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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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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自然要好。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要情真意切与她交好。到头来,也只是她被人说冷心冷肺,我呢,自然是年少而执著罢了。”
  。
  “委屈主子了。”乐仪也忍不住道。
  忻嫔自己倒叹了口气,“委屈?委屈什么。我自小懂事起,就知道我终有一天要入宫。”
  “其实不止我,这旗人女子,哪个不得先入宫引见呢?只要相貌尚可,家世显赫的,便必定都是要入宫的。”
  “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便也早就清楚在这宫里什么该争,又什么该忍。总归忍下的,也都是为了争得自己想要的,那又有什么可矫情的!”
  乐仪便也哼了一声,眼睛瞟着后殿的方向。
  “可不是。奴才也看不明白了,一个四十岁的人,都生到第三胎了,遇到点风吹草动还这样要死要活的。便是皇上晚过去一步,身为正妻的,还要争风吃醋。”
  “也不问问自己多大年岁了,也不瞧瞧镜子看看自己都皮松肉垂成什么样儿了,还这么矫情!”
  忻嫔听着这话,也没见开怀,反倒是兴味索然地垂下头去,只看着自己的肚子。
  乐容小心瞧着,这便上前来轻声劝慰,“皇后不过失了个公主,嫡子却还好好的,叫人真是忍不住有些遗憾。若这回是十二阿哥的话……”
  忻嫔倒眸光幽幽一转,“嫡子,整个后宫里,人人都盯着嫡子!”
  “也正因此,嫡子才半点事都不能出。尤其不能出在今年,否则皇上西北用兵,岂非不祥?况且那么多人眼睛盯着呢,谁敢动什么手脚去?”
  “五公主虽说是个公主,地位自然与嫡子比不了。可是你瞧如今这宫里,皇子倒是不缺,反是公主金贵。这会子和敬公主自己都当娘了,四公主又待嫁有期,皇上便最为偏疼女儿。”
  “你们也都瞧见了,便是纯贵妃失宠多年,可是因为四公主在,皇上对纯贵妃还是甚好。又为四公主选了傅九爷这样的婆家,反倒叫纯贵妃抖起来了!”
  “公主,若用好了,其实有时候地位反倒不比皇子低!”
  乐容便欢喜起来,“主子这样想便好了!前些日子,太医摸出主子是女脉……主子还伤心来着。”
  忻嫔霍地转头望向窗外去。
  她多希望,头胎便得男!几乎从胎像稳定下来之后,她便花银子请太医好好给看看,究竟是男脉,还是女脉。

  ☆、第1932章 195(4更)

