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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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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妃盯着婉兮的眼,紧咬银牙。
  “不需要你的警告!兰佩是我的妹妹,是我一奶同胞的妹妹!我也没想伤害她,可是我那时候也是别无办法!——况且,她那个孩子坐胎的时候就是不稳,否则她也用不着从一开始就大碗大碗灌药保胎了!”
  “那个孩子是注定留不住的,我不过权宜从事罢了。我以后自然会设法补偿兰佩去!”
  婉兮手指倏然用劲,捏紧了舒妃的手臂去。
  “那你就说到做到!别再伤害九福晋,九爷别伤害九爷去——九爷是九福晋的命,你伤了九爷就是要了九福晋的命;况且,那个孩子也同样是九爷的孩子,你也同样亏欠了九爷去!”
  婉兮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故此这会子手上用了劲儿,掐得舒妃钻心地疼。
  婉兮不顾舒妃的哀叫,直盯着舒妃的眼睛,“……答应我!咱们两个的恩怨,咱们两个自己解决,别再连累他们一家人去!”

  ☆、第1791章 65、其乐融融(7更)

  十一月十五,皇后率东西六宫,至养心殿给皇帝请安。
  “已是到了年下,该给姐妹们发年节的赏赐了。叫姐妹们手头也好宽裕些,欢欢喜喜过个年。”
  那拉氏难得的和颜悦色,满月般的脸上,带着从容、温暖的笑意。
  她还特地叫嬷嬷带了十二阿哥来,这般抱在膝上,一边逗着,一边与皇帝说话。
  一众嫔妃自然也都凑趣,都离了座,站在炕边儿,围拢了帝后和十二阿哥看着、逗着,一起说话儿。
  十二阿哥这会子已是六个月了,正是最好玩儿的时候,不哭不闹,还小脸儿粉白嘟嘟,一双眼点漆般灵动,听人说话也下意识咿咿呀呀,看见皇帝转头瞅他,便笑得嘎嘎的。
  这是嫡子,这时候又这样的可爱,皇帝当真是有些爱不释手了。说两句话就从桌上拿个扳指儿、玉佩的,递过去叫十二阿哥抓着玩儿。
  这一幅一家三口美满的模样,看得一众嫔妃既羡慕,又有些心酸。
  婉兮倒还罢了,终究自己还没孩子呢。这会子最难过的,自然是前后脚生下孩子的舒妃和嘉贵妃。
  婉兮懒得看舒妃,只是走到嘉贵妃身边,伸手扶了扶嘉贵妃,“咱们都站着这么久了,嘉姐姐过来歇会儿。”
  嘉贵妃便也含笑点点头,转身朝座位走回去。
  婉兮边扶着嘉贵妃走,便轻声道,“十一阿哥这一晃都快周岁了,等过了年,从虚岁来论便又长了一岁。嘉姐姐诞育的孩子竟然都是皇子,福分在咱们东西六宫里是头一份儿的。眼瞧着嘉姐姐身边儿这大小子们一个一个地长起来了,可真叫人眼红。”
  嘉贵妃这才笑了。
  这会子也就唯有一个令妃没围着嫡子,反倒说眼红她,叫她这心下舒坦了不少去。
  “瞧你说的。你也不瞧瞧我今年都什么岁数了,你又是什么年岁?我是拼尽所有,你却还有大把的青春呢。”
  婉兮垂首含笑道,“说将来,我是不知道的。我这会子只是羡慕嘉姐姐罢了。”
  嘉贵妃心下忽然一动,不由得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年岁大了,自打生下十一阿哥来之后,总觉这身子里好像有个大窟窿,无论噙化多少人参,都吊不足那一口气来。这便总担心照顾十一阿哥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八阿哥永璇的脚,故此八阿哥这些年也都还在嘉贵妃自己宫里养育呢,嘉贵妃时时刻刻要顾着八阿哥之外,此时又多了一个小婴儿,的确是疲惫。
  婉兮便点头道,“虽说我也要顾着四公主和隆哥儿念书去,可是他们俩终究都长大了,每日白天在上书房有师傅、谙达、女子太监们,也不用我天天跟着。”
  “若嘉姐姐能信得着,素日里若是忙不过来的,尽管着人来叫我。”
  嘉贵妃眼中一软,一把攥住了婉兮的手,“我想说的,正是这个呢!不想你倒自己先提出来了,叫我如何感念你才好?”
  婉兮含笑摇头,“嘉姐姐就当我有私心,也是想借一点子嘉姐姐在儿女上的福气来呢。”

