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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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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只跪在地上,不抬头也不吱声。
贺琮一下子就明白了,脸色铁青,问:“顾卫卿人呢?”
顾卫卿从外间走进来,道:“回王爷,草民在。”
贺琮腾的站起身,见顾卫卿着装慵懒,小脸泛光,仿佛并不曾背着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倒只像刚在外面溜了弯回来,心里就气得吐血,他指着她道:“你——你昨晚去哪儿了?”
顾卫卿低眉顺眼的道:“草民昨夜哪儿都不曾去,您是亲眼见着草民喝的安神汤……”
行了,别提那安神汤了,要没那碗安神汤,他也不至于放下戒心。
他一扭脸,看向方源:“滚出去。”
这是要单独说话呢。
方源应一声,忙退出去。
贺琮却变了一张脸,扶住顾卫卿道:“卿卿怎么起这么早?也不说叫本王一声儿?你如今行动不便,便是要去哪儿,本王不得闲,你身边也得有人陪着。”
顾卫卿倒是呆怔怔的由他扶着坐下,疑惑的问:“王爷?你不生气吗?”
贺琮一抹脸道:“生什么气?为什么生气?卿卿真会说笑,本王饿了,来人,传膳。”
不对呀?她故意把玉牌留给苏朗,帮着他逃出建宁,他理当震怒不已,一边派人去追拿苏朗,一边惩罚自己才对?
贺琮当然震怒,可他心里倒松了一口气。不是不想将苏朗大卸八块,可不是现在这时候,再说他走了才好,滚得远远的,最好永远别回来了,那么顾卫卿心里就再没一丝儿他的痕迹。
见顾卫卿一副不可置信的呆怔样,贺琮借势抚了抚顾卫卿的小腹,装做十分不以为意的模样道:“本王早料到你对他余情未了……”
顾卫卿抬头看他:“王爷真会说笑。”几时她对苏朗有情来着?
贺琮一副头疼的模样,道:“若本王当真对他做了什么,你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恨着本王的,毕竟活人争不过死人,原本他一无是处,反倒因为一死成了你心上的朱砂痣。”
顾卫卿冷笑道:“王爷多虑了,好像您从前不曾对苏朗做过什么一样?”活阉了他,让他不能再称之为男人,这比要了他的小命好到哪儿去了?
贺琮道:“那不一样,他觊觎本王的女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何况只是给他一点儿小小的教训?再说本王也是为了卿卿着想,既然你想要他近身服侍,本王给他一个机会,何错之有?”
顾卫卿简直不想跟他说话,只能嘲弄的道:“王爷和郡主,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他们都够自私的,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哪管别人是死是伤?
贺琮恬不知耻的道:“周萱就是草包,岂能与本王相提并论?要是卿卿与本王所见略同,本王还能勉为其难的接受。”
呵。
顾卫卿笑了下,自嘲的道:“王爷也没说错,草民与王爷也算得上……一丘之貉了,谁让草民也一样自私自利,为了一己之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呢?”
贺琮却忽然叫道:“咦,他动了,卿卿,他动了,哈哈哈哈,本王的……”喜色慢慢收敛,迎着顾卫卿匪夷所思的目光,贺琮挑衅的,一字一句的道:“本王的干儿子会动了。”
第246章 异想天开
顾卫卿垂下眼眸,轻浅的笑了笑,道:“王爷何至于这么欢喜?想要儿子,您还愁没人给您生吗?”
贺琮含糊的道:“你的儿子,本王愿意当成亲生的对待,好歹也是头一回当爹,本王难道还不能欢喜了?”
顾卫卿倒没再反驳。不管贺琮这话是真是假,有他这么个义父做她儿女的靠山,将来总是个仗势,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
顾卫卿歪了歪头,问贺琮:“王爷怎么断定一定会是儿子?”
