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琴妃倾城-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今不同,他有想要相伴一生之人,除却身上丢不开的责任,他还想好好与她过日子。
  此番那个他想要好好过日子之人却来告知他,他可在外冲锋陷阵,她则为他守好后方,待他疲累归来,可寻得一归属之地。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盯着她清冷却带着少许柔和的眉眼,君凰心思微动,轻轻扣上她的腰肢将她揽在怀里。
  下巴靠在她的发顶,“王妃切记今日所言,倘若将来王妃未做到,本王断不会轻饶。”
  一句话,饱含着许多情绪,却也隐着浓浓的威胁。
  听得顾月卿心底一颤,暗暗想着,若她大仇得报,为他守好一方之地又何妨?
  她也知道,君凰这番带着威胁的话并非说来吓一吓她而已。
  君临摄政王,自来便是杀伐果决冷戾之辈,便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他是个极其温柔之人,也一样否决不了他根深蒂固的处事风格。
  他若温柔,必是这世间最温柔之人。
  他若狠戾,这世间当也无一人能敌得过。
  自然,她的允诺也不仅是说说。
  至少这一生,他是第一个让她甘愿为他守好一方之地的人。
  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顾月卿轻轻应:“好。”
  ------题外话------
  *
  抱歉,昨天有事出去,回来得实在太晚了,所以二更一直没更,今天会把昨天欠下的更新补回来。
  二更中午十二点过来刷。
  真的十分抱歉了,连评论区都不大敢去看~


第七十四章 倾城迟钝,君凰闷气(二更)
  月光下,两道身影紧紧相拥。
  良久,君凰方将顾月卿松开,“夜里凉,回吧。”
  说着就要伸手再去牵她,却是要牵她的左手,顾月卿一惊,快速躲过。这个举动让君凰愣了愣,显然有些不明白适才还好好的,怎地便突然就疏远了他。
  还不待他多想,便觉另一只手被握住。
  他冰凉的指尖落入她温热的手心,接着便听她空灵的声音传来:“来时王爷牵着倾城,回时便由倾城牵着王爷。”
  君凰的心猛地一怔,须臾化作一抹轻笑,“好。”
  月光太暗,他并未瞧见她眸中隐着的慌乱,也未看到她说出这番话后变得绯红的脸颊。
  见他的注意力被转移,顾月卿才轻轻松口气。
  虽是牵手未必会触碰到手腕,她还是不得不小心些。
  不想半途而废。
  却未想到,情急之下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知他可会觉得她轻浮不知礼?
  走了几步,顾月卿忽而听到君凰道:“王妃从前可有听说过本王?”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月卿总觉得君凰在问出此话时,似有些紧张。
  转念一想,君凰是何人?又怎可能因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而紧张?许是她适才太过慌乱的缘故,这才产生的错觉吧。
  “王爷之威名天下皆知,倾城自也不例外。”
  原牵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在手心,他手上微微用劲,便迫使她停下步子。
  不解的回头看他。
  却见昏暗的视野中,他面上情绪有些莫测难明,“本王指的并非这个。”
  “嗯?”
  顾月卿不解,不是问她可有听说过他?她听说过啊!
  君临摄政王,君临权倾朝野的战神,传闻他有一双赤眸,嗜血食人,凶狠残暴,却容颜俊美如妖,这样大的名声,天下谁人不知?
  不是指的这个,那又是什么?
  总不会是……他记起了当初在万毒谷之事?
  这般一想,顾月卿便压下心中震惊故作神色如常的试探着问:“莫不是倾城从前与王爷见过?”
  “并未。”这两个字说得有些生硬,君凰的面色似也有些不好看。
  原来当年母后常挂在嘴边与他的提及的婚约,她竟是半点不知情!
  君凰有些烦闷。
  之后从林间走回青竹院,两人就这般牵着手,却谁也不再说话。
  君凰不说,是因着心底郁闷。
  顾月卿不说,则是在琢磨君凰之前所言为何,同时她也察觉到君凰的情绪似有不对,便未出言打扰。
  却不知她迟迟不言,反倒让君凰原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
  这人若不是顾月卿,君凰此番便是不冷戾相对,怕也早已直接拂袖离去。
  总归如何也不会暗自生着闷气,还担忧她的身子和安危,故而一直牵着她回到青竹院。
  待将她送回屋中,君凰绷着一张脸道:“王妃早些歇着,明日不必将药膳送到月华居,本王会过来。”
  “好。”
  却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回想一番适才的相处,她好似并未说错什么话,怎生好好的便像是生气一样?
