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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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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猛然停住,侧眸盯住兰佩。
  “怎么?原来在你心里,皇后主子也比我还要紧了?将引春指给芸香,是我拿的主意,你便是说我的主意不妥?”
  兰佩惊得仰头望住傅恒半晌,“九爷怎么会如此以为?再说就算我将皇后主子更看重些,又并没有错。皇后主子是君,九爷是臣,便是本生姐弟,又怎么坏了君臣之礼去?我这也是为九爷着想!”
  兰佩深吸一口气,“没的叫外头人以为,九爷心里是对皇后主子存了什么气,这才有意磋磨皇后主子从前的人去!”
  兰佩自己说完,也赶紧施礼:“妾身着实心急,这才说话不顾了什么去。九爷勿怪。九爷是皇后主子所教导成就,如何会心下对皇后主子心存了什么去……就算是存,也只能是存着感念和手足之情。”
  兰佩尽力将话往回拉,傅恒面上却反倒更加不耐。
  他跨前一步直接出了垂花门。兰佩是女眷,只能留在垂花门内,垂花门那道门槛便是她在府中绝跨不出的门禁。
  兰佩只能在门槛内哀哀望住傅恒的背影:“九爷……妾身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九爷不快了?九爷,请容妾身说句心里的话:妾身这回隔了十八天才见着九爷回来一趟,妾身心下想念九爷,便凡事都想叫九爷高兴。”
  “方才的话也是迎着九爷说的,妾身当真不知道哪儿说错了……若妾身果然是说了糊涂话,也请九爷多多担待。请九爷万万明白,妾身绝不想叫九爷不快了去,妾身……实实是舍不得九爷……”
  傅恒立在阶上,轻轻闭上了眼。
  兰佩出身世家,虽然嫁进来的贺寿才十三岁,如今也不过十五岁,可是做事一向端庄自持。她今儿能说出这样一番真情流露的话来,已是着实难为了她去。
  傅恒自也明白,她并不是故意想要惹他不快。
  她只是不明白,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整治引春去的。
  他点了点头便快步下阶:“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引春之事,待我下次回来再议。”
  走出大门,他回头望那“敕造承恩公府”的大匾,他微微眯了眯眼。
  他是傅家的孩子,他便注定要夹在“姐姐的弟弟”和“皇上的臣子”两个身份中间儿。故此从前长春宫里有些事,他不是全看不明白,可是他一来不愿相信,二来不忍旨意自己的姐姐。可是经过上回那次事之后,亲眼见了皇上那般撒了邪火去,他便倏然明白过来。
  便是姐姐,却也不可从此一味偏信了。
  如今他已二十二岁,再不是从前那个要依靠姐姐才能长大的少年。从此他将是大清臣子傅恒,而不仅仅是姐姐的幼弟。
  。
  三月春来时,宫中终于传出喜讯,纯妃遇喜了。

  ☆、二卷15、五味(10更)

