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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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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软软地攥着皇后的手。
  她的掌心冰凉,却因为激动而出了虚汗,这般又冷又湿地握着,叫人心里更添唏嘘。
  “皇后主子若心疼我,何不将我带了同去围场,又何苦将我一个人丢在这寂寞深宫里?”
  贵妃高云思已然是一句三喘,不胜的虚弱。
  皇后一颗泪也滴了下来:“哪里是本宫忍心!只是你这身子骨儿,又如何受得了那一路上的车马劳顿去?”
  云思强撑着,面上虚白之中又浮起一抹冷笑:“妾身情愿在路上颠簸死,也好过在这深宫里受人磋磨的强。三个月,皇后主子可能想到,这三个月里妾身要受多少的罪去?”
  皇后便也一眯眼:“你是说,娴妃敢趁这个机会,欺负了你去?”
  云思攥紧了皇后的手腕:“当年在潜邸时,我那时候的身子还好着,她都敢当着众人的面儿磋磨我;如今宫里都走空了,后宫的事又统叫她做主,她自然要使出侧福晋的威仪来,如当年在潜邸里一般,磋磨我这个‘使女’去罢了。”
  “她敢?!”皇后不由得甩袖而起:“你再曾经是潜邸使女,如今也是贵妃,位分在她之上!”
  皇后甩袖而起,云思的手便一空。失去了支撑,她便又软软倒在枕头上。
  “贵妃?位分?呵呵……皇后主子如何不知,在这后宫里,位分不过都是虚的。我虽然是贵妃,位分在她之上,可是那三个月里,执掌后宫的权力却是在她手里。这后宫上下统归她辖制,一应事体众人都只看她脸色,如何还在乎妾身这个贵妃。”
  皇后不由得皱眉:“总归你身子弱,否则这个协理六宫的责任,怎么也轮不到她去。你若心里放不下,那你好歹憋一口气,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起来。我答应你,只要你身子好些,我便向皇上请旨,将协理六宫的责任交给你去。”
  云思认真听了,重重点头:“皇后主子的话,妾身言听计从。妾身便求主子娘娘,再为妾身换一位御医来吧。如今的张梦准已经替妾身调理了几年的身子,总没见大起色,妾身便姑且想,兴许换了位御医去,改了旁的方子,兴许还有好起来的可能。”
  皇后垂下眸子去:“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总归这几年,合用的御医都已在你宫里轮转个遍了。若有人能医好了你去,皇上自然也是高兴的。”

  ☆、408、打算(6更)