  ☆、第1792章 66、闪了腰(8更)

  兴许也是因为婉兮没围在十二阿哥身边说话,反倒扶着嘉贵妃回座位上去了,那拉氏不由得抬眸,目光穿过人丛,朝婉兮的方向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也叫舒妃给瞧见了。
  舒妃便笑了,朝着那拉氏道,“……主子娘娘今儿给妾身们发年下的银子,那想来之前那些银钱的账目便也都结清了吧?”
  那拉氏微微眯眼,抬眸迎向舒妃。
  舒妃目光流转,“主子娘娘当家不易,这一笔一笔的银子,账目没结清之前,是必定不能先发下来的。妾身知道主子娘娘一向是规矩分明的人,这便相信必定是已经都查清了。”
  皇帝也朝舒妃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从那拉氏怀中将十二阿哥抱了过去,继续逗着玩儿。
  那拉氏手上没了孩子,这便要直接面对舒妃去。
  那拉氏终究在年岁上大了舒妃将近十岁去呢,更因为位正中宫,底气自是从前比不得的。
  那拉氏笑了笑,“舒妃也知道这年下的,银钱账目琐碎。我倒是一时想不起,舒妃提的是哪一宗了。不如舒妃你提醒提醒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
  这样打太极拳的那拉氏,也是叫众人十分陌生的。便连婉兮都忍不住抬眸朝那拉氏望过来。
  众目睽睽,尤其是皇帝还在一边儿呢,所说看着是逗着十二阿哥玩儿,并没在这事儿上用心,可是舒妃却也不能不说了。
  舒妃倒也横下一条心来。
  这会子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早已什么都失去了,便也没有什么再怕失去的了。
  舒妃便冷声一笑,“回主子娘娘,便是妾身在圆明园里,发现了令妃宫里的听差苏拉带人去包芦苇塘等事……主子娘娘答应说要查的。”
  “圆明园可是皇上的御园、夏宫,里头如何容得有人擅入包林子、苇塘去?此举擅违宫规不说,还将那一大笔进项私吞了去!”
  那拉氏扬了扬眉,却笑了,“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舒妃你指责是令妃擅自将园子里的莲塘、稻田都租出去的事儿嘛。”
  “那会子看你说得那么严重,我这才不得不答应你一查;可事实上我却没往心里去,故此这些日子忙得倒也忘了。”
  。
  “主子娘娘没往心里去?”舒妃大惊,“那么大一笔款项,主子娘娘怎不放在心上?”
  别说舒妃,在座众人都有些大出意料。
  这还是皇后么?
  那拉氏倒是温煦一笑,“是,我就是没往心里去。首先来说,哪里有‘那么大一笔款项’,不过统共一千多两银子而已。令妃是妃位之首,便是每年皇上和皇太后赏赐的都不止这么些了,何至于将这么点儿银子放在眼里去。”
  “再者说,”那拉氏抬眸望向婉兮,罕见地和煦点头,“我更相信令妃的为人。若这件事儿当真是她起头儿办的,那她自然有她的道理,绝不会如舒妃你所说,什么私吞了银子去。”
  “再说就算我事先不知道,可是令妃是有皇上钦命‘佐理内治’的,她就是决定个园子里的莲塘芦苇塘的,都是点子微末小事,当真不用事先与我商量。”

  ☆、第1793章 67、早就知道(1更)

