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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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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寿便也没敢说话。
皇太后轻轻扬起下颌:“此时皇后是后宫之主,宫规由她掌着,她便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么?幸好这后宫里还有哀家在,否则这后宫还不怎么折腾得乌烟瘴气!”
皇太后扬声叫寿康宫的首领太监:“寿山,到皇后宫里,将那女子给哀家传来!”
。
这个月来,皇帝为了忙碌皇太后的圣寿,便连后宫都少进了。
寿宴还是其次,还有内务府打点;皇帝在前朝又要为了给皇太后积福积寿,故此要大赦天下,叫各地官员呈上罪犯名单来。一个一个核准,便大费周章。
婉兮则在长春宫里安安静静做着宴花儿。
皇太后的圣寿寿宴,此时将会是宫廷内最高级别的宴席。宴桌上还要摆设宴花儿装饰,这些花儿多是通草、绢花。婉兮便想着用这样的法子,悄悄儿地帮四爷分担一份吧。
却不想寿康宫的首领太监寿山带着人明火执仗地来了。
婉兮自是不敢怠慢,放下做了一半的花,起身整理一下便跟着去。
可是偏这会儿皇后并不在宫里,献春急得没法,只得捉着婉兮的手道:“你先去,我回头就去设法回了皇后主子。不管什么,皇太后也要看在皇后主子的颜面。”
婉兮也一声没想到是什么,便点了头:“姑姑不用这样,我想也不至于有什么,只是叫我去回话而已。”
。
等婉兮进了寿康宫,一见皇太后那阴沉似水的脸,这心下才是猛然咯噔了一声。
婉兮跪倒,皇太后却恻恻地笑了:“哀家当是谁,原来却是你!”
皇太后如何能忘了,当日在热河行宫,仿佛就是在责罚了这个女子之后,儿子才莫名跟她生分了的。
她堂堂皇太后,又是在自己五十整寿的这个年份,陪同儿子做首次秋狝,却被孤零零一个丢在了狮子园……她事后百般回味,便怎么都跳不开这个女子去。
☆、449、挟私(4更)
449、挟私(4更)
皇太后自己在狮子园里呆了差不多两个月,每日里将前后种种思来想去。
虽然不相信儿子会为了一个官女子,却也只想是儿子是为了皇后的。
也是,那女子是皇后宫里的,她责罚了皇后宫里的女子,那便是叫皇后颜面上过不去。儿子与皇后又一向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这便替皇后做了这个决定,也是有的。
这个念头曾经叫皇太后郁卒多日。
她自己如今贵为皇太后,可终究是个没当过皇后,甚至都没当过宠妃的。在后宫里一向都是仰头瞧着皇后的母仪天下,偷偷望着贵妃年氏的专房独宠,自己不过是后来生下了儿子后,托了儿子的福,这才一点点被康熙爷和先帝所重视起来的。
可是说起来她最高封过的那个“熹贵妃”,却也没行过正式的册封礼,只是以妃位享受贵妃的待遇罢了。说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对于这“后宫之主”的名分,她比谁都想要。
可是若说起来,皇太后可说是后宫之主,正宫皇后同样可以是后宫之主。可是一山如何能有二虎,这后宫的事儿究竟是听她,还是听皇后的呢?
偏皇后还是个最会做人的,每日里以媳妇之礼孝敬着她,在宫内宫外都早早竖起贤妻、孝妇的声名来,倒叫她说不了什么、更做不得什么了。否则这宫里宫外都只会说皇后委屈,反倒成了她为老不尊了。
长久以来这口哑巴气就越发叫她憋得慌。一想到儿子上回又可能是为了维护皇后而跟她生分,她这心里就更无法顺下气去了。
她暂且奈何不得皇后,可是她却又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二等女子?
皇太后心一冷,便冷冷道:“傅恒大阿哥的事儿,是你办的?”
。
婉兮没想到皇太后叫她来,是为了这个事儿。
好歹那是皇后母家的事,即便是皇太后,若顾着皇后的脸面,也不会问起。
婉兮心下微微一沉,便忙又跪倒:“回皇太后主子的话,是奴才办的。”
皇太后一声冷笑:“既然是你办的,你怎么还敢这么囫囵个儿地站在哀家面前!皇家岂容你这样歹毒心肠的在身边伺候?”