  408、打算(6更)
  高云思止了泪,臻首轻垂。
  “所谓久病成医,后宫里这些年没人比妾身吃的药更多,见过的御医更多。妾身便也点点瞧出来,太医院里的御医亦有生存之道。”
  云思轻瞟皇后一眼:“主子娘娘如何不知,御医职位低微,却职责重大,差事上若出半点差池,他们一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还要连累家人。故此那些能到了咱们眼前的御医,一个一个的都已是老滑头。”
  “他们见人只说三分话,开方只用两分药,总不过是不敢用重药,只采取温缓的法子,叫咱们慢慢将养着,就算未必奏效,总归不至于出错就是。这样的人,用的这样的法子,如何治得好妾身这多年的沉疴?”
  皇后便又重坐下来:“云思,总归能治好你的身子才最要紧。你便不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就是。”
  云思在榻上转成跪姿:“妾身母家也一直为妾身的身子忧虑。妾身的阿玛和兄弟都在江南当差,这些年也没短了帮妾身寻访名医、打听方子。这会儿妾身阿玛果然找见一个合用的,只是外头送不进人和方子来,总要先进了太医院,才能一步一步到妾身的宫里来。”
  皇后垂首淡淡一笑:“我当是什么,叫你吞吞吐吐,又向我下跪的,原来不过是这个。”
  “虽说太医院规矩严谨,礼部管理太医院也是用心,每年总要考试才能纳入新人。不过若当真有合用的人,便也没有那么难。你阿玛和兄弟都替皇上在江南办差,原本也有责替太医院寻访能员。”
  云思这方松了一口气:“既有主子娘娘这句话,妾身便安心了。”
  皇后轻轻拍拍云思的手:“你快些好起来,才能叫皇上和本宫安下心来。”
  。
  皇后出了贵妃寝殿,又去偏殿瞧语琴。
  语琴忙起身让座,皇后坐下,却是含笑攥住语琴的手:“回来这几天,竟是都做什么了?怎都听不见你练琴了?”
  语琴忙道:“宫里不比围场,小妾与贵妃娘娘一宫住着,因贵妃娘娘身子不好,小妾怕自己抚琴扰了贵妃娘娘静养。”
  贵妃点头:“你最是善体人意的。你说的没错,在这储秀宫里是不适合练琴;可是你却也不能从此沉寂下去,叫养心殿里也没了你的琴声啊~”
  语琴面色微微一变。
  皇后满意笑笑:“皇上回銮,今儿娴妃就去养心殿请安了。咱们是随驾的人,仿佛回了宫就总觉着应当多让着些那些留在宫里的……这样想的人是自己心善,可是人家却未必领情。”
  “语琴啊,皇上的恩宠是让不得的。你若让了,兴许皇上就忘了你了。虽然咱们刚回宫来没几天,也不能就此叫自己沉寂了。懂么?”
  语琴忙行礼:“小妾谢皇后娘娘提点。”
  。
  永寿宫门终于开了。
  婉兮瞧过去,却见宫门里已有变化。
  原本宫门以内就是个大红木制的仪门,同时可做影壁墙用,隔绝宫外的目光去。
  可是此时瞧过去,却不见了原本那木制的仪门,转而换成了一座石雕的座屏式大型影壁。最显眼的是那底座的“倚龙石”竟用了龙形去。

  ☆、409、龙纹(7更)

  409、龙纹(7更)
  婉兮不由得惊讶。
  木制仪门,与大型石雕的座屏式影壁比起来,无论从规制、用料,还是用工来说,差别自然是天上地下。
  更何况便连地面上也同多了一块云际盘龙的石雕去!
  皇帝自是明白婉兮惊讶为何,他却默不作声,只笑眯眯瞧着她看。
  婉兮转头愣愣问:“这永寿宫……爷重做了装砌?”
  皇帝这才满意又矜傲地扬扬眉:“你,可喜欢?”
  婉兮便一张脸腾地又红透了。
  皇帝装砌这永寿宫的用意,已是昭然在她面前。
  婉兮一颗心砰砰跳得有些乱。
  便说皇帝对后宫之宠,古来最有名的不过是“椒房之宠”,可那也不过是墙上涂了椒花之泥罢了,如何比得上眼前的直用龙纹!
  “皇上这般……如何使得?”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并肩立在这石影壁前,轻哼一声:“使不得,爷也已经改造完了。这么大的石头,搬是搬不走了。”
  婉兮情不自禁走近前去,细细瞧那正中镶嵌的云石的花纹。
  云石,产于云浮,故此为名。然则石面上的花纹亦如云气缭绕,天然入化,精妙难言。
  这块云石上的花纹,远看如龙腾云海;近看却又又如海棠扶风。
  这花纹正好完美映衬了宫禁之地,又与永寿宫原有的海棠树彼此应和,不得不说用心之挚。
  婉兮轻轻咬住嘴唇:“……好美。”
  耳畔伏来他的温暖:“既然喜欢,便……住进来,如何?”
  。
  婉兮心下一跳,忙闪身避开。
  脸已是火炭儿似的红:“四爷这般,岂不是要叫六宫齐齐动手,扯碎了我去?”
  他的厚意,如何不叫她心动了去?
  可是这后宫里一向是宠辱相依,祸福相倚。她若得了皇上这样明白的宠,自然便也成了整个后宫的共同的眼中钉了去。
  那种需要时时殚精竭虑的日子就在眼前,她如何能不迟疑?
  她便咬了唇赶紧避开那影壁,小步跑向海棠树去。
  “奴才今儿可不是来瞧这大影壁,奴才是来取海棠果的!”
  。
  皇帝立在影壁前,望着她慌乱逃开的背影,心下不由得忍住一声叹息。
  天知道他已多等不及要进封了她,让她早早住进这永寿宫里来,只隔着一道夹道,便可朝夕共度。
  可是她的反应却最真实地传达出了她的心意。
  她的担忧,他何尝不懂。
  他便深吸口气,抬步追上去:“总之这影壁爷都做好了,还有这永寿宫,爷也早早装砌完了。你便是今年不进,爷也都给你留着,只等你心甘情愿搬进来!”
  婉兮已经奔到了海棠树下,回眸俏皮而笑:“爷傻了……爷瞧,奴才此时不是也已在永寿宫中了么?管什么大影壁,又管什么修葺一新不,即便没有,奴才也还是自己巴巴儿地到这永寿宫里来了呀。”
  已是冬日,海棠树自然只剩干枝。可是她这样含笑俏皮地往海棠树下这一站,便仿佛枝头春意欢闹。
  他不由得看得傻了眼。
  嗯哼,她说得倒没错,他真是傻了。
  婉兮上前捉住他手腕,将他也带到树下:“四爷实则只需用一小罐海棠果,奴才自会来了~”