贺琮怔了下,道:“本王没断定,不过是顺嘴一说,就是女儿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欢。”他正沉浸在欢喜当中,说话也有些言不达意:“不知道生下来会像谁?都说子肖父,女儿肖母,要是像你就最好了。”
顾卫卿有些惊讶的看着贺琮。
贺琮被她看得脸颊僵硬,问:“卿卿何以这般看本王?”
顾卫卿毫不留情的打击他:“万一像孩子他爹呢?”
孩子他爹……呵呵,贺琮眉都不皱一下,道:“那也不错,就是不知有几分像?”想着将来会有个和自己相似的孩子跟在自己后头喊爹,贺琮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顾卫卿伸手去探贺琮额头:“王爷没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他竟真转了性子要当圣人了?绿帽子戴着顶舒坦是吧?还要喜当爹,情愿养别人的儿子?
这怎么也不像是贺琮能办出来的事。
贺琮抓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摸摸她的后颈,笑道:“别傻了,本王认个干儿子,你不喜欢?”
顾卫卿道:“草民一向唯利是图,怎么会?”
贺琮悻悻,能主动承认自己唯利是图,甚至连儿女亲情都能一股脑算上的,也没谁了。
顾卫卿忽然道:“王爷是因为这孩子是苏朗的,所以才对他斩尽杀绝吗?”
贺琮怔了下,眼神有些发虚,笑了下道:“你说错了,正是因为此,本王才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狗命。”
他不过是信口胡诌,顾卫卿居然信了。
本琮贺琮挺高兴的,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仿佛一下子从单独的男人变成了有牵挂的父亲,那种骄傲、尊崇是言语难以描述的。
甚至这孩子从前只是个概念,无形无质,摸不着也看不见,可随着顾卫卿的腹部越来越鼓,甚至这小生命都会动了,用他自己的方式来表达着他对这世界的存在,是件让贺琮感到十分稀罕和神秘的事。
可惜京城敕国公府的回信,让贺琮的欢喜劲一下子就散了。
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冯冀满篇的冷漠以及所表达出来的“爱莫能助”让贺琮只有冷笑。
贺琮的书房里,灯烛明亮,徐长风搁下信,有些迟疑的看向贺琮:“王爷,国公爷还说,您已经老大不小,也该娶妻生子了。”
贺琮一肚子气没地儿发,冷冷的道:“怎么,舅舅要替本王做媒?本王可记着他可没个正儿八经的适龄嫡女。”
徐长风无奈的笑笑,道:“卑职倒是探听过了,国公爷有两名庶女,年纪虽说比王爷小了点,可一个十四,一个十三……”
贺琮反问:“千里迢迢,他放心把两位表妹送过来?”
“表妹”两个字咬得极重,衬上他凌厉的眼神,徐长风便不怎么敢正视,道:“国公爷怕是,想让王爷纳为侧妃。”
贺琮哼笑:“真当本王除了他无人可求呢,没了他冯屠户,本王只能吃带毛猪不成?”
徐长风没言语。
贺琮与国公爷关系本就不好,可以说自打冯妃娘娘过世,甥舅就没怎么联系过,这冷丁请冯冀帮忙,徐长风都觉得太突兀了。只不过王爷一意孤行,他没敢劝而已。
贺琮震怒,自然脾气不怎么好,他怕自己误伤顾卫卿,一连几天都没过来。
顾卫卿自然不在乎,可方源心里急,他旁敲侧击的把贺琮何以如此为难絮絮叨叨都说给顾卫卿听。
顾卫卿问:“方总管什么意思?你家王爷是为了我才如此做小伏低的了?是,我很领情,但这事是从前就说好的,我并未逼迫于他,且也并非对我一人有利,若这事能成,受惠最大的是你家王爷。”
方源陪笑:“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王爷心情不好,公子您好歹表示一下关切……也不需要您动手,只要您动动腿,凡事都有奴才打点。”
顾卫卿一口否决,道:“我没打算在他跟前做个女人。”
把方源噎得哑口无言。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您本来就是女人,换上男人的衣裳,就真能变成男人?不是女人,王爷也压根不会和她有所纠缠啊?从前的缘由如何都不重要,现在的结果才最重要,她非得坚持她是“顾公子”,甚至在王爷跟前都不肯温存小意,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他哪里明白顾卫卿的心思?如果单纯只做贺琮身边的女人,她根本不必费这么大事,把衣裳一脱,换上张笑脸,说几句温言软语,再接受贺琮赏的名份,她便一朝从野鸡变成凤凰,甚至连顾家都跟着鸡犬升天,不比现在轻省得多?
