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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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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眼皮子都没有抬,“如今,侯府是夫人做主,昨日派了人来说,从前皇上赏下这别院的时候,也赏了庄子,长街上还有几处铺子,这么多年过去,半点收益都没有。小的也问过几次,没有哪次,那些管事们不在小的跟前哭穷的。”
堂上,并没有人说话,人人都压低了呼吸,只听到傅山接着说,“如今,别院说是要修葺一番,是半个铜子儿都拿不出来了。夫人派来的人也气了,说世子爷如今住在里面,院子跟破落户一样儿,委屈得世子爷都被蚊子给咬了。二夫人,这些事儿,如今还没有扯清楚呢,别院说什么都要修葺一番的,您那些东西,放在里头,小的们怕那些人手脚不利索,弄坏了就不好了。”
傅山要走,孟氏不得不派了得力的人跟着他一起出去。孟氏难得把傅山送到了二门口,看着傅山走远,都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早就听孟姚氏说过了,傅姚氏是个厉害的,这么多年,她一个女人,把当年姚思廉留给她的家财打理得好好儿,是江洲少有的富户呢。
她管账是一把好手。
孟氏想找个机会进宫去,一来去瞧瞧,是不是和外面说的,姚姝在皇太妃跟前很得脸。二来,皇太妃必定不会和老夫人那般太过偏心,兴许会看上钥姐儿呢,留在了宫里,她也好和长房这边打官司。
回别院去清理东西的人,第二日回来了,带回来几个包袱,里面装了几件她和钥姐儿早就不穿了的衣服。别的,一件都没有带回来。
孟氏顿时就怒了,“怎么回事?屋子里的东西呢?那些家具,还有摆件,不是让你们拿回来的?你们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领头的嬷嬷从来没有看到孟氏发这么大的火,忙不迭地跪下来,“夫人,不是我们不搬,去了那些人呢,是傅管家不让搬,说那些本就是别院里的东西。他还给了个单子,让婢子们带回来给夫人。”
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一张单子来,递过去。
孟氏接过来,不看则以,一看,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上面列了一长串的物件名字,好些她看起来都不陌生,全是她从别院里带出来的一些心头好,如今,有些在京城侯府的云涛苑摆着,还有一些送了娘家的人,她也知道,傅山列这张单子出来,可不是白写的。
“傅管家说了,这单子一式三份呢,送了两份去京城,给侯夫人和咱家二老爷一份,说这上面的都是些御赐之物,是丢不得的。”
孟氏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了。她起身就朝外走,一定要进宫去。如今老夫人是向着长房的,心已经偏到黄河去了。从前她也经常进宫孝顺皇太妃,她要让皇太妃出来评评理,都是兄弟,把她和三房撵出来就算了,如今还要她把不知道丢了多少年的东西赔出来,哪有这样子待自家兄弟的?
她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问办事的嬷嬷,“你们去了别院,有没有打听出来,这次被侯夫人派来这边来传话的人,到底是谁?”
嬷嬷愣了一会儿,茫然地摇头,他们根本没有打听出来,只说,“倒是听说,前两日,乡君回了别院一趟。”
孟氏也不放在心上,就姚姝那软糯糯的人,能翻得起这样的大浪来?孟氏倒是相信,必定是傅姚氏在中间作妖。
皇太妃不见客,说是有些着凉了,一晃半个月过去。等孟氏打听出来消息的时候,皇太妃居然要回京了。她看到一前一后几顶轿子出来,最前面那顶最大,应当是皇太妃的,在行宫门口停下来,轿子里的人出来,上了等候在一旁的宽大车架。
后面跟着的一顶小轿子也跟着停了下来,出来的人竟然是姚姝,她也被宫人们簇拥着上了皇太妃的车架。
孟氏气得人都梗了,她捏着帕子,站在自己的马车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姚姝,她在想,要是跟在皇太妃身边的是自己的女儿呢?是自己的女儿呢?
