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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侧女史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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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她的唇,眼中蕴着笑意,“给点反应。”他能理解她的生涩,但却不会放过,他的新婚夜,他的妻,是他渴慕多时的。
他的眼神深浓,似是要把人吸进去,司马抚儿的脸颊瞬间升温,赶紧轻轻点了点头,又听他笑道:“闭上眼睛。”
她闭上眼睛,再次感受到极致温柔的吸吮,她依旧不知如何反应,腰间很快被环住,被扣紧,似是在提醒她,她只能懵懂的学着他的样回应他。
他真的是个很认真的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连接吻也很认真,虽然对方生涩木讷,身子僵硬还时不时的就没反应,但他极有耐心,他会慢慢让她适应,他自己也在摸索,如何能让自己爱的人更舒适,更有感觉,在初次吻她的时候几次辗转他便找到了途径。
他极有耐心的撬开她的唇,辗转深入迫她回应,她努力跟着他,虽然还是有点跟不上,她的腰虽被扣住,但腿却有点发软,他顺势将她抱住倒在了身旁的喜床上,吻还在深入,床上的被褥柔软舒适,更是让他加深了这个吻。虽然沉迷,但他依旧解开了她领间的扣子,然后腰带,直到他发觉她有些喘不过气了,才放开她。吻又落在她的面颊上、脖颈处。
司马抚儿这才发觉自己的外衣已经大敞,源流把她抱起来,将敞开的外衣彻底脱去,她正窘迫,便听他在她耳边道:“该抚儿给我脱了。”
她手有些抖的帮他解领口的扣子,她虽然一直是他的跟班,但并不是侍女,从没干过这事,而且他平日都是自己动手的。这会儿她心境又不同,一个扣子愣是老半天都解不下来,越着急,那扣子似乎越跟她较劲。
他覆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笑道:“我自己来。”他动作利落,很快就脱去了大~红~龙~袍,再度抱住她倒在床榻上,深吻下去。
他的手探进亵衣抚着她的肌肤,她的身体颤了颤,他感受到了,他轻抚着她让她适应,直到她放松下来,并且在回应他,他才进一步,脱去她的亵衣。
她被他吻得昏头昏脑的,意识也开始跟着他走,此刻胸口猛然一凉,她脑子里忽然闪过昨日掌事宫女让她看的画册,她已经不排斥他的吻了,甚至快沉浸进去,但,那个就太可怕了,她本已在他的安抚下放松下来的身子立即一凛,他也立即感受到了,他移开了唇,将她整个身子圈进怀里,紧紧抱着,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着,直到她的身子没那么僵硬了,他才稍稍松开,拉来床上的锦被,裹在她身上,他知道不能太着急。
司马抚儿往锦被里缩了缩,她虽然感到羞窘,但也有些抱歉,她能感受到源流是在迁就她的,但她一直配合得不算好。
源流把她连着锦被一起抱在怀里,手摩挲着她的脸,他没说话,也再没其他动作,她有点自责,咬了咬唇,低声道:“那个——”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他低头看她。
她自是不敢看他,低下头嗫嚅道:“昨日掌事宫女让我看了画册。”
他只是哦了一声,他自然知道掌事宫女给她看的画册是什么,那也是新嫁娘大婚前的必修课。
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只是觉得那些画面好丑,夫妻都要做那些事吗,不能只是接吻吗?