  二卷15、五味(10更)
  竟是纯妃遇喜,消息传来,东西六宫无不惊愕。
  纯妃是潜邸老人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相比纯妃而言,宫中尚有舒嫔、怡嫔等年轻嫔妃无所出,皇上便看着怎么都应该是格外垂怜那几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何独独垂青了纯妃去。
  这个消息便叫同是潜邸老人儿的皇后、贵妃、娴妃更是难过了去。
  首先对于皇后来说,纯妃已是有了皇子,如今已在妃位。这遇喜之后,位分定然还会晋升,那么下一步便是贵妃了!
  贵妃心下的难过,则是因为自己多年病弱,今年好容易拼却一搏给调养好了。本以为皇上会格外眷顾,她也忍不住存了想要生养的心愿……却哪里想到,竟然叫纯妃抢了先去。
  纯妃接下来若进封贵妃,自然与她自己的位分平齐。她这乾隆朝唯一的贵妃、不需要封号的贵妃,也终将再也无法独一无二了。
  。
  娴妃就更是怒不可遏。
  在娴妃看来,纯妃本来与她是联起手来的。纯妃那日里还劝她,说什么此时只应该全力对准皇后,不必在意什么皇上的情意去了;纯妃还口口声声说她自己如今只是顾着孩子罢了……可是她回头就独得了皇宠,就又遇到喜了!
  这对于娴妃来说,不啻于欺骗和背叛。
  各宫得了消息之后,都到钟粹宫去送礼看望,娴妃终是忍不住,进门便笑了:“纯妃果然与我们都不一样,人家手里有坐胎的方子呀!我记得从正月到二月,纯妃统共也就被翻了一回牌子,可是人家福气大,这便有了!”
  纯妃被抢白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无言以对。
  娴妃说完了便冲着愉嫔去:“你能生出五阿哥来,上回她是不是也给你用了那个方子啊?你瞧瞧,上回她生完了三阿哥,就轮到你生五阿哥;这回她又遇喜了,那接下来她一定又把方子给你使,就又轮到你生了……当真可喜可贺啊,愉嫔,你也赶紧回去预备着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愉嫔也是一脸的尴尬,不敢张嘴。
  娴妃这一腔子的邪火儿便更压不住,一扭头就又瞧见了嘉妃金静凇。她便又走到嘉妃面前去冷笑:“还是刚刚那起子话:纯妃生三阿哥、愉嫔生五阿哥,这当间儿可是你的四阿哥啊!怎么着,你这回怎么哑火儿了,怎么都叫她一个遇喜了去,你怎么没宠了?!”
  嘉妃心下也是不自在,便不由得转眸子望向坐在一旁的怡嫔去。
  这一年多来,贵妃的身子是越发向好,可是这位怡嫔却成了病美人儿了,赖在宫里不再回园子去。却明里暗里十分跟嘉妃较劲。
  可是偏怡嫔本就生得盈盈弱态,再兼本就是优伶出身,这装起病态来当真是弱柳堪扶的模样儿,倒叫人不以为她私下里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便少有人信嘉妃的抱怨。
  嘉妃这会儿便不由得冷笑一声:“我急什么呀,我好歹也已经有了四阿哥。倒是咱们有几位明明盛宠,又是年轻的妹妹们该上火了。”
  怡嫔病歪歪,却也柔弱而笑:“嘉妃姐姐这一年来不得宠也不奇怪。谁让咱们嘉妃姐姐是高丽旗鼓的出身,得宠也因为这身份,失宠同样因为这身份呢~”

  ☆、二卷16、针锋(1更)

  二卷16、针锋(1更)
  在座一众嫔妃都好奇地望住怡嫔:“怡妹妹这是说的什么?”
  怡嫔因出身南府戏子,平素在宫里总被人瞧不起,倒也难得有这样众所瞩目的时候儿。便如戏子已然登上了戏台,一声亮相,下头齐齐喝了彩一样。
  她便不由得面上生起光辉,坐直了些。
  “各位姐姐,难道没听说去岁皇上圣裁了个高丽人金时宗越境的案子去?”
  一众嫔妃都摇头说不知,都要怡嫔详解。
  原来因关外是满洲故地,隔着长白山和鸭绿江与高丽接壤。这几年正是高丽境内饥荒,便有些流民不顾一切越境到了大清国土之上来采参。
  这一向都是被朝廷严令禁止的,高丽国内也是抓到便直接枭首。
  可是此时皇帝宽仁,当听说了金时宗案之后,皇帝认为那金时宗虽越境非法,但是他在江北只是留下帐篷,并未有其他犯罪之事,故此皇帝不令高丽国内执行死刑,只做流配便可。
  这本是皇帝仁心,可是高丽那边却因不想白白养活着死刑犯,便不顾皇帝之意,直接将那金时宗等六人给枭首了。
  怡嫔说罢了缘故叹了口气,瞟着嘉妃说:“姐姐们瞧,这些高丽人当真是不知好歹。皇上宽仁,不施雷霆之怒便罢了,还想叫皇上垂恩?”
  一众嫔妃的目光便也都转向嘉妃这边来。
  嘉妃面上一红一白,十分难堪。
  不过嘉妃就是嘉妃,年纪比怡嫔大了十多岁去,自然早已谙熟了这女人之间的争斗。
  她便也只淡淡一笑:“我倒好奇,这些前朝的秘事,怡嫔又是如何得知的?”
  “怡嫔来自江南,出身南府,怎么会对高丽那边的事儿所知甚详?”
  。
  一句话,便叫众人都是微微色变。
  后宫不得干政,嘉妃问得好啊,怡嫔是怎么知道的?
  嘉妃不急不慌地缓缓挑了眼眸望过去:“怡嫔在宫里并无父兄当差,便定然不可能是家里通的消息。那么自然是这宫里,有人告诉了你去!”
  “而这样的消息,能得着信儿的便又只能身在高位者!怡嫔今儿既然想说的明白,和不将那位的身份也一并说个清楚来?!”
  。
  情势陡转,风云一时变过。
  众人都不由得又都望向怡嫔去,十分期待好戏。
  怡嫔自己倒也罢了,那能将这消息告诉给怡嫔的人,究竟有可能是谁呢?
  外头一声通报:“皇后主子驾到,贵妃主子驾到。”
  众人忙起身,皇后挽着贵妃的手已是走了进来,见了众人便点头笑道:“还是你们来得早。这样大喜的事,姐妹们是该一同聚聚。”
  皇后舍了贵妃,专门走到纯妃面前去扶起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纯妃便笑:“啧啧,婉柔,你当真好大的福气。别说这孩子是又为皇上添了一位皇嗣,以今年这前朝后宫的情势,这孩子便又替皇上挡了好些的流言呢。”
  纯妃努力笑笑,反倒觉着这话不是很好接。只得扶着皇后先上首坐了,又安排巧蓉等人端椅子来,放在皇后斜下手些,请贵妃也坐了。
  皇后方笑笑:“你们方才在聊什么啊,本宫和贵妃刚走到门口,就听得欢声笑语,那么热闹。”

