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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皇帝追妻手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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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泓双眸骤然一睁,又缓缓松了下来,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老奴告退。”
瞧她出了殿,赵泓神色变得有些黯淡,眉头也微微蹙着,而后沉沉开口,“看来她在她在安远侯府过得并不好。”
高贺上前道,“想来也是苏家人对姑娘期望太大。”
听到“苏家人”三个字,赵泓以鼻冷嗤一声,语气十分不好,“父皇当初让她进宫做朕的皇后,是让她来享福的!不是让她因着这个名号来受苦的!”
他一边说一边曲指重重扣着桌案,后又转过头来瞧着高贺,抬起手来指着门口,愤愤然继续道,“还有她那个什么娘,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哪有连一口饱饭都不给自家女儿吃的!”
此话一出,高贺心头一惊,忙忙上前作势要捂他的嘴,但又不敢捂,着急的跺脚,却只能低低道,“皇上,小心让别人听见了!”
“让人听见又怎么了?”赵泓倒是理直气壮,“她就算是朕的岳母,那她也是朕的臣子!。”
说着他还拔高了声音,“叫人听见了才好,让她还敢这么对朕的女人。”
高贺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憋吧,又不大憋得住,只能垂头抿着个嘴偷笑。
“你笑什么笑?”
不料还是叫赵泓给瞧见了。
高贺忙整理了下表情,伸过头来低声道,“皇上是真心疼苏姑娘。”
“谁心疼她了?”赵泓跟被什么烫了嘴似的,旋即飞快的回了这么一句,一脸莫名其妙的从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里边儿拿起一折来,“朕还有这么多公务要处理,哪有闲工夫心疼她。”
高贺又想笑了,但只能垂头应和道,“是是是。”
赵泓偏头剜了他一眼,提起笔来假装正经的开始批奏折。
“皇上……”过了半晌,高贺弱弱唤了他一声。
“又干嘛?!”赵泓甩了笔抬手想打他,满脸的不耐烦。
高贺赶紧用一直手将头捂住,另一只手颤颤的指着他跟前的折子,“您奏折,拿……拿反了。”
赵泓,“……”
赵泓清咳了几声,扭头看了看四周,从那一堆奏折上又扯下一折将底下那个给盖住,再次提起笔来开始批奏折。
瞧他这下还是批了好些个奏折,高贺以为他当真是要好好处理公务了,遂理了理领子,往他跟前挪了两步帮他研墨。
结果他刚拿起墨条来,赵泓又猛地抬起了头,吓得他险些没将墨条给拿稳。
“皇上有何吩咐?”
赵泓瞥了瞥嘴,“把朕那瓶玉雪生肌膏送苏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黄桑是暖男~( ̄▽ ̄~)~
第4章 身世
“太后送的玉雪生肌膏药效真好,这才几天一点儿印子都没有了。”
闻言,苏姝翻了翻手,微微一笑。
“刘嬷嬷这几日怎么都没有来?”