谁不知道,皇太妃尊荣如皇太后,皇帝不知道有多孝顺,养在皇太妃身边的人,将来会不好?
一路很平整,皇太子领了几个王爷,骑了马扈从在皇太妃的车架旁。程幼佳的马车跟在后面。皇太妃的车虽大,也不能坐太多的人,临出行宫的时候,皇太妃只说,“遥遥跟着我坐。”并没有点她的名,程幼佳自然不能挤皇太妃的车架。
这一次,她能住在行宫里,全仗着负责行宫行围的是自家叔父。
侯府的人等在京城门口,傅钰去见了,回到皇太妃的车架边的时候,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遥遥,跟皇太妃说,母亲有小弟弟或是mèi mèi了,让我们先回去看看。”
姚姝趴在车窗上,听了之后,傻了半天,她欢喜得跳了起来,一不小心,头撞在了车窗上,顿时,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是很欢喜。
皇太妃忙让把车停了,招了傅钰过来,听说都有三个多月了,不由得嗔怪道,“都不往骊山那边说一声的?我要是不回来,是不是连我都不说一声?”
傅钰忙赔罪,“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了,母亲是要去行宫一趟,专程跟姑祖母说这件事的,是祖母不让,说怕出什么意外。”
皇太妃纯粹是为娘家添丁进口的高兴,也并没有真的要较真的意思。听傅钰这么一说,里子面子也都有了也高兴起来,催姚姝,“你先跟你哥哥回去,回头我让人把你行礼送到侯府去。你回去多陪你母亲几天,等过了重阳节再回来。如今东配殿里翻修过,多晾些日子住进去。”
沈良娣在骊山时,小产了,等满了月才会回京城。
58。第58章
姚姝自是高兴不已; 傅钰牵起她的手,她笑着道,“哥哥; 母亲有了弟弟或是mèi mèi,以后你还是要多疼我!”
皇太子见皇太妃的车架停下来,也忙打马赶过来。正好听到了姚姝的话,不由得大笑起来。赵泰嘴巴最是碎; 不由得打趣道,“遥遥啊; 你就算有父皇和太子大哥作保; 将来能够嫁出去; 你也别这样啊,连弟弟mèi mèi的醋都吃,除了你也没别的人了。”
姚姝的脸有些红,谁乐意天天被人把嫁人挂在嘴边呢?
程幼佳过来,看到傅钰把mèi mèi牵在手里; 皇太子和几个王爷都围着。她才是皇太子正儿八经的表妹,皇太子待姚姝却比她还要亲近; 她有些受不了。
问了; 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笑话; 程幼佳先说了恭喜; 后又笑道; “遥遥是乡君; 就算好吃醋; 还怕有人嫌弃不成?我看,王爷们不也没有不欢喜她么?”
赵佑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幼佳一眼,道,“她这么蠢,吃醋都吃在明处,想不欢喜都难的。我最是不喜欢那种说个话都藏藏掖掖的人,太不爽快了。”他走过去,拍了拍姚姝的肩,“笨一点好,笨一点招人喜欢。”
程幼佳的脸通红,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就算心里有很多话可以说,依她,是说不出来的。咬了唇瓣,委屈得眼泪都快淌下来了,一双剪剪秋水般的眸子求助地望向皇太子。
太子狠狠地朝赵佑瞪了一眼,“胡说什么呢?姝妹这是蠢吗?你要这么说了,以后长安城里不定生出多少闲话出来,仔细靖北侯教训你!”他又安抚自己的表妹,“姝妹年纪小,老三他们几个多偏疼些也是有的,长安城谁不知道你端庄贤淑得紧,当年母后可是百般说你好的。”
要不是年纪差得太多了,太子妃的位置,非程幼佳莫属。