  ☆、二卷17、病急(2更)

  二卷17、病急(2更)
  婉兮和挽春两个跟在皇后身后,一左一右伺候在皇后身旁。婉兮便也不由得悄然打量了众人一眼。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一时不好说话。
  纯妃是主道,不得不笑了笑回话:“回主子娘娘,姐妹们方才玩笑妾身罢了。”
  纯妃自然是不愿意在自己宫里说出这些是非来,极力想遮过去就完了。
  娴妃哪儿肯叫纯妃如意了去,冷笑一声道:“主子娘娘说反了,刚刚那哪里叫欢声笑语?那分明叫明枪暗箭!”
  娴妃瞟一眼怡嫔:“咱们这位病西施给我们讲了个故事,说什么高丽人越境犯案,不识抬举,皇上暗自恼了他们,这便也连累了咱们嘉妃失宠了呢。”
  “嘉妃回头就问怡嫔这话儿是从哪儿来的。嘉妃说得好,能得着这消息的,必定都是身居高位者。不但嘉妃想问,其实我也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娴妃说着话,眼珠儿却是瞪实了皇后去。
  。
  皇后静静听着,听完了便是淡淡一笑。
  “你们啊,这都说的是什么啊?怡嫔在病中,自己又是个天天捧着戏本子的,她这不过是唱念做打,给纯妃助助兴,也给你们凑凑趣儿罢了。你们当真了,那是说明她演得好……话又说回来,谁能证实她说的是真的去?”
  众人自然都不敢说。
  皇后便含笑点头:“故此那也就是一出戏罢了,戏里痴言,当真的便是你们也跟着一起痴了。”
  贵妃便也垂首而笑:“可不是嘛。我当真期待着怡嫔的身子快些好起来,到时候儿便能正正经经好好给咱们唱一出全本的,也叫咱们都开开眼了。”
  娴妃心下纵不情愿,可是苦于又无从当面对质去,便冷笑一声道:“贵妃娘娘,你既然存着这个心,你怎不把自己康复了的方子也给怡嫔瞧瞧去?”
  “你这多年的病根儿都能养好了,你们两个又都是汉女的根基,你能用得的,兴许她也能得着好处。若贵妃娘娘舍不得,那就不是真心希望怡嫔好~”
  云思面上不由得微微一变,极力忍耐着道:“谁说我不肯了?只是这世上话能乱说,方子又岂是能串用了乱吃的?所谓对症下药,并非同症却用了相同的药,那岂不是反害了怡嫔去么?”
  娴妃只是冷笑:“谁说方子不能串用啊,眼前这不便放着一个?!纯妃的坐胎方子这样好使,愉嫔当初便也定然是用了她的方子去!同样生下皇子来,啧啧,那可是绝世良方。”
  娴妃又上下打量着贵妃:“对啦,纯妃的方子也同样可以给贵妃娘娘试试啊!你们两个不也同样都是汉家女子么,必定好使!怎么,这回又轮到纯妃小心眼儿了,舍不得了?”
  话说到那张坐胎方子,婉兮的心便也不由得跟着有些沉了下来。
  婉兮没想到,娴妃竟然也知道这张方子。
  贵妃静静听娴妃说完,倒只是莞尔一笑:“娴妹妹这样心急,我倒听明白了。其实娴妃妹妹自然不是为了我着想,娴妃妹妹是自己急着要个孩子了呢!”
  贵妃这回刻意字字声声叫“娴妃妹妹”,病愈之后的她便连目光也更见坚定:“我不生养,跟我这些年身子不好有关;可是娴妃妹妹却这些年都是健健康康的,却也没有生养……难道不是多年无宠?”

