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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侧女史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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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没事吧,哪里伤了?”周煌问得急切。
少敏好容易才止住哭泣,摇了摇头,喃喃低语:“从马上摔下来了,大夫已经看过,没什么事,我想回去。”
这时少痕发问了:“敏儿的马不是很温顺的吗?怎么就从马上摔下来了?”
少敏从周煌怀里抬起蒙蒙泪眼,这才知道大堂兄竟然也在这,堂嫂也来了,刚刚她光顾着在周煌怀里哭,都没注意厅里还有其他人。又听周煌问:“是啊,敏儿,你那匹马最是温和不过的,怎么会把人摔下来了呢?”
少敏皱着小眉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但不知怎么的马突然受了惊,我就被摔了下来。”
少痕继续问道:“敏儿怎么就遇见晋王了呢?”
“我一摔下来,晋王就出现了,”少敏脸上泛了点红,嗫嚅着,“晋王把我抱上他的马车说给我找大夫看,然后就到了晋王府。”
少痕冷笑:“还真是巧啊,晋王今日也这般的有兴致,跑到郊外踏青。”
晋王道:“今日天气好,本王便到处走走,顺便体察体察民意,我大寰制下还是一片国泰民安的。”
奸臣就爱对昏君说现在歌舞升平国泰民安,身为史官对这些奸臣一定要口诛笔伐,先口诛:“王爷既然体察了一天的民意,不知对郑国公要不回自己的夫人这件事是如何体察的?”
晋王狠瞪了司马史官一眼,冷声道:“本王已经说过,并不知道郑国公来过,想是下人弄错了。”
少痕又问少敏:“敏儿后来就一直呆在晋王府,也没想回去?”
少敏赶紧摇摇头:“我本就想让晋王送我回郑国府的,但晋王把我带到了王府,我一早就想回去,但,但——”少敏低下了头,声音更小了,“晋王不让。”
晋王立即辩解:“我是想让她再休息休息,府医刚给她上了药,说她不易挪动。”
周煌赶紧又看向少敏的脚踝,有些焦急:“敏儿,现在脚能动吗?”
少敏点点头:“只是有些疼。”
周煌此时只想早些带少敏离开晋王府,晋王毕竟是寰帝的同胞弟弟,既然敏儿没什么事,就给他个台阶下,否则再这么僵持下去,怕是陛下也难以决断,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个亡国之主,“陛下,内子既然没什么事,臣想带内子先回去,晋王,晋王可能真不知道臣来过,可能这真的只是个误会。”
看来大词人国公看妻子没事就想息事宁人了,他是不敢闹大,什么误会,明明就是晋王有不轨企图,你怕啥,有丞相呢,若是帝想徇私,还有她这个史官呢,司马史官心中不爽,正想再出声膈应一下晋王,就听帝道:“那郑国公就先带夫人回府吧,时间不早了。”随即派了一队侍卫护送郑国公回府。
源流又看了晋王一眼,只丢下一句话,“今日晚了,朕先回宫,明日朝堂上再说。”
晋王本来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周煌不敢闹大,现在听帝说明日朝堂上再说有些纳闷,以为还是这事,难道周煌都算了皇兄倒不打算就这么过去?
少痕也扶着木紫茉的腰往外走,司马史官走到木紫茉身边,看着她挺着的肚子,“要生了吧?”