  ☆、410、酸甜(8更)

  410、酸甜(8更)
  他凝视着她。
  那海棠果还埋在树下么?可是他怎么觉着,此时齿间早已尝着了呢?
  瞧她一番话便叫他觉着如此酸酸甜甜去了呢?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暗暗道:当真是与小丫头相处日久,便连自己的年纪和身份都要忘了;此时此地,他竟心动如少年。
  他抱起手臂轻哼一声:“原来如此好骗?那爷便将这海棠树下埋遍了海棠果,叫你总也吃不完,那你便总想着来了。”
  婉兮不由得笑:“瞧爷虎的!这海棠树下若埋满了海棠果,海棠树的根系还往哪里过活去?难不成要海棠果欺负死了海棠树,爷这是要叫‘煮豆燃豆萁’不成?”
  “你呀!”
  皇帝被噎得死死的,只得上前掐了她面颊一把去:“瞧你这伶牙俐齿的,爷早晚也叫你欺负了去。这不算‘煮豆燃豆萁’了吧?”
  婉兮轻灵一笑:“那该叫什么?”
  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凑在她耳畔低喃:“那叫……‘却把青梅嗅’。”
  。
  已是经过了那一晚的亲密,婉兮纵然还不熟练,可是却也明白皇帝这一刻满身的灼热是什么了。
  她慌忙跳开,红了脸指着海棠树去:“爷!别捣乱,我要挖海棠果了。已是埋了三个月,委屈它们了。”
  她现在……正来红呢。
  她说着便举起小花锄来,正格认认真真去刨土。
  才不被他分心了去~
  可是此时已是冬日,这京师早已冻土。她那小花锄又小,她用了劲儿刨下去,却也只在地面上抛出几个浅浅的印儿而已。
  她便窘了,回头瞟着他。
  整个永寿宫里就他们两个人儿,他连李玉都没叫进来。那她现在如果想求助,还能求助何人呢?
  他么?她是不是疯了,才敢劳动天子干这体力活儿啊?
  。
  他瞧见了她那个窘样儿,便抱着膀子上前“观赏”了一下。
  那几个浅浅的印儿都逗笑了他,他摇着头:“完了,看来那些可怜的海棠果儿只能继续留在地下不见天日了。还是等着明年开春儿了解冻吧。”
  婉兮脸憋得通红,咬了咬唇,“……爷,你来!”
  皇帝扬眉:“你再说一遍~”
  婉兮掌心都出了冷汗,只能死命道:“……爷,您是爷们儿。”
  “扑哧儿”皇帝忍不住笑出声儿来,瞥了她一眼,便上前从她手里将那小花锄给接了过去。
  “算你没说错,爷是个爷们儿。”
  “爷们儿有爷们儿的天职,爷纵然是天子,可是在你面前,也得扛起这爷们儿该干的事儿来。”
  “瞧你刚刚那个为难的样儿,分明还没把爷当自己人看,爷就来气!好在你还算有眼色,知道赶紧给拉回来。不然……爷今儿非跟你过不去不可!”
  婉兮咬着嘴唇,望着堂堂天子举着那小小的花锄,卯足了力气替她刨着冻土,只为给她寻那一小罐海棠果儿……她这颗心啊,便早已酸酸甜甜着,涌满了无法言说的满足。
  “四爷,便为这一刻,奴才在这宫里便是受什么样的为难,便也都不怕了。”她心里悄悄儿说。
  他是天子,可是这一刻,他只是她一个人的爷们儿。
  她一个人的。

