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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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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不由得定定看了语琴半晌。
  语琴便掐了婉兮一把:“又看什么看?!有话便说就是。”
  婉兮吐了吐舌:“……我此时瞧着姐姐,倒仿佛,呃,心有些淡了?”
  。
  语琴便也听懂了,约略侧过了头去,“我知道你说什么。”
  语琴自己也静默了一刻,却换成缓缓摇头:“我从前是对皇上有情,他那样年轻英武、睿智宽宏,叫我不动心也难。”
  “可是进宫一年多了,我如何不一点一点明白,他的心并不在我这儿?若有半点喜欢我,又何至于刚进宫时承宠那一晚便放在了一边儿;即便是宠,也只是因我的琴艺。若当真是放在心上的,又怎会如此?”
  “我总归也有我的自尊,我要的是两情相悦,却不是一厢情愿。他若当真无意与我,我再上赶着也没意思。”
  语琴转眸静静望住婉兮:“况且我若情深,非但未必能换得皇上垂青,却反倒可能为人所用。那会子的教训,我还没吃够么?我想晋位,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受人欺负;我便更不想受人利用,当了人家手里的刀子去!”

  ☆、498、分工(3更)

  498、分工(3更)
  婉兮轻轻咬了咬唇:“怨不得姐姐近日倒也少去皇后眼前走动了。”
  语琴微微扬眉:“所以呢?”
  婉兮叹口气:“所以怪不得怡嫔留宫了。
  语琴便也笑了:“皇后自然要另寻帮手。原来在她眼里,我跟怡嫔是一样的。也是,我们都是汉女,又都是擅琴的,不过以色艺娱人罢了。”
  “可是她怎么忘了啊,人家怡嫔进宫就是嫔位,我熬了一年才是个答应,我怎么跟人家怡嫔相比呢?兴许在她眼里,能将我跟怡嫔做比,对我还是个抬举吧?”
  语琴越说越恼,已是忍不住站起身来:“可是她却不明白,她若将我跟怡嫔做比,那对我反倒是奇耻大辱!怡嫔虽在嫔位,可是她本是扬州瘦马的出身,又是在南府里学了几年的艺,我才不屑跟她一个样儿!”
  “不过皇后的确是个厉害的,她自然明白若论可用,我是比不上怡嫔的。怡嫔从小当扬州瘦马,后来在南府里学艺,最擅长的便是与人争斗。我倒要恭喜她,她可找了个利器来了!”
  语琴说着伸手按住婉兮的肩:“你这回更要小心才是!”
  。
  语琴的愤懑婉兮自是明白。
  当初皇后亲赐下“清泓泻玉”琴给语琴,惹得六宫上下都对语琴侧目,皇后的用意就是用语琴来打压怡嫔;可是这一回头,皇后竟然自己又将怡嫔拉入麾下,这叫语琴难免一时又成了六宫的笑柄了去。
  婉兮点头:“只是姐姐亦不可大意了去。毕竟那把‘清泓泻玉’太惹闲话,怡嫔也自然知晓,她回头别因为这个再故意为难姐姐。”
  语琴哼了一声:“看样子,我跟她是对头,总归都是我们两个逃不了的命了。她若不生事倒也罢了,如果她想踩着我去跟皇后讨好,我便也必定叫她讨不得什么便宜去!不过都是寄人篱下,各自低头而已,谁却也没有义务要将自己避雨的地儿让给她去!”
  “姐姐……”语琴这回的坚决叫婉兮赞赏,却也还是忍不住担心。
  语琴拍了拍婉兮的肩头:“你如今在宫里的处境更难,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正盯着你呢。我帮不上你别的,不过替你盯着一个怡嫔,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是办得到的。你放心就是~”
  。
  因着皇太后圣寿的缘故,皇帝每天的御膳都赏给各宫克食。有些宫是隔几日才有,皇后宫却是每天都有的。
  而按着赏赐的规矩,既然皇帝有赏,皇后宫里便也要派人去谢恩;或者也应该每天晚膳主动向皇上进一道菜去。
  这个差事不管皇后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明摆着给婉兮设的。
  婉兮却趁机先瞄着了刘柱儿。
  连续几日,婉兮求着刘福,叫刘柱儿去给储秀宫送克食。贵妃宫里的自然是御膳房的大太监去,婉兮安排刘柱儿去送语琴的那份儿。
  刘柱儿年纪虽然小,但是也一向机灵,连着送了几天克食,倒得了语琴好几回的赏。语琴手里本不富裕,故此赏给刘柱儿的并不是钱,而都是每回一两个饽饽或者果子。虽说都是从克食里拿出来的,但是却一定都是里头最好的,婉兮一瞧就知道语琴是用心挑选了的。
  婉兮这日便笑着拍拍刘柱儿:“可想挪个窝,伺候主子去不?”