“听说啊,”立夏凑上前去跟她道,“芹嬷嬷来给小姐送玉雪生肌膏的时候还去了夫人那里,许是太后给夫人捎了话,让夫人准小姐您歇几天。”
苏姝垂目看了会儿掌心,缓缓抬头望向窗外,启唇道,“嫁入皇家,是我之不幸,也是我之幸运。”
她收回视线,淡淡道,“我的伤既然已经好了,就该进宫去谢恩了,让人去通传吧。”
“是。”
……
寿康宫。
太后拉着苏姝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听说你手受了伤,这么漂亮灵巧的一双手,真真叫人心疼。”
苏姝面露愧疚之色,“一点小伤却让太后如此挂念,臣女有罪。”
太后轻笑了笑,“你是哀家的儿媳,又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便只是掉了根头发哀家也是要心疼的。”
苏姝眉尖微颤了一下,抬眸望向太后,眸底水光盈盈,明澈无比,“臣女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才能遇见太后您这样好的人。”
“傻孩子,”太后又牵起她的手,像个血缘亲厚的长辈般轻搓摩挲,语声温和沉静,“幸好啊没留疤,多漂亮的一双手。”
苏姝抿了下唇,目光感激,“这还要多亏娘娘您赐的玉雪生肌膏。”
闻言,太后短促的笑了一下,“哀家可没送过你什么玉雪生肌膏。”
苏姝愣了愣,“那……”
太后笑道,“这玉雪生肌膏乃是夜秦上贡我朝的贡品,说是就这么一小瓶便要耗费万金,是以举国上下只有这么一瓶。”
听完,苏姝垂下头,脸上旋即浮起了一片红云。
太后虽没直接说出这玉雪生肌膏是皇上送她的,但既然举国上下只有这么一瓶,不是太后送的,那便只有可能是皇上了。
太后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面上笑得愈发和蔼,继续道,“对了,你遇刺当日送进宫的信,哀家瞧见了,但哀家正要派人去安远侯府,泓儿却来说他已将帮你解决了。”
苏姝又是一愣,果真是他……
“这后宫妃嫔无数,哀家还是头一次见他对谁如此上心。”
闻言,苏姝只觉心底时有什么缓缓漫了上来,需极力克制,才能让自己的睫毛不似自己心跳一般,方寸大乱。
她缓缓抬起头,却又有些不敢瞧太后那双带着笑的深邃眼眸,眼神微微闪躲。
太后见她如此,眼底笑意更盛,还别有几分深意,“哀家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若想送个什么给皇上作为答谢,哀家可以让人帮你送去。”
一旁候着的立夏眼皮跳了一下,太后这……这红线牵的也太明显了吧。
苏姝也是有些讶然,愣了片刻才回道,“皇上的恩赐,臣女铭记在心,只是,皇上御赐之物如此珍贵,臣女实在不知能以何物回赠陛下。”
太后端起一杯茶,玉指轻捏杯盏,拂了拂面上的茶沫,“这玉雪生肌膏虽是珍贵,却也是有价可估,但情谊却是无价。”
她轻抿了一口清茶,又将茶盏放下,冲苏姝微笑道,“只要是能表达你心意的东西,皇上一定会喜欢。”
苏姝眼睫微颤,“臣女明白了。”
……
宫门外,一辆车轿缓缓驶出,车轮碾过青石铺就的地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响声,前后左右皆有侍卫护送。
出了宫门,车里响起一个声音,“小姐,您打算送皇上什么?”
苏姝拿起一块太后赐的榛子酥,轻咬了一口,“太后已经说得如此明显,是要我给皇上亲手做个东西。”
立夏点了点头,偏头思索了一番,“这离小姐您进宫也没多少时日了,想来也是该在进宫前将这东西送给皇上,那做什么又不费功夫,又能表达小姐您的心意?”
苏姝瞧她想得认真便没吭声,抱着盘子顾自吃着点心。
“不如给皇上做双鞋?”立夏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苏姝笑着给否决了,“皇上的鞋履衣物自有宫中绣女负责,我绣工虽可,与绣女们比,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立夏肩膀往下一沉,将手撑在腮下,表情苦恼,“那小姐你给皇上做个什么?”
“绣个香囊。”
立夏一脸费解,“小姐你不说你绣工与绣女差了一大截吗?”
苏姝笑着挪逾,墨色的眸子里溢出亮光,“绣女会给皇上绣香囊吗?”
说完,她将怀里点心放下,往立夏肩上一靠,“我歇会儿,要到了再叫我。”
马车驶过一条条长街闹巷,车内摇摇晃晃,令人昏昏欲睡,大约半个多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座大宅院门前。
“小姐,到了。”
苏姝立马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惺忪,直起身微理了理鬓角便掀帘下了轿。
入府,苏姝问候在门口的管事,“母亲可在府中?”
