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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相思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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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跑——别跑——”
  看到那白鹿跑了,苏璎立马慌了神,拎起裙子飞快地追了过去。白鹿跑得很快很快,她便也不顾一切地飞奔,呜呜,我的灵蓝美玉,我的命根子,怎么可以丢了呢?
  没有它,我就活不下去了……
  也不知追了多久,每次眼看着快要追上了,可那白鹿却又加快脚步飞奔,任她如何努力都赶不上。
  追出了好远好远,那白鹿终于在一处精致的房舍前停了下来。一面雪白的院墙如一卷长轴般在眼前伸展开来,直伸到林深不知处。看起来这房舍占地极广,不用猜都知道里面的人一定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上神。
  不过,她才不管这是哪个上神的住处呢,如今当务之急是要从那白鹿口中拿到她的灵蓝美玉!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白鹿,只等顺过气儿来再对那白鹿“好言相劝”,决定要智取,先同它好好商量商量,谁知,还未等她喘过气来,那白鹿便轻轻一跃,跳过高高的院墙。
  然后,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她差点没背过气去,也顾不得细看那院墙有多高,轻轻一跃就要去追那白鹿,谁知,目测失准,她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绝世仅有的脸蛋直接撞到雪白的墙上……
  哇唔,痛死了!伸手摸了摸,幸好眼睛还在,鼻子还在,牙齿还在,可是、可是鼻子却被撞得肿起来了……
  于是,她边揉着鼻子边又赶紧去跳墙,这次终于不出意外,越过院墙,双脚稳稳落地。可是,可是这是一处花园,哪里还看得见那白鹿的身影!
  额,难道她这是在擅闯民宅吗?哦不,不是“民宅”,是某个上神的后花园。若是像上次不小心闯进某个美女的浴室一样被发现,再告到卞羽哥哥那里去,那她至少要被念叨上十天半月,额,想想就恐怖!
  
  10。第10章 白衣银发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在花园里找那白鹿,穿过一丛翠竹,走到一个大大的湖边,隔着碧绿的湖水,她终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心中一喜,定睛一看,呜呜,好像不是白鹿耶……
  竹亭下,一名白衣银发的男子正在作画,竹亭边种着几株桃树,桃花灼灼。清风拂过,花瓣零落,随着清风漫天飞扬,点点粉色落在他的发上,身上,落在纸上,砚台上……
  然而,那白衣银发的男子竟像是画里的人,头也不抬,只顾低着头聚精会神地下笔细细描摹,任庭前风过,任花开花落,任花色映红双眸,任她这般愣愣地、愣愣地看着……
  哇,好美好美的一幅画……
  苏璎看呆了,着了迷一般,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那人、那花、那树。
  失神地看了半晌,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来,渴望他抬起头来,渴望看看他的眉眼,渴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留下这一副绝美的画。
  那男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果然抬起头来……
  他的眸子勾魂摄魄,却过于冰冷了些,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警惕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责怪她闯了他的美境,坏了他的雅兴,搅了他的心情。
  为何,这冰冷的眸子竟似在哪里见过,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那么熟悉……
  哦,天啊!会不会眼前这男人就是、就是那头白鹿?!
  认真想了一下,方才那头白鹿的眸子虽然没有这么冰冷,可也是这么漂亮的!恩,这男子一定就是那头白鹿变的,要不,怎么那白鹿跳进这院子后就不见踪影了?这里又不是草地和森林,它还能逃去哪里?
  看吧看吧,他浑身上下都是白色,连头发都是银白色的,一定就是那头白鹿变的啦!可惜这家伙灵力不够,还是露出马脚了吧?嘿嘿,看你有本事变成人形,怎么就没本事藏好你那浑身雪白闪闪发亮的“本色”?
  哼,别以为变成帅哥我就不认得你啦!
  “嘿嘿嘿,嘿嘿嘿……”
  她狞笑着,慢慢朝那白衣男子走去,满脸旗开得胜的得意:“怎么不跑啦?看吧看吧,还是被我抓到了吧?!”
  走了几步,“噗通”一声巨响,水花溅了一地,真是一跌激起千层浪……
  呜呜呜,都怪方才看帅哥看得太入迷了,竟然忘了三尺开外便是一池碧水……
  呃——呃——
  喝了好几口湖水,谁来救她啊,她是一只不会泅水的凤凰,又不是鸭子,呜呜……
  救命啊……救命啊……
  拼命喊了几声,手忙脚乱地扑腾了几下水,双脚一蹬才发现,原来,这湖水一点都不深,只及她胸口……
  呵呵,这下不会溺死了,真好……
  于是,她手脚并用千辛万苦地爬到岸上,却发现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原本浅蓝色的衣裳濡了水便变成了深蓝色,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身躯有多么曼妙!
  湿哒哒的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她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若隐若现,白皙的脖颈一览无余,红扑扑的脸颊,亮晶晶的眸子。
  真是,真是无法言喻的美啊……
  
