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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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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通禀完,皇帝倒笑了。
“哦?她来得这么巧?难道她是知道了,讷亲的折子今儿送进来不成?”
李玉吓得连忙跪下:“回皇上,咱们养心殿的奴才是万万没这个胆量的!”
皇帝哼了一声:“没这个胆量?依朕看,如今奴才们的胆子可大了去了!”
李玉吓得只管磕头,不敢再说话。
皇帝倒是扬眉:“算了,六宫之主既然都等在门外头了,朕若不叫进来,那又成了什么!去吧,请进来,朕倒要看看,她这会子有什么话想跟朕讲!”
李玉抹着额头的冷汗,这便赶紧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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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自己往里走,却是满心欢喜的。
讷亲的折子来了呢。
这会子大阿哥彻底指望不上了,她在前朝也唯有指望讷亲了。以讷亲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讷亲的话必定能影响到皇上。
她难得这样满面含羞带笑地走进来,却一进门槛,却撞见皇帝一张森白的脸。
那拉氏一惊,急忙请安。跟在她后头的林贵人,就更是被这气氛吓着,远远在门槛处就跪下了。
皇帝抬眼望这两人。
林贵人手上还提着食盒。
这一幕场景,宛若昔日重来。
皇帝心下便更有了数儿,不由得冷冷一笑:“皇贵妃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那拉氏忙道:“妾身蒙皇上恩典,晋为摄六宫事皇贵妃,妾身虽然尚未正位中宫,可是心下已然将皇上和六宫之事摆在了心尖上。如今是盛夏七月,皇上忙于大金川军务,又要为孝贤皇后治丧,故此不得不留在宫中。宫里热,妾身生怕皇上饮食不调,上了肝火。”
“妾身今日特地亲手为皇上做了几个小菜。都是关外的老吃法,今儿特地给皇上送来。还望皇上能赏脸尝上一口。”
那拉氏说着忙回头扯了林贵人一把。
林贵人轻颤着起身,拎着食盒,踩着六寸高的旗鞋,朝皇帝颤颤巍巍走了过去。
皇帝就坐在炕沿儿上,盘着腿,隔着炕几瞅着林贵人。
这屋子里这样静,皇帝此时面上的神色这样诡异,林贵人提着食盒、踩着旗鞋,便有些走不稳当了。
待得走到炕边,便是一脚趟在了紫檀脚踏上。林贵人整个人一个趔趄,直接朝皇帝倒了下去。
☆、三卷206、看穿(8更)
三卷206、看穿(8更)
那拉氏先是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倒也乐见其成。
她心下暗骂:“这小蹄子,倒是个有心眼儿的!”
倘若这么一倒下,皇上就势将林贵人收入怀中。那食盒里的吃食,反倒用不上了。
终究成其好事,便也遂了她的心愿去。
可是叫那拉氏和林贵人都没想到的是,皇帝非但没有伸开手臂,将林贵人收进怀里来,反倒是盘着腿向后蹭了开去。
林贵人整个扑在炕几上,手里的食盒撞在炕沿上,里头一阵稀里哗啦。
即便是盘子碗没摔碎,怕是吃食也都洒出来了。
林贵人尴尬得忙从炕上爬起来,顺势就跪在了地上叩头:“皇上恕罪!”
那拉氏也一惊,急忙起身抢过食盒,也是一并深深蹲礼:“林贵人不小心,还请皇上看在她年轻,被皇上真龙之气所震慑,这才慌了手脚。”
皇帝轻哼一笑:“无妨,起来吧。”
皇帝说着亲自朝炕下伸出手去,却不是伸向那拉氏,而是伸向林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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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贵人今年才不过十五的年纪,这会子早已头都晕了,她看一眼皇上递过来的手,刚想伸手搭上去,却猛然想起身边还跪着的那拉氏。
林贵人忙将手又缩回去,小心偏头看向那拉氏去。
那拉氏自也瞧见皇帝那只独独伸给林贵人的手了。
她藏住心中的苦涩,尽力一笑:“林贵人,受惊了。皇上怜惜你,还不快谢恩,起身?”
