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越想越多,心下便越是忧虑,她便抓住献春:“怎么才能见着?我这便预备。”
。
献春点头:“九爷这两天要卸了内务府的差事,故此要先到各处原本职司的园林处去交接,明日便到西苑去。九爷说在‘静谷’等你。”
西苑位于紫禁城西侧,由中海与南海两个海子组成,原本是宫中一部分,婉兮过去倒也方便。
婉兮便点了头:“正好我早托他们帮我挖些花土,正好借这个理由过去吧。”
。
次日婉兮便早早到了“静谷”去。
静谷是位于瀛台不远处的一个园中之园,倒也方便隔绝了人去。
婉兮在回廊上坐下,静等傅恒来。她手里一个小小的包袱攥得登紧。
因只有一天时间,她来不及替他准备什么,只能胡乱着给做了些炉食。
炉食是烤制出来的饽饽,方便路上带着,又不易坏,好歹给九爷带着,路上饮食不应时的时候,能嚼用上一口罢了。
只是吃的终究不能长久,她还是做了个针线活儿。也来不及做什么细致的了,只裁了块绸子给做了个扇子袋儿。
四月了,虽还不到盛夏,不过以今年这天头,扇子当是时常用得上的。
心里百转千回,终于听见院子门上微微一响。
回眸,朱墙门口一列修直翠竹之下,正走来那长身如玉的蓝衫公子。
金色阳光被修竹割乱,石子路上落下随影缤纷。
婉兮站起身来,屏息望着他一路走来。
便又仿佛重见,他在御花园中为她执著而来;看见他在内务府,等她在秀女所居的院门外。
他来了,他送她。
如今,他却要走了。
☆、二卷31、许愿(6更)
二卷31、许愿(6更)
说好不哭的,婉兮这一刻却还是落下泪来,视野已然模糊。
傅恒摇摇看见她站在画廊之上,便忙撩起衣摆跑上来。
隔着一步便硬生生站住,只敢用目光,紧紧地,拥抱她。
婉兮忙举袖挡住脸,不想叫他看见她不舍的泪。
傅恒站在原地,将两手在袖口里紧紧攥住。
良久,还是他先柔声笑了:“九儿,这一向可好?”
婉兮控制住心绪,放下包袱来,含笑点头:“托九爷的福,都好。”
与皇后的事,她半点都不想叫他知道。
傅恒含笑点头:“皇上他……待你可好?”
婉兮便又有些难过,垂下头还是用力点头:“甚好。”
傅恒便偏开头,用力地笑:“是我僭越了。皇上对你的心……从上一回事上,我便该看得明白。我从未见过皇上……发那样的邪气。”
叫皇帝发脾气不难,可是那样的邪气,却极为与天子身份不符,太是罕见。
婉兮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摇头。
他便又笑笑:“是我不该问这些,倒叫你又为难了。九儿你瞧,这几年过来我还是没有长进,一见了你便又不会说话了。”
婉兮这才扑哧儿一声笑了。
抬头去看他,已不再是福灵安刚出生那些日子的面黑肌瘦。许是仕途得意,这便又恢复了当年的雍容俊美。
婉兮不由深吸一口气:“九爷还是九爷,九爷却已不再是九爷。便如宝剑,从前的九爷是藏锋剑鞘,如今的九爷已是剑光灼灼。”
婉兮抬头望向远方:“这天下,正等着九爷一番作为。”
傅恒不由得眯眼:“你……怎以宝剑做比?”
婉兮微微扬眉:“我猜,皇上委任了九爷为户部右侍郎和山西巡抚,怕是暗授重任——朝廷将要在西北路用兵了。”
。
便连傅恒都是狠狠一怔。
这是前朝臣子多少都没猜着的,便连他自己也是思忖多日才明了。皇上这些从未明白说出口的话,却被她这么清清楚楚给说出来了!
他又压抑不住那颗悸动的心,定定望住她,舍不得眨眼。
“九儿,你为何这样说?”
