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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顾盼生辉-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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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世族?”墨问问了一句,总不能只诛首恶,其他的一概不管了?
  “朕不是已经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核查司马莚送上来的名单了?证据确凿者,杀!”一个杀字表露的是曹盼的态度。
  “司马莚如何?”曹盼问了崔申,崔申道:“此子有谋!”
  曹盼笑了笑,“让他进宫来,明日既要斩杀司马氏一门了,朕带他亲自去见一见司马氏一门。”
  也就是说,曹盼要去见司马懿,虽然不知曹盼为何而去,她要去,谁又能拦着?不过崔琰问了一句,“陛下,太后?”
  “太后无事。”曹盼如此地回答,崔琰所忧心的是怕曹盼因卞氏落得一个不孝之名,忠孝二字,万不能轻视之。
  听到曹盼这么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司马氏不能放,卞氏也不能有所闪失,曹盼既然两者皆可兼顾,他们都放心了。
  召了司马莚觐见,曹盼换上了便服,“明日斩首司马氏一门,朕带你去见见他们最后一面。”
  显然司马莚并没有收到消息,乍听面露惊讶,当然还有心焦,“陛下!”
  “去,还能见他们最后一面,不去,从此再无相见的可能。”曹盼根本不给司马莚多说话的机会,说完了话,人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司马莚心中再震憾也只能急急地追上。
  “陛下!”曹盼要来刑部大牢,崔申这个刑部尚书已经在候着。
  “带朕去见见司马懿。”曹盼应了一声,吩咐与崔申,崔申作一揖,“陛下随臣来!”
  在前引路,走入一片牢狱之内,里面所关押的,俱是司马氏与陈氏的人,司马莚对这些人再熟悉不过了,熟悉得,一看到这些人,他的心便揪着痛。
  “陛下,司马懿在此。”司马懿,那是曹盼特意吩咐关押着的人,故崔申将他单独的关在一处牢房。
  司马懿听到崔申的声音,回过头一看,不仅见到了曹盼,也同样见到了司马莚。
  “请司马二公子出来,朕与他说些话。”曹盼看了司马懿一眼,转头坐在了崔申已经让人收拾好的案前与那蒲团,跽坐下,指了对面的位子。
  司马懿一身灰白的衣裳,多日未洗显得有邋遢,也不用请,曹盼有话要跟他说,他又何尝不是。
  “在下知道陛下一定会来的。”司马懿连礼都不施,直接地跽坐在曹盼的对面,笑着与曹盼说。
  曹盼点了点头,“你有话要问朕,而且,与朕这一场博弈,朕以一对数,在你与诸葛联手,内忧外患之下,朕还能赢了,也是朕的运气。”
  司马懿笑了,“陛下能赢,并非只是因为运气,陛下才智,手中人才辈出,无论是我还是诸葛孔明,我们都只有自己而已。虽不愿败,但败势已成。”
  “你们不是没人,只是因为手中的人参差不齐。最重要的是,人心各异,虽因利而站在同一条船上,然而你们终究不是一路的人。朕却不一样,朕的人,在天下大利之前,他们都跟朕一条心。人心齐则事成,人定而胜天!”曹盼只是就是论事地说,司马懿看着曹盼,盯着她许久。
  “陛下是怎么看出来,阿莚是假降的?”司马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曹盼听着道:“你不觉得令侄与你十分的相似?朕之前与令侄打过交道,令侄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更有一个世族子弟最大的骄傲,不喜寒门。”
  一眼扫过司马莚,曹盼继续地道:“而且,你是什么人?能让你把签了所有世族名字盟书相托之人,这样的人,会轻易地背叛你?”