  11。第11章 似曾相识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诱人,只知道那个白衣银发的男子实在是太可恶太可恶啦!
  枉费他长得那么帅,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竟然可以冰冷无情地站在亭子里,冷眼旁观,任她在湖里扑腾却不对她施一施援手,真是、真是太过分啦!
  难道,他爹娘就没有教过他什么是助人为乐?他的师长就没有教过他什么是见义勇为?这么没有风度的男人,真是人神共愤、令人发指!
  于是,苏璎提着湿漉漉的裙子,气呼呼地走到他面前,本想指着他的鼻子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没有一点道德感和责任心,可是,看到那无比俊美的脸庞时,心里的怒气飞流直下三千尺——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看到这么帅的脸,纵是百炼钢也会化成绕指柔,于是,略一迟疑,她伸出去的手没有使出直指他鼻子的“一阳指”,而是摊开来,仿佛在讨要什么东西似的,娇声喝道:“拿来!”
  白衣男子原本意味深长的眼神渐渐澄明,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这女孩子是在厉声“呵斥”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冰冷,声音亦是冷冷的:“什么?”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仿佛从她内心深处某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直直击中她的耳朵,让她的心微微一抖——
  这声音,那么熟悉,似曾相识……
  好吧,她承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将她迷得神魂颠倒、让她不可自拔的帅哥,可是,再怎么帅,她也不能老是要自作多情地觉得和人家似曾相识缘定三生,觉得人家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吧?
  额,还是赶紧清醒清醒,不能再犯花痴了,要不然她的命根子灵蓝美玉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你这孽畜,还不赶快把我的灵蓝美玉交出来!”
  她努力皱起眉,努力撅起小嘴,努力做出一副“我很生气,你最好乖乖交出灵蓝美玉,否则后果自负”的表情。
  什么?孽畜?!
  “什么美玉?!”他俊眉微蹙,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姑娘确定没有认错人吗?”
  “本姑娘怎么会认错人?!”娇美的小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辉,说起话来也声如洪钟了,“你跑到这院子里后发现无路可逃,所以就变成帅哥企图迷惑我,你以为我会傻傻地被你迷惑吗?”
  他确信,这小姑娘,一定是认错人了!
  以他的性子,若是碰到这样胡搅蛮缠的姑娘,早就横眉冷对一走了之了,可是,眼前这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从前那些居心叵测,欲意对他“图谋不轨”的女人。
  她还这么小,粉嫩的脸颊,晶亮的眸子,澄澈的眸底没有一丝杂念,似乎晨曦中初绽的一朵粉荷,不染尘埃,未经风霜,我见犹怜。
  可是,这个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方才怎么会叫他孽、孽畜?!
  他素来是个耐不住性子的神,而今日,他竟然耐住了性子,眼神是习以为常的冰冷,只是声音柔和了许多:“本君是神,并非孽畜,姑娘一定是弄错了……”
  
