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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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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妃握着姚姝的胳膊,也不拉她起来,“你母亲是个有骨气的,当年出了那样的事,孟家答应她进门做妾,她都没有,姑祖母敬她!”
姚姝躺在床上,她捏着身下的床单,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今天的事。
苏姑姑躺在脚踏上,知道她没有睡着,就跟她说,“奴婢今日听付嬷嬷说,三殿下写了信回来给皇太妃娘娘,信里头说了,那边一切都好。还有给皇上的信,皇上今日在早朝的时候,对三皇子大为赞赏,安州那边自从三皇子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饿死过一个人,从安州到交趾中间的一片老林子,原本没有人敢来往,三皇子硬是领着人在中间修出了一条路。”
“听说是用一种长鼻子,长了两扇蒲扇一样耳朵的大怪兽,踏出来的路呢。”苏姑姑与有荣焉,“乡君,您说,三殿下怎么就那么大的本事呢?”
“那是大象啊!”姚姝前世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大怪兽,听着吓人,她看书上描的画像,也听说其实是很温顺的。只是,她此时没这么多心思管这些,只在想,表哥给谁写的信,字数都比自己的多。
她越想心里越是难过,淌了几滴眼泪,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陪着皇太妃吃了早膳,就趴在桌上开始写回信。就在这时候,东宫那边来了人,是皇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宫女,说是皇太子妃的娘家送来了好几盆花,请姚姝去赏,还请了几个勋贵家的xiǎo jiě们,又有郡主们,办了诗会,请乡君赏脸过去玩。
姚姝想了想,正要答应,见那宫女的目光不停地飞向她桌上的一沓字,是她昨日里临出来的《兰亭集序》,她放下手中的笔,朝这宫女看过去的时候,这宫女全身一颤,缩回了头,低眉顺眼,等着姚姝发话。
“你先去吧,回头我会过去的。”姚姝拿过旁边的热帕子,擦了擦手,打发了这宫女。
姚姝喊了玉盏过来,“我每日里写的字,不是说都让你烧了的吗?怎么还留了一沓?”
玉盏忙道,“婢子听乡君说,要是临的是三殿下的帖子,每日里的字都烧了,婢子看乡君昨日临的是这一本,就没有照以前的规矩做。”
“嗯!”姚姝道,“还是照着老规矩吧,这些字每日里都是要临的,留着也没多少用处。”
皇太子妃请的人,无一人不是身份贵重,皇室里年纪大些的公主和郡主几乎都来了。湖阳跟花蝴蝶一样穿梭在其中,招呼道,“豫章,你快去看看,那起子偷懒的怎么还不来,连茶都没得喝的了。”
姚姝便看到,一位穿得格外素面,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便答应一声,挺了胸膛朝茶房走去。留在花厅子里的公主和郡主们都习惯了这般,只有几个长舌的在说,“不是听说豫章跟被河间郡王接出去了的吗?”
河间郡王赵承德是隐太子,当今皇帝大哥的独子。那场宫变中,皇帝胜出,隐太子死,太上皇用命拼着留下了隐太子的这一脉。
83。第83章
湖阳听了; 嗤笑一声,“就赵承德那个短命鬼?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豫章?沈医官都说了; 他活不过今年呢,要不然我父皇会把豫章接回来?”
姚姝淡淡地看了湖阳一眼; 讨论这些话的都是皇室里的公主和郡主们,说起来都是兄弟姐妹呢,讨论起来; 简直是毫不留情,大有都盼着河间郡王死的意思。
皇帝和隐太子争皇位的时候; 河间郡王不过七八岁的孩子,那些事与他多不相干,如今被这般诅咒。
姚姝不想听这些话,她抬步朝外走去; 就看到一抹身影站在花墙旁边,两肩轻轻地抖动着; 低着头,好似在抹眼睛。她穿着格外素净的裙子; 头上只有一支步摇; 缀了两粒黄豆大的珍珠,看着格外不起眼。
要不是她身上的裙子绣了花; 真容易让人把她看作是宫女。
姚姝没有靠近; 只远远地站了; 那女子抹干净了眼泪; 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姚姝格外惊讶,忙过来,喊姚姝,“乡君?”
