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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侯爷,三更请回家!-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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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罗现在受伤了,便是大人现在把她送进刑部,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不如让她现在府里养伤,等她上好了,大人再把她带去刑部怎么样?”乌苏雅开口说道。
“这······好像不合规矩吧!”霍满江迟疑的说道,很是为难。
“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青罗离开侯府,大人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让人在侯府看着。”乌苏雅说道:“我并不是想与违反国法,只会青罗是为了我们久哥儿才伤成这样的,若是我就这么让她去了刑部大牢,那我会一辈子也不安心的,大人!”乌苏雅说着一脸期盼的望着霍满江。
“不是在下一定要逆夫人的意思,实在是······”霍满江被乌苏雅逼的没有办法,正不晓得该怎么办的时候,便听旁边如出谷黄莺的声音响起。
“大人!”薄可萱从后面走了出来,屈膝行了一礼,还没他回礼便开口说道:“青罗虽是我们府里的丫鬟,现在却也是久哥儿的救命恩人,我大嫂留青罗在侯府,只是想治好青罗的伤,试问一个病人,你们又能问出什么来呢,若是在狱中有个什么不好,岂不还是个累赘,不如想让她在我们府里养伤,等伤好了您再来提人,岂不是更好。”
“是啊,大人,久哥儿是我们侯府的孩子,我们比谁都想抓到想害久哥儿的人,你就放心的让那丫头在我们府里带着好了。”太夫人也开口说道。
薄可萱和太夫人以为霍满江要带青罗去刑部,只是为了久哥儿的事,想查出幕后真凶,所以也帮着她求起请来。
乌苏雅的恳求原就让霍满江不好拒绝了,现在太夫人和薄可萱都开了口,他也不好全都驳了,只得咬了咬牙道:“那,好吧,就让她在府里养病吧,只是等她养好了病,在下要带她走的时候,还请各位不要再阻拦。”
“绝对不会!”乌苏雅忙说道,转头望紫绡带着人去把青罗抬去朝阳院。
霍满江见事情已解决,拱手告辞,转身前视线不由自主的在薄可萱的身上停了一下,见她低着头,只用乌黑的头顶对着自己,温润的白玉簪子在阳光下清透如水,心里一阵暖流涌动,一转身,带着部下离开大步走了出去。
就在银白色的身影转身之时,薄可萱缓缓的抬起头来,如水般流转的眼里浮现一抹银色,眼底神色复杂。
被太夫人请来给久哥儿看诊的大夫被直接请去看了青罗,好在青罗受的只是皮外伤,之所以昏倒也因为体力透支和失血过多,大概是经过了一场激战才会如此。
乌苏雅请大夫开好了药后,又让裴嬷嬷付了诊金,才让小丫鬟把大夫送了出去。
给青罗熬的药还没有好,她便张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想张口,看见乌苏雅一脸温和的坐在自己身边,又闭上了,一脸的愧色,半晌才虚弱的道:“姑娘,是奴婢没有保护好久哥儿,让你担心了。”
“别这么说,你做的很好!谢谢你!”乌苏雅微笑的说道,“你方才是想问久哥儿怎么样了吧,他很好,多亏了有你在,他才能毫发无伤的回到我的身边,是你救了他。”
青罗缓缓的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道:“是齐达来了,奴婢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好跟着他一起离开,秀兰姐姐和喜鹊姐姐是奴婢打昏的,奴婢要是不这么做,她们就都没命了,咳咳······”
青罗说着咳嗽了两声,乌苏雅忙开口道:“好了,这些等你好了慢慢再说。”转头让碧绢倒了一杯水来,让她扶着青罗喂了下去,才接着道:“大夫说你是皮外伤,只是失血过多,又体力透支所以才会这么虚弱,开了些益气补血的药,我已经让人去熬了,你只要连着和几日便会好的。”
青罗点了点头,她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今日她违抗了三王子的命令,不晓得她的家人会怎么样,虽然已经有人向她做了保证,可是一日没有得到她家人平安的消息,她便一日不能安心。
乌苏雅多少猜到了青罗的心思,只是这样的事情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只有轻轻的拍了拍青罗的肩膀,嘱咐她好好休息,好好吃药便起身出去了。
乌苏雅又惊又怕了一晚上,早就精疲力竭,之前是没有找到久哥儿她哪里有心思睡觉,现在久哥儿找到了,她才觉得眼睛都快张不开了,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后便去睡觉了,平日外面若是太亮她都难以入眠,可是这次头刚刚沾到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乌苏雅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天已经尽黑下来,迷迷蒙蒙的她才晓得自己睡了一阵天,难怪觉得肚子饿的很,见裴嬷嬷走过来张口还是先问道:“久哥儿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哥儿好着呢,回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的,一点受惊吓的样子都没有,亏的你还担心半天。”裴嬷嬷笑着说道。“倒是姑娘你,昨儿个晚上累了一晚上,今儿个又睡了一整天,你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若不是你起来了,奴婢都要来叫你了。”
乌苏雅笑着没有说话,她也觉得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伸手摸了摸感觉到一如往常的胎动,脸上露出慈爱的笑,一抬头,红绫已经把衣裳撑了起来,这才让裴嬷嬷扶着站了起来,伸手让红绫帮自己把衣服穿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系衣带,慢慢的往外室走,道:“青罗怎么样了?”