  12。第12章 夫诸神兽
  
  苏璎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有点怀疑也许可能大概是她真、真的弄错了?
  “你……不是那头白鹿变的吗?”
  她的声音娇娇弱弱的,也不知道方才那胸有成竹、声如洪钟的气势哪里去了?
  白鹿?
  他忽然明白了,想起方才他似乎捕捉到夫诸(注)飞快掠过的身影,也许,那夫诸又闯了什么祸?可是,他的夫诸一向乖巧伶俐,正因如此他才会选它为坐骑,八十几百万年来不曾换过,也算是渡它一劫,助它修行。
  (注:夫诸,据《山海经·中山经》载,“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
  嗯,一定是夫诸惹出来的事儿!
  要知道,夫诸长了一副白鹿的样子,只不过头上不是两个角,而是四个角!也难怪这小姑娘会把夫诸认为白鹿,一直以来,将他的夫诸说成是白鹿的无知之辈还着实不少,比如那白帝少昊,真是不学无术啊不学无术……
  也许,就因为他一头银发又一袭白衣,所以,这小姑娘便认定了他就是夫诸所化?一思及此,他不禁哑然失笑……
  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从他唇边浮现,虽然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然而,她还是怔住了,这如寒冬腊月般冰冷的帅哥竟然还会、还会笑?
  而且,笑起来还这么好看,简直是“笑死人不偿命”嘛!
  好吧,方才他才觉得眼前这小女孩情窦未开,纯真而澄澈,谁知,转眼间她就色迷心窍,如天下间所有的女子一般,露出一副被他“惊艳”到的表情了。
  果然,女人都是一样的……
  不知为何,眼前竟然浮现鬼后魏宛妖魅而邪恶的笑,心中一阵厌恶,顺带着觉得眼前这个怔怔地瞅着他的女孩子也不甚可爱了!
  “姑娘说的白鹿,可是头上有四个角?”
  额,好像有人在同我说话……是谁在同我说话……眼前一片耀眼的光芒,我看不清楚啊……
  凌厉的眼神如冰刀霜剑一般剜了过来,她才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哇唔,怎么又莫名其妙地犯花痴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鸟儿,怎么突然这么变态了?难道,是方才摔湖里摔傻了?
  “对对对!”她终于明白过来是这白衣男子在同自己说话,于是不住地点头道,“那白鹿头上就是四个角!”
  咦,这俊得一塌糊涂的美男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衣男子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雕的短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一阵清脆悦耳的笛声在空中弥漫开来,时高时低,时缓时急,歌不成歌,曲不成曲。
  然而,却也挺好听的!
  虽不知这白衣男子为何突然吹起短笛来,可是有个帅哥愿意给他表演玉笛独奏,她还是很乐意听的,可是,正听得有点入迷,那笛声却戛然而止。她心中不无遗憾,待要问他为何不愿意吹了,猛然看到眼前站着一头白鹿。
  哇,白鹿啊,这不是方才那头浑身雪白闪闪发亮的白鹿嘛?!
  难道,这白鹿是被白衣男子的玉笛声召来的?然而,此时她哪里还顾得及问这些?只要这白鹿出现,她的宝贝灵蓝美玉就有着落了!
  
  13。第13章 含玉而生
  
  一看到白鹿,苏璎就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搂住它,差点没热泪盈眶地亲它的臭嘴了。然而,只激动了片刻,她忽又猛然抱住白鹿的头,试图掰开它紧闭的嘴,可惜掌握不好分寸似乎有点力道过猛了……
  看到她这般虐待动物,白衣男子着实不忍心让自己的夫诸受这般惨无人道的摧残,于是走上前去厉声喝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璎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白衣男子会骤然动怒,不觉住了手,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委委屈屈道:“它、它偷了我的灵蓝美玉……就衔在它的嘴里……”
  怎么被他这么一声厉喝吓得心惊胆战、畏畏缩缩了?明明做贼的是这头白鹿,怎么心虚的反倒是她?呜呜,这帅哥凶起来好可怕……
  他皱着眉,看着夫诸水灵灵的眸子殷殷地望着他,心中有一丝不信——他的夫诸,真的偷了人家的东西?
  然而,摊开手来,夫诸乖乖地张开口,竟然真的吐出了一块蓝莹莹的美玉!
  这么说,这畜生真的偷人家的东西了?!
  他凌厉的眼神冷冷地扫过夫诸的眸子,明摆着就是一种无声的责备,可是,夫诸莹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愧意,竟然还很殷切地望着他,竟像是在邀功一般!
  他伸手刚要把那蓝玉还给苏璎,然而眸光落在手中的蓝玉上时,一道泠泠蓝光飘进他的眼眸。这蓝光,那么熟悉……幽幽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温暖又沁凉……
  这蓝玉的色泽和质地,怎么和二十万年前那颗凝碧珠,他遗失的那颗凝碧珠,那么像?
  只不过,他的凝碧珠是颗浑圆光滑的珠子,而这蓝玉扁扁的,是块普通玉石的模样。
  “我说的没错吧?它真的偷了我的灵蓝美玉!”苏璎努力仰起头来望着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伸手道,“喏——给我!”
  他的凝碧珠,已经失落二十万年了……就在聚魂灯熄灭的那天,他的凝碧珠也不翼而飞……已经二十万年了……
  他怔了怔,内心深处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那疼痛结成密密麻麻的网,缚得他的心快要窒息,凝碧珠,凝碧珠……
  见他紧紧地握着她的灵蓝美玉,苏璎心中一慌,赶紧晃着她白皙的小手掌,催促道:“还给我啊——这是我的灵蓝美玉——”
  这男人,不会是忽然起了贪念,要将她的灵蓝美玉据为己有吧?或许,是他指使这头白鹿去偷她的灵蓝美玉的?否则,此地距她方才打瞌睡的地方那么远,这白鹿怎会莫名跑到那里去?
  额,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毕竟,这白鹿好像很听他的话……
  见他深邃的眸子“贪婪”地盯着灵蓝美玉看,苏璎急了,伸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的玉,谁知,他紧紧握着那玉,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瞬间便将那美玉掩到身后。
  “这蓝玉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眉头拧得很紧,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峻峭而凌厉,脸色亦严肃得可怕。
  