  ☆、411、说好(1更)

  411、说好(1更)
  海棠果终于被刨出来,婉兮忙就坐在海棠树下的花台子上,拍开泥封,拈了两枚吃了。
  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叫她忍不住眯上了眼睛。
  “那么好吃?”
  皇帝上前,也从里面挖了两颗送进嘴里。同样也是被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蚀了心,眯起了眼睛。
  婉兮不由得拍掌:“爷不也一样如此?”
  婉兮说着便将那坛子裹在手里,准备给带走了。皇帝却劈手一把给夺过来,又给埋回了海棠树下。
  “爷这是作甚?”
  他偏首,带了丝桀骜瞟她:“爷倒觉着这蜜渍的火候还不够。继续埋着,等火候够了再启开。”
  婉兮瞠目:“爷!火候已够了!海棠果就吃这种酸酸甜甜、入口又脆生生的,若再继续蜜渍,那就该成烂软的了!”
  他不由分说,推了土,将那坛子就又给埋好了。
  末了甚至还亲自跳上去,蹦着将那土给踩实了。
  婉兮瞧着他那般的煞有介事,几乎生起悲愤:“奴才是七月前答应舒主子的,这都隔了这么久,爷这样儿,又叫奴才拿什么给舒主子交待去?”
  他从花台儿上跳下来,回眸轻瞥:“怎么,还怕宫里连一点海棠果子的蜜饯都没有么?”
  婉兮张嘴:“爷的意思,是要我拿宫里现成的蜜饯,代替了我亲手腌的,去唬弄人家舒主子?”
  他却耸了耸肩:“爷才没说。爷只是告诉你宫里不缺这个蜜饯。”
  。
  两人并肩坐在海棠树下说了这一会子的话,天色已然见暗。
  婉兮从花台上跳下来:“爷,我该回去了。”
  皇帝轻轻闭眼,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爷……真不想叫你走。”
  婉兮垂首轻笑:“瞧爷说的,我又不是要走多远。长春宫离这儿一共才有几步路呢?”
  皇帝轻叹一声:“你们女子总说宫墙深锁,其实爷何尝不也是被限制住?”
  婉兮轻轻拍拍皇帝的手:“爷莫惆怅。总归奴才这海棠果还被爷给强留在这海棠树下了呢。奴才亲手做好的果子,舍不下,便总会来寻。到时候免不了央着爷帮我开门,到时候奴才不要烦扰爷的国事,叫爷能拨冗过来说说话儿就是。”
  “那怎么够?”他伸手又将她攥回来:“况且十一月紧接着就是皇太后圣寿,与后宫的册封礼,爷还有的忙。”
  他顿住,抬眸殷切地望住她:“……答应爷,下月册封礼,一并进封了你,正大光明住进永寿宫来,可好?”
  婉兮努力笑,却垂下头去。
  “爷……奴才不想离爷近些?只是奴才入宫年头尚浅,自保的本事学的还不到家。爷再宽限奴才些时日,叫奴才以官女子之身寻得一方荫蔽,再摔打些日子吧?”
  “待得奴才将该学的都学会了,不再害怕这宫里的人心算计,奴才自不敢再辜负爷的心意。这永寿宫,便也请爷帮奴才留着!”
  。
  她虽然还是没肯住进来,可是她这样的话却也是头一回说。
  从前都是他说替她留住永寿宫,这一次却是她主动要他帮她留着这儿。
  两句话之间的差异,便已是她心路的大大进程。
  他便笑了,上前拥住她:“好,一言为定。”