  ☆、二卷18、蹊跷(3更)

  二卷18、蹊跷(3更)
  娴妃登时受不了刺儿,腾地起身,狠狠瞟向皇后去。
  “谁说我无宠?!我不过是这些年都遭人陷害了去,是有人不敢叫我生,怕我生下孩子便逼平了她的地位去!”
  一众嫔妃都面色一变。
  皇后将手中茶杯猛地朝地下一摔:“都住口吧!别忘了你们各自的身份,此时在遇喜的纯妃面前,这都口无遮拦在说些什么?!若谁的话搅扰了纯妃的心神,危害到了皇嗣,本宫第一个先拿你们是问!”
  纯妃也是灵巧,随即虚弱地歪向一旁。
  皇后便立时叫:“还不都各自退回宫里?还聚在此处,可是要危害皇嗣了去?!”
  “今日宫中本是大喜,你们却闹成这样,本宫若纵了你们去,便都是对不起纯妃,对不起皇嗣——传本宫口谕,今日在纯妃面前言语适当的娴妃、嘉妃、怡嫔,从今日起各回本宫,禁足一月。罚俸三月。敬事房撤绿头牌三个月。以儆效尤!”
  。
  “还是皇后最厉害。”
  事后婉兮去瞧语琴,语琴不禁冷笑着道:“牺牲怡嫔这样一枚小棋子,便整治了娴妃、嘉妃两个劲敌去。纯妃遇喜,皇后自己也自然不自在,这一腔怒火正好发泄出来了。”
  婉兮垂眸:“姐姐是认为怡嫔的表现,有皇后的授意?”
  “我看就是。”语琴拨了拨耳钳子:“她今儿说的那起子话,分明只有皇后才能告诉她。皇后又早知道她跟嘉妃不睦,这话若告诉了她,早晚她憋不住了给抖搂出来。如果皇后不是早有这个算计,那皇后才不会告诉了怡嫔去,否则岂不是白白给她自己惹了罗烂去!”
  婉兮点头:“咱们啊,还有太多要向皇后学的去。就算咱们将来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却要借着她,学会这宫里斗心眼儿那些千变万化的手段去。”
  语琴轻哼一声:“她的宗旨不过一个:总归你们都是侍妾,唯有我一个正室。故此我便由得你们斗,甚至挑唆着你们斗,总归你们斗个两败俱伤之后,渔翁得利的永远是我这个高高在上的正室!”
  婉兮便也点头:“姐姐说得对。这几年瞧着贵妃与娴妃的模样,我心下也是越发明白了。贵妃和娴妃斗了这么多年,贵妃落得一身的病,娴妃连个孩子都没捞着。”
  语琴也是叹息:“你道这些年过来,贵妃和娴妃还都不明白么?”
  婉兮便握住语琴的手:“姐姐,我觉着这回贵妃娘娘忽然痊愈了,多少有些蹊跷。姐姐既然是贵妃宫里的人,不如仔细打量着些。”
  语琴也道:“可不是吗?多年的老病根儿,这世上还能有什么灵药,这么快说好就好了呢……照我看,倒有些不甚吉祥,仿佛回光返照了。”
  。
  贵妃回到自己寝殿,果然还是一口血便吐出来。
  绣眉吓坏了,上前急忙抱住贵妃,已是落下泪来:“主子好容易康复了,今儿又何苦又与那娴妃计较?总归都有皇后呢,今儿那场合众矢之的也应该是纯妃,主子自不该动气。”
  贵妃望着菱花镜。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唇却血红。
  真像个厉鬼。

