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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妃倾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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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黛扫周予夫一眼,便由着晋嬷嬷搀扶着转身。
  周予夫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急,“夫人!”
  君黛不曾回头,只道:“侯爷公务繁忙,待此间事了便回府吧。”
  “夫人……”
  周予夫还想再说什么,便被周子御打断,“父亲,经历这许多事,母亲心底当是极乱,便让她平静一段时日,待想通便好了。”
  春蝉也在暗香的搀扶下跟上君黛。
  周予夫又道:“夫人,女儿的名在她满月那日,为夫已亲自写在周家族谱上。”
  君黛脚步一顿,猛然回头,“我女儿叫什么?”
  春蝉身子一晃,险些未站稳,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也缓缓回头。
  看着春蝉这般反应,周予夫心口又是一疼,“茯苓,周茯苓。”
  茯苓是一味药材,其药性温和,取下此名是望女儿能如她母亲一般端庄温和,不争不抢一世安乐。
  “茯苓……”
  君黛唤着这个名,眼眶又是一红,转身抱住慌神的春蝉,“女儿,母亲的好女儿,你听到了吗?这是你的名,周家传统,子女满月之日便赐名,你不是……”不是没有名字。
  后面的话君黛未说出,哽咽在了喉咙里。
  这般若是说来,女儿又当伤心了。
  骤然被她抱住,春蝉身子有些僵硬,却并未推开,嘴里反复咀嚼着“茯苓”二字,眼眶一下便红了。
  她有名字,不是自小被如烟唤的野孩子贱人,不是邻里随意给她取的“丫丫”,也不是入京博侯府后嬷嬷给取的“春蝉”。
  而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字,周茯苓。
  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相拥哭泣,周予夫眼睛也有些泛红,周子御眼底也满是动容。
  从今往后,他们一家人都会一直在一起,他亦会百般好的待妹妹。
  周花语见此,疯魔一般的尖叫,“不!不是的!春蝉只是个贱婢,我才是你们的女儿!我才是!母亲,您不能不管我!父亲、哥哥,我才是侯府大小姐!我才是!”
  见几人冷漠看她,周花语的情绪更激动,“春蝉你这个贱婢!我这些年对你如此好,你竟要夺下我的身份!我要杀了你!”
  忽而想到什么,又骂:“倾城!对!我这样都是她害的,若非她嫁给摄政王,我不会去寻她麻烦,也不会有今日的遭遇!都是她的错,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周子御面色一冷,“敢对摄政王妃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题外话------
  *
  晚了几分钟,大家新年快乐
  晚上还有三更,9点


第一百零九章 花语结局,随马狂奔(三更)
  这时有几道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恰是君凰派来保护顾月卿的侍卫,此番有两人过来。
  翻身下马,给周予夫和周子御见礼,“末将见过侯爷、小侯爷!”
  “侯爷,照理说这本是京博侯府内事,末将不宜插手,但末将是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适才此人对王妃出言不逊,想来侯爷也知王爷脾性,这番对王妃出言不逊之人还请侯爷交由摄政王府处置。”
  君凰的人行事,寻常时候不会多与人解释。此时愿意说这些话,实是考虑到周花语曾为京博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又看在君黛和周子御的面上。
  君凰的人是什么性子周子御很清楚,周花语那般怒骂于顾月卿,他便已猜到她的下场。
  周花语惊恐,“父亲,救救我!父亲,落到他们手里我会生不如死的……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周予夫没有半分同情,看向周花语的眼神与以往一般。只是以往这般淡淡的目光,周花语以为是对她的宠爱纵容,直到此时方明白,他对她是真的淡漠,没有一丝感情!
  “自作孽不可活,摄政王是什么脾性你不知?竟还敢对王妃出言不逊!”
  周子御冷哼一声,直接对那侍卫摆摆手,表示随意。
  周花语的一颗心跌落谷底,刚想骂,“倾城不得……”
  便被点了哑穴。
  嘴张开却没有声音。
  “既如此,那末将便将人送回摄政王府暗牢,告辞。”
  见他们就要把周花语带走,那酒鬼惊慌追上,“大人!大人请等等!”
  正在拿绳子绑着周花语手的侍卫闻声回头,那一双眸子冰冷得不像话,吓得酒鬼连连后退。
  已绑好,侍卫便翻身上马,欲要就着绳子这般绑着周花语,让她跟在马背后跑。
  摄政王府可没有让犯人骑马乘车的好待遇。
  酒鬼压下心底的恐惧又追上去,“大人!求求您放了草民的女儿吧!她年幼不知事冲撞了王妃娘娘,草民定会好生教导她……大人,求求您放过她吧!不若由草民来顶替她也成,大人!”