木紫茉点点头,脸上漾着笑,“还有半个多月。”
刚出了晋王府,木紫茉就哎哟一声,少痕慌忙问怎么了,木紫茉停住脚步,脸色有些痛苦,少痕赶忙让人把马车赶过来,木紫茉缓了一下,勉强出声:“好像要生了。”
少痕赶紧将木紫茉抱上马车,木紫茉的声音有些痛苦:“不行了,湛兮,宝宝要提前出来跟你见面了。”
第60章 第60章 早产
司马史官奉帝之命来少家的马车看看是啥情况,竟原来少夫人要提前生产了。
帝本已坐上了马车,听到司马史官的回报,便斟酌道是不是现在回晋王府找间厢房待产,丞相府离这有一段距离,这一路颠簸回去怕是孕妇吃不消。
司马史官赶紧来少家马车上征求意见,怎奈木紫茉坚决不答应,咬着唇道就是在马车上生也绝不去晋王府生。
孕妇的话他们可不敢违拗,所以还是赶紧回丞相府吧。可马车刚一开动,木紫茉就痛得叫了起来。帝下了自己的马车,又让司马史官去传话,让木紫茉坐他的马车回去,就算要在马车上生,他的马车大一点,也方便些。
木紫茉这次没有反对,少痕赶紧把她抱到帝的马车上,又赶紧命人去侯府请慕容大夫过来。南征前茉儿怀了身孕,他不能陪在她身边但又不放心,就把她送回了老丈人家,但依旧不放心,就亲自登门请慕容华颜帮着照顾,大夫虽多,但女大夫更方便些,而且他信得过慕容华颜的医术。
他跟慕容华颜虽然交情不深,但也是早就认识的,慕容华颜答应会经常去卫国府看视茉儿。这几个月来都是慕容华颜在为茉儿诊脉,所以对她的身体状况很了解,把她请过来应该更让人放心些。
帝的马车开动了,司马史官因为是女子便留在了马车上,帝骑马跟着。木紫茉疼的不行,冷汗直冒,少痕抱着她急得不行。
司马史官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干着急,直往外看到哪了,但离丞相府还远。
“不行了,我撑不住了,要生了。”木紫茉声音痛苦,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茉儿。”面对妻子要早产的事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紧握着妻子的手催促马车快一点,驾车的人虽然技术高超,但速度一快必然还是要颠簸,木紫茉更是疼得受不了。
少痕平时一向从容有度,司马抚儿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模样,车内人在木紫茉痛苦声中悬着一颗心,既希望快一点又希望不要颠簸,这时候有人敲了敲窗口,司马抚儿掀开帘子,见是帝,只听帝说前面就要到司马府了,不行就先将少夫人移至司马府。
司马抚儿觉得这样也不错,可以先去她家,便再度征求孕妇的意见,孕妇这次也没有反对,无力的点点头。少痕又赶紧命人去把慕容华颜直接请至司马府。
很快就到了司马府,帝早已派人先他们一步通知司马家快做准备,此时司马府的大门早已敞开。
少痕赶紧抱着木紫茉进了府,厢房早已经准备好,刚把木紫茉安顿下来,慕容华颜便急匆匆的赶来了。她一看木紫茉的情形便赶紧让人准备开水,还让少痕先出去,说就要生了,她要接生。少痕哪里肯走,坐在床头紧握着木紫茉的手。
“少丞相,你在这也帮不上忙,要见红的,对男子也不吉利。”慕容华颜一边准备一边对他道。
少痕不听,“茉儿生孩子有什么不吉利的,我不忌讳这个。”
“湛兮,你先出去,听慕容大夫说的。”木紫茉放开了他的手,也让他出去,见少痕依旧满脸的担心愣是不肯出去,木紫茉急了,“湛兮你先出去,你在这我没法生。”
少痕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没办法,只得在木紫茉的催促下出了厢房。厢房里只留了些丫鬟给慕容华颜打下手,司马抚儿也留了下来。
厢房内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少痕在厢房外急得走来走去,源流道:“湛兮,你先坐会儿,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夫人是第一胎没那么快,有华颜呢,你别担心。”
这时候司马渊也由人搀扶着来了,正要给帝行礼,帝就亲自上前搀扶他坐下,“大半夜的惊扰了司马爱卿,但实在是事情紧急。”
少痕此时虽然心神依旧不稳,但也立即上前向司马渊道谢,司马渊咳了两声道:“哪里话,只要孩子们没事就好,现在怎么样了?”