  ☆、二卷19、虎狼(4更)

  二卷19、虎狼(4更)
  她哀哀地笑:“我好了?我好了?……我多希望,我真的是好了!”
  “我所希望,我能跟皇上又如从前那样,抚琴看画;他的衣裳若有破损了的,都不必送回四执库去,我便用针线都亲手替他织补好了……那时候,他就会立在我身边儿,认真地看。”
  绣眉惊得紧紧望住贵妃:“主子……这又是怎么了?主子分明已经大好了啊!”
  贵妃别开眼,摇了摇头:“收拾了去吧。然后,去将御医郑良给我请来。”
  。
  郑良来时,绣眉早设法将跟来的御药房太监给引到外间去吃茶。
  贵妃定定望住郑良:“依你看,我是不是再难有机会了?”
  郑良也是皱眉:“按说贵妃娘娘最好的机会就在今年这前半年。身子最好的状况,大约前后能维持住几个月,若能在这期间得龙种,是有希望养得下来的。若错过这半年去……便不好说了。”
  郑良边说也是边磕头:“微臣已然尽自己所学,只是娘娘的身子实在是多年亏损,如今只能是将所有的都合起来集中在这半年罢了。便如同那油灯,将所有的油都集中在一时了,那灯火自然明亮……”
  贵妃点点头:“可是等那些油都烧尽了,等着我的只能是油尽灯枯。”
  郑良慌乱磕头,不敢再说。
  云思自己却笑了:“其实我从前如何就更好了?那一日一日的也都是油尽灯枯的模样。与其那么活死人似的一日一日熬着,倒不如用这一回虎狼药,狠狠燃烧这一回!便是其后就死了,倒也都甘心了!”
  。
  纯妃遇喜,尘埃落定,婉兮的脚脖子也好尽了。这便再推脱不了差事,又每日午间,前去给皇帝进膳。
  皇后也是用心,这第一日便多加了一品菜。是一味吊炉鸭子的攒盘。
  吊炉鸭子虽然不至于是皇后亲手烤的,可是切片、摆盘的功夫,婉兮却瞧得出来是皇后的手笔。
  婉兮自是明白规矩,便自是将皇后做的菜放在食盒上层,自己做的饽饽给塞在食盒底层罢了。
  到了养心殿,她得深吸一口气,才叫门上的太监通禀。
  。
  还没等走到后殿门口,皇帝已经接了出来。立在门槛内,袖着手远远瞧着她。
  十八岁的她披着阳光一路走来,个子长高了些,更显亭亭玉立,如水畔芦苇娉婷。
  而将那个小鹿儿似的小丫头,转变成如今这样娴静优雅模样的,正是他自己……皇帝想到这儿,心里便说不出的舒泰。
  终于进了门槛,李玉急忙将门帘放下,隔绝了外头人的目光。
  皇帝已经压抑不住,直接将婉兮打横抱了起来。
  。
  婉兮勾住皇帝的脖子,也还是小声惊呼:“爷!我手里还有食盒,小心菜都洒了!”
  皇帝挑眉,索性劈手将她手里的食盒夺了下来,顺手就给撇地下去了。
  食盒无辜地原地提溜一个骨碌,婉兮回头去瞧,皇帝早已将她直接抱进暖阁去了。
  进门槛的当儿,他还拍了她翘屯一记:“看什么看?可是饿得紧了?”
  婉兮被他放在炕上,已是红透了脸:“……这是皇后主子进给皇上的膳食。”
  皇帝深深吸一口气:“爷要用的膳,在这儿呢。”

  ☆、二卷20、抚平(5更)