  ☆、499、拒封(4更)

  499、拒封(4更)
  御膳房的差事虽说也不错,经常能捞着见各宫的主子,得主子的赏赐;更是亏不着嘴。可是刘柱儿自然知晓,这御膳房的差事是怎么都比不上近身在主子身边伺候的。
  刘柱儿机灵,登时趴地下就给磕头,口中念:“奴才谢魏主子提携!”
  一听刘柱儿叫“魏主子”,婉兮这脸腾就红了,扭身就走:“白疼你了,叫你胡说,我不理你了!”
  刘柱儿用膝盖走步儿,将婉兮给撵上,兜头就又拜:“虽说姑娘还没正式进封,可是奴才心里早将姑娘当成了主子。心里总是这么想着,这一欢喜,嘴上便没把门儿的了。”
  婉兮瞪他膝盖一记:“赶紧起来吧。”
  。
  婉兮又去语琴那儿,那这事儿说开了。
  语琴便也笑:“你当我没看明白么?连续这么些天都是这么个小太监来给我送克食,虽说年纪小却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我先两天还没留意,连着看他来了好几天,又话里话外提到了你……我如何还能不明白,这是你给我选的人呢!”
  语琴是答应,身边儿按说还可以有个太监的。只是皇后一直没给指派,语琴也觉着太监有些别扭,故此自己也没讨。可是难得这个刘柱儿是个年纪小的,没有那些年长太监们的阴阳怪气,语琴倒还是喜欢的。
  婉兮这便放心:“姐姐身边儿只有念春一个,别说防备怡嫔了,便是连平素说话办事都不方便。这便多个人,也能帮姐姐长一双眼、多两条腿。”
  语琴便答应了,“只是你瞧,这个人我怎么要进来才不引人怀疑?我去跟贵妃主子求呢,还是……?”
  婉兮脸红了红:“不用绕那么多弯儿了,我去跟皇上求个恩典。叫皇上帮咱们想个说法,直接给指进来就是了。”
  语琴盯住婉兮,无声地笑。
  婉兮便赶紧将脸埋进语琴肩头去:“姐姐又要笑我!”
  语琴黯然叹口气:“我是艳羡着你还来不及呢。瞧你说这话时候儿的底气,定然是无论跟皇上求什么,皇上都也无不允的了。”
  婉兮垂下头去,也并不想叫语琴难过了去,只嗫嚅着道:“……这终归只是件小事儿。”
  语琴便笑了:“不小了,这可是在宫里调配人手呢。在这后宫里除了皇太后、皇后和被临时授予协理六宫职分的主位之外,谁有这个权力呢?”
  婉兮沉默下去。
  语琴轻轻拍了拍婉兮:“既然你求什么都无不允的,又何苦不为自己求个前程?如今你虽然是头等女子了,可是在长春宫里却还是人在屋檐下的。”
  婉兮却摇头:“……姐姐,你忘了,我从来也没想过要成为皇上的嫔妃。”
  “这又怎么说?”语琴耐心望着她。
  婉兮轻轻转开头去:“我若进封了,有了位分,那我就已是皇上的嫔妃中的一个了。不管那个位分将来升到什么地步去,都只是皇上后宫中的一个。”
  婉兮幽幽抬眸:“我更宁愿如此时一般,没有位分,便也都与旁人不同。”
  “除非……是哪日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不得不要一个名正言顺。否则,我便宁肯多几日这样下去。”

  ☆、500、铭心(5更)

