,才躬身接着道:“正如老爷所虑那般,学生也觉必是如此,索性送与他们那每年都有所产出的田亩之类,才最为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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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投桃报李(下)
“嗯,的确与我所想一般。至于田亩之类嘛……眼下正值各家争相购置桑园之际,不如就定下这桩吧。也不需多,只每家赠五、六亩的样子,便已足矣!”还真不是这位侍郎大人小气,而是恰逢朝中时局未稳之际。本也没打算能瞒过所有之人,可一惯谨慎的性子,使其不得不防上一手。
此刻赠与桑园,即可美其名曰:“以助户部收购桑皮纸之需”;二来,所涉数目如此微不足道,就算有心借此事摆弄是非者,也必是尴尬的紧;还又一条这位尹大人是早已想妥,倒时直接在圣上面前,再提上一提便是最好。
有了这般的思量后,自是再无后顾之忧,当即便着了这位关师爷全权负责。少时,转而又同自家夫人商议了起来,由她出面送出这两处所在,才最为合宜。
别看尹府的那位关师爷办事利落,外人怕是不知,比起师爷之能来,尹侍郎出手之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三日后,得了觐见的机会不言自己之功,却是直接道明日前这桩。
谁料,这位不但未多加怪罪,反倒又是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后,还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经历过前次之事,心中虽不再忐忑,但这般被万岁颇有深意的一眼望来,不免偶有戚戚之感!
好在退出殿外之际,无意间瞥向那旁太监面上,却是分明写着‘大人安心’四字,这才彻底放宽了心思。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刻刻要当心’确实有理。自升任了侍郎一职以来,自己更觉倍感此言非虚。
再反观,朝中的纯臣之首严阁老,便是最好的例证。相仿这位之法,一路行来才是最为稳妥。更何况。当年这位本是翰林出身,又正值轻壮之年。单是这两项,便已是拍马难追,余下那些更是不敢与这位比肩一二。
倒是万幸自家那几个儿郎,此刻都不在京中任职。即便是那别有用心者曾动过此念,只怕也因鞭长莫及,终得罢手此桩了。
虽说与自己的谨慎性子不无关系,却也能看出此刻京城内正是风雨在即之时!未曾留意自己,便足以证明那些参与党争之人,再无暇顾忌旁人了。
默默点头。敛了敛心神便已是阔步,稳稳步出了宫门之外。
且说,尹家夫人这头。此刻也已是忙碌起来,毕竟自己这三品淑人的诰封,却是因这两位大人的功劳在内。外人不知其中关键,身为尹府主事夫人,又怎会不明。
对于老爷所提相赠桑园一事。更是连连颔首,倍感赞同。若说此番诰赠亡故的婆婆,本是因一个‘孝’字,自己便只得退居其后。却不想,无须再等儿子另立了功绩,便同时被赐了诰封在身。
足可见。此番户部所立之功,解了万岁的燃眉之急不假,但其中所涉深意。只怕才是真正令当今那位,如此看重所在!
本就是春光明媚,设宴尹家景色宜人的花园之中,更是忍不住为之深深吸引。其占地异常宽广不提,就连这园中的布局。也是格外与众不同。
初入园内,定是只觉‘秀丽’二字。绕堤垂柳正是一片嫩绿沁入人心。待仔细定睛再观,必会发现间与其中而载的却是桃树,不仅让这旁的卢家二奶奶叶氏,莫名一惊。逐而才缓过神来,不提旁人,单是那位前朝的女皇,便已改变了此世许多。
那今日自己所见,这般相似景象,又有何可惊之处?再则,谁又能肯定此等桃柳间隔而载之法,必不是古已有之的?刚才那一霎的吃惊之色,却不曾被这旁的王夫人遗漏。
虽未表露一二,心中却也不免多了几分得意之色。想她娘家父兄本都在工部任职,这规划园林之事也是从小耳闻目然所得,自然能高出别家许多来。
微微颔首,示意前头领路的小丫鬟继续慢步缓行,自己则是更为留意两人面上的变化。果然就在绕过眼前这一片开阔之地,转而步入仅够三人并行的青砖道面时,才赫然发现此处的甬道,并非如同寻常所见那般,两旁是由实体墙面垒起而成。
而是特意竖起木架,那爬满整个架面的枝蔓间,更有依稀可辨的花苞几处。若是再晚些时候前来,便可见到这一片春意之中,定有点点艳丽点缀其间。
即便已被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去,这旁的卢二奶奶还依然不忘了抬头来看。果然刚才那好似斑斑驳驳的感觉,未曾出错,的确在规划之初是另有一番考量的。
看似才稍稍漫过两旁花墙些许罢了,但已可联想到或年余,亦可能略长一些,此处必是既得了眼前这般独特之景,又使漫步其间之人不觉酷日难挡!
