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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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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一笑,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婉兮一记,“在额娘面前儿说你自个儿老了,哈?”
婉兮便忙笑,翻身抱住母亲,“额娘才不老。额娘啊,就跟女儿当年进宫的时候儿,还是一个样儿。”
杨氏便也含笑哼了一声儿,“倒也有理。因为你进宫那会子啊,额娘已经老了,脸上已经出过了皱纹,两鬓间也见了白发了。女人啊一旦开始老了之后,你反倒不用怕老了。”
婉兮便是嫣然一笑,“也是。就像皇上,今年都是五十岁的人了,可是女儿却时常都忘了他的年岁去。年岁是年岁,人是人,有时候儿啊还当真是两回事儿。”
说说笑笑着,杨氏也不由得抬眸望望这“天地一家春”的后殿,不由得叹口气,“说起来,为娘是怎么都不敢想,你这个孩儿竟然是将要在这‘天地一家春’的正殿里出世啊!”
园子与宫里相对应,这“天地一家春”的正殿,便相当于宫里的坤宁宫去了,按说婉兮便是贵妃,也不应该住在这儿的,更何况是可以在这儿诞下自己的孩儿去。
婉兮便也点头,用指头尖儿缓缓绕着自己的头发梢儿,“……娘说的是。”
皇上对这个孩子的心意,包括对小鹿儿的心意,婉兮为免父母二老担心,这便从未曾明言过,这便也只顺着母亲来说罢了。
杨氏不由得小心看着婉兮,“皇后主子她……没因此而为难你吧?”
玉蕤走进来,亲自给杨氏奉茶,听见了杨氏的问,便笑,“福晋放心就是。这会子啊皇后主子每日里忙着五次陪和贵人礼拜还忙不过来呢,便是想为难咱们,她也腾不出手儿来了!”
杨氏也是忍不住纳闷儿,“这宗事儿我都是想不明白了。堂堂正宫皇后要陪着宫里的贵人一起跪拜……这当真是从未有过的事儿。更奇的是,这竟然是皇太后老主子的懿旨……”
婉兮轻轻一笑,握住母亲的手,“那便自然是和贵人得宠的缘故呗~”
杨氏还是叹了口气,“回部刚平,和贵人得宠自是应该的。我啊只是纳闷儿皇太后她老人家。按说皇太后是最在乎后宫家世出身的,在她老人家心里,出身满蒙世家的格格们才最尊贵才是。”
“和贵人呢,虽然是和卓家的女儿,可也终究不是满蒙世家的格格。皇太后便是按着今年的年头,对和贵人有所礼遇是应当的;可是却要委屈皇后主子来陪着和贵人一起礼拜,这便有些说不过去呢。”
杨氏望着女儿,“……回部不是已经平了么,又何至于如此呢?”
婉兮轻轻垂眸,淡淡笑了笑,“额娘心善,便以为这回部已然平定,再无波澜了。实则回部虽平,平的也只是大小和卓兄弟两个。而朝廷要彻底解决回部之事,便需要在回疆各城派驻朝廷官员,打破从前回疆各城只以伯克家族世袭的格局才行。”
“只是朝廷这样一来,势必动了回疆诸多贵族的利益去。便不是和卓家族再闹,也总有当地的大伯克家族们不满朝廷,故此回疆那边并未完全稳定,直到此时,还是不是传出些动静来。”
“不满朝廷的那些伯克家族,不放过任何机会,在当地百姓之间制造谎言,挑动百姓对朝廷的不满。”
杨氏也惊住,“还有这样的事?”