  “更何况,令妃做事一向周全,此事她更是早已报予我知了呢~”
  那拉氏轻笑澹澹,偏首朝婉兮方向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过头去,朝皇帝伸过手去,径自逗着十二阿哥玩儿。
  舒妃狠狠一惊,“什么?令妃已经事先报与主子娘娘了?”
  婉兮这才不紧不慢起身,朝那拉氏的方向屈膝行礼,“妾身虽蒙皇上赐下‘佐理内治’之职,可那都是在主子娘娘忙不过来的时候儿。况且就算‘佐理内治’,妾身也从未当成是自作主张,故此妾身凡事都必定先回明主子娘娘的。”
  那拉氏含笑点头,“令妃说的是。”
  舒妃扭头,瞪圆了眼死死盯住婉兮,一双眼珠儿像是要凸出眼眶,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可是之前,妾身将此事说与主子娘娘之时,主子娘娘分明也是意外,才说叫人去查问的啊!”
  那拉氏笑了,轻轻耸了耸肩,这才缓缓将手指从儿子的小手心里拉出来,之后才转眸去看向舒妃。
  “可是舒妃那日的禀报,重点所在不是令妃私吞了银子么?”
  “我说早就知道的,是令妃设法经营园子里的土地、物产,自然不知道舒妃所说的私吞银子之事。那我自然要叫人查问一番,看舒妃是不是所言非虚啊~”
  话说了这样半天,皇帝才不慌不忙抬眼看了那拉氏一眼,长眸里漾着淡淡笑意。
  那拉氏的笑便也更加从容、笃定。
  “至于舒妃所说的私吞银子之事,舒妃也是多虑了,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拉氏缓缓站起身来,朝向一众嫔妃道,“圆明园是皇上的夏宫,每年咱们跟着皇上,一年倒有至少半年是在圆明园里过的。圆明园的分量,不比紫禁城低。”
  “况且姐妹们也都清楚,这紫禁城是前明的旧宫,咱们大清历代先帝都是爱惜物力,并未像从前历朝历代似的,一旦赢得天下,就一把火先将前朝的皇宫给烧了!这是咱们祖宗的胸襟!”
  “相比于紫禁城,倒是圆明园是咱们自己建的园子。咱们依着咱们自己的喜好多营建些,自是应当。”
  “只是姐妹们也知道,但凡有宫室、园子的地方儿,便有花销。且不说营建新的建筑,便是原有建筑的日常维护,都是一笔开销。”
  “便如我前些日子跟姐妹们唠叨的,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便是园子里一年维修的开销,我都得小心计算着。”
  那拉氏说着抬眸又望向婉兮,缓缓一笑。
  “令妃倒想到了个好主意,就是将园子里时常空着的稻田、菜田、莲塘、芦苇塘等都包出去。每年便能有一笔固定的进项。”
  “便如今年经营下来,得银一千二百两,便足够支付日常的维修开销了。便如百姓自己小家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得靠家里的女人精打细算?咱们虽然是天家,可是大也有大的难处,便是一千多两银子不算大数目,可是给朝廷省下一笔是一笔,这主意难道不好么?便是动了些祖宗规矩,可是这于大局来看,祖宗们又哪位会责怪呢?”

  ☆、第1794章 68、儿女亲家(2更)