姚姝是一点都不喜欢听皇太子喊她“姝妹”,总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看到程幼佳微微低了头,羞赧的样子,便牵了傅钰的手,跟皇太妃告辞。她一偏头,看到赵峥正看着她,便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又朝赵峥挥一挥手,和傅钰一同赶回侯府。
侯爷不在府上,傅钰领了姚姝先去庆云堂给老夫人请安,三夫人已经带着儿子女儿回来了。三岁的钧哥儿歪在祖母怀里吃着福橘,弄得满手都是,看到姚姝回来,就从榻上蹦下来,朝姚姝扑过来,“大姐姐,大姐姐,大伯母要生弟弟了,要生弟弟了。”
徐氏生怕自己儿子的手弄脏了姚姝的衣服,忙抓住了儿子,塞给婆子们,帮着他把手洗干净。钧哥儿被半路截了,开始哭闹。姚姝只好让人把带回来的礼物拿上来,把一个额帕递给老夫人,“是孙女儿最近学了针线做的,做得不好,苏姑姑帮了不少忙。”
钧哥儿拿了姚姝买给他的拨浪鼓跑出去玩去了,傅锦和傅镌也得了不少礼物。又有傅钰带回来的笔墨纸砚,逗得一屋子人都很欢喜。老夫人不敢多留他们,催着他们,“还不快去给你们母亲请安,她都惦记你们好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姚姝已是心急如焚,从庆云堂出来,脚步都快了许多。傅钰拉着她往承香院赶,远远地就看到姚氏站在门口,扒着门框在看,姚姝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冲过去就要往姚氏的怀里拱。
还没等她钻进去,旁边便有手快的嬷嬷站出来,拉住了姚姝,笑着道,“哎哟喂,我的乡君,这可不行,如今夫人可是双身子的人了!”
姚姝吓了一跳,忙去看母亲的腹部,居然能够看到微微隆起了,一时间,她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甜得发腻的喜,拉着傅钰,“哥哥,你瞧,小弟弟小mèi mèi都已经这么大了。”
她指着姚氏的肚子看。
傅钰哪里敢看,低着头,正要撩开袍摆下跪,却被姚氏拉住了,她毫不避嫌地扶起傅钰,“好孩子,在母亲跟前,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你们久不回来,我让人做了你们喜欢吃的,快点进去!”
她松了赵峥的手,赵峥久久都回不过神来。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秋高气爽,天际高远,他曾经总是羡慕别人有母亲,而如今,他自己也有了,他不必再羡慕别的人了。
自家人,也没那么多礼数。姚氏在明间摆了一桌,她自己不吃,坐在兄妹俩的中间,瞅着两人喜欢什么,就亲自拿了筷子,给他们夹菜。问了骊山那边是不是很好玩,傅钰便道,“明年了,母亲带了弟弟跟我们一起去骊山避暑,那边晚上还要盖厚被子呢,白天就中午的时候还有几分暑气,太阳偏了西就要加衣服。”
“这么好?”姚氏一口答应下来,她这两个月,可是快热坏了,怀相又不好,人也瘦了很多。好在,三个月一过,她食欲大增,这才又长胖了一些。
她又问姚姝别院的事,“那几个人,娘看了一下,是不中用的。横竖今年你哥哥也不往别院那边去了,娘会挑几个好的,不拘长相,只要本分勤快些的,让郭嬷嬷好生□□了,以后再送到那边去。”
她又说,“别院里御赐之物丢了不少,你让人拟了单子出来,这做得很好。以防着将来,那别院万一要收回去,一时间,去哪里找这些东西?”
这事,傅钰是不知道的,疑惑地看着姚姝。姚姝这才简单地说了一下,“我也不是说傅钥总是得罪我,我只想着,该是咱们的东西,哪怕是咱们送了人呢,那也是咱们的事,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算怎么回事?”
傅钰不由得笑起来,揉揉姚姝的头,“真没想到啊,咱们遥遥如今也成了管家婆了,这敢情好啊,以后是谁都别想欺负了!”
