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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妖孽横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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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她不在。”张良冷冷道。
不知林微微这次是去了哪里,又将会用多久时间才能将她找回来。张良满腔愤懑正无处发泄,见到苏洛河便油然想起那日弦和庄内,林微微与他分别之时望向他的那个眼神。
明明什么也没有,明明什么异样的感情也不带,但每当想起林微微用那种单纯无暇的眼神与别人道别,张良依然无法控制住自己胸膛中燃起的怒火。
或许,他的愤怒全然来自于林微微对于自己也是同样单纯无暇的眼神。什么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情也不带的眼神。对自己,和对苏洛河,都是一般无二的眼神。
不对。不对。
张良努力安抚自己。
林微微望向自己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几分不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
她对自己肆无忌惮。
她会有狡黠地笑容,呲着一排小白牙奸笑。
……坏坏的模样……别人不曾见过的……毫不掩饰的肆无忌惮……
苏洛河甩开张良的拳头,不屑道:“你说不在就不在?我不信你!”
张良斜眼朝他,“好,那便打一架吧。”
苏洛河嘴巴一歪,抽刀出鞘,白刃惨亮刺目,“怕你不成?打就打!”
在这剑拔弩张两人的侧后方。
朱八刀抓抓后脑勺,“呃……在这打架?不好吧。”
孟柯淡淡道:“确实不好,你去拦。”
朱八刀哼哼两声,别过脸去,“不要。我没那么傻。”
现在去拦,八成会变做炮灰的渣渣。
作者有话要说:老大今天出来了,而且出来了不止两百字哦……
→_→
只是微微被我关起来了……嘿嘿……没照面呐……
62离开
两剑相交;发出声惊人的锵响,张良旋手横剑刺去;苏洛河偏头躲过;手中长剑逆势劈来;铿一声将张良那剑架起挡开。
朱八刀晃了晃扛在肩头的九环刀,抑不住赞了句:“诶?那家伙的功夫倒是不差。”
孟柯睨了他一眼:“中午不想吃肉了?”
朱八刀忙惊惶捂嘴,怯怯道:“没有,没有,这家伙逊透了。”
几个回合战下来,竟然没分出个胜负,苏洛河于是多看了张良两眼。
只见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苏洛河便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虽说苏洛河对于张良的出言不逊而心怀不满,但拔剑前苏洛河就想到了,这张良毕竟是林微微府上的人,而且从林微微的口中听得出来,她与这张良的关系似乎挺不错的。是以,苏洛河虽然迎战了主动挑衅的张良,却没有拿出十足的全力与其拼杀,几次见张良扛不下他的劈砍,苏洛河都会主动收手。
这一切张良不可谓不知。两相交战,只需两个回合便能有效得知双方实力。
虽然张良自幼习武,所学的功夫做为一个侍卫绰绰有余,但碰上个武林高手一手一姿毫无保留教出来的混世魔王,好几个回合战下来,张良的颓势毕现了。
苏洛河觉得这张良像极了一头两眼绿光直闪的狼,不知为何对自己杀气腾腾,明明知道那一身功夫不是自己的对手,也知道自己处处对他留下情面,他却还是一次次不依不挠地冲上前来。
再过得几个回合,苏洛河已明显感觉到张良手中剑锋的颤抖,遂收起刀剑向后大退三步道:“你这人有病吧。我与你无冤无仇,本只是看你黑头黑面甚为不爽才应了你的挑衅,你功夫不行,倒是越打越起劲了?……我没空陪你玩。……看门的,把林微微叫出来!”
张良以剑柱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苏洛河一吼之下发现没人回应,抬头望去,那看门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呆了呆,一脸的囧态。
这时,一颗凉嗖嗖的雨滴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苏洛河抬头望去,之前那明明阳光大好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迹。
此时头顶苍穹压了层层厚重的乌云,将这天地间的光都吞了下去。
几滴雨砸到张良柱剑的手背上,张良眼中的杀气瞬间敛了下去。
他抬起头,正迎上了那铺天盖地的滂沱大雨,刚毅的面孔在雨幕的层层遮挡中变得朦胧不清。
苏洛河擦了把脸,看看附近除了林宅没什么躲雨的地方,那林府的张良却像一只饿狗般扑上来就是要打,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显然是不会陡转性情邀他进去逼雨的。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已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苏洛河想了想,转头对孟柯说:“走吧。”
“就走?”孟柯语气淡淡道。
苏洛河斜了那仍在呼呼喘气的孟柯一眼,问孟柯:“要不然呢?”
