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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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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卿是被贺琮抱回去的,一路王府众仆从、侍婢都垂眸敛目,想看又不敢看。等到贺琮身影远去,才开始相互交头接耳,谈论的话题中心永远只有一个:啧啧,这就是王爷的男宠——玉公子顾卫卿?王爷可真宠他。
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哪个女人有顾卫卿这样的待遇,可见这世上的女人都白活了,凭她再妖娆妩媚、如花似玉,也比不过一个男人。
贺琮顺理成章的在顾卫卿那儿歇下。
两人似乎心知肚明对方在盘算着什么,却又默契的谁也不提。
顾卫卿仍然忙着王府生意上的诸多琐事,以朱掌柜为首的王府几位大管事对顾卫卿越发恭敬——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嘛,虽说王爷注定要把顾卫卿拉下马,可到底一天对他的宠爱不衰,他顾卫卿就永远是他们只能仰望的不能得罪的角色。
贺琮在顾卫卿孕吐渐止之后开始了情事上的不断索求,两人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虽说贺琮并未大肆宣扬什么,却仍然有风声传出去,知道顾卫卿要建船队,且由贺王爷做后盾,想要有所投靠的人越发的多。苏朗果然登记在册,将他们一并推到顾卫卿跟前。
顾卫卿倒是好脾气,笑笑道:“我知道的并不清楚,也不知道王爷的最后决断,不过呢,我可以把王爷喜好的建策书的样式卖给你们。”
她说得这样含糊,又这样谦虚,众人谁信?都知道她现在是贺琮的外事大总管,连朱掌柜都要屈居她之下,她可以说是离贺琮最近的人,也是最能影响他决定的人。只要入了她的眼,她稍加美言,何愁不被王爷看中?
退一万步说,她真的没有决策权,但说句好话总行吧?她总知道王爷的喜好吧?因此一听说可以用银子买,众人简直是毫不吝啬的就把银子砸了下来。
顾卫卿果然将她平日写建策书的格式一人一份,做价五十两售出。
这之后她又道:“如果你们不会写,我可以代写,但要价就要贵一点儿,资产多的,铺面多的,一千两一份。资产少的,铺面小的,一百两一份。”
有那持狐疑态度的,自然要观望,可有的不缺银子,但家里却没几个读书人的,毫不吝啬的就把银票掏了出来:写写写。
等到三个月后,船队果然公开向外征集商户时,顾卫卿已经赚得盆满钵圆。
贺琮盯着顾卫卿的肚子瞧,道:“你现在不能劳累,我看这些事,你就别掺和了吧。”
顾卫卿答应的十分痛快:“草民保证不多嘴,多谢王爷体谅。”
她始终笑眯眯的,仿佛并不放在心上,等到贺琮亲自带着朱掌柜等人将从诸多商户里挑出来的大商户聚到一起,听他们的建言建策时,顾卫卿并不主动。
贺琮却仍是带着她。
她私下收受银子的事,他是清楚的,可自始至终,也不见她有越矩的地方,有很多次他给她吹枕头风的机会,她也从未张口,那么她如何向那些送她银子的人交待?
顾卫卿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但她穿的衣裳宽大,且平日里深居简出,府里诸人除了贺琮和卫刚几个侍卫以及方源这个近侍,竟谁也没怀疑她是怀孕妇人。
她就坐在贺琮下首,底下的商户相继出列,或流利或磕巴的宣读他们的建策书,顾卫卿就支着下巴颏,头一点一点的打磕睡。
等到这十几个人都读完了,贺琮问她:“卿卿有什么意见?”
叫了半晌,她才惊醒:“啊,王爷说什么?”
贺琮盯着她迷蒙的眼睛,在那清澈可见底的泓流里竟然失语,他微笑着抚抚她睡得嫣红的脸颊,道:“没事,你若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贺琮心里极其不是滋味,他拽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道:“还是别走了。”
顾卫卿跟贺琮提出辞行。
贺琮忍不住道:“你胡闹什么,眼瞅着要生了,哪儿能有王府里安全?”
