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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妃倾城-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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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陈横易一生只娶一妻,有一儿两女。
大女儿便是阮芸,也就是说,阮芸甚至比陈久祝都要年长些。
只是阮芸的存在,莫要说外人,连陈家人也不甚清楚。
陈天权就不知他还有一个姑母。
至于阮芸为何不姓陈,又为何连她的存在陈家都不提,还要追溯到多年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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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十二点。
第055章 禾胥打算,禾术江山(一更)
彼年,禾胥游历天下,在君临与偷溜出家门的阮芸相识,此后相知并约定相守。
陈横易将子女都困在家中不允出门,其目的是陈家需休养生息,不得参与到任何一国的权力斗争中,就算是由他们陈家需效忠的顾氏皇族执掌的天启国也不成。
更况远在海外的禾术。
为此,阮芸与陈横易闹僵,闹到最后,陈横易直接道,若她执意嫁到禾术去,不仅要与陈家断绝关系,连“陈”这个姓都不许再用。
阮芸被困在廖月阁十几年,又正是年轻气盛,加之遇到了心仪之人,哪里受得了亲生父亲这样的绝情,一气之下就改了母姓离家……
这一离家就是好些年。
无母族照拂,除了禾胥这个人,她便只能靠自己。
好在禾胥待她真心,她亦有几分能耐,不然那时她孤身到禾术,又如何能在那些危机重重中活下来并坐上后位。
自来到禾术这么多年,她也只离开过禾术两次而已。
一次是陈明月与顾荆大婚,她也是在那时见到年仅两岁的陈天权。
说起陈明月,境遇倒是比阮芸好些。
许是因她嫁的是顾氏皇族,陈横易纵是明令她在外不得打着陈家的旗号,却未真正将她逐出家门。
阮芸第二次离开禾术,是顾月卿失踪两年后,她突然从陈家那边得到消息,道是顾月卿并还活着且人在万毒谷。
阮芸纵是与陈家断绝了关系,早年她还是陈家大小姐时,身边也有几个忠心之人。后她离开,那些人仍留在廖月阁中,于偶然间得知陈横易救下顾月卿并将她扔在万毒谷,知晓阮芸与陈明月姐妹情深,便想方设法将消息送到了禾术。
接到消息,阮芸便与禾胥出去寻人。
纵是知道人在万毒谷,然万毒谷神秘又弟子无数,实则并不是那般好寻。
好在禾胥早年游历在外见识不小,知道如何能联系上万毒谷。
下了刺杀任务,要求武功最高的杀手出手,刺杀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阮芸……
然后,这个任务就被顾月卿接去了,彼年她尚未执掌万毒谷。
因她知道阮芸是她母后的姐姐。
就这样,阮芸见到了顾月卿。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一开始禾胥自是如何也不同意。且不说万毒谷的杀手里有没有顾月卿,就算有,任务也不一定会到她手里。
后来阮芸坚持,做好万全的准备后,禾胥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说来也是巧合,那段时日,顾月卿正好接管杀手组,不然她许还真不知。
这是顾月卿唯一一次刺杀失败的任务,且又是她作为谷主弟子培养时接管杀手组之后的失误,其惩罚……
总归那种万毒蚀身痛不欲生的感觉,便是顾月卿都不敢再去回想。
不过,倒也正是因为那次,她与阮芸相认了。
阮芸让她跟她回禾术,顾月卿决绝了。她要报仇,且她已经想好报仇路该如何走。
她不想让禾术牵涉进来。
奈何阮芸不停的掉眼泪,顾月卿只好同意两年后再去禾术寻她。
好不容易得她松口,阮芸生怕她反悔,便不再逼她……
于是两年后,顾月卿已执掌万毒谷有一年,万毒谷的权几乎收拢在她手中,她才启程去禾术。
所以细致算来,她在禾术也不过待了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时间而已。
只是顾月卿如何也没想到,她人方一到禾术,就多了一个帝后义女的身份,并有一个入了皇家玉蝶的名字,禾玥。
不用阮芸多解释,顾月卿也能知,为这个上了玉蝶的名字,阮芸怕是从与她做了约定回到禾术便开始谋划。
一个外族之人,认作义女便罢,要上皇家玉蝶……
所以顾月卿不说对阮芸和禾胥感情有多深,却是打心底里的敬重。
当初她和亲君临未告知禾术,有几个缘由。
一则,她和亲并不是奔着成婚而去;
二则,她不想禾术牵涉到她的复仇路中;
三则,有得那一场看到父母死在眼前,又在万毒谷三年几经生死的她已是冷心冷情,纵然敬重禾胥和阮芸,却做不到将他们当家人。
这份敬重,细致说来应与她对天启太傅柳如风的差不多。
*
对于顾月卿的这声“姨母姨父”,阮芸只是低低一叹,并未在这上面多说,毕竟这些年,顾月卿是个什么性情,她也是清楚的。
“你赶了许久的路,想来也疲累了,今日我们本应让你先好好休息,只是我实在想看小外孙一眼……”一边说,阮芸一边往摇篮处瞄。
“既然小外孙睡着了,那我明日再来吧。”
“无妨,缚谨生来便乖巧。”
“那我,就看一眼?”还兴奋的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这般年岁还有此心性,禾胥宠溺的握着她的手,“走吧,看过一眼便离开,不然你得记挂一整夜。但你动作得轻些,莫要将孩子吵醒。”
“我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么?”
