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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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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免蠢蠢欲动。这个表妹一向是朵鲜研可口的花,可惜她喜欢太子,自己虽仗着是表哥,却也不曾占得便宜,早听闻她在建宁生活放浪,如今一见果然此言不虚。她既有情,自己也有意,何不顺水推舟?
周萱去的时间有些长,等她回来,面色含春,神采熠熠,连衣裳都重新换过了。可顾卫卿还是不自觉的蹙了下眉。
她不是不解世事的小姑娘,连孩子都生了,有什么是瞧不出来闻不出来的?周萱不仅洗了脸,匀了妆,连香都重新薰过,可大抵不方便沐浴,她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栗子花腥味是无法遮掩的。
刚才她有多可怜,现在就有多可憎,顾卫卿不禁暗叹:她到底有多情难自禁?这么短的时间倒和贺瑁成就了好事?也不知道是头回还是从前就有旧情。
还有,她到底有多爱贺璋?真让人怀疑。
一场****,将周萱心底的阴霾驱散得一干二净。她对自己突然信心满满,其实什么情什么爱真没什么要紧的,抓住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女人也一样,有了权势,就不会有人对她的生活方式指指点点,也不会左右她的婚事,妄想把她嫁出去。
太子殿下原本是捷径,可惜他眼瞎,摆明了自己和他是生死不共的仇敌,她这一生的目的就是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让他也尝尝被人轻视的滋味。
三皇子也没指望,四皇子又是个老好人,五皇子没什么交情,说来说去,就只有贺琮。虽说他这些年看似无所事事,可他性格狠决,当断即断,是个成大事的料。
她一定能帮上六哥。
这几个皇子,除了四皇子她没信心外,其余的,早晚是她的裙下之臣。
打定了主意,周萱挽着顾卫卿的手臂,问:“你几时回去?”
顾卫卿问:“怎么?”
“我想走了,这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咱们俩说不定能同路呢。”
“不是说贵妃娘娘替你寻了婚事?”按理她该待在京中待嫁才是。
周萱勃然:“我不会嫁的。”
顾卫卿只能呵呵。她想嫁,人家也未必肯娶吧?不过这是他们两家的事,自己一个外人管不着。既然周萱想与自己同路,顾卫卿也没什么意见,她想了想,道:“出了正月吧。”
那时所有的事情都能告一段落了。
周萱算了算,道:“行,到时候你知会我一声。”她忽然道:“顾卫卿,你离开六哥这么长时间,当真舍得?”
她一开口就总往那方面上引,顾卫卿自忖脸皮够厚了,还是有点儿招架不住。她呵笑一声道:“草民自是与郡主不同。”
她什么都有,不必为生存而发愁,剩下的便是想尽办法享受生活,于是****便成了她生活最重要的目的。
可于顾卫卿来说,贺琮只是个突然强行闯入的不速之客,或许他改变了她生活的进程,但这只是暂时的,顾卫卿的目标一直都在,不会因他一个人而改变,耽搁了的,终究要弥补回来,所以她注定了要一直义无反顾的往前再往前。
有什么可舍不得的?要说舍不得,该是舍不得小囡囡才对。
顾卫卿面露惆怅,却只是摇摇头。
周萱骂她一声:“古板,你可记着我今天说的话,别忘了给六哥吹吹枕边风,我说到做到,一定是六哥有力的助益。”
顾卫卿摊手:“草民……尽力吧。”
第287章 初次交锋
如果说贺琮原本对周萱和顾卫卿走得近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了那晚在宫中的事,他一天也忍受不了,当即吩咐卫猱:务必把周萱绊到京城。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和顾卫卿同路,这一路几千里之遥,再坚定的人怕不也得被她掰成她那一路的了。
承周萱之功,顾卫卿倒的确结识了四皇子。话里话外,贺玦知道她是贺琮的男宠后,态度略有收敛,却难免有一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惆怅。
他暗示顾卫卿:若贺琮的情意不能持久,他不介意接手。
顾卫卿表示:您想太多了,草民恋栈故土,怕是一生都难以离开建宁。
贺玦并不失望,他禀性温和,走的是水滴石穿的路线,并不觉得顾卫卿舍不得故土,他去不了建宁,与顾卫卿就无缘无份了。