  14。第14章 昔日旧友
  
  苏璎怔了怔,心中竟有片刻的畏怯,随即又挺起胸脯理直气壮道:“这是我一出生就含在口中带来的玉,又不是偷的……”
  你干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好像是我偷了你的玉似的,明明是你的白鹿偷了我的玉嘛,呜呜……
  一出生便含在口中?
  十几万年前,四海八荒好像确有过这样的传闻,说是哪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含着一块美玉……
  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着,凝神开启了“天眼”,他的修行自然比这小丫头高出许多许多,因此一眼便看出她是只火红的凤凰。
  “你是昆仑丘的凤凰?”他冷冷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淡淡地问道。
  “咦,你是如何知晓的?!”
  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转了话题,可是,她还是颇觉讶异,眼前这人,怎么知道她是昆仑丘的凤凰?
  他自然不会说他是北方帝君,这四海八荒,只有东、西、南、北四方帝君和天帝五个人有“天眼”,只要开启天眼,便可一眼看出四海八方任何神仙的原型,除非那个神仙修行极深,资格比他们还要老。
  “你与凤王苏瑾琨是何关系?”
  他心中已经猜出了几分,然而,只等着这小姑娘亲口回答。
  “咦,你又是如何认识我爹爹的?!”
  她睁着晶亮的眸子,益发觉得眼前这俊美男人神通广大,竟然都知道她是凤凰,还认识他爹爹……
  果然,她是苏瑾琨的女儿……
  他心中一凛,暮然泛起一丝难言的情绪,是酸涩?是怀念?是警惕?是苦涩?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莫名惆怅起来,然而,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在这四海八荒里,时光如一潭幽深的池水,悠悠地晃着,荡漾着一圈又一圈年轮的涟漪,然而,却也不见这池水有分毫的减少。对四海八荒的神仙们来说,时间就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湖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谁都不会有“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的惆怅。
  他们有的是用不完的时光,用来怀念,用来悔恨,用来一遍又一遍地翻阅一段往事,将每一个故人镌刻在脑海中,而苏瑾琨,在他脑海中如此清晰,曾经是他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
  可如今,两人早已是形同陌路,也许,有几十万年没见了吧?
  “你真的是苏瑾琨的女儿?”
  他的心瞬间柔软了许多,一双俊眸不再冷冽,而是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想从她身上找出昔日旧友的模样来——嗯,眼角眉梢确有三分相似,也许,这小姑娘像她母亲多一些!
  “你认识我爹爹吗?”苏璎好奇地问道。
  “嗯!”
  他轻轻点头,唇边有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他本是不喜言笑之人,如今,能有这一丝笑意,已属难得。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爹爹是豪爽之人,最喜欢约三两好友把盏言欢、举杯邀月,家里出入的人也多,因此,爹爹的朋友她都是见过的,可是,眼前这俊美的男子既自称是爹爹的朋友,她为何从来不曾见过?
  
