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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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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罢了,另准了宫中年满二十的宫人三千离宫而去,仍其嫁娶自由!
将之昭告天下后,也不知有多少户人家是欢天喜地。其中既有正为来年一桩,而愁眉不得舒展的良家;也有此前未曾料到,当今会定下如此年岁之限的人家;更为欢声一片的所在,当是内宫之中那些年岁刚好过了二十的宫人们。
一时之间,更是人人称颂!其中最为令人称道的是,圣上将此番放了回家的宫人年岁,生生减了再减,直接由原先的年满二十有五之数,锐减至二十便可。
即便只有三千名额,但比起先帝在位之时,屡次放回人数的总和还要多了近千之数!倒不是这位万岁势要越过先帝去,而是听完了言官的进谏后,顿时心生一计。
何不刚好借由此桩,将原本纠结不清的各项关系,稍稍缓和一二才是。而且此法另有一功,那便是现学得来的好手段!
旁人家正室多半是为了防着后院再添人口,而自己这为高高在上之人,却是为了刚好裁减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暗中在各处布下的眼线罢了。
即便是收效甚微,也因其事出有因,才不会叫人寻出丝毫的纰漏来,这才是关键所在!
☆、第一百二十九章 消息惊人(上)
而且此事之因,又是由言官进谏所致,一切皆是顺理成章,更是顺乎民意的很!放下手中的公文,这旁的卢老爷脸上不禁露出了久违的轻松之色。
这一切起因何在,或许外人是难以得知一二的,但他这卢府的一家之长却是不同。由自家另赠了银两与丫鬟,出府配了良家才有之后的诸府效仿。
至于皇上此番之举的目的何在,朝中也是心照不宣了,但对于那几位进谏的言官,颇为满意却是不争之实!若非如此,必是不会赶在年节封印之前,皆以六百里加急送至各府主事之人手中。
而今,能有此等变化虽未必是全部相关之人所愿,却是顺应了民意为百姓欢喜。若问是将女儿送入那再无回转之期的宫墙之内,还是如同普通之家一般,依然留在宫外好生过活,想必也惟有那实在躲避不过的,才眼睁睁的看着内监将自家女儿领了去。
所以每每到了采选的年份,便有好些良家想尽法子让女儿避过此劫,其中闹得最为了厉害杀手锏,当属‘拉郎配’这一实在被逼无法之下的最后手段。
眼下万岁居然在年关之前,便已提前颁布了此桩,与百姓息息相关的大事,可见当今这位的确是顺乎民意的好君王。急民生之急,想百姓所想,此番停了采选之事并还放归了三千宫人,便足以佐证。
这旁是卢老爷的满心欢喜,而另一旁各府衙中其余官员,却只知将皇上的御命昭告天下。起因何在,却是丝毫未明。除了有哪消息灵通者,或许还能获悉与早前的言官进谏有着莫大的关联,只怕更多官员不过是略感意外罢了。
收拾妥了行囊,忙又回转书房将老爷请出院外。车中坐稳后才示意了把式直往京城方向。正是年底时节,就连原本这车马颇为繁忙的官道之上,也已不再似往日那般,每隔不长的一段,便会遇上迎面而来的别家车马。
一直到驶入都成之境,也不过略瞧见几辆擦肩而过罢了。转眼进得城门内,却是另一番喜庆的景象。别看年成虽是一般,但封印前的那道昭告天下的御令,却是深得民心。
无异让这张灯结彩的街市上,更添许多欢喜之色。旁的不说。只瞧这街面上,来来往往忙着采办年货的行人脸上,不时流露而出的轻松之意。便已是最好的证明。
由自家车马一入京城后,车内之人便顺手挑开了厚实的布帘向外望去,正如次子信中所提那般。家中一举将丫鬟全都送出府外配了与人,并让言官写成了奏折上达天听,也并非皆是不利之事。
毕竟太太提议。但凡自愿外嫁的丫鬟,按每人二十之数,权作出门之时的压箱之用。试问她们那般地家境,哪个又能额外添这么一笔用来压箱的银两?
正因如此,那些原本还怨气颇重的大房丫鬟们,也再无一人不乐意的。心中仍有不舍的不在少数。但比较起主家这般出手阔绰来,还是令那一杆人等无不心动不已的。
再加之,事后又被学着二房奶奶那般。另许了每人两匹上好面料的陪嫁,更是让众人好不欢喜。这可都是官宦人家才使得起的上好料子,不单是价格不菲,更为要紧的是她们这般的出身,只怕此生再无缘着上一照。今日却是被主家赏了做嫁妆,的确是好不风光哦!
