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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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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壶便笑了:“虽然只与福晋见过一面,不过也十分崇敬福晋的性子。大气温柔、知情明理,主子果然是与福晋更为相近。”
  说到家人,婉兮的心情这便宽松些了:“真可惜我就一个兄长,而你又早早心里便有人了,不然我非设法把你要到我家去,给我当嫂子不可!”
  不过婉兮妙目一转,便也旋即一笑:“不过你若跟了傅二爷,那便也是孝贤皇后、傅九爷的嫂子了。倒是比给我当嫂子,更高贵些!”
  玉壶原本也笑着,却也终究叹息了一声。
  婉兮便忙也收了笑:“我说错话了……玉壶,总归咱们不管名分,只管这些年对傅二爷的情意便罢。”
  傅清此时早已有了一位嫡福晋、两位侧福晋,且已经有了儿子。以玉壶的身份嫁过去,已经没有了名号。故此“嫂子”一说,已不是那样名正言顺。
  玉壶倒也点头:“这辈子能与二爷结缘一场,已是奴才高攀。哪里还敢想什么名号。”
  。
  皇帝终于送走了傅恒,回到宫中。
  十二月,傅恒终于抵达了四川。可是婉兮瞧得出,尽管九爷已经去了,可是皇上的这颗心却还是悬着,没放下。连着几个晚上都是直接从梦里坐起来,叫李玉:“外面什么动静?李玉,是不是傅恒的折子送到了?立即呈给朕看!”
  李玉便只能在窗外跪倒:“回皇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没这么快呢。”

  ☆、三卷239、陈阁老(10更)

  三卷239、陈阁老(10更)
  皇上的心,婉兮也明白,终究九爷太年轻,又从未有过带兵的经历。此时这样宛若赶鸭子上架一般,将那样烂摊子的大金川交给九爷去,谁敢保证九爷就能比讷亲和张广泗办得更明白?
  如今皇帝已下旨斩张广泗,令讷亲用他先祖的佩刀自尽……已开先例,若九爷也将大金川的差事办坏了,那么皇上也只能指给九爷死路一条!
  皇帝都睡不着,婉兮就也更是悬心九爷,跟着半夜半夜地睡不着。
  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心里便是对九阿哥和后宫之事有些话想说,却也知道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皇上添乱。那些话,只得暂时忍下,总归这会子九阿哥还小,来日方长。
  。
  终于将到过年,婉兮以为这时候皇上总能松下一口气来,去看看九阿哥,然后正可就势提起此事。
  可是前朝内阁却忽然出了事。
  皇帝下旨革去两位大学士的官职,其中一位为文渊阁大学士陈世倌。
  陈世倌,海宁陈氏,历任康雍乾三朝,官至一品,与张廷玉、史贻直同为汉臣阁老,号称宰相。
  此时内阁中,张廷玉在鄂尔泰死后,早已被皇帝一步一步边缘化,而这一回陈世倌与史贻直同被革职,不能不说又是前朝中汉臣中间的一次大地震。
  消息传到后宫来,婉兮也极感意外。
  她坐在永寿宫里等了一天,没等来应该来的人,她便自己去了永和宫。
  见了婉嫔,婉兮上前急忙抓住婉嫔的手:“陈姐姐倒沉得住气!”
  婉嫔倒是含笑点头:“不然,你说我又能怎样呢?我海宁陈氏,这些年也算一门显赫。可是这会子是我伯父自己出事,内阁失察,他身为阁老,自然难辞其咎。”
  婉嫔说着叹了口气:“更何况,皇上责备他借着与孔府姻亲,而在山东兖州置地,有分孔府余润之嫌。这便是汉臣、读书人最不该做的事,皇上既然给了这个罪名,我一个后宫便也知道,皇上这是当真动了气去。”
  婉兮便也垂下头去:“陈姐姐这份淡然、超脱,总也是我学不会的,叫我敬佩。”
  婉嫔倒笑了:“听你说的,倒好像你跟我一个年岁了似的。你可别忘了,我好歹大了你十一岁去;待得你十一年后,定然会比我看得更远,心思更沉静了去。”
  婉兮挑眸望住婉嫔:“其实听起来,陈阁老的过失也并不严重。这会子皇上发了这个脾气,其实还是悬心大金川战事所致。”
  婉兮深吸一口气:“这些年,每次要紧的关口,都是蒙陈姐姐指点。总遗憾无以为报,故此这回……让小妹向皇上替陈阁老求两句情吧?”
  婉嫔抬眸定定望住婉兮,眼中也是缓缓浮起泪雾,却终究还是摇头:“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不必求情,更不必在这会子跟皇上提起这话。否则这会子说不定皇上会迁怒了,若连累到你,我这颗心如何能平安?”
  婉兮垂下头去:“可是我这些年蒙姐姐照顾,我便总觉无法袖手旁观。”
  婉嫔轻笑:“别急,若皇上当真处置不当,皇上自己冷静下来,自然会扳正过来。”
  婉嫔拉住婉兮的手:“你我曾是母家的女儿,可是进了宫,便只是皇上的嫔妃。不光为我,便也是你自己,将来无论你母家如何,你也不要求情。”