  “背叛是不可能,或许,你需要一个背叛的人,而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想想当时,朕已经让人将你与陈氏的所有人都看押了起来,你们不仅无法了解外面的情况,就算想传递消息出去都不行。外面的情况你大致可以猜到,相比起起来,自然是要将你想做的事传递出去更重要。柏氏,甚美的一个女郎,也是有胆有识了。”曹盼将柏氏这个名字说出来时,司马懿已经失去了平静地看向曹盼。
  “太后,是你鼓动的吧。你跟太后说,杀安乐侯是朕与先帝要求的,所以先帝才会对安乐侯动手。太后这些年纵因丧子之痛而不愿见朕,但她知道那怪不得朕,但是,如果是朕要求先帝杀的安乐侯,那就不一样了。”
  “你原本是安乐侯的倚重的臣子,安乐侯对你有多信任,太后心里清楚。你再与太后提起安乐侯对于被囚于府中里的不甘,怨恨,太后必为之而心痛。人若死了,一切不好的都将消散,满脑子记得的都是他的好,再无不好。然后你再提起安乐侯的死,朕才是罪魁祸首,如此,太后一定忍不住,她必是要为死去的安乐侯,问朕一句话的。”
  “而你更料定了在这个时候,朕不可能会让太后回洛阳,如此,你的下一步计划就此诞生了,让太后随着你的人离开铜雀台,让你的人用太后来换你,乃至整个司马家的人。”
  “此计可一举两得。其一陈仓之失,因你与世族内乱,朕如果因为太后饶过你们,你们尽可再就因此掀起一番波澜,让百姓看到,朕只顾着太后的命,而不拿那些为大魏,为朕战死沙场的将士的命当回事,令将士对朕失望,民心有失。”
  “其二,朕若顾念将士之心而不救太后,不孝这个罪名扣下来,必令天下群起而攻之。”
  “陛下已经做了选择了。”司马懿如此看向曹盼而说。
  明日要斩他司马氏一门,还不是做了选择了?
  “朕比较好奇的是,朕就算答应你们交换,你们能怎么逃出大魏?”曹盼没有接司马懿的话,只是好奇这一点。
  “陛下没有猜到?”司马懿反问一句。
  “朕的兄弟里头,唯一掌有兵权的是任城王,任城王,更是太后的亲子。”曹盼这般说了一句,司马懿看向曹盼道:“正是。”
  “任城王如今在幽州,而不在并州。”曹盼这般道了一句。
  司马懿一凛,曹盼道:“德祖被匈奴所掳,朕就立刻调了任城王往幽州去。所以,你安排在并州的人,是找不着人挑动了。”
  如此地消息丢了出去,司马懿已经面无死灰,无兵在手,哪怕曹盼愿意交换,他们也休想能逃出大魏。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了司马懿也敢认。输给曹盼这样的人,输得心服口服。
  “我不明白的是,为何陛下从一开始就对在下抱着极大的敌意。虎狼之心,这四个字,如芒在背,在下一直都记得初见之时,陛下对在下升起的杀意。”司马懿忆起那场初见,一直都想不明白啊!
  曹盼道:“记得朕的杀意,你也记得朕与你说过的话,你有虎狼之心。”
  司马懿被噎住了,“你没有?”
  面对曹盼这样的问,司马懿答不上来。“陛下从一开始就因为在下存的那一份心,所以一直不喜于在下,哪怕没有司马末,陛下也不会用臣的是吗?”
  “如果没有无名,朕未必不会用你,但朕用你,必会十分小心。朕得承认,你确实有本事。能忍善谋,为达目的,你可以不择手段。”
  曹盼因司马末而不愿意用司民懿,那对司马懿是一记重击,司马懿眼中尽是血丝,“难道我比不上司马末吗?”
  “可朕从一开始征辟无名时就已经答应过他,他愿意助朕唯一的要求只是将司马家踩在脚下,言而有信,朕从不空口许诺,但朕既然许了,朕就一定会做到。”曹盼目光坚定。
  司马懿听着,眼中流露出了空没事,“所以,其实是我毁了自己。”
  曹盼道:“你认为不是?”
  “陛下,若在下说,在下是真心实意想为陛下尽忠的,陛下信与不信?”