朱八刀举起那把九环刀想要挡挡雨,却没见起到什么作用,一身衣服依然湿得通透。听到苏洛河说要走,顿时心花怒放,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抬腿走了几步,见孟柯和苏洛河都没有跟上来,于是回了个头,朝他们定定看着的那个地方望去。
林府内,一人撑着把素色油纸伞走了出来。
那精瘦的老头儿略略朝后退了一步,迎出来另一个笔挺颀长的身影。
林谓走出来,朝张良看去一眼,转而望向苏洛河三人。
苏洛河有些囧,上次与他照面时,自己很不客气地险些劈伤了他,虽然这全是因为被林微微撒下的谎言蒙骗,但终归是有些尴尬。
张良将剑收入鞘中,道:“他们要找微微,态度不客气,我便教训了他们一顿。”
苏洛河立即瞪眼怒斥他道:“你胡说,到底是谁先不客气了?”
张良并不搭理他,沉头便向林老爹走去。
苏洛河急哄哄解释道:“我们刚刚一点也没有不客气的意思,我们……我们……我们只是想来看看林微微。”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声音极小,林谓却还是听清楚了。
从曦宜城回来的一路上,林微微偶尔提到了这个在临别时还提议劫车,想要将她拐带走的少年。
他是无月庄的少庄主,横行天下,嚣张无比,林谓早有耳闻。那日马车内,听闻这苏洛河如此提议,林谓只差没亲握把刀来将他砍了去。
当日对他的印象虽不好,可从林微微的语气里,林谓不难察觉出这苏洛河对林微微倒还是不错的,所以也没在心里头对他有太大的成见。
而今见他站在滂沱大雨中,喏喏说着自己过来京都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看林微微一眼,林谓对于这个在林府门前生事斗殴之人的不悦,便又少了几分。
林谓转头对刘管家说:“微微还没回来么?”
仍以为林微微是去了徐府夏涟漪家的刘管家忙摇摇头,道:“还没呢。”
张良几步走来,立在林谓跟前,神色有些古怪,张张嘴,似乎颇有些顾及地瞟了身后一眼,又闭上了嘴。
“怎么?”林谓问他。
张良沉头道:“王灿被微微给绑起来了。”
后话不必再多说,刘管家立即明白过来,脸色刹白如纸。
被老爷吩咐了贴身跟住林微微的王灿竟被林微微绑起来了,这不就说明了林微微已经再一次的离家出走了吗。
林谓眉头一蹙,努力稳住情绪,朝苏洛河三人点点头,道:“微微出去了,现在并不在宅中,这雨下得这般大,想来一时半会的她应该也不会回来。等她回来了,我会告诉她你来找过她。”说完,转头匆匆走入府内了。
苏洛河讶异地鼓鼓眼,甩开一脸的雨珠儿,歪头叉腰问孟柯道:“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明知道我们仨连伞都没撑,就这么走了?他看不到我们是在淋雨吗?太过分了!”
孟柯沉吟片刻,语气清浅道:“恐怕,又跑了。”
“孟老弟,你在那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啊。”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饶是朱八刀与孟柯离得很近,也听不太清楚他在嘀咕些什么。
孟柯望向苏洛河,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告诉苏洛河,“没有注意到张良的反常和他们之间的神色吗?……林微微,恐怕是又跑了。”
林府内。
林谓背手站在廊上,望着外头那瓢泼大雨出神。
张良一身衣物淋得透湿,却不急着更换,只默默站在林谓身后,用湿哒哒的袖子擦了擦满脸的雨水。
林谓叹道:“又走了吗?”
张良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剑鞘,“王灿说微微清晨时将他击昏,现下不到午时,应该走不了多远,我这就去将她找回来。“
张良说着便要跨步冲入雨中,刘管家见他想要冒雨寻人,忙是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张良本想抚开刘管家的手,却见林老爹轻按住他的右肩道:“天下之大,你又知她这次去了哪里?”