  ☆、三卷240、这是要活活打死啊(1更)

  三卷240、这是要活活打死啊(1更)
  十二月二十四,皇帝即将封印,预备过年。
  按说从封印之时起,皇帝和京中各衙署都停止办公,等过完年再重新启印。
  从这一天起,宫里就开始正式预备着过年。婉兮欢欢喜喜等着皇上从前朝回来。
  虽然明白,这一年的过年,即便皇上封印,却也不可能不办公。毕竟傅恒刚到大金川,皇上还在等着大金川的战报。只要傅恒有折子送来,皇上必定即便夜半也要起来会同军机大臣一同办公。
  但是总归……是要过年了啊,婉兮想着能趁着过年的气氛,叫皇上能放松下来些。
  便是九阿哥那一头的话,她也想趁着过年时候,皇家父子团聚,这便悄悄说过去。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掌灯了,皇上还没回来。
  婉兮心下明白,前朝怕是又有事了。
  婉兮放心不下皇上,这便悄悄嘱咐了毛团儿,叫去打听一回。
  毛团儿也去了不短的时辰,待得回来,夜色已经尽数遮蔽了天地。宫内的红灯虽尽力燃烧着,却没能照穿了夜色去。
  婉兮瞟了毛团儿一眼,便垂下眼帘去:“出事儿了。你说就是。”
  国有大金川之事,后宫有景仁宫之乱,婉兮这会子倒想:还能出什么事儿去?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两件更为要紧?
  她这两件都扛过来了,又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毛团儿却在婉兮面前撩袍,双膝跪倒:“主子……”
  一张嘴,毛团儿的嗓音都是颤的,眼圈儿已是红了。
  婉兮不由得停下手中的针线。
  大过年的,宫里的针线活就格外多,宫里人自己做新衣裳、纳新鞋不说,还总有些要送礼的用项。婉兮的针线虽说不甚好,可是关键时刻还能充一份儿心意去。
  况且,三月玉壶就要出宫了。这永寿宫已经相当于玉壶的娘家,她就相当于玉壶的娘家大家长,故此她总想着能亲手替玉壶做几件嫁妆去。
  今儿是皇上前朝封印的日子,她的针线活也只能做到今日。过了今日,忙着过年不说,大年下的也都忌讳动针线,说怕扎手。
  已是掌灯了,婉兮心下原本等着皇上回来就停下针线的。可是皇上回来的晚,她这针线便也一直都没能停下来。
  果然……要发生棘手之事了么?
  婉兮将针线活放回笸箩里去,正襟危坐,静静望毛团儿。
  “还能有什么事呢,你说就是。我没什么扛不住的。”
  毛团儿便向地磕头:“回主子……庄亲王允禄参奏主子的阿玛、内管领清泰大人……说是,请皇上核准,要杖责八十!”
  “你说什么?”婉兮腾地站起:“我阿玛,他做什么了?”
  要过年了啊,就在各衙署都要封印放假过年之时,若是阿玛被问罪,家中这个年又要如何过的去?
  好歹,今年是她封妃之年,家中难免还要有些庆贺。若阿玛便这样挨了打……家中又要如何为继?
  更何况那是八十杖啊!听闻二十杖就能活活打死人去,又何况这是八十杖!
  这根本是要在大过年的,活活打死她阿玛!