  “至于舒妃说令妃可能私吞了这笔银子……那就更是个误会了。”
  “这笔银子是没入圆明园银库的账,那也不是令妃放进自己腰包里了。那一千多两银子而已,当真犯不上。”
  “之所以没入账,是令妃知道这笔银子数目还小,就凭这么一年一千两的进项,于圆明园的日常费用支出,还差着太多。故此令妃便想着做个大计,将这小小一笔一千两的银子只做个本钱,每年得了便放出去,交给盐政们按照一分利给商人们使用。”
  “虽然起初见效不快,但是若能长此以往下去,那银子的数目便也自然如驴打滚儿一般,利滚利,十数年之后倒也不容小觑了。那到时候别说支付圆明园里日常的修缮,便是整体的用项也能担负起不少来。”
  “这是令妃的目光长远,不满足于眼前,不安于小收获。这不是更好么?”
  舒妃双颊通红,可是她自己却只感觉冰凉冰凉的。
  “……可是令妃凭什么将银子交给吉庆?那是她本家,这难道不是谋私利么?”
  那拉氏笑了,这回竟是笑完了药去。
  “舒妃啊,你想说吉庆也想贪图这一千二百两银子不成?舒妃,实不相瞒,便是乾隆十四年那会子,有人参劾吉庆私吞盐政窝银一万八千两……皇上都已查实,根本是子虚乌有。吉庆连一万八千两都看不入眼,却舍不得这一千二百两去了不成?”
  那拉氏含笑说着,目光流转,不时瞥向皇帝去。
  “更有趣儿的啊,听说当年参劾吉庆这一万八千银子的,倒是高晋。高晋是谁?高晋便是大学士高斌的侄儿,也就是慧贤皇贵妃的堂兄弟——可是高晋这参劾的折子,却被皇上给驳回了,完全没放在心上。”
  “你们道是为何?因为高晋是吉庆的儿女亲家啊!高晋故意参劾一下,实则不过是显示并无瓜葛;而这样的参劾,皇上又岂能当真呢?”
  皇帝这才含笑缓缓抬眸,目光如钉,望住舒妃。
  “所以吉庆不仅仅是令妃出了五服的族兄,更是慧贤皇贵妃堂兄弟的儿女亲家!出了五服的族兄,与直系堂兄弟的儿女姻亲,哪一个更近,舒妃你说。”
  舒妃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帝倒是觉着有趣儿一般,“不如我做个比方:你是傅恒福晋的姐姐,纯贵妃却是傅恒福晋的儿女亲家。你觉着此时以及将来,傅恒一家与你更近,还是与纯贵妃更近啊?”
  舒妃更是无话可说,只圆睁杏眼,茫然又不甘地盯住皇帝。
  纯贵妃倒是含笑道,“皇上又拿妾身打趣了。妾身虽有幸与九福晋结儿女亲家,可是如何比得过舒妃与九福晋的血脉相连呢。”
  “血脉相连?”皇帝却笑了,“舒妃,你觉着若将来你大限到了的那天,福隆安是给你成服穿孝,还是给纯贵妃啊?”
  那拉氏含笑点头,“这会子咱们也别怕什么忌讳,终究是刚刚奉安了孝贤皇后和两位皇贵妃,在裕陵地宫里回想这些生生死死的事,便连我都豁达了。”
  “皇上说的是,傅九爷的嫡长子是必定要给纯贵妃成服的;至于舒妃么,倒真不一定。”

  ☆、第1795章 69、一脸血(3更)

  “……终究还看皇上的恩典,或者傅家自己上不上奏本恳请。否则,傅公爷家的嫡长子,是怎么都不会给你这个亲姨母穿孝成服的。”
  舒妃愈红,渐成血色。
  那拉氏含笑瞧着,目光带着趣味儿地一转,又面向众人,“所以从此,咱们倒不必总是强调什么吉庆是令妃的族兄。若攀挂起来,令妃与吉庆的关系,却比不上慧贤皇贵妃,那岂不是要饶得慧贤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十月慧贤才入土为安,咱们可都‘为逝者讳’,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去了!”
  那拉氏眯眼凝住众人,“从今而后,再有人说这样捕风捉影的话,扰动六宫不安的,我第一个便不饶她!”
  那拉氏瞟住舒妃,“虽说舒妃那承乾宫,是我原来的寝宫,可是我也会为了六宫安宁,毫不犹豫封了你那宫去!我这会子不罚你,只是看在十阿哥年岁还小的份儿上。希望舒妃你从此自律,洁身自好,别再胡乱攀挂去了!”
  舒妃惊得腿一软,已是跌坐在地上。
  她岂能甘心?
  她仰头,恨恨盯住那拉氏,“……令妃凭什么将那笔银子只给吉庆去生息,却不是给旁人?内务府里的盐政官儿多了,为什么偏是吉庆?”
  婉兮轻叹一声,走上前来,蹲下,伸手将舒妃扶起来。
  好歹都在妃位,如何能在这六宫面前就这么坐在地下呢?
  舒妃还想甩开婉兮。
  可是婉兮虽然生得清丽柔弱,可是其实是从小干过活儿的,故此这指头之间其实有劲儿。
  舒妃一甩竟没能甩动,倒叫婉兮加了劲儿,给捏得手腕子生疼。
  婉兮一边扶起舒妃,一边淡淡道,“如果舒妃只是想知道,我将那银子放在哪儿了;又是为何交给吉庆去生息……舒妃完全可以到我的永寿宫去,咱们关起门儿来,喝喝茶,配些嚼咕儿,说说笑笑就能把这些话都掰扯明白了。”
  “舒妃又何必非要闹到皇后娘娘面前来,倒叫六宫姐妹都跟着一起悬心呢?更何况这会子皇上也在,还有咱们十二阿哥,正是阖宫上下其乐融融的时候儿,犯不着非要说这些不要紧的吧?”
  “可是舒妃既然看样子非要问个明白,便是盯着皇后娘娘的责罚,也不肯松嘴——那我就自己当面与舒妃解说清楚。”
  “我为何非要将银子放给吉庆去?不是因为吉庆是我本家,而是因为吉庆是长芦盐政。圆明园是皇上的御园,所有花销都走内务府的内帑;而内务府内帑的来源,最主要的就是盐政的收入。而长芦盐政距离京师最近,故此长芦盐政每年的盈余银便不用入内务府大库,而是直接入圆明园的银库。”
  “也因此,圆明园的盈余银若放出去生息,自然便也该从长芦盐政走。”
  “这会子吉庆是长芦盐政,我应当将银子交给他;他好歹与我是本家,我头一次做这事儿,心下也能妥帖些。可是话又说回来,若这会子长芦盐政不是吉庆,或者来日换了旁人,我便自然不是交给吉庆去了。”