  500、铭心(5更)
  既与语琴已说好了,婉兮这日便用心做了一道糖卷果,以皇后宫中谢恩的名义,亲自送去给皇帝。
  正是午时,晚膳。
  婉兮来得稍稍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巧,因敬事房太监张明正好已经捧了朱漆大盘跪在皇帝面前,请皇帝翻后宫嫔妃的牌子。
  婉兮看见的时候儿已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有心想回避,却早被皇帝一眼给叨着了。
  皇帝便哼了一声:“进来伺候。”
  婉兮只得硬着头皮端着捧盒进去,要跪,却被皇帝直接拦着:“站着伺候吧。你这捧盒,朕可不保准儿你跪着还能够得着膳桌。”
  当着敬事房太监的面儿,婉兮不好说什么,只得红了脸起身儿。
  皇帝收在那一排绿头签上扫了一圈儿,忽地抬眼望她:“哪个好?”
  婉兮狠狠瞪他一眼,故意道:“各位主子各具风姿,正可谓姹紫嫣红开遍,个个儿都好。”
  皇帝便想都没想,径直伸手将盘子里的这一行牌子挨个都翻了过来!
  张明脸都白了,不过却也什么都没敢说,只告退,叫各宫主子准备去了。
  张明虽说腿有些突突,不过也不是没看过早年的旧档,当年康熙爷可是一个晚上翻过三十位的牌子……皇上这不过也就翻了八个。
  吃得消,吃得消。
  。
  张明走了,婉兮却都窘得快要哭了。
  “爷又欺负奴才!这话传出去,爷……这成什么了?!”
  皇帝才懒得说嘴,只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来,按在膝上。对着嘴儿狠狠亲了一个,这才松开了,拈了一个酸奶疙瘩塞她小嘴儿里去给堵上。
  “是你说姹紫嫣红开遍,个个都好。爷便听你的,都翻了就是。爷这都是为了哄着你高兴,省得你撞见这时候儿就不快活……你回头还赖爷欺负你,嗯?”
  那酸奶疙瘩是天然发酵变酸的,又酸又硬,含在嘴里老半天才化了咽下去,婉兮只觉自己嗓子眼儿都直冒酸水。
  她这才得机会说话:“……可是好歹这是皇太后主子的圣寿月,皇上一晚上翻八位主位的牌子,那岂不会是叫人说闲话去?”
  皇帝便凑近了去嗅她衣领里的香。
  “……总归今晚不管是翻一个,还是翻八个,爷也都没力气。因为,爷的力气,今儿大晌午的,都只在你一个人儿身上用尽了。”
  皇帝说完便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奔进暖阁去。
  自然又是一个多时辰的缱绻,皇帝折腾尽了力气去,方才松开了她去。
  婉兮累得都不顾上枕头,只抱着炕几便半伏在上头睡着了。所幸窗外日暖,暖阁里热气如春。她跌入梦境前,脑海里也只来得及转一个念头:她这每个午间的午睡的地方儿,难道从此以后,就都挪到养心殿里来了?
  。
  皇太后五十圣寿当日,皇帝却独坐永寿宫中,静静润笔。
  皇太后希望在永寿宫设宴的心思被他否了,他却在这一日颁下旨意,命按照永寿宫所悬匾额“令仪淑德”为基准,同样再御笔亲题十一面匾额,命分挂永寿宫外的其余十一宫。
  并谕命,匾额自挂以后,至千万年,不可擅动。
  【第一卷,终】

  ☆、二卷-1、独宠(6更)