  一笑而过,曹盼摇了摇头,“你不会,你与朕道不相同。如果换了朕在你的位置,面对朕这样的皇帝,朕不会与你一般做这些事,朕只会助其一臂之力。你不觉得,让一个皇帝哪怕因为承诺却依然舍不得杀你,比和无名争,更好?”
  “是你自己给了朕彻底除去你,除去这些包藏祸心的世族足够的理由。所以,朕不必再纠结,也不必再手下留情。”
  曹盼说的是实话,哪怕她答应了司马末会将司马家踩在脚下,若依一般的皇帝,如此和世族互不相容,能找无数的借口凭皇帝的一句话,杀了人,灭了族,甚至还可以一举两得。
  但是曹盼并没有这么做,哪怕想要将司马家踩下去的司马末了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们从本质上是同样的人,同样的想要赢得光明正大,而不愿意单纯的为了赢而赢。
  司马懿听着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没想到,没想到啊,如曹操那样的枭雄,为了达到目的而可以不择手段的人,竟然会生出如陛下这般的君子,真君子!妄我惶惶不可终日,怕极了有一天,司马末会撺掇了陛下,灭我司马门的满门,为此,明知是与陛下为敌,明知道这条是要与陛下斗得你死我活的路,我还是走了。我以为司马氏已经没有活路了,原来真正将司马氏推向绝中的人,竟然是我,是我!”
  到最后,司马懿哭了,哭了啊!明明他是为了让司马氏能够活下去而做的这一切,结果却是他亲手将司马氏推向了绝路,怎么还会有比这更打击他的事。
  司马莚唤了一声二叔。司马懿已经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曹盼道:“听说你十分喜欢柏氏,看在你这一回也算是帮朕永绝的后患的份上,朕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要柏氏随你死,还是放她一条生路。”
  淡淡地看向司马懿,这其中流露出的信息让司马懿再次受到了打击,他满脸的不信,“你已经将太后救出来?”
  “如若不然,柏氏又怎么会在朕的手里。”曹盼这般地回答。
  “太后在谁人的手里,安排这件事的人怎么会不清楚。你之所以让司马莚假意背叛,不就是想要将消息传给柏氏,让她带着你让人秘密训练的死士,潜入铜雀台将太后带离铜雀台?”曹盼这般地说来,司马懿睁大了眼睛。
  崔申道:“虽说一介女流,当日司马郎君急切的要将人赶走,申一直都看在眼里。如此凑巧,申便让人跟着那位女郎,不想竟然发现到司马郎君训练了这样的一批死士!”
  “不过,在申查到之前,陛下早已知悉此事。”崔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崔申与曹盼作一揖,表露此事他亦是才知不久。
  司马懿看着曹盼,“陛下是何时发现柏氏,还有在下让人训练的死士?”
  曹盼道:“上次李家之事,柏氏与李家那位老夫人有所来往,难道朕能不知?”
  “柏氏不过是一个舞伎,只是入了李府一回,那也只是表演舞踏罢了。”司马懿这般地解释,他以为自己的安排够天衣无缝的,毕竟一个小小的舞伎,这样一个舞伎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会引起曹盼他们的注意。
  但就是这样的他以为最不引人注意的棋子,却从一开始出手就已经让曹盼注意到了,甚至都已经监控了起来。
  “这句话由申回答司马郎君,在申看来,所有与案中的人有所接触的人,无论是何身份也足够引起注意。真正查案的人,是不会遗漏任何一个人的。”
  曹盼点了点头,她也是这般认为的。
  “所以,从你与柏氏的接触开始,到最后你让人潜入铜雀台,说服太后与你的人一道离开了铜雀台,其实你们能那般畅通无阻的离开,是因为朕命人让你们离开,否则,你们以为铜雀台是你那区区的几个死士能进的?朕的将士,岂是那样的无用。”曹盼这般地说出,司马懿目露惊恐。
  “所以,我早就已经输了,早就已经输了?”