婉兮双耳便是一番轰鸣,已知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
皇太后终于又拿着了这样一个机会整治她,也算复仇,皇太后她如何肯轻易就放过了?
见婉兮闭口不言,皇太后便冷哼一声:“你是皇后宫里的女子,皇后面慈心软也是有的,这便纵了你去!又因是她自家内侄儿,她不想大事声张,也免得叫哀家和皇帝知道了烦心。”
“可是她越是如此体谅人,哀家便越不能放着这件事不闻不问!那是傅恒的长子,那都是皇后心尖子上的至亲,偏就险些叫你给害了!皇后不心疼,哀家还要心疼!”
“皇后面慈心软,哀家却容不得这后宫里什么腌臜的人都有。皇后不罚你,哀家自要亲自整治了你去!”
皇太后说着叫人:“寿山,将这个歹毒心肠的丫头送进内务府,交给慎刑司去!告诉那些管着规矩的精奇们,这个丫头的规矩是该从头好好教教了。
“还有,不妨叫她们都知晓,二喜就是因为这个丫头才被撵出去的!”
☆、450、精奇(5更)
450、精奇(5更)
婉兮被寿山带着两个太监给押入内务府慎刑司。
三个精奇早已接着了皇太后的旨意,早已坐在内堂等着她。
所谓“精奇”,满语意为“看妈”。也就是一个宫里掌着规矩的妇差。宫里若有官女子犯了规矩,便由这些精奇们整治和教规矩。
这些精奇同样也都是内务府从内三旗中选的丧夫、无子孙牵挂的孀妇,一个个整治起人来最是心狠手辣。
因为她们的特殊身份,宫中除了主子们之外,女子和太监们都要尊称她们一声“精奇嬷嬷”。
。
几个精奇嬷嬷笑呵呵接待了寿山,说了一会子话之后。其中有个为首的叫“庆顺”的嬷嬷便笑孜孜瞄了婉兮一眼道:“寿爷你放心回去复旨就是,这位姑娘咱们定是要好好照料的。姑娘毕竟年轻,不懂事也是有的。规矩嘛就是要一点一点教出来的。教得细,便也都记得深,以后便不会再犯了。”
那庆顺嬷嬷看上去生得也是软面细手的,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家里出来的样儿。可是她明明这样笑着,明明说着这样软和的话,可是婉兮心底下反倒泛起阵阵的寒颤来。
这里是内务府慎刑司的内堂,就是专门整治犯规矩的女子的。女子比不得太监,不能上来直接打板子,总要用些看不出来的、却更管用的阴毒法子去。
寿山听了便也森森一笑。
他这样不全乎的人,若在前明,能熬到皇太后身边儿的首领太监了去,那必定是权倾天下、至少也是个能在宫里吃香喝辣的去。那些宫女儿,自然都捧着他脚丫子都抢不上槽呢。
可惜啊,到了大清,宫里的规矩改了。替皇上管着内宫事务的不再是太监,换成内务府了。他们这些太监都是汉人,身份比不上内三旗出来的官女子们,他们见了官女子不准抢道,甚至还要尊称一声“姑娘”了。
他便很是瞧着有些女子不顺眼了去。若此,但凡是送官女子进慎刑司内堂来整治,他心内便总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舒泰来。
他啊,不能用男人的阳刚去整治女子,便这般整治了,心里也是痛快的。
“嬷嬷说的是。姑娘就是年纪太小了,没经过什么事儿,故此心有些浮。总归这回教规矩要教扎实了,让姑娘从半空里回到地面儿来,甚至半截儿得埋进土里去,姑娘方能醒悟过来。”
寿山说完笑眯眯地带了太监先回去了,婉兮立在地下,整个人已是不由得轻颤了起来。
。
这慎刑司虽然是惩治犯了规矩的太监、女子的地方儿,但是外堂和内堂是有区别的。