反观那个才被收入了房中。便直接叫人打发了,回毅州而去的李姨娘而言,却更为舒坦的多。此刻帮着主子奶奶,在屋内盘账的老妈妈不禁也是笑意不减道:“主子您还别说,西厢这位二奶奶的法子是的确不错。”
“虽是四个丫鬟得统共采买八匹上等的好面料,正巧同舅太太家一并去的布肆,左右核算下来倒是真省了小一成的银子哪!”说着已是忙不迭将手中的账簿,赔笑递到了主子奶奶的面上。
到底是毅州首富之家出身,打小对于账目一桩来,便是再熟悉不过的。此刻已是拿过手来,一目十行的细细扫了一遍:“嗯,若再加上早早打发了她们出府,刚好省却了年节了那份打赏,便更得去了半成不止!”
此句虽是无意间顺口而出,却将一旁的妈妈说得凝住了笑容,但嘴上可是万不敢出言向讽。一是她这主子的身份,饶是那妈妈已是快到了年岁,不出五六年的样子,便要收拾了行李出府去的。二来,实在此言也并无大错,原已是要走之人,按商家之想便是能省则省。想大奶奶这番直言脱口而出,也是性子使然,便也暗自点头释怀了。
同样也正在房中,盘账的二房夫妻俩,却是忍不住连连感慨。毕竟这前三年的单方投入,来年便能见分晓了,无论是对于茶园的佃农们来讲,还是他们这两位远在京城的东家而言,都是无比兴奋之时。
至少即将一改,数年一味投入的窘迫,好歹成了有所进项的一份产业。与茶农们而言更是如此,只要园中产出换了银两,不但自家的小日子也会如同田间的佃户们一般,节节往上,更要紧的是那所东家承诺的大瓦房,便是入住在望咯!
只一想到,从前不曾奢望过一回的大瓦房,茶农们就是家家干劲十足,就算此刻屋里这两位,也无不笑逐颜开。
“不单是咱们家山庄收益,就是咱们家的佃农也得叫他们家家户户都过上红火的好日子。也惟有如此有奔头,才能将众人之心凝聚一处,万不得已之时,便是咱们渌水山庄的最好防卫之力!”
放下手中书信,忙是颔首附和道:“娘子此话确实在理!不说如今咱们这么山高水远的,即便是往后咱们留在庄上,也难免遇上个天灾人祸的。更别提这世道,如今也并非明面上那般是天下太平。单说朝中此番的肃清一事,亦是搅得好些地界是人人自危。”
“正是因此,咱们才要倍加小心行事,所以当初选定那方较为偏远的山谷之地,更不失为一处绝佳的避世所在。即便外界再多风风雨雨,仅凭之前的诸多准备,若说在山庄之中避上数载时日,还是绰绰有余的。”
忙又接过话头,轻笑摇起头来:“娘子错矣,何止这短短数载的岁月,若是再等上几年,咱们再在庄内添上一处,五脏俱全的中小型作坊后,到那时只怕便能在庄外自觉形成一圈,绕山而建的民居。”
起身拿过一旁的图册,顺势用手指虚画了个圈道:“娘子以为如何,可是离此目标不远了?毕竟咱们这连片山势的背后,再无旁的村落了。想必却是因为道途不便,外加山林密集不利耕作,才从未被人涉足一二。”
“如今看来,倒是给有利我家山庄的隐蔽之用。毕竟从未有人踏足之境,必是被外人所惧,对于我们渌水山庄而言,却是得天独厚的天大好事一桩!”说着更是提笔在图册的边缘处,写下一行小字。
“天然屏障三百丈!你这是……咱们都不曾丈量过,哪里就晓得这后面的大片山林足有三百之多?”