  ☆、第1796章 60、赐名(4更)

  “话既然说到了这儿,”婉兮挑眸望向众人,“那我今儿也把话说下:姐妹们从此也尽管多盯着这些圆明园里的收成去。若觉着账目可能有不对的,随时可来找我,我必定尽我所能,叫姐妹们释怀了去。”
  纯贵妃第一个笑了,“说来惭愧,我虽然是生长在江南,可是自家园子里的莲塘还能卖出银子来,我倒也是头一回想到。从前自家园子里的莲花、莲藕的,落了烂了,都只在莲塘里沤成泥了,糟践了去了,哪里想到还能转化成进项呢。”
  “故此令妹妹这一份儿玲珑剔透的心眼儿啊,我是怎么都没有的了。我自相信令妹妹去,可没想还要庸人自扰,却查什么问什么啊。”
  嘉贵妃便也笑着道,“别看我也是内务府的出身,父兄、叔伯都在内务府里任职,可是我也是头一回听说这园子里还能这样营生。我倒想将令妃这好主意,回头叫人交待给我父兄去呢,叫他们将自己手里经营的地方,瞧瞧能不能也学学这个法子,多给皇上节省些银子出来!”
  两位贵妃带头如此说了,语琴和婉嫔就更是不用客气了。
  一时间整个后殿暖阁里,倒没一个人站在舒妃那边儿去了。
  舒妃咬牙切齿地乐,不想叫自己被淹没在众人的笑容和目光里。
  扰攘了好一会子,皇帝才含笑握了握那拉氏的手,“已是年下了,咱们十二阿哥是嫡子,过年的时候儿宗室大臣们都要给皇后你进表贺岁,必定也还要问咱们嫡子的安。朕忖着,该给咱们十二阿哥也把名字定下来了。”
  那拉氏登时一喜,却也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皇子的取名,侧面可以猜测皇上对这孩子的心意。
  便如当年的端慧太子永琏的名字,是先帝雍正爷给取的,“琏”为祭祀时宗庙里盛黍稷的尊贵礼器,既然以此字为名,便暗喻永琏将来可承大统;而从汉字本身来说,“琏”为玉形、连声,也有江山永连的意味所在。
  后永琏死,皇帝撤换“正大光明”后的匣子,才知道曾经确实立过永琏为太子。便也自然印证了他名字里的涵义去。自此,无论是前朝后宫,便是李朝等藩属国,都开始极为注意皇子的名字去。
  而后来的“悼敏阿哥”永琮,虽从未被立为太子过,却也因为是嫡子,被皇帝寄予过一定的期望去,才以礼地的玉器“琮”为名,也应和承继大统的希望。
  故此这会子,那拉氏才紧张得不敢吸气。
  其实何止那拉氏自己,便是所有嫔妃都紧张到不敢呼吸。因为这个皇朝最大的秘密,也许究竟在这一刻揭晓。
  皇帝抬眸含笑:“就叫永璂~”
  。
  那拉氏心下呼啦一热,已是抱住孩子,跪倒谢恩。
  璂者,玉形、基声。基者,基业也。
  况时常“璂琪”连用,璂在琪前——便是皇上曾经那样看重永琪,若以名字的暗示,永璂也排在永琪前面!
  那拉氏虽说于汉学造诣不深,然则从这两重涵义上,已经足够叫她心满意足。