源流看她神色犹豫且愁苦,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些只是理论,实际上或许不像你想的那样,别害怕。”
司马抚儿鼓足勇气,还是把自己的感受委婉的说了出来,源流轻笑出声,又把她抱紧了点:“接吻没法生孩子,做那事才能生孩子。”
司马抚儿心中一个激灵,似乎好些事也豁然明白了,这才发觉自己傻得可以,她也没想到受孕还得做那么丑陋的事。
源流看她的神态变了又变,也能猜中她的心思,在她额上一吻:“夫妻敦伦乃是人伦大事,怎么算丑陋呢。”
她在他怀里默不作声,但画册上的确实很丑。
源流心内一叹,掌事宫女教导是惯例,她有个心里准备对她也好,只是没想到她先入为主竟然已经厌了这事,那他更得小心了,第一次更显重要,弄得好就能拉回来,弄不好要是她有了阴影往后就再难拉回来了。
“只是画册画的丑,以后换画师重画。”他带着点埋怨的在她耳边道。
这次她倒是笑了,“您还是别怪画师了,这个敦伦,估计怎么画都不会好看吧。”
源流见她展颜,低笑道:“那我们做的好看点。”不等她说话便再次吻下去。
她已经知道回应了,他慢慢吸吮,渐渐深入,手探进锦被,摩挲着她后背的肌肤,等她再次适应,他的手才往上移,扯开她抹胸的系带。
他的吻一直往下移,她的身子又颤了颤,有点想退缩,这次源流没有让她退缩,手上安抚着她,动作也没有停下,她的身子在他的轻吻摩挲下有了一些她陌生又控制不住的反应,意识有些模糊,她咬了咬唇,一只手也紧抓住身下的被褥,直到······她猛然睁大眼睛,一阵羞耻感袭来,她想坐起身子,可刚要起身再度被他吻住唇,身体被他圈到怀里,他在她耳边低语:“不怕,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
疼?那不要紧,她不怕疼,她怕丑。
他又安抚了她好一阵才进入她的身体,她现在算是知道他说的疼是什么感觉了,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她不自主的皱着眉头出声,他停住动作,吻住她的眉头,她看着他,他的眸子浓黑带着隐忍,她感受到了,轻抬起头,唇靠到他的唇上,第一次主动,有些羞涩,但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回应了,不能总是让他迁就自己,她拿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但看他的神态总感觉他在忍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他也疼?
她的主动给了他鼓励,与她唇齿相缠中他继续他的进攻。丝丝疼痛渐渐消散,又出现了那种陌生且控制不住的感觉,不知多久迷迷蒙蒙中感受到一阵暖流,她被他紧紧抱住。
他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背沉淀心情,他未曾餍足,可她第一次,他不敢太过造次以免她产生排斥。
她似是经历了一场洗礼,也总算明白了敦伦的具体含义,挺奇特的,会疼会酥麻。
她在他怀里眨着眼睛,长睫扫在他的胸口,痒痒的,他笑了,忍不住低头又是一吻,手抚着她的脸,“累了吗?”
她看着他,只感觉他的身体跟开始相似,但他并无动作,眉间温柔带着暖意,并不见先前的隐忍火热,她想他或许也累了,他的身子开始偏温凉,现在是热的,她嗯了一声,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贴着他的身子闭上了眼睛,他用锦被更好的裹住了他们的身体,只是抱着她等着她睡去。
司马抚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第一次被人抱着睡开始是有些不适应,但没想到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还没醒,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仔细看他未醒的样子,他平日容色颇为苍白,只是眉目极为清隽,此时面色却带了点红润,倒更显得秀美,司马抚儿忽然不自主的笑了,觉得他这秀色在武夫里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了。
她这一笑虽然没出声还是把身边人惊醒了,他的眼睛并无初醒时的迷蒙,而是瞬间清亮,还浸着笑意。
司马抚儿发现他已经醒的时候有些惊讶,赶紧敛住笑意,脸颊也不自住的红了一圈。又一个深吻,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他才放开她,她推了推他:“天亮了,您误了早朝了。”
“嗯。”他轻笑,“比起皇朝绝嗣误一次早朝不算什么。”
司马抚儿把脸埋在她胸前,不敢看他,今儿也没人来叫,搁平时,天不亮夏怀忠就来叫起了。她低声嘀咕:“误早朝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司马史官教训的是,史官尽管如实记载,朕认错虽不改但也不掩盖。”
如实记载?记什么?司马抚儿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怎么如实记载?”
