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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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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卿正思虑着怎么脱身呢,有个小公公跑过来,附耳同方源说了两句,方源眼神复杂的望一眼贺琮,到底还是小步跟上来,道:“王爷,郡主来了。”
贺琮脚步一顿,不无失望的看一眼怀里的顾卫卿,这肉还没吃进嘴里,又来了个抢肉的?抢就抢吧,倒正好看看这顾卫卿是不是没骨头到任人唯主的地步。
因此贺琮转瞬就和颜悦色的道:“快请。”
一个少女柔声婉转的道:“六哥哥,不劳你请,我自己进来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贺琮将顾卫卿松开,扶他站稳,这才转身,见周萱扶着两名侍女,如弱柳扶风般袅袅婷婷的走近,便笑道:“岂有此理,本王巴不得你来,又怎么会怪罪?”
顾卫卿便知眼前明媚鲜研的少女就是当初钱媒婆要说给自己的“郡主”,这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应该恨她的,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招惹了贺琮。可她相中自己,也是贺琮一手促成的,始作俑者还是贺琮。
周萱视线落到顾卫卿脸上,不由的微微蹙眉,问贺琮:“这就是你新得的男宠?一般般吗?果然都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话是这么说,还是近前伸手去撩顾卫卿的下巴。她手指细滑柔腻,落在顾卫卿脸上却如喷着浓香脂粉的蛇,凉而透着寒意。
顾卫卿没躲,反倒笑嘻嘻的攥住周萱的手,道:“原来你就是我媳妇啊。”
话一出口,周萱脸色微讶,随即板起小脸,道:“放肆,谁给你的狗胆,敢对本郡主不敬?”
顾卫卿却顺势沿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侧脸望向贺琮,道:“都是草民愚昧,有眼不识金镶玉,早知郡主是如此佳丽,当初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会拒亲的。”
贺琮一直盯着顾卫卿的一举一动,面色深沉,瞧不出喜怒,听他说这种挑衅兼挑逗的话,也不置可否。
周萱却明白了,脸色由怒转喜,道:“你就是建宁府赫赫有名的玉公子?”她上下打量顾卫卿,凑近了他的耳朵,吐气如兰的轻声道:“回头我请你到我府上去玩啊?别当着六哥的面说,他这个人最是小心眼,若知道你生了叛逆之心,会活剥了你的皮的。”
顾卫卿微微点头,也小声回道:“郡主是郡主,王爷是王爷,互不妨碍,草民省得。”
周萱听罢咯咯娇笑,长指轻点顾卫卿的胸膛,道:“果然是个妙人儿,不怪六哥哥喜欢,我也怪喜欢的。”
两人交头私语,状甚亲密,贺琮只是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尖,却并没发作,十分纵容的道:“别胡闹。”
周萱歪头道:“我哪有?”
顾卫卿也一脸无辜状:“草民不敢。”
贺琮:“……”这么快这俩人就狼狈为奸勾搭到一起一致对外了?自己就是那个外?
不知怎么,贺琮看着周萱就格外碍眼,她野心大,又不择手段,偏偏又不够聪明,现在更添加了不要脸和放荡这双层技能,别回头把顾卫卿带歪了。
可贺琮这个性子别扭,他喜欢什么,嫌恶什么,从不明着表示,反倒处处拧着来。他朝着顾卫卿一笑,道:“本王今日还有事,你便陪着郡主吧。”
顾卫卿躬身应是,心里是求之不得。
周萱本就无事,来逍遥王府不过是闲得无聊,贺琮不理她,她也不恼。她平素经过的男子多了,这顾卫卿占着个“玉公子”的名声,她久闻其名,终于见了真人,不免又动了春心,一抬手,环住顾卫卿,雪白的手臂便大喇喇的露出来,她毫无所觉,还笑得一脸甜蜜,朝着贺琮挥手:“六哥哥只管忙你的,我由玉公子陪着就好。”
贺琮轻浅的一笑,视线掠过顾卫卿,声调都柔和了几分:“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好侍奉郡主,回头本王重重有赏。”
顾卫卿爽快的应下:“王爷放心,草民一定陪着郡主玩得畅快。”
贺琮:“……”敢情老子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啊?
