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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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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寿祺皇贵太妃搬入寿康宫来,皇太后都不免在日常行媳妇晚辈之礼。
皇太后面上便很有些不好看:“皇帝,此事你颁旨之前,不用跟哀家打个商量么?”
皇帝却抱住皇太后的腿,撒起娇来:“儿子知道皇额涅最疼儿子。儿子想要的,皇额涅必定都恩准。”
☆、465、关婶(10更)
465、关婶(10更)
皇帝这一大早从寿康宫问安回养心殿,接下来朱批了一份折子。
是刘统勋递上来的,说是皇上的舅舅、皇太后的兄弟伊三泰等几人,借替皇太后祝寿之机,竟然胆敢进内宫东门苍震门。
皇帝朱批:“祖宗规矩,外臣不得擅入内廷。便是朕的舅舅亦不可违反。著查问训斥,钦此。”
。
忙完了这些,天才大亮了起来。
皇帝眯眼看玻璃窗外的天际,心下这才觉着敞亮了些,微微勾起红唇来。
接下来皇帝又召见内务府总管大臣阿里衮,著阿里衮跪奏他管辖下的慎刑司近一个月来的底档。
宫中规矩一向严厉,各司每日要事都要录入底档。故此那日皇太后宫著交一名二等女子的事,便也都记得清清楚楚:是谁交来,是谁接的,是谁掌刑的,全都有案可查。
皇帝勾着唇角,手指头尖儿从那几个名字上滑过:首领太监寿山、精奇嬷嬷庆顺。
此时这两个名字在他指尖儿上,要了他们的命去简单得如捏死个蚂蚁。
可是即便他是皇帝,他也凡事都要师出有名。因为他自己的言行,也同样都要一笔笔记在《实录》上。
皇帝脑海中不由得又转过婉兮那张俏脸去……还有她偶尔浮现出来的调皮,那时常叫他都无可奈何的慧黠。
他便笑了,暂时松了手指,还是决定将这两个留给那小丫头处置去。
。
一上午的事情办完,已是过了午时,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
皇帝便吩咐:“李玉,去给你皇后主子一个知会,朕到她宫里去用膳。叫她该准备什么,便都好好儿地预备出来。”
李玉听得心下一声叹,心说:不就预备个人么?皇上这回还给故意挑明了~
皇帝故意还磨蹭了会儿,这才优哉游哉到了长春宫。
婉兮果然已经在了膳桌旁伺候着。
只是……却抹了个大红脸。
皇帝一个预备不足,一眼望上去,便险些没笑出来。
。
婉兮这一脸,抹的是胭脂。是皇后得了皇上要来的消息之后,特地叫素春去嘱咐的。
自然还是担心婉兮一脸的苍白,叫皇上给看出来去。
只是皇后也没成想,婉兮竟然抹了这一脸红的来了。苍白是掩盖下去了,可是这一脸红叫人反倒更没法不留意了。
虽然不好看,可也没法忽略。
只是皇帝这就来了,皇后想叫婉兮去洗脸却也来不及了。
皇帝坐在膳桌旁就没办法错开眼珠儿了,只好忍着笑问皇后:“皇后自己平素不喜好胭脂水粉,可是将份例里都赏给她了?”
皇后只能尴尬称是。
皇帝目光几番从婉兮身上滑过,见她似乎行动有些缓慢,不过姿态尚可。这便放下一半的心,却依旧还是悬着另一半。
皇帝便轻轻够了勾唇:“她也是个胆儿小的!定是见你赏赐了那么些胭脂水粉,用不完,却又不敢不用,于是便加足了几倍的分量都给抹脸上了!好么,这宫里活脱脱生出个红脸儿的女关公来,倒是显得皇后你这宫里正气千秋!”
皇后约略尴尬,便只好亲自给皇帝夹菜。
皇帝有意无意问:“你手下女子还有好几个,何苦胭脂水粉都只给她一个了?几个分分,各自好颜色,不好么?”