  ☆、第1797章 61、厚此薄彼(5更)

  嘉贵妃的十一阿哥、那拉氏的十二阿哥,出世前后仅仅相差两个月。故此皇帝既然给嫡子十二阿哥先取了名,接下来便也给十一阿哥赐了名。
  ——永瑆。
  一众嫔妃散去,婉兮与嘉贵妃一道向外去,含笑道,“十一阿哥的名字,我十分喜欢。”
  嘉贵妃黯然笑笑,“总归比不得嫡子永璂去。”
  婉兮却摇头,“虽说‘璂’字有‘基业’之音;可是‘瑆’字却也不差!”
  “这个‘瑆’字,玉形而星声,‘瑆’便为如星光一般,半透明的玉。”
  嘉贵妃勉强笑笑,“那又有什么特别呢?”
  此次她随着皇帝、皇后一起入地宫阅看,她心下自然生起希望——皇上既然叫她进了地宫,便是暗示,将来她也有可能一同葬入地宫去。
  若得这样的待遇,便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将来有望晋位为皇贵妃,二就是她的儿子有望承继大统。
  身为母亲的,便是争了一辈子,到这会子也都更看重的是孩子的前程,故此她倒宁愿是后者——是她在世的三个儿子里,有一个将是皇上属意的储君。
  可是方才听见永璂的名字,听出那里面隐含的“基业”去,她的心便沉了下去。
  “嘉姐姐知道,皇上最爱玉,故此所有皇子的名字里,钦定偏旁都为‘玉’形;而皇上身边的太监,名字里也多带玉字……玉分五色:白、黑、红、绿、黄;嘉姐姐可曾留意,皇上最最爱哪一色?”
  嘉贵妃想了想,“和田羊脂玉,那自然是白玉。便如皇上玉玺,也多为白玉。”
  婉兮便笑了,“这世间的玉除了颜色,还分通透度。便如翡翠者,通体透光,却不为皇上和天下读书人所钟爱,因那光太贼,缺少玉德。皇上最爱之玉,如羊脂,通体纯白润泽才为上品。”
  “而‘瑆’者,正是半透光的玉,是为白玉。白玉是皇上最爱的玉,我也听说高丽佐领传统尚白,那这个瑆字便正合了皇上和嘉姐姐两边的喜好,岂不是十一阿哥最好的名字去?”
  嘉贵妃是高丽佐领下人,对汉字的理解自然也比不上婉兮。听婉兮将这个“瑆”字这般解说了个通透,便也止不住地喜上眉梢。
  “白玉?皇上最爱的玉?”
  白玉,也是玉玺最多用的材料,这里面何尝不也同样隐隐含有承继大统之意去?
  如此一想,嘉贵妃便也释怀,含笑拍拍婉兮的手,“多亏你替我解这汉字,否则我还当真一时想不明白。永瑆,玉形而星光……我这会子便想到漫天的星光了。我喜欢星空,想来皇上也没忘了这个。真好,我喜欢。”
  。
  同样步出养心殿的舒妃却是一脸的绝望。
  “三个皇子前后脚出世,凭什么皇上先给十二阿哥、十一阿哥赐名,却还不给我的十阿哥赐名?若论序齿,不是应该我的十阿哥在前,皇上应该先给哥哥定名之后,才好给弟弟取名么?”
  成玦和如环小心地对视一眼,都小声说,“……终究是皇子,序齿倒是次要的;皇上这是按着子以母贵的次序吧?”