  ☆、三卷241、可真是太巧了(2更)

  三卷241、可真是太巧了(2更)
  原来赶在这一天,各衙署将这一年的事再做梳理,做最后的盘点和完结。便在这一天,总管内务府事务的宗室王公、和硕庄亲王允禄向皇帝上一道奏本,提起的还是这一年中尚未审结的内务府中事。
  事由皇帝山东东巡,在德州登船之后的事。
  因皇家出行,船上一应吃穿用度都有官员各担其责,沿路登岸置办。因孝贤皇后便是崩逝在登舟当晚,这意外之事打乱了原本所有的部署,便有些环节上因没办法提前准备,而出现了些纰漏。
  大驾回京之后,在四月间,就有官员参奏负责取水的参领富慧、预备柴炭的工部员外郎哈郎阿、负责预备饽饽的内管领清泰办差不利,奏请皇帝惩治。
  因登舟是在三月十一,三月十七便已回到宫中,船上的日子一共不过四五日。便是出了纰漏,实则并无太大的干系。
  皇帝那会子听了参奏,也只是浅浅一笑,并未当回事,只叫交各部议处。
  工部员外郎归工部议处,清泰是内务府旗下的内管领,故此皇帝便叫由总管内务府大臣来议处。
  那会子都正是孝贤皇后治丧期间,皇帝借孝贤皇后治丧之事正对前朝大动肝火,而这事儿正好又是发生在孝贤皇后崩逝之后这一路回京的水上……官员们便忖着皇上的脾气,本想重罪来着。
  可是皇帝那会子的态度有些叫人玩味,皇帝自己似乎并不在乎。官员们便也从中忖出几缕滋味来——毕竟这当中有令嫔娘娘的阿玛啊!
  更何况四月间,令嫔刚刚前无古人地以包衣内管领出身,无子而封妃!
  这便所有的官员,心下都有了些底。故此工部就先将自己那员外郎和主事的事儿给延宕下来了,内务府这边又因总管内务府大臣中有傅恒、来保、高斌,故此对清泰的议处也就不了了之。
  这事儿便从四月间一直延宕下来,工部等都并未起头来回奏。可是谁也没想到,偏偏到了封印这一天,位在总管内务府大臣之上、总领内务府事务的和硕庄亲王允禄,竟然盘点这一年延宕未决儿的事儿,偏偏将这宗事儿给挑出来了。
  而且允禄还“办事勤力”,不仅管内务府下清泰的事,还咨文工部,一并打听了工部那边的情形,将工部员外郎哈郎阿、同为供献饽饽内管领的盛观保等人,一并奏请皇上治罪!
  允禄并勤快地自行先查了《大清律例》,引内里刑名,建议皇帝对清泰和盛观保杖责八十。
  。
  婉兮笔直站着,指甲抠入掌心去,叫这疼痛帮她冷静下来。
  “毛团儿,太巧了,不是么?”她高高扬起眸子来,凝视窗外的夜色。
  那两盏红灯如血,洇入了夜色去。
  “陈姐姐的伯父刚被问罪,我阿玛便紧跟着出事了。我刚还为陈姐姐悬心,这样快便轮到我自己身上了!”
  毛团儿终究是毛团儿,这会子也冷静下来。他跪倒在幽深的夜色里,目光转凉:“主子说得是,当真是太巧了。更巧的是,他们拿捏清泰大人的罪名,偏偏是孝贤皇后崩逝之后上供,所用饽饽供献不及时。”

  ☆、三卷242、这就是后宫(3更)