内堂完全不像个问刑的地方儿,倒就像个平平常常的宫里的院子。里头一应摆设都是普通过日子的样儿,没有堂桌,自然也没有刑具,更没有监牢。
婉兮明白,这是对出身于内三旗的官女子们的一种尊重。
可是这种尊重之下,却不等于没有惩罚。
越是这样看起来的风平浪静,才越是叫人忧心那水面之下的暗涛汹涌。
几个精奇嬷嬷就这么叫婉兮站着,既不请坐,也不开始审问。反倒像是邻里婶子之间要跟小丫头拉家常了似的。
那庆顺默默更是抱过一只猫儿来。
☆、451、不打(6更)
451、不打(6更)
婉兮便不由得也凝眸去瞧那只猫。
紫禁城里一向养猫,前明时候儿紫禁城里就养“宫猫”。“十三处”里专设“猫儿房”养育那些皇帝和嫔妃们喜欢的、有赐名了的猫。
大清建国之后也一直都有。
猫儿们也分三六九等,在宫里亦有不同的“分工”。
便如肥态雍容、毛长可爱的“山东狮子猫”主要是作为嫔妃们的宠物,而“四川简州猫”则因其灵巧机敏,而更多在宫里承担捕鼠的任务。
此时庆顺嬷嬷抱在怀里的,就是一只四川简州猫。
四川简州猫号称“猫有四耳”,被认为听力尤其绝佳,故此这宫里就没有它们听不见的。于是这内务府慎刑司里也愿意用这样的猫儿,仿佛可以标榜慎刑司无所不知,不管人犯如何隐瞒,慎刑司的人总会调查个底儿朝天一般。
四川简州猫因耳灵、擅捕鼠,故此神情上还是野性十足。纵然伏在庆顺嬷嬷的怀里,那猫儿却寒着一双眼,似警惕似痛恨一般斜眼瞟着婉兮。
尤其那猫儿虽看似乖顺地伏着,可事实上它的爪子还是出了一半的尖爪,仿佛等着随时一跃而起,便将利爪挠向人去!
。
这样人与猫对峙了良久,那庆顺嬷嬷也仿佛享受够了婉兮面上的惊惧之色,这才缓缓说。
“倒叫姑娘见笑了,姑娘许是以为咱们这些慎刑司内堂里当差的不好好办事,却镇日养着猫儿玩儿呢吧?”
婉兮忙道:“小的不敢。”
庆顺嬷嬷慈祥地抚着猫儿的脊背,听着猫儿舒服地打着呼噜道:“姑娘不这样以为,那就是姑娘聪明。也不瞒姑娘,姑娘该明白,今儿既然进了慎刑司,我等若不按着主子的旨意,将话问明白了;或者是将规矩重新教姑娘长了记性,姑娘便是出不去的。”
“慎刑司,虽然一个‘慎’字打头,可是它的当间儿却终究还是个‘刑’字啊。所以姑娘要明白,你进来就是受刑的;而咱们几个,就是要给姑娘上刑的。”
婉兮悄然吸一口气:“有过必该有罚。赏罚分明本是朝廷律典的根本。更何况这是宫里,嬷嬷们执掌刑罚必定更是要规矩分明。”
庆顺嬷嬷便笑了:“姑娘当真伶牙俐齿。这么小的年纪,到了咱们这慎刑司内堂来还站得这么稳当,我倒当真许久未曾见过。从前只要是到了我们这儿啊,站不了多一会儿,不管是哪位主子身边儿什么得脸的,便也都堆在地上了。”
婉兮没说话,只静静与她对视。
庆顺嬷嬷又摸了摸那猫儿。说来也是古怪,那猫儿非但没有因为舒坦而乖顺下来,那一双瞳仁儿如细丝般的猫眼里,却凶意更甚。
庆顺嬷嬷含笑点头:“姑娘进宫一年了,也该明白宫里就算责罚女子,也有几点不可违反的规矩:第一样儿,不能打在脸上。姑娘们的脸都金贵,便是主子们都不可扇耳光,咱们就更是半点都不敢碰的。”
“第二,姑娘们都是内三旗的出身,更不能用普通的刑具。什么打板子、抽鞭子、夹手指头……那都是民间惩治犯人的,不敢用在姑娘们身上。”
☆、452、猫刑(7更)
452、猫刑(7更)
婉兮轻轻点了点头:“女子受刑,总归不可打在明面儿上。只因为收完了性,从嬷嬷们这儿出去之后,总归还要回到主子身边伺候的。哪个主子愿意瞧着身边有这么个浑身血淋淋的去呢?况且主子们个个都是在世的活菩萨,谁愿意叫外头知道自己身边的女子成了这个模样?”