婉兮点头,“七月十六那天,三阿哥永璋薨逝,皇上都没去亲自奠酒,就是因为回疆又传来动静。因皇上爱玉,天下皆知;而和阗又产这世上最著名之美玉,故此叶尔羌伯克等采玉呈献,拣选送京。”
“采玉艰辛,当地百姓要在山下、河滩风餐露宿多日,方可能有所收获;可是若无收获,当地伯克便要施刑。其实此事并非皇上下旨进贡,只是当地伯克自行进献,却反倒因此叫当地百姓误以为朝廷需索,这便激起民变来。”
“皇上为此下旨,‘朕命大臣等驻劄回城,原以镇抚新n疆。绥徕初附。至拣选玉石,何关紧要?!……不可传知回众令其采办。”
杨氏听得也是微微皱眉,“我懂了。终究回疆与内地相距遥远,语言风俗皆迥异,虽然用兵初平,可是人心彻底归附却难。若因为朝廷谕旨的半点理解差异,一个小火星儿便能在当地烧起燎原大火来。”
“而宫中的和贵人,乃至京中的和卓一家,才是朝廷与回疆之间维系稳定的重中之重。”
婉兮点头,“正是如此。皇上绝不想在当地有任何误会,便是有当地伯克犯罪,皇上也下旨,不准驻扎当地的办事大臣自行正法。‘四品以上,著拏送来京;五品以下,审明具奏,请旨’,皇上都要亲自审明才可。”
杨氏便也点头,“那我就明白了。怨不得这一回皇后主子会沦落至此,她实在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儿还打和贵人的主意去啊!”
。
永璋的薨逝,叫那拉氏受罚的事,渐渐浮出了水面。
终究皇子薨逝,身为嫡母和六宫之主,那拉氏是应该主持一应预备的。可是那拉氏在整个筹备期间都没能露面儿,令六宫众人无法不回忆起七月十五那晚的事儿来,以及那拉氏随着皇太后到后殿回话之后,便再没回来的缘故……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便叫众人点点探听出了皇太后对她的责罚去。
忻嫔得着消息,也是忍不住有些黯然。
如今这后宫里,若论还有谁能节制住令贵妃,也就剩下这位正宫皇后了。而这位皇后之所以能节制住令贵妃,一来凭着皇后的位子,二来就是皇太后在后头的支撑。可是这会子却是皇太后做主责罚了那拉氏,这便叫她心下更有些不安起来。
乐容也不由得道:“皇太后这又是怎么话儿说的?从前但凡永寿宫跟翊坤宫争斗起来,皇太后一准儿袒护翊坤宫。如今皇太后难道是年岁大了,越老越糊涂去了不成?”
忻嫔将手中的鱼食投入水中,看湖中红鱼成群来争,不由得也眯了眯眼。
这宫里养的红鱼,按说不缺吃食,可也还是改不了这逢食必抢的性子,这情形倒是与后宫里的女人们颇有些相似。
这后宫里的女人们啊,锦衣玉食不说,也不用在宫里圈着,每年里总有半年在园子里自在着;而且每年还都有机会陪着皇上一同出巡,或者去木兰行围,或者南下江南,或者去山东曲阜、山西五台山……总归不愁吃穿,也没那么寂寞。
可是啊,就还是免不了要争。
谁让皇上的心,只有一颗;储君的大位,也唯有一个呢。这后宫里的女人便都觉着皇上的心理应属于自己,储君的大位也只应该属于自己的儿子。这便都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过,见天儿的削尖了脑袋去争。
挡道的,必定清除了开去;比自己更得宠的,必得想着法儿地算计着叫她失宠了才行。
怎么能不争呢?不争,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人家得意,却眼睁睁自己两手空空去不成?!
忻嫔轻哼一声儿,没有将手里还富余的鱼食都投给鱼儿们,反倒一扬手都撇在林子地儿下去了。这后宫里的人还在争呢,那这些人养的鱼儿,便也继续去抢算了。
乐仪忙递上手巾,忻嫔接过来擦了手,边擦边哼了一声儿,“皇太后她自然不至于老糊涂了。若说令贵妃今年的胜算,自然只出在她那个肚子上。没见着么,今年是皇上的五十大寿,后宫里却唯有她一人儿大了肚子,谁还瞧不出皇上的心意是怎的?”