  ☆、412、难分(2更)

  412、难分(2更)
  夜色轻临,如一袭玄色大氅,点点遮盖住紫禁城的朱墙金瓦。
  他攥了她的手,一路送她出了永寿宫,直到螽斯门口。
  宫中虽大,可是从永寿宫门到螽斯门,路程却短得叫人心酸。
  他蓦地寒声喊:“李玉!到御茶膳房取一瓯子朕用的、最好的海棠果蜜饯来!”
  李玉赶紧去了。一来一回也需要工夫,他便攥紧了她,两人一并站在这宫墙夹道渐渐罩下的暮色里。
  天地虽大,她所有的心事却都只在他掌心。
  婉兮垂首,努力轻笑:“爷……不差这片刻工夫,又何苦劳动李谙达跑这一趟?”
  他唇角抿紧,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婉兮含笑,将两人攥着的手举到唇边,替他和呵了呵气。
  该冷了吧?
  他这才歪头定定凝视住她:“……你的小心眼儿,爷都明白。”
  婉兮被唬了一跳:“爷又冷不丁说什么?吓死奴才了。”
  他轻哼一声:“回宫来这么些天,你也不说来看看爷。结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今儿娴妃来请安的时候儿来瞧爷。”
  婉兮心下一虚,忙垂下头去:“爷,爷说什么呢?奴才赶在这个时候儿来,哪儿是瞧着什么娴主子啊!奴才不过是,因为这个时候儿皇后主子去瞧贵妃主子了,奴才这才得了空出来罢了。”
  皇帝听得皇后赶在这个时候儿去看贵妃,长眉不由得轻扬。
  “她去得也巧。不早不晚,都挑这个时候儿。”
  婉兮藏住一声轻叹,“爷方才可冤枉了奴才去,这便知晓了吧?”
  “哼~”他却终于微微展开笑意:“你的小心眼儿又何止这一桩去。你急着在这个时候去抛开那海棠果,不是为了寻个借口去见舒嫔的?”
  婉兮有些结巴了:“不、不是只为了舒主子……是,是埋得太久了,该起出来了。”
  他却微微高扬起下巴:“还说嘴?爷看你就是想借着这海棠果的引子,去看看舒嫔。自然,你们的交情还没那么亲近,你也犯不着这样巴巴儿地去瞧她——你只是想瞧瞧,爷究竟宠没宠幸过她!”
  婉兮张开嘴,说不出话来了。
  他立在暮色里微笑,双眸深幽,却光华灼灼:“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你不如直接来问爷。”
  婉兮尴尬得连忙别开头去:“奴才,才没有~奴才只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答应了人家舒主子的,便必定要给她送去。”
  她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况且奴才就算去瞧了舒主子,奴才哪儿就能凭面相猜出舒主子承宠没承宠呢?奴才又不是御医,可不会望诊的本事。”
  皇帝轻哼:“小妮子,还嘴硬!”
  “奴才没嘴硬……”
  她的话音未落,便见他的脸倏然向她压了下来。
  婉兮心下一惊,念着自己还来红呢,便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他那肯容得她逃。况且这宫墙夹道虽能走车,可是在他那长腿底下又够得上几步呢?
  他便将她直抵到朱墙上去,脸向她不依不饶地压下来。
  却说:“……让爷试试,你这嘴究竟还硬不硬。”
  她一个轻喘,他已辗转而入。

  ☆、413、问准(3更)