“今儿个喝了两剂药已经好多了,姑娘吩咐让厨房炖的补血的药膳也吃了不少,起色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裴嬷嬷道,见碧绢带着小丫鬟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忙上前把软榻小几上堆着的东西都收了收,才帮着她布置,看了一眼从食盒里端出来汤问碧绢道:“可是给我让你专程给姑娘炖的?”见碧绢点了点头,才笑着转身扶着乌苏雅在软榻上坐下,揭开汤盅从里面倒了一碗汤出来,放在她面前笑着道:“姑娘快尝尝,这是宫里新赏下来的,这汤里的花可大了,金黄金黄的,叫什么······”裴嬷嬷年纪大了,这种稀奇的玩意她一时记不住名称,转头去看碧绢。
“霸王花!”碧绢一边布菜不便说道,对于这种吃食的名称,她是记得最牢的了。
“对对,叫霸王,霸王花,这名儿真稀奇,不过这花倒是真的很大,用水一泡,足有巴掌大,比咱们吃的小黄花大多了。”裴嬷嬷笑米米的说道。
“宫里赏的?”乌苏雅对这所谓的霸王花没有什么兴趣,倒是惊讶宫里怎么会有赏赐下来,奇怪的道。
见乌苏雅这么问,裴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边把汤碗往乌苏雅的面前推,一边道:“姑娘一定想不到吧,皇后娘娘没有死,当初被送到平城去的棺材是空的,皇后娘娘根本没有在里面,这些便是皇后娘娘听说你怀了身孕后,让人赏下来的。”
“这么说皇后娘娘一直在京城?”乌苏雅惊讶的问道,她原以为只有太后处心积虑的要谋反,没想到原来皇帝和皇后早就瞄准了太后,为了让她早点露出马脚,不惜联手演了这么一出戏,不仅骗过了太后,连天下的臣民都一起骗了。
只是这么复杂的一出戏,不会只有皇帝夫妻二人演出吧,必定还有其他人跟他们合作才是。
乌苏雅静静的回想了一下,皇后薨逝后,皇帝性情大变,朝廷百官每日上朝的时候皮都绷的紧紧的,即便是这样,皇帝还罚了不少以前与自己亲近的大臣,连薄非阳也不能幸免,还是当初被骂的最惨的一个,也正是那个时候,太后开始接受薄可萱,要让薄可萱做骏王妃,明目张胆的开始拉拢薄非阳,因为薄可萱的坚持,百里骏和薄可萱的婚事最终被太后定了下来,薄非阳虽然依然不情不愿,却也没有再坚持。
乌苏雅心里“咯噔”一下,薄非阳对百里骏的反感已经不是情敌的醋意那么简单,为何还会答应这门婚事,既然一开始便不愿意,依着薄非阳的性格,怎么会让薄可萱与宫里的人暗中联系,又怎么会让姜嬷嬷暗渡陈仓?一切只有一个解释,便是当初薄非阳也参与了皇帝与皇后导演的那出戏!
这么说来薄非阳便应该是一早便晓得皇帝的计划的,便更不会有皇帝疑心薄非阳,把他赶出京城这码事了,连薄非阳离京也是计划之中的事情,那失踪便更不用说了。
乌苏雅突然觉得很生气,这么大的事情,薄非阳竟然瞒的这么严实,一点风声也不露,让她担心了这么久。
裴嬷嬷却没有感觉出来乌苏雅情绪的变化,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没有在宫里,跟着送葬的队伍一起去了平城,在严睦反贼后面断了他的退路的便是皇后娘娘在平城请来的大将白石天白将军!”