滂沱大雨中,林老爹的声音模糊不清,张良只蒙蒙听到那句“你又知她这次去了哪里?”,心里头的温度一点点滑了下去。
东西南北,各有方向。
天下之大,他又如何知道林微微这次是去了哪里。
上次一走,将近一年。
他来来回回,寻遍了京都和周边各城,却没有想到林微微去了离京都最远的曦宜城。
若不是那封不知来历的告密信,他又如何能知道林微微当时是在曦宜城内的弦和庄。
张良默默退回廊中,低下头来,看见了顺着身体一路流淌到地板上的一汪水渍。
焦急却无措,满腔慌乱的情绪焚烧着他的心。
一张翻案的皇榜,一句承诺给林谓的“可以”,他以为抛弃所有的介意能令自己和林微微的距离接近,却没想到她再次不辞而别,不知所踪。
张良彷徨地望着这场倾盆大雨,口中喃喃道:“她还不知道您应承了我们的婚事。”
是不是因为昨日宣王世子的突然提亲将她吓到了,她望着那没能退回的聘礼慌了神,所以才又跑了?
是不是如果她知道林谓应承了他们的婚事,她便不会那么慌乱,不会那么焦急,不会如此逃之夭夭?
张良毫无头绪地胡思乱想着,然后听到林谓说:“将你身世禀明的奏折,我已写好。明日早朝,我便会呈给圣上。或许圣上当日便会传你入禁宫之内,你给我好好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去找微微。”
林谓侧头,朝张良看去,“若你承袭了官爵,圣上必定会通告天下。到时候,不论微微跑到哪里,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不论她在哪里……
张良的牙关紧咬。不论她身在何处,她若知道自己与陈世杰的关系,必定会回来找自己?
虽然想来,林微微确实会如林谓所言找回来,但是为何心头依然万般忐忑?
张良想,有些事情他该要亲口对林微微说的,比如他的过去,他如何知道的自己与陈世杰之间的关系。
可是,似乎无法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了。
“等着她回来找你。”滂沱大雨中,林谓的一字一句不知为何显得如此清晰。他转头,朝书房走去,边走边道:“等着她来找你,总比你无头苍蝇般四处找她强。我不想再次见到你寻她寻了五日五夜不眠不休,最后昏厥了两日才醒转过来。回去换身衣服,好好保重你的身体。……你该活得硬朗些,我便不会担心她有一日如我,独自一人惶惶然……”
张良对着那已消失在廊道尽头的身影,沉沉应了声好,转头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该换一身干洁的衣衫,该活的康健硬朗,为了不让她如林尚书般,怀抱着满腔的回忆,独自一人在这世上惶惶然。
作者有话要说:(崩坏小剧场)
林府外。
苏老大:窝靠!破天气!!太阳死哪去了?不知道我们没带伞吗?
孟柯:(面瘫脸上雨水横流,毫无表情附和)嗯!破天气!!
……轰隆隆……
朱八刀:(头顶冒烟,无比委屈抬头望天)我没骂你破呢,干什么打雷劈我?
老天爷:o(╯□╰)o 不好意思,搞错了……
朱八刀:(泪奔)为神马受伤的肿是我……
63传言
孟柯猜测林微微再次离家出走;苏洛河想想当时张良与林老爹颇有些诡异的表情,便有几分赞同孟柯的想法。
已是午时;三人各自回房间将湿透了的衣服换下;便去了客栈附近的一家茶楼吃饭。
他们三人前来京都;想也没想便选了井市内的一家客栈,主要是因为这里各色店铺云集,来到井市不愁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节省了找客栈的时间,主要也是为了早一些去到林府,却不想连林微微的半面都没有碰见。
苏洛河随便点了个菜;便将单子扔给朱八刀。几个月来;朱八刀鲜少得到这样主动点菜的权利;表现得相当兴奋;拉着店家小二叽叽咕咕地研究起单上每一道菜色的做法;以及用肉的程度,直将那店小二问得晕晕乎乎。
那处热热闹闹谈论着,这边的苏洛河与孟柯两人相对坐着,沉默无言。一时间,这处座位像是要结出冰来,冷飕飕的不良气氛令得好几个刚进店的客人怵得赶紧旋身跑了。他们还道是这里正要发生一场江湖大掐架。
孟柯冷目看了苏洛河两眼,见他仍是无话,难得地主动说了句:“想什么?”
苏洛河闷闷倒了杯茶,吐了口气道:“这臭丫头是去了哪了呢?”
这个问题孟柯可回答不了,于是他偏头向外,欣赏外头那仍在下着的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洛河突地一手拍桌,愤愤道:“先前我就说了,若是不想回家我当时劫了那车不就好了,还说不要,说是本来就要回家的。现在这一路颠簸回了京都,怎么我们还没来呢,她就又跑了呢?”