他对顾卫卿照旧谦逊有礼,始终不曾有一点儿狎亵态度。
过了正月十五,他盛情邀请顾卫卿去汤泉行宫。顾卫卿确实不适宜北方的天寒地冻,除了必要的应酬,她基本不敢出门,虽说有贺琮赠的棉衣、貂裘,可出门北风一刮,顾卫卿就有一种马上要被风吹走,羽化升仙的错觉。
客栈里整日烧着炭,可她还是冷,尤其晚上,蜷缩一夜,手脚都不待有一点儿热乎汽的,漫漫长夜,她都是在冷颤中度过。
贺玦一下贴子,她听说那边有地热,二话不说,立刻就答应了。
同行的不只有贺玦,还有太子贺璋夫妻、三皇子贺瑁、周萱的大哥周稗夫妻,安宁侯世子秦慕夫妻,再就是周萱了。
顾卫卿怕冷,便说什么也不肯骑马,叫顾尚雇了辆马车。周萱几次要去她车里,都被周稗制止了。
他早就看顾卫卿刺眼了,一个大男人,长得漂亮也不罢了,可身份低微,萱萱却待他那般亲近,传出去像什么话?好不容易成就的婚事只怕要泡汤了,还不收敛着些?
贺玦却只当顾卫卿娇弱,对此只温和一笑,并没起疑。贺瑁则是爱屋及乌,对顾卫卿略略点头,纯净的眼眸里只有温和的好感。
只有贺璋,似乎嫌弃顾卫卿与周萱狼狈为奸,态度十分清冷兼高傲。
甫一进行宫,众人便四散歇息,周萱抽空来寻顾卫卿,见她蜷缩得和个小兔子似的,不由得笑得眼睛都眯了:“我说你至于嘛,穿得也不少,怎么就冷成这样?几位殿下还说要去山里打野物呢,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去?“
顾卫卿摆手:“恕草民不能奉陪。”谁爱去谁去,她可不凑这热闹,别野物没打着,她倒冻成雪人了。自打她进了京城,这大雪就隔三岔五,纷纷扬扬的下,整个世界琉璃一样晶莹剔透,美是美,可太冷了。
周萱不无失望的道:“你可真扫兴。”
顾卫卿心道:“你们都去了,我才高兴,那样就可以单独泡温泉了。”
果然吃罢午膳,诸位皇子提议去打猎,顾卫卿不吭声,只众人要走时,贺玦见她不在,着人来请,她推说头疼婉拒了。
她的地位实在微不足道,去不去也不打紧,诸位皇子骑马扬长而去,顾卫卿自行去泡温泉。到底是跟着王爷来的贵客,没人怠慢,小太监领他进了露天温泉池子,径自走了。
这温泉池就修在山脚下,一抬头就能看见白雪皑皑的风景,池子是汉白玉修建而成,池水清洌,冒着腾腾热汽。
顾卫卿除了衣裳,试探着下水。
水可真热,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泡进去,滚烫温暖袭满全身,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建宁,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顾卫卿兀自享受之时,忽听身后有细微的动静。卫刚、卫猱知道她的身份,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冒然闯进来,那就只能是别人。
她平静的开口道:“不知尊驾何人?有何见教?何必行此偷偷摸摸之事?”
那人大概没料到她如此警醒,脚步顿了一顿,才扬声道:“我家爷想要见顾公子,特命小人前来相请。”
顾卫卿嗤笑一声,随手扯了手边的长袍,将自己裹了,这才站起身,不无讽刺的道:“你家主子真是太客气了,若我反应再慢一步,怕是要无知无觉的受制于人了吧。”
那人腆颜呵笑道:“顾公子,请吧。”
顾卫卿连换衣裳的机会都没有,径直被带到彰德殿,等看清上首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所谓外出打猎,实则并未出行宫一步的太子殿下贺璋,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她恭敬的朝上行礼:“草民顾卫卿参见太子殿下。”
贺璋上下打量顾卫卿,修长的眉就是微微一挑。眼前的男子衣衫不整,纤细、瘦弱,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女人荏弱的气质。但他态度疏朗,不见一点儿意外和惊讶,尤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几分了然和透彻,让他不得不放下心底的轻视来。
他客气的抬手:“顾公子不必客气,孤不欲旁人知晓,难免对公子怠慢,还望公子勿怪。”
顾卫卿拱手,道:“草民微贱,敢不从命?只是草民身边的两名随从纯然无辜,还望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贺璋就是一怔。
她怎么料到自己已经派人把她的随从控制住了?