婉兮轻轻摇头:“人说到山西,想到的兴许只是山西的富庶。可是山西却同时还是地理要冲,左右双肩担起京师与西北的咽喉。朝廷若要用兵西北,山西必为锁钥。”
“皇上委任九爷先为户部右侍郎,便是将财权酌情交予九爷;再叫九爷赴山西走马上任,主管山西一方军政、民政,这便是要九爷善为经略,做好一切因应的预备。一旦西北兵起,朝廷就可通过山西,迅速集结钱粮,送与前方。”
。
傅恒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只能想着,她既能说中这些皇上都秘不可宣的心事,便一来是因为她聪慧无双,二来也更是她与皇上的心意暗通吧……
只是,若这样想来,他心下的疼痛,便更难止息。
他与九儿这一世的缘分,便已注定是尽数都断了么?
婉兮见他不言,便将手里的包袱塞到他手里:“来不及预备什么,不过是些简单的炉食,还有个我亲手做的扇子袋儿。”
婉兮深吸一口气望住他:“九爷,这扇袋儿便挂在腰带上吧,便是希望九爷无论身处何境,皆能——清风自来。”
☆、二卷32、承诺(7更)
二卷32、承诺(7更)
傅恒再是铮铮男儿,这一刻也忍不住有些哽咽。
她说得真好,无论身处何境,皆能清风自来……
她的心意,他收下了。
这句话独独只有她对他说过。其余家人,他的福晋、侧福晋、侍妾,全都无法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这一走不需要满车的吃穿,他最想要的便是这样一句话啊。
他用力吸气,深深凝注她。
“九儿……我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宫里凡事,你都要自己当心。”
婉兮便笑了:“九爷,我都进宫三年了。可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你放心就是。”
傅恒咬住嘴唇,那般为难。
“是……我知道皇上定能将你护得好——只是,这宫里毕竟还是女人的天下,皇上也总有看不到的地方,你便要自己多多当心。”
他太为挣扎,如何既能提醒到她,又不伤及自己的姐姐去?
婉兮看了他一眼,心下便已明了。
她便垂下头去,静静微笑:“九爷的话,我都明白。我也回九爷一句话:我会自保,而且——我会尽我所能,不叫九爷伤心。”
为了九爷,她会在四爷面前绝口不提长春宫里事;为了九爷,她便是反击皇后,亦绝对会留下情面。
不为别人,只为九爷。
听她这样说,他心下便是翻涌不平。还是冲口而出:“我审问了引春,她的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是问话的当中,素春恰好来了给拦下,这便叫我更放心不下。只是我这便急着上任去,来不及细问她们。我走之后,便凡事,你还要细心留意。”
皇后终究是九爷的胞姐,九爷能说到如此地步,婉兮明白他的心意已是用足。
婉兮含笑点头:“九爷的话,我记下了。九爷放心就是,便是有事,我也一定会想法子,既抱住自己,又保全九爷家人。”
傅恒这才长长松一口气。离别在即,话已不宜再多说,傅恒只得强忍住心中悲痛,再反复嘱咐一遍:“九儿……我不在时,你万万保重。”
。
两人都明白此时各自身份早已远远隔开,这般相对已是违反宫规,怎么都不宜久留。
婉兮便含笑扬眸:“九爷先走。”
傅恒却清眸中闪过粼粼的细光去:“不……你先走。”
她若先走,他至少还敢大着胆子看她背影久一些。将这长长一眼记在心底,便也可来日的漫漫长路上,悄然慰藉。
婉兮都明白,便静静点头:“九爷,我还有一言,不管对错,九爷权且一听:这一回九爷已是一方封疆大吏,主管山西军政、民政同时,不妨也请九爷多多留意用兵之策。”
“倘若我之前猜的不错,那皇上不久便要向准噶尔用兵,到时便正是男儿沙场建功的好时机。九爷虽然天生贵胄,仿佛是不必披挂上阵的,可是我在园子里见过九爷的弓马骑射的功夫……当真俊得很,足以证明九爷不必拘于文臣身份,若时机来了,亦可以武建功。”
傅恒心下又是一颤:“九儿……你当真觉得,我可带兵?”
