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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妃倾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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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白日里来,我入得这座院子?”
那人一默,好似确实入不得。
“请稍候片刻,我这便去通禀。”
侍卫话音方落,前面的房门便从里打开,屋中的烛光亮起,“不用通禀了。”视线落在闯入的黑衣人身上,“既然来了,进来吧。”
态度之冷淡,让夏锦瑟心更凉。
没错,来人就是着人查了几日,终于查到夏旭落脚处,趁着夜色无人,特来将心中疑惑当面问出。
尽管那日亲耳听到夏旭和禾风华的对话,但不当面问清楚,夏锦瑟还是不甘心。
侍卫退下,夏锦瑟一步步上前。
她正要踏入屋子,抬眼便瞧见屋中坐着两人,脚步狠狠一顿,瞪大的眼睛彰显了她的不可置信。
坐在那里的,是她的父亲和一个美艳妇人。她没见过妇人,却也能猜到她的身份。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身上都着一件内衫披一件外衫,头发松散。是个人都看得出方才两人是歇在一处的!
歇在一处!
名不正言不顺,枉顾礼法!
夏旭见她一双眸子淬了毒一般盯着他身旁的妇人,眉头深拧,“半夜私闯别人的宅院,这就是本座教你的规矩?还不快滚进来!”
夏锦瑟心又凉了半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父亲。
从小到大,父亲纵是待她不亲近,却从未说过一句重话,不管吃穿用度皆是给她最好的。让她觉得,父亲不亲近她实则只是性格使然。毕竟父亲待谁也不亲近。
可现在,因她知晓父亲的秘密,他便连装都不愿再装了么?
脚步僵硬的走进去,抬手扯下脸上的黑纱,“教我的规矩?医术是女儿和大师兄学的,武功是女儿寻师门里其他人指教的,就连读书识字,女儿也是和同门弟子一起上学堂一点点学来。从小到大,父亲教过女儿什么吗?现在却来与我谈教我的规矩?”
抬手指着坐在他旁边的妇人,“她是谁?”
妇人不是旁人,正是黎王妃安荷。
禾风华的美艳容貌全然继承了安荷,只是安荷比之禾风华要多有几分风韵。懒懒往背后的椅子靠去,挑眉轻笑间,顾盼生辉。
“本妃最不喜被人这样指着,小姑娘,若不是看在你是阿旭亲骨肉的份上,此刻你早已是具死尸。”
分明带笑说着这番话,夏锦瑟却没来由的听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猛地将手收回,待反应过来,面色更难看。
她竟被这女人一句话就吓住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也妄想吓唬本圣女……噗……”
“混账!”
直接被一掌击飞撞到近旁柱子跌落在地吐了一口血的夏锦瑟瞪大眼睛看着夏旭,“父、父亲,您、您……竟要杀我?!”
是的,杀她。
方才那一招半分都未留手,父亲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就因为她说了那女人一句!
可悲至极!
“若非念及你是本座的女儿,就凭你方才的话,死一万次都不为过!若再有下次,莫要怪本座不顾念父女情分!”
“父女情分?哈哈哈……好一个父女情分!父亲,您真将我当作女儿了吗?方才那一掌,您是真要取女儿的性命吧?”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您与她拜过天地成过亲?她是黎王妃,就算死了,灵位上写的也是‘黎王妃安氏’!这样深更半夜与您同处一室,名不正言不顺,半点不顾礼法,我说得有什么错!”
许是她那句安荷死了灵位上写着的也是“黎王妃安氏”的话触到了夏旭某根神经,竟让他未直接出手伤夏锦瑟。
他的脸色微变,安荷脸上的笑也微微收敛。
见此,夏锦瑟又大笑起来,“哈哈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恼羞成怒想杀了我?”
见夏旭又要动手,夏锦瑟讥诮打断:“父亲,我奉劝您还是别再出手的好,倘若我今夜未活着回去,药王山老药王研习邪蛊之术,杀妻杀女还将邪蛊使在君临那位煞神身上,以及与禾术黎王妃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的事,就会传遍天下。”
“相信父亲也知道,母亲虽离世多年,却女儿留了些人手。混迹江湖的人嘛,自有门路,要将这些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并非什么难事。”
夏旭忙将手上杀招收回,震惊的看着她。
“父亲可是好奇我怎知晓这些?说来也怪父亲对我不够关心,若那日将我救回后父亲细致留意,便会发现我已经醒了,如此也不会给我偷听的机会。”
“父亲可知,为能探清楚您口中的‘太庙’和‘夫人’几个词,以及您那般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温柔语气,女儿费了多大的劲才查到禾术来?”