顾卫卿嗤笑:这不废话嘛,卫猱或许机变,寻个机会就能跑,可卫刚是宁可自己死也绝不辱使命的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任贺璋的人随意出入,定然是他已经遭了不测。
贺璋肃着脸道:“这个自然,好歹也是六弟的人,孤岂会随易荼毒。”
顾卫卿耸耸肩,不在意的在贺璋指定的椅子上坐了。他既能叫自己来,自然是把自己的情况打听了个明明白白。
顾卫卿道:“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殿下召草民前来有何见教?不如直说。”
贺璋一皱眉。他实在不太喜欢顾卫卿的作风,太任性、太散漫了,纵然口中自称“草民微贱”,可她骨子里没有一点儿自卑和低贱的意思,尤其是和他直视时,她的眼神过于清风霁月,好像他做的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毒伎俩,纵然她死于他之手,他也胜之不武。
六弟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明显就是匹烈马,不好驯服,即使驯服了也没多大意思,你得由着他的性儿起舞,若驯服的结果就是失掉自己的本心和初衷,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第288章 知无不言
贺璋咳了一声,道:“指教不敢,只是听说顾公子与六弟渊源颇深,孤想了解了解六弟的情况……”
什么渊源颇深?直接说自己是贺琮的男宠不就得了?
顾卫卿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大大方方的道:“诚如太子殿下所知,草民确实是王爷的男宠,若说谁对王爷了解之深,怕是除了草民再无别人了吧。”
真想了解贺琮,他有无数种或光明正大,或不可告人的手段,至于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从自己这里获取么?真是聪明的人都过于自以为是,他拿自己当傻子耍呢?
贺璋耳朵尖都红了,这人若是不要脸了,真是天下无敌啊,这顾卫卿年纪不大,脸皮可够厚的,当男宠很荣耀么?他就这么大喇喇的往外说?
贺璋从小教养严厉,轻易外言不入,也就是近几年成了亲,时常在外行走,这才对这些香艳之事有所了解,可对于龙阳之好,他是深恶痛绝,因此顾卫卿这一开口坦然承认,他对顾卫卿的态度又轻蔑了几分。
贺璋轻咳了一声,道:“咳,孤并非对六弟的私事好奇。”
顾卫卿相当不以为然,在宫中御花园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多少能揣测出他是个温文君子,可其实不过是假象罢了,这样的人惯会装纯善,其实心地比谁都黑。既是对贺琮的私事不好奇,那么自己的身份他是怎么打听出来的?
若真是表里如一,他也不会私下派人把自己弄到这来了。
顾卫卿十分无辜的道:“草民也没有把私密之事剖给别人看的嗜好。”既然两个人都这么默契,那就一拍两散岂不更好?
贺璋悻悻的道:“正好,孤与公子不谋而合。孤只是想了解了解六弟近况,不管怎么样,孤一直视他如兄弟,他久未回京,不只是孤,连父皇都十分惦念。”
他打着兄弟情深的名义,顾卫卿还真不好说什么。她呵笑一声,道:“不知殿下问的是王爷的公事还是私事?公事么,草民一个小小的男宠,不知情。私事么,呵呵,想必殿下不会感兴趣的。”
贺璋气得一挑眉,他威严乍现,确实有几分凌厉,挺能唬人的,可顾卫卿经过了贺琮,还会怕他不成?清净的双眸纯真而天真的回视他,大有他敢问,她敢就把她和贺琮相处的细节说得清清楚楚的架势。
贺璋总不能自打嘴巴,对于两个大男人如何相处的亲密事打听个没完,只好道:“不过是闲聊,顾公子不必如临大敌,随意就好。”
他是太子,顾卫卿独身在此,自然不敢硬顶,给他一个小小的没脸也就够了,当下道:“草民不知王爷从前是何模样,是以无从比较,但从草民来看,王爷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是真的。”
“逍遥自在,呵呵……”贺璋问道:“孤怎么听说六弟最近有些急功近利,对于商贾谋利之事十分感兴趣呢?”