  “朕是想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的安排,所以才会由着你的人在外面蹦跶,如今既然你所有的后招都已经施展完了,也该结束了。”曹盼这般地说,也是表露了这件事到此要结束了。
  司马懿面无死灰,他以为巧妙的安排,事实上一直都在曹盼的掌控之下,亏他以为自己的智谋无双,原本都是一场笑话。
  “至于你,明日也一道随你们司马家的人上路吧。”曹盼与司马莚吐字。
  司马莚眼中尽是恨意地看着曹盼,再不掩藏,“曹盼,曹盼!”
  这般地直呼曹盼的名字,胡本喝道:“大胆!”
  曹盼却不以为然,只问了司马懿,“柏氏,你是想要她死还是活?”
  司马懿看着曹盼,他相信曹盼这一句话不假,柏氏是生是死,皆在他!
  “便让她与我一道上路吧!”司马懿最终如此地说,曹盼听着笑了,司马懿看向曹盼,曹盼轻轻地道:“如何?朕与你说了,如果让他选,他一定会让你与他一块死,如今你已亲耳听到,可是死也瞑目?”
  像是应着曹盼的话,一个叫人绑着双手,嘴也被人堵着的女子被押了出来。司马懿面露惊色,而那女郎已经泪流满面,显然被打击得不轻。
  “司马懿,这算是朕你的最后一份大礼,就留你们好好地说说话吧。”至于此,曹盼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司马懿被气得胸口阵阵起伏。
  “与柏夫人松绑!”崔申补充了一句。
  “是!”押着柏氏的黑衣部曲立刻将柏氏的手松开了,崔申招手,一干人皆尾随其退了去。
  走到了刑部大牢外,崔申道:“陛下觉得柏氏可用?”
  “此女虽出身卑贱,心机颇深,有勇有谋,司马懿被圈乃至被押入大牢,外面的事都是她在安排,若非朕早就让人盯着她,如今的结果如何,还是未知之数。”曹盼毫不掩饰对柏氏的欣赏。
  “况且,她也算是帮了朕一个大尽快。所以朕,愿意留她一条命。”曹盼笑笑地说,崔申知这里头一定是有内情,但曹盼不细说,他便也不问。
  司马懿,他怕是想不到自己有那么一天竟然会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曹盼回了宫,余下的事崔申自然会办妥,而且宫里还有人等着她。
  “陛下,太后已经醒了!”曹盼一步一步地走入宫殿,沿途都叫女部看护着,里面的人醒来了,自有侍女来报。
  点了点头,曹盼道:“去瞧瞧平娘带阿恒来了没。”
  “是!”燕舞在后听到吩咐便去寻平娘。曹盼走进了内殿,卞氏正欲起身,一旁的侍女连忙帮着扶起她来,卞氏声音嘶哑地问道:“这是哪里?”
  “回太后,这是洛阳宫。”侍女回答,卞氏摸了摸脖子,上面一条血痕还在,只觉得喉咙痛得厉害。“陛下呢?”
  曹盼正好走到,应道:“朕在这儿。”
  “陛下!”侍女一见曹盼立刻与曹盼福了身,曹盼点了点头,“戴太医来给太后瞧过了?”
  侍女点了点头道:“戴太医来看过了,太后脖子上的伤有些重,不过好好调养就没事。”
  那是要把卞氏勒死的节奏,怎么会不重,曹盼点了点头,走近了卞氏,已经上了一层药,曹盼道:“太后不必担心,过几天就能消肿,朕已经让人传信给子建哥哥跟子文哥哥,他们很快就会赶回来了。”
  卞氏望着曹盼,半响才道:“我对不住你。”
  这一声道歉,曹盼不以为然,“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两家话。你也只是一个母亲而已,一个母亲能为孩子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但朕在子桓哥哥的事情上问心无愧,你信与不信,朕都是这一句。”
  一番话说得卞氏潸然泪下,曹盼道:“你可别哭,你把这眼睛哭红了,子建哥哥他们回来要是看到你这脖子上的伤,再有这红红的眼睛,朕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说着拿过帕子与卞氏擦着泪,卞氏也一下子想起来了,“司马懿……”
  “明日司马氏一门都要问斩,无事了。”曹盼如此地回答,卞氏点了点头。
  “陛下,小殿下来了!”这会儿的功夫,平娘带着曹恒走了进来。
  “阿恒,见过婆婆。”曹盼冲着曹恒招手解释,曹恒先是与曹盼见了礼,唤了一声母皇,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到曹盼的面前,与卞氏作一揖,唤了一声婆婆。
  卞氏还是第一回见曹恒,不禁赞道:“长得真好,比你小时还要好!”