他倒是一本正经道:“皇帝日常无秘密,这是惯例,几时睡几时起,嗯,还有敦伦次数,反正史官都知道,可以记,朕不介意。”
司马史官目瞪口呆,他立即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笑出声。他肯定是在耍她呢,他不要脸她还要呢,她再怎么自认刚正不阿诚实忠正也断不能记下这些东西,她是曾经坏心的想过他纳了后宫以后他每次临幸她都给他详详细细的如实记载,但那会儿······,而现在······,她恨恨的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他轻笑:“痛。”她停手,又听他在她耳边轻问:“痛不痛了?”
“嗯?”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又把脸埋了下去,休息了一夜她现在感觉还好,不似昨晚那么疼了,于是摇了摇头。
“哦,”他眉间融着笑意,“那再敦伦一次,史官可一并记了。”
司马史官:“······”
他忍了一夜,抱着她不敢动作,那就让这个清早来弥补夜的损失吧。
第82章 第82章 临朝
帝罢朝三日,此次不但没有招来士大夫们的不满,反倒引来士大夫们的举朝同庆,皇嗣才是皇朝的根本,否则帝再勤政皇朝也难长久。
不过士大夫们又有了其他顾虑,帝身体一向孱弱,倘若······,就算有了皇嗣,但若小小年纪就要继承大统,也难以掌控政局,前朝之鉴啊。所以,罢朝三日是不是久了点?
一些老家伙有的已经历经几朝,所谓忠臣不事二主,而自己竟然已事多主,想着自己也是饱读诗书忠正耿直之人,偏偏在这乱世失了节操,唉,只希望这个主的数量不要再变了,都这把岁数了,真不想再换了。
在士大夫们的期待与担忧中帝临朝,照常处理政事,士大夫们察言观色,发觉帝的气色反而比先前好了很多,不禁暗暗放了心。
那个已经升级为皇后的史官依旧一身绿袍如影随形的跟着,士大夫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很不符合规矩,皇后娘娘怎么能成天抛头露面的,可谏言均被帝驳回。
司马史官向来都会刻意降低自己这个跟屁虫的存在感,而且史官都是站在大殿的边缘角落里,一般不会入士大夫们的眼,只是此时身份变了,她再怎么没存在感也会引起官员们的注意,帝一声轻咳,面色不豫,也就没人敢再往史官的方向看了。
司马史官心里也是直犯怵,历来没有这种事,士大夫们怎能容许?
果然,一个谏言说于公于私都不应该,两个谏言说于公于私都不合适,三个谏言说于公于私都不可以,但都被帝挡了回去,帝言不管是他的皇后还是他的史官都不会徇私。
司马史官脑门上开始冒汗,她还真怕这些老家伙联名谏言,帝压力可就大了,想当初她还被弹劾过,为此她还难过了好几天,但这次终究没有第四个。
司马史官思忖,这近百年的乱世,各类奇事层出不穷,现在的士大夫们也都没曾经的那么保守古板了,毕竟他们有的都历经几朝,自己都能历经几朝还有啥事不能接受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或许正因为此她的史官之位才得以保留。
一向勤政的帝这次破天荒的罢朝三日,身为刚正不阿的史官,并且立志做个贤后的司马史官当然谏言请求陛下早日临朝,罢朝一日就可以了。
可帝说他虽是劳碌命,但一生一次的大婚也马虎不得,他要多休息几日,正好也需要点时间培养夫妻感情,昨日还陪她回门了,按照惯例,皇帝的后妃是不能回门的,皇帝也不需要陪皇后回门,就像不需要亲自上门迎娶一样,但帝说惯例就是让人打破的,更何况那是前朝前前朝的惯例,他没必要遵守。
身份的变化有些让司马史官无所适从,但帝不急不躁很会循循善诱,所以短短几日已经让司马史官适应了不少。
至于这几日帝的饮食起居,司马史官打算简而言之,简洁、有力向来是史官记史的风格!