姚姝向她行了礼,“郡主!”
她是前太子的的嫡女,唯一的女儿,豫章郡主,叫婉娘。皇家的女儿,十三岁了,还没有议亲,没有人愿意把她留在家里,只不过,没有人想到会帮她议亲。
姚姝看着她,好似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人敢把她买卖,但命运却没有什么不同。
她怕是听到了自己姐妹的议论,才会这么伤心。
姚姝邀请她一同去看花,她便展了笑颜,点头,“好啊!”虽然落魄,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皇家贵气。
两人边走边说话,明明刚刚还在流眼泪,可一路上,她却笑语盈盈,和姚姝谈论起一株株牡丹的时候,评头论足之间极有道理,“都说牡丹里姚黄、魏紫、欧碧、赵粉最为难得,不过是这四样品种栽培起来难一些。自古都是物以稀为贵,要是我啊,我就不喜欢这些稀罕品种,不管是什么花,哪怕是再寻常的,大片大片地栽,大片大片地开花,就能铺陈出最壮丽的场面,再不起眼,也会很好看!”
姚姝就在想象,她前世在普济寺的时候,门前的山坡上开了一大片huáng sè的野花,拇指大的一朵朵,一开一大片,不比眼前这一株魏紫要好看得多?
那些野花,哪里又有人管,随四季而生长,到了春天,明明头一天还没有动静,等早起的时候,推开门,映着阳光璀璨的一片,不知道多少次让她看得心跳。
姚姝就觉得,豫章和她是个投缘的,她握了豫章的手,“姐姐,过几天,我家里要办个花会,说是花会,不过是寻个由头,大家在一起玩,你也去吧!”
她生怕豫章会觉得她这邀请不正式,忙道,“我会给你下帖子的。我还会跟姑祖母说,让姑祖母放你出宫。”
能够出宫,豫章就很欢喜,她也很喜欢姚姝,对她这么和善,她记事起,就没有朋友,每日里出了看书,做针线,也极为寂寞。
“好!”
“你们在说什么?”湖阳从后面走了过来,她身后带着一大群人,她看都不看豫章一眼,盯着姚姝问,“你们是不是在偷偷说我坏话。”
姚姝觉得好笑,她上前一步,问道,“湖阳,你有什么坏话可以供人说的?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湖阳被噎得没话说,她也不敢拿姚姝怎么样。姚姝刚进宫时,她欺负了姚姝,结果,父皇赔了五百户食邑给姚姝,这且不说,她就为这事落到了惠妃手里,被折腾了整整半年,天天绣花,十根手指头没有一根是好的。
“你们既然不是说我坏话,那你们在说什么?”湖阳不敢在姚姝跟前嚣张,歪着头问。
“我家里要办花会,我邀请豫章郡主到时候去我家里玩。”姚姝没好气地道,“怎么,这你也要管?”
湖阳气不打一处,她哼哼地盯着姚姝,好半天,“好啊,姚姝,你居然不邀请我,你宁愿邀请豫章也不邀请我!”
姚姝只觉得这人奇怪得很,越来越烦湖阳,“你要去就去啊,你去了,我还不让你进门不成?”
皇太子妃过来,招呼这些贵女们,“你们看好了花没有?看好了就过来作诗,做不出来的,今日可是要罚酒的。”
姚姝不会作诗,好在还有豫章,她读过很多书,见姚姝犯难,就在姚姝耳边偷偷地说了一首。姚姝记性好,眼前大亮,走到桌案前,提起笔,唰唰唰,就把这首诗写了下来。
皇太子妃盯着她,见她用左手写字,不解地问,“姚姝,你怎么写的是左手字?”
“我右手伤了!”
