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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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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一动,顾卫卿就紧紧揽住了他的手臂,大有死也不撒手之嫌。废话,他若真动手,她屁股遭殃是小事,肚子遭罪就是大事了。
顾卫卿垂眸,借以遮掩眼中的嫌恶,再没有比此刻更恼恨自己是女子的了。但凡是个男人,总有威胁、欺凌女子的手段,尤其对方是贺琮,他绝对能做得出这种异于常人、悖世逆俗的肮脏事来。
要说为此她就要死要活的,有悖她的人生信条,可坦然承受,到底有损尊严和廉耻。顾卫卿暂时还接受不了这种可能性,因此她皱眉不语,只装没听见。
其实想想,贺琮也就只能在她身体上做做文章了,只要她其志不改,凭他如何折辱,也难辱其心。
这会儿就做出害怕的情态,也不过是叫他白白得意,自以为能抓住她的致命之处,早早晚晚要以此手段来要挟她。
他真想做什么,她远远不够格捍动他的决定,与其贪生怕死,活在恐惧中,不如拿他想要而她能给的做交易。
想到此,顾卫卿的秀眉又恢复了原本的秀美。
两人竟有志一同的打起了“骑驴看唱本”的主意。
贺琮见吓唬不住顾卫卿,只能暂时作罢,他正色道:“能者多劳,本王一向不亏待有才干的人,你也不例外。要是不想让本王只当你是个玩意儿,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到这一刻,贺琮也不得不承认,顾卫卿已经能让他刮目相看。
从前对她只有愤怒和痛恨,毕竟被这么一个微贱布衣打脸,是贺琮不能忍受的屈辱,那时他恨不能置她于死地而后快,加诸于她身上多少凌虐都不够。
他就想看她在痛苦中隐忍、在隐忍中挣扎,在绝望中煎熬,真的看到了,报复才有了意义。若不是她善于见风使舵、曲意承欢,他有千百种手段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顾卫卿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屈辱,更没有玉石俱焚的意气,反而能折得下腰,曲意逢迎,这让贺琮既不屑又疑惑,疑惑之余又满是惊讶。
若顾卫卿真的这般没骨气倒好了,可分明她把尊贵、卑微、奴颜、傲气、冷艳、火热演绎到了极致,诸多复杂的性格和情感,在她身上完美的呈现和杂糅,这让贺琮对她起了好奇。
等到揭穿她的女子身份,贺琮就更觉得刺激。
他还从没遇上过这样的女人。
但不管怎么说,贺琮的感情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带着对顾卫卿天然的轻视和偏见,他始终认为,她只是地上的蝼蚁,生也罢,死也罢,都在他的股掌之间,不管她纷呈多少惊艳的一面,他都能禀持本心不动。
可现在却多了一点儿平等的意味。
她不只是个可以泄,欲的玩物,她也不只能在榻上让他欢愉,她脑子里成形和不成形的东西,她心里那些有的没的算计,让贺琮有了探寻究竟的**。
她并不像他想像的那般一无是处,在刺激和神秘之外,她还有除了她是女人之外的可取之处。
如今贺琮抬起眼皮看她时,不再只有亵玩,还有了一种:这是一个能带给他诸多利益的人。
贺琮骨子里是十分敏感的,一个对他有利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她身世贵贱,他都会第一时间牢牢抓住。至于怎么人尽其材,那是以后慢慢摸索的事。
顾卫卿是不在乎贺琮到底怎么看待和对待自己的,但能让他觉得自己有价值,并肯为此对她多一分善意总是好事。
她躬身道:“草民愿凭王爷驱驰。”
这是顾卫卿的忠心,贺琮却嫌不够,他轻笑道:“顾卫卿,你说得好听,可本王要如何信你?”