苏洛河说得气愤无比,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朱八刀正口水直流全神贯注地听着店小二讲述他家焖猪蹄的做法,也在这时被苏洛河那怨气无比的叫嚣声给打断了注意力。
朱八刀探了双眼睛扫了扫孟柯,见他冷眉冷目偏头朝外看,猜到苏洛河正说着的是个不好解决不好回答的问题,于是决定聪明一回,装个聋子,埋头继续与店小二捣鼓起菜单来。
等苏洛河吐槽得累了,朱八刀点的那一大堆的菜也就上来了。
苏洛河瞪眼望着一桌子的肉菜,捶了朱八刀胸口一拳道:“一个素的也没有?怎么全是肉?”
朱八刀挠挠头:“我能想出来的才全是这些。”
孟柯默默吃了几根菜叶,然后抬头告诉苏洛河:“你点的那汤里有菜的,不过,刚刚被我吃光了。”
苏洛河鼓鼓眼珠子,还是拿起筷子横扫起桌上的菜肴来,边努力往嘴巴里拔饭,苏洛河边狠狠对朱八刀道:“胖子,你点这么多,要是吃不完看我抽你。”
朱八刀嘿嘿笑着,脸上横肉直抽道:“我行的。”
孟柯默默不语,斯文儒雅地沉头吃着,一边暗暗瞥了后面那桌一眼。
谁也没有注意到孟柯这个刹那的奇怪神色。他一向话少,吃饭的时候多半都沉默不言。之前林微微在的时候,因为她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聊聊这个聊聊那个,孟柯便也会略微配合的说上几句。
林微微一不在,三人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苏洛河言语攻击朱八刀,朱八刀只要有肉吃都很欢乐地接受各种吐槽,孟柯冷眼旁观,将好吃的东西不待一刻的揽进自己肚子里,等苏洛河和朱八刀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约就只剩下些普普通通的菜肴。
今日略有些不一样,孟柯的筷子下的速度有点缓慢,以致于苏洛河和朱八刀竟然能与他平分了那条红烧鱼。
苏洛河拍拍朱八刀的肩膀说:“成啊,今天怎么没被鱼刺卡到喉咙?”
朱八刀嘿嘿笑着说:“这鱼好像没小刺。”他专选了条只有主刺的品种,似乎价钱不便宜,希望等下结账的时候少爷不要太过专注于帐单。
朱八刀正在忐忑中,孟柯扒饭的动作更慢了。
苏洛河对于眼角这逐渐逐渐放慢的动作觉得很是扎眼,正想要针对孟柯吐槽些什么,却见孟柯在这时低声道:“听听。”
听什么呢?
苏洛河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孟柯身后那嗓门极大的男子吸引去了注意。
“你们说的是真的?”
“具体是不是真的,我可不能确定,不过现下都是这么传的。”
“林家小姐什么来头,我来这京都也有三四年了,怎么很少听闻她些什么?”
苏洛河一听“林家小姐”这四个字,立即抖擞起精神来,两只耳朵竖得尖尖的,朱八刀觉得他那副模样很像是小时候在松林里抓住的某只松鼠。
孟柯身后那桌,讨论得声音越了越大,不止吸引了苏洛河这桌的目光,隔着三两桌之外的人,本在津津有味吃着饭菜,听闻这些讨论之声,也纷纷抬头过来瞄上几眼。
“我也没有听闻过她什么。诶?那你说宣王世子为什么要来提亲呢?”
“嗨!人家是林尚书的独女,林尚书又是世家大族之后,怎么着,说起这层身份来还是很不错啊。”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圣上想要削藩呐,是不是那宣王世子想着娶了那林家独女,若是以后被削了藩,日子也不会过得太难看。”
“诶?你说什么胡话呢。人家怎么说也是王室宗族,削藩了又怎么样,人家肯定照样过得倍儿滋润。”
“滋润?那要看皇帝老儿怎么想!”
却在此时,那桌坐的一个三角眼的汉子突然一拍桌子,吓得左右两人直是一跳。
“王傻儿,你作什么这般吓人?”
那被人叫做王傻儿的汉子一眼扫过整桌人,哼了声,扬声说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若是宣王世子,皇帝老儿想要削藩?想要我不过好日子?老子王府里有的是兵,老子过不了好日子,也不让皇帝老儿过上好日子!你们说对不对?!”