  二卷-1、独宠(6更)
  乾隆八年,正是新年,本应举国同庆。可是此时的前朝、后宫却都有些不安宁。
  前朝是身为左副都御使的仲永檀、鄂尔泰之子鄂容安泄露密奏一事获罪。因鄂尔泰是受先帝雍正遗命与张廷玉一同辅政,身为军机处领班大臣,在朝中地位极为崇高。此事牵涉到他儿子,便不免让人联想到鄂尔泰、张廷玉两派的朋党故事。
  说来也巧,乾隆六年的那个十二月,爆发的是刘统勋弹劾张廷玉一门;连续两年的十二月,鄂尔泰、张廷玉两名辅政大臣都被爆出这样的事。
  这未免有些巧。
  就更人不能不回想起当年康熙朝,索额图、明珠两大权相的朋党之争来。朝堂民间不禁私下议论纷纷,都说本朝鄂尔泰为首的满洲官员、张廷玉为首的汉人官员,也都已羽翼丰满,必定重蹈当年朋党旧事。
  皇帝年轻,权臣老谋,皇上的朝堂不好坐啊。
  。
  后宫中,则又是另外一段闲话:从乾隆五年二月五阿哥永琪出世之后,到此时已经整整两年。可是宫中再无皇嗣出世,甚至连个嫔妃遇喜的都没有。
  此时皇帝正是刚过而立的盛年,原本最该是年富力强之时,后宫中却整整两年连半点动静都没有……这未免就有些古怪了。
  皇帝年轻,弓马娴熟,绝不是身子骨不行的问题。
  那难道是……因前朝风波暗起,上天对天子有疑,故此以子嗣之事考验、示警?
  当这流言越传越盛,婉兮的心便一日一日的跟着沉重。
  后宫整整两年无有遇喜,个中的缘故,没人比她更明白。
  只因为至少从乾隆六年的秋狝之后,到此时一年半以来,皇帝只将力气使在她一个人身上罢了。
  她不知道这世上曾经有过的后宫专房独宠曾有多久。她这却是整整的一年半还多……
  后宫无子,天子受疑,她便也忍不住几番悄然去瞧自己的肚子。
  若她能有些动静,倒也能帮皇上破除了那些流言去……可是,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
  仿佛为了应和这些怀疑与流言,京师从这一年的开头便不降雨雪。农人都是担心,说今年必定大旱。
  这便当真是上天示警了。
  皇帝接连数日斋戒祈雨,上天却也没有半点动静。
  带着这样的心情,宫中这个年过得便都有些强颜欢笑。
  婉兮知道这个时候儿皇帝心中有苦难言,婉兮每日晌午去伺候皇帝用膳,便更加的小心,也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下来。
  这一日两人都不想说话,皇帝对她甚至有些狠了,将她折腾得几乎散了骨架,身子里更有些火烧火燎的疼。
  婉兮却半声都没吭过,只坚定地抱着他,由着他的所为。
  终于累了,他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却不肯说话。
  婉兮深深吸一口气,柔声道:“爷……奴才叫热水,帮爷擦洗吧?”
  他沙哑地道:“不用。九儿,别动,叫爷再抱一会儿。”
  婉兮将自己贴近皇帝的心,听着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依旧那样稳定而明确,可是,却有些快。
  婉兮便轻声笑:“爷……若有什么,不如跟奴才说说吧。奴才不是嫔妃,奴才算不得后宫干政。”

  ☆、二卷2、疼了(7更)