却见这旁的卢二爷,挑了挑眉得意道:“娘子可是忘了,咱们家那几张地契之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录着方位何在。”两指并拢,也学着老爷身边的那位白胡子师爷一般,悠悠念叨起来:“此一山头北临东瞑山脉第六十九峰,西至……。”
咱们还真是不曾留意过,那地契之上所书的临近何座山峰,此刻听来也是不禁感叹一声:“想不到,他们此刻的地图绘制,也已是到时如此地步。看来咱们原本以为的优势所在,只不过尚不能在民间出现,而得了这其中的便利。”
被妻子如此一提,这旁的卢二爷不免也已收起了方才的嬉戏之情,敛了敛神道:“确实不敢小看旁人。就你我所知前朝的那位‘故人女皇’便已给此世带来多少意外的惊喜。更何况在我看来,如今许多不可思议之处,也绝非出自那位一人之手,想必还有别人也曾在此世驻足过一二,才对。”
没等两人将所有的账目都一一核对完毕,窗外已听得丫鬟前来回禀,说是老爷的车马已在院门前停稳了,太太正让人开了中门,又忙来命了府内众人出门相迎,才是道理。
这旁才大张旗鼓的将老爷迎回了正院落座,那头才匆匆吃了口茶的卢老爷,已是将之前与太太王氏在信中,曾略略提过一提的那桩要紧之事,告诉了起来。
“如今就你知道便好,他们兄弟俩倒是无需刻意隐瞒,只是大房屋里的那个,却还是不宜过早叫其得了信才好。”本欲再加提醒老妻一二的话语,也在与其对视一眼后,欣然放下了。
毕竟是多年夫妻,只一个眼神便已是了然七八分之多。何况东厢那魏氏的秉性如何,却也是众人皆知的,更为要紧的是,此件有关卢府往后的大事,又怎么能行错半步,而因小失大!
☆、第一百三十章 消息惊人(下)
看来不单是老爷对大房的魏氏,颇有微词,就是太太也是同样作想。一来,是那位平日里的脾气秉性使然,二来,此事本不宜过早让外人获悉,到底事关重大还需谨慎行事,方为完全之策。
而当兄弟二人被老爷唤入书房之中,说道起此一桩来,俱是齐齐愣神好半响。显然谁都不曾料想到,旧年里才被太太记在名下,成了这府里正经嫡小姐的卢二娘,却在这短短一年不到的时日里,已是被玉屏公主视为心腹之人。
而此刻圣上着手肃清官场一事,可谓是雷霆之势不减,就这一年间便已是剔除了不下百余官员,更别提朝中五品以上的高官中,也已有不少或贬去了苦寒之地;或被抄没了家产,直接流放到了数千里之外的荒芜之境。
按理说这般的内忧之际,漫说是朝中的各级官员了,就连各府的内宅女眷们,也变得异乎寻常的安静。除了那些结伴往返寺庙,只为祈福一桩的女眷们,就连出城访亲而去的也已减了再减。当然这一切并非是普通百姓能够获悉一二,而是各城门口的驻守将士,报于上峰后推断而知的。
“老爷,这是何时之事?”那旁长子已是率先开口追问一声,再看另一旁的次子亦是同样颇为意外地望向自己。
这才满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两人一旁坐定:“此事却不是圣上之意,而是怕外戚之力过于庞大,才不得不先发制人,与那北狄结成姻亲也是互为臂膀之势!”
满含深意的投向两个儿子一眼,便接着反问二人一句:“你们以为此刻明知我朝内忧甚重,与我接壤的蛮夷部落会丝毫不察?还是碍于兵力有所不及,才未敢贸然出兵来犯?”
这……的确正如父亲所提那般。原本就虎视眈眈的周围各族,若是得了确切的军情实情,哪有轻易放手之理!不说着急来犯,也定是蠢蠢欲动,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大举推进而来。
想到此处,兄弟二人自然又是对视一眼,双双颔首深以为然。
就听那旁的卢临岩更是接口便道:“只是万岁又怎舍得将玉屏公主远嫁北方苦寒所在?”
然而与其并肩同坐一边的卢二爷,却不这般认为。自己虽是偶尔得以来此,却也听过‘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出自后蜀才女花蕊夫人的词。
更何况此般时刻。想来就连高高在上的这位,都不曾料到自己着手肃清官场一事,波及会如此之广。以至于已有不少仍存野心的藩王会暗中插手其间!
不用多问屋内上座之人,他也能推断而出,当日那刻意收买了商户拒用宝钞一事,想必就是那几方势力授意所致。只是眼下苦于寻不得佐证之物,才迟迟未能将主犯缉拿归案。
不禁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却不想被这旁早已有心,点拨次子的卢老爷朗声言道:“你兄长以为圣上舍不得,你也是这般以为?”
显然刚才那看似不经意间的细微动作,已被上座的老爷逮了个正着,既然是避无可避,自当认真回话便好。略深吸了口气。方大摇头正色道:“儿子以为不然。那位玉屏公主虽最为圣上所爱,却被其帝王之家的女儿身分所累,自出生之初起。便已是注定了,一切当以朝廷社稷为重!”