顾卫卿却只是笑,道:“王爷,你觉得草民还能再在建宁府待下去吗?”
贺琮脸一沉:“怎么不能待?”就知道她心里不愤、不甘,果然在这儿等着她呢。是,他用完了她,将她一脚踹开,又夺了她的权,她心里恨,心里委屈,他都能理解,但他不是补偿她了么?船队她可以干抽两成股,还少?
顾卫卿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道:“草民如无意外,是要在这建宁府以顾公子身份待上一辈子的,不能因为他,就白白玷污了本公子的名声。”
贺琮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你要是怕,那就万事不理,万事不管就好。”
顾卫卿摇头,道:“王爷忘了,您可答应过要把茶销权给草民的。”
贺琮一怔:“本王没忘。”他以为她忘了。
顾卫卿神态悠然的道:“虽说还有几个月,可草民从未踏出过建宁府,不能不事先做万全准备,所以草民打算顺流北上,沿途到全国各地转转。”
贺琮失声道:“你要离开建宁府?”他头一个念头不是愤怒:妈的,个混蛋玩意不是借此机会逃跑了就不回来了吧。反倒是怨恨——你怎么能把老子一个人留下,说走就走呢?
第219章 自投罗网
顾卫卿不解贺琮又发什么疯,她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草民要卖茶叶,总得了解各处的风土人情吧?铺子要开到哪儿?茶叶要怎么走,路上如何保管?到了草民要去联络谁?现下草民可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情,做生意就好比排兵布阵,不知己知彼,草民还不得亏个倾家荡产。”
就算她赔个倾家荡产,他也能给她如数补回来。
贺琮断然道:“本王不许。”眼见得顾卫卿眉眼冷凝,忙找借口:“你就是再急,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以后只会越发行动不便。你是个女人,别以为穿男人衣裳久了,你就真当自己是个男人。孤身出门,多有不便,再说,莫不是你还想把孩子生到外头不成?”
他咬牙,痛下决心道:“你要是当真闲不下来,本王的生意可以再度交给你打理。”
这是贺琮对顾卫卿的最大让步。只要她不走,他可以让她插手她的生意,她想狐假虎威,可以,她偷着收受贿赂,行,她中饱私囊,他也认了,就是她以权谋私,想干涉他的政事,也不成问题。
可惜,顾卫卿却只是摇头,她像个天真毫无心机的孩子,搂着贺琮的腰,偎着他的胸膛,笑得浑身直颤。
心口被她震得又疼又麻。
她的笑已经说明了她所有的态度:不屑。
他给的,从来不是她要的,她要的,不管他愿不愿意给,她总能达成目的,哪怕不是十全十美。
这一刻,贺琮无比的后悔。可后悔什么?太多了,他自己都不清楚。
顾卫卿半晌才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泪,道:“王爷好意,草民心领,其实草民对王爷从未有怨言,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是以小人之心度了草民之腹,您太看轻草民了。是,靠着大树好乘凉,草民为王爷出谋划策,肝脑涂地,这是草民当初答应王爷的,可那是王爷的生意,赚得再多,与草民何干?就算王爷大方、仁慈,可草民想要的,从来不是王爷的赏赐。这茶叶才是草民的根本,是草民可以留给自己儿孙们的养家立业的根基。”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掷地有声的道:“他是草民的孩子,不管他将来愿不愿意,他都姓顾,顾家是以做茉莉香片起家的,他既姓顾,就有义务把这盘生意继续做下去,否则便是顾家的不肖子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贺琮仿佛被谁打了一拳,鼻梁子上涌起酸涩,眼泪差点儿没疼得掉下来,他浑身肌肉紧绷,无声的克制着发怒的暴躁,哑声道:“不行。”
她这个人有多贪财,他了解,可她这人又有多骄傲,他也明白,她从来都不是个指望别人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他。