  二卷2、疼了(7更)
  皇帝轻抚她青丝。
  又过了两年,她的个子又长高了些。便连这一头青丝都已过了腰去。那般柔韧如丝,叫他指尖穿过,给了他温柔却坚定的力量。
  “知道康熙朝的索额图和明珠两大权相么?”他轻声问。
  婉兮想了想,故意道:“明珠?哦,奴才自然知道的,因为那是舒嫔主子的曾祖啊!”
  皇帝“嗯”了声,还静等下文。
  婉兮只得收了笑谑,小心道:“都说康熙盛世,实则圣祖爷晚年前朝有索额图、明珠两大权相朋党倾轧,后宫有皇子九龙夺嫡。前朝后宫都不安稳,数十年盛世险些毁于一旦。”
  皇帝这才欣慰点头:“所以我也时常以圣祖朝旧事为鉴,绝不容自己的前朝又如此权臣,更不准自己的子嗣有夺嫡之事。”
  婉兮点头:“圣祖爷遇着这些时,圣祖爷的年事已高;皇上如今正是年富力强,断不会叫这乱子出了去。”
  皇帝却轻轻叹了口气:“可是爷却要告诉你,如今这鄂尔泰与张廷玉的朋党之事,却要比当年的索额图、明珠朋党情势,更难控制。”
  婉兮微微一怔,随即便也懂了。
  “爷叫奴才先猜猜:首先,明珠和索额图,他们都是康熙爷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两个再乱,也不能不顾着与圣祖爷的君臣旧情。可是如今的鄂尔泰和张廷玉两位大臣,却是先帝爷留给皇上的,他们顾念的君臣之情,首先却是对先帝的。皇上便是天子,在他们面前也不能不顾着先帝的情分,对他们多有礼敬。”
  皇帝不由得点头。
  婉兮垂下眸子去:“二来,不管是索额图,还是明珠,他们终究都是旗人世家的出身;可是如今,鄂尔泰是满大臣,张廷玉却是汉大臣,他们两个周围分别聚集起的是满汉两大阵营。他们两个的争斗,便代表了满臣与汉臣之间的不睦……皇上制衡若稍有偏差,在这天下搅扰起来的便又是满汉之争。”
  朝臣之间的朋党,影响可仅限于朝堂之内;可若是满汉之间的矛盾,影响到的将是这天下的太平。
  皇帝轻舒一口气,赞赏地将她抱紧:“所以爷着实难为。”
  婉兮点头:“爷,奴才懂。”
  皇帝忽地再度起身,又覆住了她。
  这一回的不再是叫她疼痛,而换成柔情万端,绵绵不绝。
  婉兮的指甲都扣进皇帝精壮的脊背中去。
  皇上的为难,她明白。
  前朝的朋党之争绝不是一朝一夕、三年两载便可以解决的。皇上要限制鄂尔泰和张廷玉两派,可是朝廷大事他却还要首先倚重这两位老大臣去。
  前朝不易安定,后宫就更不能也在这时候跟着不安宁。
  在皇帝耐心地将婉兮拱上高峰那时,婉兮紧紧抱着皇帝,悄然道:“……爷,奴才这些日子有些累了。求爷叫奴才松快些日子,别叫奴才天天都来养心殿了。”
  他身子不由得一僵,停在半空,深深凝望住她。
  “你……厌烦了爷?难道是爷要的太狠,需索得太多了?”
  婉兮将面颊贴在皇帝手臂上,不叫他看见自己的眼睛。
  “哦,奴才有些疼怕了……”
  她在心底说:“九儿,哭了是小狗。”

  ☆、二卷3、受伤(8更)

  二卷3、受伤(8更)
  婉兮回到长春宫便崴了脚脖子,那脚脖子红肿起来老大一块,短日子里别说走路,连站都站不了了。
  献春听着动静,赶紧亲自打了凉水来给敷着。
  本是大正月的,这井水冷得刺骨,婉兮给拔得直叫唤。
  献春却不准她将巾子给拿开,还训她:“走路怎么就这么不仔细些?三年前是帅门槛,这就直接成崴脚脖子了!”
  跟献春这几年相处下来,许多事儿婉兮已是不瞒着献春。故此献春是看出来婉兮是故意的了。
  献春忍不住看了窗外一眼,这才道:“这宫里的人心眼儿算计,都是坑害旁人,叫旁人疼;偏你,傻到就知道算计自己,就知道让自己遭罪去!”
  婉兮呲牙咧嘴:“姑姑这说什么呢。道儿是我自己走的,脚脖子也是我自己崴的,又不关别人的事……难道我还能因为我崴脚脖子了,就赖是这地不平,是叫别人走多踩出坑儿来了么?”
  献春忍不住掐她脚脖子一把:“还东拉西扯!”
  婉兮便赶紧伏到献春怀里去,打滚儿装哭:“姑姑再掐我,我当真就要哭出来了……”
  献春便也收了手,叹口气起身:“我去给你请归太医来。”
  。
  献春走了,婉兮从窗户瞧出去,恰好也瞧见了对面儿的西偏殿。
  那相对的窗玻璃上,也印着一张脸儿。那双眼乌洞洞的,正往她这边打量。
  婉兮便悄然忍住一声叹息。
  那是念春。
  引春走了之后,念春果然被皇后给要回来了,顶了引春的缺儿,如今跟挽春在西偏殿里对面屋住着。
  只是念春回来之后,跟婉兮倒有些生分了。
  。
  念春瞧见了婉兮瞧见了她,便倏地从窗边消失不见。
  隔了一会儿,却是挽春出来了,走过来瞧婉兮。
  挽春也不避忌,伸手就帮婉兮揉脚脖子。婉兮忙躲:“姑姑,这可使不得。”
  挽春便笑:“婉兮啊,你虚岁都十八了,进宫已是三年,你都可以当人家的姑姑了,便不必再姑姑、姑姑这般地叫我和献春了。”
  这话说得婉兮自己都是一怔。
  可不,自己一晃都这么大了。
  她便也眨眼一笑:“也是,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追着叫姑姑,倒把姑姑们都给喊老了。那我就择日不如撞日,从今儿起叫姐姐吧?”
  挽春经历了素春、引春的事儿之后,对婉兮更是小心翼翼,这便连忙点头:“其实就叫名字便罢。如今姑娘是在我们上头的,咱们也不好乱了规矩去。”
  婉兮却摇头:“好姐姐,就让我喊姐姐吧。这样儿才更亲近些。除非……姐姐是不想跟我亲近。”
  挽春这才扑哧儿笑了:“那好,就这样吧。好在宫规也只是不准太监和女子之间攀这些亲,女子之间这样叫倒是无妨的。”
  说了这一起子话,念春才有些迟迟疑疑地过来看望。却也只是倚着门框说了几句话,并不大愿意走近前来。
  婉兮便也扬起下颌冲她远远地笑:“刚刚挽姐姐还说,我年纪也小了,都能当人家的姑姑了。你跟我同岁,你如今也可以被人家叫姑姑去了。喂,念春姑姑,念春姑姑……”