  曹盼一本正经地道:“太后这般说朕可要不高兴了。想朕自小到大,谁不夸朕长得好。这下好了,才出生多久的奶娃娃,处处都把朕比下去了?”
  “往日你父亲听着别人夸你长得比他好只有高兴,如何与你一般,满是不高兴。”卞氏这般地说来,却是忆起了曹操,泪又止不住地落下了。
  曹恒还是第一次见人落泪,呆了呆,然后走了过去,“莫哭!”
  伸出小手要为卞氏拭过泪,卞氏一下子就想到了曹盼也曾几次为她拭泪,母女俩倒是一般的!
  “你父亲若是见到这孩子也如你一般的乖巧可爱,必是十分欢喜的。”卞氏伸手轻轻地抚过了曹恒的头。
  “乖巧可爱是真,就是话太少了,而且过于严肃,她长那么大,哭得少,笑得就更少了。”曹盼半点不掩饰对于曹恒的嫌弃。
  曹恒听着半分不为所动,就那么坐着,好像被说的不是她。
  卞氏却道:“这般多好,将来她也是要肩负重任的人,越是稳重越好!”
  这般觉得的何止是卞氏,如郭夫人、蔡琰之类的皆是如此。只是站在曹盼的立场,“在她这样的年纪,该是好好玩,好好闹的时候,这个时候不闹不玩,等再长大了些,想要玩想要闹都不成了。”
  曹恒的童年在曹盼看来就这么一两年,等到大点了,哪怕她再压着,满朝的大臣也不容她再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卞氏道:“孩子还小,你倒是生怕她不会玩不会闹。”
  “朕是怕她这会不闹不玩,到她想玩想闹的时候都由不得她了。”那可是极其悲剧的事,曹盼最担心的莫过于此。
  卞氏一番与曹盼温声细语地说来,这样的卞氏,自曹丕死后再未如此过了。
  因而曹盼才会说,柏氏帮了她一个大忙!
  次日午时三刻,司马氏与陈氏满门,皆被押午门,刽子手挥刀而落,尽诛之!
  这是曹盼自登基以来第一次这般大肆行刑,近三百条人命,一会儿的功夫就都没了,午门血流成河,但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了。
  “陛下,杨彪也参与了此事,杨中书令……”通敌之大案,曹盼命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审此案,杨彪也在名单上签了字,核查之下,杨修在北地的行踪也是他泄露出去,这才叫匈奴将杨修掳了去。
  故而御史台程瑟问明此事,曹盼究竟要如何的处置杨彪。
  对此,曹盼道:“德祖什么时候会洛阳?”
  周不疑出列回道:“三日后!”
  “杨家的事,待德祖回来后再议!”曹盼这般回答,程瑟道:“陛下,杨彪谋逆并非初次,陛下,不可再纵容。”
  曹盼道:“朕知道。”
  知道又没有下文了,程瑟唤了一声陛下,曹盼扬手道:“朕说了德祖回来再议,便等他回来再议,难道这三日不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程瑟还如何能说不可?他坚持要曹盼处置杨彪,也是因为那诸多参与这一次谋逆卖国之人,皆是那从前的汉室老臣。
  如果曹盼依然不处置,这些人哪怕没有了坞堡,没有了部曲,总还有钱,有田。只要有这两样,他们照样可以再买人为他们卖命,为祸大魏。
  周不疑道:“有司马氏与陈氏那么多的人头,若只为震慑也足矣。中书令为大魏于北地奔波,甚至几经生死,在这个时候若是动了杨彪,寒的是中书令的心。”
  这两句话皆是代曹盼与程瑟解释了,杨彪重要吗?并不重要!曹盼要的也不是杨彪那样一条老命而已,而是杨修,尤其杨修表明了对曹盼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因为杨彪这样的老不死而失了他的心,是谁的损失?