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两种心思绞股绳似的,偏怎么也拧不到一处。
贺琮拂袖而去。
再不走,他怕自己后悔,会一脚踢翻了周萱,伸手掐死水性杨花,毫无贞操观念的顾卫卿。上回给他两个脱光了的侍女,他都不为所动,怎么见着周萱就变了性情?到底他哪回是真哪回是假?还是说他一早明白自己的试探之意,故意气自己?
贺琮无解,脚步飞快,仿佛身后有凶兽追赶他一样。
见他走了,周萱无所顾忌的将整个人都靠近顾卫卿怀里,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甜腻腻的道:“玉公子,你想陪我怎么玩儿呢?”
顾卫卿轻佻的捏捏周萱的脸颊,道:“郡主平时都喜欢怎么玩儿?”
周萱怕痒,边躲边笑,身子却更软,化成了藤缠在顾卫卿身上,道:“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玩儿,我就怎么玩儿。”说着还凑近了顾卫卿,往他耳朵里吹气。
顾卫卿伸手顺着周萱柔软的腰肢往下,肆意的捏了捏,惹得周萱娇喘,站都站不住了,他还不客气的道:“就是醉雅楼里的慧娘都没有你放浪。”
慧娘是从小就梳弄过的,学了一身服侍男人的本事,可当着顾卫卿,也不敢放肆。反倒是周萱,打小按大家闺秀教养起来的,行动坐卧都有一套规矩,多行一步都不能,多笑一声都有嬷嬷在一旁板着脸训斥,哪怕看什么好奇多看一眼,就要挨手心板,喜欢什么多吃一口,就要被奶娘唠叨上半天,是以她活到二十岁,看着外头风光锦绣,其实束缚颇多,远没有到了建宁府之后日子过得舒服、肆意。
她本性里的东西,因为被圈禁得日久,仿佛饿极了的恶狼,一放出来便再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和自尊,只顾着风花雪月、翻云覆雨,竟是把从前学过的规矩都忘到了脑后。
哪怕有人给她十万两黄金,她都不愿意再回京城,就是让她做太子妃她都不稀罕了,她巴不得就在建宁府住上一辈子,日日销金蚀骨。
第57章 怨夫捉奸
贺琮给周萱搜罗的男子知道周萱的身份,服侍起来难免卑微,就是榻上行敦伦之礼,也是束手束脚,战战兢兢,生怕弄疼了她,惹她不高兴,翻脸就把人杀了。
周萱本是娇怯弱女子,可有贺琮给她撑腰,见过一回血之后她也麻木了,越是见了血腥越是兴奋,打杀个把人于她已是寻常事。
但暴戾行径所带来的后果就是,那些男宠们越发谨慎、小心,周萱纵然尽兴,难免乏味,她回过头来还是觉得贺琮好。
女人都喜欢被征服的感觉,一想到贺琮沉着脸,下手粗暴、狠戾,让人又疼又快乐,周萱就连血都是沸腾的。
可惜贺琮不买她的帐,他要谁都行,就是不碰周萱,并且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想怎么玩儿都行,但休想染指他。
顾卫卿也算个异类了,他举止轻佻,言语轻浮,却胜在胆大妄为,周萱不仅不觉得这是冒犯,反倒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哪怕顾卫卿把她比做花楼里的妓女,她也甘之如饴。
周萱贴上顾卫卿,伸出丁香小舌,顺着顾卫卿的脸颊直往脖颈上游走,娇声道:“你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顾卫卿呵呵凉笑,手指不安分的捏着周萱那傲人的饱满,道:“你自浪你的,管我喜欢不喜欢做什么?”
周萱越吮越来劲,甚至意犹未尽的道:“为什么你的脸和脖颈都是甜津津的,难不成你也学魏晋公子那一套,竟是面部敷了粉么?这是拿什么做的?好甜。”
顾卫卿手指一动,瞳孔骤缩,竟是露出了杀意。周萱看不到,小手紧扒着顾卫卿的衣领,恨不能钻进去。
顾卫卿看周萱为迫不及待的模样,松开眉峰,贴近了她道:“这里不是行事处,待你我进房再说。”
周萱不住的点头:“好呀,你抱我。”
顾卫卿看了看周萱的身高。她属于娇小玲珑型,只到他的下巴处,可身体微丰,比他轻不了多少。抱她?还是算了吧。
顾卫卿难得的哄她:“你先进去候着,我准备准备再来。”
周萱不依,在他身上猴着不下来,扭成一团:“你骗人,不会是遁了就不再来了吧?”