  ☆、二卷4、对打(9更)

  二卷4、对打(9更)
  念春实在是缠磨不过,只得走过来一把捂了婉兮的嘴:“你可快别叫了。没的外人以为我巴巴儿地等着给人当姑姑呢!”
  婉兮这才笑了,朝她眨眨眼:“我就是怕我这屋子的门框不解释,再叫你给靠歪了,回头连屋顶盖子都撑不住了,可怎么弄?”
  念春尴尬得直脸红:“你就浑说去吧!这可是宫里,这配殿在旁的宫里都是给主子住着的呢,也就咱们长春宫特殊,因皇后主子不用跟其他主子合住,故此这配殿才能叫咱们当女子的给住了……这样的配殿,哪儿能有你说的那么不解释!”
  婉兮眨眨眼:“那你每回来只靠着那门框,也不进来,又是做什么?”
  念春脸更是红了,忍不住直瞟挽春。
  挽春便笑,“瞧咱们婉姑娘这样嘴啊,当真是叫人爱极了,又恨极了……”
  挽春便也自然回头扯了念春一把,将她给拉着一并坐在炕沿儿上了。
  “念春终究是在储秀宫里伺候了几年,这冷不丁回来,反倒有些近乡情怯了吧?婉姑娘也别跟她计较,等她再住些日子,重新找回熟悉劲儿就好了。婉姑娘还怕她不是当初那个直往婉姑娘脖子里塞雪球的那个念春么?”
  挽春说起的,都是乾隆五年冬天的事儿了。那时候婉兮因有手闷子,故此能一人战念春她们好几个。念春被打急了,玩儿赖上前往婉兮脖子里塞雪球儿……
  如今想来,竟仿若隔世,倒叫人心头都怅然若失。
  婉兮便不由得主动伸手,攥住了念春的手去:“我真想念咱们那时候儿。可惜今年雪少,咱们没法子再打雪仗。不过我答应你,等今年再下雪了,我就由着你往我脖子里塞雪球,再不跟你打回去了。”
  念春一怔,眼圈儿不觉也是红了。
  瞧这两个人感情流露的模样儿,挽春自是有眼力见儿,这便起身告辞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婉兮和念春两个人。
  念春这才道:“不是我非要靠倒你的门框子,我只是尽量不敢进你这扇门儿。我回长春宫是顶了引春姑姑的缺,我如何敢不记着引春姑姑是怎么被撵出去的?”
  念春说着不由得瞪了婉兮一眼:“还不就是进了你这屋,便担了动了那库房的嫌疑去?我今儿进来了,我可怕哪天再出故事。”
  。
  念春的话,婉兮自然听得明白。
  她便松了手,抱着自己膝头,微微歪了歪头。
  直看向窗外天光去。
  “若说嫌疑,我就在这屋里住着,原本嫌疑最大。我自己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念春不由得扭过身儿去:“我跟你怎么比呢?你如今是皇上和皇后两位主子面前的大红人,是咱们长春宫最高的女子,我不过是个刚回来的罢了。”
  婉兮便故意板起脸来:“哦,你知道就好!那往后的日子,你最好跟我讨好些,别再这么冷眉冷眼地对我。否则啊,说不定我哪天就拿捏了你去!”
  念春一怔,顺手拿起个垫子便砸向婉兮。
  婉兮含笑接住,却也立马给撇回去,准确地砸中念春鼻子,登时砸了她个“酸枣儿”去。念春便被打急眼了,一跺脚就走了:“你欺负人!你这屋子,我反正更不敢来了!”