起了头后,不免稍稍偏过一旁,抱拳向身边的兄长略为示意。自己也是无意冒犯,只是碍于父亲提问。不得已而为之。
本就只是倍感吃惊的卢临岩,到底也是心胸宽阔之人。哪里会因这点小小的分歧,便将心中怨气直冲对方而去。何况此人正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至亲手足,不觉微笑着摆了摆手,以示无碍。
期间一切,自然全都落入了上座的老爷眼中,本就听得次子所言后,禁不住已是目光炯炯的这位,更是说不出的满心欢喜。自家两子这般地兄友弟恭,怎不叫人倍感安心,想来就算自己不在任上了,他兄弟二人也可互相扶持着,一路仕途颇为顺利!
对于这旁老爷的眼神变化,那旁两人倒不曾分心留意。略作停顿之后,便听得卢临渊接着前言,继续言道:“所以此番和亲之事,必是万万推迟不得。至于我们俯中的二娘,也已是身不由己,不出意外当然也是一并随了公主驾前而往!”
上座这位已应声,缓缓点头:“理当如此。虽不得再留京中繁华之地,但伴了余国公主和亲大事,也是非比寻常!”
余国公主!这是从何说起?两人的迷惑不解,自然在老爷随后陈述中,获悉了更多有关此事的消息来。
原来这位玉屏公主的封地,本在位于东南温润之地的余城。自那日圣上决意皇女远赴北地和亲一事起,便颇为犹豫不定,倒是让哪个女儿前去,方能凸显我正启朝的重视之意?
左思右想之下,不想田贵妃却是甚为善解人意,将此事轻重要害分析的头头是道。了事更是欣然将自己亲生的玉屏公主之名,便被其缓缓吐露而出。虽是万般不舍,但为了国之社稷,又怎可只顾自己私心,惟有朝廷内外无患,方得以休养生息,富国强民!
比起之前众人所料,都有所偏差,但在卢老爷口中,兄弟俩却是听出了不同之意。饶是那位宫中贵人学识渊博,但就她一妇人之言便可如此,试想自己这般地堂堂七尺,又怎能有所不及?
显然老爷今日这番言语,只不过是让兄弟俩看清,这皇家是何等的存在。难怪父亲在外放前夕,便对其兄弟二人是诸多叮嘱,果然这帝王之家也有那无奈之时!
此刻为了牵制藩王,不敢贸然而行,才不得已用这和亲手段,将女儿外嫁异国,也实属无奈之举。只不过,自家的那个才刚记在太太名下,不足年余的妹妹,便已成了此番的同行之人罢了。
说不上有几分不舍,却也不能视若罔闻,与之见面统共才有几回更是早已忘却。比起身边的兄长而言,卢临渊更是茫然的紧,别说那位异母妹妹的相貌如何了,就连其身量高矮也已是再无半点印象了!
只是他却不知,身边这位卢家大爷,亦是同样在心中低低一叹。
对儿子言明此事之后,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旁的长子告诫一句,莫要于屋里的魏氏提及有关之事,反倒让留步一二的卢临岩顿时失了三分血色。好在此刻,早已被父亲提了先行一步的二弟不在屋内,若是不然自己这回可是彻底没脸咯!
而那头早已匆匆赶回西厢的卢二爷,也忙是屏退了左右,同娘子二人详细说道起,今日所闻来。
“哦,这般一来,只怕后院的那位终是希望落空了!也不知此番北行,能容二娘她带上几人一旁伺候?就不知……。”后面之言,自不必说,身边这位也已是连连摇头,不知该如何回应一二。
说起随行和亲的人选一事,夫妻俩俱是为之一怔!
“莫不是当初之时,说是挑选公主伴读,实则却是早有打算的不成!”不禁与妻子对望了一眼,显然在对方眼中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想来,也只有对朝中形势分析得极为透彻之人,才能如此精确的算计!若是一切由圣上最先提及,那便足以证明当今这位也是万事谨慎的性子,倘若是……。”不禁面色微微一变,压低了声量直言不讳道:“倘若又是那位万事以社稷为重的田贵妃所提,便是让人不得不思量一番咯!”
“娘子之意是说,如若真是那位贵妃算计而得,便是个异常厉害的角色,才对!”
忙是点了点头,更为低声地解释与他知:“即便那位提出给公主选定伴读之人时,圣上已着手肃清一事,却也逃脱不了她一番精心策划之嫌。旁的不论,单是看此番力劝之言,便可知其用心并不简单。”
顺手揭开手旁的茶碗,略略沾了些茶水在食指上,便以桌当纸端端正正书了一个‘皇’字。
这是……初看清此字后,这旁的卢二爷不禁微微皱眉,偏过头来望向自家娘子。却见身边之人,已是轻声问道一句:“如今东宫之位虽早已被人占据,可到底其生母出身不及那位田姓贵人!”