顾卫卿低笑道:“岂敢?这里是什么地儿?是我轻易说走就能走的吗?乖,你若实在等不及,先叫人服侍便罢。”
周萱微仰下巴,明媚的桃花眼里俱是春色,她矜傲的望着顾卫卿道:“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可不饶你。六哥哥对我最好,不过个把男宠,我就是打杀了,他也只会赞一声杀得好。”
顾卫卿拱拱手,道:“草民不敢。”
周萱这才满意。她是带了人来的,稍一招手,就有两个面如冠玉,白净清秀的男子立即上前来服侍,门都不及关,便响起女子轻吟慢语之声。
顾卫卿招手叫方源,俯耳说了几句。
方源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立刻叫人去准备,转头眼风扫过侧殿,又看向背手沉静站立,仿佛听若罔闻的顾卫卿,实在不明白他这是揣的什么心思。
王爷说叫他好好陪着郡主玩,他就当真要陪郡主玩?王爷那是什么性子?最专制最霸道不过,他的人,他的东西,别人连想都别想。就算他嘴里说得大方,这顾卫卿真要和郡主搅在一处,怕是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可惜,方源也拿不定贺琮的心思,对于顾卫卿,他就更是不能劝不敢劝了。
自有人把顾卫卿要的东西呈在红漆描金匣子里,毕恭毕敬的送上来,顾卫卿朝他微一颔首,说了声“多谢”。
方源讪笑道:“公子客气。”到底添了一句:“若公子以后跟了郡主,怕是小的就没这福分替公子跑腿了。”
顾卫卿含笑瞥他一眼,道:“公公倒是好意,可世事难料,谁能猜得着呢。”
方源倒怔了。
跟在贺琮身边,方源是时间最长的一个,论谁最了解王爷,方源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怎么听顾卫卿这话,自己竟是猜错了不成?
因着顾卫卿这句话,方源没走,听着殿里让人耳红脸热的动静,啧啧叹息。这位顾公子还真是……让人怎么说好呢。王爷男女通吃也就罢了,他竟比王爷只强不差,唉,算了,自己一个无根之人,没事闲吃萝卜淡操心做甚?
周萱的声音越来越大,方源再厚的脸皮也觉得难堪,只好往门口的位置挪了挪,一抬头,正对上贺琮要吃人的眼睛。
他怔了下,道:“王爷——”竟被顾卫卿猜着了,说到底王爷还是舍不得顾公子啊。那又何苦来呢?先前假大方,如今又舍不得了,白白搭进去一个顾公子,回头还得自己拉下脸来找磨,真是……
方源不敢多嘴,贺琮已经大步越过他,一脚踢开门,那模样,分明是捉奸的怨夫的嘴脸啊。
门没锁,贺琮用力过度,差点没摔进去。
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闯进去。瞪着一双腥红的眼,恨不能把眼前的一对狗男女……呃,好像不是一对,怎么成两对了?
榻边跪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头垂得都快所进地里去了,正是周萱带来的两个男宠。榻上春色妖娆,入目便是周萱那一身白腻的肌肤。
贺琮是不觉得有什么,却还是觉得腻味,嫌弃的挪开目光,一眼便见顾卫卿半跪半坐,正愕然的望着他。
贺琮的火气一下子又没了:顾卫卿的衣裳还老老实实的套在他身上,一点儿不该露的都没露。
周萱的身子扭得和躁动的蛇似的,满口里胡言乱语,简直不堪入耳。贺琮捏着鼻子上前,将顾卫卿拎下榻,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低斥那两个男宠:“还不好生伺候你家郡主。”
那两个男子又惊又惧,却不敢不应,手忙脚乱的往榻上爬。
周萱似哭似叫的声儿立时就拔高了许多。贺琮嫌弃的一扭脸,伸腿又把门给带上了。
一出门,贺琮就把顾卫卿掷到了地上。顾卫卿打了个滚站起身,乍着手,一脸无辜的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是他让自己去陪周萱玩儿的,玩儿这不挺高兴的么?怎么他又恼了?