他那一番话说出来,这闹哄哄的茶楼中登时鸭雀无声。
几个追打的小童嬉闹中觉察到一室安静,也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拉着小伙伴的手忙缩到自己父母那桌去了。
那叫王傻儿的人也愣了,呆呆看着酒楼中望向自己所有眼神,抓抓后脑勺想了半天,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大不敬的话,满脸瞬间下雹子般,呼啦啦掉着冷汗,面色也青紫青紫的。
背对孟柯而坐的那个男人忙示意王傻儿身边的人将他拉着坐下来,口中很随意地叨念着王傻儿精神失常等等问题,说话的声音相当大,意思就是要开脱王傻儿刚刚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辞,实在是神志不清时所说。
掌柜的也不想在自家店里真出什么事情,戳了戳愣在柜台旁的店小二。店小二眉眼甚尖,立马开了嗓子喊道:“卤牛肉两斤勒,是谁家点的啊?”
角落里有个汉子高举起左手道:“这边,这边。”
孩童们见着有人说话,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嬉闹起来,众人眉眼一松,开始自顾自地吃饭聊天,店里重新热闹喧哗起来。
与孟柯背对而坐的那个男人低声骂了王傻儿一句:“说你是傻儿,你还真是个傻儿!寻常我们讨论些别的也没什么,你倒好了,一说就直指着不让圣上好过而去,竟一鼓作气地说到了王府养兵可抗朝廷之军。你嫌命长,自己搬条凳子坐路上说去,可别连累我们。”
那王傻儿冷汗直流,直到现在依然没有缓过神来,只不断地点头说着是是是。
孟柯将碗筷放下,看着苏洛河。
苏洛河定下神来,沉吟片刻后对孟柯道:“我似乎知道那臭丫头去了哪里了。”
朱八刀大口嚼着红烧肉,一副不明白的模样,“是去了哪里?”
苏洛河斜眼看他,孟柯眉间一蹙,异口同声道:“冉城。”
这臭丫头,怕是因为这宣王世子提亲之事,去宣王府上闹去了。
苏洛河筷子一拍,宣布道:“走!”
朱八刀正在全神贯注与猪蹄做奋斗,听得这道命令伤心欲绝道:“能先吃完再走吗?”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卯着劲地下了一整天。
如今二更都已敲过,那雨却还噼噼啪啪地下着。
张良躺在床上,始终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那愈下愈大的雨令得他的心更焦躁不安起来。
他侧身躺在床上,看雨打着窗棂溅起水花落进屋内的地板上,被黑暗吞却了踪迹。
张良看着看着,也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精神,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一片。始终无法入睡,他便想着干脆起身读些诗书打发这漫漫长夜算了。
却在这时,他的左手不经意间扫过枕下,有种奇怪的触感,不是床单而是一张纸。
张良一个激灵坐起来,慌乱地点起灯,回头跑到床边,从枕头下小心翼翼将那纸拿出来。
林微微的字。
张良将那留给他的字条读了一遍又一遍:张良哥哥,我独独给你留了字条,是怕你担心又满世界的找我。不过你可要千万帮我保密,尤其不能让我爹知道,夏涟漪勉强能对她说一些吧。我去了冉城,去去就回来。
……独独给你留了字条……
张良那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地。
所以,他的确是不一样的。
对于林微微而言,他是可以用“独独”这个字的人,那便意味着某种唯一的含义吧。
熄了烛火,在三更的更鼓敲响
64奏折
今日退朝得格外早;林谓从宫门出来的时候,才刚过辰时不久。
候在轿前的王灿见得林谓走来;忙叫醒那几个还在半阖着眼打瞌睡的轿夫。
这是王灿第一次陪同林老爷前来早朝;原先这些事情都是张良干的。他没什么经验;昨夜被刘管家叫去提点了好几个时辰应该注意些什么,然后又因为林微微不见的事情;被刘管家数落了好一顿。
说起来;林府的侍卫除了张良外;王灿算是资格最老的了。他早年随着父亲进的林宅,父亲去世之后;他便接替了父亲的工作。
其实若是严格算起来,张良更像是林老爷身边的侍从。侍卫只保护主家物件或人身上的安全;很多事情其实都不会参与其中。
但张良做的事情显然远远不止这么多。作为刘管家的养子入宅,与林小姐相处得很好,又入了林老爷的青眼,是以总是相伴其侧。
王灿很是羡慕张良,跟主家的关系很好就不用担心哪一天被人挤兑了没有饭吃。虽然林家上下还算和气,但经常被刘管家数落这数落那,王灿也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极为严重的怀疑。
尤其是昨日,自己竟被没什么武功的林小姐打晕了绑在床下,说起来实在是没有面。
