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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钗(暮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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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现在襄阳侯夫人看见亲家永定伯夫人躺在床上、俨然一夜老了十岁,不停的和自己抱怨,襄阳侯夫人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鬓发几天变白的永定伯夫人拉着襄阳侯夫人的手哭诉道:“……当初我就该狠下心,听嫂子您的话,忍着骂名和猜疑,把许三郎这个狼崽子扼杀在摇篮里就好了!如今他封了侯爵,我们却降为伯爵,贤——茉儿因他的妻子在宫里早产,被废了嫔位,打入冷宫!我真是后悔啊!当初若掐死这个狼崽子,我们侯——伯府何以一败涂地啊!”
襄阳侯夫人暗道,这个姑太太平日里嫌弃我这个大嫂出身盐商,嫌弃我丈夫是过继来的嗣子,又自持她自己也是一品侯夫人,对我们爱答不理的,现在府里遭遇巨变,就一反常态做低伏小,生怕得罪了我。
哼,什么侯府千金大小姐,还不照样是个是个软骨头!我们襄阳侯弃车保帅,惹上“随风倒”的骂名,可是我们毕竟保住了爵位,保住了权势!经历了伪帝之乱还屹立不倒!
你们永定侯府当初怕人诟病闲话,不听我的建议,让许三郎这个狼崽子活下来,种下祸根,如今祸根已经成了气候,反噬本家,你们后悔有什么用。
你们既想要做婊/子,又想要立牌坊,结果婊/子没做成,牌坊也倒了,只是可惜我的女儿要跟着受苦。
不过想归想,话不能这么说,说的太重了,搞不好永定伯夫人要迁怒于自己的女儿紫丹。
所以襄阳侯夫人强忍住内心的鄙视,安慰道,“天有不测风云,当初谁能想到在青楼赌场打滚的狼崽子有今日的出息?”
“再说事已至此,姑太太后悔也无用了,好在茉儿保住了性命,当初曹贵妃也进过冷宫呢,现在你瞧她多么威风,说不定茉儿也是个有后福的。”
永定伯夫人苦笑:曹贵妃是个例外,再说她那时还年轻啊,后来又生下皇子皇女;可茉儿已经色衰,皇上年纪也大了……
永定伯夫人祈求的看着襄阳侯夫人,“好嫂子,你说如今我们伯府该怎么办啊?听说西南那边捷报频传,有望在年底攻破北越全境,等三郎回来,知道媳妇早产是因为我们——他肯定不放过我们伯府的,到时候落井下石,我们伯府那里还有活路啊。”
襄阳侯夫人说道,“姑太太这话想左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三郎也是这府的三爷,他不敢对伯府动手,祠堂那么多先辈的牌位在那,他敢对先辈不敬?”
永定伯夫人哭道,“明地里他不会做什么,可是暗地里的刀子肯定少不了,伯府已经千疮百孔,受不住啊。”
襄阳侯夫人手一缩,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唉,说到底,我是个外人,如何能干涉你们府上的事。”
永定伯夫人忙道,“好嫂子,都是我不对,没有好好管教应辕,他在八大胡同出了丑,我也不应该贸然放弃为他争世子之位——这都是傅姨娘的馊主意,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嫂子,你放心,我和伯爷仔细想过了,不再考虑次子应辐,一条心为应辕争个前程,紫丹是我亲侄女,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不容易,以后力气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推着应辕和紫丹在伯府站稳脚跟如何。”
这下才对嘛,你不明确表态,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个烂摊子,稍微遇到点风浪就想把我的女儿当弃子,没门!
前些日子听紫丹回家里哭诉你们要扶应辐上位,我就气的要命,若不是紫丹生了儿子不好和离,我早就带了女儿和嫁妆回侯府,另觅佳婿便是了。当初亲上做亲把女儿嫁进来,就是冲着世子夫人的位置,你敢放弃我的女儿,我就先一脚蹬了你们永定伯府!
襄阳侯夫人吃了定心丸,这才敞开了心胸,和永定伯夫人说了自己的意见。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时就得低头。你们暂时不能对宁园动手,不仅如此,还要做低伏
小去道歉!去奉承!哪怕他们一巴掌甩在你脸上,你也要笑着说打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许三郎是朝廷重臣,有起也有伏,现在是他最得意的时候,你们硬生生和他对着干,就是鸡蛋碰石头。你们要时刻观察朝廷动向,找到宁园的敌人,暗中一起合作,等候时机踩死他们,”
永定伯夫人迟疑道,“万一他一直都春风得意呢?”