林贵人这才含羞带怯地伸手去,握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一声大笑,就势将林贵人拽上了炕去,叫她就在炕沿儿上依偎着他坐着。
他也不叫那拉氏坐,就任凭那拉氏站着,却垂首去柔声与林贵人说话:“将你的食盒摆上来,跟朕瞧瞧,你今儿给朕送了什么好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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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经受帝王柔情若此,林贵人的思维全都停顿了,这一刻满面绯红只能听见皇帝的声音,只能看得见皇帝面上温柔的笑。
倒也顾不上那站在地下的那拉氏了。
林贵人忙将食盒打开,将里头的盘子碗端出来,小心地摆在炕几上。
还好,虽说摔了那么一下,却并未太狼狈了去。便连那小汤壶也没洒出什么来。
皇帝垂眸瞧了,的确是些关外民间的老吃法。不过已经都不新鲜了,因为婉兮都做过了。
皇帝意兴阑珊,便只打开了那汤壶看。这才微微一笑:“哟,还有酸梅汤。”
林贵人见皇帝喜欢这个,便忙道:“回皇上,这酸梅汤是妾身来之前用冰箱子镇了一个时辰的。这会子刚好是汤壶外头结霜,而里头又不拔牙了,喝着正好。请皇上尝尝。”
那拉氏立在一旁,极力忍着心下的不快。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这刚受皇上半点子抬举,已经快要忘了姓什么了!
这些吃食,这酸梅汤,这会子倒仿佛变成这小丫头做的了!这分明是她忙了几天,亲手做出来的……
这会子,这小丫头挨着皇上坐着,她堂堂摄六宫事皇贵妃却要站着陪在地下!
这些小丫头,果然一个一个的都不值得抬举!
☆、三卷207、可人(9更)
三卷207、可人(9更)
皇帝独独对酸梅汤有些兴趣,叫林贵人倒在碗里,便端起来看。
酸梅汤蜜渍得正是好时候,汤色呈现暗浓的紫色,艳丽而清凉。
皇帝轻轻嗅了嗅:“除了梅实,还加了药材?”
林贵人忙笑:“可不,还加了甘草、山楂、砂仁、桂花……都是助力梅实,帮皇上在盛夏降肝火、生津止渴呢。”
林贵人年纪小,这般又是怯生生的,说出的话十分酸甜好听,倒叫皇帝心下一荡。隐约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年,还不满十四岁的九儿。
皇帝便含笑夸赞:“嗯,做的不错,朕喜欢。”
皇帝说着便就着林贵人的小手,将碗里的酸梅汤都喝干了。
林贵人还是第一次这样亲昵地伺候皇帝,这一刻早已小脸儿通红。那拉氏立在炕边,看着皇帝与林贵人这样的一幕,不由得紧紧攥住了衣袖。
不过皇上好歹是将酸梅汤喝了,那她就不枉准备了这一场!
林贵人见皇上喜欢,便含羞劝道:“皇上再来一碗?”
皇帝长眸中温柔潋滟,伸手托住林贵人那小巧玲珑的下颌:“好啊。今儿朕看着你便高兴,只要是你斟给朕的,朕便都喝了。”
林贵人面上便更是如火烧透了一般,这便又给皇帝斟了满杯。
便如此这般,皇帝连饮了数碗,已是将那汤壶快要喝干了。
那拉氏在袖口中暗自绞着手指,紧张地打量着皇帝的神色。
没错,皇上果然盯着林贵人,那目光越来越灼热。可是皇帝却还是稳稳当当坐着,充其量是用手托过林贵人的下颌而已,却并未按捺不住!
皇帝又饮了一碗,这才笑眯眯伸手揽住了林贵人的肩,醉眼朦胧道:“嗯?你这明明是酸梅汤,怎地叫朕如饮美酒一般,倒有些醉了呢?”