姚姝伸出自己的右手,上面似乎上了夹板,把右手手腕绑了起来,看上去应该是沈医官的手法。皇太子妃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会?你的手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她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起来,有人过来看姚姝的左手字,均是感到很惊讶,“姚姝,你的左手字都比我用右手写的好看呢。”
姚姝练左手字还是前世的事,她身边留了一本外公的左手字字帖,她心里实在是难过的时候,就会练,一练起来就是没日没夜地,写的虽不好,但也有几分看头。
姚姝都没有时间回答太子妃的话,只应酬围过来看她字的贵女们,谦虚地道,“哪有啊,写的又不好!”
太子妃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只有她知道,这一场花会,根本就是为姚姝准备的。太子要她的字,要她写的字,无奈,这两年来,她用赵峥的字帖写的每一个字,全部都烧了,东配殿里,唯有她昨日临的《兰亭集序》的字还在,可根本没有用。
飞香殿苍蝇都飞不进去,吴王的母妃是前朝的公主,死了之后,人都给吴王流下来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皇帝竟然还允许那些人留在宫里。
以后,吴王有了自己的府邸,他们想要做一些事,就更难了。
皇太子妃咬着牙对之前去请姚姝的贴身宫女说,“你之前去请,她的手也是伤了的吗?”
那宫女摇摇头,“娘娘,婢子去的时候,乡君也在写字,用的是左手,婢子没有听说乡君的右手受了伤。”
这就没法说了,皇太子妃郁闷得不行,面儿上还不能有什么表现,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些姑奶奶们,玩了个尽兴才让人送回去。
湖阳要去靖北侯府参加花会,便有一些公主郡主们都跟着起哄要去。姚姝一一邀请了,也说了到时候就不发帖子了,只在侯府里恭候。这些皇家贵女们各自提了很多要求,到时候要怎么玩,还问了会有哪些人去参加,也说了自己要带些人去。
原本姚姝对开花会还没有多少想法的,傅钥来,也只是通知她会有这么回事,如今,只要把公主郡主们的要求都满足了,花会也差不多了。她不是一个爱麻烦的人。
湖阳说要去给皇太妃请安,和姚姝一起回宏微殿。路上,她多次旁敲侧击,姚姝才知道,这个从小和她相杀过,彼此看不对眼的公主,竟然会对她的哥哥抱了心思。
姚姝心里想,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会怎么想?
湖阳走后,皇太后又细细地问了姚姝花会上的事,姚姝都说了,“太子妃还在问孙女,右手是怎么伤了的,当时人多,孙女就没有来得及说。孙女邀请了豫章去侯府玩,孙女觉着豫章性子不错,想以后和她多走动。”
皇太妃记不起豫章是谁,就对付嬷嬷说,“明日送乡君回去,把豫章叫过来,在我这里住几天。”
谁也没有想到,豫章在皇太妃的宫里一住就住到了出阁。
皇太妃朝姚姝的手腕瞅了一眼,昨晚上,她突然说手腕有些难受,便叫了沈医官过来看,沈医官没有看出什么来,她说无力,就用夹板固定住了。小孩子家家的,怕骨头没有长好。
“前朝的太宗皇帝小的时候,就是临摹高祖皇帝的字,高祖皇帝驾崩的时候,留了遗诏,是要立魏王为太子的,这事,高祖皇帝跟尚书仆射说过了,遗诏还是左右仆射看着写的。谁知道,遗诏在高祖皇帝的棺椁跟前被宣读的时候,却是传位于太宗皇帝。”
“遥遥,你知道为什么吗?”皇太妃盯着姚姝看,她语重心长地说,“你答应姑祖母,从今以后,不要用右手写字了。”
她左手练的不是赵峥的字。
姚姝全身已经浮起了一层冷汗,她跪在皇太妃的跟前,头触到了地面,“姑祖母,这个典故,孙女儿也听说了,孙女儿答应您,从今以后,孙女儿再也不要用右手写字了。”
皇太妃赞赏地点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喊了一声付嬷嬷,“你把前日我拆的那几件首饰拿过来!”