她宁可要自己能力之内赚来的一分一文,也不会靠着他一时兴起的施舍过活。或许别人为眼前的巨大利益而沾沾自喜,她却已经考虑着过了明天,他的赏赐会存续多久。
她永远最信任她自己,也永远最倾向于把“得”控制在她自己手里。
她做什么,他管不了,可孩子要做什么,必须他做主。
那不只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这孩子身体里留着皇家血脉,他怎么能让他的孩子成为贱商中的一员?让他姓顾?他有说过这话吗?他只说过,这孩子要留在王府教养……就算他从没把这孩子当回事,但他贺琮的孩子,也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贱商。
贺琮近乎绝望的重复了一遍,以表他的决心:“不行。”
顾卫卿缓缓坐正身子,慢慢放开贺琮,眼神中迷雾褪去,只剩坚定,她一字一句的提醒道:“王爷当初许诺给草民的。”
贺琮:……特么的老子要反悔,反悔,反悔。
顾卫卿越发远离他,定定望着贺琮许久,在那温润、清凉的眼神里,贺琮看到的只有去意。脑子里伸出无数的手,想要密密实实的把顾卫卿束缚住,可惜他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卫卿离去。
贺琮拉下面子留顾卫卿都没能留住,不免恼羞成怒。嘴上虽不说什么,态度也还大方,更是用沉默纵容着顾卫卿收拾行装,可于夜间便缠得十分紧。
顾卫卿想着不日要走,他再缠也缠不了几日,索性由着他。
贺琮越发生气。这分明和打发叫花子一般也似,生怕他不让她走,所以提前把甜头给他。
可气也白气,顾卫卿是真想走,并且是真的打算把孩子生在外头。
贺琮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留又留不住,总不成还要他跪下来求她?话都说到绝决的份上了,就算他啃跪,顾卫卿也要肯留才成?
再听说苏朗要见顾卫卿,贺琮迁怒道:“乱棍打出去。”
知道他脾气不好,顾卫卿不肯触他霉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许她回顾家,她不回,不许她见苏朗,她就不见,横竖天天无事,她连门都懒得出,想着横竖不过这几日,到时抬脚就走,他爱跟谁撒火就跟谁撒。
可惜她想得好。
苏朗一连求见几回都见不着顾卫卿,再听说她如今无事,整日都和贺琮缠磨在一起,这心里就和揣了一百小老鼠似的,时时刻刻都百爪挠心,跟滚了一锅沸油似的。
这天又听说顾卫卿过几天就要离开建宁,他越发坐不住,思前想后,气得把茶壶茶碗掷了一地,脸色青红,却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他跳起来往外就走,小厮顾能在后边叫他:“苏公子,您要去哪儿啊?”
苏朗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闭嘴。”
他径直去了逍遥王府。
贺琮这些日子倒是身体舒畅,可心情沉郁,偏这等私人感情的事无以言说,就算徐长风是再世诸葛,也没法替他拿个稳妥的主意。
听说苏朗又来,贺琮冷笑:“这才是地狱无门自来投呢,让他进来。”
方源暗道:这也是苏朗倒霉,偏这时候撞到王爷枪口上。
这回没人拦着苏朗,客客气气的将他请进贺琮的书房。
第220章 悔不当初
如今苏朗要见顾卫卿又不太方便,不像从前,顾卫卿有专门议事的地方,但凡苏朗来见,都安置到她的书房。
可因为最近贺琮没了顾忌,与顾卫卿不分日夜,耳鬓厮磨的在一起,有时候大白天的就关上门缠绵不休,方源哪敢让苏朗随便乱闯?
甚至因为贺琮心火旺盛,有意要迁怒苏朗,方源为避风头,很是识趣的把苏朗带到了贺琮的书房。
苏朗等了半晌,不见来人,偌大一个院子悄无声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更显得他是被故意冷落在这里,越发气怒。
因问起顾卫卿,那侍候在外的小公公就只有一句:“公子在忙。”
在忙什么?苏朗早就知悉她最近已经被贺琮卸了诸多事务,除了和贺琮在房里榻上,还能忙什么?