禾胥轻笑,没说话。
阮芸瞪他一眼,就放低脚步看孩子去了。
禾胥和千流云也跟上。
待看到孩子,阮芸一愣,“这……”
阮芸的反应在顾月卿预料之中,倒是禾胥,看到孩子后的反应让顾月卿颇有几分意外。
只见他眼前一亮,然后惊喜道:“这孩子生而非凡,将来必有大成。不若……”
与阮芸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而后一齐回头看向顾月卿。
眼神让顾月卿眼皮一跳。
“玥儿,孩子睡着了,便不在这里吵他,我们外面说话。”领会禾胥的意思后,阮芸比他更激动。
两人先走出去,顾月卿和千流云在后面。
顾月卿轻轻抿唇,耳边传来千流云压低的笑声。
有几分幸灾乐祸,又有几分兴奋高兴。
顾月卿看他一眼,眼神很是意味深长,然后千流云的笑就僵了僵。
他感觉,他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
外间,禾胥和阮芸已经坐下,顾月卿和千流云走到他们对面落座。
有婢女上来奉茶。
还没开口说话,外面就有人来报,陈天权到了。
阮芸让人将他请进来。
陈天权进来,看到屋中坐着的四人,脚步顿了一下才上前见礼,往殿中左侧的两人躬身拱手,“见过禾术陛下、禾术皇后。”
阮芸脸上带笑,“天权来了?不必多礼,坐吧。”
陈天权道谢,朝坐在屋中右侧的千流云握了个拳算是打招呼,便在顾月卿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天权先稍等片刻,我和陛下有些事要先与玥儿谈。”
“不是什么机要事,你不必回避。”陈天权正要开口,便被阮芸打断。
陈天权心怀疑惑。
阮芸看向禾胥,“陛下,还是你来说吧。”
禾胥也没推辞。
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方看着对面的顾月卿和千流云道:“玥儿,流云,你二人一直不想接手朕的江山,不知此番可有改变想法?”
“父皇,儿臣本不是皇家人,却在家逢变故后得母后相帮,不仅给儿臣安身立命之所,还将儿臣视若亲子悉心教导。儿臣感念父皇母后恩德,定竭尽所能报答,但这禾术皇位,说什么也轮不到儿臣来坐。”
“你这孩子,总说这些见外话。我与你母亲是旧友,得她托付,自是要护你周全。只是当年千家出事恰逢陛下登基在即,分不出心力,眼睁睁看着千家……此事陛下和我一直觉得有愧于你,有愧于千家。”
“母后言重,您和父皇救下儿臣,又在登基后给千家平了反还千家清白,于千家已是大恩。”
自来无论是哪朝哪国,只要是皇位之争就没有寻常的。禾胥能坐上这个皇位,自也不是一帆风顺。
少不得要兄弟相残。
最终禾胥登上皇位,而那些争位的皇子里,也只有一个受了重伤活下来,赐封黎王。
正是如今袭了亲王爵位的禾均之父。
在皇位斗争那样激烈的境况下,禾胥本就自顾不暇,帮不了千家并非他所愿。
这些,千流云又岂会不知?
“总归,这个皇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儿臣来继承。”
早便知他的态度,禾胥心下一叹倒也没再强求,转向顾月卿,“玥儿呢?”