大殿之上,东越国主钱翊上书恳请回东越,帝稍做挽留便准奏了,并道:“炎暑将至,朕就不多做挽留了,翾展可早日还国。”
钱翊谢恩,并言会三岁一朝,帝却说两地遥远,水陆交错,他不必预定期限,若有诏命,他再入觐就是了。
这倒出乎司马史官的意料,她还以为帝怎么着也要留住钱翊,不可能放虎归山,现在南边就只剩下东越一个小国未收,帝南征北战就是要统一整个中原,平南也是为北征做准备,不可能任由东越一个小国偏安一隅,而且帝也只有完全收复了南方才能集中火力北征。
东越是肯定要吞并的,现在放他回去岂不是要延后吞并的时间且增加吞并的难度?日后再攻打东越岂不是多此一举耗费本朝的军力?将他扣留在汴京让他纳土归降,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结果。
她本来以为帝肯定会扣留钱翊,让其纳土归降,他若不允,寰朝也很容易就能吞并无主的东越。真没想到帝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放他回东越了,他跟钱翊是旧交,这次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
“在抚儿眼里朕已经是个重感情的人了,朕真是欣慰。”回到后宫,源流拉住司马抚儿的手笑道。
她是曾觉得他对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太过感情用事,但还真不信他真的不想收复东越,但现在就这么放钱翊回国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也有不少大臣上折子让他扣留钱翊,“可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东越您不要了吗?”
不意外的,她听帝答到:“当然要。”
“如果要就不能这么放他回去啊。”
他不太在意:“东越的事可以先缓缓,而且这次朕不想再耗费兵力。”
司马史官奇怪了:“不想耗费兵力就更应该留着他让他纳土归降啊。”
“纳土归降自然是最好的结局,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朕不想逼得太紧。”
正说着,夏怀忠进来禀报道:“翰林学士孔智求见陛下。”
孔智?他怎么来了?源流宣他觐见。
孔翰林是来告状的,状告对象是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称其执意要跟随东越国主回东越,孔翰林恳请陛下不准其回东越。
帝沉吟,半晌方道:“这是卿的家务事,朕不便插手。”缓缓又道:“若愚啊,你怎么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
孔翰林有点脸红,以目前来看他是不太管得住他的新婚妻子,婚后他的妻子还是每日都到礼贤宅当差,现在东越国主要回东越,她竟然要跟着回去,他自然不准,可小小竟然说他可以跟她一起去。
跟她一起去东越?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寰朝的官员,已经在汴京封官建府了,怎么能跟着老婆去东越呢?
可小小说她是东越的女将军,级别不比他低,还说她在东越也有府邸,他跟她过去绝对有吃有住,她能养着他。
孔翰林凌乱了,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老婆养,可小小又不听他的话,所以他就只能来向陛下求助,好歹他俩的婚事是陛下促成的。
帝最后还是觉得这种家务事他不适合插手,还是他们夫妻自己商量比较好。
孔翰林又道:“小小说要么臣跟她一起回东越要么她一个人回去,还说她在东越有官职在身可以养活臣,可臣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女人养呢,而且臣是大寰的臣子,怎能去东越。”