  宫里的太医,个个都是老滑头。
  有的说是还摸不出来,有的今儿说男明儿说女的。
  待得后来月份大了,脉象早稳定下来,那些拿了银子的太医便不好意思再浑说。这才有那么一两个说了实话——是女脉。
  她得到那个答案的时候,不啻晴天霹雳。
  可是事已至此,总不能自己挖开肚子给改了。便只能因势利导,借女胎再想旁的法子罢了。
  平静下来,她渐渐觉着生下公主也没什么不好。宫里本就缺公主,皇上便对女儿都偏疼些。不说皇上亲生的和敬公主和四公主,便连和亲王弘昼所出的和婉公主也封为了和硕公主。
  她若能生个公主下来,自然也不是坏事。
  和敬公主都出嫁多年,四公主年岁也大了,与皇上不宜再那么亲近。那么这会子得宠的,自然是小公主。
  唯一叫她不开心的是,前头已经有了皇后所出的五公主!
  五公主这会子还不满两岁,正是最可爱的时候,便是她的六公主生下来,也因为尚小,无法与五公主分宠去。况且五公主还是嫡出,将来赐封位号的时候自然是固伦公主!而她所出的,终究只能是和硕公主。
  那么这样看来,这会子挡了她路的,倒不是皇后的嫡子,反倒是这位嫡出的五公主了。
  不过这挡路的,已经不存在了。三个月后,她的六公主出世,便会成为这宫里唯一的小公主,是皇上唯一宠爱的小女儿了~~
  。
  当晚,皇上来得很晚。
  婉兮默默起身亲手为皇上褪掉袍褂鞋袜,却没有与皇上亲热。
  她只是伸手抱住了皇上。
  皇上来得这样晚,自然是陪着皇后的。
  婉兮将头发在他身前轻轻蹭了蹭,“……其实今晚,皇上该陪皇后的。便是爷今晚不来,奴才也不胡思乱想。”
  皇帝叹息一声,将婉兮抱紧。
  “……可是爷便是留在那里,除了看着皇后难过,却还能做什么呢?爷想说些劝慰她的话,她却还怨爷不够伤心;若再多说两句,她又埋怨爷只顾着忻嫔了。”
  婉兮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其实爷的难受,不亚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五公主的本生额娘,皇上也是五公主的亲生父亲啊。双亲之痛,岂分伯仲?”
  况且婉兮也最是明白,皇上有多偏疼小女儿们的。
  便是说句不恰当的,这会子若死的是个皇子,皇上怕都未必会如此难受。
  “皇后娘娘也是心疼得急了,才会以为皇上不难受……”
  “只是奴才觉着,皇后娘娘真正想说的,其实不是皇上不够难受;而是皇上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还去顾着忻嫔……”
  皇帝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婉兮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胡须,“……皇上唯有一个法子,能叫皇后娘娘平息怒气。那便是将忻嫔从翊坤宫挪出来。”
  皇帝倒扭头,目光灼灼,在夜色里直盯住婉兮。
  “往哪儿挪?东西六宫里现在可没空宫给她住!”
  “况且她要临盆了,这时候哪儿是挪动的时候!”

  ☆、第1933章 196(5更)

  “就叫她在翊坤宫里住着吧,爷觉着挺好。这后宫里再没有比翊坤宫,更合适她住的了!”
  婉兮倒也只能吐了吐舌。
  “……总归皇上别把她挪永寿宫来就行。”
  皇帝哼了一声,“凭她镶黄旗的出身,这东西六宫里,也就皇后才好约束着她。统御六宫是皇后的责任,她再不高兴,也得忍下这一口气来!”
  婉兮便只好也跟着翻了个身。
  两人由面对面,变成肩并肩。
  “……奴才说不过爷,奴才不管了。”
  皇帝这才又转过身来,伸臂将她搂住。用了力道,将她给扳回来。
  “这次的事儿,爷就没叫你管。否则以你佐理内治的担子,五公主这前前后后的事,自然又得你来操心。”
  婉兮留意到了,皇上这次没叫她查这事儿。而是将那一班妇差都交给内务府大臣去议处。
  婉兮这才悄然勾起唇角。
  “奴才知道了。”
  皇帝叹一口气,将她收回怀里。
  “你啊,乖乖听话,养好身子。爷是叫你帮爷看着后宫,却没叫你什么都非要亲力亲为。尤其是这会子,你养好身子才最要紧。”
  婉兮忍住一声叹息。
  是啊,明年就三十岁了。再养不好身子,她只怕过了三十岁去,便错过最好的机会去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嫡公主薨逝,让朝廷从乾隆十九年至此时的诡异运气终于回归正途,否极泰来。
  五月,西北传来好消息:大军已经顺利抵达伊犁!
  大军一路行进途中,喀尔喀、准噶尔、包括回人各部,全都心感天威,顺风而降。准噶尔“大者数千户,小者数百户,携酮酪,献羊马、络绎道左,行数千里,无一人抗颜者”。
  待得大军抵达伊犁时,朝廷已经兵不血刃,便将沿途各部全部收归朝廷!
  而准噶尔大汗达瓦齐远没料到朝廷大军三个月便已抵达,准备不及,阵脚大乱。达瓦齐慌乱之中只带七十名亲信逃往天山以南的特克斯。
  朝廷平定准噶尔之战,竟然以这样兵不血刃的方式,胜利完成。
  。
  这一次出兵,不仅平定了准噶尔大汗达瓦齐,更是擒获了在准噶尔藏匿了三十多年的罗卜藏丹津。
  罗卜藏丹津在雍正朝时,曾为朝廷心腹大患之一。当年雍正爷曾派年羹尧、岳钟琪带兵征缴,却未能擒获罗卜藏丹津。
  此次擒获皇考旧敌,正是皇帝完成了皇考的遗愿。
  。
  皇帝大喜,下旨安排西征大军回京之后的封赏事宜。如此国之大喜,便也将五公主之死的悲伤,渐渐盖过了去。
  这样的时候,谁还没有点眼色,非要在皇上面前再提起那样悲伤之事呢?
  便连那拉氏也不能不狠下心,压住心内的愤怒,只在皇帝面前强颜欢笑,一展她母仪天下之姿。
  皇帝带领那拉氏,亲赴畅春园,向皇太后禀告西师大捷、克定准噶尔之事。
  皇帝将此大捷亦归功于皇太后,请上皇太后徽号,著王大臣进表,行庆贺礼。
  皇太后也是大喜,陪着儿子庆贺准噶尔平定之大喜,目光虽然也在那拉氏面上滑过,却终究没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与那拉氏提起五公主之死。