☆、466、出宫(1更)
466、出宫(1更)
听皇帝莫名提到她们几个,素春见皇后并不好答话,便上前蹲礼道:“奴才谢皇上的记挂。只是奴才们伺候皇后主子,一向都知皇后主子恭俭,故此皇后主子平素都不施胭脂,奴才们就也都并不用了。”
“哦。”皇帝不由扬眉:“原来是你们都不用的,撇了也糟践,故此才都给了她去。”
皇后和素春便都一惊,对视一眼,皇后也忙站起身来:“都是妾身行事欠妥。原本既然妾身和素春她们都不用胭脂水粉,份例里的叫内务府给送来,便再退回去好了,还能匀给旁的姐妹们用。”
“不该都只给了婉兮一个人……”
皇帝并未应声,只是转眸又望向素春:“你叫素春,名字里也有个‘素’,倒是跟你家皇后主子一条心。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把年纪还素着一张脸站在朕眼前儿,朕真是连饭都吃不下去!”
素春吓得噗通跪倒:“奴才该死。奴才再也不敢到皇上跟前来伺候。”
皇帝却还眼神儿高飘,并不看她:“你来不来朕跟前伺候,倒不打紧。朕有这么多奴才伺候着,不缺你一个!只是你这么年岁了还留在宫里,朕便免不得想起那些‘白头宫女’的故事来。”
“那些故事都是说帝王无情,累得宫女在宫墙之内失却了青春。兴许前朝历代是这样的,可是大清却不是如此!你们都是官女子,二十五岁了便可出宫,不耽误你们婚配。依朕看,你也不必留在宫里继续憔悴了。”
皇后便是一惊。
可是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帝便已到:“李玉,传旨内务府,朕做主交长春宫女子一名,叫素春的给他们。赐银一百两,发回原佐领。”
这便是叫素春出宫了。
赐了银便不是撵出宫去,而是正正经经以职满了的官女子身份出宫去。
这在当年也曾是素春自己盼望过的一天,可是这十几年走过来,早已一点一点摁灭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知道,主子离不开她,若她走了,主子便是断了左膀右臂。
而她自己呢,十几年走过来,已经习惯了当皇后身边排位第一的女子,在后宫里慢说其他女子,便是贵妃、纯妃她们这些主子,也都对她礼敬有加。
家里的父兄也都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在内务府里当差极其得脸……她的身份,她已然舍不下了。
可是皇上却在今儿,忽然叫她出宫?
即便赐银一百两,是旁的宫女五倍、十倍,可那又如何是她看得进眼,又岂是她想要的?!
。
素春一下子瘫软在地。
皇上已经下了口谕,君无戏言,于是现在想什么都为时已晚,都已经不可能叫皇上收回成命。
皇后瞧一眼素春,便也提袍跪倒:“求皇上恩典……”
皇后自然是想求皇帝留下素春,皇帝却憨笑打断了皇后的话:“你替她跟朕求恩典?嗯,也是有的。她毕竟是你的陪嫁女子,又在宫里有头有脸了这么些年。若直接这么回去了,还是个家奴,未免委屈了她。”
“况且她年纪也大了,今年也三十多了吧?迟了这几年才回去,怕也嫁不出去。朕是该给她个恩典。”皇帝拍拍皇后的手:“朕不看她,也该看皇后。”
☆、467、三婚(2更)
467、三婚(2更)
皇帝满面笑意,如春风拂面,暖暖望住素春。
“你这些年在宫里伺候你皇后主子有功,朕便给你一个大大的恩典!”
皇帝又含笑转头望住皇后:“她是你的陪嫁女子,本是你家生子。她出宫去也该是回到你家里去……回去若继续当奴才,当真委屈了她。朕看不如这样:就在你兄弟里择一人,将她指给你兄弟吧。”
皇后心里又是狠狠一个翻涌:“皇上?”
。
皇帝这话叫婉兮也吓了一大跳。
平素皇上来皇后宫里,她虽不得不伺候在跟前,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立在墙根儿了还得眼观鼻、鼻观口,尽量不抬眼,以免撞上皇上的目光去。
可是这一刻她也顾不上了,猛然抬头朝皇帝望过去。
皇帝那句说了一半的话,叫她猛然想到了九爷!