“不过,不愧是父亲,想要查您消息确实不易,也幸得那日您亲自出面刺杀顾月卿,女儿才得以发现您的踪迹一直跟到黎王府。”
“不错,那日父亲在黎王府与禾风华的对话,女儿听得一清二楚。那禾风华是黎王的女儿,父亲却将她当作亲女看待,待我这个亲生女儿却连半点爱怜之心也无,父亲可真是好狠的心!”
听她说完这些,夏旭反倒不急了。
看安荷一眼,两人都还因适才夏锦瑟那番话心思各异。
随后看向夏锦瑟,神情淡漠,“你若不深究,本座便会继续扮演一个好父亲,既然你都知道了,本座便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记住,本座原可以做个能保证女儿衣食无忧的父亲,是你亲手将这层遮住假象的纱给揭了。”
一句话,将夏锦瑟伤得体无完肤。
是的,是她将假象揭穿了,从此她就连一个佯装待女儿好的父亲都没了。
比起活在虚假中,将这层纱揭开的鲜血淋漓真是她想要的吗?
夏锦瑟不知道。
“那、那又如何?!与其活在欺骗中,我宁愿将其一一揭开,就算从此以后一无所有也在所不惜!”
为不落气势,她是这样喊的,可她心里是否真这般认为,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好了,若你大半夜的寻来只为说这些废话,趁本座还未发怒,赶紧从哪里来便滚回哪里去!最好立即离开禾术,若敢坏本座的事,便休要怪本座不客气!”
“父亲急什么?我的话还没问完呢。当日父亲与禾风华的交谈中提到,我母亲是死于您之手,而您一直留着我,甚至在我仅剩最后一口气时将我救回,是因着当初答应夏尧会保我一命,可是真?”夏锦瑟的声音有些轻颤。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夏锦瑟一颗心跌到谷底。
愣愣地,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屋中几人对话,并未发觉头顶上有一片瓦砾已被取下,房顶上是着一袭夜行衣的人正看着屋中发生的一切。
何时来的,又看了多久都听到了什么,无人知晓。
------题外话------
*
明天见。
第078章 恩断义绝,谁更决绝(一更)
而此人除了一身夜行衣,背后还背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子。
看着像琴盒。
屋中之人,且不说安荷有没有武功,就说夏旭的武功就是天下少有人能及的。此人能悄无声息潜入还这么久都未被发觉,可见武功也绝非泛泛。
夏锦瑟继续开口:“父亲还真是狠,连半点余地都不给女儿留。父亲既如此不喜母亲,当初为何还要迎娶她?”
“你不是已听到本座与风华的对话,又何必明知故问?若非夏尧设计荷儿嫁给禾庆,本座又岂会娶你母亲?只能怪你母亲是夏尧心仪之人。”
提到夏尧时,夏旭的语气总有几分古怪。
实则细致说来,夏旭与夏尧两兄弟早年感情不错,后来因安荷才破裂。只是即便如此,夏旭也没对夏尧赶尽杀绝,甚至得知夏叶是夏尧的女儿,还将她接到药王山住过一段时日。
可见他对夏尧的感情是复杂的。
“夏尧设计她嫁给黎王?呵……父亲,您真当女儿年纪小好骗呢?当年安家大小姐嫁给黎王,分明是安家主动请求禾术帝赐的婚,怎么到父亲这里就成了夏尧设计的?”
她能查到夏旭眼下的落脚处,自然也能查到禾术的一些旧事。
夏旭面色有些僵硬,“你既说那是安家请求赐婚,若非夏尧从中设计,安家又怎会把荷儿嫁给禾庆那个残废!”
“照着父亲的意思,是安家逼着安荷嫁到黎王府的?安家能逼迫安荷做她不想做的事?这话说出来,父亲您信么?”
夏锦瑟是不了解安荷,但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高傲的人,能让他心心念念,安荷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加之安荷在黎王去世后便毅然带着仅两个月的女儿前往太庙,十七年不露面,这般心性还教出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儿,更加让她确定安荷绝非寻常之辈。
当年安家请求禾术帝给安荷和黎王赐婚时,安明和安青的父亲已经离世,安家是安明当家做主。
至于他们的父亲是如何死的,夏锦瑟虽未查到,却也大抵猜到与安荷脱不开干系。
连安家掌权人都斗不过安荷,就安家那安明和安青,能斗得过?