苏朗怒不可遏的往外就走。
小太监拦不住他,哎哎的直叫人。苏朗快要到顾卫卿的偏殿时,被卫刚拦住了,他漠然的一扬下巴,道:“较量较量?”
苏朗道:“好狗不挡道,滚开。”谁有心思跟他较量?
被人骂成恶狗,卫刚也不怒,见苏朗不识趣,挥拳就打。苏朗不是卫刚的对手,不过十几个照面就被卫刚撂倒在地上,嘴角一阵疼,他用袖子一抹:嚯,一手的血。
他跳起来还要打,听着贺琮在身后道:“卫刚,住手。”
不知是出来得过于匆忙,还是无人打理,袍子只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都不曾系好腰带,更刺眼的是他那一脸餍足的神色,特别像吃饱了的老虎,意犹味尽,却又回味悠长,就差拿根牙签再剔剔牙了。
苏朗恨不得挥拳把他这一脸春色打成酱油铺子。
贺琮对苏朗的态度十分轻蔑而随意,连他惯用的客套都无,只轻描淡写的道:“你来了?”那意思是,你不好好管你的茶园,整天往王府里跑什么?
苏朗忍气吞声的道:“草民有事要和公子请示。”
贺琮呵笑一声,打量苏朗,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道:“卿卿倒是能干,可惜她用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凡事都来请示她,凭她三头六臂,又能维持多久?”
苏朗面色通红,这不是赤果果的蔑视他无能、他没用么。
他扬声道:“草民只是来看望公子。”亏得贺琮有脸说,哪有他这样不明不白,没名没份,就把顾卫卿长期扣在王府里的道理?
贺琮一副“我就扣了,你能耐我何”的欠揍样,道:“这倒是奇了,你一个……”他上下打量苏朗,他如今也是“妾身未明”,非奴非仆,非主非尊的,往顾卫卿身边凑算怎么回事?
“呵呵,对,义兄嘛,不过你关心的未免太过了。”到底男女有别,且两人身份悬殊,难不成他还真当他可以毫不避讳的可以径直登堂入室?
苏朗忍了又忍,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仰脸朝着贺琮,恳切的道:“王爷,当初您曾经亲手把顾公子推给草民……”
苏朗是把自己的自尊当成****踩在了脚下。
可惜,他就是打断脊梁骨,像条狗似的在贺踪脚下摇尾乞怜,也换不来他的一分半毫的怜悯。
不等他把话说完,贺琮哈哈大笑,那笑声如此刺耳,苏朗的耳朵里嗡嗡的一阵接一阵的乱响。
当初,他也说是当初……贺琮确实是把顾卫卿亲手推到他怀里,还说把顾卫卿赏他了,可他怎么说的,怎么做的?他把顾卫卿当成瘟疫一般推开,还说“他皮相再好,也只是一个男人”。
贺琮不必一字一句的重复,可这些过往一幕一幕,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呢,谁也忘不掉。既如此,他开口不过是自取其辱。
苏朗沉甸甸的伏在尘埃中,只觉得浑身都是彻骨的疼。
头顶上的贺琮添油加醋的道:“你现在,一定是悔不当初吧?”
是,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怕是只有“悔不当初”这四个字了。他怎么知道,顾卫卿是女扮男装呢?要早知道,当初就算拼着被贺琮废掉一只手臂,他也一定不惜冒死和他抢人。
该死的贺琮。他这是在炫耀他有先见之明么?他都得到了顾卫卿,还要这样残忍的奚落自己?可恨,可恨,可恨。
贺琮垂眸望着苏朗,见他面部扭曲,心里只有痛快。悔不当初的人何只是他苏朗一个?可世道公平,没有后悔药,凭你是王子王孙还是布衣百姓。既如此,他得不到的,又何必让别人心愿得偿?