婉兮含笑歪头:“必定行!”
傅恒一声叹息,终是忍不住攥住了婉兮的手腕……终是只隔着衣袖,不敢再碰触她的指尖。
“那,九爷,我就先走一步了。九爷一路上,也是万万保重。”
☆、二卷33、闹心(8更)
二卷33、闹心(8更)
婉兮狠下心走了,如九爷所愿,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他。
她尽力走得慢些。
一步一步,却都知道他的目光就印在她背上。他那些隐忍住的不舍、眷恋,她全都明白。她能回报给他的,便也只能是这样尽力拉长的背影,尽力护着他家人的承诺。
可是终究园林里的设计都是曲径通幽,她还是不得不一个转弯,便走出了他的视野。
她在转弯处停住脚步,迟疑良久,最终还是忍下心,疾步朝前去,未曾回首。
九爷,前方有更宽广、更要紧的路等着你去。莫在此处流连,莫再为一人,踯躅。
。
承乾宫里,娴妃这些日子闹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即便是被禁足宫中呢,闹心的事儿却并没被关在宫门外,还是跟苍蝇似的飞进来,搅得她心烦。
最叫她心烦的,自然就是傅恒的再度升迁。
这一回已经不限于世家子弟授予侍卫,或者是在内务府里得了差事了,这回已是司部大员,而山西巡抚更直接是封疆大吏了!
二十二岁而已啊,竟然已得皇上如此重用!
就凭他是皇后的弟弟么?那她家的兄弟叔侄,皇上怎么就一个都瞧不见?!
凤格从外头回来,老鼠见了猫似的朝她的寝殿瞟了一眼,她便瞧见了,心下更是懊恼。
她虽然禁足,凤格却不被禁足的,这么镇日的出来进去,这不是给她专一地上眼药么?
她便叫塔娜:“将咱们秀常在请进来坐坐。”
。
凤格进来,低垂着头。
娴妃便耸肩冷笑:“跟我讲讲吧,今儿又到哪儿逛去了?瞧这脸蛋儿上走得红扑扑的,定是看着了不少好玩儿的事儿。”
凤格自是有苦难言。
娴妃这在宫中被禁足三个月,自然是看着什么都不顺眼。平日凤格哪儿敢在宫里呆着啊,那岂不是等着娴妃捉了短处磋磨她么?故此她每日里早早便寻了由头出承乾宫,晚上怎么也要等天擦黑了才敢回来。
可是身为后宫女子,她又能去哪儿呢?自然不能总到旁的宫里去闲话,素日便最常去的就是御花园。
可是御花园当真是小,逛不到半个时辰就逛完了。她只得再寻旁的去处。
西苑便自然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她垂下头,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答:“小妾去了御花园。”
娴妃却冷笑:“御花园?有什么值得你从大早上逛到了这个时辰的?”
凤格好歹是娴妃宫中人,娴妃最忌讳凤格趁着她被禁足的当儿,再跑到旁人宫里去攀高枝儿。娴妃尤其担心凤格去皇后和贵妃的宫里。凤格如此扯了个谎,便反叫她更疑了去。
凤格见隐瞒不住,只得承认了:“小妾……是去了西苑。”
。
凤格因说得晚了些,娴妃反倒不信了。
她端着手臂忍不住冷笑:“你去了西苑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缘何还要唬弄我?叫我猜猜,怎么着,你去西苑是去堵皇上的?”
今年的天儿比往年热,刚这个时候却已经有了往年夏日里的热度。大清的皇家因来自东北关外,很是怕热,故此皇帝每年这个月份若在宫里,倒是常在西苑办公。
☆、二卷34、迁怒(9更)
二卷34、迁怒(9更)
“娴娘娘万勿误会,小妾自然没有!”
凤格极怕引火烧身,便急忙否认。
娴妃眯起眼来打量她:“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扯谎?你若说不出缘由来,你当我今儿就能纵了你去?!”