刚问完,厢房内便又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叫喊,司马渊叹了口气,又抚慰少痕道:“别太担心,孩子们都得经历这一劫的,不会有事的。”
就这会儿,已经有好几个御医赶过来侯在外面以防万一。
都说头一胎会很艰难,一点不假,屋外的人急得团团转,屋内的人也忙得心惊肉跳,司马抚儿一切听慕容华颜的指挥,虽然心内焦急,但也不敢乱,她虽然不懂医术没有经验,但那些小丫鬟更是没用,所以她更不能乱,慕容华颜怎么说她怎么做,以免增加慕容华颜的负担。
又一声尖叫传了出来,少痕终是忍不住的冲了进去,但很快就又被赶了出来,司马抚儿也跟了出来,对他们说慕容大夫说快也要两个时辰,慢可能要一整夜,让他们别坐在这等了,说完便又进去了。
司马渊年纪大了,熬不得,又由仆人搀扶着回自己屋了。
源流拍了拍少痕的肩膀劝道:“别站这了,越听你越害怕,我们出去走走再来。”
少痕哪里肯离开,但再听里面叫他又要冲进去了,最终还是被源流拉着出去转悠。
今夜的月亮溜圆,微风习习,夜色颇佳,只是溜达的人没有心情欣赏这夜景。
源流为了让他远离木紫茉的产房,只能拉着他满府转悠,司马府虽说不算小,但说大也不很大,整个转了一圈也没花多少时间,看这时辰还早,源流只得继续拉着少痕转悠,但少痕此时失魂落魄的,明明离产房远远的,但他却说听到茉儿在叫他,源流仔细倾听了会儿,大半夜的静得很,什么声音都没有,想他现在是出现幻听了,算了,还是跟他回去吧,他这状态估计再怎么溜达也缓不过来。
正要再回产房,便见大门的方向几点灯火急行而来,等来人走近才知道原来是木寸言赶来了,正由司马家的仆人领路往木紫茉的产房去。
木寸言见到源流便赶紧行了个礼,源流见他面色焦急,便安抚道:“木爱卿不必太焦急,令爱不会有事的。”
他们又回到了产房外,少痕此时才稍稍回神,对源流道:“已经很晚了,陛下还是先回宫吧。”
“不急,夫人提前生产袭予要负很大的责任,朕自然要看着夫人母子安好才安心,更何况朕的史官还在这呢。”
木寸言来之前自然是把怎么会在司马大人的府上生产的事询问清楚了,此时也就不再多问,紫茉母子平安才是最要紧的。
少痕就一直站在外厅痴痴的看着那扇门,几次都想闯进去,愣是被老丈人给拉住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产房内一声啼哭,少痕浑身一震,愣了片刻便立即冲了进去。
木紫茉已经累得虚脱了,慕容华颜用襁褓裹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恭喜少丞相,是个男孩。”
少痕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娃娃,便赶紧坐到木紫茉床前,手抚摸着妻子满是汗的脸,轻声唤道:“茉儿。”
木紫茉缓缓睁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勉强支撑着要看孩子,慕容华颜赶紧将孩子抱给了她,小娃娃脸红红的皱巴巴的,嗓门可大,哭得声嘶力竭。
木紫茉在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上轻轻的一吻,让少痕抱,少痕接过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又小又轻,他抱在手上都不敢使力。
司马抚儿早出了产房报喜,说是少夫人生了个六斤八两的男孩,源流向木寸言道喜:“听这孩子的啼哭声就知道是个健康的小子,恭喜木老将军喜得外孙。”
这会儿慕容华颜将孩子抱了出来,木寸言接过孩子笑得合不拢嘴。此时天空已经出现了一线天光,司马渊也已经晨起,见了孩子也直向木寸言道喜。
木紫茉此时实在撑不住了,前后生了四五个时辰,她已经使尽了全部力气,这会儿在丈夫的亲拍下安然睡去。少痕看着妻子睡了过去,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此时他的心才彻底放下,头脑也才清明起来,看看时辰,该上朝了。
他来到外厅,自己那个刚出生的皱巴巴的娃娃正从他老丈人手上传到帝的手上,几个人围着逗娃娃,娃娃现在已经不哭了,正睁着双大眼睛看这个世界。
见少痕出来了,源流笑道:“湛兮,你这儿子就像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刚出生的孩子司马抚儿是头一回见,满脸好奇的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娃娃红红的小脸,“取名了吗?”