  莫不是果如传言一般,君临摄政王喜怒无常?
  微微拂身,“倾城恭送王爷。”
  君凰刚要抬起的步子一僵,颇有几分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却见她疑惑的与他对视,“王爷可还有事要吩咐?”
  君凰瞬间便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又不能冲她发火,生怕会吓到她。
  “无。”
  罢了,她就是个木头人,心硬得跟石头似的,说话还总一板一眼,丝毫不像二八年华女子该有的模样。
  这点他早便知晓,又与她计较这许多做什么?徒增烦恼。
  “那……王爷慢走。”
  得了,好不容易顺下去的烦闷又给提了上来,他若不再快些离开,怕是会被她气得吐血。
  有谁家妻子巴不得丈夫快些离开自己屋子的?
  若换作旁的女子,定然会想方设法将他留下。她倒好,多番让她搬回去同住她不同意,而今他人在她的屋子,见着他要走竟也不做丝毫挽留。
  越想越心累,索性直接转身离开。
  方到门外,便听屋中之人道:“秋灵,我适才可是有什么话说得不妥?怎地王爷像是生气的模样?”
  “想是主子您多想了吧,王爷瞧着对您很是关怀,又如何会生您的气?主子可累?可要梳洗歇下?”
  “如此也好。”
  门外的君凰:“……”
  不愧是主仆,完全不知症结所在。
  好在是嫁与他,若是嫁与旁人,谁人受得她这番蠢笨?
  也不知倾城公主自幼聪慧过人的传言从何而来,这般言不符实。
  *
  京博侯府。
  御景园。
  君黛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昏迷不醒的春蝉,面色已渐显憔悴。
  晋嬷嬷来唤她去用膳,她也不为所动。别无他法,晋嬷嬷便只得将膳食送过来,岂料还是被她打发了出去。
  自春蝉受伤昏迷到现在将近五个时辰过去,君黛滴水未进。
  晋嬷嬷提着食盒站在门外,迟迟不肯离开。
  恰见端了一碗汤药走过来的周子御。
  第一公子,风姿卓绝,便是端着汤药亦难掩一身气韵。
  晋嬷嬷一时看得有些入神,而后心底泛起一抹淡淡的忧伤。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她们这些原在宫中伺候长公主的老人也随着长公主在京博侯府生活了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未见过长公主与侯爷红过一次脸。夫妻和睦,当是那些话本子里说的举案齐眉之典范。
  她如何也不会想到,感情如此笃厚的两人,相守二十多年还会闹出这般大事。
  更是如何也想不到,大小姐竟不是大小姐,真正的大小姐已在侯爷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掉换去。
  难怪当初长公主在府外偶然撞见春蝉被卖到勾栏院,同坐在马车中的侯爷会那般愤慨。当时仅以为是王爷心善,见不得这等腌臜勾当,如今想来,王爷当日之举怕是别有深意。
  难怪这么多年侯爷对大小姐虽是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却从未真正给过她教导,倒是对大公子期望甚高。
  严厉,却不乏为人之父对儿子的关怀。
  从前以为是侯爷对女儿多加偏爱,而今想来,好似并非这般回事。
  侯爷是故意不管大小姐,若非有长公主这些年的教导,在侯爷那般不管不顾的溺爱下,大小姐怕是连现在都不如。
  或许,侯爷早便知与长公主的亲女并非大小姐,而是春蝉。
  可侯爷这般作为又是为何?
  给周子御见礼,“老奴见过大公子。”
  周子御目光落在她手中食盒上,淡淡拧眉,“母亲还是不愿用膳?”
  “是,长公主忧虑,老奴劝阻不得,大公子多加劝解长公主些。”
  “食盒给本公子。”说着单手端着药,空出一只手去接食盒。
  晋嬷嬷忙欣喜的将食盒递过去。
  周子御接过后道:“还要劳烦嬷嬷在外间候着,待会儿照顾母亲回去休息。”
  “老奴职责所在,当不得大公子一声‘劳烦’,大公子还是先进屋将药给大小姐喝下,也免了长公主一再担忧。”
  “嗯。”举步走进去。
  待看到坐在床榻边憔悴的君黛,周子御身子微顿,轻声道:“母亲。”
  君黛闻声回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子御来了?”
  目光落在他手中汤药上,“药又煎好了吗?”