听完孔翰林的控诉,帝寂然片刻,最后缓道:“那若愚就跟她一起先回东越去吧,想办法把她劝回来,新婚夫妻分居两地毕竟不好,而若愚你又惧内,现在没法把她强留在汴京,可以先跟她去东越,好好培养夫妻感情,最好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你回来。”
孔翰林愣住,没想到帝也让他跟着老婆去东越。帝又道:“职位保留,给若愚保留三年,三年内若能回来,就继续原职。”
孔翰林犹豫,那这三年岂不是要老婆养了,但三年时间不算短,帝能给他保留三年的职位算是不错了。
帝想了想又道:“这样吧,若愚就以我寰朝大使的身份出使东越,依旧是寰朝官员,拿寰朝俸禄,那若愚就不需老婆养了。”
孔翰林一听,哭丧的脸立马舒展开了,帝让他以寰朝大使的身份去东越,这个真是再好不过了,反正他现在留不住小小,跟着老婆去东越又太有损他男子汉大丈夫的颜面,现在帝算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选择,孔翰林赶紧下跪谢恩。
帝笑道:“朕希望若愚早日将妻子带回汴京,朕相信若愚的能力。”
孔翰林大受鼓舞,保证一定尽快让妻子跟他回汴京,绝对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钱翊临行之日帝还在讲武殿为他举行了盛大的送别礼,宴席终了,还命左右捧来一个黄色包袱,并亲送给钱翊,但却不让他现在打开,而是让他在回去的路上再打开看,并叮嘱不要让别人看见。
钱翊在启程回国的船上屏退左右,打开这个黄色包袱,里面竟是上百篇的奏章,奏章上全部都是在劝源流“扣留钱翊,吞并东越。”
钱翊默然,寰朝大臣的心思他早能猜到,必定是想扣留他的,而源流,必定也是很想吞并东越的,但未必现在就会扣留他,但他认为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放他回去,所以这次源流这么爽快就放他回国他还是有些诧异的,如今看到这些奏章,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依旧令他心惊。
源流此举,他难不感怀,他来之前就做了心理准备。源流此次行了君子之风,对他殷勤款待,并且拂了众大臣的意没有为难他便放他回了东越,可源流是不可能放纵东越一直偏安一隅的。
他跟源流相交多年,他仁厚,但不软弱,也不糊涂,东越,迟早要属于寰朝,除非打仗,但倘若开战,东越这些年来的安稳富庶就将毁于一旦,而且以东越现在的国力也难以跟寰朝抗衡。
阿若走过来将手覆在他的手上,他反握住她的手,对他微微一笑,“跟我出去走走吧。”
他们来到甲板上,一路顺风,船速很快,他们也归心似箭,此时的心情与来时的心情不同却也有着莫名的相似,很无奈,现在,虽然离汴京越来越远,离家乡越来越近,但看着回家的路,却满目的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李小白爱西洋李子 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挺意外,鞠躬
第83章 第83章 地妖
源流再次打算在司马史官眼皮子底下销毁一封密信,怎奈司马史官眼疾口快瞬间就将他面前的灯烛吹灭,源流正打算引火的手顿在空中,眨了眨眼睛收回了手,司马史官笑意盈盈的向他伸出手,并道:“大白天的您还点着灯烛,可真够浪费的。”
面对司马史官的笑脸,源流也笑意盈盈的将密信放到了司马史官的掌心上,司马史官满意的收回手,正要打开密信,便见夏怀忠来报丞相求见,她只得先收起密信坐回到自己的边角旮旯里。
少痕行了礼便道:“陛下,臣怀疑此次前来朝贺的契丹副使耶律南就是地妖耶律南哥。”
司马史官心中一凛,那个契丹副使有问题?
源流笑问:“湛兮可有把握?”
“臣虽不敢完全肯定,但也有八成把握。”
源流点点头,“那湛兮的意思?”
