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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初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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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进了初苒的内寝!元帝眼前顿时浮现了两人相偎相依,乐熠恣意怜爱的情形。初苒对宫里的地形并不熟悉,如今却遍寻不见,焉知不是被乐熠带走。元帝一腔怒火顿时自瞪大的眼中喷薄而出,连一旁的高福都惊骇不已。
  「传乐熠来!」元帝连名带姓,说得咬牙切齿。
  回话的侍卫忙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皇上息怒。」高福在一旁哆嗦了半日,才劝解出这么一句。
  不一会,乐熠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凝华殿前的庭院里。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唤微臣,所为何事。」乐熠躬身问道。那传唤的侍卫并不敢胡说。是以,乐熠一路走来并不知道发生何事。
  见乐熠不明就里的跪在自己面前,元帝只觉自己一记重拳狠狠落在棉套里,噎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高福颤声圆场:「侯爷,璃贵人已然出去多时,现下仍未回宫。侯爷今日值守,让侍卫们都速去找找。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什么?!」乐熠声音陡然拔高,已见失态:「是何时的事?」
  颐珠一咬牙,插言道:「是侯爷离开之后。到现在已然快一个时辰了。」
  顾不得怕元帝责罚,颐珠一语道破。
  乐熠猛得看回元帝,只见元帝目光灼灼,脸色阴沉。
  乐熠深吸一口气,躬身揖手:「微臣这就去找!」
  「颐珠姑娘,知不知道贵人平日里都喜欢去哪些地方。」乐熠临走时又问道。
  颐珠眼神不可微见的一闪,平静地道:「娘娘素来深居简出,不过就是在长春宫与紫宸殿往来。近日,娘娘几乎不曾离开过凝华殿。」
  乐熠听罢,只得安排了可靠的侍卫,到宫内各处去搜寻。
  颐珠也悄悄退下,出了凝华殿,确定身后无人,便朝着一处僻静的花径寻去。
  凝华殿里慌乱一片时,苦闷之极的初苒已然爬上了一棵老柳树。
  她没有带着三尺白绫,不过就是想上去透透气。待到了树顶,抬头看去,夜空却是死一般的黑寂,连半分星光都没有。远远有道粉墙,墙内寂暗清幽,仿似是听梅园。初苒想也不想,便溜下树寻了过去。
  顺着粉墙走了许久,初苒也不曾找到园门,夜间难辨方向,也不知前头还有多远,初苒气结之极,径直翻了粉墙进去。哪晓得梅园里头地面坚硬,愣是摔得人生疼。
  初苒一头走一头嘀咕咒骂。
  忽然,默林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谁?」
  初苒生生唬了一跳,不过这般特殊的声音,让她立时想到一个人。
  「是顺王殿下么?」初苒探头探脑地循着声音过去。
  模糊只见前头的石凳上,仰卧着一个人。初苒仔细辨认了半晌,也看不清。
  「你是谁?本王想独自待一会儿,你下去吧。」萧若禅低沉地说道。
  「殿下,是我,阿苒。」初苒这才安心的过去:「您怎么躺在冰凉的是石凳上?这于您的身子…」
  「你若一直呱噪,便出去吧,本王的身子于你无干。」似是被人扰了清静,萧若禅很是烦躁。
  初苒一愣,被这样温柔的人斥责她还是头一次。一时之间,站在当下竟有些手足无措。萧若禅也忽然有些意识到,自己斥责的人是他的皇嫂,他似乎有些太无礼了。