  ☆、第1934章 197(6更毕)

  国之大喜,那拉氏带领后宫、宗室福晋、命妇,于慈宁宫给皇太后行完庆贺礼,回到宫中便病倒了。
  女儿的夭折是在四月二十二,平定准噶尔的喜讯五月便传来,这大悲大喜之间实在距离太近,她实在吃不消了。
  “皇上如此,我倒不埋怨。终究他是天子,能平定准噶尔是康熙爷、雍正爷两代的心愿,他顾不上也是有的……我啊,只是伤心皇太后的反应。”
  五公主夭折,皇太后没来看她一眼;便是见了面,问都没问一声。
  “终究因为是公主,不是皇子,是不是?即便是我这个皇后嫡出的,皇太后却也没有那样疼惜。如今想来,还是孝贤皇后有手腕,活生生将和敬送到太后宫里抚养,想没有感情都不行!”
  塔娜和德格都跟着难过,却不能不劝主子宽心。
  “……终归皇太后年岁大了,从过完六十万寿,倒更多驻跸在畅春园里,在宫里住的日子少了。咱们五公主薨逝的时候,皇太后在畅春园呢。皇上也是怕皇太后难过,兴许便没有禀报也说不定。”
  那拉氏也只能闭上眼叹息。
  “……我倒不是非要跟此时的大喜争,我只是怕皇太后对我如此,是因为有了忻嫔的缘故。便如从前有舒妃在,皇太后便与我疏远过不少;这一会子该不会又看中了忻嫔。”
  。
  永寿宫里,婉兮终是放下心来。
  “皇上还下旨于伊犁、大军所过之处勒石,御制碑铭,此功便已经比肩汉代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之功!更重要的是,这便是明确了朝廷在西北的疆界了!”
  “自明朝建立,数次北征,并未能平定蒙古各部。而西域、雪域等都为蒙古各部所控,已不属明朝疆域……如今皇上终于将厄鲁特蒙古所控制的西域、雪域等疆域回归大一统,皇上此武功无量!”
  古来中国天子以天下共主自居,故此只等“万邦来归”,对于疆界切实划定之事并不十分明确。而厄鲁特蒙古各部自大清定鼎以来,时降时叛,便将他们所控制的西北这一片广大疆域处于飘摇不定之中。
  如何明白确定疆域?不仅只是口头上的“万邦来归”,亦需明确的官方文书、文字、碑刻等。皇帝命此次大军所过之地勒石、御制碑铭,终于从可查文字上,切实划定了版图疆界。
  “皇上想做的事,无论是当年的大金川平叛,还是这一回用兵准噶尔,不论多少朝臣谏阻,他想办的,都办成了!”婉兮便是这样想来,心下都甜。
  这样的男子,才配为天子。
  这样的男子,才值得她为之心折。
  若换了这前朝之上任何一人,在这样群臣谏阻,天上还不时日食、月食;前朝后宫老臣一个个陨落,连嫡出公主都夭折的不吉利之下,怕都是要放弃了吧?
  唯有他,坚定执行身为天子的守护天下之责。便连上天都不得不为他的坚定所动,终还他一个兵不血刃、万部归心的大捷!
  “哦,也不对!”婉兮含笑眯眼,“还有例外。无论是大金川之战,还是此时的用兵准噶尔,前朝都只有一个人坚定站在皇上身边——那就是九爷!”
  这一对君臣,双璧生辉,世间唯此二人,无人能比。