  二卷20、抚平(5更)
  他今儿明明那么急,却极致地耐心,没急着直达他想要的去处,只是两人儿褪尽了障碍,那么紧紧地贴在一处。
  他一切的动作,都只是为了叫她妥帖,都是为了取悦她。
  他那样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她周身,那样一遍又一遍地膜拜她的一切。
  婉兮只觉自己原本是一张蜷缩起来的叶,仿佛下意识想要隐匿起些什么、躲闪开什么。可是却不成想却遇见了他的耐心,便如遭遇到了克星。
  他太耐心,等着她舒展开来。即便是每回只有半寸的展开,他也将之一次又一次地累加,渐渐等来她全部的舒展。
  他的耐心,对他自己来说也近乎残忍。他的身子分明紧绷成了一张满弦的硬弓,可是他却并不施射,宁肯叫自己一直保持那般的模样。
  这种近乎折磨一般的甜蜜,他那宛若妖魔一般的自控,终究叫她也一点点尝到了蚀骨难填的滋味。
  她攥紧了他的手臂,感觉到他的肌理在她掌心下的贲张,忍不住破碎地啜泣。
  “爷……奴才,受不住了……”
  。
  他却还是反倒抱着她,打了个滚儿,两人只是并肩躺下来。
  他攥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好了,今儿爷只陪你说说话儿。”
  婉兮忍住身子里那股子翻江倒海,只朝他偎近,将额头抵在他肩头。
  “爷想说什么?”
  他半侧了眸子望住她发顶:“你呢,你就没有想跟爷说的?哪怕质问,哪怕嗔怪,不管是什么,爷都想叫你说出来就好了。”
  婉兮却摇了摇头,只闭上眼依偎着他,细细吸进他的气息去。
  他是帝王,身上衣物常年熏香。都是这世间最珍贵的香料,或是龙脑,或是龙涎,那些香与他自己身上的气息混合,倒孕出一股子如兰麝一般高远清凉的香气来。
  她闻了,便觉得心安。
  “爷,奴才没什么想说的。爷做的事,奴才心下都明白。”
  。
  皇帝便翻了个身,将她拢进怀里去。
  “天子做事,从不需要向人解释。可是爷却想叫你明白:爷选了纯妃,一来是她给过你那方子;二来,还是因为她有那方子,爷便不需再费事翻旁人的牌子。爷只想将那事儿尽速解决了去,选她才最不费事。”
  婉兮点头:“奴才明白了。”
  微微垂首,小心攥住他的指尖儿:“奴才只是遗憾,若是奴才能有些动静,便不必爷再想这些法子去了。”
  “那不是你的错。”皇帝将她拢进怀中:“这宫中的女人都道,必定有个孩子才能安身立命去。她们这样说,自然是担心君恩不长久。若失宠之后,还有个孩子当倚仗。”
  “可是你不用。九儿,就算你没有孩子,爷也不在意。你不需要用孩子来固宠。爷对你的情意是因为你而起的,与你有没有孩子没干系。”
  婉兮便点了头。
  两人又相拥了半晌,那股子炽热渐渐消下去了。此时两人更是温柔的相伴。
  皇帝这才朝外叫:“李玉。”
  李玉在门外应声,随之传来一股子药香。
  “房门口,你下去吧。”
  李玉的脚步声簌簌地去了,皇帝自己披衣起身,到门口开了门缝儿,将药碗端回来。
  却只闻了闻,就放在了一旁。

  ☆、二卷21、偷吃(6更)