贺琮半蹲下去,轻而低的对苏朗道:“你瞧,你自己记得多清楚?记得越清楚,现在就越痛,可卿卿她早就忘了。所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你也不想想,你能带给她什么?欢愉?荣耀?还是名份?本王不能给的,那是本王不想给不肯给不愿意给,你也不能给,不是你不想你不肯你不愿意,是你没资格。”
苏朗愤然抬头:“那你就放了她。”
贺琮笑眯眯的摇头:“不放。本王当初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坚决拒了的,本王没告诉过你么?既是本王的人或东西,哪怕只有一天,一刻,便是本王厌了腻了,也不会轻易的送给旁人,本王宁可……毁掉。”
苏朗眼睛腥红,这么说,自己岂不是永远都没机会了?
“欺人太甚。”
贺琮呵笑:“这又算什么?本王可以放你进去,也可以不放你进去,你自己选。”
苏朗怔住:“……”
不放他进去,是说以后他永远都不能再见顾卫卿了么?放他进去,代价和条件又是什么?
贺琮摊手,道:“看,你永远都这么犹豫,枉为男人。或者换句话说,你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喜欢和爱……你也不配。否则,当初不会因为她是男子你就望而生畏。”
苏朗经不起他激,当即道:“你放我进去。”
贺琮点头:“可以,只是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明知道他有危言耸听之嫌,可苏朗还是打了个激灵。
贺琮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神色就像是在看一只马上就要奔赴死亡的蝼蚁,面带慈悲。
第221章 亲口承认
苏朗膝行几步,拽住贺琮的袍角,艰难的:“你要如何?”
贺琮凉笑:“你猜呢?”
苏朗艰难的恳求:“你如何待我都没关系,只是……别伤害她。”
哈哈,贺琮简直是要笑破肚皮:“你以为你这就能掩饰你对她的叵测用心?”
苏朗愤然道:“我对她的心一片赤诚,苍天可鉴。”
贺琮嗤笑:“随你怎么说,不过你多虑了,本王现在有多宠她,有多爱她,你未必不清楚,要不要当面做给你看?”
“你——”苏朗恨不能生出利爪,直接剜出贺琮的心,看他还能不能再如此猖狂。
贺琮后退一步,嫌恶的看着他的手,摇头又再摇头,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是卿卿许诺给你了么?也亏得你会信,还真是……愚蠢。卿卿不是一般的女子,就你这稀里糊涂的脑子,也活该被她利用。”他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又不肯说个清楚明白,只扔下这么意味不明的几句话,转身往殿里走。
苏朗勿自跪着,猛的起身道:“你别挑拨离间。”
贺琮仿佛并不介意他会不会跟上来,只道:“我不介意叫人带卿卿去瞧瞧,惯常能待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是什么模样。”
苏朗怔了半天才明白贺琮什么意思,他刚要起身去追,就觉得后脑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苏朗眼前一片漆黑。他用力睁了半天眼睛,方觉得一切都是徒劳。他眼睛上蒙着厚重的东西,冰凉的,不透一丝光线。整个身子都是被绑着的,一动就深深的勒进血肉里,疼得他直打哆嗦。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凉风吹到身上,他能感受到在他肌肤上形成的鸡皮疙瘩。
苏朗想要大叫,可嘴里被堵着软木塞,大概是怕他将这软木塞顶出去,嘴外面还被缠了几圈又厚又重的皮子。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也能想像一定好不到哪儿去,除了只露着两个鼻孔出气,大概谁也分辩不出他是死人还是活人了。
苏朗不知自己要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并没盲目的挣扎和喊叫。
因为蒙着眼睛,耳力就格外敏锐,听着沉重的门吱杻杻的打开,有一股浓重的腥风吹进来,伴随着细微的脚步声,顾卫卿的声音就格外清晰:“王爷到底想要草民看什么?”
苏朗差一点儿跳起来。呃,不,他这回无论想怎么跳也动弹不得分毫的了。身上的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他越用力挣扎,勒得越紧。
可他怎么能让顾卫卿看见他这般狼狈和丑陋的模样?
贺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轻轻掠过勿自负隅顽抗的苏朗,轻笑一声道:“本王怕你长日无聊,想带你开开眼,你不是整天怨怪本王对你多有欺负么?那就让你解解恨。”
顾卫卿努力忍着脸红,在心里暗啐贺琮,面上却只能装着无动于衷的模样道:“草民不敢。”要解恨,剁他的祸根才是正理儿。剁别人的有意思?