皇太妃把自己年轻时候的首饰都拆了,珠子、玛瑙、玉石,还有金银饰件放了满满一匣子,她递给姚姝,“你出宫的时候,带出去玩儿吧!”
这些,就都是给她的了,姚姝看到匣子里头的这些东西,有几件不知道皇太妃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还有几件未经雕琢的,均是价值不菲。
姚姝磕头,谢了恩,两年来,皇太妃不知道赏了多少东西给她。如今,侯府双溪馆的库房,都已经被填满了,母亲开玩笑说,以后都不用愁她的嫁妆了。
她也隐约听付嬷嬷说过,皇太妃没有抚养过女孩子,三皇子也不用她管,以后她的东西,能够带出宫去的,都是要给姚姝的,算是给她出嫁压箱底用。
xiāng zi底下有一封信,姚姝从里面抽出来的时候,看到信封上面熟悉得如同是自己写的字,全身的血液涌了上来,她几乎有一阵的眩晕。
赵峥在信中说,他三年内会回来,让姚姝等他,会有奖励。
姚姝的脸,便红了,她抬起冰凉的手,抚摸上去,冰得人一阵舒坦。
他把给她的信,夹在给皇太妃的信中送过来,他是怕,他直接送给她,被人半路给截走了吧,若是给皇太妃,整个新唐,大约除了皇帝,没有人有这个胆量的。
84。第84章
出宫后; 姚姝就和傅铃她们一起张罗花会的事。
等到姚姝把已经决定要来的人员名单说了,傅铃和傅锦吓得脸都白了,傅锦抓住姚姝的胳膊,拼命用力,“大姐姐; 你没有弄错吧; 湖阳公主她们都要来?还有郡主?天啦,这怎么办才好?”
这事,一下子在府里就传开了; 可想而知; 有了湖阳她们带头,到时候,侯府里要来多少千金; 只怕,整个长安城里的贵女们; 都要来了。
姚姝在屋里和母亲商量; 要给哪些人家下帖子?
“这样挺好啊; 来的人多了,到时候二哥挑选的余地也多。”姚姝没心没肺地道。
姚氏没好气地点女儿的鼻子,“你也别过了; 皇子们选妃都没有这样的阵仗的。暂时,也不能说是给你二哥选媳妇了; 就正儿八经地开个花会吧!”
如今; 也只能这样了; 姚姝没有意见。
傅铭听说之后,愁死了,偏偏傅锐还在旁边笑着说,“二哥这次脸可真大了,托了大姐姐的福,二哥可以随便瞧瞧长安城里的姑娘们,选个自己中意的。”
老夫人半点都没有开心的意思,她任由小丫鬟帮她捶着腿,看了傅铭兄弟俩一眼,“眼看着,你二mèi mèi已经快一年没在家里了,府里既然开花会,不说把她接回来,趁着这个时候,把她接回来玩一天,乐呵乐呵,也是好的。”
“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住着,以后怎么议亲啊?”
傅铭和傅锐对视一眼,不是他们不心疼自己的mèi mèi,而是之前,傅钥都做了些什么?
傅铭站起身, “祖母,这些事,等大伯父和大哥回来之后,我们再商议吧!”
老夫人就没话说了。
傅铭和傅锐出去的时候,邢嬷嬷跟了出去送,傅铭顿住了脚步,对邢嬷嬷道,“祖母年纪大了,平日里,多劝她出来走动走动,礼佛是好事,也不能花太多时间。”
没得闲得慌了,给他们添麻烦。
邢嬷嬷面儿上答应,心里却是叹了口气。老夫人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改掉一个毛病,谁和她亲近,陪着她的时间多,她就喜欢谁,偏向谁。
以前,侯爷成日里忙自己的事,每天晨昏定省不断,却是照个面就走。倒是二爷和三爷,陪着老夫人吃顿饭,说个玩笑话,老夫人就很喜欢。
到了孙子辈,也是一样,要说有个意外的话,那就是傅钰了,傅钰不喜欢亲近人,但因是嫡长孙,老夫人是疼到了心里去。
傅钥在老夫人身边的时间最长,老夫人年纪越大,惦记得也就越多了。
姚姝第二日早上来请安的时候,老夫人当着二房三房人的面,就问姚姝,“我听说,你准备办个花会,为你二哥哥选媳妇儿?”