少痕道:“各国使节不日就将陆续离京,陛下不可放此人离京,倘若日后证实此人不是,再放他回去就是。而且臣认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源流沉默片刻,道:“就算是地妖,也不好扣留,现在两国停战,契丹派使节前来朝贺,我朝没有扣人的道理。”
缓了缓,少痕还是道:“陛下言之极是,只是此人对我朝威胁太大,此次既然送上门来,我朝岂能就这么放虎归山,我朝和契丹停战也只是一时的,此人不除,以后开战,终是祸患。”
源流在御案后摩挲了一下袖口,缓道:“可此时除掉他,契丹就有理由撕毁条约与我朝开战了,但现在还不是跟契丹开战的时候。”
少痕也明白现在不是跟契丹开战的时候,也不能现在就惹怒契丹,但此次若是放虎归山将后患无穷。
源流笑得清润:“地妖虽妖,但契丹国主不是依旧在我朝南征之时与我朝停战了吗,他又能如何,他毕竟不是国主。可若是此次扣押耶律南哥,只怕契丹不会善罢甘休,而现在并不是我朝跟契丹开战的最好时机。”
帝的意思他明白,即便有地妖帝也能对付契丹,可地妖毕竟是个祸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次若是不铲除只怕以后就更没机会了。“此人已给我朝带来太多灾难,而且此人深谙汉家兵法,又野心勃勃,臣担心不趁早除去此人,日后他将成为我朝收复北地的一大障碍。”
源流沉吟:“湛兮担忧的极是,只是现下就除掉耶律南哥的代价我朝暂时支付不起,北燕未除,现在不能跟契丹撕破脸,否则会让北燕和契丹更加紧密,北燕只能作为我朝和契丹的屏障,还是要先灭北燕,再对付契丹。”
这个方针是他们之前就定下的,先南征,再平北,在未灭北燕之前不宜跟契丹大动干戈,少痕低头略一思索,言道:“是臣太性急了,耶律南哥此次敢来恐怕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知道我朝现在不会跟契丹翻脸。”
源流点头,君臣之间又商讨了一些国事,直到少痕退出去司马史官才有时间打开密信,就一句话:“地妖近日无异常举动。”
原来他一早就已经知道并派人监视了,司马抚儿回想着那个极具野性美的契丹副使耶律南,哦,不对,他们刚刚说他叫耶律南哥,地妖这个称呼她似乎听说过,但却不怎么熟悉,“地妖?”她喃喃道,那么俊美的男子为何被称为地妖呢?
“南院大王耶律南哥,人称地妖。”源流接了她的话。
“南院大王?哦,我知道了,”司马抚儿猛省,一说到契丹的南院大王,她这个从小长在汴京没有接触过北地战争的人也知道了:“就是这个人多次领兵入侵中原吧。”
源流说是,“契丹跟中原的事物都由南院负责,仗自然也由南院来打。”
司马抚儿走到他面前,将密信交还给他:“您早就知道契丹副使的身份了?还派人查他?”
源流笑而不语,接过密信随手销毁。
司马抚儿看着已经成为碎片的密信好奇道:“他为啥叫地妖,因为能打仗?”
源流看着她笑道:“他每次出征都带着个鬼面具,跟妖怪似的,他又在地上活动,上不了天,就叫地妖了。”
这,司马抚儿觉着他是在开玩笑,地妖岂会是这个意思,正所谓天灾地妖,这个南院大王多次入侵中原给中原北方的老百姓带来的灾难不比天灾好到哪里去,称之为地妖也真不为过,只是:“他这次为何要化名耶律南前来朝贺?”不会只是因为知道陛下现下不会跟契丹撕破脸吧。
源流冷笑一声:“地妖向来狂妄,自认不比刘信,刘信是怎么也不敢亲自前来的。而且此人好战,而现在契丹国跟我朝停战,他太闲了,但又无可奈何,所以就来汴京转转排解排解郁闷的心情。”
司马抚儿见帝面色极为不屑,话中还充满嘲讽,也能理解帝很不爽此人,毕竟是我朝的一大祸患,一直觊觎我朝国土,只是他来汴京是因为没仗打太闲了?司马史官觉得也有可能,又问:“他既然不同意契丹国跟我朝和平相处,那为何不劝说契丹国主继续南侵我朝呢?”