  三卷242、这就是后宫(3更)
  “可不!”
  婉兮轻轻一拍炕几,砰的一声,掌心震得要沿着掌纹裂开一般,可是婉兮却感觉不到了疼。
  “人生一世,孰能无过?更何况我阿玛这份内管领的差事,做的便是皇家的家仆,事无巨细都要记账呈报,便是管领下有多少只大鸭大鹅、多少半大鸡鸭、多少新生小蛋,都不能错了数儿去……我阿玛这一辈子小心翼翼,其实却也终究难以避免疏漏去。故此若有人早想挑阿玛的错处,那在其他时候、其他事情上,早就能挑的出来。”
  “可是他们偏偏赶在这一宗事儿上,不就是想叫人以为,我这个新人仗着皇上宠爱,便将孝贤皇后也不放在眼里!不仅我这样儿,便连我阿玛也一同忘了自己的身份,连给孝贤皇后崩逝之后上供都敢怠慢了……”
  “这叫什么?以下乱上,还是目无中宫、野心惑主?”
  毛团儿贵在夜色里,目光也是越发幽暗:“更何况,主子还是孝贤皇后宫里出来的人啊。在外人眼里,主子是孝贤皇后一手教导成就。主子能有今天,全都是孝贤皇后的功劳。结果孝贤皇后刚刚崩逝,主子的阿玛便敢这样轻慢了……”
  婉兮都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弓下了身子去,笑得停不下来。
  “是啊,是啊,这个节骨眼儿挑的,真是了不起!”
  “其实就算说主子轻慢了孝贤皇后,倒还不要紧。”毛团儿的黑眼珠儿里染了更多的夜色去。
  婉兮便缓缓直起身来,眯眼凝视住毛团儿:“更要紧的,是什么?”
  毛团儿深深垂首:“更要紧的,怕是有人想借此事,叫外间注意到主子与孝贤皇后的不睦去。况且此事就是发生在孝贤皇后崩逝之后……孝贤皇后崩逝得离奇,天下多有疑问,故此在这个当口挑开这件事,何尝不会叫人将孝贤皇后的崩逝,与主子新人盛宠联系到一处去……”
  婉兮静静站直,下颌高高抬起:“你说得对。他们只拿捏我阿玛做什么?他们要我阿玛的命去,又能怎么样?——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声名、我的命去!”
  “说到巧,还有一宗巧:孝贤皇后的梓宫在三月十七已经回到长春宫,若有人想要参劾途中之事,那会子便该上奏本。可是奏本偏偏是在四月才上的……而四月,又正是主子晋位为妃之时。”
  “是啊!”婉兮忍不住又是寒声而笑:“只可惜那会子皇上将这事儿压下来了,故此才没闹开。否则一旦这事儿那会子就闹腾开了,我连封妃都不可能了吧!”
  婉兮笑够了,垂眸望向自己的手。
  这会子才觉着震得疼,火辣辣的。
  “这一年我本想息事宁人,关起自己的宫门来,不参与中宫之争,不去掺和太子之争……可是原来却那么早,就已经有人将我算计进去了。如果不是皇上心下明白,我如何能从四月安安稳稳过到了十二月来?”
  毛团儿轻叹一声:“其实这宫里,何尝当真有‘息事宁人’一说?主子明鉴,便是主子想息事宁人,可是却有人不肯放过主子呢。”

  ☆、三卷243、皇上跟他们不一样(4更)