  自然是曹盼的!曹盼心里明白着,杨修有才有用,又愿意为她所用。如这一次出使北地,成功地说服了鲜卑、胡羌异族与大魏来往,互通有无,甚至还约法三章,除非两方犯了这三章,否则绝不以兵戎相见。
  还有匈奴,虽然杨修被掳了,照样在不利于他的情况下,说服了匈奴接受了从此以后,大魏与各族的关系将与匈奴一般,而不再由匈奴代大魏与各族相交。
  比起杨彪做的事情来,杨修为大魏,为曹盼做的更多。
  如此情形之下,曹盼要是不由分说,丝毫不曾顾忌杨修为大魏,为之出生入死的将杨彪押入了大牢,寒的何止是杨修的心,更是天下士人,如今满朝与之尽忠之人的心!
  程瑟提出的看法没什么不对,那是他站在御史台,为人臣的立场说的话,也是他该说的!
  可曹盼并不是御史大夫,她是大魏的皇帝,她的格局自是比程瑟要大得多,看到的,并非是一时一事的利弊,而关乎于大魏将来。
  “陛下,陛下!”程瑟正因周不疑的话而沉思时,胡本急急地走了进来,曹盼召人议事,胡本这般的情形,显然是出了大事了。
  “何事?”曹盼询问,胡本道:“杨府传来消息,杨太爷服毒去了。”
  “哪个杨府?”听到杨府曹盼微微一顿,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可能,但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胡本道:“中书令的杨府!”
  曹盼怔了怔,半响后才道:“着八百里加急送到德祖手上。”
  目光看向周不疑,周不疑立刻地应声,曹盼轻轻地一叹,一生为了汉室而不择手段的人,最后做的这一件事,只为了杨修,也为了杨氏满门。


第370章 晚辈
  八百里加急,杨彪的死讯送到了杨修的手里,杨修日夜兼程地赶回洛阳,第一件事便是入宫与曹盼请罪。
  只是父亲落得如此的下场,杨修亦是悲痛,但是杨彪做的事,杨修羞见于曹盼。
  只与曹盼磕头,“陛下,臣有负陛下的信任。”
  他以为,他已经说服了杨彪,没想到,没想到杨彪最后竟然会这么的坑他。但在最后,杨彪又用自己的性命为他证明清白。
  曹盼走到杨修的身旁,亲手将他扶了起来,“德祖不必如此,朕知你之心,从不疑你!”
  杨修泪满盈眶,唤了一声陛下。“杨太尉做的是杨太尉做的,与你并无干系。德祖违背太尉之志,一心助朕,助大魏,朕都知道。”
  一句朕都知道,更叫杨修泪如雨下,“臣谢陛下,谢陛下!”
  怎么不谢,就杨彪做的事,诛杀满门都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曹盼因顾念杨修,至今不动杨门一人,杨彪之死,也只是他服毒自尽,非曹盼所为。
  曹盼道:“回去料理太尉的后事吧,旁的事,暂且放着。”
  “谢陛下!”杨修再次与曹盼叩首,曹盼点了点头,目送杨修离去。曹恒一摇三摆地从里头走了出来,走到曹盼的身旁,曹盼抚过曹恒的头,“阿恒,你要记住,一心为你尽忠的臣子,万不可伤了他的心。杨修杨德祖,以后必会成为大魏的肱骨之臣。”
  曹恒听着目光闪了闪,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而杨修回到府上,面对杨彪已经凉透的尸体,痛哭不矣,其妻与杨修道:“父亲留了信与郎君。”
  杨彪又不是傻子,他既能服毒自杀,说明其中的事他心里清楚,清楚着,该安排的早便已安排。
  那么一封信,杨修打开看着,杨彪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那么两句话,“大汉已亡,我早该随大汉一同死去。对你不起,为父来世再还你。”
  来世,狗屁的来世,连眼下的都做不到,怎么敢求来世。
  杨修哪怕心里一句一句地说着这样的话,依然哭成了泪人,他想起了小时候是父亲教他写的第一个字,是他教他识的第一个字,也是他慢慢的教他如何识清朝局。
  原本他们父子的关系极好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好?