旁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笑起来,姚氏也抿了嘴笑,她并没有告诉儿子和女儿,为这张单子,老夫人已经找了她两三次了,不为别的,就为帮二房那边说情。徐氏也在别院里住过,要说,徐氏的娘家并不显,陪嫁也少,三爷只是一个六品的武库中尚署令。可徐氏却并没有从别院中带走一草一叶。
晚些时候,孟氏回来了,傅钥赖在庆云堂不走,非要住进去。姚姝因进了宫,留在庆云堂的东西也不多。郭嬷嬷过去,把东西收拾了出来,安置在了双溪馆。姚氏怕女儿想不开,安抚女儿,“双溪馆挺好的,你是大姐姐,就不和她争吧?”
姚姝极为乖巧,她轻轻地倚在姚氏的怀里,搂了姚氏的脖子,“娘,双溪馆离紫薇院近,我去找哥哥也很方便。”她想起一件事,“傅钥不是说要禁足一年的么?怎么就放出来了呢?”
姚氏叹了口气,她能说什么?老夫人敲打侯爷,说兄弟之间要和睦,姐妹之间也不要总是起争执。侯爷有些气,就把傅尧江骂了一顿,说,要求情你自己去求,我去帮你女儿求情,算怎么回事?
傅钥被关,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欺负了他自己的女儿的。傅尧俞恼火得不行。
傅尧江只好去求了老夫人,老夫人就说不能为家里的小事让儿子担心,影响了公事,把傅钥放出来了。
“放出来就放出来,你还怕了她不成?”姚氏安抚女儿,“以后有什么事也别闹到老夫人那里去,省得又闹得你父亲不得安宁。”
傅钰坐在旁边不说话,他微微低了头。半响,他抬起头来,抚摸姚姝的后背,“往年,过了重阳节,袭芳院那边就会重新开课,你好好准备一下,进了宫,是要进去读书的。”
姚氏有些不舍,傅钰却道,“母亲,侯府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二婶娘在打理,祖母倚重颇多。平常就是儿子也难免会受些委屈,有些事您别放在心上。姑祖母看重mèi mèi,进了宫,必定不会再萴èi mèi檬芪头判陌桑 ?br /》
姚氏进了府,才知道,之前她没有嫁进来前,自己女儿在府里,明明是侯爷嫡亲的女儿,老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可从来什么话都不说,白白让女儿受了不少委屈。
要不是侯爷去向皇上请旨,皇上颁下旨意来,只怕女儿的身份都正不了。
通常这种身份上的事,不都应该是长辈们出面的吗?有什么谣传的话出来,长辈们都要出面压下来。
傅钥只是一个晚辈,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说是禁足一年,最后还不是巴巴地放出来了。
老夫人那么疼自己女儿,最终,还是比不过养在她身边七八年的孙女儿。
这或许也是人之常情吧!
这些,姚氏只是在心里琢磨一下,也不会当着儿子和女儿的面说。她想了想,“钰哥儿,你是侯爷的长子,以后不管我生的是不是儿子,侯府也都是你来继承,母亲相信你会照顾好弟弟和mèi mèi。如今,你没有长大,就由母亲来照顾你,侯府里,是你的,母亲会帮你好好留着。一花一草,旁的人,都拿不走。”
傅钰站起身,向姚氏拜下去,他不是太看重世子这个位置,但姚氏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承诺下来,他心里是感激的。
59。第59章
傅尧俞从宫里回来;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傅尧俞难免会问起在骊山的事; 就说了,“今日个,皇上还私底下问我; 遥遥和钥姐儿到底怎么回事?说是在骊山长街上,还打架了?”
姚姝低下头; 脸红得好似涂了一层胭脂,她凑过去抱住父亲的胳膊; 撒着娇,“爹爹; 为这事; 姑祖母都已经责罚女儿了,这么丢脸的事; 您怎么还说呢?”
姚氏嗔怪地瞅了自己女儿一眼; 没好气地道; “你也知道丢人啊?”
傅钰笑着摇摇头,安慰自己的mèi mèi,“打都打了; 想这么多做什么?”