那拉氏这才心下一晃,放下心来,这便也上前亲自从林贵人手里接过了汤壶去,含笑对皇帝道:“不瞒皇上,这酸梅汤因并非林贵人亲手所制,故此她还少说了几味配料:其实这里头啊,还有嘉贵妃母家进给妾身的老山参。“
“七月初一那天,妾身与嘉贵妃一同晋位,妾身记挂彼时嘉贵妃即将临盆,这才免了六宫向妾身请安,而是一并去了景仁宫。嘉贵妃的本生额娘也在,这便也给妾身道贺,便进给妾身那长白山产的老山参。”
“那山参自是金贵,妾身自己都舍不得用,正好这回亲手给皇上熬制这酸梅汤,便一并连同她们送的长白山的药材都放进去了。酸梅汤本身不稀罕,可是这里头的金贵药材才稀罕。”
“皇上觉得如饮美酒,怕就是这些药材的功劳。再加上妾身是将这梅子提前蜜渍了,然后才拿出来熬汤,故此梅子提前发酵了,这才带了酒香吧。”
听那拉氏如此娓娓道来,林贵人也有些脸红,忙道:“皇上容禀,这酸梅汤的确是皇贵妃亲手熬制。妾身不过是帮皇贵妃提了食盒来……”
皇帝的目光却依旧只留在林贵人面上,含笑摇头:“无妨。你皇贵妃主子也说了,酸梅汤本身并不稀奇。朕今儿喝得欢喜,还是因为对着你这样的可人儿啊。”
☆、三卷208、硃批(10更)
三卷208、硃批(10更)
此情此景,那拉氏已经脚底如踩针尖,站不稳当了。
幸而皇上已经将那酸梅汤都喝干净了,那她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尽管不甘……可是,她如今已经不是这小丫头一般的年纪。三十一岁的女人,要的再不是这些什么你侬我侬,她要的是稳妥的后位,是将来承继大统的嫡子!
为了那一切,眼前的都可暂时放弃。
她便深深吸气,上前福身:“天色已然不早了,妾身便先行告退。”
皇帝如醉意中突然醒来,长眉挑起,轻轻捏着林贵人的下颌:“哟,你要走啦?”
林贵人一颗少女的心,早已怦然乱了节奏。这一刻又该如何答话呢?
林贵人只得求救地转头望向那拉氏。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死劲按捺住心下的酸楚,上前含笑道:“难得今儿林贵人伺候皇上伺候得高兴,妾身便自行回宫吧,就留下林贵人继续陪着皇上。”
皇帝不由得皱眉,迷迷醉醉一般抬眸望住那拉氏,熏然地笑:“可是朕……怎么就有点掰扯不明白了呢?古黛啊你说,叫朕今儿高兴的,究竟是这酸梅汤,还是林贵人呢?”
“若是酸梅汤,那并不是她亲手熬的,朕不该留她,该留你。可是若只有酸梅汤而没有这小可人儿……朕却又不会这样高兴。”
皇帝想了半晌,忽地一拍手:“好了,朕知道了——你们两个,一块儿留下,一起陪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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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话一说,那拉氏和林贵人登时都是脸色变了。
那拉氏如何肯甘心与林贵人一起伺候皇帝;而林贵人一个小姑娘,又如何敢想象三人在一处?
两个女子便都僵住。
皇帝醉眼朦胧,瞄着两人便笑:“哎~,怎么你们两个脸色都不大好?看样子,是都不想陪朕吧?”
皇帝叹口气,松开了手,将林贵人一把推开,自己向后倒去:“想来你们两个也都瞧出来了,朕今儿实则是不痛快!你们两个聪明,都知道今儿留下陪着朕,一定不是好差事。”
皇帝点头一笑:“更何况啊,朕今儿晚膳的时候,早已翻完了牌子。”
皇帝从炕褥下头直接寄抽出一根绿头牌来,在两人面前一晃。
两人便都看清了,上头写着“令妃”二字。
皇帝笑笑,又伸手过来拉着林贵人,拍拍她手背:“你啊,年纪还小,别急。等朕什么时候不翻令妃的牌子了,朕会想起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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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着,眼中醉意渐散。
他含笑道:“令妃,既会亲手熬酸梅汤给朕,本人又是最可人意。故此,有她一人,倒可免了你们两人去。”
林贵人黯然蹲身行礼:“妾身明白。”
皇帝倒伸手向那拉氏:“皇贵妃,朕还有一道折子要批。朕醉了,你扶朕过去。”
那拉氏深吸一口气,上前扶住皇帝。皇帝脚步稳稳走向桌案。
上头正是那道讷亲的折子,皇帝果然还没有批复呢。
折子就那么摊开在桌案上,那拉氏自是瞧见了。
皇帝也没有刻意拦着,没强调后宫不可干政之事,反倒就着那拉氏的手,拿了御笔占了朱砂。
沙沙四个字。
“朕立不了”!