“便是皇太后,在今年这个年头儿,当着皇上的面儿,也不能不顾着那令贵妃几分去。便是皇后,哼,在皇太后的眼里,也比不上皇嗣要紧去吧。”
乐仪接过手巾,淡淡点头,“奴才瞧着,怕还有另外一层缘故。主子可还记着从前皇太后每当袒护皇后的时候儿,总爱说一句什么话?——‘皇后还年轻’。”
“可是主子瞧,如今皇后都四十多岁了,还哪儿能用‘年轻’搪塞了去?况且这几年奴才瞧着,皇后因为年岁越来越大,在这后宫里自以为羽翼也是渐丰,便不再如从前那么侍奉皇太后殷勤了。”
乐容也是同意,“不瞒主子,奴才倒是听说过,早年间皇太后与孝贤皇后并列后宫,皇太后没少了利用如今咱们的皇后主子来节制孝贤皇后。那时候儿咱们的皇后主子能得皇太后的欢心,就是因为她听皇太后的话,到了皇太后跟前,将宫里的消息都能禀告给皇太后知。”
“可是如今,皇后主子正位中宫也十多年了,自然不再是从前那个凡事都需要皇太后扶持的侧室。如今年岁又大了,这便渐渐不将皇太后放在眼里了吧。”
忻嫔听了缓缓点头,“这便难怪了~~皇太后一手扶起来的中宫,如今却不听皇太后的话了,换了谁都得寒心不是。”
忻嫔这便叫了八公主舜英,沿着水岸徐徐往回走。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得换个心眼儿去。既然皇后已经不得皇太后欢心了,那咱们,倒是不能再与她走得太近了。”
乐容有些犯愁,“那如今这六宫之中,除了皇后之外,其余嫔位以上的,倒是大半都与永寿宫交好……那主子看,咱们倒是应该换了谁去?”
忻嫔听了,心下也是惆怅。
可不,如今皇后、令贵妃之下,妃位上庆妃、颖妃都是令贵妃的姐妹儿,舒妃呢只是明哲保身罢了;嫔位上,婉嫔、豫嫔也都是永寿宫一伙的。
乐仪小心翼翼道,“要么,是愉妃?”
扒拉来、扒拉去,高位之上,也就剩一个愉妃还可资利用了。
忻嫔听了却反倒更是烦心,“你没瞧见么,皇上刚将鄂常在给挪到愉妃宫里去。便是因为这个鄂常在,自此那兰贵人就得乌眼儿鸡似的瞧着她们宫里不顺眼。咱们要是这会子还跟愉妃走得近,难道不又成了要自绝于皇太后去?”
“况且当年舜华的事儿,我还跟愉妃存着一笔账没算呢!”
乐容和乐仪也都忍不住满面愁容,“那主子,咱们可该怎么办啊?”
忻嫔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也有日子没跟兰贵人说说话儿了,走,咱们瞧瞧她去。”
。
忻嫔走到兰贵人所居的院子外,还是停了步。终究兰贵人是景仁宫贵人,如今景仁宫是庆妃做主,这便是还在院子里呢,门禁没有宫里那么严谨,可忻嫔总也不想叫语琴给瞧见。
她便退了一步,到旁边儿的竹林里坐坐,待得看明白了那院子的情形再说。
乐容打发了手下一个脸生的小女孩儿乐心去探听,少顷那乐心回来,说庆妃没在,去了令贵妃那儿。
忻嫔远远望着那院子门儿,指着那边问,“哎?你们瞧,那个女孩儿是谁呀?”
乐心回头瞧见了便笑,“回主子,那女孩儿叫语瑟。说来也巧,是庆妃主子本家儿的妹子呢,是跟奴才一起进的宫,自然被送到庆妃主子宫里来伺候。”
忻嫔听了不由得挑眉,“哦?又是陆家的女儿?”
她姐夫安宁多年在江南,对陆家的情形着实了若指掌。要不然当年忻嫔算计语琴的父亲陆士龙的事儿,怎么能一算一个准儿呢。
“叫我想想,”忻嫔垂首仔细回想了一回当年她姐夫安宁告诉给她的,关于陆家的情形。
忻嫔便一拍手,“哎哟,我想起来了。也多亏了这个语瑟的名儿跟庆妃太相似,故此我格外留意了一下儿。”
乐容和乐仪也都好奇,“主子想起什么来了?”