借由两旁聚拢而来的树冠,便是那最为理想的蔽日之物。若是此刻她叶渟涵有幸能步入花墙之后,仔细探看一二,便会发觉其中更为巧妙之处。
原来这两旁林荫,却是特意算计好的,不多不少刚好兼顾蔽日之能,又不至于阻挡花墙的日光之需。不愧是园林世家出身的,对于此等之事不说是信手拈来,却已算得熟捻的很!
心中佩服,不禁已是低声喃喃一句:“果然好景致。幽静,却有不失其野趣!”
听得这般一提,那旁的王夫人先是一顿,不免也是愕然,看来这位却是略通一二的。再看那旁同来的汪府冯氏,不过是附和着频频点头而已,便可知其只是权作附庸罢了。
难得遇上一位懂得欣赏之人,自然是相谈甚欢,余下之时也因两人有来有往,而变得异常轻松起来。原说这两位的年龄之差,即便说是母女两辈,也略显过大了,可当谈及此等兴趣所在,便犹如回到了那段还在父兄关怀之下的美好岁月。
此世女子,本就因前朝女主天下的遗留下来的风俗,并不太过闭塞。对于许多名门氏族而言,女子读书习字也属平常,正如卢府的主事之人王氏一般,也是能读会写。而这位同样姓王的尹府夫人,却是因此父兄工部为官之故,才学得一手的好技艺,只是碍于女子无法效命朝廷,才只得留待自家玩赏之用咯!
虽不是乘兴而来,此刻却是尽兴而返!坐于车马之中,仍是久久回味刚才的别致之景,愈发想着何时方能辞了京中之事,回去自家的山庄所在,才能将早已规划停当的图纸,一一落到实处。
当晚间与太太王氏提及之时,已忍不住深深赞叹,返回西厢后更是以犹未尽,仔细描述了与相公知晓。听到这般的悠然之景,那旁的卢临渊也不免一脸的向往:“早知那位大人府上还有这般的存在,说什么也得多留片刻才好!”
转过天来,也在同僚汪副提举口中,得到了同样的感叹之后,两人更是不禁双双摇头一叹。只后悔,当日太过拘谨,却不想错了如此难得地别样景致。
然而于此同时,卢府之内由儿媳口中得知此桩的太太王氏,不免也起了改建花园的心思。愣是让叶氏将当日所见,细细绘制出来,怕是太过为难与她了。所以便着人请来了,最是擅长此事的城中女画师一名,寻着叶氏的描述而绘制成稿,以便能相仿一二。
旁人是未免露拙,才要费尽心思完善再三。而自己本可算得半个懂行之人,却要掩饰所能,却也不是信手拈来之事。此刻最为麻烦的是,对面所坐这位还是饶有兴趣,一旁观看,更是难上加难。
不免略显忐忑之色,好在另一旁的大奶奶魏氏,也因昨晚不成听全,此时也是好奇赶来陪坐一旁。被她不时地打断一二,无意间反倒解了叶氏之困,一路有惊无险,也算是顺利助了那位将图稿完成。
只见那旁婆媳二人,久久留恋在尚未润色的图稿之上,已是有些迫不及待,向要将其移入自家花园之中。却听得这旁二奶奶低声提醒一句道:“若是能请得那位王夫人前来一观,想必才好寻出最为……。”
“他二婶可是玩笑了,想那位侍郎大人家的夫人,又岂是轻易便动过府而来的?”忙不迭瞥了一眼,这旁上座的太太王氏,眼里满是得意之色。好似暗自提醒太太,瞧平日被您常提在嘴边的这位,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却不想此刻,被外头来报的丫鬟生生打断了下来。原来是那位自半月前便已出城的舅太太,已被人引了往二门进来。
待等两位外甥媳妇双双告辞之后,才拉着自家的姑奶奶,忙不迭一声笑道:“不瞒他姑母,我这一回就是特为了我家蕴娘而去。殊不知之前信中所提的那位有心人,却是你家这位二儿媳。”
侧转身子,比向身边的丫鬟,笑意更浓道:“这不,今日专程为投桃报李而来!倒不是那金银之物,而是紧挨着我家庄子那头,与我家蕴娘名下田亩一溪之隔的良田十二亩,权作我这为人母的一点心意而已,当不得什么!”