第58章 意有所指
其实顾卫卿心里门儿清,这位王爷简直就是六月的天,那脸是说翻就翻,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可讲,要问他什么是王法,他绝对会拍着他自己的胸脯说他就是王法。
他未必看重自己,也未必看轻周萱,究其竟也不过是和上次异曲同工,考验的就是自己对他是否忠诚。
忠诚的定义便是他说什么匪夷所思的吩咐,自己都得像狗一样的去执行。但忠诚也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自己除了他,不能再有第二个主子。
让他高兴,那是应当应份的,可堵了他的心,那是绝对不成。
自己陪着周萱,他那份霸道心思涌上来,怕是觉得自己这玩意儿被周萱给抢占了,所以心里不舒服就打上门了。
苏源这回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知道王爷这是吃醋了。
贺琮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吃醋,只痛斥顾卫卿道:“脏不脏。”
顾卫卿咳了一声,面色中带着疑惑和无知,十分坦然的道:“脏,太脏了,草民都有些不忍猝睹,同时也十分怀疑,怎么会有人,呃,喜欢做这种扭曲而变态的事,竟不觉得痛苦反倒觉得享受?那么粗的东西……”他夸张的比划了下:“进入到那么小的洞里,啧啧——莫不是草民看错了听错了,其实郡主十分痛楚?咳,原来人是这么丑陋的玩意儿,不管平日里多么道貌岸然,私下里竟都是一样,这和畜牲有什么分别?”
他语气太过认真,仿佛是真的质疑,这让贺琮觉得自己就是他口里的变态、畜牲。
他磨了磨牙,道:“胡说八道什么。”
顾卫卿摇头,做恶心状。
贺琮:“……”这种事原本是挺旖旎和暧昧的,由他这么分析,确实是怎么想怎么恶心。
他是既嗤笑顾卫卿的无知和愚蠢,又忆起来当初顾卫卿痛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心里竟暗暗懊悔,不该给他这种错觉。
不过转念又想:早晚都得痛上这么一回,回头他习惯了,容纳得下自己了,自然也就能体会这种闺房之乐,到时他就该庆幸遇上的是自己这种天赋异禀的男人。
贺琮正色道:“胡说什么,连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这是本性,这是人伦,为传宗接代耳,怎么到你嘴里这么不伦不类。”
顾卫卿愕然半晌,才闭紧嘴巴,只说了一个字:“哦。”可那神情分明在质问:王爷和草民可怎么也与“传宗接代”打不上关联。
贺琮他气得噎了下,厉声道:“知道脏还不赶紧洗手去。”
顾卫卿缩了缩脖子,应声“是”,却仍是往前又靠近了他一步,干笑一声,十分无赖的道:“王爷以后不会再把草民随意赏给郡主了吧?”
他是嫌憎周萱啊,还是舍不得他啊?
贺琮摸着下巴,眼睛始终在顾卫卿的脸上打转,挑挑眉道:“本王答应你了。”答应不把他随意赏给周萱,却没说不能把他随意赏给别人。
顾卫卿完全不懂顾卫卿的阴暗心思,乐颠颠的朝着贺琮道:“多谢王爷。”
看他还要往跟前凑,贺琮躲了躲,没好气的踹了方源一脚,道:“还杵着,赶紧打水去。”
方源轻轻巧巧的躲过了贺琮这一脚,心知王爷有火却没处撒去,只好拿自己作筏,却还是陪笑道:“小的这就去。”
贺琮待着也是待着,索性和顾卫卿打嘴仗,道:“看来你和她果真是没缘。”
顾卫卿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所以说当初草民拒亲也不是草民的错,这分明就是天意。”
他还蹬鼻子上脸了。
顾卫卿一见他翻脸就肝颤,怕他生气,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臂,诚恳的道:“王爷,草民已经愿意以身抵罪,您就高抬贵手,莫跟草民计较从前的无心之失了吧?”