  “吁”了一声,侍卫勒紧马缰回头,“既是想找死,本将便成全你!一并带上!”
  另一个侍卫便拿出一捆绳子翻身下马,与绑周花语一样的方式绑着他,就这般翻身上马拖着走。
  酒鬼大喊:“大人!您绑了草民,作何不将草民的女儿放了?”
  “放了她?可真是异想天开!”
  现在不杀,是要交由王爷亲自处理,不过落在王爷手里,可不见得比落在他们手里好。
  “大人,您不能如此!您这是在草菅人命……”
  “再喊一声,本将即刻将你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
  酒鬼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摄政王府的凶名谁人不知?惊恐得不敢再说一个字。
  待到顾月卿乘坐的马车旁,那侍卫便将手中绑着周花语的绳子交与另一侍卫,吩咐:“将人送到暗牢,交由王爷亲自处置。”
  “是,将军!”
  这个侍卫其实是跟着君凰上过几年战场的将领,因身手不错人也机警,便被君凰使来保护顾月卿。
  他会想着将人直接交由君凰处理,一则是周花语言语中对顾月卿不敬,而君凰对顾月卿的在意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看得清楚。二则便是此人知晓君凰这番一人在府中甚是无聊,加之王妃不在,此番王府中怕是阴沉一片。
  正好将周花语送去给君凰出气,也能将在王府中伺候君凰的那些人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末将薛傲参见王妃。”
  薛傲,也便是适才被侍卫称作将军之人,是这次君凰派遣来护卫顾月卿的侍卫头领。
  马车中传来一道空灵悠远的声音:“薛将军寻本宫有事?”
  “启禀王妃,适才那周花语对王妃言语不敬,末将便将她送到王府暗牢交由王爷处理,特来禀明王妃。”
  “好,本宫已知晓,有劳薛将军。”
  “末将职责所在,如此,那末将便退下,王妃有事唤末将即可。”
  “嗯,辛苦薛将军。”
  马车里,顾月卿实则刚回来,秋灵接过她的琴都未放下。
  一边扯下面纱一边应答薛傲的话。
  秋灵将琴放下,拿起适才顾月卿穿着的衣衫给她换上,“主子,说实在话,长这般大属下还未见着像周花语这般蠢的人,她何必呢?做这么多年的侯府大小姐,若是安分些,即便不是长公主与京博侯的亲生女,也能在侯府安然过活。待过个一两年,长公主出面给她寻个好夫家,不是一样能富足一生?”
  “如今好了,生生将这样的机会断送。如此便也罢,左右还有一条命在。京博侯府不留她,却也不会杀她,她却偏生要来招惹您作何?难道那些关于王爷的传言都是假的不成?”
  “平白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顾月卿换上外衫,解下适才绾成发髻的墨发,如常用一根发带绑起来顺着后背散落而下。
  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慢慢品着,“如今既是将人送到王爷那里,我们便不必再管。”
  原本她还想给周花语一些教训来着,眼下看来不必她再出面。
  秋灵了然点头,在另一侧的椅子上落座,“是,属下明白。”
  “主子近来身子弱,这番出手可是觉得有何不适?”
  “不必担心,并无。”许久不曾出手,再动起手来心底反而更畅快。
  就是未能杀人,有些遗憾。
  “倒是不承想京博侯府会闹出这样一番闹剧,说来那京博侯也是个精明人,却被一个婢女骗得团团转,说到底还是他太过在意长公主了。”
  秋灵未喜欢过人,却很是明白这些男女情爱。
  顾月卿不置可否。
  “此番京博侯府一众人瞧见主子现身,可会有不妥?”
  “无妨。”左右君凰也快查出来。
  她既是这般说,秋灵倒也不再多想。
  忽而眉眼弯弯,“不过主子,你这随便一现身就给万毒谷赚来一千两黄金,若被谷中众人知晓,大家对您的崇拜之情定又要更上一层。”
  顾月卿有些无语,端着茶又喝一口,淡淡道:“这一千两黄金不入谷中,你且去传信,待京博侯府将黄金送到,便以万毒谷谷主之名送与王爷做军资之用。”
  秋灵咋舌,这可是一千两黄金,京博侯府三分之一的钱财,竟就这般送出去。
  大手笔啊!