见那旁姑奶奶略有犹豫,更在其耳旁赶紧补了一句道:“只当分家之前,他大舅父与小外甥的一点贴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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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顾一二
此话无意是触动了太太的心思。小儿子本就自幼体弱,偏又是个有才的,更是让人心痛不已!而今虽以有了起色,却难免多疼爱一份也是有的。
被他大舅母如此一提,哪里还有半句推辞之言。想来也是正因日前叶氏,曾与自己略提过一提的行贾小本买卖,入股那份不过百十来两的生意罢了!
卢家本也有几个铺面留在手中,对于商贾贸易一事,也并非是毫无认识。只不过在太太王氏眼中,这等小本经营的行贾,未免略有些盈余已是不错了,哪里会想到其中的利益之丰,即便比起城中的老字号来,也有比肩一二之处!
漫说她太太王氏不曾听闻过,就是今日前来送谢礼的舅太太华氏也是才刚由女儿口中得知一二。浅尝了口点心,才又开口道:“姑奶奶或许还不知,这等小本买卖却是收益不菲。我家闺女不过占了三成股,头一回下来撇开本钱,已是多出了二十余两来。”
“嗯,还算不错,统共才去了几日而已,便够在京郊多置办两亩地了。若是一年能跑个四、五回的,也就足够来年另在一旁建个四合小院的咯!”
显然这位姑奶奶是并不以为然,难道她还知道比这更为丰厚的行商贸易不成?怕是不能够。不禁抬头望向这旁,低声接着道:“听余掌柜亲来寻了来说,每年跑上四、五个来回原就不难,关键还是这本钱不多,才让人吃惊的很!”
抬手一比,便道:“三成股不过六十两罢了,若是……。”这下却是换了这旁太太王氏,惊愕不已:“多少本钱,不是说得百十来两银子的买卖?”
却被那旁的舅太太。摆手应道:“百十来两那是统共之数,如今那梁掌柜不是刚好分出了三成与我家闺女,如今倒是凑齐了二百两的本钱,又多转了两日才回的。”
半月时日便能换回三成的利钱,这收益不可谓不丰!万不曾想到儿媳当即让出的小本生意,却是如此一桩,饶是她这般的主事之人只怕也不能如此轻易,放手与人吧?
此刻才明白过来,何以自家嫂子会着急赶来,另有准备那一方田亩与西厢两口子。固然是因叶氏的慷慨之举。却也有怜惜之意,毕竟次子的身份,已让他再没了承袭家业之名。再又一条重中之重。想来必是为了闺女往后,能有个依傍所在才对。
虽是官宦之家出身,却是无奈和离归来,即便立了女户,到底还得有个靠傍才好。显然能在女儿危机之时。及时出手相顾一二者,除了他家嫡亲兄弟几个,也就只有这个表弟媳最是慷慨了。
更何况,原本并无过多交集可言,便能如此,的确是深深打动了自家兄嫂二人。比起旁人家中。那些故意闭门不见的,已是不知强上多少倍咯!
想到此处,不仅有动容之处。却也掩饰不住心中得意。毕竟舅太太今日前来,便是力证自己亲选的儿媳就是不一般!虽说眼下亲家老爷恐是再无望回京任职,但这叶氏人品的确是没得挑。
正如此刻,那旁忙又补了一句的舅太太所言:“你家这媳妇虽是出手大方,却也不是那般奢侈之人。若说早年间离京的亲家。恐是回京无望,如今看来却也不算什么。岳家有所依傍固然不错。但眼下他已在户部任了八品之职,想必要不得多时便能有所建树!”
明知是这位的溢美之言,却也不免暗自欢喜,要论起自家这两个儿子的才华来,都可算得优于常人。只是次子的身子骨,略有拖累才使其本无缘仕途一事,年前那桩意外也是多亏了严阁老的力推,才得以如此顺利。
不觉点了点头应道:“如今身子骨大有起色,已是万幸之事,即便仕途略有不顺,也是强求不得。何况他本只得了举人功名,而今这八品职位已是极顶了,若无意外便已无望更进一步。想来他自己也是清楚的很,所以当初才有心留意过其它之事。”
他姑母口中的其它之事,自然指得便是三月之时,转手与自己女儿的那行贾贸易之事。想她本也是官家女眷,对于外甥的仕途之事更是曾听自家相公略提过一回,也与这旁王氏所言一般,却是有限的很!
原是无望承袭家业,又碍于仕途一桩,若是身子骨还如以往那般的确是位可怜之人!然而,就是如此处境,还能想到援手一二与舅父家的表亲,便足可见这两口子的人品如何了?若能与这般心底之人为邻,即便自家闺女再寻觅不到良人,也必是可依傍他夫妻一二的!