“即便有的犯了大规矩,从这儿出去便要撵出宫去。那也总要由内务府大臣带着交给了女子所在的管领、佐领去,总要女子的家人亲自来领的。若是女子就那么血淋淋的出去了,慢说那管领、佐领大人们看了不快,那女子的家人们哪个多少没又在内务府里当差的呢,又如何交待了去?”
那庆顺嬷嬷都不由得拍掌:“哟,没想到姑娘这么小的年纪,竟是看得这么明白!”
婉兮倒站得更稳,虽说心底还是害怕,不过至少叫自己保持冷静了去。
“小的不敢不看明白。人活一世,难得糊涂,可是有两件事却不能糊涂:其一,人家给了你好,你不能不知道;其二,挨了人的打,就更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庆顺嬷嬷便不由得腾地站起身来,抱着猫儿缓步走到了婉兮面前。
“姑娘这话儿,听起来是在戳我等的心窝子呢?”
婉兮静静对上她的眼睛:“嬷嬷是‘奉旨’执掌刑罚,那自然都是主子的意思,小的如何会怨怼嬷嬷?”
庆顺嬷嬷不由得眯了眯眼,回头瞟了那几个嬷嬷一眼。
眼前这位毕竟是皇后宫里的女子啊,她们也不能半点都不顾忌。
只是心里在顾忌,面上却不能输了阵仗。否则几个老道的精奇嬷嬷却在气势上矮给了一个小丫头,日后她们还怎么立足去?
庆顺嬷嬷便哼了一声,又抚了抚怀里的猫儿。
“姑娘既然这样明白,那我便也给姑娘讲说讲说,姑娘待会儿会受什么样的刑。”
。
庆顺嬷嬷故意顿了顿,然后浅浅笑着道:“姑娘们的脸儿碰不得,身上打不得,咱们就只有将刑用在姑娘们不在明面儿了的地方儿去。”
“姑娘猜啊,自己身上哪儿才能绝对不会叫人看了去,就算受尽了苦楚也不能揭开给人看的……即便是对着自己的阿玛和额娘,也没法揭开的?”
婉兮心头猛然一跳。
“对喽,姑娘怕是已经想到了。”
庆顺嬷嬷松了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婉兮的肚脐处:“就从这儿,打开了姑娘腰上的汗巾子……然后将我怀里这只猫儿塞进去。”
“姑娘知道猫儿不管被人驯养了几千年,却都是野性不改的。它们最不喜欢受拘束,尤其不喜欢陌生人的味道,故此它们一旦被放进去,一定会发疯了似的奔逃和撕咬。它们的牙齿、利爪,便会在姑娘那些最最见不得人的地儿,留下痕迹去……这便是‘猫刑’。”
婉兮一个踉跄,面色不由得全是苍白!
没错,没错,若用了这样的猫刑,当真是外人绝不可能看见,完全不损宫里的颜面,却会……毁了一个女子一辈子去!
庆顺嬷嬷十分享受婉兮面上的恐惧,故意含笑问:“姑娘养过猫儿么?”
☆、453、无事(8更)
453、无事(8更)
婉兮竭力叫自己冷静。
“小的生于乡野。乡野之中谁家不要猫儿来抓耗子?小的自然养过。”
庆顺嬷嬷点点头:“那姑娘也被猫儿挠过。”
“有过。”
庆顺嬷嬷又点点头:“养过猫儿的人,谁没曾被猫儿咬过两口、挠过几下呢?故此兴许养过猫儿的人便也都不惧怕被猫再咬两口、挠两下儿了。”
庆顺嬷嬷说着,故意将猫儿越发凑近婉兮去。那猫儿本能防备,便伸爪去勾婉兮的手。爪尖儿即便没有全出,可是勾着一下也有微微的痛感。
“姑娘要是那么想,可就错了。猫儿挠着自家主人的那几下,跟姑娘待会儿要受的猫刑,那可是绝对没有法子相提并论的!”