“还没有。”
源流道:“学名不着急,可以先取个小名。”
少痕又朝自家娃娃看了看,满心感动,笑道:“那请陛下给赐个小名吧。”
“小名,”源流考虑着,问司马抚儿道:“抚儿,你看看取个什么小名好。”
少痕又道:“听老人说小名不宜太过精致,否则不好养活,陛下随意取个就是。”
“虽有这个说法,但也不能太寒碜,”源流斟酌着,又自语道:“这孩子一直到快要天亮了才出生——”
司马抚儿接口道:“正好是早上,他又早了半个月出生——”
源流瞧她一眼,“然后呢?”
司马抚儿皱起眉头抚着下巴:“早上出生又是早产,现在又那么小,那就叫小早儿吧。”说完自己就傻笑了起来。
“小早儿,”源流念着,又逗了逗襁褓中的小娃子,自己也乐了,“湛兮,你觉得如何?”
少痕笑道:“挺好,就叫小早儿了。”
“小早儿,小早儿,”源流用指尖轻触了触小早儿的小嘴,又笑道,“随这个小名朕倒是连学名都想好了。”
木寸言问道:“陛下想了个什么名儿?”
“既然小名叫小早儿,学名就叫寤吧,寤寐的寤,正好有早上睡醒的意思。”
少痕念着少寤这个名字,谢道:“谢陛下赐名。”
源流又逗了逗怀里的小早儿,轻声道:“小早儿这么快就有学名了,有些人老大了都还没学名呢。”
司马抚儿正边念着少寤这个名字边逗小早儿,听帝这么一说,立马斜着眼瞪了他一下,并轻声为自己正名:“我的这个就是学名。”
源流佯诧:“没有说抚儿啊。”
少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源流道:“陛下,该上朝了。”
源流看看时候是不早了,便将小早儿交给了司马渊,“抚儿休息休息吧,今日不用去了。”
司马抚儿虽然一宿没睡,但此时倒是精神得很,而且今日她还要看看陛下怎么处理晋王的事呢,就算强留郑国公夫人的事因郑国公息事宁人不予追究,那还有私砍秦岭老木并贩卖的事呢,“臣一点也不困,不用休息。”
源流看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慧黠,也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就不再劝她休息,自己稍稍准备了一下便和少痕、木寸言上朝了。
第61章 第61章 晋国公
今日朝堂上气氛不太妙,因贪污腐败等问题御史台连参了数人,其中就包括晋王私砍秦岭老木并且贩卖的事情。
帝脸色很不好,对已经查实的一一问罪,当场判了两个弃市。
轮到晋王,晋王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被告发,这才明白昨日皇兄说的是指这事。
在他看来砍了些秦岭的木材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朝廷早有严令禁止私自砍伐秦岭的木材,但他是皇帝的胞弟,没必要遵守这些规定,更何况秦岭的木材本来就是用来修皇家宫殿的,他砍来修建他的晋王府,又有什么不可以,皇兄会用这些木材给一些大臣盖房子,怎么还不能给自己的胞弟盖了。
但是现在弄到了朝堂上,看皇兄的脸色,他也有点犯怵,倘若私下里跟皇兄说一下就行了,能按下去就按下去,这一下子弄到了明面上,倘若他供认不讳,岂不是皇亲知法犯法?
如今皇兄要严惩贪腐官员,刚刚就判了两个弃市,倘若当场包庇他岂不落人口实?