管事躬身答,“夫人今日并未出府。”
苏姝点了点头,每次从宫里头回来,若张氏在府中,她是要去她屋里同她说说宫里事的。
苏姝正欲进门,余光瞥到刚从门口驶去的一辆马车,遂又问,“刚刚有人来过?”
“是秦府的人来送帖子,说后日是秦老太爷八十大寿。”
苏姝向管事伸过手去,“我正好要去母亲那处,顺道帮你把帖子带过去吧。”
管事双手将帖子呈过来,“谢过小姐。”
张氏住在飞羽阁,距苏姝所住的印月阁有些远,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张氏很少亲自去印月阁。
飞羽阁与印月阁两处的环境也是大相径庭,印月阁内花影重重,却是风沉树静,既明媚也幽静,但这处只种了一种树木,凤凰木。
凤凰木因其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而得名,花开之时赤如烈焰,一树一树的花,层层叠叠,似凤鸟之火烧上云霄又似天上红云坠落凡尘,美不胜收。
只是凤凰花只开在六七月,其余时候,这院子里一点旁的颜色都没有,因凤凰木过于高大挡住了阳光,院子里光线昏暗,即便是白日也阴沉晦暗得很,每次苏姝一进这院子便会有种压抑的窒息感,令人极不舒服。
因院子光线不好,主屋的大门常常是打开的,但今日却紧紧闭着。
苏姝问守在门口的丫鬟,“母亲呢?”
丫鬟垂首,“夫人正在沐浴。”
苏姝犹豫了一会儿,“麻烦转告母亲,我晚上再过来。”
苏姝也不愿在此多留,转身快步离开了飞羽阁,用了晚膳才寻着时间又过来。
张氏因已沐了浴,并未绾发带钗,只是将略显稀少的头发盘于头顶免其垂下,虽发无点缀,但她衣服倒是穿得华贵,在苏姝印象里,就没见过她穿素色的衣服,好像每一套衣服都华贵无比,色泽丰富,虽都是深色,却也十分惹眼,贵气逼人。
“说吧,太后今日同你说了什么?”张氏不耐地抬起眼皮子望了苏姝一眼。
“太后只是询问了下我的伤势。”
张氏轻嗤了一声,“太后对你可真是比我这个当娘的还要上心。”
苏姝面上一惊,忙道,“母亲说的哪里的话。”
“行了,”张氏懒得与她多话,“没其他的事儿,你就回去吧。”
苏姝蹙了下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冷酷不耐,苏姝只觉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坠进了冰窑子,冻得人生寒。
“那女儿告退了。”苏姝声音淡淡,起身快步出了里屋。
直到走到了屋外立夏拉了拉她,她才慢下了步子。
“小姐,帖子还没给夫人呢。”立夏提醒她。
苏姝这才想起袖管里的那张帖子来,又转身进了屋。
夫人似乎与刘嬷嬷在说着什么,有些碎音从屋里溢出来,进了里屋听着也还是有些模糊不清,立夏没心思去仔细听他们说了什么,但行至屏风处,苏姝却猛地抬手揽住了她。
立夏张口正欲询问,苏姝转头过来便捂住了她的嘴,立夏圆了圆眼,当即将嘴给闭上了。
此处距屋里的两人不过一丈,两人的谈话虽有意压低,但也大致听得清楚。
“这太后还真把那贱蹄子当心肝了,不过就是个贱种!”
苏姝猛然一怔,这声音,是她母亲张氏的。
立夏也是错愕万分,忙忙竖起耳朵继续听。
“夫人你可小声些,小心叫人听见了。”刘嬷嬷低声道。
张氏面肌扭曲,咬牙切齿道,“若不是生了穆儿,我早将那贱种掐死了,我姝儿的皇后之位,凭什么白白给了她那个贱骨头!”
“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夫人莫要再为此事恼怒了。”
张氏却依旧怒火冲天,“都是苏崇晟这个小人!不然便是我姝儿没命坐那皇后,也不该便宜这个贱人!”