  漠然地起身,萧若禅浅浅一揖,预备离去。可抬眼间,看见了梅树下那道怯怯的身影,迈出的脚步便忽然被牵绊住了。
  她怎会那般无助?若是别人这样,倒也罢了,但这位璃贵人却绝不是那么娇怯的人。前几日,她大闹宣室殿的事,阖宫皆惊,连他都有所耳闻。这个时辰,贵人却单独出现在僻静的梅园,似乎颇有些不寻常。
  萧若禅缓缓地过去,一眼便看到初苒头上鹅蛋大的伤疤。听说皇兄打了她,居然是真的!这一点让萧若禅很是意外。
  看顺王总是盯着自己的额头,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初苒下意识的伸手捂了额角的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若禅,思忖着是不是该回避。
  「你哭过了?」萧若禅忽然问道。
  有这么明显么,连晚上都能看见。初苒捂伤口的手,忙又去摸索红肿的眼。确乎,好似是肿得厉害。
  萧若禅漠然的嘴角忽然就紧了紧。
  「贵人方才何以要翻墙而入?」转开话题,萧若禅淡然问道。
  连这也让他看见了么?初苒心里一阵紧张:「阿苒,许久没找到门,天又黑,所以…」
  微薄的唇终于绷不住,轻笑出来。仿若黑寂的夜里,忽然就有了月光。
  初苒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冷冷的气氛立时欢乐了许多。
  萧若禅有些了然地道:「贵人是因为生皇兄的气,所以才躲到这里来的么?」
  「生气?不是,也没什么好生气的,都是阿苒自己说错了话。」初苒尴尬地摸摸额头。
  「那你何故会…」萧若禅指指初苒哭得红肿的眼。
  初苒的笑容忽然就有些僵硬,顿觉心里的气闷又堵了上来。
  萧若禅见了初苒无所适从的神情,便缓缓转过身去,又踱回石凳旁。沙哑的声音悠悠远远:「贵人其实是在找一个,能让自己透口气的地方吧!」
  初苒猛然睁大了眼,为何这位顺王殿下,总能在不经意间洞悉人心底的感受?莫非他总一人在这梅园,也是因为心中常常压抑气闷,找不到一个可以轻松喘口气的地方么。初苒耳边忽然响起,萧若禅曾经说过的话。
  「…若禅的病也是命,有何好问?」
  「本王的身子于你无干!」
  原来竟是这样,初苒恍然大悟。一个生来不足、寿数有限的人。除了发病的时候难过些,身子比寻常人孱弱些,他并非就一直不快乐。他不过想安然地享受他有限的人生而已。但是身边却永远会有人不断的来提醒他:你有不治之症,要时时服药,不可以这般,不能那样…
  该多让人压抑啊!初苒不由自主地捂上自己的唇,原来她也是那个常令他透不过气来的人。
  「对不起。」初苒脱口而出。
  萧若禅有些愕然地回头,看着初苒宛若清溪的眸,他忽然就有些庆幸,这次可以留在晟京。
  「阿苒以后再也不会那般没完没了了。」见萧若禅闷声不语,初苒忙解释道。
  萧若禅忽得释然一笑:「贵人在自己苦闷时,还能去体谅别人,实在令若禅刮目相看。」
  听出话里的戏谑,初苒无奈的颓了肩,不再吱声。
  「贵人有难言的心事么?何不说出来听听。」萧若禅侧头殷殷相询。
  初苒一愣,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头道:「说出来,也是白惹人笑话。」
  最要紧,也说不得。初苒在心中长长喟叹。
  「若禅,便不是会笑话贵人之人。」话一出口,连萧若禅自己也觉出有些意外。
  初苒不禁抬眼,面露希冀。许多时候闷在心里的话,对着最亲近的人难以出口,对陌生人反而能畅所欲言。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位品性高贵,心窍玲珑的人。
  初苒心中的苦苦压抑的焦虑,瞬间便倾泻而出:「阿苒爱上了一个人,可他…」
  「咳咳!!」萧若禅顿觉如冷风呛喉一般,悔意顿生。
  他是有心想开解初苒的郁结,可他断乎不会想要听到这等隐秘之事。可如今想要阻止也已是来不及,初苒开口便直切了主题。萧若禅只得轻轻地摇手,示意初苒自己无碍。