顾卫卿便做出赧然状,道:“大概是太子殿下听说有误。草民经营着茶园,又有祖上传下来的制茶手艺,与王爷结交一场,难免想请王爷多加照拂一二,大抵是草民攀附之举过于谄媚,因此让旁人误会了。”
合着不是贺琮的意思,全是这位顾公子的意思啊?
贺璋不置可否,他早有准备,将贺琮的近况问得十分详细,顾卫卿也不隐瞒,可以说知无不言。
听说贺琮有意要建海上商队,又要到了闽越之地的茶销权,贺璋失笑道:“真不知道六弟是怎么想的,他几时缺过银子?何须自甘下贱,行商贾之事?”
顾卫卿十分不悦,贺璋怎么诋毁贺琮她不管,但说行商贾之事是为“下贱”,她十分不赞同。可对于贺璋这样的人,你跟他是讲不出道理来的,俗话说得好,夏虫不可以语冰,他没经历过,你说什么都白搭。
贺璋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惯了,一向是要什么有什么,不,是他还没要呢,自有人把最好的东西呈到他跟前由他挑拣,他所谓的知人间疾苦,也不过是上位者所需要的态度而已,不可能感同深受,更不可能有多忧国忧民。
顾卫卿自嘲的道:“王爷确实不缺,可草民缺啊,人生在世,吃穿住行,哪样不需要银钱呢?尤其像草民这等微贱小民,其它上头不奢想,也就只能在吃穿上多享受享受了。何况草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王爷虽比草民情况略好,却也未必比草民花销更从容,他性喜玩乐,动辄出手千金,若无来源,难不成要让他堂堂王爷伸手向百官索贿,或是压榨、鱼肉百姓?
贺璋:“……”他可真敢说。
哪怕他这个当朝太子,也没什么银钱来源,莫不是他都是向官员索贿或是鱼肉百姓所得?
贺璋呵呵低笑:“敢情六弟是为了顾公子?孤倒不知,六弟也有为搏红颜一笑,头脑尽失的时候。”
他不信顾卫卿的话,但总不能直接问顾卫卿:六弟赚那么多银子做什么?是不是想私下蓄兵谋反啊?
顾卫卿道:“殿下这话,倒让草民惶恐了。自古女人都是祸水,担负着祸国殃民的大罪,草民虽是男宠,可在贺王爷心上也算是勉强占了一席之位,怕是碍了某些人的眼,还请太子殿下明鉴,别随随便便就给王爷扣上包藏祸心、意图谋反的罪名,回头拿草民顶缸,那草民可就冤死了。”
说什么红颜祸水,那是男人没本事,却又自尊心作祟,所以找个借口,推脱责任罢了,历史上多少女人都枉担了虚名。
谁担不担不要紧,她可不想因此就搭上自己一条命,毕竟她可什么都没做。
贺璋倒笑了。
这顾卫卿看似是急着与贺琮撇清,却时时处处都在替他分说他并无二心,倒也算难得的忠心。他笑道:“孤岂是不分是非之人?六弟若无异心,孤岂会枉顾兄弟手足之情?”