“契丹王室关系微妙,南院北院也有矛盾。契丹国主不会只听他的话,他现在也无可奈何。”
原来如此,司马抚儿点点头,“可南院大王依旧权利很大。”
“那又如何,契丹不是他当家,他说了不算,所以地妖虽然很能打仗,但要对付契丹,不一定要除掉他才可以,契丹弱点很多。”
当初帝要攻打南吴,就派了使者前去契丹议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把契丹国主给稳住了,签下了和平条约,这个南院大王怕是再心痒也不能轻举妄动。有这个地妖在北边,也难怪帝在稳住契丹之前不敢贸然攻打南吴呢,就怕他在北边乘机生事。“现在北方的幽州、蓟州等十六个州全在契丹人手里,他还要怎样?难道他还想侵占整个中原不成?”
源流的语气更加的不屑:“中原富庶,大好河山哪是他们那个穷山恶水之地可比,穷则生变,他眼红嫉妒所以要南侵。”
幽蓟十六州一直在他们手里,而且听说那里汉人的日子很不好过,以契丹人的野心,怕是幽蓟十六州也是喂不饱他们的,契丹铁骑要是真的南侵中原了可如何是好,想着到时候兵荒马乱流离失所的样子,司马史官担忧道:“但我朝能稳住契丹一时稳不住一世,若是哪天契丹国主再度想要南侵,那该怎么办?”
源流眸色变深,声音有些冷沉:“朕也没想就这么稳住他们一世,到时候就算他们不想开战朕也要把幽蓟十六州给夺回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朕只需要稳住他们一时,至少在北燕未灭之前不能跟契丹动干戈,否则会让北燕坐收渔利。”
原来陛下一直打算夺回幽蓟十六州的,这十六个州早在三十年前就割给了契丹,当时割地的那位为了当皇帝就将幽州、蓟州等十六个州割给了契丹,以此得到契丹的支持,这三十年来中原政局多次变动,但没有一朝能从契丹人手里夺回幽蓟十六州的。
陛下现在要先灭北燕,灭北燕以后才能跟契丹开战,才能夺回幽蓟十六州,而北燕,它的背后可是契丹,“陛下,您要灭北燕,只怕契丹不会答应的,而且刘信不似刘尚,北燕现在国力也很强。”
提到刘信,源流语带讥讽,轻笑道:“刘信事契丹若父,契丹自然不会坐视他被我朝灭掉,但论国力,北燕远不及我朝,所以要稳住契丹,而且刘信就一个儿皇帝,早失了民心,北燕若是问鼎中原,只怕半壁江山都得奉送给契丹。”
那个儿皇帝的事迹司马史官自然知道,为了取得契丹的支持,对契丹年年进贡,言听必从,都快成了契丹的干儿子了,真跟三十年前那个把幽蓟十六州奉送给契丹的皇帝有的一拼,这样的人,岂能让他入主中原?
“那,”她试探着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征讨北燕?”
他幽幽一叹:“不可操之过急,我朝年年征战,需要恢复,而且朕想——”他一下子顿住,司马抚儿看他敛眸沉思,正奇怪他想什么,就见他起身走到窗边,今儿天气颇为阴沉,云层似是染了墨似的沉甸甸的落在半空中,说不好就会来一场雨,他唤了声抚儿,司马抚儿走到他身边,他转过身拉过她的手:“其实我早有一个打算,但怕是会遭到很多反对。”
“什么打算?”
默了默,他说出两个字:“迁都。”
司马抚儿惊讶异常:“迁都?”
“对,迁都。”
“往哪儿迁?”
“长安。”
第84章 第84章 迁都
长安,曾是十三朝古都,可经历了前朝末年的战乱,长安就已经繁华不再,再加之之后五代更迭,直到现在大寰建立,前后近百年的时间,长安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繁华富庶的长安了,现在的长安城根本不能跟汴京比。
之前五代全部以汴京为都城,帝全盘接收吉朝,自然依旧以汴京为都城,汴京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早已取代长安成为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也是整个寰朝最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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