  「一直以来,我只当…他也是爱我的。我身子不适时,他担心,我不开心时,他比我还难受,可他一边与我日日一处,一边又与其他的女子——那,那样!」伤感的情绪压抑在心头太久,再爆发出来时,便成了支离破碎的控诉。
  萧若禅虽然听得摸不着头脑,却也大概明白初苒苦恼的内容,以及何谓「那样」。
  这是在抱怨皇兄么?现在这宫中还能与皇兄「那样」的,大约也就是丽嫔了。舜阳王势大,长公主跋扈,这些朝中大事萧若禅还是略知一二的。听闻这位璃贵人,进宫不过两三月,大约是知道皇兄去宠幸了丽嫔,心中伤感吧。
  「皇——那人身份矜贵,一生之中注定会有许多女子陪伴他。他也有他的苦衷…」萧若禅自己尚未婚配,开解起这等心结来,着实有些吃力。
  「殿下怎会知道他身份矜贵!」初苒很是吃惊。转头一想,也是,能左拥右抱的,可不是身份矜贵的人。想到这里,初苒又垂了头:「他能有什么苦衷,他乐意的很!他们已相伴多年,唇齿相依,我又能算得了什么…」
第062章阳错阴差
  见初苒似是默认,萧若禅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论矜贵,这天下谁能还越得过元帝去。
  「他们虽然相伴多年,但未必就如你所想那样。许多事表面上看去如此,实则未必。」
  「是么?」
  「当然!」萧若禅很是肯定:「眼见都未必一定真是,何况是一个人的心中所想?若你真想知道,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去问『他』。」
  「要去当面问他么?」初苒微微一愣。
  萧若禅笑道:「有何不可!总好过你独自在此胡乱揣想。」
  「真的会与我想得不一样?」初苒眼中闪出些希冀。
  「若禅保证,定会与贵人心中所想的不一样。」萧若禅笃定地道。
  微哑却诚恳的声音如同催眠,如同解困的咒语。通常,若是有一个你极尊崇的人,告诉你一件事,即使是无根无据,你也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初苒此时心里就忽然如揭去了大石一般,骤然缓过气来。
  她本就从未指望过今生还能与萧鸢有什么结局。纵然是萧鸢放了王爷不做,休了赵氏不理,那他的一双孩儿呢?还有现在赵静柔腹中的这一个,她总不能自私到让几个孩子都没了父亲吧。
  一直以来,她不过是在心中呵护着那段美好,记着自己曾经恋过那样一个俊逸率性,令她动心的男子。如今在她怀疑那美好谎言的时候,却有一人肯笃定的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并一定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初苒布满阴霾的心似乎又重新沐浴了光亮。
  「娘娘,您真是在这里!」
  初苒正感激地看着萧若禅,颐珠就忽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奴婢颐珠,见过顺王殿下。」颐珠匆匆一礼后,便不管不顾地抓了初苒的手,回头就走:「娘娘,快跟奴婢回宫去,皇上已经等了您快两个时辰了。」
  「殿下,阿苒先走了,您也早些回宫歇息,夜里凉…」初苒刚回头,就又被颐珠拽走。
  「颐珠你慢些,手疼…」初苒一路抱怨。
  颐珠神色凝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不止皇上,侯爷也在到处找您。皇上已经知道侯爷去见您的事了!」
  「那又如何?」初苒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何?!」颐珠脚下顿时一停。这位小主子,真真是让她难得琢磨了。乐熠的事她还不曾弄明白,方才找进梅园时,却又看见小主子与顺王在梅树下比肩而坐。她目力极好,远远便看见,二人盈盈相看,谈笑甚欢。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这二人年纪相当,又皆是风华绝世之人,坐在一处如仙童玉女一般,怎能不教人心生遐想。