贺琮刚要说话,猛的想起刚才所见那一幕,啪一声打掉顾卫卿的手,喝道:“滚远点。”
浑帐玩意,他手干净不干净,就敢往他身上抹。越想越恶心,贺琮把外袍解了掷到地上,点了点顾卫卿,道:“再敢往上贴,剁了你的手。”
顾卫卿愣怔了下,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随即了然的笑笑,果然不敢再动手动脚,却仍耐着性子解释:“草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郡主是金枝玉叶,岂是草民能够唐突的?自始至终,草民都用帕子隔着玉势来着……您要不信,草民把证物拿给您看?”
贺琮瞅着顾卫卿讽刺的笑了笑,道:“算你识趣。”要是他当真过了周萱的手,贺琮还真有把他活埋了的心。
顾卫卿耸耸肩,道:“草民虽不赞成从一而终的观点,但能让草民主动近身的,起码得让草民看得过眼才成吧。”
贺琮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外三路来的,谁知道干净不干净?最好是自己养起来的,冰清玉洁,不染纤尘,用起来心里才不觉得胳应。”
顾卫卿眼神嗖的就转了过来,问:“王爷在说什么?”
什么养……什么的。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贺琮恨不能揪着顾卫卿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一句:别当本王是傻子耍,你那点儿心思本王门儿清。
可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顾卫卿装傻,他也只能配合,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贺琮道:“本王不过是有感而发。”他一副“本王什么也没说”的情状,笑得十分坦然而又迷人。
顾卫卿只觉得自己不是多心,可这种事,巴不得稀里糊涂过去呢,哪能自己不打自招?因此讪笑着给自己下台阶,道:“呵呵,草民以为王爷在说养宠物的心得呢。”
养宠物?妈的,他倒是总有对答的话碴。
贺琮反问:“有什么差别?别跟本王说恰巧你也养过。”也是,顾卫卿虽然身份不高,可那苏朗于他来说更是拾鞋都不配,可不就和拣个乞丐似的,是个阿猫阿狗的玩意儿。
他现在很想扒开顾卫卿的心,看看他养着苏朗图的是什么。
这小玩意儿看着没什么城府,可心思埋的倒深,你要是想跟他真刀真枪的扒一回,他躲得比谁都快。你要是不当真,他就一劲跟你天花烂坠的绕。
个浑蛋玩意儿。
贺琮心里骂,眼神就带了几分犀利。
第59章 敲山震虎
顾卫卿听得心惊肉跳,却做谦逊状,道:“草民岂敢与王爷相提并论?乡下没什么名贵的品种,草民养的都是些好养活的猫啊狗啊什么的。也没什么心得,总之我吃肉,赏它们点汤,顶多顶多再赏几根骨头,其它的,草民可就再无余力了。”
说得和真的似的,是不是问他养过几条狗,他立刻能给自己抱来一堆啊?
岔话题的本事倒真高,一边抬举自己,一边贬低他自己。
贺琮笑得意味复杂:“哦,好养活的啊。也是,要是三天两头闹病闹灾,确实挺讨厌,弄死吧,不甘心,养着吧,太特么烦心了。要不怎么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本王应该跟你好好学学。”
他一边说着话,深遂的眸子一边紧紧锁住顾卫卿。
贺琮心里骂:他怎么听说顾卫卿好吃好喝的养着苏朗不说,还叫人给他按顿进补,连酒都戒了?养个女人也没这么精细吧?
顾卫卿受不得他这种眼神,摸了摸发凉的脖颈,道:“王爷真是说笑了,草民岂敢。不过草民怎么觉得,王爷似乎把草民当成好养活的宠物了呢?”
贺琮勾唇一笑,道:“你真这么想?”