  413、问准(3更)
  堂堂天子,竟然就在这宫墙夹道里,借着暮色遮掩,迫着一个官女子承接了他的迫切。
  哪儿还像个天子呀,简直就像,就像……从前在家里头,听丫头二妞说起,说那年五妞还没进宫引见的时候儿,跟村里一个小子偷偷地好上了。五妞去引见前的那个晚上,两个人在村里私会,两人那是抱头痛哭,哭到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二妞恰好打那过,不小心瞧见那小子把五妞给亲了。那时候二妞年纪还小,回来只纳闷儿地跟她嘀咕,说那小子在“啃”五妞,还问是不是被什么邪祟给附了身了。
  只有乡间情窦初开的丫头小子能干出来的事儿,此时在这紫禁城里,堂堂天子竟也干出来了。
  许是想起了那事儿,她一边承受着他的袭掠,一边却是想笑。
  她这样,整个身子便都是软的,牙关也没了半点防护,倒叫他恣意来回,勾连自如。
  她一这般,他便又如含着了满口蜜糖,外兼海棠果的微酸,不由得情动难平,伸手一把穿进大氅,扣住了她的小腰。
  “……红还有几天会走,嗯?”
  。
  婉兮还以为这事儿是自己的秘密呢,哪儿想到原来人家都知道!
  女孩儿家谁说到这事儿不害羞呀,她满脸通红盯了他半晌,才娇俏跺脚:“是归爷爷!我,我找他算账去!”
  皇帝便也笑了:“算账随你,别出人命,便都由着你去。只是你别以为用这个就能躲过了爷的问话……给爷回话,你素常是几天才走利索?”
  婉兮深深垂下头去,恨不能将头锁进那紫貂大氅的脖腔儿里去。
  “大约,至少得七天。”
  她那个来得不是很稳定,却来一回就延宕好些天不走。她很是不耐烦呢,故此有的月份就算不来,她还原本挺高兴的,故此也很少与娘亲说起。
  皇帝微微一算,便笑了:“今儿正是七天尾。”
  婉兮哪里还用问他问这个作甚?便更是羞得恨不得将自己也埋到地底下去,只悄然道:“爷……噤声。”
  皇帝便笑:“可还疼?”
  婉兮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原本是疼,可是奴才自己想法子给焐过来了。今儿已经松快多了,不疼了。”
  她的独家法宝便是那些黑蛋儿,一个个热乎乎抵在肚子上,帮她缓解了不少。
  她虽说是官女子,没资格跟主子们似的有精美的手炉,也捞不着梅花香饼子,不过她一样有法子将自己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故此在官女子与内廷主位两种身份之间,她倒当真没那么羡慕后者。
  当官女子,也总有当官女子的自在,是主位们都比不了的自在。
  远处轻咳一声,是李玉回来了。
  实则李玉回来半天了,都在门洞那儿躲着呢。
  这不过是心照不宣,婉兮便红了脸,忙半侧了身,将自己藏在皇帝身后去。
  皇帝便又笑了,也不回头,只背身儿向后伸手:“李玉,原地站住,不许绕过来。只将瓯子递进朕手里就是了。”
  李玉一惊,垂眸看自己站的地方。
  是距离皇上已不远了,可是那距离还是超过他臂长的。他若遵旨就立在这儿,就没法儿将瓯子递进皇上手里了啊!
  李玉也灵活,索性噗通往地上一趴,借着整个身高做桥,终于将瓯子成功递过去了。

  ☆、414、监察(4更)