☆、三卷209、记恨(1更)
三卷209、记恨(1更)
那拉氏直回到承乾宫去,那四个字还在眼前晃荡。
那拉氏一把扶住桌几,狠狠瞪圆眼睛,可是却还是没能将眼泪给瞪回去。
一个呼吸,泪珠儿还是滚落下来。
“朕立不了?哈?朕立不了?究竟是他立不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想立?!”
林贵人也跟着回来,见状赶紧跪倒在地:“是妾身辜负了皇贵妃主子……”
那拉氏用力将泪珠儿再给瞪回去,目光微微凝滞,转眸去看林贵人。
若是从前,若是凤格,她早一个嘴巴子扇过去!
这是这一会子,她痛定思痛,已是缓缓平复下来。
——至少从表面上是平复了下来。
她努力笑笑:“说什么呢,今儿何尝是你的错?皇上喜欢你,你也应当瞧出来了。若不是皇上今天晚膳的时候儿早就翻了令妃的牌子,皇上也不会舍得放你走。”
“你也别怨皇上,说到归齐,这宫里凡事都要讲究等级尊卑。令妃身在妃位,你不过只是个贵人,故此皇上怎么都不能因为你而回绝了令妃的。”
那拉氏说着走过去,亲自蹲身将林贵人扶起来。
林贵人一张小脸儿也早哭成梨花带雨。
那拉氏亲自伸手帮她擦干泪痕。
“别哭。这就是宫里,这样的委屈,在你位分低的时候,你总得学着经受,学着咽下去。”
“不过你还年轻,你焉敢说将来你就没有得宠,超过她去的那一天?所以今儿的委屈你暂且咽下去,却别给忘了。此后宫墙内的日子那么多年,你便要靠这一口气来支撑着自己。告诉自己,唯有得宠,唯有尽力向上爬,你才有将这一口气尽数吐尽了的一天。”
林贵人含泪用力点头:“妾身谨记皇贵妃主子的教诲。”
那拉氏拍拍林贵人的手:“当真好可惜呀,今晚本来应该是你进宫以来第一个承宠的夜晚,原本明天一早你得宠的消息就会传遍后宫,原本你从此就会成为皇上的宠妃之一,原本……明早上所有嫔妃都只能用羡慕的眼光望着你,早早送了贺礼来巴结你……”
“可是这一切,就都这么擦肩而过了。我也替你难受,今晚的委屈我也同样会帮你一起记着。”
林贵人方才好容易缓了些的泪珠儿,这一下子有全都涌了出来。
那拉氏又亲自伸手去擦:“别哭,别再落泪。否则一晚上下来,明早上你的眼睛就要肿了。”
“你的眼睛若是肿了,本宫看着心疼倒还罢了,却也要落进人家的眼睛里去。就算其他嫔妃并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令妃和她的姐妹却一定是知道的。到时候人家心下难免更要得意一番了。”
“林贵人,咱们可以暂时忍下一口气,但是咱们不能叫仇者快了去。咱们得忍着,再难受也不能掉眼泪,只为了不给她们笑的机会去!”
“她们得意了,却休想看见咱们哭!”
林贵人的神情便也坚定下来,自己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不在乎将颧骨都擦红了。
那拉氏垂眸看看,便笑了:“这就对了。记着,来日方长。新人总会得宠,旧人终究失宠,你一定会有报仇的那一天。”
☆、三卷210、紫河(2更)
三卷210、紫河(2更)
林贵人抽抽噎噎走了,那拉氏扶窗望着林贵人小小的背影,被夜色一点点湮没。
她这心下,好歹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塔娜从外头进来,小心看那拉氏一眼。
“怎么了?”那拉氏知道有事。
塔娜小心问:“剩下的那半锅酸梅汤,是继续冰镇起来留用,还是……?”