“我从前便说过,千丞相自幼便养在姨父姨母膝下,他比我更有资格继任禾术的江山。”都不是禾术的皇族,她不觉得自己这个后来者比千流云更有资格。
更况,她也没那么多心力多管一个禾术。
“不,公主与我不同,公主是入了皇家玉蝶的,比我……”
顾月卿打断他,“千丞相若想,一个时辰后皇家玉蝶上便能有你的名。”
千流云一默。
如今在禾术,公主殿下还真有这个能耐。
干笑两声,索性不说话。
禾胥和阮芸也没反对顾月卿的说法。
时至今日,不说顾月卿,就是他们二人,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更况千流云皇子的身份早已得满朝大臣承认。
“所以玥儿还是坚持不要皇位?”
“是。”
几人的对话,便是淡定如陈天权,内心也惊起了不小的波澜。
不仅这几人竟就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至高皇权如此推脱让人惊诧,就是方才倾城对禾术陛下和皇后的称呼也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姨父、姨母。
怎样的关系才会有这样的称呼?
显而易见。
所以,禾术这位皇后是陈家人?更甚者,是祖父的另一个孩子?!
深吸口气,慢慢平复心底的震惊。禾术皇后既让他过来,定是会给他解惑,那他便先安静的等他们谈完。
“好,你们都不愿,朕也不强求。”
禾胥看着顾月卿,“玥儿,你嫁到君临之事,虽是未告知朕与你姨母,如今瞧见你过得好,我们便也是安心的。”
“你既嫁到君临,又与君临帝情比金坚,你们是拴在一起的。而今君临帝出兵大燕,不管缘由为何,有君临和天启同盟,大燕落败不过早晚。如此,在这纷乱的世道,君临帝显然最有望一统这天下。”
“你是我禾术储君,又是君临的皇后,禾术和君临本就是一家人。总归要天下一统,就算你不愿接手,禾术江山早晚也是你们的。为免宵小作乱,你又不愿继位,朕观小外孙有非凡之相,决定将禾术交与他,你意下如何?”
说了这么多,果然是说这个事。
顾月卿不语,千流云却眉眼含笑。
见她不说话,阮芸忙道:“玥儿,你先别急着拒绝,小外孙是君临太子,将来君临帝打下的江山应都是他的,禾术自也不例外。难道你还想禾术落入黎王那样的人手中,平白给小外孙增个敌人不成?”
当然不是,若她容许那样的情况发生,便也不会在出兵大燕的节骨眼上不远万里赶来禾术。
但是,她原也没想将禾术的皇权揽在自己身上,更没想过揽在小君焰身上。
若千流云来接手,便什么都解决了。
偏生千流云不愿。
突然,顾月卿眸光一闪,看千流云一眼,这一眼看得他头皮发麻。
她道:“可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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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三点。
第056章 商定完毕,风华郡主(二更)
她这一停顿,千流云不止头皮发麻,心尖也抖得厉害。
他就知道不能高兴得太早。
只听她道:“缚谨年幼,又是君临太子,君临与禾术相隔万里,便是缚谨长大,恐也无暇兼顾禾术,需一信得过又有能力之人辅政。”
得,她说到这里,还有谁不明白她的意思。
禾胥一笑,他本也未期望小外孙能坐守禾术,只需挂个名即可。待小外孙挂了名,玥儿还能不管禾术的死活?待君临茯苓郡主嫁过来,有这一桩姻亲关系在,流云还能摆脱得了?
“这个玥儿只管放心,朕皆已考虑妥当。流云还年轻,至少能辅政三十年。”
千流云嘴角一抽。
辅政三十年,这和他自己当皇帝有何差别?
他就是不想一辈子被套在禾术,想四处游历看看这大好河山,才不愿继任皇位。
可这不愿辅政的话他也不敢说,万一他一说,便直接让他继位,那才是真正挣脱不了的牢笼。
“千丞相的意思呢?”
顾月卿一句话,问得千流云这个翩翩公子都有种翻白眼的冲动,“本相的意见重要么?”