顾卫卿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她现在身份不比从前,非是一个男宠或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一旦涉入贺琮的事,便不可避免的要掺和到国家政事中去,无凭无据,贺琮疑她是必然的。
顾卫卿洒脱的道:“但凭王爷定夺。”
只要他划下道,她就陪他走。
贺琮颔首,朗然一笑,道:“卿卿真是甚得本王心啊。”简直太上道了,他提个开头,她就立刻划出道来,和她这样聪明又识时务的人共事,轻松。
贺琮是真的很惋惜:她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呢?便是他没野心,能与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也是赏心悦目的幸事,毕竟不是谁都能轻易而准确的了解另外一个人的心思和想法,尤其贺琮,身在高位,常有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和寂寥。
可话说回来,她要真要是个男人,他又将失掉多少乐趣?
贺琮既惆怅又得意,想着这样出挑、聪慧的女子没落到别人手里,他竟生出三分侥幸来。当然该算的帐是一文也不会差,他一副很替顾卫卿着想的模样:“本王自是信你的,可光本王一个人信你不够,上了本王这条船,纵然你要担着风险,可本王担着风险不比你小。”
顾卫卿点头:“草民明白。”
说穿了,她若办事不力,只她一个人的性命,可若是贺琮败了,他身后可是数以千计的性命,甚至勾勾联联,要在朝堂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他信不信她不重要,能不能拿捏得住她,保证她一辈子忠心才是正道。
“要你签了卖身契,怕是你定然要心里怨恨,本王也不希望你我之间会因为怨恨而横生芥蒂,但你总得在本王这抵押些东西为质。不如,就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为人质,如何?”
顾卫卿一怔:以,以子为质?谁的子?她的?
第178章 半推半就
以子为质,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自古以来两国交好,往往都是以王子、皇孙为人质,为的就是让对方放心。便是分封的王爷,为了让圣人放心,也多半把最有出息的长子送到京城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就为了掣肘各封地的藩王不至于轻举妄动,生了反骨。
贺琮不信任顾卫卿,她是料想得到的,也想过他会以自己顾家几十口人的性命相要挟,可断断没想到,他打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这也是贺琮自知晓她有孕以来,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的表示,愿意留他(她)一条活命。
顾卫卿倒不知是喜是忧了,只睁大眼睛望着贺琮,细白的贝齿咬着唇辩,眼睛里难辩悲喜,只有激荡的情绪在里面奔涌。
贺琮低声逼问:“怎么样?你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
顾卫卿轻摇螓首,才拢好的秀发因她的动作又披散下来。贺琮伸手,轻抚她滑腻的脖颈,问:“嗯?”
顾卫卿温顺的由着他轻抚,声音轻柔却坚定的道:“好,就按王爷说的办。”
不需要考虑,做人质就做人质,只要他肯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一时顾卫卿心里激荡难平,眼窝里热热烫烫的,她有些难以自持。
她将脸埋进贺琮的肩颈,真心实意的道:“谢谢。”
贺琮能感受得到她这一刻虽未痛哭却十分真挚的感情,这“谢谢”二字也承载着她对他的复杂情感,甚至不管从前他对她如何恶劣,起码这一刻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和感恩。
他竟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
到底还是她被他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顾卫卿的失控并不长久,她很快就不好意思的离开贺琮,尴尬的笑了笑,道:“草民失态,让王爷见笑了。”
贺琮眉目轻柔,眼仁里是清清楚楚缩小了的顾卫卿。顾卫卿被他这样盯着,心头渐渐涌起了酥麻,忙挪开视线道:“还请王爷,说得更详细些才是。”
贺琮瞳孔一缩,随即放松了道:“孩子可以跟你姓顾,但十五岁之前却要养在本王膝下。你放心,本王不会拿他(她)当奴才待,他若天姿聪颖,本王定会请名师教导,将来是走科举还是随你经商,都由着他自己的心愿。”
顾卫卿这回是真的惊讶了:“王爷?”你咋忽然这么好心了呢?到底昨儿晚上受什么刺激了,让你一下子退让这么多?