  大概是他下定了决定要追随曹操,与他的志向相悖之后,他们走的不是同样的路,各自容不下各自,也各为主,各为其志。但是,他们都同样想要保护对方,他哪怕说过再狠的话,也只是想要杨彪可以改变,不再坚持那份复汉的心思。
  可是啊,哪怕到死,杨彪都没有放弃,没有啊!
  杨修跪在杨彪的灵柩前,哭得像个泪人。
  司马家与陈家作为挑起内乱之首恶,午门斩首之后,相关之人,如那长安之内同样蠢蠢欲动,却叫司马末与秦无彻查之后,人证物证确凿呈上,曹盼朱笔批下,为乱大魏,通敌叛国者,诛!
  如此,又是一波杀戳,直杀得世族们皆是心惊胆颤。
  也在这个时候,纵杨修已丁忧在家,有人上折参杨修治家不严,其父杨彪与司马懿还有陈群勾结,意图乱北方各族,还有参秦无于长安时私自出兵,中诸葛亮之计,令大魏损失惨重,请曹盼秉公办事。
  “秉公办事。你们是想让朕如何秉公办事杨氏,诛杨氏满门?”曹盼面对参杨修的人,直接地问。
  “陛下彻查通敌叛国者,杨氏一门,其罪不亚于司马懿与陈群等人,杨彪纵死,也当严惩。”那人似是与杨氏有仇,听听这话,哪怕杨彪死了,这还不打算放过了。
  曹盼道:“严惩是打算让朕将杨彪的尸体五马分尸?还是将杨氏满门,连着杨修杨德祖在内都推出午门斩首?”
  有意见提意见好啊,曹盼再问!那人哪怕再傻也听出了曹盼话里透露的恶意,半天答不上话来。
  “参杨修之前,你可知北地与各族约法三章,是杨修在被匈奴掳去后,刚刚脱困便前往各部达成的?你可又知,朕如今诛杀的通敌叛国者,皆只诛首恶,并没有累及满门。朕听着你的意思,是觉得只诛首恶不够,而是要尽诛满门,或者,夷三族?”曹盼一个又一个的问,那人一听立刻地跪下了,“陛下,臣无此意,臣无此意。”
  开玩笑,曹盼的话音刚落,满朝的世族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显然他要是敢应一声是,下一个被剥皮抽筋的人就是他。
  曹盼冷冷地一笑,岂不知此人因何如此,知道那又如何!曹盼道:“朕以为,杀司马氏与陈氏满门足够震慑了,所以其他参与通敌叛国者,朕只诛首恶,不罪及其家人。诸卿都不说话,朕还以为你们都觉得朕这般宽宏处置挺好的,原来,竟不是?”
  “陛下,陛下多虑了。陛下网开一面,臣等皆明白陛下一片仁厚之心。杨中书令之事,首恶者杨彪已服毒自杀,杨彪所做与杨中书令并无干系。”崔琰出列十分肯定地表示对于曹盼没有大开杀戒之事非常的高兴,所以也不希望曹盼再挑起杀戮。
  “诸卿与崔公的想法一般?”曹盼并不因崔琰开口就那么简单的把事情掀过了。
  一眼掠过下头的诸臣,尤其是世族出身的人,世族联姻,那叫一个复杂,每一家里头都有可能是自家的亲戚,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于曹盼只诛首恶而松一口气的原因。
  “臣等附议。”众人赶紧的表态,生怕晚了一步惹了曹盼不高兴,大开杀戒。
  曹盼轻哼一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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