  15。第15章 画中女子
  
  他的眸底泛起一丝淡淡的哀伤,轻笑道:“我和你爹爹,只不过是昔日旧友。”
  如今,友情断绝,已许久未曾谋面……
  “你既是我爹爹的旧友,就一定知道我是含着玉出生的啦!”她的表情欢快起来,笑盈盈地伸出小手来向他讨要,“喏,赶紧把我的灵蓝美玉还给我吧!”
  要知道,这灵蓝美玉是她最珍爱的东西,片刻都不能分离的!
  凝眸看着手中那色泽熟悉的蓝玉,心中虽有些微的不舍,然而,他还是伸手,将那蓝莹莹的玉放进她玉润的手掌之中。
  她高兴地一把将灵蓝美玉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这才欢欢喜喜地将玉戴回身上,仰起头来欢快地说道:“谢啦!”
  道过谢,她却定定地站在竹亭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澄澈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你是谁?你和我爹爹是如何认识的?”
  “……”
  “你去过我们昆仑丘吗?”
  “……”
  “你既是我爹爹的朋友,为何看起来却像我哥哥一般模样?”
  “……”
  额,这男人,竟然径自走到桌案边坐下,轻轻拂去掉落在画上的桃花瓣,低头凝视着他的画,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
  她好奇他画了些什么,于是了跟过去,站在他身边偷偷瞟着他的画。只见画中一个绝色女子,长发如瀑,衣袂飘飘,明亮的眸子,雪肌玉肤,出尘脱俗。
  只是,这画中的女子为何看起来那般眼熟?
  她拧着一对秀眉,歪着头苦苦思索了一番,终于恍然大悟,抚掌道:“哈!这画中的人我好似见过!”
  他正拈起花瓣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她,眸底暗流汹涌,语气却是淡淡的:“哦?姑娘何时见过?”
  “嗯——”她想了想,终于将自己的记忆确定下来,“我在我爹爹的书房里见过一幅画,画的也是这个绝色美女!”
  十万年前,她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娃,有一次溜到爹爹的书房里玩,竟从一处密格里找出了一副画,她好奇地展开来看了一会儿,那画中画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原以为爹爹不会发现,谁知,第二天爹爹就来审她,问她有没有去书房动过他的东西。爹爹向来最是疼她,从不舍得凶她半句的,可是那日,爹爹的脸色冷得可怕,虎着脸质问她的时候,她都听到他言语中愤怒的颤抖了。
  原来,是她不小心将那画幅弄皱了,还在画上印了好几个脏兮兮的小指印,因此爹爹一看便知是她动过那副画。不知为何,虽只看过那两眼,然而画中女子绝色的容颜却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记忆犹新。
  因此,方才她一看这画中的女子,记忆深处那女子的样貌便渐渐浮现,与画中的女子重叠,那一刻,她确信,就是她了——这白衣男子画的女子,和爹爹书房里那幅画中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你爹爹他……也有一幅画?”
  他眼中的深邃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惊讶,然而,那惊讶背后藏着一丝酸涩。
  是的,是酸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涩。
  