可这不是她的目的。
她的衣裳是被贺琮脱的,脱得那么容易,所以态度倨傲,甚至带着轻蔑、轻贱,永永远远,她只能跪伏在他的脚下等着他一脚把她踢开。
她不甘心。
如果没有和他的纠缠,她哪怕一辈子都只是个小茶农她也认,可现在她不肯。
她自己费劲巴力的挣到现在,衣裳一件件穿上,就是为了改变她最初留给贺琮的低贱形象,她要从男宠、女人,变成以后的合作伙伴、利益伙伴,让他将来在舍弃她时会有一分犹豫:舍弃她,就代表着舍弃他的大部分利益。他不会只像甩脱一个玩腻了的女人那样轻易,他会因为曾经拥有过太多的东西而留恋不舍,而心痛。
想要保住荣宠,想要保全顾家老小的性命,光靠他的宠爱是不够的,她必须得有足够的和他抗衡的能力。尽管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可不试怎么知道?何况顾卫卿现下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
第247章 卧榻之侧
顾卫卿只一心养胎,其余外事不问。
贺琮焦虑也罢,愤慨也罢,忙得焦头烂额也罢,她都不闻不问,作壁上观。
贺琮气起来也不免着恼:“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王不图你对本王嘘寒问暖,可你总得关心关心本王吧?”
顾卫卿漫不经心的道:“草民该如何关心?王爷的事都是大事,草民一介布衣,除却才力不及,还有身份顾忌,草民避嫌是应当应分的。”
贺琮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顾卫卿从前不是没替他分过忧,可他“过河拆桥”,把顾卫卿的权力都给卸了,换谁还忠心耿耿、毫无怨尤的替他卖命?
可他要解释,顾卫卿就懒散的打断他:“草民从未怨恨过王爷,王爷也是替草民着想,毕竟草民身体状况,不适合抛头露面不说,也不适合过度劳累,所以草民现在这样不是两相得宜吗?”
贺琮气平了,又怒了。
谁让她干涉他的外事了?他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给他熬个汤、炒个菜、做件衣裳什么的?
顾卫卿微微一笑,道:“草民不会。以前倒是有个曹珠可以代劳,她心灵手巧,且通医药,简直是替男人量身打造的,可惜……”
贺琮气得要掀桌:“本王算是看明白了,有这样的人才,保准你抢得比本王都快。”她跟别的男人一样好逸恶劳,能被人服侍,她绝不会亲自动手,除了能生孩子,她哪还像个女人?
指着她做个贤妻良母?这辈子都难。
贺琮不过是在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想要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没两天就心想事成了,福建总兵崔林秀将他的嫡三女送进了王府。
名义上是陪同总兵夫人前来替嫡次子采办订亲的首饰、衣裳,实则是想促成嫡三女和贺琮的姻缘。
崔三姑娘只有十四岁,生得娇小玲珑,性子极为腼腆温柔,见人未曾开言先红脸,说话时声音软软糯糯,像沾牙的饴糖。
贺琮觉得很新鲜,不免多看了她几眼,还耐心的问她平素都做喜欢什么?