傅尧俞心疼自己的女儿; 抬手抚摸女儿的头; 他叹了口气; “以后; 谁欺负你; 就好好地打回去。今日个; 父亲跟皇上说了,别说是钥姐儿了,她小,你大,她不懂事,你教训她该当。就算是皇子皇女,要敢打你,你就狠狠地打她。打不过喊你哥哥帮忙。”
“要脸面做什么?要脸面,让自己活受罪?”傅尧俞瞪姚氏。
姚氏顾不上丈夫瞪她的眼神,此时,她一脸懵,看看儿子,见儿子埋头吃饭,丝毫都不感到意外,这才明白,这怕是丈夫的教子之道。若是以前,她还能照着自己的法子,来教女儿,如今,有丈夫在场,又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晚上,她躺在丈夫的怀里,捶一下丈夫的胸口,嗔道,“以后,女儿嫁不出去,没有好男儿敢娶,妾身看您怎么办?”
养成这跋扈的性子,很好吗?
傅尧俞呵呵笑,握住妻子的柔软如暖玉的手,他闭着眼睛,“我傅尧俞的女儿还怕嫁不出去?她将来必定是要嫁顶天立地的夫君,谁要是瞧不上他,谁就是眼瞎。”
姚氏听了丈夫的话,哭笑不得。但,在养成女儿的性格上,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如今女儿的父兄都向着女儿,她做母亲的,又能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姚氏领了女儿去庆云堂给老夫人请安。两人陪在老夫人身边坐了一会儿,二房和三房便都来了。傅锦看到姚姝就欢快地上来问姚姝,“大姐姐,你这次在家里住多长时间?还要不要回宫里去?”
姚姝觉得好笑,侯府才是她的家啊,三mèi mèi这话,好像宫里才是她家一样。她摇摇头,“还不清楚呢,姑祖母说回头让人来接我的。”
她回宫里后,就不住在暖阁了,会住在东配殿,便道,“回头,你也去宫里看我吧!”
傅锦自是欢喜,笑着拍手,“好啊好啊,大姐姐,你不嫌我烦才好!”
“怎么会呢?我们是姐妹!”姚姝见傅铃站在一边,想过来又有些不敢的样子。她笑了笑,她能够体会傅铃的难处,便没有上前去和傅铃说话。傅铃看她的眼神就充满了感激。
“姝姐儿,你来!”老夫人招手喊姚姝过去。
傅钥歪在老夫人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事,哭得格外伤心。姚姝皱了皱眉头,还是乖巧地走过去,老夫人便用另外一只手把姚姝楼了,又牵起二人的手,握到一起,语重心长地道,“姝姐儿说的很对,你们是姐妹。我就不信了,姐妹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的父亲都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们长这么大,脸都没红过,你们两个小的倒好,才在一起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老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一双威严的眼睛扫了傅姚氏和傅孟氏一眼,两个儿媳妇要过来,在老夫人跟前跪下。服侍姚氏的婆子忙拦住了姚氏,“侯夫人,您可使不得,您肚子里还有小的呢,等您诞下小公子,哪怕您在老夫人跟前跪一个时辰呢!现在可是不能行大礼的。”
孟氏一个人跪了下来,姚氏便在婆子的扶持下,向老夫人福了福身,“母亲可别为两个小的气坏了身子,遥遥回来,媳妇已经训斥过她了,听钰哥儿说,姑祖母也没少责罚她,如今啊,她可是皮多了!”
皇太妃的确责罚过姚姝,却不是为她打mèi mèi。
孟氏听得心里冒火,她跪在地上,冷笑着道,“大嫂真是能说会道呢,大嫂知不知道,姝姐儿是有多能干,在长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钥姐儿,钥姐儿的脸都要废了,养了个把月才养好。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徐氏是早听说过这事的,她一直当做不知道,此时,头低得更低了,心里却在想,打得好,钥姐儿是没打过别的人,还是怎么地?