  三卷243、皇上跟他们不一样(4更)
  这会子婉兮倒也点点冷静下来。
  她缓缓扶着炕几坐下。
  “你说的对,想要息事宁人,在这后宫里怕只能是一厢情愿。除非不得宠,除非一辈子都只是贵人以下的低微位分,一辈子没有孩子……一辈子威胁不到旁人的利益去!”
  婉兮轻轻眯起眼来:“我从前以为,这后宫里总有能真正超脱事外之人,便如婉嫔陈姐姐那般,总该不会牵扯进任何的算计里去了吧?”
  “可是你瞧,她在宫里与世无争二十多年,这回还是牵连进来了。所以你说得对,只要在这宫里,便永远做不到真正的息事宁人。”
  婉兮这会子想到陈家之事,兴许是受到自己的连累,叫婉嫔这二十多年的与世无争,却也终究还是牵连进来,她的心就更是疼得难受。
  毛团儿也是点头:“况且这会子庄亲王提起此事的时机也是巧。虽然庄亲王是宗室王公,可是总归内务府总管大臣里头有傅九爷。以傅九爷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便是庄亲王也不能不礼让三分。”
  “庄亲王早不发难,晚不发难,偏偏赶在十一月傅九爷刚刚离开京师,卸下总管内务府大臣的担子去……就是不想叫内务府里再有人能护着主子了。”
  。
  婉兮微微眯起眼来。
  “庄亲王允禄……”婉兮垂下头去,忽地指尖一动:“不对啊,德州船上后来发生的事,他应该不知道。怎么偏是他揪着这事儿不放了呢?”
  毛团儿一想便也是点头:“主子说的是!那会子孝贤皇后夜半突然崩逝,天亮之后皇上便下旨派宗室大臣奉皇太后御舟先行回京。那侍奉皇太后回京的宗室大臣里,排在首位的,便是庄亲王啊。”
  婉兮忍不住轻笑:“自己本来已经不在德州,却要死咬着这件事不放。这便是摆明了要与我过不去。”
  毛团儿垂下眼帘:“谁让主子是汉姓包衣,又是内管领下的出身呢。如今无子而封妃,又排在妃位之首。这样破天荒的恩宠,总叫宗室王爷们看着不顺眼才是。”
  宫中太监皆为汉人,纵然有些格外资历老的被恩赐入旗,可是终究还都是汉人血统。故此说起这些,毛团儿心下是同样的愤懑。
  婉兮轻哼一声:“所以我生不出孩子来,他们心下才更庆幸吧!我再怎么得宠,只要生不出孩子来,就动摇不到他们的根基去!”
  毛团儿静静仰起头来:“可惜主子有没有孩子,不是任何一个宗室说了算的。这世上唯有皇上才有这个权利。皇上从主子承宠的第一天起,便从未断绝了要给主子孩子的心愿去。如今主子的身子,哪一副药不是皇上亲手调理着?”
  因毛团儿这样一句话,婉兮本凉透了的那颗心,这一刻终于暖了起来。
  她垂首,终于能缓缓绽开微笑。
  “毛团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一会子险些连皇上都要埋怨了。”
  “毛团儿你说得对,皇上从未有一天放弃替我调养身子。便不管他们怎么想,皇上总归是跟他们不一样的。”

  ☆、三卷244、谁不曾,有苦不言(5更)

  三卷244、谁不曾,有苦不言(5更)
  一想到皇上,婉兮终于露出微笑来,心下便也宽松些了。
  她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毛团儿,还记得乾隆五年那会子,皇上跟我初见之时么?那会子皇上是去查勘旗地,便是因康熙朝故太子允礽之子、理亲王弘皙逆谋案……”
  毛团儿便忙道:“正是!就因为牵涉宗室亲王,事关重大,皇上才亲自前去查勘。”
  婉兮便笑了:“我倒记着那桩案子里,也有庄亲王允禄啊。”
  毛团儿也是一拍手:“正是!那会子庄亲王允禄因任总理事务大臣,故此皇上特恩,庄亲王食双亲王俸禄,极为煊赫!可是他不念君恩,竟然私下里与故太子之子来往甚密……皇上料理了弘皙之后,虽未惩治庄亲王,却也停了庄亲王的亲王双俸,并且罢了他都统的官职……”
  婉兮这便笑了:“那我就放心了。这样儿的亲王,便是在皇上面前挑事儿,皇上纵然礼敬有加,却也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正说着话,外头玉壶扬声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婉兮一震,知道玉壶这是通知她,皇上回来了。
  婉兮含笑忙起身,迎向外去。
  皇帝已然大步流星而入,挑开门帘,长腿已然迈进门槛来。
  毛团儿等人都退下,婉兮亲自伺候皇上洗脸、净手,又帮皇帝褪下大衣裳来,两人都自在地穿着中衣,盘腿坐在炕上说话。
  尽管心中翻涌的都是对自己父亲的担心,好几回那话都冲到了嘴边,可是婉兮还是生生给忍住了。
  她眼前浮现的都是婉嫔那虽然含泪,却依旧沉静的面容;耳边还留着婉嫔那会子的嘱咐,告诉她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已不再是母家的女儿,而是皇上的后宫。“不管为了旁人的母家,还是为了你自己的母家,你都不要求情。”
  婉兮便深吸一口气,狠狠将所有的担心都咽下去。
  隔着炕几,隔着炕几上幽幽的纱罩红灯,皇帝眯眼打量她,“藏着什么话呢,我瞧着都快噎得要打出嗝儿来了。”
  婉兮“扑哧儿”一声笑开:“爷说错了,我才不打嗝儿呢,我打鸣儿!”
  婉兮说着故意学了两声鸡叫。
  总归,还是绝对忍住不问,不求情。
  皇帝这才轻哼一声:“今儿爷回来晚了。本以为封印之后便能专心陪着你们过年,可是就因为今儿要封印,故此收尾的事儿才格外多。”
  婉兮含笑点头:“爷又何必与我解释呢?外人不知道,我哪儿能不知道爷这封印一说,都是给旁人说的。便是放假,也只是给大臣们放假,爷自己哪儿有歇息可言呢?”
  皇帝这才轻叹一声,伸手过来攥住婉兮的手:“能有个人明白爷,就够了。”
  婉兮点头含笑:“只是爷再悬心大金川的事儿,该过年还是得过年。过年就得吃煮饽饽,那奴才就得当仁不让——爷说吧,今年三十儿晚上,想吃什么馅儿的煮饽饽?奴才好早些预备下。”
  皇帝哼了一声:“这还用问我?你看着办就是。总归年年三十儿,半夜里都是爷一个人吃。”