“夫人你消消气,再过几日那小贱人便要入宫了,夫人你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张氏终于笑了一声,却满是讥讽与怨毒,“进宫好,就算她跟她娘一样生了张狐狸精的脸,但那后宫是什么地方,就凭她那个死人般的性子还想得皇上宠爱,做她的青天白日梦吧,有的是苦头等她吃!”
立夏同苏姝站在屏风后,听得是阵阵心惊,抬头看苏姝,见她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不知道心底有多惊愕难受,抓着她的胳膊的手,指甲几乎快陷进她的肉里,但她一声都不敢吭。
最后实在是疼,立夏没忍住颤悠了一下,苏姝这才猛的松了手。
立夏想叫她,张了张嘴,又立马合上了,伸手扯了扯她衣袖。
苏姝虽已回过神来,但神情还有些恍惚,脸也是煞白煞白的。
过了半晌,苏姝挪脚半转过身子,像是准备要出门,却忽的抓了一下立夏的胳膊,抛给她一个沉沉的眼色,立夏当即会过意来,整理了下表情。
苏姝无声的深呼吸了几口,良久才堪堪松开了握着立夏胳膊的手,试着往前堪堪挪了一步,极为艰难地走出了里屋。
许是张氏常常在房里提起这事,丫鬟女使都被她遣得离屋子远远的,这才给了苏姝些许调整的时间,不然必是要露陷的。
候在院子里的丫鬟见她出来也只是给她行了行礼,并未吭声。
苏姝故作淡定的出了飞羽阁后,立马便有些支撑不住,若非立夏忙忙上前扶住,怕是就要跌到地上去。
立夏扶着她的手,只觉她掌心异常冰凉,活像是冰水里头浸过的。
“回去……我们回去……”
当天,苏姝一个人在屋里呆了很久。
为了不让院里的人起疑传到夫人那儿去,立夏按时进去叫她沐浴。
她进去的时候,苏姝站在烛台前,烛火打在她脸上,令她的脸半面明亮半面晦暗,神色十分平静,表情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那双如山水迤逦的动人眼眸变为了极其深沉的颜色,即便是就在她面前的烛光也难以照射进去。
“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您该沐浴了。”
苏姝转过头来,淡淡问了她一句,“泠月她们几个呢。”
立夏沉声回答,“我让她们出去了。”
“立夏。”
“奴婢在。”
苏姝抬手从发髻上抽出一支发簪,发簪末端极为锋利,在烛火下泛着凛凛的冷光,她将另一只手缓缓抬起,仿佛漫不经心的在发簪末端轻轻拨了一下。
“帮我弄一件东西,这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凉凉即将开始放飞自我
第5章 真香预警
黎明时分,天还未亮,晨风冷峭,吹得窗棂摇晃作响,一人坐在冷风穿堂的屋中,掌灯刺绣,一针一针,绣得极慢。
落在刺绣上的目光,沉沉如水,明明没有一丝波澜,却让人觉得那双深邃瞳仁,浩瀚而莫测,宛若千仞沉渊。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房里响起一个声音。
“小姐,您怎这会儿就起身了?”立夏掌灯进来。
虽说从前苏姝也是差不多这时候起的,但自从她遇刺,苏嬷嬷去了趟飞羽阁后,她便再也没有这么早起过,飞羽阁那边许是因着太后的原因,也没说什么。
苏姝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道,“睡不着。”
立夏走过来将灯搁在案上,将她手里的花绷子给夺了过来,“小姐,您便是难过,也该保重身体才是,怎么能在蜡烛下绣东西伤自己眼睛呢。”
立夏说完却闻一阵轻笑,眼前的人笑靥如花,她有一双潋滟的凤眸,笑起来时,熠熠生辉,像是嵌了星光的水墨凝在那里,即便是琉璃金盏,满室华光,亦不及这双眸子半分明亮。
立夏知道,她这个笑是打心底里溢出来的。
“小姐,您……笑什么?”立夏神情有些错愕,心底阵阵不安。
苏姝唇角依旧上扬着,“自然是有值得开心的事。”
立夏皱了皱眉头,“奴婢不明白。”
苏姝站起身来,拿起绣架旁的一杯茶,杯中茶水是过了夜的,早已凉透了。
“刚知晓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时,若说难过,更多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不对,”她面色一顿,又凉凉的笑了一下,声音微冷,“我现在应该唤她张氏了。”