于是他赶紧辩解道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让底下人负责修园子,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私砍秦岭的木材还将多余的拿去贩卖。
好几位大臣都站出来为晋王求情,此时少痕却站出来道:“前几日陛下判私砍秦岭木材的供备库使陈信弃市,此时却对同样犯了此罪的晋王不加惩处,只怕陛下往后会落人口实。”
少痕是在给皇兄施压,皇兄现在要立法,倘若拿他立法更能震慑整个官场,晋王背上渗出了冷汗,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摆什么王爷的身份,必须一口咬定自己是不知情的,都是下面的人瞒着他干的,于是再次为自己辩解,自己真的不知道下面的人会私砍秦岭的木材盖园子,至于拿去贩卖他就更不知道了,望陛下明察。
之前为晋王求情的大臣继续为他求情,少痕又道:“晋王口口声声称是下人所为,一个家仆,哪有胆子违抗朝廷的命令?退一步讲,哪怕果真如此,那也是晋王治下不严,若陛下不加惩处,满朝文武岂不是会纷纷效仿纵容家仆违法乱纪,最后再都说是家仆所为自己并不知情,便可免去责罚。”
他这就是逼着皇兄判他的罪,晋王恨得牙痒痒,心里早已将少痕千刀万剐。
少痕一向是个聪明人,即便私下里跟自己不睦,也从来没摆在过明面上,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当今圣上的胞弟,他跟自己即便没有什么交情却也从没什么干戈,现在他竟这么逼着皇兄定自己的罪,看来是要跟自己撕破脸了。
这次是他撞在风口浪尖上,只怕皇兄也不好徇私,但不管皇兄这次怎么处罚他,以后还是他继承大统,他可是太后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当时少痕出征,可能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这次这仇可算是结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的妻子、你的堂妹——
“少爱卿言之有理。”源流迟迟没有出声,此时这清冷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彻底打断了晋王日后报仇的幻想。
晋王腿颤了颤,想皇兄真要拿他作筏子了,尚未想到源流会怎么惩处他,源流就已从龙座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阶下:“罢免晋王源泽汴京府尹、同平章事、中书令的职务,削王爵,降为晋国公,即日起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三年。”
司马抚儿也在琢磨帝会怎么处置他这个胞弟,应该还不至于真的杀了他,毕竟是胞弟还是太后指定的太子,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也只是嘴上说说。
但一点不惩处应该也不至于,现在即便小惩大诫都会落人口实,毕竟在风口上,刚刚下的这道诏令对晋王来说也算是大惩了,把他所有带实权的职务全部罢免,连爵位都降了,作为太子,这个惩处已经很严重了。
帝音一落,满朝文武没有再敢求情的,丞相也没有异议,少痕自己也知道帝绝不会杀源泽,所以他不会傻到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的目的也就是重创他,凡事一步一步来。
降为晋国公的源泽也只能叩首谢恩不敢多言。
同时,帝又下了一道诏书,大赦天下之时官吏受赃者不赦。
此令一出,举朝震惊,不少大臣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道诏书一下那么即便是在大赦天下的时候犯了贪腐罪的官员都不会被赦免。
退朝后,少痕去了司马府。司马抚儿随着源流回了福宁殿,源流躺到了卧榻上,捏了捏鼻梁,“抚儿,去休息吧。”
“臣又不累。”
源流坐了起来,“该看的不都看了,还不累?”
紧张忙碌了一整夜,又兴奋的等着看晋王出糗,还真没感到累,司马史官收敛嘴角:“陛下累了就赶紧休息吧,您这身体可不能这么熬,臣还有些东西要整理。”
源流按了按太阳穴,“整理什么?”
“臣是史官,当然有很多东西要整理了。”
他嗯了一声,又躺了下去,闭着眼睛道:“原来是为了让朕青史留名,辛苦抚儿了。”
您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司马史官膈应他:“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同样的罪别人弃市,晋王,嗯,晋国公却只是罢官降爵,还能保留个公爵的封号,陛下,您这怎么青史留名啊?”