忻嫔轻轻耸肩,“庆妃家境不错,从她母家进京入旗的那些名口便可见一斑。可是庆妃这个妹妹,因不是本生儿的,那家境便清苦了不少。”
“这个语瑟啊,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上头唯有一个姐姐,生了三个丫头。家里无父无兄,都没个人能顶起门楣来,故此跟人家庆妃的家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乐容一听便也懂了,含笑点头,“名儿却是按着庆妃的闺名来取的,何尝不是期望这个语瑟将来也有承宠当娘娘的命去?可惜啊,家里却连个顶门立户的男丁都没有,这梦啊怕不是已经碎了。”
忻嫔却轻笑,“哪儿碎了?这不是已经进宫来了么?虽说不是当主子,而是官女子,可是这样儿的人怎么会甘心只当个官女子去呢?”
乐容和乐仪对视了一眼,便都问,“主子的意思是……庆妃将这个妹子召入宫来,怕是争宠之用?可是这会子庆妃若争宠,又是跟谁争宠呢?那岂不是跟永寿宫?”
忻嫔便笑起来,“以我看,倒未必是庆妃自己要争宠。终究她跟永寿宫这么多年的情谊呢,当初那十四阿哥,令贵妃都是交给她抚养去了。她若还叫自己妹子进来争宠,那当真不是人了。”
“依我看着,这当中怕是跟她们家所在佐领的那个职官——英廉有关。”
乐容便也眯了眯眼,“主子的意思是,是这个语瑟自己家里希望语瑟能进宫来,这便设法与那英廉商量了?”
忻嫔轻哼,“那英廉自己怕是也想讨好庆妃,这便两边一拍即合罢了。”
乐容微微扬眉,“如此说来,倒不一定是庆妃的主意。这事儿反倒里外里将庆妃给装进去了!”
忻嫔满意地笑笑,“可不是嘛,也该着我跟她陆家有缘!总归啊,不管内情是什么,只要这个语瑟得了宠,进了封,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成了庆妃利用自己妹子争宠——与永寿宫争宠!”
“那到时候儿,宫里这出戏可就好看了~”
乐容和乐仪都是相视一笑,“只要永寿宫不再是铁板一块,但凡闪出些空当来,主子便有机会复宠!”
忻嫔幽幽一笑,“所以今儿啊,咱们可真不算白来一趟。”
乐容忙问,“主子,那咱们还要去看兰贵人么?”
忻嫔想了想,“暂且不去了。”
她扭头望乐心一眼,“你既是与那语瑟一同进宫的,你们俩可有交情?”
乐心微微犹豫了下儿,“……她因是庆妃主子的妹子,故此一进宫就有风头,内府的大人们都上赶着巴结呢。奴才这样儿的,倒不与她怎么亲近。”
乐容便笑,拉住乐心的手道,“从前不亲近,也不怕的。只要你自此与语瑟亲近起来,那就是你要给主子建功的时候儿到了。傻丫头,你当这宫里人人都有机会给主子立功呢?这么好一个机会咣当掉你眼前儿了,主子又肯抬举你,你难道还不赶紧着捡起来么?”
乐心抬眸望了一下忻嫔。
忻嫔垂首笑笑,“八公主也大了,身边儿虽说有嬷嬷们跟着,可也总得有官女子伺候着不是。乐心啊,我瞧着,你可以到八公主眼前儿去掌事儿了。”
乐心欢喜得急忙跪倒,“奴才谢主子恩典。奴才这就开始想法子!”
。
已是七月底,距离皇帝五十大寿的日子越发近了。
皇帝下旨,禁止地方督抚、藩臬两司为他的大寿进献方物。
后宫等人这会子也都在翘首期待皇上正式下旨,确定后宫随扈的排单。
今年是皇上五十万寿啊,今年能跟随皇上秋狝木兰的,才是正经被皇上放在心上的吧?