“嬷嬷说的是那个出了不少治国良将的平城白家吗?奴婢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听爹爹说起白家的故事,我爹说白家一门忠烈,先帝在位的时候白家曾经出过三位将军,后来不也晓得是什么原因,皇帝把白家的人都赶回了平城,自此之后朝廷里便没有了白家的人,我爹还说当年在白家手下的将士也被称为白家军,有数十万人之多呢!”碧绢放下了最后一碗菜,打发了小丫鬟出去,插嘴说道。
数十万人都被称为白家军,也难怪皇帝会把白家的人都送回老家了,白家的人或许都是忠臣,但是绝对不是好臣子,做一个好臣子要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思,可是白家却不会,还任由称皇帝的兵马为白家军,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皇帝,你手下的兵是听我的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白家人也是太不懂得收敛锋芒了,也难免会有这样的下场,乌苏雅意兴阑珊的想着。15198097
“可不是,当初先帝也不晓得什么原因贬了白家的所有人,不过如今好了,白家的人又起复了,也是皇上英明!”裴嬷嬷不懂朝政,她只晓得只要是忠君良将,能到皇帝身边,让国泰民安,这样便是好的。
乌苏雅嘴角一勾,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暗衬皇帝两父子真是配合的好,老子把白家人贬回老家,扫除了当时的一个威胁。儿子继位,平乱这么大的事情又请白家人帮忙,这很明显是要让白家人继续在朝为官,而且有了这样的功绩,白家人在朝廷必将得到重用,有了光明前途的引诱,原本还不服气被贬的白家人自然也舍不得离开,而且为了证明白家人对朝廷的忠心,还将更加尽心尽力的报销朝廷。说的不老皇帝死之前还跟皇帝说过,“白家人可用”这五个大字呢!
“不英明也做不出眼下的这种事来。”乌苏雅捧着汤碗先闻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为薄非阳担心,真是不值,泄愤的拿着汤勺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裴嬷嬷见了还以为乌苏雅喜欢这汤,见她喝完了一碗,又赶紧要给她盛,乌苏雅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是吃点饭吧。”
裴嬷嬷愣了一下,碧绢也感觉到乌苏雅情绪的变化,忙给她盛了一碗饭,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因为饿了太长时间,又堵着气,不知不觉的乌苏雅便吃的有些多了,撑着肚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还是觉得胃里涨的很,便去隔间看久哥儿。
久哥儿刚刚喝过奶,在秀兰的怀里睡着了,乌苏雅呆了一会便去了青罗的屋子。
小丫鬟正在给床上的青罗喂饭,见乌苏雅来了忙要起身行礼,乌苏雅忙摆了摆手道:“你好好照顾她便是了,我刚用过晚上出来溜溜食,顺便来看看她,和她说会话。”
小丫鬟这才又在青罗的身边坐了下来,青罗却摇头说不吃了,小丫鬟看了乌苏雅一眼,见她没有说话,想想青罗也吃的差不多了,大概也真是吃不下了,这才端着碗站了起来,紫绡忙帮着她收拾了一下带着她走了出去。
乌苏雅见屋子里只有她和青罗两人,这才在她的床边方凳上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听裴嬷嬷说你吃了药好多了,我瞧着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只是你这身上的伤只怕没有那么快好,还要慢慢调养。”
娘娘头做礼。“奴婢已经听芝兰说了,是姑娘为奴婢说了话,奴婢才能在府里养伤。”比起今儿个早上,青罗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中气也足了一些,只是精神依然憔悴,“其实姑娘不必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是氆氇族派到侯府来的,早就想过会又被人发现的一日,如今姑娘留奴婢在府里,只怕会连累了姑娘,还有侯府。”青罗说着动了一下,触疼背后的伤口,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
乌苏雅忙帮着她侧过身来,让她不碰到身后的伤口,又帮着她把身上的薄被晚上拉了拉才开口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在侯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个时候把你赶出去也不见得能证明侯府的清白,这些你就不雅管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你自己的身子,你身上的伤口不少,虽然没有在脸上,可是一个姑娘家身上又伤疤总是不好的,我记得侯爷那有些祛瘀祛痕的好药,一会我让人找了来,你每日抹上一点,不管怎么样,能让疤痕淡化一些也总是好的。”
“不用了,姑娘对奴婢已经很好,奴婢知足了,那些药都是名贵的,奴婢是这样卑贱的人是用不着的,姑娘还是留着吧!”青罗忙道。
“什么卑贱不卑贱的,我只晓得是你救了久哥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乌苏雅不以为然的说道,见青罗又要开口,摇了摇头道:“这个你就不要跟我挣了,侯府不差这点子药,我只想晓得齐达为何要带走久哥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青罗闻言没有再坚持,脸上切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道:“齐达是三王子的手下,必定是三王子让他来的,只是有一点奴婢也觉得很奇怪。”