  414、监察(4更)
  次日前朝传来消息,名臣刘统勋丁忧期满,皇帝授刘统勋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监察百官言行。
  消息传来,前朝后宫不免有些人心惶惶。都说刘统勋刚正不阿,这下子前朝百官都要谨言慎行才行了。
  虽说刘统勋再监察百官也管不着后宫的地界儿,可是后宫谁人没有父兄在前朝任职呢。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若居官清正,又用管谁是左都御史么?”语琴跟婉兮不由得道,“话又说回来,但凡害怕的,怕是她们自己心下都清楚,自己的父兄在前朝必定有贪赃枉法的事。”
  婉兮便眨眨眼:“难得见姐姐说得如此痛快。”
  语琴便也拍了拍炕沿儿:“可不!从前我总难过自己母家远在江南,也无人在朝中任职,叫我半点都倚仗不上;如今瞧着他们那些害怕的样儿,我反倒庆幸不已!”
  婉兮妙目轻转:“姐姐可是知道什么了?”
  语琴面色微微一红,上前拍了婉兮一记:“你个贼丫头,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去!”
  “既是叫你瞧出来了,那我便告诉你罢:那日皇后来瞧贵妃,我也去请安,偶然隔着帘子听见她们两个说什么要安排人进太医院。太医院是礼部管着,每年总要考试才能纳入新人,他们还说要走礼部尚书什么的门路……这刚走完门路,皇上就委任了刘统勋,她们能不哆嗦么?”
  “哦?”婉兮也是微微一怔:“她们要安排人进太医院?”
  语琴也沉下来,缓缓点头:“怕是贵妃娘娘要做一搏。皇上秋狝这几个月,她在宫里受了娴妃不少的磋磨,这便怀疑伺候的御医存二心,故此想要个妥帖的御医进来,也算情有可原。”
  婉兮垂首微笑:“贵妃主子这些年都受娴妃的气,不得不依附于皇后才能生存。若贵妃好起来,皇后自然高兴。”
  语琴凝了婉兮一眼。
  “不过我倒瞧着,皇后仿佛对贵妃这放手一搏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姐姐缘何这样说?”
  语琴叹口气:“因为皇后娘娘离了贵妃娘娘的寝殿之后,又顺路到偏殿来瞧我。嘱咐了我些话,不外是什么不能就此让了皇宠去,话里话外自然还是防备着娴妃的。”
  “你瞧,若皇后放心贵妃能康复,她又何苦来对我说这些?”
  婉兮静默了许久,幽幽道:“依皇后的心思,贵妃康复也是双刃剑。贵妃康复既能帮她一起对付娴妃,可若贵妃得宠,甚或有了皇子,那么下一步贵妃的位分就是皇贵妃了……皇后如何能容得身边有一个活着的皇贵妃去?”
  语琴便忍不住冷冷一笑:“叫你这样一说,我算明白了。原来她对我说那些话,倒不是为了防着娴妃的,倒像是提前做一个埋伏,是叫我分贵妃的宠的!”
  “原来她是期望着一旦贵妃好起来,这储秀宫紧接着就内讧起来呢!”
  婉兮拍拍语琴的手:“倒是惟愿是咱们猜错了。若她当真是这样安排的,姐姐倒需要提前留个心眼儿了。”
  两人说了一阵,各自心寒。
  都不想这么对着,语琴便提起个新话头儿来。
  “话说下月就是皇太后圣寿,皇上为了热闹,便将后宫的册封礼也都赶在十一月里一同办。婉兮,皇上是否已有意进封了你去?”

  ☆、415、心酸(5更)

  415、心酸(5更)
  婉兮扬起眸子来。
  “不会。”
  语琴别开眸子去:“怎么会这样?为何位分一事于你我姐妹而言,总是这样难?”
  婉兮却摇头:“姐姐别替我忧心,是我还无此意。我当初不想留在宫里,就是不想卷入这些算计里。如今趁着年纪还小,索性能躲一年是一年罢。”
  除非……是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便自己的什么委屈都能抛却了。
  语琴小心望着婉兮:“你的意思难道是……皇上也允了你这样的打算?”
  婉兮有些红了脸:“总归我不肯就是了。”
  语琴看了婉兮半晌,忽地垂首轻叹一声:“……皇上是天子,从来都是圣心独断,他想做的事何曾顾及旁人怎样想?可是显见他却顾及到你了,由此可见——皇上他,是真的很喜欢婉兮你。”
  婉兮静静凝望语琴,随即凑过去靠在语琴肩上。
  “姐姐,我们不说这些了。我知道姐姐亦有意于皇上,若再继续说下去,你我姐妹该因为皇上而生分了。我不要与姐姐生分,我还想与姐姐在这寂寂深宫里,相依为命着好好过活下去呢。”
  。
  一席话说得语琴也是湿了眼眶。
  她垂下头去按住婉兮的手:“是,你说得对,又是我越界了。咱们本就在围场的时候说好了,彼此不问与皇上的情分之事。”
  语琴顿了顿,泪眼一转,望住婉兮。
  “可我偶尔还是忍不住想问……这便也是我一颗卑微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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