  ☆、三卷245、越是这样越想你(6更)

  三卷245、越是这样越想你(6更)
  尽管心下担心着父亲的安危,可是皇上这样一句话,还是牵动了婉兮的心神,叫婉兮险些掉下泪来。
  是啊,身为九五之尊、真龙天子,便注定了是孤家寡人。便是过年,三十那个晚上可以有阖宫家宴;可是那个晚上守岁的饺子,皇帝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吃。
  因为他子刻,在旁人还在酣然甜梦中时,便要到养心殿东暖阁行“明窗开笔”之典,以祈一岁之政和事理。接下来又要到堂子祭祀、到宫中各处拈香……天亮之后还要到太和殿行贺岁大典……
  天子的新年,根本是冰上不停旋转的冰尜(音“噶”,冰猴儿,陀螺)。
  婉兮想了想,便轻轻点了头:“那就说定了,都交给奴才办。”
  。
  用罢饽饽,两人拥入衾帐。
  皇帝今晚却有些力不从心。
  他皱眉停下,亲了亲婉兮:“今儿,爷有些累了。”这便翻身躺了回去。
  婉兮面颊微红,虽然心里有事,可是伺候皇上的时候却还是全心全意。故此这会子正是得趣儿的时候,不由得有些不依,爬起来去亲皇帝的嘴。
  皇帝知道如今这小妮子正是二十二岁的好年纪,对这亲密之事最是开窍的时候儿。
  更何况,她还巴望着能有孩子呢……故此每一回,她都用尽了小花招去。
  皇帝自是喜欢,只是这会子……
  他轻叹一声,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哄着:“今晚叫爷歇歇。明儿,爷都给你补回来。”
  婉兮身子细滑柔软,手脚都缠紧了他,兀自亲个不停。
  皇帝便又尝试了一回,却还是有些不得力。
  皇帝叹息一声又躺回去,手指绕着婉兮的长发,轻叹一声:“……爷,是不是老了呀?”
  。
  婉兮这便轻轻一震,停下来。
  任凭青丝垂下,迤逦在他身上,抬眼水濛濛地凝注他。
  “爷又瞎说什么呢?”
  皇帝淡淡一笑,不想张口。
  虽说皇帝这一年才不过三十八岁,正当盛年。可是这个年纪上,他已经有多位妻妾已然撒手人寰。故此这个年纪说是盛年可以,说是寿终之年也不为过。
  更何况先帝雍正就是在位十三年的时候驾崩的,今年又正好是皇上登基十三年。皇上这一年对于生死,便想得格外多;故此对于议储之事,才格外计较。
  婉兮滑上皇帝的身子,娇俏轻哼:“皇上年不年轻……皇上自己说了不算。”
  她小手轻弄,妙眸若丝。
  皇帝呼吸一急,咬住嘴唇,抬眸看她——看她,小手那般翻转。
  皇帝便“醒了”。
  。
  婉兮主动坐上去,身子如满头青丝一般柔软、紧紧缠裹。
  该怎么形容今晚的矛盾心情呢?越是心里担心,便越想与皇上亲近;仿佛只有这样与他合二为一,才能叫自己那颗忐忑的心平静下来。
  故此她今晚格外卖力,一遍一遍求索,一遍一遍叫皇帝不甘却不能地低吟。
  最后她自己累倒,皇帝抱着她,不得不叹息含笑道:“嗯哼,爷今晚上力不从心,竟然还被你得逞了这么多回去……由此可见,爷一点都没老。”