  ☆、第1935章 198、双封(1更)

  忠勇公府,亦是一片喜气盈盈。
  准噶尔平定,皇帝颁旨,嘉奖功臣。这道上谕之中,尤其言明“在廷诸臣,惟大学士傅恒,与朕协心赞画,断在必行。”
  “今日诸王大臣具在,试各自揣本心,方创议伊始,确然信为必当从事者谁乎?!”(刚开始计议用兵准噶尔之时,有谁跟傅恒这样,坚定赞同朕要用兵的?)
  “……大学士忠勇公傅恒、著加恩再授一等公爵。”
  傅恒此前因大金川之战,已为一等忠勇公,此时再被皇帝加一等公爵,已是外姓大臣之极(外姓不封王)。
  朝中大臣皆登门贺喜,兼祝福康安出生之喜。
  福康安生于乾隆十九年,正是傅恒独自与皇上筹划西北用兵之时,彼时傅恒府中不许庆贺,便连臣僚也不便登门贺喜。如今西北终告大捷,便将这双喜临门一齐庆贺了。
  府中最高兴的人,自然非九福晋兰佩莫属。
  身为主角,傅恒却独自恹恹,反倒似有不乐。
  府中一应事体皆有兰佩操持,兰佩有玉壶和篆香两人帮衬,倒也应对得体、游刃有余。傅恒便反倒每晚回府之后,只独自进书房,闷头看书。
  。
  书牍静静,烛光幽幽。
  桌椅畔,那一个人,唯有身影作陪。
  仿佛那书房之外的功勋煊赫、人来扰攘,都与他并无干系。他掸一掸衣襟坐下,便如扫落尘埃一般,将那些身外之物,早已付诸清风带远。
  篆香陪兰佩又送走了一波来客,走回书房来,却没有直接走入书房内,而是立在门口,悄悄凝视着这般的傅恒。
  因多了一个人,衣袂带风,便只扰动烛火微微那么一抖,傅恒也还是发现了。
  他终究亲身经历过大金川之战,那些枕戈待旦,如今依旧刻印在他骨子里。
  他便倏然抬眸,眸子里掠过精芒去。
  那精芒里有防备,有疏离,有疲倦,更有——无法言喻的孤单。
  。
  篆香心下也是激灵一跳,忙进内请安。
  原来便是她已经有了留在他身边的名分,有了大格格,可是他一抬眸望向她的目光里,依旧还是这样多的——距离啊。
  傅恒眼帘轻垂,将眼中的精芒抚平,又是平素那温厚雍容的男子。
  傅恒点头笑笑,“访客已都散了?辛苦你们。”
  篆香忙道,“九爷这是说什么呢?这本是奴才应当做的。”
  篆香只静静凝视傅恒那一双悄然泄露出疲倦的眼,轻声问,“……这样多来客。上自宗室王爷,公卿重臣,还有外藩蒙古的台吉扎萨克们,九爷却一个都不肯见。”
  “这些官场上的事,奴才不懂。奴才只是忖着,便如白身小民,家里也总得有个迎来送往。便如九爷这般——怕叫人家多心。”
  傅恒抬眸凝视篆香,唇角微微一动,似乎有话想说。
  却终究,还是平静下来,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我今晚会亲笔写拜帖,明儿嘱咐福晋,叫人挨家送去。你也帮着备些表礼,随拜帖送过去,圆过了情面来就是。”

  ☆、第1936章 199、难解(2更)