难不成……皇上要将素春指给九爷去?
那也未免太……委屈九爷了啊!
。
皇帝感知到她的目光,幽幽抬头。却没直接看向她的方向,反而是仿佛在打量她身后墙壁上那幅贴落。
后宫正殿里,但凡墙上的贴落,全都是古来历代贤妃的故事,彰显后妃之德。
皇帝打量了一会儿,方才笑笑。
“这个女子的身份终究不同,她既在宫里伺候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况且她是你的陪嫁女子,身份自是不同。你家里兄弟虽然多,不过目下职衔还都不高,都以富文为首。”
“那便这样,朕便下旨,将素春指给富文。同时念在她多年尽心侍奉,况且也是朕的指婚,便一并超拔了她,封她为富文的侧福晋吧!”
。
婉兮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可是那素春早已堆在地上,两眼无神,仿佛已然了无生趣。
皇后的兄弟里,富文是四子,却是嫡长子,故此在皇后的阿玛李荣保过身之后,由富文袭了承恩侯。富文的官职看似是高,可是富文的福晋也是出了名的泼辣。素春就是傅家的家生奴才,如何不知道那四福晋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回去,由家生的奴才成了富文的侧福晋,那四福晋如何能轻易放过她去?
即便她曾是宫里的人,身份能因此而有所抬高,那四福晋面上也不敢怎么着……可是面子上越是不敢怎样,暗下里的绊儿才会越多。她从此必定要小心翼翼过每一天才行。
皇帝对自己这个决定却十分满意,含笑又拍了拍皇后的手:“你瞧她三十多了,年岁上配富文也算相当。况且她是你教导出来的人,回去当个侧福晋,兴许不易生育,却足以帮富文管理你们家业。”
皇后深知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深深垂首,掩住自己神色:“妾身谢皇上恩典。也替富文、富文福晋,谢皇上赐婚。”
皇帝满意地拍拍手:“瞧,朕将兰佩赐给傅恒,又给傅恒的大阿哥指了多罗格格,如今再加上富文这一宗……一年内,朕已为皇后家指婚三次!即便是我爱新觉罗的宗室也未必有皇后母家这个恩典。皇后欢喜就好。”
这顿饭皇后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又勉强支应了一阵便起身告退:“回皇上,妾身今晚还要抄两卷经。这是要献给皇额娘的寿礼,不敢耽误,妾身先行告退。”
☆、468、有伤(3更)
468、有伤(3更)
皇后去了,长春宫上下人人自危。
殿内自然只剩下皇帝和婉兮两个人。
皇帝还煞有介事吃了两筷头子的菜,细嚼慢咽了,才缓缓抬眸。
“爷查了内务府慎刑司的记档,知道谁去,谁掌刑,可是却没有具体刑名。这也是宫里一个旧窠子,没办法规定具体责罚官女子的刑名。那些精奇们的手段也都见不得光,故此一向都不写在明面儿上。”
他面上看似冷静,可是一双黑眸里已然万顷波涛。
“爷……没来得及回来护你周全。你可有事?此时可有苦,要向爷诉说?”
婉兮歪了歪头,却还是小心瞥向窗外,轻声道:“……奴才,没事。”
。
皇帝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知道她是计较这终究还是长春宫里,说话不方便。
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着急,“还说没事?!若当真没事,你何苦抹这大红脸来给爷看!你就是想叫爷知道你委屈,不管别人怎么想捂你的嘴,你却还有法子悄没声儿地都给说出来!”
婉兮瞧他当真急了,不由得忍不住笑了。
是曾经委屈,可是既然已经换得他这样儿,再说她原本又没什么事儿,便更不想叫叫他这么着急了。
她歪歪头道:“奴才不知道皇上说什么呢……奴才抹这些胭脂,是因为好看呀!”
。
皇帝一颗忧心,此时不由得扑腾给放下了。
他眯眼打量她:“为何要打扮得好看?”