唯有婉兮乐得轻松,“反正我去不了。姐妹们便替我去好好儿乐一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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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3章 33、鸡毛蒜皮儿(毕)
婉兮这么说,旁人便也没人不同样这样认为。
终究婉兮在七月二十六已经报了遇喜,手下的那一干守月姥姥、守月大夫,加上奶口嬷嬷、妈妈里这些妇差都挑选好了。只要正式报了遇喜,这便是嫔妃安安心心等着生产了,哪儿都不宜挪动了。连从园子回宫里,一般都不会了。
如果这会子再挪动,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便要这些大夫、姥姥、嬷嬷、妈妈里们一起都得跟着……这还没完,还有遇喜处的那些太监们呢,他们得负责刨喜坑之类的。故此这些人算起来,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嫔妃出外,连份例都要按着“拨用份例”,比日常份例要精简,就是为了方便路上;连手下的女子都只能带两三人而已……哪儿能这好家伙造了十几口子去呢?
语琴便只轻哼一声儿,“你若不去,你当我就去了么?总归啊,我明儿就找皇上自请留京陪着你才行。”
婉嫔听了也是含笑点头,“我也正是这么想。上秋了,小七也咳嗽,若皇上能不带小七同去了,那我自然也留下陪着婉兮你去。”
颖妃便也道,“那我也不去了!总归那木兰围场若没有你们去的话,我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豫嫔便也同样起身,说与颖妃同样的心意。
婉兮都被逗笑了,“瞧你们啊!今年是什么日子呢,你们这个不去,那个不去的?今年原本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抢着要去的,你们哪儿能这样了去?”
和贵人这才慢慢悠悠道,“总之,我今年是得设法不去的。我刚与皇后娘娘闹得那般不愉快,若这回到了木兰围场去,没有令贵妃娘娘你帮衬着,我怕在皇后娘娘手底下活不过几天去……”
大家便都笑了,语琴走过来拉住和贵人的手便笑,“今年啊,谁不去,和贵人你都是头一个儿必定得去的。”语琴回眸含笑望向豫嫔,“还有豫嫔是第二个,绝不可不去的。”
婉嫔便也含笑点头,“你们都年轻,该去的都去。庆妃不去也好,总归这会子能帮得上令贵妃去,你们便放心好好去玩儿。回来啊,将那些好吃的、好听的、好看的,分工了给我们好好儿讲讲,叫我们事后也跟你们一同乐一乐,那就是了!”
婉兮拍手含笑,“正是这个话儿。咱们在宫里这些年互相陪伴,便不是亲生的姐妹,可其实这情分早就超过了亲生的姐妹去。你们去了,便也是替我看了听了去;知道你们在那边儿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婉兮说着微微垂首,含羞一笑,“况且今年是皇上的五十岁大寿,我不能陪在皇上身边儿,心里便也有些小小的遗憾呢。你们能替我去陪皇上一同过寿,叫我这心下也能少一些遗憾了不是?”
叫婉兮这样一说,一众人倒也都笑了。
总归今年这情形,去的与不去的,其实都是好事儿。去的能共襄皇上五十大寿之喜,不去的是留在京里等候新来的小生命,这便当真皆大欢喜了才是。
。
同样的猜测,在那拉氏和忻嫔等人心中,也都是各自一架小算盘。
又熬过一次礼拜的那拉氏,叫塔娜和德格分别给揉着左右两边的膝盖,眯起眼来不由得幽幽道,“我倒是有些想念去年的秋狝了呢。那会子永寿宫也同样留在园子里,而我陪皇上和皇太后在木兰呢……结果,等咱们回来,永寿宫和豫嫔两边儿,便都叫咱们如了意去。”
那拉氏扬眸望向窗外,不由得细眸微微眯紧,“要是今年,依旧是这样的故事,那就好了。”
这膝盖上留下的疼痛,她都一笔一笔记在永寿宫的账上呢!总归不管皇上那日怎么替永寿宫说嘴去,她心下都是明镜儿似的。就是因为永寿宫那位先管和贵人私下里叫“阿窅”,这才引得她走歪了道儿,中元之夜才犯了那么个迷糊去。
如今越来越觉着,那就是永寿宫早早儿给她挖好了坑儿,就等着她自己掉下来呢!——终究说到江南那些汉人的典故去,她是怎么都比不上永寿宫和景仁宫去,那两个人便利用这个拿伏住了她罢了!