她哪儿明白贺琮的心思。
原本贺琮对这个孩子并没什么期待,可如果能生下来,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要说真一碗药灌下去,流成一摊血水,他纵然一向心狠手辣,也难免要犹豫。
顾卫卿又和母狮子似的,誓死捍卫这个孩子,他的犹豫之心就更强了些。
他当然有更多手段把顾卫卿拿捏是死死的,就算把她卖了她也得替他数银子,可既然她除了利益,在乎的就是顾家的香火,那把这个孩子做为拿捏她的筹码,简直是再轻省不过。
本来就是他的孩子,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亏待他(她),养在他府里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至于十五年以后……呵呵,谁知道那时候顾卫卿这个人还在不在了?
果然,他一开口,顾卫卿不但不拒绝,还对他的仁慈还报以十二万分的感激,简直远远超过了他预期,贺琮何乐而不为?
贺琮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做出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来,温柔的眼神几乎能滴水,开口的声调像是蘸了蜜,淬了酒,薰得顾卫卿晕晕乎乎的,他似慨似叹的道:“谁让是你呢。本王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你,自然待你也与众不同。卿卿,本王可是彻底栽你手里了。”
顾卫卿的耳朵火辣辣的,一时竟难以承受他这份厚爱。不管他以前心肠多么歹毒,不管他以后心思多么叵测,可这一刻,他对她是与众不同的,他对她的孩子也是格外仁慈的。
顾卫卿咬着唇,娇怯怯的道:“草民何幸,能蒙王爷青眼?”
贺琮俯近,几乎要与她脸挨着脸了,意有所指的道:“你明白就好。”
投桃报李,顾卫卿也不可能再端着架子,半推半就,渐渐水汽茵蕴,软倒在他怀里。
这一折腾就是大半个时辰。
顾卫卿像是一只妖艳的蝴蝶,在他的指端绽放出最热烈、最浓情的舞姿。贺琮仿佛很乐于看她这种无意识的媚态,不断的辗磨,并不急着吞吃入腹。
顾卫卿实在受不了了,眼中含泪,要哭不哭的看着他。
贺琮却只一味的哄她:“再等等,本王就快好了。”
到最后顾卫卿哭都没力气了,就只剩下被他肆意摆布的份儿。
男人的保证算个屁,顾卫卿昏死过去之前还使劲拽了拽贺琮的头发,恨恨的想:个不要脸的玩意,说话和放那个什么一样,没一点儿效力。
她怎么就没把他头发全薅下来呢。
可她确实不敢,她多用一分力,他就在别处多用十分力,算来算去还是她吃亏。
顾卫卿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醒来时贺琮早不在了,也不知他是几时走的,是否在这儿过的夜。她在榻上打了个滚,便把这疑问撇在了脑后,肚子里饥肠辘辘,她抚了抚肚子:饿了。
可她不想动,浑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唉呀,好想饭来张口,当然,这前提得是衣来伸手。
可惜,她没有可以信任的随侍丫鬟。
从来不敢这么惫懒,自从父亲过世,她注定要担起顾家责任那天开始,一年四季,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电闪雷鸣还是狂风大作,他都得按时早起,几乎从睁开眼睛到半夜三更,疲惫得不得不闭眼,她都有忙不完的事。
可在贺琮这里,她没有人身自由,且王府是重地,不是闲杂人等谁都能进的,她可不就无所事事了么。
偷得浮生半日闲,顾卫卿自我安慰着,在起与不起两重选择中摇摆了一瞬,最终还是决定卷了被子重新闭上眼——接着睡。
朦朦胧胧之际,顾卫卿豁然睁开了眼:糟了,她似乎忘了一件最关键的事。
第179章 多有不便
门外忽的响起叩门声。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此时的顾卫卿却有点惊弓之鸟之嫌,她猛的坐起身,扬声问:“谁?”
外头的人似乎被她的语气吓住,怔了一下,才响起苏朗懒洋洋的声音:“太阳都老高了,你这是确定继续睡下去?要不要填饱肚子再接着睡?”
呵,苏朗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她睡迟才起的?