婉兮想了想说:“是皇上方才说,如素春姑姑那般素着一张脸来伺候不好看,那奴才便先知先觉抹了胭脂出来。”
“况且这个月又是皇太后圣寿,奴才抹成这样儿,自然也是为皇太后贺寿。”
她说的话仿佛都与她受的委屈无关,可是皇帝却眯起眼凝视着她,缓缓点头。
“爷……都明白。”
婉兮心下漫起柔暖。
那老太太对她是狠,可是她却好歹是他的生身母亲。他以孝治天下,她便永不能在他面前当面指摘他的母亲。
她更相信,他是他母亲的儿子,她母亲是个什么性子,他心下其实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天子,他更有他的圣心决断,若当真是他母亲做的错了,就算不用她自己表白,他也自然会给她一个交待。
便如同热河行宫的那一回一样。
婉兮便盈盈一拜:“爷明白,奴才的心下便也都舒坦了。”
。
见她又行礼,皇帝便眯起眼来:“怎么着,又想先行告退?”
婉兮便笑了:“奴才身上还有‘伤’,不宜久站。”
皇帝不由得起身,大步走过来:“伤在哪儿了?给爷瞧瞧!”
婉兮庆幸脸上已经事先抹了大红脸,这才将自己的羞涩给盖住……那“伤处”如何能叫他这么看去?
她忙下意识按住腰腹处,摇头拒绝,低声哀求道:“皇上……此时此地,皆不可。”
皇帝一双眼最独,已是瞄见了她手遮挡住的地方儿,不由得眯起眼来。
却也便松了手,低声道:“今儿爷就饶了你去,不叫你作难。明儿,到永寿宫来吧。”
婉兮登时脸便又热了,却低头嘀咕:“……奴才身上有‘伤’,这‘伤’怎么也得养上个十天半拉月,方能出这长春宫的门儿去。”
☆、469、慢来(4更)
469、慢来(4更)
皇帝一听便急了:“还要十天半拉月?”
婉兮深深垂首:“是~”
皇帝一跺脚,“如此伤势,还说没事?爷明儿叫归和正过来伺候着!”
“别介!”
婉兮连忙摆手,心下暗道:“这还得了?那地方儿,哪儿能叫归爷爷看的!”
“那你究竟要怎样?!”皇帝真是急了。
他从雍和宫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儿起,心里就拿了主意,故此没有那么忧心如焚。可是这一刻却当真被婉兮这态度给惹急了。越是看不到她伤到哪儿了,伤势如何,就越是放心不下;可是她还偏不叫他看。
说没事儿吧,还非不敢久立,还要将养十天半拉月……
他真被这小妮子给折腾迷瞪了。
。
婉兮也明白他的缘故,心下不由得调皮偷笑。
她是需要“养伤”,在长春宫里养给那些人看,也好叫那些人放心。可是她却没想叫皇帝再跟着悬心。
她便走前一步,轻声道:“……爷放心就是。”
皇帝心一急,脑袋都热了,哪儿能放得下心去?这心里便不由得又涌起还没整治的寿山和庆顺那两个奴才来。
皇帝便一眯眼:“既然当真伤了,爷便好好跟那两个奴才算一算!”
“爷说谁?”婉兮忙问。不过心思一转便也明白了:“爷说的可是寿山和庆顺?”
皇帝便沉沉哼了一声:“你的伤自然出在他们两个手底下。宫里主子就算责罚奴才,也没有给出具体刑名的。用什么刑,伤势轻重都是他们这些经手的奴才说了算。你既然伤成这样儿,爷便只能要他们的命!”
婉兮静静听着,却发现了一个漏洞:“……他们两个原本最好拿捏,可是爷全偏先纵了他们去,爷起初是怎么想的?”
皇帝这才哼了一声:“爷是想将他们两个留给你处置。”
婉兮眼中便是一亮:“爷那就还留着他们吧。回头等我自己想个法子来!”