塔娜和德格都明白,随着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自家主子与永寿宫的恩怨便也无形之中越结越深。去年这宫里好歹还有豫嫔同样也坏了孩子呢;可是今年倒好,明明是皇上五十大寿,可是这后宫里就那永寿宫一人儿大了肚子……自家主子必定比去年恨意更多才是。
塔娜便轻轻垂首,“那奴才倒要请主子的示下:愉妃和鄂常在是否出现在随驾的排单之上?”
那拉氏听罢,眼睛便是一亮。
“问得好!”
要不说老天也并非对她总不睁眼呢,这不正巧赶在这个事儿之前,鄂常在被放回来,而愉妃则吃了一个哑巴亏去么?愉妃如今跟永寿宫,也颇有不睦啊~
那拉氏心下欢喜,这膝盖便也不疼了。她傲然挺直脊梁骨,“鄂常在是必定去不成的。原本位分就低,如今得罪的又是兰贵人和皇太后,皇太后才不想看见她去呢。至于愉妃么,这些年原本就不得宠,去的极少,倒是不去才是常态。”
德格便也笑了,“想来这排单上的名字,皇上好歹还是要与主子商量一番的。主子也不用决定旁人,只消叫这两个人都去不成,那就够了。”
那拉氏欢喜得轻拍炕桌,“就是这个理儿!到时候咱们又是远在木兰,那这宫里再发生些什么,就又与咱们毫无牵连了。若这回叫永寿宫和愉妃一同栽了,那便又是一箭双雕!”
。
忻嫔也在纸上写下各宫的名姓,然后含着微笑一个一个将婉兮、语琴、婉嫔勾掉。
“她们两个必定是同进退的,令贵妃不去,庆妃就不会去。就算颖妃还是会去,那婉嫔八成也是不会去的。这样一来,嫔位上,便是豫嫔会去,那也总不能只去她一个儿吧?”
乐容含笑点头,“奴才觉着,这回主子是怎么都应该去的。嫔位之上,如今曾为皇上诞育皇嗣的,唯有主子一人呢。皇上的五十大寿,没理由不叫诞育过皇嗣的主位优先随驾。”
忻嫔含笑轻哼,“说来也是有趣儿,这后宫里啊,除了潜邸的老人儿之外,如今身边儿有皇嗣的,除了令贵妃之外,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如今宫里,诞育过皇嗣、且皇嗣如今还在膝下的,除了皇后主子、令贵妃和我之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乐容也道,“主子说的是。便不说主子出自镶黄旗、老爷是皇上的大功臣、老福晋又是与皇家早就有亲的,单凭主子这诞育公主之功,皇上便没理由今年不带上主子一块儿去。”
忻嫔凝眸望着笔下纸上的那几个名字,微微出神,“实则去与不去倒不是最重要的,对于我来说,最要紧的是若是能随驾而去,有没有机会趁着这几个月重新复宠。”
“若不能复宠,便是跟了去,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
乐仪忙道,“今年令贵妃是必定去不了的,皇后又刚刚触怒了皇上,如今皇上身边儿诞育过皇嗣的就剩下主子一人儿了。这个好机会,可不就是上天特地赐给主子的!主子小心计议,这次必定是有机会的!”
忻嫔却有些不敢高兴,“可是我总觉着……今年的秋狝,当是和贵人与豫嫔两人分享圣恩去。终究,今年是西北彻底平定之年,皇上总要施恩给那些厄鲁特蒙古、回部的王公们看呢。便是没有令贵妃去,我一个人怕是也争不过她们两个。”
乐容和乐仪便也都敛了笑容去。
忻嫔垂首,忽地侧眸,“……乐心呢,她与庆妃那妹子,可搭上线儿了?”
。
乐容叫了乐心来,乐心欢欢喜喜给忻嫔回话。
“奴才已是找了语瑟去。奴才试探了她几句,她便已是羞红了脸,看样子自然是愿意的!”
忻嫔微微扬眉,“哦?你是如何与她说的?”
乐心便笑,“奴才自是先捧她,说她长得俊俏,虽然是庆妃主子的妹子,可是相貌更在庆妃主子之上。更何况年轻呢,这便又是庆妃主子比不了的。奴才一口咬定,语瑟将来必定是当娘娘的命。”
“奴才又说,庆妃主子既然都能无子而封到妃位去了,那语瑟将来说不定有更高的造化,说不定还能封到贵妃去呢!”