顾卫卿抚了抚额,吁了口气,想了想,随即嘴角绽出一抹笑意,道:“你这主意好,叫人把早餐给我端进来吧。”
她是真的不想动。
苏朗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径直开了门,结果没找着人,犹豫了下,到了寝室外头,见顾卫卿裹着被子,长发披垂,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滴溜溜盯着他空无一物的双手,目露失望。
她竟是当真才起没多久,连梳洗都不曾。就算她再惫懒,他再不计较,这样的两下里相见,也太尴尬了。
顾卫卿却朝他一笑。
这一笑,灿若朝阳,照得苏朗心和泡在暖融融的热汤里一样舒服。再说他一大早跑过来,自然有献殷勤的意思,当下对顾卫卿好声好气的道:“早餐都是你爱吃的,我抱你出去?”他粗心,想不到顾卫卿未曾着衣,还只当她累极不想动。
顾卫卿却道:“咦,你怎么来了?还来得这么早?”
苏朗笑得露出一嘴白牙,道:“我来照顾你呀。”
“呃……”顾卫卿颇有点疑虑的道:“你来照顾我?”贺琮是怎么同意的?他又是怎么想的?他别的事不干了?
她眉眼间俱是疑色,苏朗解释道:“当然不能天天来,只能一大早过来打个卯罢了。”
顾卫卿这才放心。不管苏朗到底知不知情,可好歹是歪打正着,他照顾她,她还是很领情的,因为心情高兴,她难得有了点儿娇俏的意味,道:“你知道我早饭都爱吃什么?”
苏朗道:“大不了我每天轮着花样的叫人做了送过来,你喜欢什么便标注上,用不了一个月,我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哎,我说顾卫卿,你最近脑子是不是有点儿不够用啊?”
顾卫卿莫名想起老话:一孕傻三年。
这……她不会真的变傻了吧?!
苏朗见她若有所思,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还真是……”从前的机灵劲呢?
顾卫卿不满的白他一眼道:“话都让你说了,你懂什么就瞎叨叨,我在想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苏朗问:“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
顾卫卿脑子确实有点儿懵,苏朗这一打岔,她是又羞又恼,只能收起心思,咳一声道:“我饿了。”
苏朗一笑,也不追究,好脾气的道:“好,你是孕……最饿不得,吃饭最大。”
顾卫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就没计较苏朗的态度,骄纵的一皱鼻子:“我不想动,你给我端过来。”
苏朗嘲弄的道:“你还想在榻上吃啊?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回头洒得哪哪儿都是渣渣和汤汤水水……
顾卫卿偏要和他对着干:“我愿意,要你管?”
她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放松,苏朗倒觉出格外的亲近来,他纵容的道:“……我哪敢管你,不管,不管。”
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涩。这是贺琮的一亩三分地,她爱怎么糟践都随她,贺琮都不说什么,自己多什么嘴?
顾卫卿咯咯直笑,打量着苏朗的神色,逗他:“喂喂喂,苏朗,你几时变成受气小媳妇了?这语气,啧啧啧,跟刚打了一斤干醋似的。”
苏朗老脸红了一红,板着脸道:“什么干醋不干醋,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苏朗果然把早饭端了过来,见没地儿放,顾卫卿又和甩手掌柜似的袖手坐着,只好自己又搬了个炕桌过来。
顾卫卿伸出一只手替他撩着床帐,好方便他行事,他一眼掠过那赤着的白晰手臂,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连人带炕桌都摔爬到地上。
他眼都直了:“你,你……怎么?”怎么没穿衣裳啊。
他倒是想说“有伤风化”、“不知廉耻”之语,可顾卫卿一脸疑惑和不解,是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有多不合时宜,他把话又咽回去了。
顾卫卿有时候特别像个天真的赤子,神情纯净而无辜,让人不好意思批评和指斥她。
苏朗心跳如鼓,小心思不停的上蹿下跳:她是这在诱,惑他呢,还是在诱,惑他呢?麻木的垂着眼把炕桌摆好,将早饭一一端上来,才道:“我走了。”
顾卫卿朝他挥挥手,没一点儿拦着的意思。
苏朗到了门口又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顾卫卿,道:“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一声,多派几个人……服侍你。”
顾卫卿捏着个炸得金黄的蛎饼,含糊的道:“好啊。”
等苏朗关上了门,彻底走远了,顾卫卿收了脸上的无辜,耸耸肩。别以为她不知道苏朗心里在想什么,可这就是她,不够干净,不够纯洁,甚至世故、庸俗、功利、务实,还有龌龊以及算计之心,他如果不能接受,还谈什么将来入赘?