“黎王妃当年会嫁进黎王府,可不是什么被人设计身不由己,而是想通过黎王夺得禾术皇权,毕竟那时禾术除了新帝便只剩黎王这一位皇族。若要夺权,黎王更有利。”
“只是黎王妃千算万算,怕是如何也没算到黎王身子如此弱,争斗方展开便离世,黎王妃这才不得不重新筹谋。”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安荷阴沉笑道:“黎王妃,不知本圣女分析得可对?”
安荷妩媚一笑,竟是未否认,“你倒是有几分头脑。”
夏旭面色忽而一沉,“荷儿!”
“阿旭,你知道的,在我心中权势永远是第一位。”禾风华不为儿女情长所困扰,一心只为权势,其实是继承了安荷骨子里的东西。
冷血无情。
“当年夏尧不想你大好的前程被我耽搁,确实怂恿过安明,但你女儿说得没错,若非我自愿,又有谁能逼我?”
说来,当年的夏尧其实还不是个阴狠之人。他看出安荷野心勃勃,不是夏旭的良配,这才想法子将自己的兄长解救出来。岂料夏旭如此偏执,为报复直接夺了他的心上人。
夏尧自此性情大变,之后又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直饱受夏旭的折磨直至死于非命,心理彻底扭曲。
然就算是扭曲了心理,他心中也还有一个属于心上人的位置。因夏锦瑟是他心爱之人的女儿,他不惜和恨之入骨的夏旭达成协议,让夏旭允诺保住夏锦瑟的命。又因心爱之人死于蛊毒,自此他无论想出如何阴狠的折磨人法子,都从未想过研习蛊术。
不得不说,夏尧虽阴狠,却也是个可怜人。
当然,这些旧事时至今日知晓的人已寥寥无几。
听到安荷这样直接承认,再看夏旭愈发僵硬的脸色,夏锦瑟疯狂的笑起来,“哈哈哈……父亲,如此您还要自欺欺人吗?您真是可悲!”
“你给本座闭嘴!”
夏锦瑟都笑出了眼泪,“父亲,就算你不愿承认,这也是事实。不过黎王妃,本圣女倒是有几分佩服你,分明可以一直骗我父亲,为何要承认呢?用谎言换得我父亲对你的一片痴心不是很好吗?”
安荷面色不变,依旧是妩媚的笑,“本妃从未骗过阿旭,自始至终本妃都说过,在本妃这里权势大过一切。更况,就算本妃骗了阿旭,他也一样会对本妃死心塌地。”
这样的语气,算得上狂妄。可以说将夏旭的尊严踩在脚下都不为过。
夏锦瑟想听到夏旭否认,然她不仅未听到他否认半句,甚至在他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否认的情绪,尽管他面色很是难看。
“……父亲,您可真叫女儿看不起!”
当着亲生女儿的面,他心爱的女人把他尊严一点点踩下,而他分明愤怒不甘,却又不能将她如何。
她说得没错,就算是骗了他,他也一样对她死心塌地。
但这些事各自心知肚明便好,这样被揭出来,让他想再自欺欺人都不成,委实残忍。
若夏锦瑟知道他此番想法,定会冷笑。
残忍?谁人比得上他!
杀妻杀女,但凡有点良心的,都做不来这样狼心狗肺的事!
“趁本座还未动怒,赶紧滚!”
“我自会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事要拜托父亲。只要父亲允下我这件事,从此以后我便再不会来烦您,也不会插手您任何事。权且当,我没有您这个父亲,您也没有我这个女儿。”
通俗些说,就是断绝父女关系。
见他端着不悦的眸子看她,夏锦瑟压下心底那点酸涩,继续道:“只要父亲允下我这个条件,您曾经允诺夏尧的事也可不作数,出了这个门,我是死是活皆与您无关。”
“你当真的?”竟是一副要确认她这番话是否为真,生怕她说假话的模样。
夏锦瑟一颗心都凉透了。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彻底摆脱她这个女儿啊!
这样仿若要甩掉一个大包袱的庆幸语气,听着真叫人心里不畅快。
“自然,父亲瞧着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好,什么条件?”