小姑娘温温柔柔的道:“臣女愚笨,闲时除了和姐妹做女红针指,便研究些时兴有营养的菜品。”说到这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声儿道:“家父没别的爱好……”
敢情崔总兵好这一口。
小姑娘又道:“家父长年在海上,有痛风之症,吃食上忌讳较多,所以臣女便格外用心。”
这是她为人孝道处,贺琮不由的赞叹道:“崔大人有福气。”
崔三姑娘这话辗转传到顾卫卿耳中,她不仅没有危机感,还没心没肺的笑起来道:“这小姑娘真不错,何只崔大人有福气。”
贺琮才有福气才是吧。
崔三姑娘身份也算尊贵,做贺琮正妃虽然不够格,但做贺琮侧妃还是绰绰有余的,且她性子温顺,又擅做针线,闲暇再琢磨些菜馔,简直完全符合贺琮对女人的要求。
方源叹为观止,真觉得顾卫卿白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旁的事都罢了,怎么到她自己身上这么糊涂呢,他不由的劝道:“顾公子,您就不怕打算落空?万一王爷纳了侧妃,又没打算放您走呢?”
她那好打算,不说阖府皆知,也是司马昭之心,可王爷身份尊贵,就是失宠的女子,也断断没有放出府去的道理,她还做着美梦,当王爷厌弃了她,她就能得自由呢?
太天真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在其位才能谋其政,名正才能言顺,像她这样妾身未明,身份始终不尴不尬的,早早晚晚都要被人取而代之。
她就算再不思进取,也不能清高太过,连个王爷身边的位置都不屑一顾吧?
真到了那种地步,她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没了王爷庇护,她再自由又能如何?
且别说她能替王爷赚多少银子,说句难听话,不是王爷顾念和她的情份,王爷真的就缺她这么个人?
天下之大,惊世奇才确实少有,王爷或许未必有那个福分笼络来,可寻摸几个做生意颇有天分的人,不要太容易好吧?
随便弄个来,是个男人就行,起码行事方便,不像她,到底是女子,于世间抛头露面总有诸多顾忌。
方源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公子您是聪明人,看事比奴才有远见,怎么就看不透这点?王爷对您确实不够好,可那是王爷不知情,自从知道您的身份,王爷对您什么样您自己心里当真没数?要是王爷对您没丁点情份,您能安居王府这么长日子?您当这是王爷霸道囚禁着您,可换个角度想,这何尝不是王爷对您的保护?还有哪儿能比王府更安全?照顾得更细致?就是生产,也是王府的太医医术更高超,稳婆更有经验吧?”
顾卫卿怒道:“到这地步,非我所愿,我受了委屈,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家王爷了?”
方源直叹气:“您再计较这些有什么用?不遇见也遇见了,不纠缠也纠缠了,王爷一时半会不可能放手,您现下又怀着孩子,总得为将来打算?奴才说句不要脸的话,就算王爷真放您走,世间还有谁敢娶您?若王爷当真无情无义,随便谁都能仗势碾死您,顾家产业在权势面前算什么?根本不需要王爷动手,他稍稍示意,就有诸多人除您而后快,以替王爷分忧解难。”
这话是挺不要脸的,可架不住有道理啊,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贺琮是王爷?真要贺琮翻脸无情,什么狠心事做不出来?她命都没了,赚再多银子给谁花?
方源见她听进去了,也就点到即止,不再絮叨。
顾卫卿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
她以前确实有些自以为是,只想着等贺琮厌倦她了,自己就和他一拍两散。可这男女之间,情之一字本就莫名其妙、匪夷所思,不知道怎么萌生的,也不知几时就烟消云散了,情深时为你做什么都行,情没了,呵呵,管你死活?
甚至感情一事,不是生意,合则聚,不合则散,哪有那么容易?不然这世上也没那么多痴男怨女子。
就算他们两个真的能快刀斩乱麻,分得痛快了,贺琮可不是个多长情多深情的人,他转过身,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她。
方源说得对,她不屈服也屈服了,她还拿乔做什么?他这是还没娶正妃呢,起码她还有个奔头,真要是他身边女人环绕,她便是想挤都没立足之地了。
第248章 务实务虚
不知是方源絮叨的缘故,还是顾卫卿自己走了心,总之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途晦暗。以前就她一个,她还有点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劲头,可现下有了孩子,她就得多替她们想想:亏谁也不能亏了孩子。
因此顾卫卿打定主意,若贺琮前来,她一定不再阴阳怪气的给他使脸色。阿谀奉承她不会,但起码两人相安无事总可以吧?