  ☆、第1798章 62、隐含的恶意(6更)

  舒妃忍不住哀哀地笑。
  是啊,自以母贵,十二阿哥永璂是皇后的嫡子,十一阿哥永瑆的生母是嘉贵妃。这二位的位分,都在她之上,所以皇上自然是倒过来,先给十二阿哥赐名,再给十一阿哥赐名。
  皇上不给她的十阿哥赐名,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皇上说因为给皇子取名都要慎之又慎,便是玉字边的字儿,也必定要挑选合适的涵义去;除此之外,因为宗室子中也有用这钦定偏旁的,又要先查清是否有与宗室子用重了的字去。
  便如当年的七阿哥永琮,“琮”字便是为宗室子先用了去;皇帝亲自替那个孩子改了名,这才将“琮”字要回来给了七阿哥去。
  皇上给了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后,皇后那拉氏还垂首隐约一笑,“舒妃也别急,总归十阿哥明年就满两周岁了。已是到了种痘的年岁……皇上自然会给皇子取名,舒妃你也不必急于这一时,等咱们十阿哥平安送走痘神,皇上自然也将名字想好了。”
  回想那拉氏那笑,舒妃这会子还觉着骨头缝儿都发寒。
  “她是什么意思?你们听,她是不是想说,皇上不给十阿哥取名,是因为觉着十阿哥熬不过种痘去?她这不是咒我的孩子么?!”
  “她的孩子是嫡子,她稳稳妥妥看完了裕陵地宫里的棺位去,她的孩子名含基业,她这便自以为她的一切都稳当了,她这就反过来看我的笑话,咒我的孩子了么?”
  成玦想劝,却当真不知从何劝起。
  那会子皇后的话里还有另外一段:“……听闻舒妃禀报过,说十阿哥每到秋来便会犯百日咳。这百日咳不是小病症,小孩子得了尤其麻烦。”
  得了百日咳的小孩子,若将来送去种痘,谁敢保证一定能熬得过来?
  ——这其实都怪主子,十阿哥原本好好的,没什么百日咳。便是秋来有些咳嗽,也都是天气干燥所致,本来是极其正常的小儿常见症状,可是主子非愿意在皇上、皇太后面前给说成是百日咳去。
  可是这会子,主子已是伤心欲绝,她们便一肚子的话,也都得咽回去。主子再经不起半句的埋怨了。
  可是成玦和如环两人的神色,还是被舒妃看了个正着。
  终究是从小就在一起的,神色之间的一点变化都能瞧出来。舒妃便深吸口气,“你们有话便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成玦为难,只得嗫嚅道,“……奴才斗胆说一句:主子,咱们从此得向外头说,咱们十阿哥的百日咳已经痊愈了才是。”
  。
  舒妃陡然扬眉,转头盯住成玦,“你说什么?”
  “你这会子叫我忽然说十阿哥的百日咳好了,是想叫人都称道那些蚂蚱去?是说那蚂蚱的方子果然灵验,叫我儿子立马就好了,是么?”
  成玦的心也都揪起到一处去。
  “……即便旁人会这样以为,其实对主子倒也没什么坏处去。终究那蚂蚱是皇太后赐下的,咱们这也算是奉承了皇太后去。”

  ☆、第1799章 63、走投无路(7更)

  “奉承皇太后?”
  舒妃哀哀地笑,“我现在奉承她,还有用么?她早已不想管我了,不管我了……”
  成玦赶紧扶住舒妃,“主子,老人家终归心软,若主子肯咽下暂时的这一口气去,重整旗鼓,从此凡事小心翼翼向皇太后尽孝……皇太后的心,未必不能扭转。”
  “况且就算皇后和嘉贵妃都有了皇子又怎样,这两位阿哥还小,来日也有出喜花儿的那一天。谁能熬得过去,谁熬不过去,还不一定呢。只要咱们能忍得住,能重拾皇太后的欢心,那将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舒妃却哀哀地笑着,望着成玦,绝望地摇头。
  “你的话虽然有理,可是我却也知道皇太后的性子!她老人家下定的决心,便绝不会再更改的了。皇太后虽是女子,可心性最是刚毅,故此便是我怎么做,怕也是不可扭转了。”
  “再说若这会子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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