她没逼着他让步、忍让,毕竟是个男人都不愿意头顶上绿云罩顶,但这是现实,怎么选择全在他自己。
他怎么选,她都无所谓,只要他将来不后悔,别拿她说事儿,找借口、寻理由,四处推诿就好。
顾卫卿把一碗扁肉燕吃净,肚子就饱了,她抚着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叹了口气。
吃饱了人就犯懒,她越发不想动。
可炕桌上的残羹冷炙总得有人收拾,她也得沐浴梳妆,确实是身边有个人服侍才好。顾卫卿斜靠着隐枕,略坐一坐眼皮子就阖到了一起,听着外头有脚步声才惊醒。
苏朗进门,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见她那慵懒的模样,眼神犹疑着躲闪了一下,才板着脸叫小丫鬟把炕桌收拾了。
他远远的站着,道:“你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明天再来。”
顾卫卿道:“你别急着走,待会我有事要吩咐你。”
第180章 一问究竟
苏朗等了顾卫卿两刻钟,再坐到她面前时,她早已不复刚才的娇弱、娇柔,一身利落的男装打扮,眼神明亮,神情淡薄,又是昔日让人仰望不敢直视的玉公子。
苏朗情不自禁的就挺直了后背。
顾卫卿环顾一下屋里的摆设,微微摇头:这里不行,这是她暂时安身、歇息的地方,她不惯把卧房呈给别人看,除了贺琮那个强势不要脸的说进就进,顾卫卿实在不惯把苏朗让进来。
何况她身边没个得心应手的侍女,连个通禀的人都没有,他这般随易进出,给她的感觉极为不安和不适。
再说,卧房岂是说话、商议事情的地方?
怎么也得跟方源提提,好歹给她安排个宽敞的地方,不要多舒适,起码得有个能见人的小书房。
顾卫卿简短的交待苏朗:“你每回来,把帐册一并带来,还有茶园的事不能松懈。我听顾尚说有几家送了适龄的男孩儿,你大略挑一挑,将他们带在身边,算是小学徒吧。还有抱养小男童的事不能耽搁……”
一样一件都分派下去。
苏朗不敢怠慢,忙应声,见她垂头沉思,才轻声问:“你……要在王府住到几时?”
顾卫卿怔了一下才道:“应该不会太长。”
是啊,她倒把这碴忘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她没必要再待在这了呀。
一等送走苏朗,她就叫人去请方源。
方源殷勤的问:“玉公子,您叫奴才有什么吩咐?”
顾卫卿一抚小腹。
方源不自禁的视线如针,随着她的手转,眼带焦急。
顾卫卿客客气气的同方源道:“我想请孙太医过来诊个脉,不知可否方便?”
方源眼神立即就尖锐起来:“顾……公子哪儿不舒服?”还真是孩子?唉哟,这可是大事。他恨不得即刻就去请孙太医。
方源又补了一句:“公子若有不适,一定、务必、及早吩咐小人。”可一定不能疏忽啊。
顾卫卿颔首:“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请示你了么?”