姚姝吓了一跳,就算有这么个心思,这话也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她看了傅铭一眼,忙道,“祖母,不过是天气好,家里有几盆花,请些xiǎo jiě妹过来玩一玩,乐一乐。二哥哥的媳妇,自然有祖母和母亲婶娘们操心呢。”
老夫人点点头,“你二哥哥自己也不是没有娘妹子的,哪里要你们操什么心,这么说就对了,让你母亲备了车,花会那天,把你二mèi mèi接回来玩一天。”
这种事,姚氏怎么能做主?她垂着眼,就当没听见。
钱氏忙说了,“母亲,接不接二xiǎo jiě回来,回头妾身还是问一下二爷吧!”
老夫人这下子就不高兴了,她猛地一拍桌子,“你别忘了,你身上的封诰,可是我帮你去求来的。”
钱氏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她身上的封诰到底是哪里来的,她比谁都清楚。要是没有侯爷,没有皇太妃,老夫人凭什么就去帮她求来封诰?要她为了老夫人,得罪姚氏,这种事,她可不做。
徐氏忙笑着道,“娘,您也别气了,当初把钥姐儿送到佛祖跟前,也是为了杀杀她的性子。花会那天,来的人不少,公主郡主的一大群,请了长安城里六品以上贵人家的xiǎo jiě,钥姐儿这性子,怕回来了,白的得罪人。”
“钥姐儿是我教出来的,她又是怎样的性子?”老夫人这一年来,日子过得很不好,每日里除了求神念佛还是求神念佛,身边一个小的都没有。姚姝很少住在府里,她瞧不起傅铃,傅锦的性子又太刁蛮。
姚氏掌了侯府的中馈之后,把府里的人换了一大半,原先跟她关系好的媳妇婆子们,都不到庆云堂来回事了,连到她跟前凑趣的都没有。
她是没想到,姚氏厉害成这样。
姚姝从宫里带了些宫花回来给傅铃和傅锦,姚氏请了人来给她打首饰,她把自己以前没怎么戴的两件首饰就送给了傅铃和傅锦,又做了几套衣服,日子就近了。
花会是在五月十六这天,天气很热了,双溪馆里有三亩的花园子,后面又接着一片湖,两湾清水淙淙地流过花园,行走在抄手游廊中,凉风习习,也舒服得紧。
来了不少人,大热的天,侯府门口的马车停了一长溜,挤挤攘攘的,莺莺燕燕地,一路叽叽喳喳地进二门。
听说侯府这边开花会,连公主都来了,提前就有不少王孙公子找傅铭,要他当天接待自己,要来侯府玩。
没办法,傅铭只好在前院开了两桌,随便吃了一点,打听了来的人都在双溪馆玩,傅铭就带了自己的玩伴,去后花园,隔了一道花墙,听里面闺秀们说话聊天。
“姚姝,你一乡君,我是公主,你居然对我不热情,你宁愿和豫章和那谁在一起玩,也不跟我玩。”湖阳撅起嘴,周围围了一圈的人,见姚姝要带豫章和河间王妃的表妹冯宝林,她父亲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吏部考功员外郎。
姚姝现在并不那么讨厌湖阳了,只要她不仗着她公主的身份欺负自己,姚姝觉得,她都能不跟她一般计较。
她扭过头,对湖阳道,“是谁跑去跟姑祖母说,她来了还帮忙招待客人的?湖阳,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自己跑来我家,还要我招呼你,我哪有时间?”