顾卫卿抿紧唇,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想不想,他在贺琮心里也就是个宠物。
贺琮好脾气的道:“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本王不怪你。”
好像他说了算是的。顾卫卿垂了眼眸道:“草民要说不是,要得罪王爷,这后果草民承担不起,要说是,王爷欺草民太甚,草民好歹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不敢说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起码做人的尊严是有的。”
顾卫卿这话有点儿低沉,显见得他心情不是很好。也是,但凡是个男人,都是有血性的,谁愿做别人的男宠?就是死了都没脸去地下见祖宗。
不过人在世情面前常常低头、弯腰,不分男女,反倒是常常说嘴号称自己威武不屈的男人放弃的时候最多,牺牲的也最多,因为什么尊严、血性、家族荣耀、前程目标,在小命儿跟前都要退一舍之地。
人骨子里都是贪生怕死的。
贺琮哈哈大笑,反问顾卫卿道:“你说是你的尊严值钱,还是你小命儿值钱?”
顾卫卿迅速的瞥他一眼,改变了口气道:“草民在王爷跟前一文不值。”
最瞧不起他这点子狗腿,可贺琮又十分满意,他点点头,像摸着一只猫的脑袋,戏谑的道:“乖,你识趣便好。”
别在他跟前讲什么做人的尊严和傲骨,再说,这玩意儿他顾卫卿有吗?有也没关系,他不介意一点点儿都给他碾成齑粉。
正这会儿,方源端了热水过来,顾卫卿忙着洗手,这话题算是岔过去了。
周萱歇了一时,换了衣裳又来寻贺琮,美目四下逡巡,不见顾卫卿,不由得努嘴失望的道:“六哥哥,顾公子去了哪儿?你把他赏给我吧,好不好?”
顾卫卿仿佛毒药,周萱沾了就上了瘾,旁人便成了白开水,淡而无味,总少了点刺激。都说千金易得,良将难求,于她来说,寻这么一个可意的男子也是如此。
贺琮无动于衷的抿着泛着淡香的茶水,好言好语安抚周萱:“本王和你虽不是亲兄妹,可自认待你不薄,和亲兄妹也不差什么,但也总不能本王有什么好东西都赏了你吧?这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你就非得看中了他?”
周萱咬唇反讥:“天底下男人有的是,六哥哥就非得玉公子不可么?”
贺琮哈哈大笑,道:“你这伶牙利齿的,可真让人又恨又爱。”
周萱不无得意的道:“我就知道六哥哥最爱我了,这么说,六哥哥你是答应了?”
贺琮摇头:“要给也不是现在。”
周萱跺脚:“哼,六哥哥你讨厌。”
贺琮才不怕她的刁蛮,不疾不缓的道:“你来的时日不短,可也该回京了,母后替你相看了几户人家的子弟,愿是不愿,你总得有个态度。”
周萱妩媚的斜了一眼贺琮,道:“我不回京,我谁都不嫁,逼急了,我请姑母赐婚,与六哥哥你结为夫妻。”
她不是蠢,不明白他不愿意娶她,这才想方设法把她引入歧途。可她不怕,或许这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是歧途,可于她来说目前是快乐的,至于以后,车到山前必有路。
贺琮手指一紧,捏住了茶碗,几息间又轻轻松开,道:“嫁本王?呵,就怕你不敢。”
周萱娇斥道:“谁说我不敢?我现在不喜欢什么谦谦如玉的温婉君子,我就喜欢六哥这样的真男人。”
贺琮甩手就给了周萱一个耳光,打得周萱没反应过来,身子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下来直接扑倒在地,耳边嗡嗡直响。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贺琮:他还从未对她这般粗暴过。
贺琮一脚踏上她的高耸,并未施力,只冷笑道:“这就是真男人,你还想嫁吗?”
周萱嘴角都裂了,疼得双眉都皱到了一处,可痛到极致,她却越发笑得妩媚,道:“六哥哥,你轻点儿,我疼。”都这样儿了还试图勾引他。
贺琮往下使力。看来是疼得不够,不然怎么不知悔改?
周萱惨叫:“六哥哥,我是说着玩呢,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松脚。我不嫁,我谁也不嫁。”
贺琮放松力道,阴狠的道:“本王纵着你,那是你的福气,敢跟本王抢人,问问你自己有没有那命?不就是要男人么?本王这里有得是。”
他一招手,就进来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侍卫,他盯着周萱道:“要不要?”
周萱又怕又渴望,她舔了舔唇,有些迟疑的道:“六哥哥——”她会不会被玩死啊?