  不过万毒谷众人自来不质疑顾月卿的决定,是以秋灵仅恭敬应:“是。”
  ------题外话------
  *
  晚了一小时(捂脸),实在是码字慢了。
  *
  推荐好友文文一指流砂《连少权宠小萌妻》
  前期校园,后期都市,甜宠文双C。
  在酒吧昏暗的走廊里,连深把诺诺一把堵在墙角里,手里夹着烟,一双漆黑的眼沉沉凝视着她,不同于三年之前。
  嘴角微微擦过她的脖颈,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本事了啊!四小花旦,身体娇软,让我尝尝……”
  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热搜上:#四小花旦林诺诺被潜规则了。
  #四小花旦林诺诺与某某公司总裁深夜对剧本#
  #官宣cp诺诺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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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深揉了揉诺诺的秀发,眼里满是宠溺轻哄道“那是你潜我”
  余生很长,谢谢你一直陪伴我!
  甜文!甜文!甜文!炒鸡甜!


第一百一十章 君凰子御,沾沾自喜(一更)
  另一边,疼得满地打滚的如烟迷蒙间看到她的酒鬼丈夫和周花语被带走,疯了一般又哭又叫。
  她此番无比后悔。
  倘若她不贪恋不属于她的东西,倘若她不冒着万毒谷的名头行事,断不会落得如今生不如死的下场。她不在乎那个酒鬼丈夫的死活,可她在意她的女儿!
  那可是她冒死也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女儿啊!时至今日却是连一声“娘”都未听女儿亲口唤过,她就这般被带入摄政王府……
  那可是摄政王府,杀人碎尸之地。女儿这一去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看着在地上翻滚尖叫的如烟,周予夫深皱一下眉头,“来人!”
  他身后的侍卫上前,“侯爷。”
  “将人带上,随本侯回府!”
  十六年的债,哪能就这般让她死了。
  “是。”
  周子御道:“父亲,此番母亲与妹妹皆在,路途遥远恐遇歹人,儿子便暂不与您一道回府。”
  “嗯,为父也正有此意。”
  “既是如此,此去需十三日,再归来怕是误了万毒谷谷主约定的日子。待父亲回府,便先筹备银两,若实在凑不出,便去寻景渊相助。王妃此番随行,景渊特嘱儿子多番照看,说来也算景渊对儿子好言好语一回。”
  “王妃此行需儿子护卫,父亲若此时去寻景渊相助,他便是再不情愿也不会放任不管。”
  周子御一边说,一边挑着凤眸晃动桃花扇。
  心底正为着能占到君凰一回便宜而沾沾自喜,却不知这一大笔金子最后还是要落入君凰手中。
  便是君凰相助,也断不可能助他一千两黄金。顾月卿也未出什么力,就露个面抚两下琴再丢下一颗毒药的事。所以不管怎么说,吃亏的都不是这夫妻二人。
  可怜的周子御还在这儿顾自高兴着。
  周予夫知晓自家儿子与摄政王的情谊绝非他们看到的这般。
  依照摄政王的脾性,谁人的面子也不给,却独独一再允儿子往摄政王府跑,便是皇上都与摄政王说不上几句话,他儿子却总能在摄政王面前转悠。
  到底是有着在药王山相处几年的情分,就是不知那些年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
  周予夫自然不会知晓,君凰之所以会对周子御不同,原是在药王山他毒发之时为免他伤到人,老药王特地为他打造一间暗室。
  每当要毒发,君凰便将自己关在暗室中,用铁链将自己拴住。
  可他毕竟是凡人,每每毒发没个两三日不会恢复,他不可能两三日不进食。他神志不清,凡见着活物必出手,如此又有何人敢给他送吃的?便是送也仅是从墙角开出的一个小口子送进去。