  这晚上,篆香便怎么都睡不着。
  虽然才是五月,可是暑气已经起了,便觉屋子里更是闷气儿。
  篆香便披衣起身,拿了一把团扇,走到院子里坐在石阶上。用那团扇拍开飞来的小虫,却没有心思抬眼看看头顶那一片璀璨的星空。
  背后轻轻一响,是玉壶也披衣走了出来。
  篆香忙致歉,“是我出了响动,扰了姑姑酣梦吧?”
  玉壶笑着赶紧按住篆香的肩,不叫她起来行礼。
  “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也睡不着。外头这般夜凉如水,倒比屋子里更透亮些。我早想出来坐坐,是怕惊扰了你,这才没动;可既然你先出来了,我自然赶紧着也出来了。”
  篆香面颊微红,垂下头去。
  玉壶握住篆香的手,“咱们一起在九爷的书房里借助着,彼此都是最珍贵的陪伴。若心下有事,可否与我说说?”
  篆香垂下头去,“原本是九爷的大喜,可是九爷却并不欢喜。九爷心下明明有话,却并不与我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便是九爷说了,我怕是也听不懂,更没本事开解了九爷去。”
  。
  玉壶微微一怔。
  九爷与令主子之间的种种,玉壶自是最了解的。只是随着年岁渐长,九爷与令主子已经在宫墙内外分别了十五年去。
  尤其在大格格、康哥儿相继出世,便连玉壶也想着,九爷终是收了心放回府里来。
  却原来,九爷心里有话的时候,还是不想说与身边任何一人听。
  玉壶垂首笑笑,“……其实二爷在世的时候,许多话也并不与我说。咱们哪,终究只是妇道人家;男人们心里揣着的丘壑、山河,不是咱们能看得见的,便是说了,咱们当真也听不懂。”
  “便如二爷最后的那件大事,他也瞒定了我,才叫我没能与他一同归去……可是这会子转念回首,我又如何能埋怨二爷瞒着我呢?他瞒着我,是为了让我活下来。”
  玉壶深深吸一口气,眨掉眼底悄然泛起的水花儿。
  “所以啊,男人们有时候瞒着女人,并非都是坏事儿。不是他们不相信咱们,终究男人的天地,与女人的世界,不是完全重合的一回事。”
  玉壶含笑拍拍篆香的手,“便是咱们女人,何尝心里的所有事,都说给男人们听呢?男人的事儿,有的咱们不懂;咱们女人的事儿,他们男人也同样不全了解啊。”
  有玉壶的通达、透彻,篆香的心下便也自在多了。
  她红了脸,含笑点头,“姑姑说的是,我心下舒展多了。”
  “其实以我身份,我从没想过要知道九爷的所有事。我只是,那会子明明看见九爷有话想说,却没办法帮九爷分担……我心里好难受。”
  玉壶轻轻揽住篆香的肩,“我完全明白。我现在想起二爷那些没与我说明白的话,我也难受得不能原谅我自己。可是啊二爷当年的那些心情,虽然我不明白,可是皇上却明白……二爷以死报效朝廷,便也是用行动将心里的话说给皇上听。二爷死后,皇上更是加恩封赏,也不枉二爷那搏命一场。”
  “总归啊,那能听懂的人听见了,我也就安心了。你说是不?”

  ☆、第1937章 200、棠果(3更)