傅锦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冒光地朝姚姝看过去,见姚姝坐在老夫人的怀里,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来,不由得笑着上前,牵着姚姝的手,“大姐姐,你别心里过不去,以前二姐姐也打过我和四妹,二婶娘还说,都是一般大,谁让我和四妹手笨的呢?”
姚姝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孟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红着一双眼睛去盯徐氏。她是在责怪徐氏呢。徐氏扛不过这种眼神,她微微抬起眼,笑着道,“锦姐儿不懂事,二嫂难不成还要和锦姐儿计较不成?再说了,二嫂当时说的这话,弟妹我一直都记得呢。”
徐氏说完,讪讪一笑,便在一旁坐下,不再搭理孟氏。
老夫人气得心肝儿都在疼,她忍了又忍,呵斥徐氏,“你把锦姐儿带回去,我这儿也不留早饭了!”
徐氏巴不得,便喊了锦姐儿,牵着她出了庆云堂。
老夫人深吸几口气,对姚姝道,“咱们姝姐儿最乖的了,别听锦姐儿和你三婶娘胡说。姐妹之间要相互爱护,哪里能动不动就伸手打人的?你是侯府的xiǎo jiě,一言一行多少人看着呢,打了人,在外面落着不好的名声,让人看了笑话去。你瞧瞧,你和钥姐儿还能是别人不成?都是姐妹,你母亲也就生了你……”
“祖母!”姚姝抬起头,望着老夫人,“我还有哥哥呢!”
老夫人愣了一下,忙点头,“对,你还有哥哥。可你父亲也没有给你生多的姐妹,以后还是要和钥姐儿相亲相爱。来,好孩子,当着祖母的面,给你mèi mèi赔个不是,钥姐儿就看在祖母的面上,原谅你姐姐这一遭!”
“哼!”傅钥冷哼一声,头高高地仰起,不看姚姝。
孟氏方才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在整个庆云堂里觑来觑去,一大早的,丫鬟婆子们也很多,只要姚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女儿赔了不是,她就能让今天的事传出去。之前,女儿被打这件事被传得有多凶,这一次,姚姝为女儿赔礼道歉的事,就能传得有多凶。
姚氏扶着身边婆子,她几乎要站不住了。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和女儿初来咋到,老夫人怕是要花些时间才能接受。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难。老夫人对她,对女儿面儿上不能再好,吃的,穿的,用的,想起来就会赏,态度上也没得挑。
可如今,这一席话,让自己女儿给二房赔罪,真正是在刺她的心。
“母亲……”姚氏忍不住出言,却被老夫人抬手止住了,“你且坐着,初娘啊,女孩儿家,可不能养得太不懂规矩了。你是没有听到骊山那边传过来的话,这件事要是不妥善解决,以后钥姐儿可怎么见人?”
可遥遥要是赔礼道歉了,以后该如何出门呢?
“遥遥是乡君,又是皇上亲自封的,有食邑,又是府上的嫡长女,理亏一些呢,对她的名声也没有太多的损伤,以后也不怕议亲的时候受影响。你们是大的,要多体谅照顾两个兄弟。”老夫人义正言辞地道。
姚氏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虽不至于说后悔嫁进了侯府,如今心里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一股子怨气。
“还是母亲英明!”孟氏不失时机地巴结道,她得意地看一眼姚氏,又瞅一瞅姚姝,乡君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成为女儿的踏脚石?只要姚姝肯为女儿赔礼道歉,以后长安城里再议起女儿来,不比一个乡君的名头差。
姚姝不忍见母亲为难的样子,她从老夫人怀里站起身来,低着头,谁也看不见她眼中的神色,“祖母,姑祖母责罚过孙女儿,她说,自古祸起萧墙的多,总不能说,朝自己出手的是自家兄弟姐妹就该忍让着。她说孙女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己亲自动手打,应该让下人们帮忙出手,如此一来,才不显得理亏。”
老夫人嘴巴都合不拢了,她丝毫不怀疑姚姝说的话,自家姑子是什么性子,这么多年,老夫人还是知晓一二的。
姚氏也愣住了,女儿身形瘦弱,可背影如此坚韧,从小到大,一直萦绕在她身上的那股子怯弱的劲儿,此时烟消云散,似从未在她身上有过。
孟氏是绝不会想到,之前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被封了乡君,是因为能够喊皇子们是表哥,是因为有皇太妃撑腰么?