  君凰毒发连人都识不清,哪里还记得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
  实则君凰毒发时老药王特地下过命令,除却每日给他送吃食的弟子,不允任何人靠近。
  有一回,君凰毒发恰逢周予夫上山去看周子御,又拿到新玩意的周子御便来寻君凰分享。
  那时虽则君凰总不搭理他,念着两人从小相识,周子御每当拿到好东西都会去寻君凰,也不管他是否冷脸。
  只是没想到这次一去,在君凰居住的院子中并未寻到他。周子御便四处去寻,无意间听到一阵嘶吼声,寻着那一道道的嘶吼声,他在君凰的屋子下发现暗室,便顺着下去,里面竟是有一间封闭的石屋。
  透过石屋开着的一个小窗户,他看到被铁链拴着,双眼赤红的君凰……
  那时周子御是震惊害怕的,然他并未离开,而是一连在暗室外守了两日,每每有人来,他便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也是那两日,他知晓君凰滴水未进。他未进食在外这般或坐或站都受不住,更况君凰还在里面又喊又挣扎。
  连续几次后,他便偷偷从老药王那里偷来暗室钥匙拿到山下镇上的铁匠铺去拓制了一把。之后君凰一毒发,他便亲自给他送去吃的。为方便君凰吃,他一般只备些馒头和鸡腿……
  为让君凰吃到东西,他好几次险些丧命。
  君凰毒发时虽神志不清,醒来后却都有当时记忆,是以周子御做过些什么,他都记得清楚。尽管每当一受伤周子御就会骂骂咧咧说些诸如本公子怎这般命苦之类抱怨的话,但他却从未就此放弃,抱怨过后又继续带着伤将食物给君凰。
  这件事君凰知晓,然他的高傲不容许他说开。因着一旦说开,便是承认他那般狼狈之时被人瞧见。
  他不说,周子御便也从未提及。实则周子御知晓君凰有毒发时的记忆。只因每当君凰毒发过后,周子御躺在屋中休养,打开门总能瞧见放在门口的伤药。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的相处方式从未有变。
  依然是君凰冷言冷语,周子御嬉皮笑脸。
  *
  “为父知晓,你且照看好你母亲和妹妹。”
  语毕,周予夫忽而拧眉,“不过为父有一事不明,月无痕虽则是女子,狠辣之名为父却深有耳闻。”
  “而今天下纷争不断,有多少野心勃勃之人意图拉拢这位神秘的万毒谷谷主,却遍寻她的踪迹而不得。她就这般在我们眼前展露真面目,难道便不怕我们将她的消息泄露出去?或是我们自行以君临之名去寻她合作?”
  “她从前那般隐匿行迹应是不想被人知晓,是以才将见过她真面目之人尽数斩杀。这番独独对我们京博侯府例外,莫不是她不想一直藏于暗处,而是要现于人前?且她首选的合作对象是君临?”
  周子御一默,这般猜测看似毫无根据,实则细致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乱世之中,凡有些能耐之人,谁又甘愿平淡一生?
  月无痕虽是女子,手中却掌着令无数男子艳羡的万毒谷。她本身武功之高绝怕是天下难有几人能及,这样的人又岂会甘心永远藏于暗处?
  然他们不知,顾月卿确实有与君临合作的打算,却不是她不甘于平淡,而是她有不得不做之事。她此番不杀他们,也不是故意在他们面前露真面目以寻求合作,而是全然看在君凰的面上。
  周子御与君凰交情不浅,君黛又是君凰的亲姑姑,顾月卿自然不会对他们出手。相反,她还会出手相助于他们。
  这番如烟打着万毒谷的名头行事,顾月卿有很多法子给她教训,却又为何选择冒险露面这一种?
  自是她打从一开始便知君黛身上无毒,不欲让他们再各自误解。
  适才若非顾月卿当众指出如烟非万毒谷之人,周予夫必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君黛并未中毒。
  毕竟有着神医之名的周子御将此话说出来,周予夫都不信。
  周子御思量片刻道:“若是如此,她作何又要让京博侯府送去一千两黄金?”