那拉氏眯起眼来:“那么金贵的配料,若给倒了,该多可惜。”
塔娜却上前跪倒:“今晚上林贵人没能留在养心殿,奴才怕皇上回头能明白那酸梅汤里的奥妙。若回头叫御医到咱们宫里来查,这酸梅汤留下来便是祸害。”
她们送到皇上眼前那些,皇上都给喝了,就算皇上心下起疑也已经无凭无据。只是这承乾宫里还剩下半锅。
那拉氏深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那酸梅汤的锅盖子,凝视着国内紫艳艳的汤水。
“我便不明白了,那么一副紫河车用下去,皇上怎么也该按捺不住,立时施恩于林贵人才是……可是我瞧着,皇上顶多也就是微有醺然之意而已,根本就没失去自控!”
因紫河车的颜色,混入这紫艳艳的酸梅汤里,便如遁形;且酸梅汤里早加入了甘草、桂花、山楂等重味的药材,故此也能将紫河车的味道尽数掩去。
况且酸梅汤底自然便有梅实果肉的沉淀,故此紫河车便也能完美混迹其中,不叫人察觉了去。
这个法子,那拉氏自认为天衣无缝,也果然叫皇上全无觉察,全都喝了下去……
可是,竟没达到她期望的效果。
那拉氏抬起眼来盯住塔娜:“可是这紫河车不纯,或者药力不够,不中用?”
塔娜忙跪倒:“奴才们岂敢?奴才们办事都是小心的,没有药力的怎么敢置办回来?”
那拉氏走回炕边坐下:“紫河车,女子胎盘也。能催闺房情致。历来药书上、民间巫师的嘴里,不都是这样说么?”
塔娜点头,不过还是小心道:“主子……奴才倒是担心,紫河车终究是女子胎盘。而闺房情致一事,终究分男女双方。便说不定这紫河车只能增进女子的兴致,却对男子效用甚微?”
这话说得叫那拉氏也是心下画魂儿。
“你说的,也自有道理。或许,便是这么一回事吧。”
那拉氏想了想,终究还是挥挥手:“别光倒了,混入井水里也有痕迹。不如直接挖坑埋到土下去。”
塔娜这才如释重负,连忙道:“主子放心,奴才定处理得干干净净,无论谁来查,也查不出端倪来。”
那拉氏听到这里倒笑了:“就算查出端倪来也不怕。这世上催人情致的药材那么多,本宫为何就偏偏选了紫河车?”她说着,目光忍不住飘向景仁宫的方向,“反正咱们宫里正好有人临盆……我也与皇上禀明了,那酸梅汤里还加了她们进给本宫的山参和高丽药材。”
“皇上就算察觉那酸梅汤里有异,也会想到她们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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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里,那拉氏和林贵人告退之后,皇帝便赶紧奔向西暖阁。
西暖阁向南的是他的书房“三希堂”,靠北则是他专用的佛堂。
☆、三卷211、仙楼(3更)
三卷211、仙楼(3更)
整个佛堂隔成上下两层,是为“仙佛楼”,供奉佛像、唐卡。又在仙楼中央造起佛塔,塔身飞檐玲珑,颇如汉传佛家的造塔形制;而塔顶又如喇嘛教的形制。
皇帝趺坐在佛堂中,抬眸望仙阁处处的佛像、唐卡,便仿如仰望万天神佛。
此处是皇帝一人的精神世界,便是李玉也不得入,只能在门口伺候。
李玉分明见皇上一脸的潮红,这么独自一人奔进来,便总是不放心,这便瞟了孙玉清一眼。
孙玉清也是机灵,不用李玉明说什么,自己扭身便一溜烟儿跑进了永寿宫,进宫就给婉兮磕头。
婉兮见了孙玉清也是惊喜:“孙玉清?我记得你!”