王灿忐忑看着刘管家气歪了的胡子,以为自己要就此收包袱走人,却没想到张良替他说了情,而且今日也不知怎么时来运转了,老爷竟然点着名让他护送着去早朝。
抖擞了一早上的精神,半刻也不敢懈怠的王灿见林老爷走近,忙掀开轿帘。
林老爷俯身走入,踏了半只脚,想了想,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以后都要由你护着我来了。”
王灿一愣之下,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林老爷的那番话。等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时,林老爷的座轿已经起了。
王灿抓抓脑袋,赶忙跟上,一时间想不明白,红人张良怎么的一下子就不红了。
昨日做错事情的明明是自己,并不是张良啊。
说到张良,虽然王灿也算是在林宅里长大的,但跟张良并不大熟。记忆中,小时候的王灿好几次主动搭讪张良,却被他的十分不易蹦出口来的几个字搞得很是尴尬,无法再继续话题。
于是王灿便安分了,自己玩自己的,不去忍那少言寡语的张良,当然更不敢主动去惹林家小姐。
王灿从小就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优点,尤其是被刘管家耳提面命了诸多次之后,王灿更是觉得自己不好到家了。林老爷当然不可能在突然间发现自己有多好,那该是什么原因让林老爷突然搁下了张良,转而赏识起自己的呢。
昨个儿一晚,再加上今个儿的整一早上,王灿一直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个问题,结果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却在这时一辆马车从后头悠悠跟上来,擦过落在林谓轿子后边的王灿,追到林谓的轿子前头,一人打开车帘,缓缓叫道:“林大人。”
那个声音低沉沙哑,王灿看去,见那人留着簇山羊胡须,一双凤眼微微眯起,似乎朝着落在轿后很远的自己看了一眼。
王灿立马打了个激灵,慌忙追上林谓的轿子。
林谓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便令得轿夫停轿走下来。
叫住林谓之人正是刑部尚书夏思源,他朝林谓浅浅一笑,点头道:“我这车上今日备了些明前龙井,要不要上来品一品?”
林谓朗朗笑道:“就知你是有好东西才会叫我的。”说着,便攀上了夏思源的马车中。
夏思源的侍卫挑眉打量了王灿一眼,见他看看那远去的马车,又看看这停在原地空落落的轿子不知如何是好,便哼了声颇为不屑地走过来,冷冷吩咐抬轿那几个人道:“走了,跟上。”
抬轿几人见有人发话,王灿也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赶忙小跑着跟上了夏思源悠悠前进的马车。
王灿有些尴尬,朝那夏思源的侍卫笑了笑。
那侍卫却对他的微笑漠然以对,转身大步跟上夏思源的马车。
王灿狼狈地小跑追上前来,那侍卫见他这副狼狈样更是不带正眼瞧他,冷冷问了句:“张良呢?怎么今日换了你来?”
王灿挠挠头,笑道:“他在府上。这个,我也不知老爷今日为何会点了我来。”
马车内。
夏思源冲好茶,林谓便不客气地自己拿了一杯过来。
放下茶壶,夏思源也捻起个杯子,笑容轻浅道:“怎么换了个呆头鹅似的侍卫?”
林谓呷了口茶,悠悠道:“老实人我用着放心。”
夏思源闻着茶香,听他这么一说摇摇头道:“这话说的不对,呆头鹅般的人也有不老实的。”
“比如谁?”
夏思源哈哈笑道:“比如我。年轻的时候,我也似那般呆头呆脑,现下不也学聪明了许多。”
林谓同他笑了几声,便即说道:“好了,言归正传,你叫我来是不是想问我今日奏章里写的是什么?”
夏思源缕缕胡子,点头道:“自家人说话,我也就不费那心思转着弯了。昨日圣上皇榜一出,便有人递了消息说是皇上要听听文武百官的意见。你说说,这皇榜出都出了,我们能有个什么意见,这意见听了又有何用呢?”
夏思源眨眨眼,原本一张脸生得刚正,却因为那双凤眼而破了些刚正的气息,略显阴柔了些,却使得他的五官看起来柔和许多。
林谓抬眉瞧了他一眼,替自己倒了杯茶边道:“圣上哪是要什么意见,明明是要听听我们对于他这第一次的有违太祖规制,究竟是什么反应。”
夏思源一拍大腿,道:“正是,正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本来是想写坚决拥戴翻案,可是想起你从前说过,立场不可站得太正,每议朝政之时,最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不会被人打着头的攻击,……”
“所以你写了些什么?”林谓耐不住他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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