方源噎得脸色一白,讪讪的道:“公子真会说笑,小人这就去请孙太医。”
得嘞,这位顾公子就不是个好惹的,分明他是一番好意,可落在她眼里就是替王爷打探消息。唉,白白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那就少说话,多做事吧。
孙太医和贺琮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他一见着贺琮,忙自动自发的站住脚:“王爷——”您先请。
贺琮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已经进了内室。
孙太医在后头想了想:嗯,还是候在外头吧,免得待会尴尬。
方源从屋里退出来,朝着孙太医道:“大人且稍待,我这就叫人给您奉茶。”
孙太医道了声“有劳”,这是当着方源,他不好意思支使,否则说不定能让他端出几碟小点心和零食来,这一等,谁知道要等多久呢?光喝茶水可没什么意思。
贺琮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倒吓了顾卫卿一跳,忙放下书站起身,看看他身后,问:“王爷急匆匆的,可是有事?”
见她神清气明,不像是有事儿的模样,贺琮心神一松,心里头恼方源连什么事儿都交待不清楚,面上却仍是温润平和,道:“听说你传了太医?”
顾卫卿眼神一眨,头一垂,声音里满是无精打采,道:“昨儿就喝了药,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儿,我这心里不太安心。也不知道那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药性,这孩子到底能不能保得住?把孙太医叫来瞧瞧,好歹有个定论不是?”
贺琮这个恼羞成怒。他当她怎么了,急巴巴的就往这跑,赶情她还在怀疑他的居心?
个小白眼狼。
贺琮压下怒火,低笑一声,钳着顾卫卿下巴强迫她抬头,不由分说印上去先是一番剧烈荼毒。
顾卫卿急得直捂嘴:“唔,王爷你怎么咬人啊?”见效用不大,又去推他的脸。可他的脸皮是软和暖和的,力气却极大,怎么推也推不开。
贺琮半晌放开她,毫不客气的嗤笑道:“要见本王直说,犯不着用这种小伎俩。”
顾卫卿扬了扬眉,瞪了瞪眼:谁要见他?有方源夹在中间跑腿当说和人,比她自己求他效果要好多了,当她稀罕见他呢。
可见方源,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名目不是?
再说她也只是猜测,谁知道他是不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说着放她们母子一马,暗里却下虎狼之药?
但这话怎么想都不是问题,却无论如何不能诉诸于口,顾卫卿把眉眼温顺的放下,道:“草民……”
贺琮打断她:“你要是有正经事跟本王说,就换个称呼。”
那她自称什么?他几时这么烦人了?
贺琮捏捏她饱满的耳垂,不疼,但抻得慌,见她快要不耐烦了才道:“你赶紧说,当本王忒闲得无聊了吧?”
顾卫卿气得:噎得她闭嘴的是他,嫌她磨磨唧唧不说话的也是他。
“我并不知道方源会把这等小事回禀王爷,不过王爷能来,还是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歹他是挺在意她的,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思吧,总之她谢谢他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贺琮恨恨的瞪她一眼,道:“有话直接问本王就好。”不用旁敲侧击。
顾卫卿讨好的陪笑:“王爷,那药……”
贺琮装傻:“那药怎么了?”
“那药,到底是什么药?我,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还是请孙太医瞧瞧安心。”
贺琮嗤笑:“瞧啊,人不是已经来了吗?”他就是不说。说有什么用,这小浑蛋先入为主,打从根上就没当他是个好人过,他说那是良药,她也得信。
她不是信孙太医吗?那就让孙太医给她答案好了。
顾卫卿也不敢笃定贺琮到底什么意思,便意意思思的道:“那我就请孙太医进来了?王爷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他回避什么?这是他的王府,哪个犄角旮旯不是他的?
贺琮哼笑。
顾卫卿便朝他笑了笑:您不回避就不回避吧,横竖都是您府里的自己,丢脸也是丢到自己家,她替他操那闲心做什么?
第181章 借故揩油
贺琮如朗风霁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顾卫卿却小人之心,总觉得他那是皮笑肉不笑,温良之下不定有多少阴谋诡计,且他内里定然有千言万语,就等着看她闹笑话的模样呢。
她乍着胆子猜了一把:莫不是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在耍自己?