尤其是再见到周萱,她更是大吃一惊。周萱小脸泛光,满面娇羞,完全一副陷入深情的模样,甚至还拿了一块绣得乱七八糟,歪歪扭扭,据她说是一朵花,可在顾卫卿看来就是一团乱线的帕子来献宝,问她:“你看,我有天分吧?统共也没学几天,连教我针线的妈妈都说我绣得不错。就是太辛苦了点,我这脖子都扭了,眼睛也花了,更别提这手指头,不知道扎了多少回。”
虽然抱怨着,可嘴角含笑,哪儿有一点儿怨尤之意。
顾卫卿问:“你从前就没学过?”
她是周太傅之女,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女红针指这是常规课程吧?
周萱一扬眉:“我爹给我请过江南刺绣大家,可我不喜欢,所以就没学。”
真是天纵娇女,可惜了周太傅的苦心,也可惜了这位刺绣大家。
周萱没好气的道:“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敢笑话我,好像你自己就会似的。”
顾卫卿还真不会,她也不以为耻,只道:“我确实不会,那是因为我没机会学。”
周萱取笑她:“同样都是女人,你不会我也不会,好歹我还有学的意愿,你呢?只怕这辈子你也没想过动针线吧?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好歹你现在也是当娘的,你就没想过给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亲手做些小衣裳?”
顾卫卿不以为然的道:“有府里的绣娘呢,现下已经做了几十套小衣裳了,估计见天换着穿都穿不完,既省时又省力,何需我做?”
周萱摇头叹气:“我……我真是可怜六哥,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肯费这个神,怕是六哥更没这份殊荣吧?”
顾卫卿更意外了:“王爷吃穿住用俱是上乘,这府里缺了谁也不会缺了他的,我女红又不好,做也是白惹人笑话,他压根看不入眼,我白费这个辛苦做什么?”
周萱无语,反问顾卫卿:“当年你打马游街,不知多少闺中女子往你怀里扔绣帕、香囊,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
顾卫卿道:“当然明白,那是表达爱慕的一种方式。”她突的笑道:“我又没有爱慕之情要表达……”她忽然笑起来,指着周萱道:“这么说,你这帕子是给你的心上人绣的?”
顾卫卿不过是玩笑之谈,不想一向大方的周萱竟然晕生双颊,做出了娇羞之态。
呃。
顾卫卿无语了,她虽瞧不上周萱这种游戏花从的劲,可她是郡主,有资格有条件,随她怎么作,自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不作白不作,但某种程度也不无乏羡慕她这种潇洒不羁的作派。她是潇洒过了头,但总比顾卫卿这种长期压抑的劲头好。
可万万想不到,她居然也有情生意动的时候。
周萱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道:“算不得心上人,顶多是意中人吧,我给他什么,他都不要,想想也是,我虽然富有,但都是靠我爹才得来的,而且他那么清高孤傲,相不中这些黄白阿堵物也很正常,那我就送他我自己做出来的礼物,虽说礼轻,可好歹是我的心意。”
顾卫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很想打击她:就她做出来的这些礼物,实在入不得别人的眼。
但看着周萱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实在说不出口。周萱虽然阅人无数,但骨子里仍然不乏少女的天真和纯情,顾卫卿虽然觉得可笑,却仍然觉得敬佩。像她,早已经没有这种奢侈的东西,她不敢接受谁对她的真情,她更无可回馈谁的真情。
她问周萱:“这次的意中人是谁?”
她的意中人实在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上至王爷贺琮,下至楚风馆里的小倌,这次是谁?