傅铃和傅锦正在招呼人,听了这话,吓了个半死,生怕姚姝得罪了湖阳公主,被怎么了?
湖阳呕得要死,也只能忍着,她招呼跟她一起来的公主郡主们,“算了算了,我们今天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你们要什么,就跟身边伺候的人说。”
小溪水里,清澈得可以看到鱼儿游动,便有闺秀要钓鱼,拿了鱼竿,放上鱼饵钓得起劲。还有拿了宣纸画画的,扑蝴蝶的,后来听说府上还慕名来了不少公子们,便有人提议,把那些公子们也请进来,在东边的游廊里待好了,隔着小花园,一起来斗诗斗茶。
这个主意好,一提出来,所有人都同意。
姚姝有些担心出事,毕竟都是这么年轻的公子xiǎo jiě们,湖阳却大大咧咧地说了,“怕什么,这么多的人呢,就算看对眼了,要出事也等出了府门才能出什么事不成?”
真不知道,湖阳一个在宫里长大的,知道得怎么就这么多。
傅铭领了人进来,一进来,看到满院子的xiǎo jiě们,都有些吓傻了,他听到“噗嗤”一声笑,抬眼望去,看到一个穿着湖绿色半袖的女子,正掩了嘴朝他在笑,他匆匆看一眼,女孩子长得春花一般,一瞬间就撞到了她的心里去。
“宝林,别笑了!”豫章有些担心,宝林一笑,就有人看过来了。
“怕什么?就你,一天到晚假正经!”湖阳大大咧咧地一开口,豫章就不说话了。
姚姝白了她一眼,“你这么厉害,我看你以后的驸马会不会喜欢你!”
轮到湖阳不说话了,捏着帕子,绞在一起,脸都有些发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斗诗的结果是,闺秀们这边,以人数众多占优势,完胜了对面只有十来人的公子哥儿。斗了一遍茶,傅铭的茶艺还算是不错,冯宝林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或许是她目光的攻击性太强了,傅铭斜眼看过来的时候,手都稍微抖了一下。
到了晚上,把人都送走了,姚姝歪在承香院的贵妃榻上,郭嬷嬷跪在跟前帮她捏腿。姚氏抱着镇哥儿在玩,不大一会儿,钱氏和徐氏去向老夫人请了安之后,也没有回自己的院子,都过来了。
傅铃和傅锦也都歪在椅子上,丫鬟们帮她们在捶着小腿。
姚氏就知道,这是听信儿来了,吩咐了人,“去把二公子请过来!”
傅铭扭扭捏捏地来了,傅锐跟在身后,进来行了礼,姚氏就问,“今日可有看对眼的?”
府上办这样的花会,有心人一猜就知道是做什么来的。那些门第相当的,要是瞧不中府上的公子,是断然不会让自家闺女来玩的。门第相差太远的,就算来玩也不怕,侯府也不是那种没着落的人家,断然不会让自家的公子去高攀。
“就是那个,穿了湖绿色半袖,总是和大mèi mèi在一起的姑娘。”傅铭说完,耳根子都在发烧了。
“宝林?”姚姝笑起来,对自己母亲说,“是吏部考功员外郎家的姑娘,听豫章说,她母亲也是江洲人,原先还是江洲前一任刺史蒋元川的女儿呢。”
“哎呀!”姚氏拍了拍手,“是她呀,我可认得,我们年轻时候儿一直在一起玩的,后来她远嫁了,我又有了遥遥,就没了来往,现如今,她是在京中了。”
85。第85章
傅铭觉得这事不能太好了; 晚上; 傅尧江回来之后,傅铭就把人选和傅尧江说了; “大伯母说; 和她母亲是认得的,人也挺好; 儿子想这事大伯母必定会为儿子多考虑; 儿子就没问了。”
虽说吏部考功员外郎只是一个从六品; 比傅尧江还差了一级,但人家是个实职啊; 比起他一个五品的都水监使者,不知道要吃香多少。更何况,听说冯师道因为人正直; 忠心办事; 很得皇帝喜欢。
这样的人家,不知道会不会瞧上自己儿子?