“哦?”乌苏雅挑眉,却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青罗后面的话。
“奴婢之所以没有反抗,反而打晕了秀兰姐姐和喜鹊姐姐跟着齐达离开侯府,是因为跟着齐达一起来的还有四个人,奴婢自认为不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是齐达了,齐达是因为武功高强才被三王子留在身边听差的,当时奴婢若是叫其他人,只怕秀兰姐姐和喜鹊姐姐有危险不说,就是久哥儿也有生命威胁,所以奴婢才打晕了她们两个,假意跟着齐达一行人离开了侯府,原本奴婢是想等着道人多的地方再找机会带着久哥儿抬逃的,没想到齐达却先动了手。”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临阵倒戈,毒虫 ☆
“是齐达看出了你的意图?”乌苏雅眉头一皱说道,脑子里浮现齐达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对一切都不甚在意般,眼睛里的神韵却让人不能小视。
青罗想了想道:“奴婢不晓得他是不是看了出来,不过姑娘误会了,齐达不是对奴婢下手,而是对跟着他的那些人下了手。”
“你是说齐达打跟他一起的那些氆氇族人都给杀了?”乌苏雅一惊,张口说道,眼睛盯着一脸认真的青罗,见她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奴婢当时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齐达会对奴婢下手,抱着久哥儿便跑,可是以齐达的武功,抓住奴婢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没等奴婢跑两步,他便一下子闪到了奴婢的面前。”青罗想起当时齐达的速度,到现在还觉得毛骨悚然,简直如鬼魅一般,只是一张眼的功夫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深吸了口气,忽略身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才接着道:“可是齐达好像没有要带走久哥儿的意思,只是说若是奴婢就这么回去的话,三王子那里奴婢定然没有办法交代,便对奴婢动了手。”
齐达的剑法快,青罗当时只觉得眼前一片银光闪闪,身上先还只是一阵锐利的痒痛,等到银光消失,痒痛的地方便已经鲜血直流了,她还以为自己会死,现在想想齐达脸上的笑,原来他并没有要自己死的意思。
“这么说是齐达伤了你······也是他救了你。”青罗身上的伤是齐达造成的,可是正是因为这些伤青罗才能证明她没有背叛三王子。
可是齐达呢?以青罗的身手,别说是齐达了,就是跟他一起的那四个人她也动不了分毫,这样一来,那四个人的死便要算在齐达的身上,他要如何跟三王子解释?
乌苏雅猜不出来,她也不想去猜,不是她无情,毕竟齐达也算间接救了久哥儿,可是她看的出来齐达不是一般的人,不会仅仅是氆氇族三王子身边的侍卫那么简单,这样的一个人,对她来说并不需要太了解。
太后谋反失败,叛军将领严睦就地正法,随从的兵将统领以上的将领通通去了官位,等待审讯过后秋后处决,太后和百里骏还有安平公主被下了天牢,京城又迎来了新的一轮恐慌。皇帝彻查太后党羽,朝中大小官吏,除了在皇帝下落不明时,还坚定的站在皇帝一边的,心里都忐忑不安,生怕会受到牵连。饶是这样,一连数日,菜市口内日日见血,天牢里的人已经满的快塞不下了,还依然陆续有人被送进去,自然,也有人被拉出去处决,整个京城笼罩在一阵腥风血雨之中。
这段日子虽然没有官兵找上侯府,太夫人也着实担惊受怕了好一阵,一听到皇帝又抄了谁家便吓的睡不着觉,不管怎么说薄可萱可是于百里骏议过婚的,她现在后悔死了,当初乌苏雅和薄非阳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她却瞻前顾后,以至于婚事被太后强行定了下来,若是皇帝现在已这件事定他们侯府的罪名,她是一个怨字也喊不出来的。
她甚至想好了,若是皇帝真的追究起来,她就说这门婚事是她一个人的意思,跟薄可萱和薄非阳夫妻俩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皇帝的抄家的圣旨还没有下来,皇后宣乌苏雅进宫的懿旨便到了,太夫人得知消息以后忙不迭的去了朝阳院。
乌苏雅也是刚收到的消息,正在内室里换进宫穿的命妇霞帔,听说太夫人来了,忙迎了出来,太夫人一见忙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出来了,赶紧换衣服去,我来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可别耽误了你进宫的时辰,宫里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没事的,皇后娘娘晓得我有孕在身,不会在意的。”乌苏雅虽然这么说,还是让紫绡帮着自己把最后一层的前后带青鸟逐日补子的青色褂子穿在了身上,道:“娘有什么话便说吧,我听着呢。”
太夫人这才点了点头,笑着帮乌苏雅整理着她腰间香囊下的流苏,道:“皇后娘娘待你向来不比别人,这次娘娘召见你,你在娘娘面前可要多说说非阳对皇上的忠心,请皇上一定要继续寻找非阳的下落,我原是想要派人去找的,你说路途艰险,那边又乱的很,只怕人没有找回来,反倒把去找人的人给弄丢了,况且皇上也说了在着人寻找,我寻思了一下,觉得你说的有理,这人便不派去了,只是怕皇上派去的人不会尽心,所以你还是要多提提,让皇上记得这码事才行。”
“原来娘是为了这事,我一定记得便是了。”乌苏雅面上笑着,心里又把薄非阳狠骂了一顿,若不是她没有确实的证据,怕太夫人空欢喜一场,她倒是想把薄非阳大概没有失踪的事情告诉太夫人,可是她却也不能十分的确定,所以还是等薄非阳自己回来跟太夫人解释吧。