  「会如何。」初苒见颐珠仿似有满腹话要说,偏又说不出的摸样,不禁问道。
  颐珠气结,一甩手道:「会出人命!」
  初苒这才有些恍悟,似乎自己已出来很久了,只怕是元帝等得发了怒,要迁怒底下人。忙噤声跟着颐珠一路疾走,回了凝华殿。
  「回来了,皇上,回来了。」高福远远看见,小跑了进去禀道。
  元帝猛得起身。他已担忧了半日,偏又不好声张,如此枯等,实在气闷。
  不一会儿,初苒便被颐珠拉扯着进来,见了元帝忙盈盈福身。想是走的急,心口起伏气喘,一双惊惶的眼红肿不堪,额上的白绢也不知什么时候揭了,露出鹅蛋大一块血痂。见是这幅光景,元帝满腹的怒气忽然都化了心疼,过去一把将初苒搂在怀中,满院的人都松了口气。
  「阿苒你这样独自出去,可知朕会担心?」
  元帝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竟让初苒有些恍惚:「阿苒只是心中烦闷,出去走走。」
  「去了哪里,让这么多人都好找?」元帝怪责的问话里净是掩不住的怜惜。
  颐珠忽然紧张,正待插话,初苒已脱口而出:「听梅园。」
  元帝一听是梅园,不禁叹气:「怎会去了那样僻静的去处,倒是不远,何故耽搁这么久。」
  「因为…」
  颐珠在一旁轻咳数声,初苒终于有了些觉悟。眨眼道:「因为天太黑,阿苒走了许久,都找不到园门。」
  颐珠终于放了心。
  元帝不禁莞尔,说起来那听梅园确是只有两处入口,原来她竟是被困在里头了。
  「阿苒若喜欢逛那园子,朕便命他们多开几处,方便出入。」
  初苒忽然想到萧若禅,忙道:「不必了皇上,那园子好就好在清幽,若是四通八达,便失了雅致,阿苒往后晚上不去就是。」
  元帝见她鬓边有些细汗,想是困在里头也受了惊吓,不由更觉心疼,圈着初苒纤腰的手又收紧了一分。
  乐熠听说了消息忙赶回凝华殿,正见元帝楼了初苒,满眼宠溺之色,几乎与她抵额细语,殷殷抚慰。乐熠心中狠狠一抽,呆立在宫门口。
  高福忙过去轻声道:「娘娘一切安好,侯爷安心值守去吧。」
  元帝凤眼斜睨,瞥一眼乐熠远去的背影,旋即握了初苒的柔荑,转身步入凝华殿。颐珠静静侯在殿外,想着乐侯离去的背影,竟有些不明的悲伤。
  寝殿内,元帝灼灼地目光下,初苒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异样。几番躲闪无果,还是被元帝揽在怀中。
  「莫要再做让朕担心的事。」元帝消瘦的脸颊紧紧的贴在初苒的鬓边,更让初苒平添紧张。
  「你额上的伤,朕问过太医,不碍事。朕也绝不会让那里留下疤痕,你放心。」元帝在初苒耳畔碎碎地细语。仿佛经过了一晚焦虑地等待,平时藏掖着难得出口的话,此时都变得极自然。
  「朕再不会伤你了,朕心里已然悔了好几日…」
  初苒微愣,这是在给她道歉的意思么。正想要抬头去看,元帝冰凉的吻却毫无征兆地落在初苒受伤的额前。薄薄的唇极轻极柔,流连在伤处,微凉而有触感,似是带着魔力的蛊惑,又似是烙下深深的印记。
  温暖的臂弯,轻柔的细吻,熟悉的气息。神思恍惚间,初苒忽然就无力了,一任那气息渐渐加重,细吻也变得热切,印过她的眉心,轻啄她阖上的眼…
  然后,然后就似乎忽然有个人对她说:「你且好生歇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初苒扶着桌案的手微微发抖,刚才她是在做什么!元帝吻了她的额头,对,还有她的眼。她呢,不仅顺其自然的接受了…莫非,还有些期待不成?
  「啊~」初苒看向镜中绯红的脸颊,猛地清醒过来,心里一阵抓狂:「于初苒,你这是颓废了几日,然后就缺爱了么。」
  颐珠进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初苒时,初苒更觉得节操碎落一地。
  紫宸殿与凝华殿相隔甚近,回宫只消几步路的功夫。
  高福跟在元帝身后小跑,一路都觉吃力,小禄子更是抓破头也想不出,皇上这是什么脸色。一时似是狂喜,一时似是痛苦。这是又与娘娘闹别扭了么?