  七月十七,忻嫔诞下一女,序齿为六公主。
  九福晋兰佩终于得了机会,带玉壶一同进宫祝贺。
  不管怎样,兰佩总要先到舒妃宫里请安,这便先叫玉壶朝永寿宫去。
  这还是兰佩第一次正式踏足承乾宫,进宫坐定,不由得左顾右盼。
  舒妃淡淡道,“此番平定准噶尔,九爷又是大功一件。皇上再赏给一等公爵,这本是天大的好事,谁想到九爷竟然婉拒了……你也不劝劝他。”
  兰佩却是垂首不语。良久才道,“姐姐觉着,九爷应该收下这第二个一品公爵的爵禄去?”
  舒妃淡淡瞟过来,“怎么,难道说你也支持九爷婉拒?”
  兰佩摇摇头,却转了个话题。
  “九爷是否接受第二个一等公爵的爵禄,终究是男人的事、前朝的事。姐姐置身后宫,这会子理应更关注忻嫔诞育下六公主的事。”
  兰佩清眸流转,望住姐姐。
  “当年翊坤宫那场大火,险些连累到姐姐,忻嫔却有惊无险诞下公主。说来忻嫔母女也是好福气的。忻嫔诞下皇嗣,正好西北用兵大捷;六公主下生,正是五公主刚刚夭折……想来皇上为了国之大喜,以及弥补五公主的夭折,必定会格外厚待忻嫔母女。”
  “六公主受宠是一定的,便是忻嫔怕也会在今年便晋位为妃了吧。”
  。
  舒妃果然面色一变。
  “她想得美!”
  “我诞下皇阿哥,尚未晋位;就凭她只诞下一个公主,就想晋位?”
  兰佩幽幽垂眸。
  “话虽如此,皇子是比公主贵重。可是忻嫔会生,偏偏将公主生在这大捷之年,又是五公主刚夭折之后,皇上便必定要加恩的。”
  “而姐姐的十阿哥……小妹虽不忍心再提,可是总归说来也巧,那日食月食的不是都叫十阿哥赶上了么?”
  “兰佩!”舒妃一推炕几,哗啦站起,直盯住妹妹。
  兰佩轻轻叹了一口气,“都是当母亲的人,姐姐心疼十阿哥,小妹自然明白。便如小妹也同样心疼自己的孩子一样。姐姐不容小妹这样提到十阿哥,便如小妹不愿再在姐姐面前提起那个失掉的孩儿一样……”
  兰佩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站起身来。
  “幸好小妹还算有些福泽,失掉了一个孩子,如今又可诞下康儿来。”
  舒妃霍地抬眸,盯住兰佩,“你是来与我显摆的么?”
  兰佩摇摇头,“小妹只是觉着,姐姐兴许也没什么话想与小妹说了。那小妹便先行告退了。”
  兰佩说着正正经经深蹲告退,“奴才告退,请舒主子留步。”
  。
  兰佩到永寿宫时,只见玉壶陪婉兮站在海棠树下,采摘刚结的海棠果。
  两人面上都被这七月的日头晒得有些红,看样子倒像是一直都在海棠树下忙碌,倒没坐在殿内说话。
  兰佩上前见礼,婉兮便含笑招呼,“九福晋快过来帮忙。正说着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酸的,若也不嫌这海棠果酸,我便渍成糖果子后,爷给九福晋送一坛子过去。”

  ☆、第1938章 201、爱吃(4更)

  说到此处,婉兮也约略有片刻的出神。
  兰佩瞧见,忙屈膝问,“令主子怎么了?可是忙碌了这样久,有些疲惫了?”
  婉兮摇摇头,轻叹一声。
  “方才说完话,我才忽然想起,当年与舒妃的结缘,也是在海棠树下。那会子也是我在摘海棠果,也问过方才与兰佩你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去。”
  当年那海棠树,虽然不是永寿宫的海棠,是御花园绛雪轩前的。可是却同样都是西府海棠,同样都是带着这样的心意,同样都是——面对着这样相似的容颜。
  可是这会子追忆起来,竟然已恍如隔世。
  兰佩听懂了,便又是屈膝一礼。
  “只可惜,当年舒主子没听懂令主子的话,便将那酸酸甜甜的海棠果子,只尝出了酸,却忘了回味其实是甜。”
  “奴才当年年纪小,心下与姐姐也有几分相似吧。可是奴才如今却长大了,已是明白人生百味,最要紧的其实是末尾的余味。故此奴才可知道这海棠果蜜渍了之后,已是由酸转甜。奴才虽怕酸,可是却是爱吃这蜜渍的海棠果子呢。”
  “令主子若做好了,千万赏奴才一坛。奴才家里不仅奴才一个爱吃,便是九爷、隆儿和康儿他们,也个个都爱吃呢!”
  。
  婉兮含笑点头,将摘好的海棠果交给玉壶,自抓了兰佩的手,回后殿坐着说话。
  婉兮这回是拿了皇上赏给的铁壶,亲自烹茶给兰佩喝。
  兰佩看那煮得乌图巴黑的茶汤,便忍不住抬眸瞟婉兮:“……便是铁釜烹茶,令主子也可只以铁壶烧水,不必加入茶叶,便煮出来的茶汤不至于乌黑如此。”
  婉兮微微脸红,“是皇上的口谕,非叫我这么喝。尤其赐下普洱茶来,必定叫人看着我这样用铁壶煮了再喝。”
  这样的话,婉兮从前没与外人说过,这一回浅浅说起,兰佩心下却也又如热茶缓缓流淌而过。
  “奴才今儿有幸品尝皇上赐下的铁壶,与令主子亲手烹煮的热茶,奴才实在有幸。”
  婉兮清眸流转,“不知道等海棠果子腌渍好了,这样配上铁壶煮的普洱茶一起用,滋味可否更好?”
  兰佩双手捧起茶盅来,“奴才倒是会一定来陪令主子一起尝尝。”
  婉兮含笑点头,“我倒是想起当年在交辉园里,九福晋的画案上就放着那红泥的小茶炉。九福晋也是爱茶之人,由此可见一斑。今儿便觉着,唯有将皇上赐下的这物件儿烹一壶茶,才配得上给兰佩你品尝呢。”
  兰佩深深吸口气,凝视婉兮的眼睛,“……令主子在摘海棠果。难不成令主子近来改了口味,爱吃酸的了?”
  。
  婉兮的脸轰然一红,连忙捧住茶盅,大口喝茶。用茶的温度来掩盖面颊的温度。
  “九福晋的心思我明白,只是……九福晋误会了!”
  “蜜渍海棠果的功夫,我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做了!今年不过是循着常例,才不是爱吃酸的了。”
  九福晋倒是有些遗憾。
  “……那便都是康儿不好!”