皇帝眯眼凝视着她,看见她妙目中滑过的星芒,便缓缓笑了:“好,就这么定了。”
皇帝还是去了,心上堵着那“十天半拉月”懊恼不禁地去了。
婉兮立在门内,遥遥望着皇帝的背影,满足却又怅然地微笑。
。
皇太后圣寿正日子到来之前,后宫为了热闹,便先行了本次晋位嫔妃的册封礼。
后宫册封礼堪为盛世,仪轨反腐而郑重。
首先由朝中宗室大臣任正、副册封使,一大早从太和殿取了礼部早已准备好金册、金印,请了圣旨,赴后宫册封。
只是外臣并不能真的进后宫,后宫真正的典礼是由公主、福晋、命妇来参与。册封礼当日,所有命妇穿戴礼服,沿路两列,伴在获封嫔妃身畔。
嫔妃早穿好了礼部花费数月制作的冠、服,在宫内跪接册封圣旨。由命妇代替册封使宣读圣旨,获封贵人以上主位还要登舆,摆开全副的仪仗,分别赴皇太后、皇帝和皇后宫里行礼。
尽管同样是参拜皇太后,礼数也有区别:嫔位以上者可以正殿当面跪拜皇太后,贵人等只能在后殿遥拜。
行礼毕,嫔妃再摆开全副仪仗,由内务府官员的福晋引导回自己宫中,升坐正殿,接受一应内务府官员福晋、以及本宫中人的跪拜。
其后,妃位以上者,还有资格在自己宫中赏宴。这一场册封礼总要热热闹闹一整天方才落幕。
☆、470、抱团(5更)
470、抱团(5更)
册封礼是大事,后宫中也几年才有一回。故此能轮着晋位的自然欢喜不胜,而那些捞不着的,心下便难免失意。
皇后和贵妃倒也罢了,本来位分已高,封无可封;皇后还要接受晋位嫔妃的跪拜,正室的脸面半点不失。娴妃的心下却格外难受了去。
这册封礼前后,她便狠盯住两点:其一是一处宫苑,便是永寿宫;其二是一个人,便是被皇帝扔在圆明园里半年了的怡嫔。
因永寿宫的特殊位置,娴妃极其担心会有晋位嫔妃住进来,可是一直等到了册封礼当日,也没见有旨意。对永寿宫的担心,倒叫她白担心了一回。
而怡嫔虽然被扔在园子里半年了,可既然她也是这一批晋位嫔妃里的一个,册封礼时便总要回紫禁城来参与的。娴妃自不免担心,这怡嫔自又要趁机复宠了。
她有些坐不住,便去找纯妃说话儿。
秋狝之前,纯妃与纯妃、愉嫔原本都通过气,可是没想到纯妃却有机会跟了皇上同去秋狝,娴妃和愉嫔却被扔在宫里,故此娴妃未免那几个月里与愉嫔走得近些,倒与纯妃又疏远了。故此此时两人对坐着,还都有些尴尬。
娴妃便抬手抚了抚鬓角:“我今儿怎么觉着,你这钟粹宫里也这么冷清啊?”
也是,整个后宫虽然大,不过宫墙环绕,本是拢音。那些正被册封的嫔妃们宫里传出的喜庆乐声便不免飞过了宫墙,彼此交织在一起。她们这些捞不着册封的宫里,便更静得像个坟墓了。
纯妃倒还安然:“你是说愉嫔和五阿哥此时不在宫中么?愉嫔去向太后、皇上、皇后行礼了,你想见她,她不久就回来了。”
娴妃不由得微微眯眼。
纯妃这是话里有话。
娴妃便笑了:“我跟你从潜邸斗到如今,你那话里的话我也都听得懂。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是埋怨我跟愉嫔走得近了,倒把你给抛开了。”
纯妃微微垂首。
跟着皇上秋狝的时候,她无比悬心自己的儿子。生怕娴妃误会了她,便趁机磋磨她的儿子去。可是回宫来见儿子一切无恙,她这一颗心这才放下。心下不免微微有些抱歉:看样子这回当真是冤枉了人家娴妃。
养育三阿哥的太妃还说,娴妃那两个月里总来看望三阿哥,疼爱有加。
故此纯妃这一回才是多少想要真心实意与娴妃修好了去。
纯妃便轻叹一声:“不是我多心,我其实是怕侧福晋你多心。”
当年在潜邸里,娴妃是仅次于皇后的侧福晋,纯妃自己不过是格格,在潜邸时便要这样一声声“侧福晋”地称呼着。纯妃也明白娴妃最是放不下这个身份去,故此两人虽然同在妃位,纯妃还是认小服低,重又叫了“侧福晋”。
娴妃眼中便是一喜。
“你担心我多什么心?”