  疾步走在前头的元帝心中更乱:她为何不躲开,是不敢么。因为他是皇上,所以她不敢挣扎…可她,似乎并没有嫌恶他的样子。
  注定是一夜的不眠。
  索性元帝次日没有朝务,建州那边也还没传回什么消息。简单的处理了几份上奏,心神不宁的元帝便又回了紫宸殿。
  恹恹的午间,元帝没有半分困意。如今初苒再也不用御前奉药,元帝的身子都由穆风日日看顾。想要见初苒,元帝只能去凝华殿。可无端端去看,却又似乎十分刻意。正郁躁间,小禄子进来说,顺王来给皇上请安了。
  「让他进来吧。赐座。」
  「七弟,今日怎会有空来看朕。」元帝见萧若禅青衣素衫,身长玉立。不禁想到他倒是可以常去长春宫,心中更生郁闷。
  萧若禅却淡然如故:「臣弟不过是个闲人,哪能时时叨扰皇兄政务。方才见小禄子在外头,才晓得是皇兄回来了。」
  见元帝满脸恹色,萧若禅不禁又问道:「怎么,皇兄与皇嫂还没和好么?」
  「皇嫂?」元帝不禁诧异。
  「哦,就是璃贵人。」萧若禅修眉轻抬:「臣弟不该称呼皇嫂么?」
  元帝眼底没来由就有了几分笑意,不可置否地道:「七弟方才的话是何意,何谓『和好』?」
  「呃——璃贵人她昨夜回去,不曾问过皇兄什么吗?」萧若禅不禁纳闷。看初苒昨晚的神情,似乎已是心结解开的摸样,怎么?竟没问么。那个叫颐珠的丫头来时,不是说皇兄一直再等璃贵人么?
  听到萧若禅提起昨夜,元帝眼神骤然一紧。昨日找寻初苒时,一众侍卫太监,都是悄悄地搜寻,何以连养病的顺王都知道了。
  难道是,昨晚他们见过?
  元帝缓缓端了茶盏,却并不就唇,冷声吩咐道:「都下去。」
  小禄子得了眼色,忙带了一众太监侍人出去,自己独站在殿门外候着。
  元帝这才淡然一笑,道:「阿苒素来呱噪多话,不知七弟说得是哪件事。」
  「自然是极重要的那件事!」萧若禅见了元帝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神情,愈发不解。
  「哦,七弟不妨直言。」元帝手中的茶盏轻轻就唇,很是惬意。
  萧若禅却微微皱眉,后悔自己不该起了这个话头儿。但话已至此,若再咽回去,岂非更显得虎头蛇尾,故弄玄虚。他性情素来真率,做不来这等藏头露尾的事,便直言道:「璃贵人入宫时间虽短,对皇兄却已一往情深。皇兄宠幸丽嫔,贵人她伤怀,也是情理中的事。其实,她不过只是想知道,皇兄爱她,是否也如她爱皇兄一般…」
  「咳——咳!」元帝猛地一声呛咳,整盏茶都倾在桌案上。
  见状,萧若禅不禁心中腹诽:我欲不说时,你偏要逼问,还把侍人都遣了出去。我直言相告时,你偏又这般吃惊…
第063章真假难辨
  元帝取过锦帕,缓缓拭净双手,眼眸复杂地看定萧若禅:「七弟,你可是要让朕召太医来瞧瞧。怎么才几日不见,就生了癔症。」
  萧若禅被元帝如此一激,脸颊竟有些微热,恼道:「昨夜,璃贵人额上带伤,哭得双眼红肿,在听梅园中亲口说与臣弟听的。怎么就是发癔症?」
  元帝顿觉心口如撞,失了心跳。她当真亲口与顺王这样说么?