  ☆、二卷5、偷问(10更)

  二卷5、偷问(10更)
  念春去了,献春也已经引着归和正、御药房的太监一起来了。
  归和正规矩谨慎地给婉兮腕子上隔了帕子,这才诊脉。
  婉兮却笑:“我是崴了脚脖子,归爷爷这却在手腕子上诊个什么劲儿呀?”
  归和正低低垂头哼了一声:“姑娘这是给老朽下绊儿呢!姑娘是看老朽不顺眼了,是吧?”
  他歪头朝外头瞧了瞧。
  按着宫规,御医给女子诊治,必须得有御药房太监和本主儿宫里的其他女子一并看着的,不过献春自不用说了,那御药房的太监也因跟归和正是老搭档了,早知道归和正来给婉兮诊脉时候的规矩,这便跟献春两个说着闲话,一起站到门槛处,背身儿瞧向外头去了。
  归和正这才压低了嗓音:“其实姑娘不用费这么大周章,姑娘只需跟皇上歪歪嘴,老朽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婉兮都给逗乐了。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儿,可愿意找归和正来看病了。脉象什么倒是次要的,她更愿意跟归和正说说话。
  婉兮先“呸”了一声,“童言无忌!归爷爷这大正月的,说什么死呀活的?”
  归和正瞪她:“姑娘有说什么童啊?”
  婉兮这才笑着说实话了:“归爷爷……您老说,我怎么这么久也没个动静呢?”
  。
  归和正这才咳嗽了。
  其实姑娘问都是第二茬儿了,皇上那早就质问过了。
  皇上半年前就叫他捎信回家,把御赐的那个“龟鹿同春”的名匾给砸了,说他欺世盗名,配出来的鹿血酒根本不管用!
  他心里苦啊,便跟皇上直陈:“不瞒圣上,当初圣上赐的那个名儿,微臣压根儿就没告诉家人,没敢用。”
  身为医者,他心里对魏姑娘的身子有数。只是魏姑娘是主子,这宫里其他的主子那也是主子。他不为了自己,还得为了护着家人,故此有些话是怎么都不能说的。
  归和正沉吟片刻,才避重就轻道:“请恕老朽唐突,问姑娘一句,姑娘的月信……可及时?”
  婉兮这才红了脸,轻轻摇头:“不是甚准。”
  归和正便点头道:“这便是了!姑娘终究年纪还不大,身子还不算全熟。况且姑娘还曾贪凉,故此这生养的事嘛,便急不得。姑娘只需安心调养,有皇上眷顾着,什么好药用不着呢?用不着几年,姑娘定可有喜讯的。”
  这些事儿,婉兮如何能有经验呢。只是听归和正说着有理,便也一知半解地放下了心。
  。
  钟粹宫。
  女子巧蓉进了殿,便伏在纯妃耳边耳语。
  纯妃便笑了,冲娴妃道:“方才她们瞧见有御医朝着长春宫那边去了。你猜,是谁病了?”
  娴妃哼了一声:“还能是谁呢,自然是咱们的皇后主子。这两年内,先没了素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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