  周子御点头,“嗯。”
  这已是今日的第三副药,早前煎好的两副皆已喂春蝉喝下。
  “母亲先来吃些东西,倘若将身子累垮,待妹妹醒来瞧见想是得担心了。”
  “我不饿,你先将药给我,我来喂你妹妹。”
  说着就要起身,然因太久保持一个姿势,一起身便险些跌倒。
  周子御将手中食盒一放,快速闪身过去将她扶住。
  “母亲小心,药儿子来喂妹妹喝下便可,母亲先将食盒中的饭菜摆放好,儿子也已有一日不曾进过食。”
  ------题外话------
  *
  三更不定时,晚上八点来刷。


第七十五章 春蝉醒来,心中顾虑(三更)
  听周子御说他也一日未进食,君黛略一迟疑,“那母亲去将饭菜摆好。”
  同样是她的孩子,她心疼女儿,自也心疼儿子。
  周子御见终于说动她,这才轻轻松口气。
  端着药碗走到床边,轻缓的扶起春蝉便开始喂她汤药。
  因是昏迷着,几乎喂一半洒一半。
  看着她这般昏迷不醒的模样,周子御自来带笑的眉眼显得有几分凝重。他已着人去查,定要将当年之事查清楚。
  可笑这么多年亲妹妹流落在外吃苦,他们一家人却宠着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人。
  倘若周花语当真无辜,又不曾变得如今这般胡搅蛮缠,他许还会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继续让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岂料周花语自己作死,还将他妹妹伤成如此模样,想要继续在周家作威作福,绝无可能。
  还有父亲那里……
  他纵是尊敬父亲,但诚如母亲所言,倘若妹妹被人掉包确是父亲默许,那无论如何也不可原谅。
  君黛已将饭菜摆好,“子御,我来喂吧,你去吃些东西。”
  周子御闻言回头看她,淡笑道:“母亲先吃,儿子喂完妹妹的药就来。”
  不想他太担心,君黛便端起饭碗,夹起一口菜后她却无半点食欲。
  就这般硬吃下几口。
  她已不再想倘若丈夫当真欺骗她,她该当如何。而今她唯一担忧的便是女儿何时能醒来。
  待女儿醒来,她便好好补偿她,给她这个世间最好的,让她过上大小姐该过的日子。
  这般想着,恰听到两声低低的咳嗽声传来:“咳咳……”
  君黛一惊,手里的碗和筷子随意往桌上一扔,起身快步走过去,便见周子御半扶着春蝉靠在床弦上,一手拿着手绢在给她擦拭吐出来的药。
  不止君黛焦急紧张,便是扶着春蝉的周子御手都有些发颤。
  春蝉吃力的睁开眼,入眼便是焦急中夹带着欣喜的两人。
  眼神一闪,心中五味杂陈。
  想要坐起身,无奈太虚弱,动了两下都动不得,便索性就这般。
  她的动作落全然落入君黛眼中,忙焦急问:“春……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此番君黛的心底无比苦涩,春蝉,不过是将她买进府时让晋嬷嬷随意起的名。她的女儿本该是金枝玉叶,竟是连个正式属于她的名字都没有。
  她如何对得起女儿?
  春蝉见她如此,心思微动,抬手一摸,原本挂在脖颈上的玉佩已不见。
  心下一派苦涩。
  她本以为可以将这件事埋在心底,待将来查清楚,她便寻个借口出府,从此再不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真是天意弄人。
  早知如此,便是会违背夫人的意愿,她也不去给大小姐送膳食。
  这般一来,也不会给他们增添烦恼。
  她不期望有人爱宠么?自然不是,她只是不想她的突然出现打破别人原有的安稳生活。
  京博侯府,世家权贵,若她当真是他们的女儿,相认后必定要将她的名字载入族谱,夫人又是长公主,当也要上报皇宗。
  这般之下,定然会闹得人尽皆知。
  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多年,养了十六年的千金却不知是不是亲生血脉,这样的丑闻一旦传出,京博侯府的声誉必定大受影响。
  不止侯爷夫人,甚至连大公子亦会因此名声受损。
  当年之事,不管是否是他们的错,若没有京博侯府,没有夫人,她也活不到今日。
  撇开其他不谈,夫人于她有救命之恩,单凭此,她便不能忘恩负义的陷夫人于不义。
  人生在世,并不是谁天生欠着谁的。
  如若当真是他们生下她,她感念他们给她生命。往后会不会心生怨怼她不知道,但至少此刻她是不怪他们的。
  要怪,就只能怪她命不好。
  平心而论,她在京博侯府为奴这些年,侯爷夫人都待她极好,而那时他们并不知她与他们的瓜葛。
  不管侯爷夫人还是大公子,都是好人。
  “不必劳烦夫人,奴婢仅是想起身拜谢夫人和大公子的救命之恩。”
  周子御侧身正准备将药碗放到近旁案几上的手狠狠一顿。
  君黛眼中隐着泪花。
  “……不……你不必感谢,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你可还有哪里不适?肚子饿不饿?”