  「你,你——她当真亲口这么说的?」元帝忽然起身,揪了萧若禅的衣襟:「你不曾听错!」
  萧若禅见了元帝迫近的脸,谨慎道:「昨夜,贵人她说,她爱上了一个人。一直以来,她都只当那人也是如她一样爱着她的。她身子不适时,那人担心,她不开心时,那人比她还难受。可那人虽然日日与她一处,现在却又与其他的女子——」
  「与其他女子亲近…」萧若禅咽了下口水,又补充道:「这皆是贵人原话。」
  元帝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那她后来还说了什么?」
  「没了…」
  「没了!!」
  「哦,她还说,那人和那个女子,两人相守多年,唇齿相依。自然是她比不过的。」萧若禅眨眨眼道:「皇兄,那女子可是丽嫔?皇兄最近可是又去了瑶华宫。」
  元帝怔怔地坐了回去,想起那日初苒在太液池畔侯了半夜,不觉心烦意乱。他只知自己是痛心难受的,却不曾想过,难道她也…
  见了这幅光景,萧若禅才渐渐笃定,昨夜璃贵人回去,必定是不曾问过的,而皇兄也浑然不知贵人的那番心思。还真真是一对相距咫尺,又天涯两隔的可怜人。
  「然后呢?」元帝低声喃道。
  「什么?」
  「朕问你然后呢!」元帝的声音陡然拔高,殿外的小禄子都惊了一跳。
  「然后,臣弟告诉她,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若是她真想知道那人的心中所想,就应该当面去问他。」萧若禅向后倾了倾身子道:「怎么?昨日回宫,璃贵人不曾问么?」
  元帝微微摇头。
  「那就怪了,贵人走时还开怀欢喜,似是想通了的样子,何故会没有问呢。」萧若禅斜睨着元帝:「莫非贵人回宫后,皇兄没有与贵人倾谈么?」
  倾谈!是啊,他哪有给她机会倾谈?他吻了她,然后就仓皇回了紫宸殿。
  想到这里,元帝忽地起身,朝殿外走去。
  「皇上,您这是去哪儿啊?」小禄子一路好追。
  「凝华殿!」
  已是午后。
  初苒昨夜胡思乱想,不曾睡好。此时午歇才刚起,元帝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颐珠见皇上面色骇人,忙也跟了进去。
  「全都下去。」元帝一声呵斥。所有的宫女太监就白了脸色,纷纷出去,走得远远地。颐珠也只能守在殿外。
  初苒见元帝气性甚大,忙扶了榻边的帷帐问道:「怎么,是建州出事了么!」
  「哪能那么快就有消息。」元帝随口应了一句,便站在榻前痴望着如海棠春睡般的初苒。她才刚刚醒来,发上一根簪环也没有,一握如绸的青丝迤逦而下,垂在肩上,纤柔的身子只着一件烟罗素衫,一双大眼正迷迷蒙蒙的望着他。
  元帝心膛起伏了几下,缓缓在榻畔坐下问道:「阿苒,你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朕?」
  「什么话?」初苒如坠云雾。
  「没有么?」元帝很是紧张:「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都在疑惑朕…」
  「呃——是有一点儿。」看着元帝有些陌生的表情,初苒似乎忽然清醒,飞快的思索着。是,她最近一直在疑惑皇帝何以忽而疏离,忽而亲近。但是后来已经弄明白了,是皇帝不愿她一个女子过多的干涉政务。
  但是这几日她为了萧鸢的事,似乎又做过头了,还闯了紫宸殿。初苒心中一惊,难道,元帝又是来警告自己的么?
  「皇上,您的意思,阿苒已经明白了。阿苒以后再不会置喙朝堂上的事,就好好待再凝华殿里。外面的事,再也不听不管,不闻不问了。」初苒连连保证。
  元帝忽然心疼,伸手将初苒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谁说不许你置喙朝堂的事了!朕说过,朕喜欢听。朕也绝不会因为你的直言不讳而怪责你。」
  「真的么!」初苒从元帝怀中挣扎出来,睁大了双眼看着元帝:「皇上从未介怀过么?」
  「朕为何要介意。」元帝笑眼清明,没半分作伪。
  初苒大惊:「那为何皇上近来总是对阿苒刻意疏离?」
  元帝一时语塞,她果然还是感觉到了。元帝圈起手,干咳了两声,艰涩的道:「那日在悦仙宫汤池,你与婉嫔在外面的谈话,朕听到了。」