孙玉清便磕头道:“便是因为令主子记得奴才,奴才这才有造化,叫师父给从圆明园要回宫里来。到养心殿伺候不说,还给师父当了徒弟了!”
婉兮想了想:“你是说,你现在也是李谙达的徒弟,便跟毛团儿是师兄弟了?”
孙玉清又赶紧趴地下磕头:“奴才蒙师父青眼,却是怎么都不敢跟毛小爷攀什么兄弟的。毛小爷这会子已是令主子永寿宫的首领太监,奴才不过还只是个哈哈珠子。”
婉兮便也含笑点头:“你将来,必定也有出息!”
婉兮说着要拿荷包赏赐,孙玉清却磕头辞了。
“不瞒令主子,奴才来不是跟令主子叙旧、讨赏,而是……皇上那边,还想请令主子去瞧瞧。”
婉兮忙站起来:“皇上怎么了?”
孙玉清便扶着婉兮赶紧朝外走:“奴才斗胆,还请令主子一边往前走,奴才再一边说给令主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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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玉清这么着急,婉兮便也明白皇上那边定是有急事儿,这便也急忙往外走。
一路走进养心殿,她也听明白了。
婉兮扶住廊柱,不由得皱眉:“皇贵妃和林贵人都已经走了,皇上怎么还往仙楼里去?”
孙玉清终究年纪小,猜不透什么,也只能说:“皇上红头胀脸,像是喝醉了。”
婉兮立在廊檐下稍微静静。
便是从前凤格的旧事,终究也还是涌回脑海。
婉兮这便心下一动,忙问孙玉清:“皇贵妃和林贵人给皇上吃了什么?!”
孙玉清想了想:“食盒都没动,皇上没吃她们送来的膳食。不过只是因这七月酷暑,喝了两碗酸梅汤。”
婉兮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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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仙楼门口,李玉见了婉兮来了,急忙迎上来。
“不知皇上怎么了,奴才也不敢擅自去请御医来。多亏令主子住得近,这叫老奴才有个主心骨儿。”
婉兮点头笑笑:“可要是谙达找错人了呢?”
李玉忙道:“奴才纵然老眼昏花,可是看人看事儿还不会太走眼……方才皇上即便急急忙忙奔进仙楼来,手里却还捏着令主子的绿头牌呢。”
婉兮也是意外,脸不由得红了,指尖捏住手指上的金戒指儿。
李玉扫了一眼婉兮的手,便也笑了,这宫里的老规矩,自然瞒不过他的眼。
李玉急忙躬身避开去,“令主子先进去瞧瞧吧。老奴亲自守在门外。”
☆、三卷212、洞天(4更)
三卷212、洞天(4更)
这也是婉兮初次步入仙楼。
不是这样直接走入其间,从养心殿外头,甚至就是从对面不过咫尺之遥的三希堂,也无从想象原来这养心殿西暖阁里还这样别有洞天。
佛堂的大小有限,可是却设计得极尽巧思,不但有七层佛塔高耸而起,两层仙楼的楼阁全都精巧细致,叫人宛若置身天上人间。
更奇妙的是,尽管这佛堂之中只有皇帝一人,别无僧人,却也能听见梵唱袅袅,伴随香烟凌空缭绕而来。
婉兮下意识去找,以为僧人藏在周遭仙楼垂下的幔帐之内。待得眼睛适应了周遭幽暗,这才否定了。
直到婉兮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一台巨大的镀金西洋自鸣钟,这才忍不住惊讶站住,唇角已然挂满笑容。
原来西洋自鸣钟传入宫廷之后,多数都按着宫里的要求做了改动。比如那钟表上小人儿原写洋文,经工匠巧手,换成了汉字;而这自鸣钟原来一声声打点儿的动静,也给改造成了诵经之声……
婉兮是心挂着皇帝的,可还是一不小心一进来就先被这些精巧到匪夷所思的布置给分了心神去。
就连皇帝坐在鹅黄拜垫上,一双长眸正穿过香烟盯着她呢,她也没注意到。
终究还是皇帝无奈地忍住一声叹息,起身跟在她身后。待得她立在那自鸣钟前,皇帝才伸臂从她身后将她抱住,她才吓得叫出来。
可是这里终究是仙楼,她也不敢惊动神佛,故此那惊叫只化作低低一声罢了。
抬眼望过去,香烟缭绕,灯烛幽暗,皇帝一张平素玉白温雅的脸,这一刻平生明暗凹凸,眼神尤其深邃惑人。
婉兮心下一跳,莫名红了脸。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奴才无旨而擅入仙楼,还求皇上切勿怪罪。”
皇帝哼了一声:“现在撵你出去,还来得及不?”