庆顺嬷嬷说着又故意朝婉兮腰腹那边瞄了几眼:“更何况,姑娘那儿都是嫩肉儿,平素磨不着,碰不着的,若是被那猫儿拼死拼活抓挠一场……那滋味,姑娘可要生受了!”
。
献春辗转着,终于托了人找到了素春去。
此时皇后正陪着皇帝在雍和宫,亦即从前雍正爷的潜邸雍亲王府拈香,纪念当初皇太后将他生在府中。
素春接了话儿,远远朝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借更衣的当儿,走过来避进偏殿去,这才不慌不忙地问:“怎了?”
素春也咬了咬唇:“回主子,献春叫人送出话儿来,说婉兮被太后叫去问话了。”
“哦?”
皇后抬手抿了抿鬓角。
今儿是来永和宫拈香,她便也穿了大礼服。平素梳惯了最简单的小两把头、只戴轻盈通草花的她,今日被头上的“金约”压得有些脑仁儿疼。“金约”垂在脑后的“五行二就”的珍珠串子就更是加重了头发的负担。
“皇太后这回也未免太沉不住气。”她轻轻闭了闭眼:“总归是我宫里的人,她这么直接拿走了,不怕叫皇上和后宫都瞧出来她又不甘心只颐养天年了么?”
皇帝登基初年就曾下旨限制皇太后知晓宫外消息的事儿,宫里人尽皆知。皇太后收敛了整整五年,这便又要忍不住了么?
素春也轻哼了一声:“皇上最是崇敬康熙爷,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第二个圣祖爷。那皇太后便免不了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第二个孝庄太后。”
皇后闭着眼便也笑了:“那真可惜了,皇上登基都二十五了,轮不到她摆布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向着她。”
素春犹豫道:“……主子看,咱们是否该出面?好歹婉兮也是咱们长春宫的人,若半点不问,倒好像主子您任凭皇太后做嗦了。”
皇后轻哼一声:“这些年,在外人眼里,她不是也一直都在做嗦我么?她越是沉不住气,我偏越是要隐忍。隐忍方能得尽人心,才能叫我主内治的权柄握得越紧。”
素春便也笑了:“可不,主子越是隐忍,皇上越是向着主子。每回皇太后要抢权,皇上总会明里暗里下旨规束皇太后。”
皇后便点了点头:“这一回,反正本宫也在宫外。隔着这么远,眼不见心不烦。便由得她去吧。”
皇后更衣后回到大殿,皇帝转头来问:“宫里可有事?”
皇后含笑摇头:“宫里一切都由皇额娘做主,自然无事。”
☆、454、觊觎(9更)
454、觊觎(9更)
皇帝面上依旧淡淡含笑,可是上三炷香时,却有一炷香怎么也点不着了。
这未免有些怪异。
皇帝面色便也是陡然一变,索性将三炷香都丢了开去:“摆驾回宫!”
。
耿氏拜别了皇太后,难免也请了个恩典,到翊坤宫再去看看孙女儿舒嫔。
一进门行礼请安罢,舒嫔便摆了脸子:“祖母这是要做什么?!”
耿氏其实是舒嫔的伯祖母,并非本生祖母,舒嫔的阿玛永寿是过继给耿氏夫妇的。故此舒嫔虽然也是耿氏养大的,舒嫔却一向只尊称“祖母”,并不用旗人更亲近的叫法‘玛姆’。”
耿氏每当听见舒嫔这么叫,心下总有些苦涩。谁叫她也在宫里被尊称一声“耿格格”,可事实上人家舒嫔的本生祖母是君主觉罗氏,乃是康亲王家的八格格呢,那才是正格的皇家血脉,比她尊贵多了。
耿氏便垂下头去:“舒主子这么劈头盖脸冷不丁地问,倒叫我也不知该答什么了。”
舒嫔忍不住一声哼:“我倒不在乎别的,我只在意兰佩!姑爷的通房丫头赶在前头生下阿哥来,我自然心疼小妹。可是祖母也要明白,傅家一门尊荣,此时却也都系于皇后主子一身。若皇后主子的地位不保,傅恒便失去了倚仗;傅恒如果失去倚仗,兰佩这一辈子又要依靠什么去?”