“我要父亲手上那瓶能祛任何疤痕的玉肌露和那枚父亲做防身之用随时带在身上能解万毒的解毒丸。”
“不成!”解毒丸是他早年从夏尧那里得来,彼年君凰不只中蛊,还身中万毒,这枚解毒丸就是那时他从夏尧手里拿来以作将来控制君凰之用。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将其带在身上,从未想过要给君凰,而是给自己防身。
万毒谷有些毒以他的医术解不得,他不得不留着这枚解毒丸以防万一,尤其如今还要对上擅毒的顾月卿。
至于能生肌活血的玉肌露,他费时十年才练出的一瓶,正要做礼物赠与荷儿。
“如何不成?父亲,您当知晓女儿身上的毒有多厉害,纵是您出手将毒控制了些,不至于如此快便要女儿的命,可这毒一样会按时毒发。每每毒发,女儿都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直接一刀了结了。您手上的解毒丸分明能解女儿的毒,为何留着做摆设也不给女儿?”
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夏锦瑟的心已彻底凉透,“好,您不给女儿解毒丸也成,玉肌露您总能给女儿吧?女儿就是死也不能顶着这样一张丑陋的脸。”
“难道您连一瓶玉肌露也不愿给女儿?女儿的脸可是毁了啊!您难道当真如此狠心?”
“都是你咎由自取!”
夏锦瑟一愣,然后冷笑,“呵,原来父亲知晓当年女儿对夏叶做的事啊,居然放任不管。可笑夏叶那蠢货到现在都还觉得父亲待她是好的。”
“过去的事,女儿也不想与父亲多说,一句话,玉肌露父亲给还是不给?”
夏旭没看她,而是看向安荷。
安荷道:“给她吧,就且当全了你们这场父女缘分,以后本妃不想再看到她。”
“你我父女情分从此一刀两断!”
接过玉肌露,夏锦瑟只觉得十分可悲。于旁人只是养颜的东西,在她这里是恢复容貌的,父亲竟也不愿给她。但安荷这个女人一开口,他竟二话不说就将东西给了她。
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才发觉这待遇简直就天差地别。
既然如此,便也别怪她不顾及父女情分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痕,笑得十分灿烂,“父亲,不若您将那解毒丸也给女儿?您若将它给了女儿,女儿所知所晓所见所闻,皆会烂在肚子里。”
将解毒丸给她,她才将知道的都烂在肚子里,换而言之,就是若不给,她便会将知道的都传扬出去,以此来坏了他和安荷的名声?
想到此,夏旭面色阴沉,“你在威胁本座?”
夏锦瑟耸耸肩,“父亲若执意要如此认为也无不可。”
“你在找死?”夏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一副恨不得要杀了她的模样。
夏锦瑟却没被吓到,面上的笑愈发灿烂,“父亲不必威胁我,我说过,今夜我若不能活着回去,父亲的真面目就会被天下人知晓。旁的且不说,就药王山这样立世千余年,从来只做利国利民之事的正义派别,若知晓父亲研习邪蛊之术。父亲您说,药王山可还会有您容身之地?”
见夏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夏锦瑟大笑起来,“哈哈哈……父亲,您是聪明人,应知孰轻孰重,我只要解毒丸。”
夏旭恨不得杀了她,最终在声誉和暂时用于保命的解毒丸上,他选择了前者。
“给你!滚!”
接过,将装解毒丸的玉瓶握在手里,夏锦瑟微微敛眸。
别怪她做得太绝,她也是为了活命。且她本来已放弃这个活命的机会,想着既是父亲用来保命的她也不便夺取。
要怪就怪父亲太过绝情。
既然父亲都如此决绝了,她又何必顾念什么父女情分?
“多谢父亲……哦不对,多谢老药王。”
“告辞。”说完转身就要走,看着她的背影,夏旭除了愤怒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忽而眸色一凛,厉声道:“谁?!”