  二卷21、偷吃(6更)
  “爷这是怎么了?”
  婉兮看见那药碗,忙也起身问:“爷可是身子哪儿不得劲儿?”
  皇帝扬眉“嗯”了一声:“许是开春儿去亲耕礼,在郊外受了点子风寒;又或者是这些日子批折子有些乏累了。本不想当回事,李玉那奴才非不依,巴巴儿地给爷熬好了药,这是非要逼着爷喝了。”
  他如个孩子似的冲那药碗做了个鬼脸:“爷就不喝!待会儿等凉了,偷偷倒花盆儿里去就是!”
  “那怎么行呢?”婉兮便急了:“爷身子不得劲儿还不喝药?况且那花儿又怎么得罪爷了,好端端地刚开了春,就叫爷往那里头给它们灌药去?”
  他挑眸望天:“反正爷不想喝!”
  婉兮想了想:“奴才给爷掺些蜜去?便不苦了。”
  他“嗤”了一声儿,“爷又不是怕苦,爷就是不想喝!”
  简直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
  婉兮伸手去摸那药碗,已是温了,再折腾就该凉了。
  她便哄着:“这药再搁着,回头就算喝了,也还是要用脏腑去暖着它,倒更不得劲儿了。爷便喝了吧,啊~”
  他便眯了眼瞧着她:“除非……你陪爷喝!”
  婉兮瞪住他:“爷又耍小孩子脾气!鹿血酒要灌给奴才喝,如今喝药也要奴才陪着?”
  他便横了胳膊叉起腰来:“大不了咱们俩都不喝算了!”
  。
  婉兮捧着药碗,感知那温度一点点消散了去。
  她只得一横心:“行,我陪爷喝。”
  他这才乐了,凑过来肩膀碰着肩膀:“你一口,我一口!”
  婉兮便将药碗递给他:“爷先喝。”
  他捧起来就喝,喉头咕咚一个翻涌。
  便将药碗递给了她。
  她瞄一眼那药汤子,不由得皱眉:“爷当真喝下去了么?”
  他掐腰挑眉:“什么意思啊,怀疑爷耍赖?”
  婉兮只得垂下头去:“好好好,奴才哪儿敢呢。我喝一口就是。”
  她小心将药碗凑到嘴边……
  却还没等喝呢,冷不丁整个碗从碗底就翘起来了!她毫无防备,整碗药酒都灌进她嘴里来了!
  亏他还帮她拎着耳朵,防备她别喝呛了。可是他那只托着药碗底儿的手可是毫不含糊呢!
  婉兮被迫着将一大碗的药都给喝完了,委屈得都快哭了。
  等他松了手,她将药碗给掼到桌儿上便跟他算账。
  “爷这又是怎么说?!”
  他拊掌大笑,“反正——药喝完了。咱们俩一起喝完的,李玉没的念了!”
  婉兮苦得吐着舌头,忙爬到炕琴那儿去翻箱倒柜地找蜜饯。
  这养心殿的西暖阁因她来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便不免也悄悄儿带了些自己的物件儿过来存在这儿,以便用起来方便。
  只是这究竟是皇上的寝殿,按规矩嫔妃侍寝也可能在东暖阁或者西暖阁的,婉兮怕被人给发现了,故此她的东西都是藏到最犄角旮旯去的。那抽匣若不是整个抽出来,都绝对看不着那撑子最里头的小包儿。
  婉兮终于找着一包糖渍沙果干儿,连忙盘腿坐在炕上给嚼了。
  她这些体己物儿因都是要藏在犄角旮旯的,故此每个小纸包里头也就方那么一个两个的,她一口就都给吃完了,皇帝来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皇帝便索性就住她的小嘴儿来,将她嘴里没嚼完的半口给嘬去了。

  ☆、二卷22、好香(7更)

  二卷22、好香(7更)
  “真甜!”他边嚼还边摇头晃脑地说。
  婉兮瞧着他那样儿,自己嘴里还剩的那一点儿都快咽不下去了。
  他……是天子。
  那半口沙果里……有她的口水。
  天子,吃,她的,呃……口水。
  她便觉一股子热气直冲了脑顶儿,赶紧跪起来爬过去想拍着他吐出来。
  他反倒大笑,又将她按在怀里,在她耳边坏坏地说:“……你身上,又哪里只有这一股水儿被爷给吃了?你现在才知道害羞,岂不是太晚了?”
  婉兮就又更要发疯了。
  这个爷,他说什么呢他!
  。
  笑闹了一阵子,他的肚子终于叫唤了起来。
  婉兮无奈地摇头:“如何敢想,堂堂天子竟然饿肚子?”
  她便连忙出溜下地,问是否要帮他传膳。
  他却随即摇头:“不用了吧,省得他们来了,你还得立规矩。你方才不是带了食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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