耿氏不由得皱眉:“舒主子这话,真真儿折杀我了。舒主子难道不明白,我这么甘冒风险在太后老主子跟前说皇后的家事,不也都是为舒主子的前程计算么?老主子疼爱舒主子你,以咱们的家世,舒主子将来难保没有问鼎后位的机会去。”
舒嫔直皱眉:“祖母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这法子如何就敢说奏效?依我看,倒有失急躁了去!”
耿氏面上便也一片黯然:“……舒主子说的是,我这回不敢说思虑周全。可是舒主子啊,我也想思虑周全啊,可是舒主子瞧,我这头上的头发全都白透了……皇太后今年都五十整寿了,我比皇太后还要大着些,我就怕我再仔细计议下去,还没等将舒主子扶上后位,我便……入土了。”
舒嫔心下也是咯噔了一声,瞬即泪珠儿已是掉了下来。
耿氏便也欣慰点头:“这回虽说未必撼动得了皇后,可是总归会叫宫里宫外对皇后起些疑心。舒主子想啊,皇后一向是最爱脸面的人,她便十分不愿意叫那丫头芸香先生下阿哥来。这个侄儿带给她的非但不是欢喜和亲情,反倒是一步错子。”
“这样说来,皇后若不想叫这个侄儿活下来,也说得过去。动手的又是她宫里的女子,那便更加坐实了这个猜测去。皇后主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宫里宫外都挑不出错处来,便所有人都说她是贤后,是皇上不二选的贤妻……她将自己的声誉维护得这样好,咱们唯有帮她刺穿这一点去,才可徐图未来。”
舒嫔轻叹一口气:“倒也是。想来兰佩也不喜欢看见芸香和那大阿哥。若是因为这件事儿叫傅家上下厌弃了那芸香母子去,对兰佩也没什么不好。”
☆、455、请求(10更)
455、请求(10更)
耿氏这才欣慰一笑。
“我倒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这么简单就认下来了。原本还可以将篆香也给牵连进来……如果因为那一件小事,同时除了芸香和篆香去,那对兰佩才是最好。”
舒嫔不由得一愣,转眸望向耿氏去。
“……这总不会,是兰佩的心思!她从小那么乖巧、柔软的人儿!”
耿氏却是叹息:“舒主子如今身在嫔位,自然不明白兰佩的心。想当初你们姐妹两个是一同太后老主子留了牌子的。你是姐姐,直接封嫔;她即便是要在你之下,至少也是直接封贵人。有太后老主子的扶持,你们两个将来的前程都何止嫔位了去?”
“可是哪儿想到皇上却莫名下了旨,将兰佩指给了傅恒去……你道皇上是受了谁的挑唆?若不是皇后亲自为自己弟弟请婚,皇上至于违了太后老主子的心意去么?”
舒嫔轻轻垂下眼帘:“祖母是说,兰佩到了如今的处境,并不甘心?”
耿氏叹口气:“若傅恒身边没那几个丫头,如果不是芸香抢先生了阿哥;又或者说,如果不是婚后,傅恒对她不是那么冷淡的话……她又何苦有这些不甘?”
耿氏偷瞄舒嫔一眼:“说到底,她一切的不甘,不过都是来自那傅九爷的心不在她身上啊……她自然想知道九爷的心在谁那,那么首先自然是那两个丫头了。”
。
慎刑司内堂里,婉兮伸手一把按住庆顺嬷嬷的手。
面色纵然苍白,两眼却是灼灼黑亮。
“嬷嬷是说准了,要给小的用这猫刑?”