夏锦瑟的脚步顿住,回头。
便见夏旭继续警惕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方落,一道黑影从窗户跃入屋中,扫夏旭一眼后,目光便落在安荷身上。
扯下脸上的黑纱,“母妃,好久不见。”
而此时房顶上的黑衣人依旧透过掀开的瓦砾看着屋中人的一举一动。
------题外话------
*
二更三点前。
第079章 夜半三更,互生杀心(二更)
在房顶上的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顾月卿。
近日来,因着禾风华的举动,禾术的储君公主就是天启倾城公主的传言已快传遍禾术。
顾月卿并未制止,不仅如此,她还安排了人帮着一块儿传。只是她安排的人传出传言时,多是往好的方向引导。
实则,便是禾风华不将她是顾月卿的消息传出,在黎王府出手时,她便已不打算继续隐瞒身份。禾风华这番出手帮她证实,倒是免去了她不少麻烦。
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倒是这般传言越传越甚,有不少人已快坐不住。近日禾胥上早朝,朝堂上总有人旁敲侧击询问传言是否属实,每次禾胥都是含糊带过。
询问皇帝不成,他们就有人登门拜访千流云,甚至有些大臣直接让自家夫人入宫陪阮芸喝茶,试探的问了问。
然不管是千流云还是阮芸,都是与禾胥一样的反应。
含糊带过。
因事前顾月卿便与他们嘱咐过,此事他们不必多管,她自有打算。
她所谓的打算,其实说来也不复杂。
一是等传言传遍,臣民都不再那么热衷之后再来证实,才更易叫他们接受;二是在解决此事之前,她要先将最大的对手也就是夏旭解决了。
夏旭的武功和身份是个变数。
诸如他们这样武功到一定境界的人,以一当千都有可能。
这一点顾月卿十分清楚。
倘若她出全力,可一人连续对战几个千人而不伤性命。若对战的是寻常兵士而非高手,纵是对几千人,她可做到不仅不伤性命,甚至不受半点伤,顶多就是内力使得多了以致力竭。
她是如此,在武功上与她不相上下甚至略胜她一筹的夏旭自也是,更况夏旭还掌握邪蛊之术。
她不能大意。
是以这几日她都在着人查夏旭的下落,待查到后便决定先来一探再伺机出手。
若只应对夏旭一人,她不会如此谨慎,但夏旭身边还有一个安荷。
且不说安荷会不会武功,武功又如何。就说安荷此人,能隐忍这么多年待在太庙那种青灯古佛的地方,还养出禾风华这样有野心的女儿,可见也不是个简单的。
在大计面前,谋略往往比武功更重要。
一个有智谋的人,懂得知人善用。那么,安荷身边便不缺人手,或许没有诸如夏旭这样的绝顶高手护卫,但寻常的高手定是不少。
顾月卿这才选择先来一探究竟。
哪承想竟如此巧,她前脚刚到,夏锦瑟后脚便来了。不仅夏锦瑟,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就如此时屋中出现的黑衣人,他面上黑纱扯下,正是禾均。
禾均这一声“母妃”,让安荷很快认出他的身份。
看着他,安荷眉头深皱,“你来此作何?”
“母妃已回云河之巅却迟迟不回府,儿子得知母妃落脚处,便想偷偷来看母妃一眼,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发现。”
禾均仿若没看到安荷的不悦一般,继续道:“上次见母妃还是十年前儿子去太庙探望时,这些年儿子每每去太庙,母妃都闭门不见,儿子对母妃甚是想念。”
“母妃勿要多想,儿子此来并非催促您回府,只是想看您一眼,什么时候您想回府了再着人去知会儿子一声便是,儿子会即刻备好车马将母妃接回去。”
看他一眼,安荷神色淡漠,“嗯,你有这份心本妃甚是欣慰。既已看到,便回吧。”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禾均的双拳紧握,扫向坐在安荷身侧的夏旭,“母妃,这位是?”
“均儿,本妃不喜拐弯抹角的说话,你有什么话便直接说,既能查到本妃在此,难道还查不到其他的?又何必明知故问?”
禾均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厉光。
他着人追查妹妹时,查到妹妹与这座宅子的主人有牵扯,再细致查探,才发现母妃也在这座宅子里。
然这座宅子的主人既不是母妃也不是妹妹,而是一个年纪比母妃长几岁的男人。
他原是不相信久居太庙的母妃会与旁的男人有私,便打算夜半来此一探究竟。以为这座院子守卫森严不易闯,恰遇到夏锦瑟闯进来,便趁夏锦瑟与侍卫对峙时偷偷潜进来藏好。
方才在屋外听到他们谈话,他心情十分复杂。
这是他敬重的母妃,分明该是最熟悉的人,却又如此的陌生。
她不知母妃这般有野心,不知母妃嫁给父王原是有所图,不知母妃在太庙修行不过是掩人耳目,不知母妃竟与别的男人有私,更不知这个男人竟就是药王山的老药王夏旭!