纯妃垂下头去:“自然是秋狝的事。我竟然能随着皇上一同去秋狝,侧福晋和愉嫔却去不成,难免叫你们以为是我背了心去……”
话都摊开了说,娴妃更因为“侧福晋”而顺了耳朵,这便放下心来,轻哼了一声:“我谅你也不敢!否则就算你去了,你的三阿哥还在宫里呢!”
☆、471、杀子(6更)
471、杀子(6更)
娴妃说得痛快了些,不由得盘起腿来搁在炕沿儿上。
“既然你先把话给说开,那我就也跟你说开:说实诚的,刚开始我的确是怀疑了你。不过后来我忖着,你也不应该那么傻。就算你走了,难道你就不管你儿子了么?”
“我啊,虽然没福气生养,不过我也懂一个当额娘的心:有了孩子之后,哪个女人还一心只惦着自己得不得宠啊,原本应当将孩子摆在更前头才是。故此你怎么也不会傻到将孩子留在我们手底下,自己却去了。”
纯妃这才长出一口气。
当真是万幸,从娴妃这口气就能瞧得出,娴妃何尝是没动过她儿子的心眼儿去的呢!
“侧福晋,我早知道你是一个眼明心亮的人!”
纯妃又是后怕又是侥幸,眼中已然隐隐含了泪光:“不瞒你说,我倒自己忖着,这回秋狝只有我去了,你和愉嫔却没去成的缘故,怕反倒是出在皇后那儿。是皇后故意用这样的招数来离间你我三人,一来报复咱们秋狝之前编排她弟弟傅恒与怡嫔的事儿,二来……”
说到此处,纯妃面色不由得更加苍白:“二来我担心,她真正的目的是我的三阿哥!她是希望你对我发了狠,借机害了我的三阿哥去。这样她便可一箭双雕,既除掉了侧福晋你,又除掉了我的三阿哥,那她在这后宫里自然更加高枕无忧了!”
娴妃便也一眯眼。
纯妃的担心自然极有道理:嫔妃里与皇后斗得最狠的,自然就是她娴妃自己;而皇子里头,虽然前头还有个大阿哥,可是大阿哥的额娘哲妃已经不在人世,那么下头最有可能因无嫡而立长的,便是纯妃的三阿哥。
若能用一招来同时除掉娴妃和三阿哥两个,而她皇后自己又远在围场,自然没有半点嫌疑,这当真是妙不可言的计策!
娴妃深吸一口气:“也正是呢。我也将此事反复思来想去,怎么都觉着一定又是她玩儿出来的!更何况愉嫔也跟我一起留在宫里呢,若愉嫔也因为三阿哥出事而问了同罪,那么愉嫔的五阿哥自然也完蛋了!”
“那么她眼前剩下的就剩下一个嘉妃的四阿哥了,她再徐徐想法子除掉了就是;况且嘉妃是包衣出身,最高也封不到皇贵妃去,对她没什么扎实的威胁了去。”
纯妃一向柔婉的眼中不由得也闪过一串寒光。
“皇后娘娘果然是正室,驭下的功夫真俊,当真快要比得上皇上的帝王之术了!也怪不得她认为这后宫里也唯有她才有资格当皇上的妻,唯有她才有本事与皇上并肩而立!”