被她如此一提,险些忍不住惊呼出声。稳了稳心神,方才出口接到一句:“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将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位子而言?”
“咱们你我眼中,那个位子还不及,实实在在乡间悠然自得地滋润过活强。可世人眼中,却不是这般作想的,毕竟此世之上也惟有那个位子才是至高无上的所在!”
重新盖回了茶碗,不禁又是莞尔一笑道:“既然我这般的外来之人也能猜度一二,想必如今那位当政之人,也必是有所察觉了。或许只是苦于眼前危机,才不得不应了那位之意,顺水推舟罢了。”
又是一个颇感意外的眼神瞥向自己,二奶奶却只是淡淡笑道:“这不刚好应了,你先前所提的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变局已起
“话虽如此,但此番公主和亲一事,毕竟太过急切了。想来我们府里这位才刚成了嫡出的二娘,也未必能堪几分大用,更没有老爷那般的自信满满,会因此为我卢府再添一分助力。”不免苦笑着摆了摆手,这才将自己心中所虑,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方才在老爷面前,自然是不能冲了那位的兴头之念,更是不敢太过表露心迹。先说自己作为一初设官场之人,哪里来的这般颇有远见之想,就已是不便解释一清;再加之,对于朝中大局的分析,却不是一个久病家中之人,所能涉猎其中精髓的;更何况,从自己早前留下的诗文,与那一摞不成寄出的手札来看,本尊的确是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用功苦读之人。
若是自己不顾及一二,一味的强调其中的不利之处,不免使人厌烦,也生生将刚才亲近少许的父子之间,再起隔阂。就是与那旁的兄长之间,亦会愈发疏远起来。
今日之所以,自己有幸也被唤入书房之中议事,全赖此刻身在户部罢了。倘若论道起来,自己这个次子的身份,才是这府里颇为尴尬的存在。
上有同样嫡出的兄长,且又是一位才华出众之辈,只是碍于往届科举不利之故,才没能先行一步,顺利踏足仕途。一旦来年得中,便再没有自己这个次子插手之份咯。更令人喜忧参半的是,老爷外放任期还有不短的时日,反倒是将兄弟二人同留户部,便是不能。
到时候,必不用多问,自己这个次子定会因体弱为由,卸下这八品的官职,重往乡间静养才是。
虽说这本就是他夫妻二人。心中所愿。而今这多变的时局,却不免让两人有了一丝别样心思。毕竟身在六部之内,便会比常人提前获悉不少颇为有用的大小消息。
若是之前不曾置办下各项产业,或许还不觉得益处何在,然而眼下却已大有不同了。此前庄子更添桑园一处,便与这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八品小官,关系颇重。更别提,还有一桩令人愈发不敢轻视的,那便是当今这位的大刀阔斧之举!
如今,朝中变局已起。或许有不少深谙此道的官场老人,正在伺机而动,想着如何从中受益之事。眼看着众多涉及其中的官员。已陆续被贬、被押入大牢,单这头一波下来,便会因此空出多少高低不等的职位来,必会成为众人眼及之处。
说句实在之言,自己府中的那位卢老爷。想必也是其中之一吧!
当初动用了何等之力,才将自己这个次子顺利送入户部任职,便可见其用意之深。而此般变局之下,比较之前的一步先发制人来讲更是得益颇重,又怎会让其只壁上观?
心有所想,不免轻摇了摇头接着言道:“一切待看来年秋试的结果如何了。若真如众人所盼那般。我家兄长时来运转,事后必得驳了我的差事,让贤与我家这位长兄。”
“相公之言虽是句句实在。但好歹府里能多得一分助力在旁,不是更为有利?”半点不解地怔怔望向过来,不禁也已低头思量起来。
却听得这旁的卢二爷,已是轻晓着连连摇头道:“绝不能够!若是有幸来年秋闱得中,东厢中的那位必将取而代之。填补了我在户部之缺。至于我这卢府的二爷回乡养病一说,定是顺理成章。”
“试问之前那为避锋芒。佯装病体尚未痊愈之举,老爷为何能答应的如此之快,这会儿思量起来,不觉也是佩服非常!此等进可攻,退可守的两全其美之计,才是老爷心中所愿。”低叹了一声,忙又不了一句道:“反之,倘若这位运势极佳,得以入了殿试那关,便又是另一番景象咯!”