  周予夫一愣,确是如此。一千两黄金不少,她若有合作之意,断不会有这等让他们反感之举。
  想不透,周予夫便不欲再多想,“不管月无痕此举目的为何,都不可大意,凭着她适才一番出手,怕是你我父子二人联手亦敌不得她。”
  周子御并不否认。
  不过,倘若月无痕手中无琴,“琴诀”不能施展,他许能与她一战。
  周予夫翻身上马,准备回城。
  待路过君黛的马车旁便勒紧马缰停下,对着车窗唤了一声:“夫人。”
  “侯爷有话请说。”
  车帘未开,君黛淡淡不带情绪的声音由马车中传来。
  周予夫满心苦涩,她从不曾对他如此冷淡,都是他自己蠢。
  “夫人此行多注意安全,我便先回府。”
  顿顿,又道:“我知晓夫人心中有怨,莫要说夫人,便是我也不能原谅自己。茯苓这些年吃的苦皆是我一手造成,我愧为人父。但请夫人勿要将我的错强加于你身上,无论你怎般怨我都可,切勿因此烦闷伤身。”
  良久,有侍卫催促,“侯爷,该走了,再不走怕是无法赶在城门落锁前入城。”
  马车中方传来君黛的声音:“侯爷,回吧。”
  周予夫深深看马车车窗一眼,打马离去。
  周子御并未先回马车,遇到这般事情耽搁赶路进程,他需要去与身为摄政王妃的顾月卿禀明情况。
  路过君黛的马车时,低叹一声宽慰道:“母亲切勿多想,父亲受得这般蒙骗,实则这十六年来他过得也不好。”
  “也苦了妹妹,是我们对不住你,还请妹妹看在父亲一心为着母亲的份上,试着去原谅他。”说到底父亲也只是在两个极是重要的人里,择了最重要的那一个而已。
  ------题外话------
  *
  二更三点


第一百十一章 平和赶路,到达驿馆(二更)
  马车内,君黛与春蝉坐在一处,骤然听到周子御这话,君黛未说什么,仅迟疑的看向春蝉。
  春蝉却是抿唇,半晌方抬头道:“夫人……我……”
  君黛低叹一声,拍拍她的手背,“不必多说,母亲知晓你心中苦痛,你父亲此举,说到底还是因着母亲,是母亲对不住你。”
  “不是的……夫人,我……”并非真的责怪,仅是还未过得了心底那道坎。
  君黛浅笑,“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母亲都清楚,待此番去万福寺归来,母亲再好好补偿你,你也不必强逼着自己,往后的日子还长,你何时愿意原谅母亲与你父亲,便何时改口。”
  “不过,此事你哥哥既与皇上提过,如今又已真相大白,认亲礼却是不能少,待母亲寻个日子入宫与皇上讨一道赐封旨意,届时你便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无人敢小瞧于你。往后有我与你父亲、还有你哥哥在,断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春蝉看着君黛这般生怕她吃亏害怕的模样,心下满是触动。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最终动动唇只吐出四个字:“……多谢夫人。”
  见她总这般客气,君黛又是一阵心叹,“往后试着莫要与母亲这般见外。”
  瞧见她眼底的希冀,春蝉迟疑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君黛这才松口气笑起来,“你父亲为你取的名,可喜欢?”
  春蝉闻言,嘴里不由咀嚼着几个字:茯苓……周茯苓。
  她自是喜欢的。
  却是抿唇不语。
  见她如此,君黛只当她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也无妨,母亲让你父亲再另取,或者……寻皇上给你赐名,这点薄面母亲还是有的。”
  春蝉一阵讶异,忙道:“不不,不必拿这等小事去劳烦圣上,我……我很喜欢。”
  如今已比她从前好太多太多,她如何再敢奢求更大的恩典?
  “喜欢便好,喜欢便好……”
  君黛掩下眼底的水雾,回头对这窗外道:“子御,你妹妹方回家,此事不急。”
  周子御应:“是,母亲。”
  “适才发生那番笑话事,你且去与摄政王妃那边招呼一声,聊表歉意。”
  倾城也是知礼的,自始至终未从马车上下来,否则她这个做姑姑的还不知该如何自处,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
  “儿子此番正要过去,母亲且放心。”
  *
  待周子御到顾月卿的马车旁,薛傲便打马上前两步,翻身下马行礼,“末将见过小侯爷。”
  “不必多礼。”
  “不知小侯爷此来是……”
  “本公子有些话要与王妃说,你不必在此招呼着,待本公子与王妃说完话,便继续赶路。”
  “是,小侯爷。”薛傲翻身上马。
  周子御方转向近旁马车,“王妃,因着我侯府内事耽搁了车程,还请王妃见谅。”
  那套君凰给顾月卿备好的白玉棋此番正摆放在桌上,秋灵在一侧看着顾月卿再次自己与自己对弈。
  周子御的话音落时,顾月卿纤细的手指正夹着一枚黑子思量着如何落下,闻声一顿,“既是事情已解决,便继续赶路吧。”
  仅隔着两辆马车的距离,周子御自是知晓她已听到全部。这般若换作寻常女子,怎么都该好奇询问或是出言关心,她却是不现身也不提半个字。
  进退拿捏得极好。
  果然不愧是倾城公主,当真是旁的女子比不得的。
  难怪景渊会对她上心。
  “好,那王妃好生休息,天黑之前当能到下一处驿馆,微臣告退。”
  *
  一路平顺,待到小镇驿馆时,天色快要暗下。
  周子御当先下马车,侍卫与驿馆负责人打完招呼,驿馆一众人仅弯腰恭敬相迎,并未跪地高呼。
  终究是出门在外,几人身份又多番贵重,能不暴露行踪被有心人听去自是最好。
  有侍卫来通传,顾月卿便抱着燕尾凤焦掀开车帘下车,秋灵拿着两人各自一个小包袱跟上。
  彼时君黛等人也已下车,朦胧间瞧见顾月卿抱着琴跃下马车的模样,有一瞬恍惚。
  尤其是周子御,盯着这样的顾月卿细致看了一眼。
  怎生不止是红衣,亦抱着一张琴?