她端着杯子,踱到窗边的盆栽前,松了松腕子,将手中杯盏一倾,冰凉的茶水顺着杯壁缓缓流下,打在盆中云杉的枝叶上。
她看着从杯中倾倒于云杉枝叶上,又从枝叶滴落到盆底黄泥里的冷茶,淡淡道,“现在缓过神来,我心中更多的是庆幸,至始至终都没有难过。”
“可是……”立夏仍旧将秀气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张了张嘴,只吐出两个字,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想说,她虽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做了我至少十多年的娘亲,再怎么说我也应当十分难过的。”苏姝歪了歪头看向她,说到此,眸子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她是如何待我的?”
苏姝问她。
立夏面色一滞,她当然知道。
曾经,她不止一次为她家小姐有这般冷酷凶煞的母亲扼腕叹息。
见立夏望着她的眸子里闪着怜悯同情的光,苏姝面色微沉,又将头转了过去,喉间不自主的动了动,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沙的。
“这些年张氏对我,毫无一丝母女之情,但凡她对我有一丝亲近,我也不至于曾经就有怀疑我是否是她亲生,却未想到,”她讽刺的勾了勾唇角,“还真不是。”
说到这里,她声色恢复自然,继续道,“从前,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为了得到她的一句赞同,我不管再苦再累也要将她交给我的事做好,可我如此卖力讨好,她非但从未有过一丝赞扬,动则就是苛责谩骂,从前每每如此,我都十分难过,如今想来却只剩恼怒,因为她不是我的亲生娘亲。”
“不仅如此,在她眼里,我还只是个贱种。”
这话苏姝说的十分平静,立夏却听得心惊,不安地喊了一声,“小姐……”
苏姝转过头来看向她,温和一笑,“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无需担心。”
立夏抿了抿唇,嘟囔一句,“我怎么能不担心。”
苏姝不再笑了,郑重其事地与她道,“我是真的庆幸,她不是我的亲生娘亲,她既不是我的亲生娘亲,我也便不用祈求她舍予我一分怜惜与慈爱,往后她对我如何,我也不会再难过,你也应当替我高兴才是。”
“唉,好好好,”立夏拗不过她,只能在心中劝自己,她家小姐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权且当她说的是真的吧。
“既然如此,”立夏忽的咧嘴一笑,冲她抖了抖眉,“要不要奴婢去厨房给给您顺只鸡腿儿庆祝庆祝?”
苏姝当即破功,被她眉飞色舞的模样逗得咯咯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她眼神又渐渐沉了下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薄情?”
“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小姐您若是冷血薄情,我这条小命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苏姝微挑了挑眉梢,微笑不语。
之后的几日,苏姝免不了与夫人刘嬷嬷打照面,立夏本还有些担心她在她们面前难免会有些神情恍惚,但未料,别说是神情恍惚,就是一点端倪都寻不出,苏姝从头到尾同从前毫无差别,就连张氏再骂她时,她的神情同从前也是一模一样的,那种微抿唇角轻蹙眉头,难过而又隐忍的表情。
一天刘嬷嬷走后,立夏立马凑到苏姝跟前,冲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小姐,奴婢佩服呀!您的演技,比那戏班子的还厉害!”
苏姝垂下眼睑,嘴边缓缓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说起来,这还是他们教我的,竟不料还未入宫便用上了。”
“对了,”苏姝抬起头来,“我让你帮我弄的东西可弄来了?”