凤格见百般推脱不掉,只得闭了眼:“……小妾不是故意欺瞒娴娘娘。只是因为小妾在西苑里,看见了,看见了些人。小妾并不想说,故此才,才……”
娴妃心下一动:“你究竟看见谁了?你告诉我,我今儿就饶了你。”
事已至此,凤格只能硬着头皮说:“是……魏婉兮。”
。
娴妃倒是挑了挑眉:“你见着她又怎了?西苑也是宫里,她一个官女子去那边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凤格咬住嘴唇:“只是她有些奇怪,从‘静谷’出来走走停停的,最后立在树丛边还犹豫了许久才走。走的时候还一边走,一边掉泪。”
“哦?”娴妃听出滋味来了:“你就没跟过去瞅瞅,那‘静谷’里究竟有谁在?”
凤格低低垂下头去:“自然去了。正是瞧见……傅家那位九爷。正是立在画廊之上,朝着魏婉兮走的方向,扬眸痴痴地望……”
。
“哈!”娴妃便是一拍掌,亮声而笑:“好极了!”
她将凤格拢过来:“我明儿就去见皇后,你当着皇后的面儿,把这起子话再说一遍去!”
凤格吓得扑通跪倒:“娴娘娘!这万万使不得!求娴娘娘饶过小妾这一回去!”
情势明摆着,她若为了娴妃,当面向皇后说出这话去,那她就彻底得罪下皇后了!
娴妃也不意外,端着手臂冷笑:“我知道你怎么想,你可不敢为了我而得罪了皇后去。也是!毕竟我不过是个妃位,人家却是六宫之主!在你眼里,我怎么跟她比!”
凤格真想一头撞晕过去,逃过眼前这为难去算了。真是后悔今儿自己好端端的去了西苑做什么呀!
“娴娘娘……小妾求求您,就饶过小妾这一回吧。来日,小妾定然为娴娘娘当牛做马去。”
娴妃尖声厉笑:“来日?你若真有这个心,又何必等来日,我便要你明日做给我看!”
凤格急得落泪:“小妾不过是个常在,又是包衣出身,娴娘娘和皇后都是我的主子,我谁都不敢冒犯了去。若娴娘娘不肯谅解,小妾今晚也唯有一头碰死……”
娴妃眯眼盯着凤格。
虽然不至于相信凤格有一头碰死的胆量去,不过也说不准这凤格要演一出戏。即便没碰死了,再头破血流什么的,终究是在她宫里,她再落得个逼迫的罪名,那皇后就更有把柄了。
她便哼了一声,蹲下来道:“我呢,这回没捞着跟皇上一起去秋狝,我啊就只好看看郎世宁给皇上画的《哨鹿图》。我就瞧见啊,那图卷中,皇上居于首位,你道挨着皇上最近的两个,都是谁?”
凤格便是微微一震。
娴妃笑了:“那两个人,年轻的是傅恒,年长的便是你玛父来保啊!”
“皇上令郎世宁做《哨鹿图》,内里的排位皆别有深意。傅恒既与你玛父并列,岂不是说在皇上心中,傅恒迟早取代了你玛父去;又或者,你玛父虽为朝廷尽忠几十年,却还比不上一个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傅恒去?!”
☆、二卷35、叱责(10更)
二卷35、叱责(10更)
次日一大早,各宫嫔妃向皇后请安。
娴妃便闹着也要见皇后。
皇后听了便轻哼一声,吩咐婉兮:“娴妃禁足未满,便吵着要坏了宫规,你去代替本宫叱责。”
身为皇后身边排名第一的女子,婉兮责无旁贷。便到了承乾宫门前,命打开宫门,立在宫门口叱责:“皇后主子命娴妃禁足三月。如今期限未满,娴妃自不得出宫。皇后主子口谕:娴妃有话,便等禁足完毕之后再说。若非有话要现在说,便写成条陈进呈皇后主子。”
“皇后主子示下,命娴妃禁足宫中,本就是叫娴妃勤思己过,修心养性。若还是这样急躁,便是之前的禁足都是白费了。皇后主子倒要想想,是否该禀明圣上,再将禁足期限延长。”
娴妃听了便冷笑,一见来叱责的人竟是婉兮,这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便都不用如此趾高气扬!我不过今日暂居人下,她是皇后,便任意整治了我来;等异日我若为后,你们今日欠我的,我必定加倍叫你们都尝了来!”