辅政便辅政吧,待过个几年天下安定了,再寻个信得过又有能之人来顶替就是。
顾月卿眼底有一抹笑意,在千流云看来就是幸灾乐祸。
真是风水轮流转。
“那么,此事便如此定下了。”禾胥的心情显然很是愉悦。
阮芸也面露喜色,转而想到什么,又道:“玥儿这番回来应是有事要做,今日决定的事便等玥儿将要做的事做完再告知禾术上下。”
阮芸也不是傻的,加之她对顾月卿的了解,知道她不会无故赶回来,便也大抵有了猜测。
“姨母思虑周全。”
定好继承人的大事解决了,阮芸心里高兴,是以再开口时,语调都轻快了许多,“天权想来也猜到了我的身份。”
“还请禾术皇后告知。”确实有所猜想,但他还是想知道得更透彻些,若禾术皇后当真是陈家人,何以这些年他都未听人提起过她?
阮芸一笑,“照着规矩,你该唤我一声姑母。”
*
半个时辰后,禾胥和阮芸离开缘玥宫,千流云和陈天权并未离开。
千流云留下,是有事要与顾月卿相商,陈天权则是因阮芸方才那一番话久久未回过神。
他猜到阮芸出自陈家,想着陈家那边却没有她的消息是因她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以致于陈家的人不再提起她,甚至连他这个陈家继承人都不知晓她的存在。
没承想,不过是她不如祖父的意,违背祖父的意愿要嫁到禾术这样简单缘由而已。
打着效忠顾氏皇族的旗号,告诫陈家人不得参与到任何一国的权势斗争中,偏又在顾氏皇族几近绝后时放任不管。
他很是不明白祖父究竟为何要如此行事。
因着所谓的休养生息,逼走了姑母,逼毁了父亲,甚至任由小姑被人害死……
如今的陈家瞧着没什么变化,实则早已分崩离析。
甚至于到了今日,祖父还端着架子,好似倾城没有他相帮就难成大事一般,事实上倾城需要他们陈家的助力么?
陈家人脉广又如何,于现下的倾城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锦上添花罢了。
祖父这样行事,图什么呢?
想让倾城历经磨难,成为合格的天和王朝皇族后人?
不管出发点是什么,用意是好是坏,祖父当年任由倾城自生自灭的做法都是不可原谅的,即便他为救倾城废了一双腿。
说他没有孝心也好,说他狼心狗肺也罢,在他看来,一双腿远不及倾城的性命重要。
要知道在那些年里,倾城稍一不慎便会丧命。
只叹他当时年幼本事不够,不然,定不会坐视不理。
缓缓心绪,陈天权道:“二位既是有事相商,我便先行告退。”
“陈大公子请稍候片刻,本相待会儿正好要去驿馆看看茯苓郡主,不若一道?”
“陈大公子既是母后的侄子,算来也是自己人,本相与公主将相商之事,陈大公子听一听也无妨。”
智谋深远算无遗策,正是不少人眼中的千流云。
陈天权明显是关心公主的,也就是说他是可信之人,既然能多有一份助力,他又哪里有将其往外推的道理?
对上他眼底盈盈的笑意,陈天权没再说话。
顾月卿分别看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
言归正传,千流云收了脸上的笑,正色道:“此前传信,说得不甚清楚,便借此机会细细说来。”
“公主让我查的消息,如信上所说,确实有了些眉目,只是再多的消息已查不到。”
意料之中。
“禾术除了黎王,当真还有个郡主?”顾月卿淡淡问。
郡主?
陈天权心下疑惑,却没打断他们的话,安静听着。
千流云点头,神色有几分凝重,“嗯,那位郡主自生下便随其母入了太庙,是以外人并不知她的存在,连母后都不知,只父皇知晓少许。若非我询问之后,父皇特去细致翻阅皇家玉蝶,于黎王府那一页上看到,怕是我们到此番都不知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皇家玉蝶,无端不会有人去翻阅,便是有需要去翻阅,也多是有目的性的翻到对应的那页。
自十七年前黎王病逝,年仅几岁的禾均袭黎王爵位,黎王妃伤心欲绝带着出生不过两月的女儿到太庙修行,玉蝶上有关黎王府的那页便再无人翻阅过。
又是一个十七年不曾露面的人,便是禾均都从未提及,旁人又怎会想到她的存在?
“她是黎王和黎王妃的女儿,早年便随黎王妃去了太庙,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玉蝶上,她名唤风华。因早年父皇继位时便说过,黎王和黎王妃的孩子,长子生来便是世子,长女生来便是郡主,是以纵是没有明面上的赐封旨意,禾风华也生来便是皇家一品郡主。”
禾风华?“可还有其他?譬如,她一身武功及转瞬便使一个重伤之人恢复如常的本事从何处学来?”