立夏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她,“发生了那档子事儿,侯府将您看得那叫一个死,生怕有人再弄个投毒暗杀什么的,这东西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
苏姝看着她,轻叹一声,“辛苦你了。”
立夏忙摆了摆手,“诶,小姐您同我说这些干嘛,不过……”
她指了指苏姝手里的小瓷瓶问,“小姐诶你要这玩意儿干嘛?”
苏姝笑着缓缓收手,将瓷瓶握在手心,含了笑意的一双凤眸透出微光,似映了繁星的深海,美丽而又莫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打开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看了一眼后,又装好递给了立夏,“这东西还是你保管着为好。”
立夏刚接过来,苏姝又递给了她一个物件儿。
“将这香囊送进宫去吧”
……
御书房内,赵泓埋头批着奏折,不时嘴里还暗骂几声,眉间拧成了川字,但就算他不拧着眉,眉间也有着深深的沟壑,明明极俊美的一张脸,硬生生被他自个儿折腾成了一派苦大仇深,戾气深重的模样。
有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进来在高贺耳边低语了一句,高贺便随他出去了一趟。
见他出去,赵泓抬了抬眼皮子,不一会又瞧见他端了个呈盘进来,上边儿装了个荷包似的玩意儿。
高贺端着呈盘来到他跟前,赵泓瞥了一眼,又将眉头给拧了起来,“这什么玩意儿?”
高贺笑眯眯地答道,“是苏姑娘送皇上的。”
听到“苏姑娘”三个字,赵泓眉梢一抖,缓缓转过头来,“她怎么想着给朕送东西了?”
高贺思索一番,“想来是姑娘猜出了那玉雪生肌膏乃是皇上您送的。”
赵泓眉梢又是一抖,眼尾也顺带往上挑了挑,“那她没说别的?”
“姑娘只说,听闻皇上您心系百姓,夜里难以安眠,特送来这香囊,若放置于枕下可助皇上安眠。”
赵泓笑了一下,“这丫头,还算有些通透。”
说完,他拿起呈盘里的香囊看了看,立马又丢回了盘子,“这些女人,没事儿就爱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贺瞧他这反应微微有些惊讶,“皇上不喜欢?”
赵泓短促的嗤笑一声,满脸不屑的道,“朕怎么会喜欢这种女儿家家的东西。”
高贺端着呈盘面色有些为难,“那这香囊……”
“就放这儿吧。”
高贺眨了一下眼,内心一片清明,果真就听他义正言辞的道,“一个香囊你也不能放了库房去,虽然丑了些,看在安远侯的面子上,朕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说着他将呈盘里的香囊又给拿了起来,状作不在意的往前一丢,“行了,你退下吧。”
“是。”高贺受了呈盘正准备退下,赵泓又将他给叫住了。
“对了,”赵泓问他,“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已然有了眉目,能养如此数量的死士,背后势力不容小觑,蔡大人说,那些刺客当日所着都是普通市井人家的布衣,且从气味与面料看都是崭新的,而这京城里凡是有些背景的世家,宅中奴仆衣着也都有讲究,这些日子蔡大人正在从这条线索上查。”
赵泓点了点头,“叫他继续查下去,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奴才这就去传话。”
赵泓重新提起笔,冲他摆了摆手。
余光瞥到高贺出了御书房,赵泓立马丢了笔将方才扔到前边儿的香囊给拿了过来,还捧在手心翻来覆去瞅了瞅有没有被他摔坏。
方才他没仔细看,现在才仔细端详起来。
香囊用的料子很软,里边的香料都磨成了粉状,捏起来也软软的,手感甚好,为了防止香料撒出来,系结处是栓死了的,他拿着研究了半晌也没琢磨明白苏姝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里边儿的香料将香味散出来,却让粉末不漏出来。
香囊的一面绣了条龙,另一面绣了只凤,这一龙一凤绣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那龙目与凤尾,绣得十分传神,但赵泓瞧着却有些兴致阑珊的模样,皱了眉头,自个儿嘀咕道,“谁家姑娘送男人的香囊上边儿绣的这玩意儿,正常人不都绣鸳鸯?”