顾卫卿欣慰的道:“那草民就放心了。”他不动贺琮,自己小命就无虞,这帐还是好算的。
贺璋才要说话,外头一阵喧哗。
第289章 渐入正轨
贺璋既然敢掳顾卫卿来,就是做好万全准备的,可他这里才刚开了局,外头就乱起来,这让他十分着恼。
刚要唤人,就听卫刚扬声道:“太子殿下,您无缘无故劫持顾公子所为何事?还请殿下看在我家王爷的情面上,放了顾公子,有话只管问属下。”
这话和直接打贺璋的脸相差无几。
顾卫卿虽是贺琮男宠,可明面上与贺琮没什么关系,如果贺璋想知道贺琮的近况,还真不如问卫刚等人更名正言顺。
贺璋俊脸微红了红,看向顾卫卿,颇为自嘲的道:“六弟能把死士差谴给顾公子,可见顾公子在六弟心中地位不一般啊。”
居然还是自己错估了这顾卫卿的地位,太失算了。
顾卫卿欠身:“殿下言重了,若殿下再无吩咐,草民告退。毕竟,卫刚是个直性子,为人、做事一向都不会转寰,草民怕他对殿下不利。”她和贺琮之间的事,顾卫卿实在没什么兴致跟贺璋说。卫刚来得正是时候,她也不介意小小的威胁他一下。
卫刚就是个浑不吝,他只听贺琮一个人的,他的吩咐那就是死命令,绝不会含糊,逼急了,贺璋是太子又如何?
贺璋轻笑着拦道:“顾公子何必着急?孤还有要事想和顾公子商讨呢。”
如果说贺璋先前还对贺琮宠爱顾卫卿的传言将信将疑,这会见了卫刚,便确定无疑。
贺琮身边的侍卫,他不说耳熟能详,但卫刚几个他是一直都知道的,那是轻易不离贺琮左右的近侍,可这回顾卫卿出门,贺琮一下子就拨了两个给他,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
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轻易放顾卫卿走。不得罪也得罪了,若是不能把顾卫卿敷衍好,回头他和贺琮也就是个白撕破脸的下场。
顾卫卿倒也是个识时务的,贺璋客客气气,她也彬彬有礼,端然高坐,看他如何应对。
贺璋一挥手,自有人放卫刚进来。卫刚进门先看顾卫卿,见顾卫卿好端端坐着,脸上戒备紧张的神情才稍稍一松,他朝着贺璋行礼:“属下参见殿下。“
贺璋对卫刚倒是客客气气,抬手道:“何必多礼,起。”
卫刚也不多话,起身便道:“属下奉我家王爷之命,护顾公子人身安全,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意思是,您要和顾公子说什么都行,但我得在一旁护卫。
顾卫卿朝他颔首:“蒙太子殿下厚爱,召传草民一叙,草民不胜荣幸。殿下是何等尊贵之人,岂会草菅人命?草民不曾作奸犯科,殿下自然会以礼相待。”意思是她没事。
卫刚也就不说什么了,却自动自发的站到了顾卫卿身后,大有“太子殿下您爱做什么做什么,属下誓不离顾公子左右”的架势。
贺璋哑然失笑。但他又不可能和卫刚计较,还要夸他忠心。有他这么个大绊脚石,还说什么话?正这会儿,卫猱又跟着求见,他的理由更冠冕堂皇:“公子衣衫不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若是公子病了,有个闪失,我等可就没法和我家王爷交待了。”
这是在提醒贺璋别对顾卫卿下毒手,否则贺琮第一个不会同意。
贺璋心里恼怒,早知这两个人不是软骨头,他特意加派了人手,可就是这样,也没能一下子把卫刚、卫猱打死。后悔晚矣,那就只能待之以礼。他温声道:“是孤的不是,对顾公子多有怠慢,顾公子先去梳洗,回头再聊。”
他可没打算放顾卫卿走。
顾卫卿笑笑,领命而去。
卫猱在短暂的时间内同顾卫卿低声道:“殿下怕是对公子不怀好意,待会属于带公子先走,由卫刚善后。”
以他的身手,自己逃出去绰绰有余,可带着她,就跟带个超大的包袱一样,顾卫卿不愿他做这无谓的牺牲。
顾卫卿摇头:“不必,众目睽睽,殿下不会公然对我做什么。”
贺璋不屑取自己的小命,所以自己暂时无虞,可如果硬碰硬,如卫猱所说强行往外闯,贺璋会毫不犹豫的对卫刚、卫猱痛下杀手,那时候报一个他二人“以下犯上,意欲行凶”的罪名,贺琮亲自来只怕也保不住他二人的命。
实在犯意不着拿卫刚、卫猱的小命填限。
卫猱犹豫,他见顾卫卿果然不像是怕的样子,多少有些放心,他道:“属下就在殿外,若公子有吩咐,属下死不足惜,定会护送公子安全出去。”