  16。第16章 浅浅涟漪
  
  虽然,画中的人儿早已灰飞烟灭,化成虚无,四海八荒里再也寻不到她的芳踪,更寻不到她的芳冢,徒留两个男人各自悲叹。
  也许,因为共同的哀伤,因为都对夜心念念不忘,他和苏瑾琨本该同病相怜,然而,听到这小姑娘说她爹爹竟也还藏着夜心的画像时,他竟然还……吃醋?
  “嗯!”苏璎点了点头,随即又好奇起来,“这画中的漂亮仙子是谁?”
  嘿嘿,她着实很想知道画中的女子是谁?为何爹爹会那般珍爱那幅画,甚至都不惜对她疾言厉色?
  然而,这白衣银发的男子却不再言语,忽然安静得可怕,凉薄的唇紧抿着,眼神冰冷。
  他低着头,神情郑重得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那画卷起来,神情凝重,银色的头发在风中轻扬。
  她不识趣地还想再问什么,然而,他已经站起身来,手中轻握着那画卷,步下台阶。
  不知为何,看着他沉稳的脚步,她心中忽然极为不舍,觉得自己不能像方才进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不能让他从她视线里消失,好歹、好歹也要知道他的名字!
  于是,她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像一只缠人的猫儿一般跟在他身边,仰起小脸笑吟吟问道:“敢问这位上神的大名?”
  他既是爹爹的朋友,准是上神没错吧?
  “……”
  “方才那头白鹿是您养的吗?”
  他既是爹爹的朋友,尊称人家“您”也准没错吧?
  “……”
  “这是您的家吗?以后我可以来这里玩吗?”
  这样,我就可以经常见到他啦……
  “可以。”
  他终于停下脚步,在一株桃树边立住,转过身来,俊美的容颜在桃花树下煜煜生辉。
  哇,好俊的男子啊……
  苏璎看呆了,怔怔地望着他泠泠的眸子,心中一阵汹涌澎湃,口水差点没流下来:“太好了!那我可以和您的白鹿玩吗?”
  说实话,这头白鹿虽然偷了她的灵蓝美玉,但还是很可爱的,像它的主人一般漂亮,她倒想时常来逗一逗它。
  “当然——”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促狭,“只要这白鹿愿意同你玩儿……”
  这夫诸高傲的很,当初他亦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驯服它,若非因为跟在他身边可以让它的修行事半功倍,它也不愿意屈就于当他的坐骑。
  “真的吗?那太好啦!”她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欢喜地跳了起来。
  ——她不知道,此刻,他不只是入了她的眼,还入了她的心,如鸿雁走过雪地一般,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一行清晰的爪痕。
  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她因了欢喜而添了几分娇艳的脸庞,几十万年来波澜不惊的心竟微微动了动,泛起一丝浅浅的涟漪,这感觉,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方才她因一时“色迷心窍”而不小心掉进湖里,如今微风吹得身上的衣裳已经半干,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方又注意到她半湿的衣裳,俊眉微微一拧,淡淡道:“姑娘还是早点回去吧!”
  
  17。第17章 情窦初开
  
  “哦——”她乖乖地朝他挥了挥手,然而,他早已转身离开,只留一袭白色的身影,深深地镌刻在她的脑中。
  她若有所失,定定地站在桃花树下呆了半晌,直到阳光透过桃树的枝桠斜斜地照进她的眼中,才惊觉他已离去很久很久,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淡淡愁绪在心头萦绕不去……
  这男人,为何会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让她过目难忘,让她不知不觉沦陷了半颗芳心?
  是的,她承认他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承认他气度非凡惊为天人,然而,她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也不愿意承认她的芳心早已沦陷,呵呵,她只愿承认自己沦陷了半颗芳心而已。
  至多就半颗芳心……
  发了一会儿呆,她这才转身走到高高的围墙下,正准备像来时那般偷偷翻墙而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谁知,身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璎儿,你为何会在这里?”
  她吓了一跳,骤然转过身去,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这、这不是少昊帝君嘛!
  “咦?少昊帝君,您为何会在这里?”
  难道,他也是像她一样偷偷溜到人家的花园里来看帅哥的吗?她怎么不知道少昊帝君竟有这种癖好?
  “这里是我家,我自然会在这里!”
  少昊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才想起卞羽从不曾带这丫头来过他的长留山,因此,她自然不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
  咦,这里不是方才那银发男子的家吗?怎么也是少昊帝君的家?难道,银发男子和少昊帝君两人同住?
  “您是一个人住吗?”
  “那是自然——”少昊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谐趣道,“本帝君尚未婚配,不是独住,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那方才那个银发男子——就是少昊帝君的客人!
  叫什么来着?
  对了!好像是传说中北方的天帝,玄冥帝君!
  天啊,她看到卞羽表哥的偶像玄冥帝君了?她看到传说中的四海八荒第一美男子了?原本,她还对卞羽表哥的激动样儿嗤之以鼻呢,谁知,百闻不如一见,这玄冥帝君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帅死人不偿命啊!
  哦哦哦,太好了!
  果然是“苏璎失玉,焉知非福”啊!竟然让她机缘巧合地见到那个据说很少抛头露面的四海八荒第一“宅男”……
  看苏璎脸上的表情马不停蹄地变换着,少昊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方才,他是准备来这里找玄冥帝君下棋的,谁知没有看到玄冥帝君,却看到这小丫头站在围墙下“跃跃”一试,他觉得奇怪,便开口叫住了她。
  可如今,见她的表情这么“不正常”,也不知是不是看到玄冥帝君了?
  要知道,这四海八荒所有的神仙看到玄冥帝君,莫不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当年,为了他,魔族的帝姬灵筠和鬼族的鬼后魏宛,可是打了好大一场恶战。
  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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