娴妃对皇后出言不敬,婉兮必得再加叱责。
婉兮朝娴妃福了福身:“回娴主子,异日为后的话,还是请娴主子先登上后位再说吧。此时皇后主子位正中宫,娴主子说这些话,未免有些没意思。”
娴妃便是磔磔冷笑:“你是想说,我那都是痴人说梦?”
婉兮依旧静静而立:“奴才怎敢说娴主子什么。奴才只是说,如今皇后主子正位中宫,娴主子只是娴主子,便只说娴主子该说的话,行娴主子可为的事便罢。”
娴妃将手里一个茶盅照着婉兮掷了过去。
婉兮动也没动,静静看着那茶盅冲着面门来,却在阶前便落了下去,在石头阶上跌了个粉碎。
婉兮静静转身,回头淡淡望娴妃一眼:“娴主子且自闭门思过,奴才先行告退。”
。
婉兮回到皇后面前复旨,皇后点头而笑:“婉兮啊,你做事最是明白不过,本宫最为放心。”
坐在最下首的凤格瞧着娴妃竟然来不了,又小心打量婉兮,嘴唇嗫嚅了几番,有些没敢说话。
她有心想便将那事放下了不说罢了,可是一想到之后还要回到承乾宫去,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娴妃,这便不得已映着头皮起身。
“回主子娘娘,小妾到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主子娘娘跟前的婉姑娘。”
皇后挑眼望过来:“秀常在,何必这样客气?你虽然位在常在,并非主位,可是你好歹也是小主,比不得婉兮还是官女子。你有话便说吧。”
凤格小心看一眼婉兮,还记着在热河行宫里时被婉兮整治的那一回。
可是她怕婉兮归怕,却比不上对娴妃的惧;更何况,这一回还事关她玛父。
她便横了横心:“敢问婉姑娘,昨儿可去西苑了?虽说西苑也是宫里,可终究隔着高高宫墙,姑娘总得有主子的旨意才能过去。倒不知主子娘娘可知道你去了?”
婉兮心下便是咯噔一声,忍不住含笑磕打凤格一句:“回秀小主的话儿,奴才去遛鸟儿。秀小主可也去遛鸟儿去了?”
☆、二卷36、男子(1更)
二卷36、男子(1更)
凤格听得出婉兮的讽刺和警告,面上也是一变。
可是想到娴妃今儿不能来皇后面前,回去必定跟她闹,她左右承当不起,这会儿只得硬着头皮说了。
“婉姑娘去遛鸟儿?当真风雅。敢问主子娘娘,是主子娘娘给了婉姑娘旨意,叫婉姑娘去的么?”
皇后静静打量她们两个,半晌淡淡一笑:“秀常在,本宫倒不知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不瞒你说,婉兮照顾着的那两只鸟儿本是御赐。御赐的鸟儿自然待遇不同,本宫又怎么会不允呢?”
凤格面上又变了变:“那便古怪了。小妾昨儿亲眼看见了婉姑娘,却压根儿就没瞧见婉姑娘带着什么鸟儿啊!”
一众嫔妃都听出这话里有话,便都朝婉兮望过来。
皇后也是微微一皱眉:“秀常在,你究竟想说什么?怎地今儿娴妃刚闹了那一起子,你就跟着也说些稀奇古怪的没完了?”
凤格只得直接说开:“小妾昨儿恰好觉着宫里闷热,便到西苑里去逛逛。说巧不巧正好瞧见婉姑娘从‘静谷’出来,边走边哭。小妾便以为婉姑娘是受了什么委屈,心下念着好歹婉姑娘也是主子娘娘身边儿排位第一的女子,谁敢欺负咱们婉姑娘去了呢?”