婉兮咯咯直笑,抬脚伸臂搂住皇帝脖子:“爷撵也不行!奴才总归来了,奴才便不出去了。除非,皇上好了,跟奴才一起出去。”
皇帝深深吸气,勉力压抑身子里的激昂。
“好了?难道爷现在‘坏了’么?”
婉兮咬住樱唇,双颊已然染红,两眼却明亮而坚定:“皇上没‘坏’。只是,皇上只依靠这漫天神佛,未免辛苦。”
皇帝轻哼一声,终是忍不住亲住她。
一边用力亲,一边窝在她颈子里,沙哑呢喃:“……那酸梅汤发酵了,成了酒,爷多少上了些头。也怪爷,因了那林贵人年纪小,恍惚之间总觉得坐在爷身边儿的人,是你。”
“一想起你当年那幼小娇俏的模样儿,爷便,把持不住了。”
他的大手从她纽子缝儿里伸进去,满足又沙哑地喘息:“爷……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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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仰起身子,将自己更贴近他,更敞开了身子,任凭他游弄。
那香烟叫她神智迷离,那幽幽的烛光叫她如在梦里。
她只娇软而笑:“爷尽说傻话。奴才不伺候爷,这才几天呢,爷又如何说‘好想’二字?”
皇帝一边厮磨,一边沙哑地一个字一个字道:“六天了!”
☆、三卷213、刻字(5更)
三卷213、刻字(5更)
婉兮想笑,又想叹息。
便任着他大手所为,只悄然竖起手来,让那手上的金戒指儿对着烛光。
皇帝哼一声,将她的手给抓住了,摁到身后去,反剪住了。
“爷知道你这几日不在日子……敬事房的绿头牌也撤下来了。”
金戒指儿,谐音“经戒止”。宫廷之中,嫔妃若遇月信,便以佩左手,令帝王知其不宜承恩。
被皇帝大手戏弄一番之后,婉兮整个身子早已软了,支撑不住自己,只能软软伏在他怀中。
她只细细呼吸,软软含笑问:“那奴才那牌子,爷怎么还给攥在手上了?”
皇帝哼了一声:“那会子爷有些上头,握着你的名字,心下才能安静。”
婉兮心下一动,伸手顺着皇帝的手臂滑下去,终是在他袖口处将那牌子给找见了。
婉兮一边承受着他的大手,一边偷偷垂眸看下去——
这一看便乐了。
敬事房的绿头牌,即便撤下来,也要在敬事房里归档的,又岂能被皇上随便抓在手里,满养心殿地跑呢?
这块牌子,其实是婉兮自己偷偷刻的。
她早想过要在皇上的床榻上刻字,可是终究没好意思。回去便自己刻了个牌子,用草汁子给染绿了,趁着没人注意给偷偷塞在皇上坐炕的炕琴下头、大红猩猩毡的垫子底下了。
这大红猩猩毡的坐褥不似寝卧的被褥一般经常换洗,一般怎么也要一季才一换。因羊毛氆氇毡洗了便不能供给上用了,故此替换并不频繁。婉兮将牌子藏在那,才不担心会叫人给发现了的。况且那是皇上的坐炕,一般除了她,平素也没人敢爬上去,更别提要到炕琴底下去掏洞了。
这不过是个小女子的小心眼儿,偷偷藏起来的那种,不想叫旁人知道,自己也只当一笑罢了的。
她没成想,竟被皇上给找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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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张脸更是红成海棠花一般。
皇帝明白她的心思,便轻哼一声:“小丫头!便是二十二岁了,对爷的心思,还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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