太夫人见乌苏雅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放松了些,原本不好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也顺畅了些,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实在是难开口,就是可萱的婚事,原本你和非阳是反对可萱嫁给骏王爷的,也是我一时脑子不清楚,觉得这是门好亲事,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被太后娘娘转了空子,如今太后娘娘和骏王爷被下了天牢,也不晓得皇上会不会追究结亲的事情,若是你今日进宫皇后娘娘问起,也便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算了,我一个老婆子,便是皇上砍了我的脑袋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只是莫要牵连了你们和可萱和锦玉才好。”太夫人说着抬头去看乌苏雅。
乌苏雅正让裴嬷嬷帮自己整理头上的赤金菩萨坐莲分心,听太夫人这么说愣了一下,见她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挡住裴嬷嬷的手捧着肚子在太夫人的身边坐了下来,道“娘,你想多了,皇上不会为了这事追究咱们侯府的责任的,你放心好了。”
“真的?”太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担心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见乌苏雅肯定的点头,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原本绷的紧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些,笑着对乌苏雅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便放心了,你赶紧进宫去吧,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了,这几日为了这事我可是连个好觉都没有睡,一听说外面皇上又抄了谁的家便心跳的像是要出来一样,这下可好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说着扶着菊灵的手站了起来。
乌苏雅也要进宫,便没有留太夫人,让紫绡把太夫人送出去后,赶紧装扮好,领着裴嬷嬷出了朝阳院朝门口走去。
门外的宝蓝色坠琉璃灯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宫人们的脸上却没有把那点不耐烦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扶着乌苏雅上了马车后,缓缓的朝皇宫驶去。
乌苏雅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宫,早没有了当初的新鲜劲,晓得从忠勇侯府到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干脆趁着这段时间闭眼假寐起来,没想到最后竟真的睡着了,直到外面的宫人请她换乘马车的时候才幽幽转醒,在裴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耳边却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官兵押着一干囚犯正往宫里走,正要顺着宫人的指引上内宫的马车,却听裴嬷嬷小声嘀咕了一声。
“咦?这不是成亲王吗?”
乌苏雅心头一惊,转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囚犯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她只见过成亲王一面,可是成亲王身材高大,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时她还想,看成亲王对贺兰苹的样子,倒还真有点铁汉柔情的味道,眼下就他身上来不及换下的精美华服也证明了她和裴嬷嬷的判断没有错,视线忙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没见着自己担心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请问这位公公,这些人是犯了什么错要被抓起来?”乌苏雅悄声问旁边的宫人。
“哦,这些都是与太后谋反的案子有牵连的人。”那宫人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显然这些日子这样的人见的实在是太多了,恭敬的又请了乌苏雅一下,道:“薄侯夫人快请上马车吧,皇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呢!”齐齐青小的。
乌苏雅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熟悉身影,扶着裴嬷嬷的手上了宫里的绛红色织锦马车,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比之前的马车舒服多了,可是乌苏雅却再也睡不着了。
“嬷嬷,你方才可见着苹儿了?”乌苏雅生怕自己方才看漏了,开口问道。
裴嬷嬷摇了摇头:“奴婢方才也仔细找过了,似是没有见着成亲王妃的身影,大概是皇上念在她即将生产,所以没有把她一并捉拿起来。”裴嬷嬷顿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乌苏雅,“姑娘,成亲王是太后娘娘一起的吗?”