“暂未查到。”第一次在信上看到顾月卿说起这般非凡技艺时,千流云也十分惊疑。
转瞬便能使重伤之人恢复如常……
委实难以相信有人会有如此本事。
但千流云也知道顾月卿自来不会说莫须有的话,既是提到,便至少有八成的把握确定了此事的存在。
偏偏他又查不到禾风华这样的本事从何处习来。
不仅如此,他连禾风华这些年有什么异常都查不到,唯一查到的就是,她随黎王妃在太庙待了十七年。
这可是在禾术!
连他这个权倾朝野的丞相都查不到半点与禾风华有关的有用消息,若公主让他查的人当真是禾风华,此人藏得如此之深,断不是个好对付的。
顾月卿也微微拧了下眉。
若禾风华真是那个意图杀她的人,看来她是得好好应对了。
“继续让人查,此番我到了禾术,她既要杀我,相信很快便坐不住,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千流云赞同,转而想到什么,道:“从她要杀你的行径来看,必是早便知晓你就是禾玥。这么多年,禾术上下除却父皇母后和我,就连禾均都不知你的身份,她却知晓……或许她比我们想的更难对付。”
“无妨,而今这天下能让我忌惮的人还没出生。”当然,和亲君临之前,她是忌惮君凰的。
至于燕浮沉,也只被她当成最大的敌人而已,还不足以让她生出忌惮来。
她狂傲的姿态让两人一愣。
千流云忽而失笑。
陈天权微愣的神情收住,并未多问,只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直言。”
顾月卿端着眸子看他,转而道:“多谢。”
她没直接拒绝,让陈天权双眸一亮,“不必客气。”若帮得上忙,他心里也能少些愧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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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十二点。
最近好像都不能评论,和你们说一声。
第057章 郡主回城,禾术将乱(一更)
“听说了吗?郡主回来了!”
“郡主?我禾术只有一位公主殿下,哪来的郡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我们这般年长些许的,都知当年黎王病逝,黎王妃便带着方出生两个月的郡主去了太庙修行。”
“所以你口中的郡主指的是黎王府的郡主?”
“不然还能是谁?说来,这位郡主和如今的黎王,才是真正的皇室正统呢!”
“感情你是在暗指我们公主殿下不是皇室正统呢?!”
“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快看快看!郡主的车驾进城了!听说这位郡主得先黎王赐‘风华’二字,不知该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人!”
“你说什么呢?再怎么样还能过了我们公主殿下去?”
……
这样的声音在云河之巅内城中并不少,是以直至一队车马入城时,围观的百姓与当日顾月卿回城时相差无几。
只是人数虽相当,却没有顾月卿归来时满城跪迎的场面盛大。
但不管怎么说,这番之下,黎王府有一个风华郡主的消息很快便会传遍整个云河之巅,甚至整个禾术。
此番,顾月卿到禾术已有半个月。
一个月内见着两次这样全城百姓相迎的大场面,可谓是前所未有。
依旧是那处楼阁那间雅阁。
“风华郡主?”着一袭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桌边,从窗户看向行在路上的车驾,端着茶盏在手心里晃了晃。
“是的,圣女。”这番是一个婢女装扮的人,只是面上戴了面纱。
“来禾术一个月,本圣女怎从未听说过禾术还有位郡主?”
“回圣女,这位风华郡主两个月大便离开云河之巅去了太庙,十七年都未在外露过面,莫说外来人,便是禾术的人许多都不知这位郡主的存在。”
“哦?这可有意思了。等等,你方才说,太庙?”
婢女一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般正色,忙垂头道:“是啊,禾术太庙,据闻十七年前先黎王病逝,黎王妃便带着仅有两个月大的风华郡主去了太庙,这些年一直居于太庙中。”
“一直居于太庙……么?”便是斗篷遮住了脸,婢女也还是从这道声音中听出了阴森森的味道。
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是、是的。”
“可知那黎王妃闺名为何?”
“黎王妃的闺名?”婢女忙压下惊疑,“好似、好似叫安荷。”在禾术这一个月,纵是圣女没细说来禾术究竟有何目的,她们这些随着她一道来的下属都尽力在探禾术的消息。
“安……荷?!”竟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哐嘡”一声,是茶盏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安荷!太庙!果然是她!”