  初苒忽然脸红,果然还是因为偷看那件事,初苒忙道:「皇上,您可千万不要当真啊。婉嫔她还小,好奇顽劣一点,阿苒相信她决计是没有那个胆子的,阿苒那样说,也是想把她哄下山去。」
  「哄她?」元帝顿时神色复杂。
  初苒紧张的盯着元帝的脸道:「皇上,您不会当真了吧。」
  「皇上,阿苒和婉嫔都没有那个胆子的…」初苒顿觉欲哭无泪。
  元帝紧紧地看住初苒:「那你说,你日日都看到朕,很难看,也是哄她的?」
  初苒羞极了,捂着脸道:「阿苒哪有日日都看皇上啊!当然是哄她的。皇上龙章凤姿,天质翩然,是阿苒见过的最俊逸的男子了,哪有难看了!皇上自己平日都不照镜么…」
  「当真?你不怕朕毒发时狰狞的摸样么!」元帝拉下初苒遮脸的手。
  初苒忙不迭的点头,清澈的眼底尽是羞色。
  压住初苒的手腕,元帝的脸与初苒已近在咫尺。眉如远山,眼似星辰,唇边一抹若喜又似怒的笑:「你又戏弄了朕,说,朕该怎么罚你?」
  「戏弄?」初苒还在懵懵地呆望,元帝的吻已然在下一刻覆上了她微张的樱唇。
  突如其来的吻裹挟了深沉和热切,时而缠绵时而清浅,初苒甜柔的唇,瞬间点燃了元帝沉寂已久的炽烈。探进初苒唇齿间,循到那小巧甜美的柔软,元帝轻轻地逗弄,执着地追逐,细细地吮吻。初苒早已无力的跌入一阵迷雾之中,元帝似是处心积虑的猎人,餍足的享用着坠入网中的猎物。他吸取她的蜜液,搅乱她的柔软,让她只能微张了唇瓣任他采撷。
  初苒犹躺在锦被之中,可身上只着了一件烟罗衫子,元帝坚实的心膛紧紧地抵着她,她似乎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如雷的心跳,清晰、有力、沉稳…一下一下,将她带进一个由他主宰的世界。一切都只能随着他的步调,忽起忽落。
  元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初苒莹如皓雪一般的手腕,好似想起了什么。缠绵唇就又吻住了初苒的指尖。湿润的触感令初苒战栗,不待她稍稍缓和,那吻就又去了手心。初苒略一挣扎,元帝便啃咬住初苒纤细的手腕,惩罚她的抗拒。
  吻又开始变得连绵,顺着腕子一路往上,停留在臂弯处深吮轻啄。初苒的身子颤抖不止,如玉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发出轻吟。元帝轻轻地叹息,重新含吻上初苒嫣红的唇,怜惜的扫过唇上的齿印。
  「阿苒~」元帝低哑的轻唤。
  初苒抬起困惑的眸,弥漫着雾气的眼中烟水迷蒙。
  「留在朕的身边,可好?」元帝低醇的声音如令人迷醉的酒。
  初苒却被堪堪惊醒,伸手抵开元帝的身子,朝榻内缩去:「皇上,你曾经允诺过,若是驱除了那瘾毒,便可以放初苒出宫的!」
  元帝怀中一凉,顿觉空荡。他疑惑地看着大眼惊惶的初苒。方才,他几乎已然可以肯定,初苒同顺王提到的那人就是自己,可她为何还是想要出宫?
  元帝急切地问道:「你不愿留在朕的身边?」
  初苒怯怯地点头。
  那眸中的坚定让元帝深深地动摇了,她爱的人竟不是自己?是谁!是谁日日与她在一起,却又去亲近了其他的女子。难道是乐熠?昨晚乐熠去找过她之后,她便躲了出去。难道是乐熠有了别的女子?她伤心之余,才给顺王说得那番话么。
  元帝周身都浮起寒气,袖中紧攥的手骨节微响。
  冷冷地起身,元帝故作平静地问道:「若有一日,朕的毒真的解了。阿苒出宫后有何打算?」
  初苒迷茫的摇摇头:「阿苒还没想过。」
  「没想过?」元帝骤然转身,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不是不知道,不是没想清楚,而是根本没想过?!
  她与乐熠根本没有婚约!
  「还没有想好出宫了要做什么吗?」元帝的声音已然微微颤抖:「或者,想要去哪里。是不是回齐姜?那儿不是你的家乡吗。」
  初苒垂头摆弄着手指,微微点头道:「或者会回齐姜去吧。不过阿苒是孤女,回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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