源流依旧闭着眼躺着,没说话。
司马抚儿又叹道:“而且他现在还是太子,以后照样要继承皇位。”
“以后是以后,朕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呢吗。”
司马抚儿赶紧上前让他把外套脱了,还要给他盖上被子,“陛下,您的身体才是国之根本,臣等还指着您长命百岁呢,哦,不,是万岁,熬了一宿,您赶紧休息,把外套脱了,可别着凉了。”
源流起身脱了外面的龙袍,又脱了龙靴上榻,“史上有哪个帝王是长命百岁的吗,朕又不是老乌龟。”
司马抚儿一脸讨好,“即便不长命百岁也不能英年早逝啊,您若现在把江山留给晋国公——”那寰朝八成得是第六个短命王朝,当然这话她没敢说。
“袭予是需要调~教。”
调~教~调~教就能好吗,帝的意思莫非是这次就当是调~教他,以后还是让他继承大统,唉,司马抚儿心内大叹,这自己没儿子就只能指望弟弟了,即便对这个弟弟很不满意,“丞相都有儿子了。”您什么时候能有呢?
“他老大不小了,有儿子不很正常。”
“您不更老?”最近真是太诚实了,怎么又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司马史官赶紧笑嘻嘻的改口:“您是老大。”
源流倒毫不介意,还满眼温润笑意的看着她,“朕是该考虑考虑子嗣的问题了。”
“您早该考虑了。可,”可若是当不了太子,晋王以后登基能容得下您儿子吗?“您还是赶紧休息吧。”司马抚儿赶紧帮他拉被子。
“嗯?”
“那个,”司马抚儿又帮他把被子拉高,“陛下您知道历史上兄终弟及的事吧。”
他笑,“朕是武夫,不知道。”
司马抚儿坐到了榻边,“汉文帝登基以后汉惠帝的儿子都死了。”
“汉惠帝的儿子都有吕氏的血脉,平定诸吕的功臣派怕吕氏死灰复燃,自然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了,这也未必是汉文帝下的手。”
司马抚儿再接再厉,“孙权继位后对孙策之子孙绍一直提防,自己称帝后就只追封孙策为王,给孙绍就封了个侯。东吴的天下可是孙策打下来的。”
司马抚儿觉得这个倒是跟帝有点像,自己打下了天下,传位给弟,自己的儿子却一直被提防得不到厚待,最后只能碌碌无为,不碌碌可能就要没命。
源流点点头,“孙权不厚道。”缓了缓又道:“但至少还是封了个侯。”
“孙绍虽然没被杀,可孙绍的儿子孙奉后来还是被诛杀了,而且孙策传位给孙权的时候并没有让他再传给自己的儿子孙绍,即便如此孙权对孙绍照样很提防。”倘若当初就有遗诏说兄终弟及弟再传侄,那孙绍可能就没命了。
源流眼皮子耷拉了下来,手撑着脑袋又点了点头。
司马抚儿瞧了瞧帝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没其他神态,便又道:“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后将李建成的儿子全部诛杀。”
源流闭着眼又点了点头,司马抚儿瞧他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想着他熬了一宿,早朝上还动了怒,他这身子不能太劳累,还是让他先睡养足精神吧,这些事以后再说,却冷不丁他又冒出一句,“他们那是争抢皇位,李建成只是太子,抢输了,成王败寇,不算兄终弟及。”
确实不是兄终弟及,但也可以看出弟弟得了皇位后会如何对付有威胁的侄子们嘛,司马史官继续下猛料:“高演篡了侄子高殷的皇位,其母神武明皇后让他发誓不杀高殷,可高殷最终还是被高演杀了,高演后来骑马摔伤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高百年就把他的太子之位废了,传位给弟弟高湛,还劝他不要学自己杀侄子,百年是无罪的,但没过多久高百年就被杀了,而且还是虐杀,很惨的。”
源流现在闭着眼点头点得很有频率,司马抚儿轻声唤了唤:“陛下?”继续点头,没其他反应,司马抚儿仔细看了看他,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睡得还真快,那自己后来说的他都没听见吗?