周萱道:“他是街上卖字的穷秀才。”
果然她一开口就石破天惊。
顾卫卿摇头轻叹:“我看你实在是吃饱了撑得。”门不当户不对,况且她又是女人,说不定就是贺琮强抢民女的翻版。
但凡这男人有点血性,都不会屈服于周萱的淫威。换句话说,如果真屈服了,周萱失去了征服的快,感,这男人也就从她的“意中人”贬为了“不相干”。
哪里有什么真感情,不过是追求新鲜、刺激、快乐之下的产物。
周萱道:“你别总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着吗?”
顾卫卿失笑:“草民可什么都没说。”她自打她的,她自挨她的,自己当然管不着。
周萱反过来教训她:“这种事,你实在没有资格为人师,倒是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呢,我问你,你都有了孩子了,六哥可说给你什么名分?”
顾卫卿笑意渐消,道:“没有。”
周萱骇笑:“没有?你也肯?别跟我说你不稀罕什么名分,没名没分,你在六哥身边哪怕待上十年呢,又有什么意义?”
顾卫卿道:“我和他,你不懂。”
周萱一摆手,嗤笑道:“少来,有什么不懂的?他是见色起义,你是自私自利,打的都是各取所需的算盘罢了。原也不该我操心,可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个傻子。我告诉你,什么都是虚的,实打实握在手里的才是真正的。我听说那个崔三娘在这府里很是行得开,只怕再过些日子,她就要成为六哥的侧妃了吧?你一定还做着你自己的春秋大梦,想着他娶了正妃纳了侧妃,吃惯了青菜豆腐,终于肯放你自由了?做梦吧你,他是那种自己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给别人的人,男人都是贱胚子。还有,自由就是个屁,你从他这拿走十万两银子,转头离了他你还能赚几个十万两?没有银子,自由有什么用?大街上的乞丐最自由,你问问他肯不肯拿自由和你换十万两白银?”
一席话说得顾卫卿面色难看,竟无一语反驳。
第249章 表明心志
周萱和方源都是好心,顾卫卿承认,可即使是为着她好,听得多了,心下也曾蠢蠢欲动,但一见到贺琮,她就什么心气儿都没有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从他身上可见一斑。本来皮相就好,如今再刻意倒饬,越发勾得人心神迷醉。
他是特意来问顾卫卿需要什么东西的。
顾卫卿疑惑的道:“草民有什么可需要的?”
贺琮比她还不解,道:“本王要陪崔三姑娘采买东西,所以顺便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
这话本也不出格,可听在顾卫卿耳里就格外刺心,如今她是“顺便”呢。
顾卫卿笑笑道:“不用了,草民岂敢与崔三姑娘相提并论?”
她倒不是自卑,不敢和崔三娘攀比,实在是这种比较太可笑。别的都不论,崔三姑娘是名正言顺的小姑娘,穿戴上自然怎么精致都无可厚非,她怎么比?收集再多的面料、首饰、衣裳,除了拿着把玩,她一件也穿戴不出去。
贺琮道:“有便宜不占,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顾卫卿:“……”
从前确实如此,恨不能从他手里多抠出些银钱来,可不知何时,回首榻边空空如也,顾卫卿竟觉得银票也没那么吸引人了。
她心乱得很,无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腹部,眼神略带茫然的道:“草民暂时不需要。”她很想吼一句:老娘自己有钱,犯意得着用你的银子吗?
虽说便宜不占白不占,可哪有占了白占的道理?还不是她用别的方式还?
顾卫卿冷淡的道:“草民不想占的便宜,大抵是不够吸引草民。”
大有讽刺贺琮有意投其所好,却拍到马腿上之意。
贺琮脸色僵了僵,上下打量着顾卫卿,道:“也是。”她身材臃肿,穿戴什么也好看不起来,和崔三姑娘相比,一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个是已经开败的昨日黄花,高下立现啊。
顾卫卿真想把贺琮拿大棒子撵出去,嫌她难看,别看啊?谁稀罕他看了?
深吸了几口气才把怒火压下去,道:“王爷对崔三姑娘好似很满意?”
贺琮闲闲的道:“还行吧。”
顾卫卿一笑:“草民听说王府不日将有喜事,不知可属实么?”