他瘪了瘪嘴,一脸的嫌弃,但瞧着瞧着,嘴角又不自觉往上扬起,伸手挠了挠香囊上边儿的凤凰尾巴,“这丫头的绣工还算不赖。”
他将香囊拿到鼻前一嗅,顿时清香扑鼻。
他只觉这气味比他寝殿里平日熏的龙涎香要好闻得多,当日便命人将龙涎香给撤了,把这香囊趁殿里无人的时候塞到了枕头底下,还命人不准随意动他的枕头。
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登时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枕头底下有秘密!
但至于他枕头底下到底藏了什么,也没人敢去掀起来瞧。
有人说皇上枕头底下藏的是与心上人的定情信物,有人说藏的是可调动兵马的虎符,还有人说藏的是藏宝图,更玄乎的是有人说藏的是,得之就可得天下的宝物!
这传闻最后传到了后宫嫔妃的耳朵里头,连如今的四妃之首韦贵妃也向高贺打听起来,问他皇上枕头底下到底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但高贺也不知道,可韦贵妃问他的时候,他脑子里登时浮现出了一个圆圆软软的囊袋子,继而想到御书房案上的那个香囊不见了踪影,不自觉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姨母般的微笑。
但这慈爱的笑容放在韦贵妃面前,那就变成了:“皇上不会真哪个男子送的定情信物吧!”
高贺正要解释,脑子里突然一懵,男……男子??????
第6章 真相
卯时,天色还昏暗一片,月光还落在窗上,刘嬷嬷已经带几个丫鬟进了印月阁。
苏姝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开眼起身刚掀开被子便瞧见刘嬷嬷掌灯走了进来,此时屋里光线微弱,烛光打在刘嬷嬷有些松弛粗糙的左脸上,只照亮她半张脸,模样有些骇人,苏姝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眼底,顿时没了睡意。
很快,有几个丫鬟也掌灯进来,将屋里的蜡烛都点燃了。
一盏盏灯亮起来,刺得苏姝瞳孔不适应的缩了缩。
灯烛俱亮,映得房内亮如白昼,刘嬷嬷轻轻吹灭手上的掌灯,抬起头来冲苏姝微微一笑,“小姐,该起了。”
苏姝这十多日都是睡到了天明,突然这么早起,眼睛还涩得慌,眼睑深深陷了下去,有些睁不开眼睛。
“刘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苏姝微眯着眼问。
“小姐,都已经卯时三刻了。”刘嬷嬷笑眯眯的回答,而后冲站在后边儿的丫鬟吩咐道,“还不快服侍小姐更衣洗漱。”
前些日子,芹嬷嬷跟张氏打了声招呼,说是苏姝伤了手该多休息几天,但张氏瞧她这伤也好了,也让她舒坦了些日子,已经是给足了太后面子,如今还有两月苏姝便要入宫,到时候她可就管不着了,自是要趁着这时候多管教管教这个她口中的“贱蹄子”。
立夏从下房赶过来的时候,飞羽阁那边儿的常嬷嬷已经开始教苏姝宫里头的礼仪,但这些东西苏姝早就学了不下三四遍了,哪还需要再学,摆明了就是为难人。
苏姝顶着八个大碗在房里走了一早上,常嬷嬷还一会儿叫她弯膝行个礼,一会儿叫她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立夏看不下去,冲常嬷嬷顶了两句,常嬷嬷却有板有眼的说什么,是免得让小姐在封后大典上带着那顶十多斤重的凤冠失了仪态。
不知是不是谁把立夏顶撞常嬷嬷的事儿告诉了张氏,下午的时候,张氏竟亲自跑来印月阁督促苏姝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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