乌苏雅没有说话,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晓得成亲王和太后是不是一伙的,但是贺兰苹试图从她这里套话却是真的,所以乌苏雅猜测成亲王大概是之情的,要不以贺兰苹这么柔弱的性子,大概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若是这样的话,皇上捉拿成亲王也是理所应当的,成王败寇,既然有胆子谋反就要有胆子承担失败的后果,太后是,成亲王亦是。这么说来皇帝能放过贺兰苹,也算是给成亲王一脉留下点香火了。
“要说起来成亲王妃的性子在你们三人当中算是最好的,没想到却摊上这样的事,如今还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素问成亲王与成亲王妃感情是最好的,若是成亲王真有个三长两短,成亲王妃还不晓得要怎么活下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可怜,往后没有了父亲可依靠······”裴嬷嬷在乌苏雅的耳边小声的叹息着。
春日暖暖,凤雏宫内的迎春花已经盛开,从假山上垂落下来,春风一过,就如少女的长裙被吹动一般飘飘索索,乌苏雅一路走来,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即便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直到看见宫殿门口的笑脸,依然不减。
掬芳一早便是宫门口等着乌苏雅和,见裴嬷嬷扶着她的手过了白玉石桥,忙迎了上去,正想说话,却见乌苏雅已经不似上次的温和,脸上是一副疏离淡漠的笑,脸上堆起的笑容不由的僵了一下,落下了要扶住乌苏雅的手,缓缓行了一礼,道:“见过薄侯夫人。”
“掬芳姑娘有礼。”乌苏雅淡笑的点点头,仰头看了对面的宫殿一眼,问道:“皇后娘娘可在正殿里?”
掬芳忙道:“皇后娘娘说正殿太大,冷清,在偏殿的暖阁里等着薄侯夫人。”
“那便有劳掬芳姑娘了。”乌苏雅心中一讶,依然笑道,看了掬芳一眼。
掬芳忙道“不敢”,领着乌苏雅一行人朝偏殿的暖阁里走去。
偏殿暖阁中,翠屏正捧着一个碧绿浅口花瓣药碗,一口一口的往皇后的口中喂药,才喂了一般,皇后便摆了摆手道:“罢了,这药是越发了苦了,本宫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娘娘,不喝药身子怎么会好呢!”翠屏忙劝道,“娘娘这次为了皇上只身去平城去白家人,一路上也不晓得吃了多少的苦,只怪奴婢不能一路随行,要不怎么也比那些人伺候的好,娘娘比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清减多了。”
“这也不能怪你们,若是你们也跟着我一起去了,岂不是会被人看出端倪,那皇上的计谋又怎么能成功。”皇后苦笑着说道。
“便是说奴婢们殉主也行啊。”翠屏低声的抱怨,又看了手上药碗一眼,再次劝道:“娘娘刚便再吃一点吧,若是让皇上晓得您没有好好用药,又要责备奴婢们了,娘娘就当是心疼奴婢们吧。”
皇后只觉得口中泛苦,见翠屏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心了,轻轻的点了点头,索性自己取了碗眼睛一闭一口喝了下去,待咽下,才长长的出了一口苦涩的药气,再张唇,翠屏便已经捏了一个腌制梅子放入了她的口中,她忙不迭的含住,总算淡化了些些口中的苦涩。
翠屏把手中的药碗放在小宫女手中的紫檀石榴蝙蝠纹托盘上,扶着皇后斜倚在身后的枣红大花牡丹靠枕上,又把盖在她膝盖上的薄褥拉了拉,才取过旁边温热的湿帕子轻轻的替皇后擦拭着纤细的手,温热的帕子刚刚贴在皇后的手心,外面便转来了掬芳的声音。
“皇后娘娘,薄侯夫人求见。”15198129
“快请。”翠屏只觉得皇后手一颤,便听她开口说道,忙快速的替她擦完手,便见乌苏雅扶着掬芳的手走了进来,一身外命妇的华服,动作一丝不苟,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外命妇见皇后的标准模样,恭敬贴服,手轻轻在腰间一横,缓缓的蹲了下去。
“快起来,快扶苏雅起来。”皇后在乌苏雅蹲身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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