“出于义愤,小妾便径直朝那‘静谷’去了,没想到……小妾却瞧见一个男子正呆呆望着婉姑娘的背影出神。”
。
婉兮的心陡地跌落下去。
只怪自己彼时只依依惜别,却未曾留意到远处有眼。
皇后静静打量婉兮面上神色,却是悠闲拨了拨袖口上的绣花:“男子?秀常在想说是宫里哪个太监么?西苑乃是宫中禁苑,便连侍卫和护军都只准在门外守卫,除了太监,还哪里有什么男子?”
一众嫔妃便都笑了。
太监究竟还算不算男子,这当真是个要费一番思量的话题。
凤格面上有些尴尬:“回主子娘娘,小妾自然分得清太监的服色。小妾既然说了是男子,那便自然不是太监。”
婉兮急忙转头望向皇后,递了个眼色。
皇后便也是微微一眯眼,便是清冷一笑:“如此说来,秀常在你也是亲眼见到了那个男子咯?”
凤格心下便也是一惊。
她终究是皇上的常在,以她身份私自见到男子也是不妥。
凤格便沉了一口气道:“回主子娘娘的话,彼时小妾躲在树丛后,并未叫那男子瞧见小妾。小妾自己也……并未看清那男子的样貌。唯有从那服色判断,那男子绝非宫中太监!”
皇后这才轻笑一声:“既然两相并未看得清楚,你又想向本宫说什么呢?便如民间告状,尚且要有个被告,你这么看都没看清,又能说婉兮怎样?”
凤格极是尴尬。
“即便没看清面容,可是小妾却也看得出是个男子!婉姑娘身为官女子,便不得私自见男子!”
“至于那男子究竟是谁……”凤格小心瞟了皇后一眼:“主子娘娘不如拷问婉姑娘,叫她自己供出来就是!”
矛头自是都齐集在了婉兮这儿。
凤格跪倒:“主子娘娘主持后宫,一向最是公正无私。今儿犯事儿的是主子娘娘身边的女子,小妾相信主子娘娘一定会绝无偏袒!”
☆、二卷37、考验(2更)
二卷37、考验(2更)
这句话将皇后架上了,她指尖撑住额角,一时仿佛也是为难住。
语琴本记着婉兮的嘱咐,不在皇后面前替她出头,可是这会儿语琴却也是实在按捺不住,起身朝众人微微福身,却冷冷瞟向凤格。
“秀常在说得这么热闹,可是敢问,谁知道秀常在说的是真的,还是编的?”
既是见了语琴说话,贵妃便也一笑:“是啊,秀常在若想自圆其说,自然也需要旁证。否则这宫里的事儿,便红口白牙这般随便定了,那还有何宫规公正可言?”
。
凤格一时当真被问住,怔怔望住语琴和贵妃。
众人的目光便都望向她来,一时不善。
此时娴妃又不在,她并无倚仗,一时慌张,便伸手抓过了她的女子扎青来:“有她,她当时也在!”
扎青本就是娴妃指给凤格的女子,此时自然向着凤格说话。扎青便跪倒:“回皇后主子,各位主子,奴才,奴才可以为秀常在所说作保。奴才也都瞧见了那一切!”
语琴冷冷一笑:“你为你主子作保?你自然要为你主子作保,因为你是你主子手下的奴才!”
凤格得罪不起谁,却没将语琴放在眼里,她闻言便也转身盯住语琴。
“陆答应,我在回主子娘娘和贵妃主子的话,这里好像还轮不到一个答应这么一句一声的质问我。”
语琴也缓缓一笑:“秀常在说什么呢?我方才明明问的是扎青。我虽然只是个答应,可是答应好歹也是当小主的,小主还不能质问一个奴才?秀常在又何苦争这个?”