要真是那样,她可真是蠢啊。
贺琮挑眉:“你不是一向都很精明吗?是不是骗你,你会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可关心则乱,她那时候哪有心思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顾卫卿愕然之后才恍悟。
她不甘心白被贺琮欺负,踮脚掰着他的脸,想要狠狠咬他的唇,嘴上泄恨似的道:“王爷也欺人太甚了吧。”
贺琮脸一偏,就躲过了她的小白牙,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使劲一带,低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本王当真心狠,你怀的就是大罗神仙,这会儿也早成血水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还要怎么样才算心狠?就这么着,还要眼睁睁的看她又哭又求,使尽浑身解数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尴尬窘迫模样。
顾卫卿气得:“这么说我还要谢王爷了?”
“当然要谢,可光嘴上说谢怎么成?”贺琮说着,直接将顾卫卿压到榻上,一边吮着她的脖颈,一边探进她的衣裳里,修长的腿强势的跻进她双腿间,压得她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顾卫卿气得捶他:“王爷,现下可是大白天。”
怎么就这么……急色。
贺琮道:“怎么?谢恩还要分个良辰吉日?”
分,分你妹。
“你——”顾卫卿简直是羞恨难言,只能直言道:“孙太医就在外面。”好歹当着人呢,他怎么就这么有兴致?
贺琮笑道:“有他在,本王就更安心了。但凡你有个三长两短,他几步路就赶到了。”
原来他打是这主意。
“呜~呜~呜~呜~”你这禽兽,这浑蛋,这无耻之徒。
顾卫卿想要说的话,全被贺琮蛮横、强硬的堵了回去。
孙太医这顿茶水喝得时间有点儿长,方源目不斜视,权充木头桩子,估摸着这茶水都快成白水了,叫小丫头替他换了回叶子。
别说,到底是服侍贺琮惯了的,待人接物是滴水不漏,实是细心、妥帖。
孙太医脸皮也厚得紧,眼观鼻,鼻问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仿佛红尘中没什么事能打扰得到他。
至于耳边听到的动静:你说什么?本大人什么都没听到。
小丫鬟都替孙太医换了两回茶叶,屋里的动静这才消停下来。
里面不急着叫孙太医进去诊治,先叫人备水。
顾卫卿沐浴完毕,重新换了衣裳,一出门就见已经洗浴过后的贺琮正大马金刀的坐着。她现在看见他腿就软。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他最近对她确实是……宠溺有余?总之是格外容情。偏偏他的宠,顾卫卿只觉得骇怕,她不以为喜,只引以为忧。
这世上有一种惯叫“捧杀”,对你好得不能再好,等到捧到一定高度,再忽喇喇把你摔下去,那才疼得痛彻心扉呢。
顾卫卿知道得陇望蜀是天性,贺琮再这样惯下去,只怕她真要管不住自己那二两骨头了。
美人出浴,风光自是极美,偏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满是戒备的望着自己,贺琮好笑不已,又心痒不已,他朝她招手:“过来。”
顾卫卿离他远远地坐了,半真半假的委屈道:“王爷……我腰酸。”
贺琮最见不得她这点儿,只不耐烦的招手:“本王替你揉揉。”他还十分轻蔑:“每回出力的可都是本王,怎么你倒哭天喊地的直嚷嚷累?”
“……”顾卫卿闭紧嘴巴,怕一开口就唾到他脸上,板着小脸,把手交到贺琮手里。
贺琮将她抱在膝上,宠溺的亲亲她的发顶:嗯,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这才是真正的温,香,软,玉在怀呢,是世间最难得的乐事。
贺琮道:“这么怕本王做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他一说这个,顾卫卿就是一激灵,后背肌肉都僵硬了:他那还不叫吃吗?可是真下嘴啃啊。
顾卫卿嘟囔道:“王爷勇猛,我身娇体弱,这不是实在承受不来嘛。”她眼珠一转,先发制人道:“我那也不是怕王爷,我是……很生气。”谁让他把她耍得团团转来着?害得她这几天心情压抑而沉重,宛如在地狱中打了个滚回来,到现在腿都是飘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是幻觉、错觉。
贺琮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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