  若非这位倾城公主身上没有月无痕那般冷戾杀伐之气,他恐要以为两人实则是一人。
  自来出门在外,顾月卿便是琴不离身,这是她这些年养成的习惯。
  就如此出来她不是没想过别人会怀疑她的身份,只是她不甚在意,既是决意要君临合作,她早晚有一日要以真面目示人。
  薛傲领着几个侍卫站在马车旁,见顾月卿下来,忙恭敬低声行礼,“见过王妃。”
  顾月卿微微颔首,“不必多礼。”
  语毕便顾自朝君黛等人而去。
  薛傲见从马车出来的秋灵仅拿着两个简单包袱,有些意外,“王妃,可要末将着人将车上之物一并搬到驿馆?”
  不怪他们会意外,委实是顾月卿太随意,毕竟以往君凰乘马车出行,每到一处休憩地,翟耀都会吩咐手底下人将马车内带着的东西搬下大半,甚至连即将落脚的房间都要一番打扫再更换上他带来的东西摆放好后,方能入睡。
  否则君凰手底下的人也不会说他将日子过得精细。
  顾月卿脚步一顿,大抵已猜到薛傲因何有此举动,“不必,不过住一晚,随意一些便是。”
  相处这些时日,她大抵知晓君凰是个怎样的人。不说别处,单从他这辆小小的马车都布置得挑不出一丝不妥来,可见他的讲究。
  薛傲应声:“是。”
  跳下马车的秋灵对他蹲身行一礼,便快步跟上顾月卿。
  “倾城这一路累了吧?”
  迎上君黛关切的目光,顾月卿抱着琴蹲身见礼,“多谢姑姑挂心,不过一日车程,倾城并不觉得累。”
  君黛忽而想到她的遭遇,心下一叹。
  得农夫收养九年的人,吃过的苦许更多,这番车程怕是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如此想来,倾城公主与她女儿的经历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她女儿似乎要比倾城公主多苦几年,也多苦一些。
  不过倒也说不上来谁的遭遇更令人心疼。毕竟女儿虽离家十六年吃尽了苦,归来还有父母兄长照拂。倾城不同,她便是归来亦无亲友做倚仗,一切都得靠着自己。
  感慨一番,君黛便执起春蝉的手,笑着与顾月卿道:“早前在侯府门外时着急赶路,本宫便没来得及与你作介绍。这是本宫的女儿周茯苓,近来方寻回。倾城与茯苓年岁相当,往后可多多往来,也能寻着个说话的伴。”
  听着君黛的话,春蝉十足的紧张。
  站在她眼前的不是旁人,而是她自打第一眼瞧见便心生艳羡的倾城公主。统共见过倾城公主三回,这还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与她接触。
  天色虽将暗下,却半分也掩盖不住倾城公主的绝色容颜。
  顾月卿神色不见波动的看向春蝉,微微点头示意,“周小姐。”
  春蝉是什么遭遇顾月卿很清楚,不过她自来不大关心旁人的事,对春蝉便也说不上同情与不同情。
  至于好感这类,她的心素来无波无澜,并不会因着与春蝉遭遇相似便待她有何不同。
  更况她与春蝉所经历的人与事千差万别。
  春蝉的日子过得苦不假,顾月卿却是每每都在生死之间徘徊,尤其是早年未夺下万毒谷谷主之位时,她在前任谷主手底下讨生活何其之艰辛。
  不过,她毫无波澜的心境,已然因着君凰有些起伏,想来这世间也仅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心境有所变化吧。
  春蝉……周茯苓蹲身行礼,“见过摄政王妃。”
  君黛和周子御也发现,自顾月卿现身,近几日都沉静淡然的周茯苓好似多了几分生气。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有欣喜。
  君黛思量着,女儿好似十分喜欢倾城,看来往后得多让她们相处。
  目光又再次落到顾月卿抱着的燕尾凤焦上,“倾城这琴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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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有三更了,明天见。
  这一章有点平淡,但也必不可少,明天更精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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