庆顺嬷嬷不由得一眯眼:“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婉兮不由得一声清笑:“小的之前问过嬷嬷的口实,嬷嬷也说得明白:这慎刑司是宫里的,便办事都要按着大清的刑律来。所谓刑律,便要犯什么罪、对应什么刑,这便都是有明白的规定,理应按律行事,由不得嬷嬷信口开河,随便给改了的!”
那庆顺嬷嬷便也眯了眯眼,不得不承认。
这是皇宫里,自然所有事体都有明白规定,她就算掌刑,也只能按着固定规条行事。
婉兮面色纵白,却轻轻笑了:“嬷嬷认了就好,那就说明小的犯下的这罪过,只能施行猫刑。嬷嬷是没道理再换成旁的了!”
庆顺嬷嬷哼了一声:“即便是,姑娘又能怎样?”
婉兮忽地勾了勾手指头:“还请嬷嬷借一步说话。”
庆顺嬷嬷摸不准婉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朝那几个嬷嬷点了点头,跟着婉兮朝远处跨了一步。
婉兮便轻笑着附在庆顺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
几句话后,庆顺嬷嬷便是猛然面上变色!
婉兮却放松下来,轻轻按了按庆顺嬷嬷的衣袖:“好嬷嬷,不管怎样我也都是皇后主子身边的女子。受刑是我应该的,却没脸面叫更多人瞧了去。损我自己的脸面不要紧,倒不知几位嬷嬷日后要如何面对皇后主子了。”
她深蹲哀求:“只求嬷嬷单独替我施刑,好歹顾全了皇后主子和小的一点脸面去。”
☆、456、受刑(1更)
456、受刑(1更)
庆顺嬷嬷回头看那几个人,也是一脸为难。
可是那几个嬷嬷谁不是人精儿,谁愿意夹在皇后和太后中间去。故此那几个都摆手:“罢了,罢了,姑娘年纪小,怪可怜的。我们便不看着了,庆顺你单独施刑便罢。”
一个经验老道的精奇嬷嬷,处置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又有什么难?
听了这回话,庆顺嬷嬷的面上倒是约略有些难看。只是其他嬷嬷们也并未多想,只道是庆顺也不想单独得罪了皇后去,总想拉着她们几个一处,当垫背的。
倒是婉兮乖巧道:“嬷嬷便带小的去吧。小的自会乖乖受罚,绝不敢叫嬷嬷为难了去。”
。
庆顺嬷嬷无奈,这便引了婉兮到厢房去。
不多时,那几个嬷嬷便听得猫儿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几个精奇嬷嬷便知道,是那猫儿被塞进腰带里去了,猫儿乍然受惊,才会发出这样的叫声。
接下来,那猫儿就该拼命奔逃了。也即是说,猫刑开始了。
几个精奇嬷嬷互相都没看一眼,都自顾着看着自己的脚啊、手的。她们虽然被这差事早锻炼得心狠手辣,却又何尝不明白自己这差事都是得罪人的?故此没此施刑,虽说心底有那股子说不出来的痛快,可是痛快的同时,难免不多少掺加着些儿后怕。
更何况刚刚那女子脑袋有些过于激灵,里外里好几回问庆顺的口实,就是想坐实了她们这边儿所用的刑罚,究竟符不符合大清律例。
她们自己心下自然知道的,她们惩戒官女子的手段,哪儿能用大清刑律上那些?
况且官女子都是出身内三旗的,皇上是可以赐死,其余内廷主位却最严重不过给撵出宫去罢了,并无刑责的权利。她们不过是替那些主子们,用些阴暗的手段出出气罢了。
。
果然,过不了多一刻,便传来那官女子尖利的惨叫。
不过就只一声儿,便湮灭于寂静中去了。
她们自然也都明白,定是庆顺出手死死捂住了那官女子的嘴去。
这究竟是宫里,大厦连屋,若叫个惨叫声传遍了,成什么体统去?
况且嘶叫和哭喊还能减轻人的痛楚,她们就更不容得。非得要受刑的官女子死死闭上嘴,将那受刑的痛楚都囫囵个儿体会完整了才行。
半晌,厢房里终于没了动静。几个精奇嬷嬷这才互相看了一眼。
知道那女子八成是已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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