  君黛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她甚至都不敢告知春蝉,她是她的女儿。生怕春蝉会怨恨她,怨恨她将她弄丢,怨恨她这些年让她为奴为婢伺候人,怨恨因着她的缘故,她才受此重伤险些丧命……
  看到君黛这副模样,春蝉心底也不是很好受。
  却强压下心底的情绪,平静道:“奴婢已无大碍,夫人不必挂怀,想是喝过药的缘故,奴婢并不觉得饿,多谢夫人关心。”
  身子虚弱,一番话说完,春蝉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周子御见此,忙给她把脉,而后道:“你身子虚弱,少说些话。”
  “对对对,少说些话,好好休息。”君黛连连道。
  微微敛下眼睫,“多谢大公子,多谢夫人。”
  周子御淡淡看她一眼,随即直接拿出手里的两块玉佩递到她面前,“这两块玉佩本是一对,乃是皇舅舅给母亲的嫁妆。”
  “当初母亲将其中一块给了我,另一块则给了妹妹,然妹妹方满月,属于她的那块玉佩便被手脚不干净的婢女盗去,自此丢失无踪。”
  周子御自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即便她之后会生怨,她也有权知晓真相。
  春蝉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直接瞪大眼睛看他,眸中透着一股不可置信,半晌才一字一顿道:“我的玉佩不是偷的!”
  为奴婢多年,她头一次反驳主子。
  君黛一见她生气,有些着急,“不不不,子御不是这个意思,玉佩自然不是偷的,我知道,你才是我的女儿。”
  “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看看你哥哥的眼睛,可是与你的极其相像?”
  春蝉纵是有所怀疑,毕竟除了这一块玉佩便再无其他证据,是以她才会想着要查。
  听到君黛的话,迟疑的抬眸看向周子御。
  周子御并未避开,任由她打量。
  半晌,春蝉隐下眼底的情绪,垂眸道:“夫人说笑了,奴婢不是富贵人,便也没有那个富贵命。”
  ------题外话------
  *
  明天见。


第七十六章 子御打算,紧急之时(一更)
  一句话,让君黛和周子御面上神色皆变幻莫测。
  若换作任何一个为奴婢多年的女子听到这番话,纵是不十分震惊,也不该如此镇静才是。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早在此之前便已知晓这件事,并为此做了许多心理建设。
  且不论她如何知晓,单就她此番反应而言,是不愿相认?
  想到此,君黛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
  什么不是富贵人没有富贵命?她听来心底更是难受。
  不可否认,春蝉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将被她救回府中,春蝉便顾念着她的救命之恩,任劳任怨从不抱怨一句。
  为人知礼懂事,若不是这些年有她陪着周花语,周花语早不知闯下多少祸端。
  “对不起,母亲让你吃苦了。”
  春蝉淡淡抬眸看她,“夫人言重,单凭一块玉佩实则并不能证明什么,夫人请慎重。”莫要到时候她忽略所有决定相认时,再来告诉她认错了人。
  她此番不相认,除却不想累了京博侯府的名声,还不希望当她好不容易有期盼后,却是空欢喜一场。
  还是那句话,与其最后失去,倒不如一开始便不曾拥有。
  她镇定的话让君黛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母亲知晓你心里有怨不愿与母亲相认,不过没关系,母亲可以等。往后的日子,有母亲和你哥哥在,断不会再让你吃半分苦。你就是母亲的女儿,切莫再说胡话。”
  春蝉却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今日多谢夫人和大公子的照顾,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回去歇着吧。”
  她曾陪着大小姐来过御景园一次,透过窗户借着月光,她能大抵瞧到院中晒草药的木架,认得出这是何地。
  照理说她不该在此多停留,无奈她委实提不起气力,再则她从前住在大小姐的院子,她此番又有些排斥那个地方。
  说她小气也好,记仇也罢,在被人伤得险些丢掉性命后,她做不到大方的去不计较。
  这些年大小姐对她的打骂她可不在意,毕竟她欠着夫人一条命。然此番,她无法做到不在意。
  说到底她心底还是有一点不甘的吧。
  她也不是圣人,纵是在心底做过多种假设,甚至权衡了所有利弊,她也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不甘。
  这个不甘与相不相认无关。
  她能理智的决定是否要相认,却不能控制内心深处的情感。
  “母亲就在这里守着你,哪儿也不去,你累了便歇着,母亲不会打扰你。”
  “夫人莫要折煞奴婢,若夫人累出个好歹,奴婢定会过意不去,夫人请回去歇着吧。”
  君黛还想说什么,便听周子御道:“母亲,您先回吧,明日一早再过来便是,这是在儿子的院子,您还信不过儿子?”