贺琮似笑非笑的道:“卿卿有话大可直说,本王定然知无不言,绝不会藏头露尾。”
顾卫卿点头,道:“草民就越矩了,敢问王爷几时娶崔三姑娘入府?”
贺琮认真的想了想,道:“怎么也得半年左右吧,她想做正妃是不够资格的,但上玉牒的侧妃绰绰有余,要上报到礼部,钦天监还要择了吉日,再纳吉、下定,总得有些时日。卿卿问此何意?”
何意,何意,何意,这不是明知顾问吗?
顾卫卿板着脸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草民?”
贺琮惊讶道:“卿卿何出此言?本王纳本王的侧妃,你做你的男宠,本就是两不相干的事,何来处置一说?”
这位置原本是给她留着的,是她自己不要,怎么,现在看这位置被别人占了,她后悔了?后悔也晚了,他就是想让她明白,他所能给她的,不是一般的东西,她不爱,不代表不尊贵,她不要,那就失不再来。
顾卫卿点点头,道:“草民大胆问一句,是不是草民的去留,王爷尚未有定论?”
贺琮脸也沉了下来:她这是贼心不死,还想着走呢?
顾卫卿笑笑道:“草民不比王爷,对于情之一字,从未敢做奢想,但到底也是人,以己推人,想来‘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是大多数人的想望。”
贺琮倒气乐了:“卿卿这话可真是好笑,难不成你心里想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特么的她连个贞操观念都没有,如果可能,可以说人尽可夫,这世上但凡是个男人,只要能满足她的要求,她嫁谁都成,她会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卫卿不理会他的嘲笑,很是郑重的点头:“让王爷见笑,草民确实是这么想的。”
呵。
贺琮冷笑:“这么说,你是打算这辈子就本王一个男人了?”
顾卫卿断然摇头。
贺琮气的两肋生疼,问道:“怎么?卿卿这可是自相矛盾了啊。”
顾卫卿笑笑道:“这么说吧,如果草民和谁是两情相悦,自然只盼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若不离,草民便不弃。但世事多变,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会什么样,不管是他厌弃了草民,还是草民厌弃了他,真到了难分难解的时刻,草民没想为难谁,更不想委屈自己,所以一旦情变,草民愿意痛快和离,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可这不意味着草民就要抱残守缺,从此孤寡终生。草民所谓的忠贞,便是在同样真情相易的情况下,互不相负。”
贺琮心内震惊,面上却不肯表现,只玩味的问道:“这可是奢求了,你能保证那个男人不三妻四妾,不左拥右抱?”
顾卫卿点头:“草民确实不敢保证,毕竟那是他人的事,草民能保证的就是草民自己心意不变。他若不忠,我必离弃,且终生不再回头。”
竟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连个后悔的机会都不给。
贺琮冷笑:“卿卿还是太天真,本王估计你这辈子怕是都难嫁人了。”
她若高嫁,嫁进去难不说,她凭什么拿捏对方并且勒令对方不纳妾?简直是异想天开。
顾卫卿淡淡的道:“也许吧,不过这是草民的心志。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其志。”
贺琮气咻咻的拂袖出门,转头吩咐方源:“她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离开王府吗?送她走。”
方源不明白他又怎么了,迟疑的问:“送,送去哪儿?”
贺琮气得一脚将碍事的门踹开,骂道:“找个远点儿的庄子,有多远送多远,难不成还送回顾家?”
方源:“……”
王爷这是打算等顾公子生下小世子,就去母留子了不成?可见王府很快就要有女主人了,这位崔三姑娘实是幸运,进门就有现成的儿子抱养啊。
第250章 卓有成效
不只方源这般想,连顾卫卿也这么觉得:贺琮是打定了要放逐她的主意。
方源动作很快,三天之内就收拾妥当,将顾卫卿送到了四十里外的王府庄园。
贺琮自是没露面,方源极力周旋:“公子只管去,需要什么叫人回来送个信儿,小人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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