司马抚儿叹了口气,将他撑着的手轻轻放了下来,让他枕在御枕上。
刚要起身时,又听他含含糊糊的冒出一句:“那朕是不该考虑子嗣?”
司马抚儿听得不太真切,又坐了回去,“什么,陛下?”
没有回答,只剩均匀的呼吸,还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调~教也要屏蔽?
第62章 第62章 禁军
自生产后,木紫茉每日只能躺着,不易挪动,不易吹风,少痕也不敢贸然将她带回,便只能让她暂时留在司马府休养,还将早已找好的奶妈接了过来,他自己也暂时搬过来陪伴妻子。
司马抚儿再次回到司马府的时候,司马渊正在逗小早儿。
“这几日又弃市了好几个。”司马抚儿将司马渊要的资料递给他道。
司马渊似乎不太关心,继续逗襁褓中的娃娃,娃娃正在朝他喷吐沫。
“小早儿喝过奶了吗?”司马抚儿也凑了过去。
“喝过喽。”
小早儿吐了一阵吐沫,好像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
“他是又要睡了吧。”
司马渊轻拍了拍小早儿,“一天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睡觉。”
小婴儿真是说睡就睡,就说话的工夫竟然睡着了。
将小早儿交给了奶妈,司马渊又瞧了一眼已经睡香甜的娃娃,便又坐回到案前,叹了口气,嘴里还嘀咕了一下。
司马抚儿听着像是“不孝子”。不孝子?说谁?说她?司马抚儿瞪大眼睛,慌忙问道:“祖父,孙女是哪做错了吗?”
司马渊瞧她一眼,翻起资料来,“没说你,你是好孩子。”
司马抚儿放了点心,想自己这阵子不在祖父身边伺候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可不是自己不孝顺。“那,那您说谁呢?”
“还能说谁,祖父能有几个儿子?”
“二叔?”二叔出去游历去了,都好几年没回来了,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二叔倒好,也不知道哪玩去了,不过一年半载的还是会寄封书信回来。唉,不知道祖父怎么今儿想起骂二叔了。
司马渊没搭话,又嘀咕了一句:“小霜怎么还没回来。”
她从回来就没见到她,“她干嘛去了?”
“让她去书肆找两本书。”
司马抚儿正要问是什么书,就见小宝带着一脸伤的中宝一路狂奔进来,边奔边喊:“不好了,老爷,陆姑娘被人抢了。”
“什么?”司马抚儿听了小宝的话,又看了看一脸狼狈的中宝,腾的站起来,“抢了?谁抢的?是不是那个智昏侯?”那厮都被废了,竟然还敢如此色胆包天。
小宝仰着个小圆脸,奶声奶气道:“不是智昏侯,中宝说是,是禁军抢的。”
禁军?
司马渊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一脸伤的中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的谁敢抢人?”
中宝脸上有好几处伤,连衣服都破了,边哭边道:“我家姑娘刚从书肆出来,就遇上了一伙禁军,他们看上了姑娘,就要带姑娘走,姑娘不从他们就明抢,我去阻拦,就被他们打成了这样,姑娘也被他们抢走了。司马大人,快救救姑娘吧。”
“不会吧,禁军怎么会干这事?”司马抚儿有些不敢相信,本来还以为是刘尚那厮干的,没想到竟然是禁军。
前一阵子帝还检阅了禁军,在三千名禁军里精挑细选了五十名精英去补充西北的边防军,当时正好还有一批新兵刚刚入伍,都是些没成亲的,帝也检阅了,还嘱咐了禁军统领,让这些人成亲的时候婚事从简,现在竟然公然在大街上强抢民女?
中宝用袖子抹着眼泪,带着哭腔道:“是禁军,他们一伙人还抢了好多其他姑娘呢。”
这还了得,京城禁军那么多,这要是一个个想干嘛干嘛那还不乱了套了,他们是禁军,平头百姓谁敢怎么样,连人都敢抢,其他东西岂不是随便抢,这帮子当兵的,无法无天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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