  君黛抬头,恰见周子御对她使眼色,不舍的盯着春蝉看了许久,方道:“那母亲便先回,你好生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告知你哥哥。”
  春蝉抿唇,一旦接这个话,便是变相的承认与他们的关系,是以她便索性咬着唇不语。
  待君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屋中便只剩下周子御和春蝉。
  周子御将属于她的那块玉佩递给她,“这是你的,自行收好。”
  春蝉顿了一顿,终究还是接过。
  到底是陪伴她多年的东西。
  八岁之前她由母亲一人带着,从未见过父亲,自幼这块玉佩便戴在她身上,便是母亲未说,她亦知晓这块玉佩与她的父亲脱不开干系。
  其实这块玉佩当值不少钱,只是不知为何,母亲甚至打过将她卖到勾栏院的主意,却从未对她这块玉佩动过心思。
  若说母亲是顾念着她,想要给她一个寻到父亲的机会,她打死都不会相信。但事实是,母亲确实容许她将这块玉佩戴着。
  她不知母亲会否知晓她的身世,但她直觉母亲当是知晓。
  不然也不会以那般污言秽语骂她,仿若她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仇敌一般。
  “你且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明日一早我便入宫与皇上报备此事。只是当年你为何丢失,周花语又为何成为我妹妹,这些事想要查清许要费些功夫,你需得再忍受一段时日。不过不必担心,我断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春蝉闻言诧异看他,“……不必。”一旦让皇上知晓,那就再无转圜的余地。倘若闹到最后是他们弄错了,岂非是欺君?何人担待得起这般罪责?
  周子御却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站起身,“此事便如此说定,我不打扰你休息,待会儿会着个婢女过来伺候,你这段时日就在御景园住着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养好伤再说不迟。”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春蝉疲累的靠着床弦阖上眼眸。
  她心里,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如此平静。
  *
  翌日。
  摄政王府青竹院。
  顾月卿早早起身,开始着手为君凰熬制药膳。
  秋灵担忧她再出什么意外,便全程盯着。待顾月卿拆开左手腕上包扎伤口的白纱,看到那道已开始结痂的刀痕,秋灵心里十分难受。
  想劝阻又劝阻不得。
  迟疑道:“主子,奴婢当年亦是入过万毒池,虽则所中之毒未有您的严重,到底是中过毒又解过,不若用属下的血试试?”