贺琮冷冷的道:“要不要?”
他给她的,她就得要,他不给的,她就连想都不能想。
周萱只能点头:“要。”
贺琮松脚,对身后的侍卫道:“把你们的看家本事使出来,务必服侍好郡主。”
那十几个侍卫齐声应是,飞身扑过来。
贺琮冷然的出门,身后是周萱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呻吟,夹杂着说不出来痛楚还是快乐的断续言语:“六,六哥哥,你,你的好,我,我记住了。”
他最好别有痛处落到她手里。
第60章 有美人兮
苏朗对自己这桩亲事还真有了几分期待。
顾卫卿想替他大办,被他推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不过是个街头乞丐模样的人,若不是顾卫卿成全,他哪里娶得上媳妇?
秦月虽说是丫鬟,可在顾家锦衣玉食,比外头小户人家的姑娘可强太多着呢,配他绰绰有余,他自己毫无余财,凡事都得顾卫卿出钱出力,他不想太折腾。
苏朗只想着尽快办完亲事,便和秦月出去赁间小院住,实在不行,他索性和蔡老大说说,金盆洗手不干了,寻些正经的营生,也好养家糊口。
这天他去寻蔡老大,说了自己的意思。
蔡老大摸摸自己锃亮的脑门,对着他看了好几眼,哈哈笑道:“你小子也有收拢缰辔的时候?我还当你一辈子就这样了呢,是哪家的小娘儿能把你的心给勾得想做良民了?”
苏朗讪讪的道:“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嘛。”
蔡老大捧着自己的茶壶,咂吧咂吧灌了几大口,道:“你想好生过日子,我不拦你,可是会里的规矩你也懂,从来都是门好进,却难出,没道理这么多兄弟,我只给你一个人开后门。”
苏朗道:“这个自然。”
蔡老大见他爽快,倒是点了点头:“其实我挺看好你小子的,不然也不会升你为堂主,你去瞅瞅,哪个堂主不是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你这乳臭未干的,就能任一堂之主,还是咱们会里的头一份。当然,你小子够狠,敢闯敢拼,这堂主给你,也不白给。可这才多长时间?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了?我说那姓顾的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也不蠢啊,怎么就这么信他?”
苏朗道:“哪是顾公子的意思,还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差点强了人家的丫头?还被他逮了个正着,我要说只是玩玩吧,这脸上挂不住,可不就顺水推舟,说要娶人家嘛。”
蔡老大哼哼笑两声,道:“你是缺女人的?别是被人下了什么蛊?还捉奸在床,你就敢肯定不是他们主仆谋算好的,就等着你往里跳?”
苏朗不是不怀疑顾卫卿的用意,可他能有什么值得顾卫卿算计的?一个多月了,那可真是好吃好喝好供养,真要只为了养他几个月,等肥了出栏把他宰了卖肉,他也认了。
蔡老大一拍桌子:“好,够义气,你既然明白,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苏朗道:“多谢老大当年的收留之恩,这几年的提携之恩,苏朗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以后但凡有什么吩咐,您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蔡老大挥手:“滚吧,别让我给你收尸就行。几时办喜事?我叫人给你送一份大礼,好歹这么多年兄弟,你虽出了这个门,可我是念旧情的人。”
苏朗说了日子。
蔡老大道:“哦,这也没几天了,行,我记着了。你欠会里一只手,就等你成了亲之后自己再来交吧,大喜的日子,不给你填血腥。”
苏朗一连几天都没见着顾卫卿,问起来都说他忙,有时候整夜都泡在茶庄,府里都没时间回。可府里却有条不紊的替他收拾着聆月居,到处一片喜庆,真有点儿像那么回事。
苏朗瞅着这屋里屋外的红色,心下十分感慨,曾几何时,他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如今竟然要娶妻了,以后还会生一群孩子,苏家也算有后了。
他背着手,总也看不够。虽说平时粗喇,可到底成亲是大事,他竟觉得脑袋是晕的,脚下是飘的,连嘴角始终都是翘着的。
秦月暂时挪出去了,好歹也得绣绣嫁妆。
苏朗竟觉得不适应。
有秦月在,服侍他服侍得十分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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