此桩倒是不必再多作解释,早在卢府大爷应了太太之命,搬去后院之时,夫妻俩便愈发看好与他,此科必得榜上有名。毕竟本是才华出众之人,又得这许多年的考场经验,若不是为求完美应试,才会过犹不及,成了那受挫之人。
要说头一回落榜,并未对其心境有所打击,然而第二次与自家兄弟同科,也是如此结果,必是深有所悟才对!正是因此,来年的那场科试,才令其再不敢如同往常那般行事了。虽不至太过循规蹈矩,却也必已工整一词,为其首要之选。
“由此便可判定,来年一试那位必能得中举人,但其后是否也能顺利继续下去,却已不是那般简单了。”抬头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对面的厢房,不禁缓缓道出一句确实之言来。
引得身边之人,也不免点头附和一句道:“的确是这么一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足可见能在殿试得中者,古来便不是那般想当然的。若真是被赐了同进士出身已是卢府大幸之事,毕竟满朝之中能在未满而立之年,便得以入围三甲的也是屈指可数!”
“那是当然。若真能这般,我这八品的官职,好歹也可保全到任期结束。更要紧的是,这位必定再瞧不上,我这小小的八品之职了。”
说着自己都不免,自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往日里,还一直笑话那位一心只求考绩出众的知县,是个十足的官迷。无意间,自己也好似被感染了一般,居然也有些留恋起这份差事咯!”
不见身旁之人怪嗔,反倒是应声接到:“两者并无可比之处。想当初你这官职并非自己力求而来,反倒是老爷为了再回户部时,不至于无从下手,才动用了非常手段将你安排在内。”
顿住片刻后,不禁也已淡淡一笑道:“显然前回的宝钞之事,不单对于咱们家的山庄意义重大,就连卢府也同样是受益匪浅。”随即便将日前,太太与她们妯娌俩提及那桩,也一并告诉了起来。
原先他夫妻二人,不曾料到那时被命了赶回毅州的管事,并非就是那谈妥此事之人。而是与那毅州首富,卢府老爷的亲家魏员外。
初闻此桩,这旁的卢临渊不免也是吃了一惊:“咱们府里这位主事太太,一惯都是谨慎的性子,但此番之举又是为了那般?”
比是两根指头,忙是接口提醒道:“自然是为了后院之中的意外两桩咯!”此时却换来了,身旁娘子的一句怪嗔。
提起这桩荒唐事来,就连当时同住后院的卢临渊,也没少受娘子询问一二。但苦于无有‘真才实学’在手,漫说是晚间各自挑灯夜读之际,就是白日里,自己也是能避则避,并不与隔壁厢房之中的兄论及课业一事。
所以夫妻俩对于此桩,颇感意外之事,也只觉得蹊跷不小。
只是碍于本属他大房家务之事,他一个做叔叔插手其间,未免有失体统。再则,就连内宅的主事太太,也已是点头认下了这桩,二房夫妻俩身为晚辈,更是不能言及再三。
倒是将那身怀有孕的丫鬟,直接命人送回了毅州,也已能看出几分太太她心中,并不愿意府内发生这等之事。也是碍于颜面,才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略作思量后,二奶奶已是有了答案:“想必却是为了这桩偶发之事,定是为了安抚大嫂娘家至亲,才提及购置桑园一桩的。”
闻听此句,这旁的卢临渊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娘子。不接言此桩,反倒揽过身旁之人,低声劝慰起来:“娘子莫要伤心,回头弱再有此等之事,咱们也写信告知我那老岳父便好!”
猛听得相公一言,倒将原本正顺势靠入他怀中的叶渟涵,吓得不轻:“你可莫要胡乱行事!想必太太有这般之举,也定是与老爷商议后才决定的。”
忙是压低了声音,接着言道:“毕竟事关户部来年的采办之用,多出这一两个桑园,倒也不碍事。但你可知,那些同在宝钞提举司中之人,就再无一个也如同咱们这般早做了准备,只等往后能在这户部所需的桑皮纸上,有所得益?”
用力紧了紧怀抱,凑近其耳畔满是笃定地告诉了起来:“此事已势在必行,只怕不出来年三月间,这宝钞所涉及的范围,便还需再扩充一二咯!”
怔怔望向夫君,已是为之一震:“如此说来,当初那桩提案已被皇上应允了?”
“何止如此,或许来年户部开封首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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