  顾月卿端着冷清的眸子看她,“秋灵,在为王爷解毒这件事上,我不允出现任何差错。”
  “是。”秋灵默默垂下头,她其实也知晓自身血液无用,毕竟她不似主子一般已达到万毒于她造不成影响的境地。
  她就是想让主子少受些罪。
  顾月卿拿着碗,又拿着匕首,“知晓你是担忧我的安危,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秋灵自是知晓自家主子是何等的惜命,可是……
  罢了,多熬些补药吧。
  当顾月卿将匕首又放到手腕上时,曾杀过无数人甚至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秋灵,都有些不忍的别开眼。
  倒是顾月卿面不改色,匕首割上结痂的伤口,她眼睛都未眨一下,面上神情亦无半分变化。
  秋灵虽不忍去看,耳朵却细致听着,待血流至昨日的一半,她忙拿着准备好的白纱及伤药出声阻止:“主子,好了好了,够了。”
  顾月卿面色微白,任由她帮着上药包扎。
  心底轻叹,她这副身板还是太弱了。
  恰是此时,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月卿回头,透过门缝恰能看到那抹暗红色的身影正往厨房行来。
  心下一慌。
  ------题外话------
  *
  二更不定时,晚上八点左右来刷,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十七章 倾城心境,大起大落(二更)
  顾不得秋灵是否已帮她包扎好,抬起碗里的血液轻身一闪,便直接将其倒入药膳中。
  秋灵反应极快,见着顾月卿这般动作便知事情不寻常,快速拿起汤匙在锅中搅拌。与此同时顾月卿随手将碗碟和匕首一扔,直接扔到装满水的水桶中。
  罢了掏出一方手绢缠在左手腕上,遮住还未包扎好的白纱。
  所有动作看似繁复,实则不过眨眼间。
  因是方才流血身体虚弱,又动用内力快速动作,顾月卿头一晕,身子有些踉跄,秋灵忙将她扶住。
  厨房半掩着的门被推开时,君凰便瞧见顾月卿在炉灶边细致搅拌着锅中的药膳,秋灵则蹲在地上加柴火。
  一切都极是正常,君凰却不着痕迹的拧了下眉。
  环视厨房一眼,探究的目光落在顾月卿身上。
  还不待他深想,顾月卿便神色如常的上前行礼,“倾城见过王爷。”
  秋灵也忙起身,“奴婢见过王爷。”
  不由轻吐口气,难怪主子适才会如此焦急,原是摄政王来了。
  她不想让主子继续如此,然这般既是主子的意愿,她自当遵从,这是一个合格属下该做之事。
  自然,倘若当真威胁到主子性命,即便冒着被主子遣回北荒七城的风险,她也一样不会放任不管。
  君凰入眼处,顾月卿一袭浅淡红衣,一头随意绾起少许的墨发轻轻散落,就这般站在厨房中。
  分明满目烟火,偏生又格外的出尘淡雅。
  金枝玉叶,却甘愿为他洗手作羹。
  心底忽而多出一抹不一样的情愫。
  快步上前扶着她的手,“王妃不必多礼。”
  扫向锅中快要煮好的药膳,君凰道:“王妃身子弱,实不必凡事亲力亲为,若一个婢女不够,本王再着人给王妃送来几个便是。”
  他适才入她屋中却不见人,四下找寻许久也未见着她的人影,瞧见这边冒着炊烟方过来碰碰运气,没承想她竟真在此处。
  未亲眼瞧见时,吃到她亲手做的膳食只觉心情极好,当亲眼看到她在厨房中的模样后,他便再不想让她如此吃苦。
  将她迎娶进门,是要做他的王妃享福,而非此番这般带病仍要坚持给他做膳。
  “王爷不必介怀,这等小事于倾城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倾城自来喜静,不大喜太多人伺候。”
  “厨房烦杂,王爷先回屋稍等片刻,待膳食煮好倾城便端过去。”
  他矜贵如斯,这一袭暗红色长袍拖曳在地,立于厨房之中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君凰确实不喜待在厨房这等烟尘弥漫之地。
  微拧着眉,“不若王妃与本王一道回?”
  正想解释她尚要看着药膳,又见君凰不容置疑的盯着她道:“倘若王妃不允,本王在此陪着王妃亦无不可。”
  顾月卿自不希望他留在这里,毕竟适才装血的碗和染血的匕首虽是被扔到水桶中,血迹却还在,加之这狭小的厨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若继续留下,难保不会发觉异常。
  “如此也好。”吩咐秋灵,“待药膳煮好,端来屋中。”
  秋灵应声。
  君凰就着握住顾月卿的手,大掌滑入她手心,反手一握轻轻牵起她往外走。
  待走出去,视野明亮许多,君凰才瞧见她又苍白几分的脸色。
  剑眉深蹙,“王妃面色怎又如此苍白?昨日不是已恢复少许?”
  顾月卿眸光轻轻闪动,面上却无波,“想是昨日睡得多了,夜里无多少睡意的缘故,没什么大碍,王爷不必忧心。”
  她的话没有丝毫破绽,便是表情也未有半分不妥,君凰却莫名的觉着有些许怪异。
  适才厨房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即便不明显,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同时那股味道还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似于某时某地,他曾闻过这个味道。
  思量半晌,骤然忆起那日夜里闯入他领地的女人。彼时她的血液入他口中,血液的味道在鼻息间流转,便是这个味道无疑。
  赤红深邃的眸光缓缓落到顾月卿左侧的脖颈上,那里还有他留下的淡淡青紫痕迹。
  在那青紫交错的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