贺琮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苏朗近前,道:“喏,男子要进王府侍奉主子,就得先除了这祸根,所谓净身是也。”
苏朗被这话吓住:贺琮竟果然如此阴狠毒辣?他不但强占了顾卫卿不放,还要害自己永远不能人道?
饶是他一向泼皮、无赖,此刻也不禁冷汗涔涔。
顾卫卿嫌恶的挪开视线,道:“那是王爷的事。”
贺琮道:“如果眼前的是你的苏朗呢?”
顾卫卿一僵,瞬间脑中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这又是在试探自己么?不管真假,都和她没所谓。
顾卫卿蹙眉道:“什么我的你的?这建宁府数万百姓可都是王爷的。”
贺琮扳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盯着她那清亮的明眸,道:“卿卿,别避重就轻,如果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苏朗呢?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觉得他服侍你很用心吗?肯伏低身子替你倒洗脚水,肯温柔小意喂你吃饭喝茶,肯为了你去学推拿,本王愿意为你再破一次例,如何?”
顾卫卿盯着贺琮看了一瞬,有点儿不太敢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的视线太灼人,以至于她不敢分神去辨别眼前衣不蔽体的人到底是不是苏朗。
她轻嗤道:“是又如何?与我何干?”
顾卫卿远不知道,她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对于苏朗来说是如何深重的打击。如果不是口腔里塞着东西,他这会儿早把牙齿咬掉了,胸腔里充斥的都是恨。
就算顾卫卿知道眼前的人是苏朗,只要贺琮问,她也不会忌惮这么说。
贺琮就是料定了顾卫卿的性子,才敢有恃无恐。
他凉凉笑道:“本王说过,看他不顺眼已经许久了。”
顾卫卿故做不解:“王爷这是何意?苏朗不过是个市井流氓,虽然脾性顽劣,但也不碍王爷什么?”您看人家不顺眼做什么?
贺琮道:“谁让他觊觎不该他得的人呢?”
这话顾卫卿不接,只耸耸肩不接话。这笔糊涂烂帐,根本没法算,贺琮时不时拿这事说嘴,顾卫卿真心觉得烦。
贺琮道:“别以为你做的事,本王不知情,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和他结拜为义兄?”
顾卫卿一怔,下意识的避开了贺琮的视线。
贺琮将她的下巴强扭过来,嗤笑道:“不敢说?”
顾卫卿拂开他的手,无奈的道:“草民不是已经招认过了么。”要算帐,他早算过了,今儿把她叫过来到底意欲何为?是想杀鸡给猴看,让她明白,他对她有多仁慈吗?直接杀鸡就是了,没必要倒前情旧帐,有什么意思?
贺琮道:“本王不记得了,所以想再听一遍。”
顾卫卿无奈:“草民已经知错,不该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给自己留条后路。”
“呵呵……”贺琮嘲笑道:“卿卿,你又骗本王,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好衣好食、好鱼好肉的养着苏朗,难道不是为了给你……配种?”
顾卫卿脸色微胀,火辣辣的疼。
第222章 赌输赌错
苏朗剧震。
贺琮的疑问,正是他埋藏心里许久的疑问。秦月有疑点,他的亲事有蹊跷,而顾卫卿一反从前的厌恶,忽的对他示好就更是疑窦重重。
却原来答案在这里,顾卫卿想要的,不过是借腹生子。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做了她戏耍的玩物。甚至后来和秦月的婚事告吹,又受了致命伤,被她救活,还对她感恩戴德,甚至不惜为她卖命。
谁敢保证,那夜半袭击他的人不是她派人下的黑手?