“啊?”傅钥惊呼出声,却听到姚姝依旧平静的话,“如果孙女儿错了,这便是孙女儿的错,孙女儿不该亲自动手,哪怕是教训mèi mèi,也应该让内侍或是宫女们出手,没得坠了自己的声威。”
老夫人已是气得发颤,她哆哆嗦嗦,就在姚氏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的时候,她一把将傅钥推开,自己站起身。姚氏忙要过来扶她,老夫人却已经将手伸向了邢嬷嬷,她转过身,背对着姚姝,“姝姐儿,是祖母错看你了。你姑祖母是个了不起的,你陪在她身边,必是会学很多本事的……”老夫人还是转过身来,盯着姚姝道,“祖母希望,你能够看在祖母待你好的份上,将来有了机会,提携你姐妹一把。”
说完,她的目光深深地落在傅钥的身上,心疼,怜惜,还有恨其不争的恼怒,重重叠叠地交织在一起,其实,说白了,还是对这个自己亲自抚养了七八年的孙女儿,放心不下。
姚姝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她并不羡慕傅钥。若没有前世那些颠沛流离的经历,没有独自一人苦苦挣扎求生,她如果一开始就是简简单单的女孩子,或许还会天真地去和自己堂妹争宠。
可如今,她心里明白,天下间一些事,不是你想争就能争来的,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一个人也是极为简单的事情。
“祖母,姑祖母只教导孙女儿硬气一点,不要让爹爹哥哥他们失望,别的,都没有教孙女儿。”她见老夫人用平静得几近淡漠的眼神看着她,她咬着唇,依旧继续说下去,“孙女儿没有什么本事,怕是也照顾不了二妹。”
她能够把自己照顾好,不给爹爹和大哥添麻烦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本事照顾旁的人呢?
60。第60章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转头离开。在前往小佛堂的路上; 老夫人说不出心里的感受,“我也不是偏心,我三个儿子,我是希望个个都能干; 个个都不要让我操心。老大不稀罕老头子留下来的爵位,自己挣一个,当初我去求他姑姑,让老二承爵; 他姑姑说; 一门不能出双爵,烈火烹油; 繁华着锦; 很快就是日薄西山; 她说,她不盼着娘家有多兴盛; 只盼着娘家能够长久一些。”
“老大是不用担心了。后来我又把钥姐儿送进宫去,想她能够留在身边; 偏偏,她又不喜欢,说孟氏在山东是望族; 钥姐儿是孟氏的外孙女; 留在宫里不妥当。依我看啊; 她必定是嫌弃钥姐儿不是侯爷的骨血。”
邢嬷嬷见老夫人是真气着了; 越说越离谱,忙道,“姑奶奶不是这样的人,她是皇太妃呢,手指缝里露一点,别人都享用不尽呢,她怎么会嫌弃钥姐儿的身份?依婢子看啊,人与人之间,讲究的就是个缘法,要不怎么说,老夫人就是多疼钥姐儿一些呢?”
钥姐儿这些年,是越疼越不成体统了。邢嬷嬷心里想到。
走到小佛堂门前,老夫人到底还是心里过意不去,她停住了脚步,对邢嬷嬷道,“把那匣子给姝姐儿送去吧,就跟她说,祖母年纪大了,难免会犯糊涂,让她听姑奶奶的话。”
邢嬷嬷愣了一下,方才一阵欢喜,老夫人到底还是想通了,这些年偏疼二房,二房也没有规规矩矩的,还连累得老夫人和侯爷母子之间多有疏离。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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