顾卫卿笑道:“有劳。”
等她梳洗着装妥当,再度进门,贺璋对她的感受又不同了。
先前顾卫卿还有几分柔弱女子的气质,这会儿则只有“玉树临风”了,形容、气度,都是说不出来的雅致。
不得不说,贺琮挑人的眼光极是苛刻,这么个人,不说万里挑一,也是人中翘楚,虽生得相貌绝伦,却不显得娘气,甚至气质、气度都有着难得的稳健和阔朗。
就是什么都不做,起码放在跟前还是挺养眼的。
只是依贺璋看来,顾卫卿不像是多风雅的人,从她谈吐来看,虽然依足了礼仪,可话里话外都不离一个“利”字,着实俗不可耐。
偏贺琮又是个吃喝玩乐的个中好手,也不知道这二人平素里如何相处。一个阳春白雪,一个下里巴人,倒是辱没了六弟天生的风流性情。
好说歹说,打发了卫刚和卫猱。
贺璋东说西扯,始终不说到底有什么“要事”。顾卫卿也不催,颇有“稳坐中军帐”的沉静。
贺璋再不屑,也不免暗暗点头,一个男宠,有这样沉稳沉静的气质,殊为难得,他笑问顾卫卿:“听说了顾公子与六弟的相交,倒像是一出话本了,颇有意趣。”
顾卫卿只回他一个“呵呵”,不是局中人,自然只有看热闹的愉悦,不知易地而处,折辱了他堂堂太子殿下的自尊,他可还说得出这话?
贺璋又问:“不知在顾公子看来,六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顾卫卿想了想道:“闲散富贵人吧。”她明眸善睐,不避不闪的望着贺璋道:“草民说句越矩的话,六王爷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
第290章 恼羞成怒
顾卫卿说话够直,倒把贺璋说得一愣,随即无奈的道:“顾公子此话倒也中肯。”
她话说直是直,但态度还算明朗,不见得对贺琮有多少轻蔑之心,贺璋想得虽多,却也难猜顾卫卿究竟是如何想的。
也就是说,她敢保证贺琮绝无二心?
可人心易变,贺璋对人性一向不报什么幻想。何况顾卫卿算老几?他的保证能有多少份量?
贺璋微微向前俯身,做了个亲近兼俯压的姿态,道:“六弟一向不问世事,不管俗务,竟为了顾公子而屈身经商,可见顾公子对于六弟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只怕顾公子不知,六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啊。”
顾卫卿心里愣怔,想也知道贺琮想要茶销权,即使贵为王爷也不是件易事,但究竟他都动了什么手脚,她实是不知。
想来就是因为他的反常,才让贺璋对他起了疑心。
顾卫卿对于贺琮用了什么手段并不关心,也不认为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财帛动人心,这是人性,顾卫卿自认贺琮得到的比她得到的多,贺琮有多少是为了她,难说。
因此只谦逊的道:“殿下言重,草民愧不敢当。六王爷最尊崇的便是生活之乐,草民也不过是王爷消谴之一,举足轻重一句,草民实在受之有愧。”
说罢话锋一转,道:“殿下是一国储君,想来无事也不会传召草民,不若殿下直言,但凡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草民一定肝脑涂地。”
她绝不相信他就是试探贺琮来的,话里话外都点着自己与贺琮相识相处,他都了如指掌,自然是想从自己这撬开个口子,用来对付贺琮。
贺璋哈哈大笑,道:“顾公子心思灵透,让人钦敬。既如此,孤也不必遮掩,确实有一事相求,不知顾公子可否答应。”
顾卫卿笑道:“顾某一介商贾,何敢与殿下比肩?这个求字用不着,但草民一向认为凡事都有代价,好比草民,虽说自尊不值钱,但草民一定会让它物有所值。再比如草民的忠诚,只要殿下付得起,草民情愿为殿下效力。”
贺璋顿了顿:你就直接说你没节操不就行了?
原以为这顾卫卿得多硬的骨头,不定怎么难啃呢,敢情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这还没怎么样呢,他自己上赶着要价。
坐地还价,这事有七成的希望。
六弟啊六弟,枉你自负精明,到了儿宠了这么个玩意,分明是枕畔的一头白眼狼啊。不怪孤心狠,谁让你自己遇人不淑呢?