  ☆、第1939章 202、抢走(5更)

  婉兮哑然失笑,“这又干康哥儿什么事儿啦?”
  兰佩柳眉轻扬。
  “令主子那会子说康儿是个天降福星,命里是有福气的人。妾身这便给康儿取小名‘招弟’,就是要他用他的福气,给令主子招个皇子来!可是他今年都一周岁了,还没能替令主子完成这个心愿,奴才便自然要怪他!”
  婉兮无奈大笑,“你可别冤枉了咱们康哥儿。总归啊,他那个小名是叫我给改了去的。”
  九福晋认真凝视婉兮,“……令主子别急。上天有眼,令主子这些年在后宫所言所行,上天必定都看在眼里。便是这后宫里谁该没有孩子,令主子都该是有孩子的。”
  婉兮含笑拍拍兰佩的手,“明年我就三十岁了,年纪到了这会子,我倒是也想开些了。总归尽人力、听天命,这些年皇上从未放弃替我调养去。可若就是注定命中无子,那我便也认命罢了。”
  婉兮凝住兰佩的眼,“我便更珍惜隆哥儿曾在我身边的那两年,将来也自然将康哥儿视若己出。九福晋若心下不嫌弃,那我便也如同有儿子的人一样了。”
  兰佩忙起身,“不是奴才不嫌弃,而是令主子不嫌弃才好!隆儿、康儿能有今天,哪个不是令主子护持才得来的!”
  婉兮眨眼微笑,“越说我便越是想念康哥儿了。待得康哥儿再大些,兰佩你一定要带康哥儿进宫来给我看。”
  。
  说了会子闲话,婉兮带兰佩一同去看望忻嫔。
  进翊坤宫,自然要先给皇后请安。
  虽说是舒妃的妹子,可是皇后看在傅恒的面上,对兰佩倒也十分客气。
  说起五公主来,那拉氏难忍悲伤,轻轻叹口气。
  “西北战事平定,傅公爷又是大功一件。皇上再加一等公爵,傅公爷在朝中已是贵中之贵。倒没想到傅公爷辞功不受,尽显高风亮节。皇上必定用旁的法子再补偿九爷。”
  婉兮含笑垂眸,“前面既然已有四公主指婚给隆哥儿的故事,妾身想,傅九爷此次婉辞再加一等公爵,巧的是九福晋又诞下一位康哥儿来,皇上怕不会想再赐一位公主给傅公爷家呢,凑全双喜临门才是。”
  那拉氏便是微微扬眉。
  婉兮轻叹一声,“康哥儿是乾隆十九年下生,原本倒是与五公主最为相当。且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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