婢女完全不明白哪里惹得她发了怒,也不敢多问,只战战兢兢垂首降低存在感。
好半晌,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开口:“圣女息怒,您身上的伤尚未完全恢复,暂不能太激动,一切以您的安危为重。”
被唤作圣女的斗篷人正要发怒,突然动到了脖颈上已开始结痂的伤口。抬手抚过伤口处,阴郁道:“你说得没错,本圣女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一切需得以本圣女的安危为重!”
何止是这点伤,她还被一身仅被压制却无法解除的毒困着,随时可能丧命!
还有……
抚在脖颈上的手便移到脸颊上,“欠了本圣女的,本圣女一个都不会放过!顾月卿!夏叶!严玉!都给本圣女等着!”待她将禾术这边的事弄清楚了,再一个一个去寻他们讨回!
“圣女,属下、属下有一事不解,不知……”
“说!”
分明隔着斗篷,婢女却觉得像是被恶鬼的眼神盯着一般,吓得一阵哆嗦,忙跪下,“圣女既是如此怨愤那些人,应好好将身体养好,何以冒着这么大的险先来禾术……属下逾越,实在是属下等不明圣女的打算,不知该从何处着力方能更好的为圣女解忧。”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你倒是个忠诚的。”
“既是想帮本圣女解忧,其他的暂不必管,全力查黎王府,尤其是那位黎王妃安荷!”
“是。”
不一会儿,两人离开了雅阁。
只是两人方走出雅阁下楼,另一个雅阁中便出来两人,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看去。
“方才那人,可知是谁?”依旧是一袭黑色斗篷加身之人。
语罢就是一阵咳嗽,“咳咳咳……”捂着嘴的手帕上是一片血迹。
“主子,您还好吧?”身侧一黑衣蒙面的人忙上前将其扶住。
并未回答,依旧执着于方才的问题,“适才那人,可知身份?”
“属下这便去查……主子,属下先扶您回去休息。”
斗篷人甩开她的手,“现在便去!”
“是……”闪身离开时,黑衣人不放心的看了斗篷人一眼。
斗篷人又回了雅阁。
这时楼道角落里走出一人,是这茶楼的伙计。
伙计拍拍心口,怎么近来的客人一个比一个吓人?还有,现在的贵人们都喜欢戴着个黑色斗篷么?
实在理解不了,伙计挠挠脑袋,便端着个托盘下了楼。
而伙计方走出的楼阁里,此番亦是坐着几人。
此是这家茶楼最好的一间雅阁,几人席地对立而坐,皆能清晰的看到窗下的街市,底下过路的车马也看得尤为清晰。
“小月月,这风华郡主又是个什么来头?”樊筝看着对面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摇着身侧放着她小孩的小篮子,着一袭浅蓝色纱裙的绝美女子,一边问一边啧啧感叹素衣的她比之红衣来也丝毫不逊色。
顾月卿看底下渐渐走远的车马一眼,对她道:“方才你派去的人不是已探到?”
就在方才,樊筝派了她的贴身婢女伊莲去打探,那路上百姓的说辞伊莲已一一转述给雅阁中的几位主子。
一张席地而坐的矮几,除却小篮子里放着的小君焰,还有七人,千流云和周茯苓也在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禾风华没事闹那么大的阵仗做什么?故意挑衅你啊?”半个月前小月月才风光回城,半个月后禾风华又闹出这么一出。
她敢说,若非有人故意引到,断不可能引来这般多的百姓围观。
还有这禾风华的存在,分明之前禾术都没几人知晓,却在几个时辰内传遍了云河之巅的大街小巷,此番怕是连路上的小娃娃都知道了。若说没人暗中运作,打死她都不信。
“她此番目的许只是想让禾术上下都知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顾月卿淡淡道。
“这样大的阵仗当然也有这个目的在,但我就是觉得她更多的是在挑衅你。你回城闹得动静大些,那是你应得的,她一个十七年不露面的郡主,为百姓操过一回心?出过一份力?凭什么弄出这样大的排场?”
半个月,足够查清楚很多东西,樊筝此番已知晓顾月卿因何在禾术如此得民心。
那可都是用命换来的。
清除困扰禾术多年的海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便是未亲眼瞧见那样的场面,樊筝也大抵能想象得到,就算是顾月卿亲自上阵,那也定是费了不小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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