傅尧江点了点头,兴致也不高,“你大伯母觉得好,必定是好的,就不知道人家怎么想,这事,且看看吧!”
等到钱氏晚上问他的意见; “那姑娘; 妾身瞧过了; 性子很是活泼,言行举止都极有教养,铭哥儿看着也喜欢,我听遥遥也说了,心地儿还很好,大嫂的意思,和冯xiǎo jiě的母亲是手帕交,明日着人请了来玩,探一下口风。”
傅尧江很是感激,“不管成不成,大嫂的人情是要领的,这事,你多上心。”
第二日,冯师道的夫人带着女儿又来了,与傅姚氏已是多年不见,见了面之后抱头痛哭,“我听说了你的事,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难过,我随我家老爷去了云南,前两年才回来,回来后我就去江洲又打听你,谁知道你就不见了人。”
傅姚氏也是感慨不已,说了一会儿话,让人喊了傅铭,又带了二房三房的xiǎo jiě少爷们和冯蒋氏见面,傅铭和冯宝林又见面了,两人偷偷觑一眼,赶紧撇开,脸红得跟这**的石榴花一样。
姚姝领了他们出去说话,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也不拘什么,坐在一块儿吃糕点聊天,聊着聊着,冯宝林就和傅铭眉来眼去几趟,两人悄悄说起话来了。
“大姐姐,你瞧二哥哥!”傅锦偷偷地用胳膊肘拐了拐姚姝,姚姝嗯了一声,也不敢去看他们,怕打草惊蛇,心里却是羡慕不已,想到赵峥,也不知道表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会护她一生,他到底要怎样护她一生?
后来的进展似乎就很快了,等到双方交换了庚帖,下了小定,只等着冯宝林及笄之后嫁过来,已经是八月中了。
赵峥显得很烦躁,从京城来了好几拨信件,他亲自把信件翻了好几遍,就是没有看到他要等的。汤圆每天都不敢靠近他,生怕自家主子把火撒到他的身上,心里也在腹诽,可真是见了鬼了,照理说,乡君也不会说不给殿下回信啊,他也问了送信件的人,说是专程跑去侯府问了,取来信的时候就是没有给殿下的,只有送往交趾那边的侯爷和世子的。
交趾那边的战局很快就能定下来,侯爷和世子爷已经在打扫战场了,大约会在十月底的时候班师回朝。九月底,殿下就会从安州前往交趾,任交趾总督,教化民众,交趾将成为新唐版图的一部分。
到底,保留交趾成为新唐的属国,还是化作一个州府,朝中如今还争论不休。
但,皇帝似乎已经有了独断。
“殿下,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汤圆实在是受不了赵峥的低气压,不得不开口。
“说!”赵峥很不耐烦。
汤圆跪下来,“殿下,您每次给乡君写信,是不是写得太少了?”
何止是少?每次,不是一个“安”字,就是“尚安”两个字。一开始乡君还回信,如今可好,一个字都不回了。
“听说五月间的时候,乡君在府上办了花会,请了公主郡主们去,还有不少少年俊郎呢,殿下,您写的信,还是稍微长一点吧!”汤圆心里想,我一个太监都知道急呢,殿下您怎么就心这么大呢?
晚上,赵峥写了一封信,吩咐随风亲自送回京城去。
姚姝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还是随风不眠不休地跑回来的。信写的很长,姚姝看着看着,脸就红了起来,赵峥问她为什么不回信,还告诉她,他每天都在盼着她的信,要是再不给他写信,他就把汤圆煮了吃了。
可怜,汤圆公公躺着也中枪了。
姚姝把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好些遍,发现,信中还藏了字,最上面的字横着念是“等我回来”,最下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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