忻嫔轻嗤了一声儿,“她活心了?”
乐心笑道,“她哪儿是活心了,她是根本就没死过心啊。她进宫是干什么来了,她那颗心自然是早就有的。”
“奴才便逗她,问她庆妃主子难道没向皇上举荐她去么?她当时面上便黯然下来,说庆妃主子从她进宫第一天起,就警告她要安分守己……”
忻嫔终于微微含笑,“果然。那庆妃自是更顾着令贵妃那头儿,唯恐这个妹子给她裹乱。”
乐心道,“那语瑟都委屈得掉了眼泪呢,虽然当着奴才的面儿拼命忍着,可是奴才与她分手的时候儿,奴才悄悄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儿,瞧见她已是抹眼泪了。”
忻嫔缓缓舒一口气,“办得好。下回你便可以与她点过话儿去,就说我愿意抬举她。端的只看她识不识抬举,值不值得我抬举了。”
乐心便也舒心一笑,“主子放心,奴才明白该如何说。终究此时后宫里,除了皇后主子之外,主子是唯一能与令贵妃分宠的主位。主子膝下的两位公主,可都是在令贵妃开始诞育皇嗣的几年间,双璧生辉一起分宠的。”
“若说这宫里还谁有本事从令贵妃那将皇上的心给揣摩透了,那也唯有主子了。只要主子肯提点一句,那便是那语瑟的造化了。她想得宠必定是都想疯了,庆妃却压着她,她一听主子愿意抬举她,她便必定没有不答应的!”
“那就好。”忻嫔一颗心终于重归平静,“此次秋狝,我能不能复宠都不要紧。总归,时机还没成熟。不过不用急,我复宠的那一天,必定已然不远了。”
。
后宫众人猜归猜,皇帝总归还未正式下旨。
因要处理与鄂罗斯勘界一事,皇帝七月三十日暂且回宫去一天。待得八月初一日从宫中重返圆明园,正式的谕旨已然颁下。
身怀六甲的婉兮,赫然在列!
别说六宫哗然,便是婉兮自己得了消息都傻了。
当晚皇帝忙完了过来,一进门儿就乐。
他都不用想,都能知道婉兮急着问他,都集成了什么样儿。
酒膳摆上,玉蕤亲自带着玉蝉两人端着炕桌送到炕上来,伺候皇帝和婉兮在炕上自在地用酒膳。知道婉兮与皇上有太多体己话要问,两人这便撂下桌子,都没在地下站着侍膳,就赶紧笑眯眯地蹲礼告退闪出去了。
婉兮这会子挺着大肚子,便是坐着都不方便坐直,后腰得垫着枕头去呢,这便更没办法为皇上侍膳了。皇帝倒是不在意,自己端过碗筷来,含笑瞟着婉兮,“你坐着,爷伺候你。”
婉兮咬着嘴唇,“不用爷伺候!~爷就赶紧说,为何要这般示下就行。爷要是还不说,那奴才就什么胃口都没了。”
皇帝这会子倒是无比轻松了,更不着急,优哉游哉地耸耸肩,径自夹了一个“鸭子馅儿提褶包子”,垫着小碟子,就直接送到婉兮嘴边儿了。
他倒是全然放下了皇帝的身架子,只柔声哄,“尝尝这提褶包子呗?放心,这不是肥鸭子做的馅儿,是用的老鸭子。老鸭子凉血,便是这八月地吃着,也不燥得慌。”
婉兮说归说,皇上都亲自给送到嘴边儿了,她哪儿能当真不给面儿呢?
要知道,这世上能得皇上亲自侍膳的,也就唯有皇太后了。
婉兮却还是有些皱眉,“……差点味儿。”
皇帝便笑了,立马说,“要清酱,还是姜丝儿醋?”
婉兮都摇头,“……奴才想要,酱瓜条儿!”
皇帝便也一点头,“好主意啊。还是怕鸭子馅儿燥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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