  ☆、三卷246、悄悄的心疼(7更)

  三卷246、悄悄的心疼(7更)
  婉兮如吃饱了的小猫儿,满足地依偎在皇帝怀中,半闭了睡眼,柔声道:“……总归奴才还年轻。爷不必担心自己的年纪,总归奴才比爷年轻十六岁去呢,奴才便将自己的年轻都让渡给爷去。”
  她轻轻滑上去,咬住皇帝的耳。
  “若有人老,便叫奴才老;而皇上,永葆青春。”
  “若有人死,便叫奴才先去;叫皇上,送奴才去。”
  皇帝狠狠一震,振臂狠狠将她抱进怀里,若揉了碎了一般。
  “你再胡说!”
  婉兮说完这样一句话,却已困得直接坠入梦乡里去。
  皇帝瞪圆了眼,盯着这样就睡着了的小丫头,满心的翻涌,如何还能再睡得着去?
  十六岁啊,他整整比她大了十六岁。便是有先走,也该是他先走啊。
  她怎么,满嘴的胡说……
  叫他的心,这样的疼。
  。
  因已封印,次日一早便不用走“早朝”的程序,皇帝便也乐得晚起一会子。
  可是再晚起,也只是等到天光放亮而已,依旧没等到太阳爬起来。
  婉兮亲自起来帮皇帝整理衣裳。
  晨光熹微,婉兮故意没点灯,只借着这样的鸭蛋青色天光与皇帝四目相投。
  这样才照不亮这辉煌宫殿、堂皇龙袍;这样才不是天子与后宫,只如平常百姓家。
  这一刻的心事,是心照不宣。
  皇帝凝视着她。
  她总跟其他后宫不一样,每天早上帮他整束衣裳,便如孝贤皇后等人,都是自己先起来整理好了她们自己,这才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生怕被他看见她们面上、头上、身上哪一处的不完美。
  她却从来都不是。便如此时一般,她只穿最贴身的小衣,任凭长长青丝垂落膝弯。面上更是没有半点妆粉,只有蛋青色天光之下的吹弹可破。
  皇帝便忍不住伸手又掐了掐她的脸蛋儿。
  心想:也是,从来召幸后宫,都是侍寝之后,后宫便退到旁的睡房去歇息。孝贤皇后在养心殿东暖阁,那拉氏等人在西暖阁;普通嫔妃便在东西围房。没有能与他整晚共枕的。故此他早上起身,后宫们都是从各自的睡房后过来的,自然都是收拾停当了。
  可是眼前的人儿终归不是。
  这是她自己的宫,她整夜都在他臂弯,未曾离去。故此没法儿不看着这样“蓬头垢面”的模样。
  皇帝自己想着,心下莫名愉快,便笑了。
  婉兮扬眸望过来:“爷自己偷着乐什么?”
  皇帝哼了一声,却忽然扬声向窗外叫李玉:“取《大清律例》来!”
  窗外的李玉吓了一跳,婉兮何尝不是心头咯噔一声。
  李玉在外头压压惊,这才陪着笑道:“皇上,《大清律例》那么厚……奴才都要搬来么?”
  皇帝轻哼一声,目光却是凝着婉兮道:“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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