贺璋道:“顾公子爽快,不知你要什么样的价钱?”说白了还是不信她,她刚才可没少替贺琮分辩、解释,如今冷丁就倒戈相向,总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顾卫卿笑得有些无耻,她道:“草民一向不以此心逐利为耻,自然是要银子。”
贺璋有些为难。
他再有钱,可他也没有一本万利的生意,平素花销已经极大,若顾卫卿狮子大开口,他还真是力有不逮。
他仍是捺着性子问道:“多少?”
顾卫卿轻描淡写的开口道:“一百万两。”
贺璋差点儿没咬着自己舌头:一,一百万两?他都能做什么呀,就敢要一百万两?便是拿钱买凶也要不了这许多。
贺璋眯眼,着重打量顾卫卿,若他敢戏弄自己,敢叫他今日有来无回。可顾卫卿神情语气态度都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坦然的任他上下左右的打量,不见一点儿心虚和害怕。
贺璋气馁,他还真挑不出顾卫卿的软肋来,当下语气不善,略带嘲讽的道:“你胃口也太大些了吧?”他可不是贺琮,不会为美色所迷,动动口就要一百万两?拿自己当冤大头呢?
顾卫卿淡淡的道:“殿下此言差矣,草民非是敲殿下竹杠,实是草民从自身实际情况出发。试想若无殿下,草民攀附王爷,此一生足够锦衣玉食,这份安稳、富足,难道不值一百万两么?这草民还说少了呢,有王爷做倚仗,草民行商十分便当,十年之内,草民便能赚得几百万两,区区一百万两,不过是草民跟殿下讨要的担惊受怕的损失费罢了。”
“呵呵呵……”他还挺有理。可这细作费用太高,孤不用你了还不成?
顾卫卿又道:“殿下高瞻远瞩,自然不会拘泥于眼前的一时利益,若草民能替殿下清除永生后患,这一百万两花得可不要太便宜呀。”
被说中心思,贺璋欲盖弥彰的道:“你别错打了算盘,孤可从未起过要谋害六弟的心思。”
顾卫卿凉薄的道:“人心不足都是一步步喂养出来的,今日不过吃只死鼠,他日贪心一起,便想要吞食大象,殿下若不惧六王爷终成后患,只当今日从未与草民见过。”
贺琮勃然怒喝:“放肆,你这是在陷害孤不顾兄弟情义,要手足相残么?”
顾卫卿瞪大眼,道:“殿下息怒,草民并无此意。”她哪句话说他要手足相残了?不心虚,他恼什么啊?这“谋害”二字可出自他的口,却不是她说的。
贺璋却冷笑大怒道:“岂有此理,你是六弟的男宠,却始终心存不良,时刻想着挑拨孤等兄弟感情,罪不可恕,孤岂能容你在六弟身边作乱,来人,把顾卫卿推出去,即刻杖毙。”
这一下变故从生,从外头涌进来诸多侍卫,上前就要挟持顾卫卿。
顾卫卿并未露出惧色,只轻笑道:“殿下这又是何必?买卖不成仁义在,难道您要杀人灭口不成?”
谁跟他做买卖,他也配?他就是杀人灭口了,他一个小小商贾,还能怎么着?
贺璋只厉喝道:“推出去。不过小小的男宠,即使是六弟就在跟前,他还能为了你忤逆孤不成?”
顾卫卿摇头轻笑,这贺家兄弟脾气还真是像,动辄就把人杖毙,没个新鲜的法子?她道:“殿下太心急了,不免让人疑惑这是恼羞成怒,哪怕是草民出了这彰德殿再出什么意外呢,王爷即使再怒再恼,也不敢怀疑到殿下头上不是?如今草民可是从殿下眼皮子底下推出去的,殿下就真的有恃无恐?”
第291章 兵戎相见
看顾卫卿这不忧不惧的模样,贺璋就更生气了,原本怒火中只有三分真,如今便成了七分真,这样的人,留着就是个祸患,他陡然动了杀机。
越是动了杀机,他反倒越平和:“你威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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