语琴因是汉女,说话的时候身姿窈窕,声若黄鹂,不像吵架,倒像吟诗。越发显得凤格破马张飞了去。一众嫔妃便不由得都奚落地瞧着凤格笑。
凤格这才听出了语琴话中的陷阱,一时恼怒:“我争什么了我?”
语琴垂首浅笑:“秀常在原来没争?那我倒奇了,我这是在与谁争执呢?哦,我想起来了,我是在跟个奴才争。扎青,你几时回我的话?”
众人各自掩面而笑,凤格脸上如打破了颜料罐子,一时异彩纷呈。
好在凤格也极快冷静下来,上前只跟皇后说话,不再搭理语琴:“主子娘娘明鉴,宫中人本就不多。小妾出行,前后也只有自己的女子,故此虽然扎青是小妾的奴才,可是她却也足以为旁证!”
语琴也走上来:“那秀常在和扎青好歹也得叫咱们考验考验,方能知晓她够不够为你作保。”
“如何考验?”皇后倒是对语琴的话很感兴趣。
语琴妙眸轻转,“不如将扎青带到另室,将秀常在留在此处。分别叫二人讲述那些具体情形,比如那男子形貌、穿着,以及时辰等。两人对的上,那才可信扎青;若对不上,那秀常在就没有旁证了。”
皇后眸光也是一亮:“这个主意好!”
这便叫挽春:“带了扎青去配殿,仔细问个清楚!”
正殿这边,皇后因是婉兮的主子,不好直接问凤格,便请贵妃代劳。
贵妃便也没推辞,只是笑着问凤格:“秀常在不如说说,那是几时几刻的事儿?”
☆、二卷38、敲打(3更)
二卷38、敲打(3更)
寿康宫。
安寿从外面进来,朝皇太后福了福身:“主子可听见了?东西六宫那边儿啊,又传出动静儿来了。”
皇太后吧嗒吧嗒抽着烟袋,眯眼瞟着安寿:“又是谁闹腾起来了?”
安寿垂首笑笑:“是娴主子。说今儿一早皇后主子就派了宫女去叱责娴主子,娴主子宫里的秀常在便在皇后宫里闹开了。”
皇太后放下烟袋:“娴妃被皇后禁足三月,是该闹腾出些动静儿了,哀家觉着闹得好!说将妃位禁足便禁足,事先都不用哀家打个商量,这个皇后是越发的想要一手遮天了!”
安寿缓缓道:“听说娴主子在那嚷嚷,说来日她若为后,怎样怎样……”
皇太后倒也不意外,哼了一声:“她就是这性子,哀家反倒觉着她这么说得对!她本就是先帝亲赐给皇帝的侧福晋,若论次序,她是二妻;倘若皇后有个什么不测,她自然是皇后,她说得起!”
“在哀家看来,要的就是她这点子骨头里的血性。如果她也一日一日的跟皇后似的了,叫哀家看都看不清了,那哀家才容不得她了呢!”
安寿便收住了嘴:“就这么点子事儿,主子便也别跟着劳神了。她们都年轻,主子便旁观着她们闹罢了。总归这日子还长,皇上登基这才几年,将来的事儿啊,还得太后来拿主意。”
。
凤格面色便是微变:“彼时小妾是撞见的,又不是约定好的,故此哪里会事先去看钟表?况且那是在西苑里,小妾又没有什么随身的钟表带着,故此说不准究竟是几时几刻。”
凤格说着怨恨地瞪了语琴一眼:“陆答应故意叫问这个,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贵妃主子该不会看着陆答应是你储秀宫里的人,这便跟着她一起为难小妾了吧?”
贵妃便笑了:“瞧瞧秀常在这张利嘴呀,活脱脱是个小娴妃,当真是在承乾宫里得了娴妃的真传去。”
双方这一来去的明枪暗箭,看得一众嫔妃都抿嘴笑。
贵妃等众人都笑罢了,才又道:“你说问你时辰是难为了你,那我就换一个问法,不难为了你去:你说没有带着钟表,那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