而这些他不知道的事,其实都可不计较,他只盼着能见母妃一面。
十七年不回黎王府便罢,他每每去太庙探望时,在院中站了几天几夜,母妃也不愿出来见他。
这十七年来,他也就十年前见过母妃一面而已。
那还是因着他去太庙恰撞上妹妹不知怎地受了伤,母妃指挥着大夫忙前忙后,他在旁边有幸得见母妃一面。
他激动的上前唤她,她却只冷淡的看他一眼,便亲自拿帕子给妹妹擦拭伤口,亲手给妹妹包扎。
那时他十分羡慕,却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那是妹妹,母妃对她多些疼爱也是正常的。
可那是他自五岁到十二岁第一次见到母妃啊……
一句话都没说上。
他对妹妹其实不只是羡慕,还有些嫉妒。
凭什么一母同胞,母妃对他和对妹妹的态度差别如此大呢?
他想问,又不敢问,生怕知道答案后承受不来。
母妃不喜他,许有很大的缘由是她心中没有父王。
他是父王的儿子,不管长得与父王是否相像,母妃都会因着父王而不喜他,更况还总有人说他与父王年轻时很是相像。
至于妹妹,虽也是父王的孩子,其实要更像母妃些。
母妃对她偏爱也是能理解的。
可这么多年没见,母妃见着他不仅没有一句关心的话,竟是迫不及待要赶他走。
他这些年努力夺权为了什么?
既是为着满足自己的野心,也是为让母妃和妹妹不再受人轻视。但不管是妹妹还是母妃,似乎都不需要他的自作多情。
这些事虽然有些寒他的心,但他都可不计较。只是母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询问这个男人身份时以那般维护的语气与他说话。
他确实是明知故问,但他身为人子,母妃还挂着黎王妃的名头,难道他不该问吗?若此事传开,父王岂非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不愿看到父王死了这么多年都不得安宁。
“母妃,您便如此在意这个男人?在意到儿子不过问一句,您都不乐意?儿子并非要干预母妃的事,父王逝去多年,有个人能伴在您身侧,儿子也为您高兴,但该名正言顺。您如此无所顾忌的与人同处一室还以夫妻之礼相待,将黎王府的声誉置于何地?”
安荷眼睛一眯,“所以,你这是在质问本妃?”
夏旭倒是未说话,两人在一起,付出真心的那个对名分总是比较在意。
“儿子不敢,只希望母妃有些分寸,莫要让父王九泉之下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哥哥夜半三更来此,难道就是来质问母妃的?母妃的事母妃自有思量,不用哥哥插手!这世间能配得上母妃的男子,唯有师父一人。”
话音落,屋中又多一道人影。
是着一身罗裙的禾风华。
她是一路从黎王府跟着禾均来的。
“母妃、师父。”禾风华分别给两人见礼。
“风华怎么来了?”面对禾风华,安荷的语气比之方才对禾均不知好了多少倍。
见此,禾均一双眸子不由沉下去。
“最配得上母妃的男子?妹妹说这样的话,将父王置于何地!”
禾风华端着眸子看他,有些不悦,“父王?哥哥是不是忘了,本郡主打小就没见过父王,他长得什么模样本郡主都不清楚。与他比起来,教本郡主一身本事的师父于本郡主来说才是亲人,哥哥觉得本郡主会向着谁?”
禾均没想到她竟如此绝情,讽刺道:“你可真是父王的好女儿!黎王府的好郡主!”
禾风华挑眉,不置可否。
只是她看着这般上门惹母妃烦心的禾均,突然道:“本郡主早该听师父的话直接把你给解决了。”
“什么?”禾均以为他听错了。
“既不能为本郡主所用,还极有可能会坏事,本郡主留着你做什么?”说完便见她拔出别在腰间的两把短剑。
禾均方确定他没听错。
他的亲妹妹,要杀他!
禾风华出手没留情,禾均哪敢大意,拔剑就迎上去,余光瞥见坐在主位上的安荷淡漠的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禾均心凉一片。
而站在门口的夏锦瑟看到他们窝里反,心叹禾均与她还有些同病相怜的同时,很是乐见其成。
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
她不好过,就谁也别想好过!
几番打斗,屋中的桌椅摆设被毁去大半,禾均身上也受了不少不轻不重的伤。
论武功,禾均又岂会是禾风华的对手。
浑厚的内力伴随着短剑挥出,禾均直接撞在身后的柱子上跌落在地,禾风华一个闪身,短剑便直逼他的喉咙。
“好了!”
就在禾均以为他要这么死了的时候,安荷抿一口茶突然开口。
禾风华的动作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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