对于自家大嫂所想,这旁的太太王氏又怎会丝毫不察。正如舅太太为自家闺女着想一般,她王氏也是同样作想。虽说他兄弟二人本因年岁差着多,自幼便是兄友弟恭,自己是从未当心过此桩。
但此刻被娘家嫂子一提醒,不免也已是联想到分府后,次子又将往何处而去?若是与舅父家的庄子紧邻而居,却也不失为一处顶好的所在。对于他静养身子倒是不错之选;再则离着京城也不算太远,一旦有事来寻也是便利的非常;更有一条,便是自家那几个侄儿如今的官运,可谓是稳固的很。
就是基于此点,与他舅父家的几位表兄关系融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倒是先前因其缠绵病榻,才从无这般的机会,反观自家大儿早已与那几位相聚甚欢了!
这边正屋之内,是姑嫂俩同样心思,而另一旁,先行回转东厢中的大奶奶魏氏,却是仍有不甘的喃喃自语道:“不过托了他二叔在户部为官之利,才有幸见识过一回。但也不免太过夸大其词了,不过是一堵木架子花墙罢了,哪里就如此了不得了!”
此刻,只怕早已忘了,适才却是何人迫不及待凑近太太身边,定睛细观那尚未润色之稿的?这一切,落在身后才刚进府没多时的丫鬟眼中,倒还不存旁的心思。只道自家这主子,未免爱唠叨罢了,若是叫熟识之人瞧见了,必定正在腹议这位一惯的‘小心眼’可是又犯咯!
万事定要拿来与人相比,又是何必?更别提,往后必将承袭卢府之人,便是他们大房无疑,此刻这般计较得失,并非明智之举。刚才恰逢舅太太前来寻太太叙话,才将她的暗讽之事一并掠过,转而送走了娘家大嫂后,太太自是想起了方才未完那桩。
心中更是暗暗庆幸,他舅母也是同样心思,让两家颇为弱势的儿女们比邻而居,好歹也可相顾一二。
然而,想着与人互为臂膀,相顾一二的,却并非只有他姑嫂二人而已。与此同时,身任宝钞提举司中副职的汪清洋,也已是再三思量了多日,却不知该如何对自己这位上峰提及才好。
想到自家眼下,不过只是借着庇荫之故,方才在户部谋得此一官职。若是换作十余年前,自己尚在而立之年,必不会如此的忐忑!
过往种种坎坷,早已将自己原先的棱角磨去了许多,以至于当年的那股傲气,也已是无迹可寻了。而今,再看这位年纪未及自己一半的弱冠提举,更是倍感年少之时的无知。
“比起这位提举大人来,果然是远远不及啊!”不自觉已是长叹一声。
与其对面而坐的汪家太太冯氏,也不免点头附和一句道:“就是他府上的那位二奶奶叶氏,也必不是普通官宦人家出身的。单看她毫不费力的与王夫人侃侃而谈,园林修筑之事,便知其莫不是家中本就有景致优美的所在,也必是因为博览过不少相关书籍,才能积累如此之多的学识。”
“反观其为人,却不会让人倍感压力,即便我这般之懂厨活、女红的内宅女眷,也同样可以细说家常,才是最为难得!”看此刻自家娘子的面上,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欢喜之色,便已能肯定其口中的那位卢府二奶奶,的确与自己那位上峰一般,都是极好说话的主!
若是不然,当日对于侍郎大人家的夫人,自是理应极力讨好,反之下属之妻敷衍一二,也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卢府这位,却不同与寻常官家女眷那般,或多或少有些势利。
逐而将自己心中所想,提了与自家娘子知道后,也是得到了同样的肯定:“必是无碍的!单看日前特意寻了相公你誊写那桩,便已能看出,这位卢大人必是怕锋芒太露,才将此等功劳转与相公的。”
听得妻子如此坦然,不免也已是连连点头道:“如今想来,之前还有几次,亦是如出一辙!只是当初未觉察出其中的不同之处来,才未曾多加留意一二。”
夫妻俩商议定下后,自当付诸实际,转过天来,便已请了提举大人酒楼饮宴,席间自然是一改往日的谨慎万分,一路坦然直言,倒叫这旁的卢临渊是颇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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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40度了;今天特别留意了一下最低温度;居然是32度;这就难怪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风起云涌
自是因为素来都以谨小慎微见长的这位,却能如此坦然相告,怎不叫人震在当场?然而其中的‘喜’也同那‘惊’字一般,依然是因其当面直言所致。
本就是同期入得户部,皆在这宝钞提举司任职,更因两人的近乎相同的出身、境遇,也让卢临渊觉得是颇为投缘。再加之,多日的观察之下,愈发深信此人,只是未得出头之机罢了。以至于,当初选定誊写之人时,毫不犹豫便直接交到了这位手中。对于二人而言,便是那两全其美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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