如果苏朗能起身,眼前就是一座山也被他一拳头击碎了。
顾卫卿半天没说话。
苏朗的耳边只有细碎的声响,他什么都看不见,也无从猜想,却仍是从这诡异的寂静中品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许久,才听顾卫卿软糯而无力的声音道:“王爷,草民累了。”她一旦这样开口,就是蠢蛋也知道她想要避重就轻,借以脱身。
贺琮执起她的手,道:“累了啊,那就速战速决,不然本王也心疼。卿卿一向聪明,自然猜着本王是何意。”
他可真是有病,她不问,他不说,稀里糊涂就成了,干吗非得挑破脓疮?被逼无奈,顾卫卿咬牙道:“王爷自然打的是杀鸡骇猴的主意。”
贺琮不掩赞赏的笑道:“卿卿聪慧,一说就叫你猜着了,本王可不就是要杀鸡给猴看,不只要给猴看,还要猴亲自杀鸡才好看。”
这是让她亲自动手了?
顾卫卿嫌恶的蹙起眉,眼神毫不掩饰她的不悦,直直的瞪着贺琮:“王爷别欺人太甚。”
贺琮拉着她的手笑道:“这么漂亮修长的手,写得一手好字,也打得一手好算盘,更有通天的本事,本王真是爱到了心坎里。可这双手还没见过血吧?”
顾卫卿嫌恶的抽出手,毫不客气的道:“王爷若喜欢,大可把这手剁掉自顾把玩,一样是见血。”
贺琮死皮赖脸的又缠上来,道:“呵呵,卿卿一向狠心,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还真是让本王叹为观止。不过剁了你的手,本王怎么舍得?见血是见血,可用你自己的血,染就的不是最纯粹的生命的颜色。”
所以说他变态,非得要她手刃别人,沾了别人的血就是正红了?
顾卫卿不敢跟他硬顶,只一抚腹部道:“王爷有吩咐,按说草民不能不从,可能否宽容些时日?孩子还未落地,好歹让草民替他积点福气?”
她自己将来遭到什么样的报应,顾卫卿是不在乎的,但如果可以,如果能,她还是愿意把世间最纯粹的最美好的最纯净的东西留给孩子。
提到孩子,贺琮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了些,言语上却仍然冷冰冰的:“你还好意思提孩子?”
顾卫卿知道又触了他的逆鳞,立刻识趣的闭了嘴。
贺琮却似乎更生气了,怒道:“你也着实胆大妄为,既跟了本王,还嫌不足?竟无端端的和苏朗结义,并且还把他接回顾府?这建宁府谁不拿本王当成笑话,都当你和她有了什么首尾。”
苏朗气得吐血,忽然间腿间的脆弱被谁捏住。他浑身血液倒流,什么念想都没了。
只听贺琮无情的声音道:“本王奈何不得你,还奈何不得你身边的人吗?你记着,你想要亲近哪个男人,没关系,本王如你所愿。从今天以后,你要苏朗,那本王就让苏朗片刻不离你左右。你厌了他,烦了他,又看中了别的男人,没关系,只要你一声吩咐,本王绝对会把他们都绑了来送到你跟前。”
有冰冷的硬物搁在他的小腹上,苏朗知道那是锋利的匕首。
顾卫卿半晌才道:“王爷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就算草民从前有所异想天开,可现在不是都没了么?草民已经知错……”
“知错?那好,你亲自动手,本王便不计你从前的所有过错。”
顾卫卿许久才发出一声轻笑,苏朗听在耳里,却只觉得心口冰凉。他听见顾卫卿的声音清脆婉转,一如从前,却是鬼魅般的催命符:“王爷这又何必?草民来就是。怎么动手?就这样一刀下去吗?是削掉一半,还是连根?现在这软沓沓的就可以吗?要不要有人准备止血药?也对,不过是一条贱命,王府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苏朗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各个都自私自利到极点,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可以置他人的性命于不顾。凭什么他们二人斗法,要拿他作筏?他苏朗不服,不干。
这不公平。
却由不得他,有人轻巧的扑上来,按住了他的腰腹和双腿,纷乱中他无法辩别到底哪只手是顾卫卿的,哪只手是贺琮的,他只知道,过了这一刻,他连活着都是屈辱了。
苏朗绝望的长号:“唔——唔熬——”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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