娴妃也是冷哼:“我这些年与她过不去,又哪里只是我不甘心屈居她之下,我自是也明里暗里吃了她太多的哑巴亏!外人都道是我脾气不好,却无人知道她蛇蝎心肠。我今日这样,多少是被她给磋磨出来的!”
纯妃微微偏首:“侧福晋,既然我们心下都已明白了,那你我之间的心结便该放下了。咱们总归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儿,便还是应该站在一处,防范着皇后才好。”
☆、472、同喜(7更)
472、同喜(7更)
册封礼当日,皇后这宫里真是热闹,一队一队的人来,又一队一队的人去。来的无论是晋位为什么,在她正宫皇后面前都得行足了六肃三跪的大礼去。谁尊贵,也比不得她尊贵。
按说在这册封礼当日,后宫无论谁人黯然神伤了去,也不该是她。
更何况,她宫里也有旁人同在这一日进封呢。
一队人刚走的间歇,皇后缓了口气,忍不住苦笑道:“素春啊,咱们也该高兴是不是?这册封礼的当日,虽说本宫已封无可封,可是咱们宫里不是还进封了个头等女子嘛!”
“进封女子自然比不得主位们的册封礼,不过想来女子偏偏赶在册封礼当日晋升,这前朝数代也都没有过吧?我好歹是这个宫的主子,我也应该跟着一起高兴,是吧?”
就在册封礼当日,皇上亲命进封了婉兮为头等女子。
跟内廷主位们的册封礼,是同一天啊!
皇后话音落下半晌,却没听见素春的动静。皇后这才心下猛然一个翻涌,朝门口望出去——
却是挽春走进来。
挽春跪倒在地,眼中便也是滚下泪来。
皇后怔怔望住挽春良久,方才猛然转过头去,狠狠闭住了眼。
“是啊,本宫怎么忘了,素春已然出宫去了?也好,也好,她如今已经不再只是本宫的奴才,她已是我兄长的侧福晋。那般是承恩侯的侧福晋,是来日一等承恩公的侧福晋!她的福气,本该如此!”
。
婉兮也没想到,四爷竟然在内廷主位册封礼这天,也将她晋为一等女子了。
既然是赐封便得谢恩。人家内廷主位们去向皇太后行礼,再向皇后行礼,而她再犹豫,也得去向皇上行个礼。
不用她自己向皇后请示下,如今宫里主事的挽春早早就知会了她,告诉她说长春宫里的礼数永远不能缺。便是忍着伤,也好歹扶着墙走过去吧。
既然也是晋为头等女子了,再加上素春那么档子事儿,故此虽然此时是由挽春主事了,可是挽春对婉兮也是客气到了极点,完全不像从前素春那副嘴脸了。
婉兮倒有些不适应,对挽春不免费反倒更加尊敬些。
这些面上的人情世故倒还罢了,真正叫她心里又气又笑的自然是皇上。
他这是非要叫她“忍着伤痛”,主动到他面前去哈?
挽春还客气,说要派个宫里的小女孩儿扶着婉兮去。婉兮可不敢,极力给推辞了,这才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挪地出了长春宫去。
。
从长春宫到养心殿,原本不远。婉兮却走出了蜗牛的脚步来。
幸好小时候在家淘气,趁着雨后抓过不少蜗牛,摆成一排叫它们赛跑,故此特别熟悉蜗牛的步态。她便那么一路“故涌”到了螽斯门。
一拐弯儿就先瞧见永寿宫了。
她立在永寿门前,不由得幽幽叹一口气。
四爷偏赶在这个日子进了她为头等女子,这份心意,她如何不懂?
若她肯微微松一松口,她便能直接进封为主位,住进这永寿宫来了。
可今日,听那些宫墙里飞出的喜庆大乐来,可是这永寿宫却还宫门紧闭,静静执望。
她愧对四爷,也愧对这永寿宫啊。
☆、473、揶揄(8更)
473、揶揄(8更)
婉兮正出神的当儿,忽听背后一声清笑。
“果然是身受重伤,却反倒赚得个莲步盈盈。好看,好看!”
婉兮忙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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