襄阳侯夫人斩钉截铁道,“那就忍一辈子!他已经成了气候,在你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千万不能贸然动手,否则只能像现在这样自食恶果。你的对手太强大了,顺平侯夫人年纪虽轻,但是心机手段不输你我,现在我冷眼瞧着,她每走一步,都极有章法,而且每一步都戳到你的死穴。”
“你要计划周密,学着她的手段对付宁园,找到宁园的七寸,要么不做,要么打死,该出手的时候,千万别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了。”
永定伯夫人眼睛一亮,从榻上坐起,给襄阳侯夫人施了半礼,“多谢大嫂指点,我会谨记于心的。”
襄阳侯夫人叹道,“你要是真的能听进去,保住一世富贵是没有问题的。就怕你听不住伯爷和傅姨娘的馊主意,乱了阵脚,贸然出手就糟了。”
永定伯夫人忿忿道,“都是傅姨娘这个贱/妇出的馊主意,害了我的儿,又害了我的女儿。”
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你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居然被一个姨娘拿捏住了。襄阳侯夫人拿起案几上一把宋朝景德镇青白釉倒流壶循循善诱道:“你们永定伯府现在的情况,就像这把倒流壶,倒就是正,正就是倒,一切从原点结束,也要从原点开始。你们看似是在防守,实际上也是在反击,千万不要着急。”
倒流壶也称魔壶,特点是整个壶没有盖子,即使有也只是装饰,根本打不开。它一反传统从壶顶注水法,而是从壶底部的心管口注水,所以也叫做倒灌壶。
永定伯夫人接过青白釉倒流壶,若有所思,每错,正就是倒,倒就是正,颜睡莲怀着身孕却频频将自己逼在绝路,看似是在进攻,实际上是防守,她其实也害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襄阳侯夫人是商人的心态,很务实。
图1是襄阳侯夫人拿的宋朝景德镇青白釉倒流壶,这是故宫藏品。
图2是倒流壶解剖图,大家可以看见壶里内部构造。
图3是倒流壶水面示意图,只要不超过这个刻度,水就不会从底部流出。
古人的智慧简直逆天了,佩服,佩服。
倒流壶,因壶底中心有一通心管又称内管壶,是始于宋、辽时期,流行于清代的壶式之一。由于向壶内倒水需从底心管口倒入,又称倒灌壶、倒装壶。类似后世的虹吸原理。
据有关资料记载,“倒流”壶在宋代时最为出名。到了元代,其工艺发展得更加炉火纯青。据《元代瓷器目录》记载,“倒流”壶的制作工艺比较奇特,烧制需经过3道工序,每道工序都较复杂。将这3道工序烧制好后,然后依次连接起来才组成了构造精巧的元代“倒流”壶。由于该壶逆反了传统的壶顶注水法,而是把壶倒过来,将水从底部注进壶里,放正后倒出,因此被称为“倒流壶”。
倒流壶在制作过程中也是要“倒”着作。需要先用陶泥拉出壶形;再将准备好的导管放进壶胎内部,然后再将成型壶口封上,进炉烧制。 就是这个烧制陶瓷的窑炉,当时的陶瓷工匠也掌握了先进技术。根据考古分析,在唐代, 结构原理
'1'耀州窑的烧窑温度就已经达到了1310℃。能达到这样一种高温主要归功于一种窑顶完全封闭的马蹄窑。这种窑的先进之处在于,当火从火塘升起后先到窑顶,因为窑顶是封闭的,火只能沿着窑床往下运动。这样在火焰从窑底到窑顶的运动过程中,就可以对窑内的产品进行均匀烧制。最后的火从底部烟道排除。
209烽火三月家书万金,听消息往事上心头
睡莲在怡和宫将养了半月;九月初三抱着小子龙回到宁园。
出门时还是顺平伯夫人,回家就变成了顺平侯夫人,身份高了足足一个台阶,宁园上下个个面有喜色;不过睡莲并不在乎这些,她现在只在乎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母亲。
香香软软的小子龙在襁褓里熟睡,睡莲卧在床头,在脑海里勾勒这个小子将来的模样。
正思忖着,添衣进来说,“夫人,侯爷派筱大爷稍来家书。”
睡莲蹙眉道;“怎么派了他来?他来燕京,谁负责在西南保卫侯爷的安全。”
添衣说道;“筱大爷说,侯爷担心夫人和世子的安全,一定要他亲眼看见您和世子安然无恙才放心。”
这——,睡莲有些迟疑,她要坐满双月子,不能洗澡洗头,只能每日由四个添用热手巾帮她擦擦身而已,幸好是在秋天,天气干爽,若是在夏天,睡莲都觉得身上都能养蘑菇了。
唉,这幅邋遢的仪容是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好没被三郎瞧见——不过好像瞧见了也没有什么,自己怀孕时经常“漏气”,他担心自己尴尬,跟风似的放了个鞭炮似的响屁呢。
“叫他进来吧。”睡莲说道。
筱大郎几乎是日夜不眠的骑马飞奔而来,沿路在驿站更换马匹,到了宁园时,早已精疲力竭,脸的灰尘有两寸厚,因要见侯夫人和世子,他匆匆冲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来到归田居,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藏在玄色**帽下。
虽是得了侯爷的命令,筱大郎也不敢直视侯夫人,他飞速瞥了睡莲一眼,然后立刻垂下脑袋。
睡莲命奶娘抱着小子龙给筱大郎瞧了,筱大郎定定的看着熟睡的子龙,恨不得把他的面容刻在脑子里,也好回去和侯爷交待,世子的轮廓和侯爷不太像,倒是夫人倒有几分相似,眉眼秀秀气气的,像个女孩子。
睡莲也看着小子龙,这是她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了,以前总觉得小婴儿的长相都差不多,放在一堆里,很难分辨出谁是谁,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即使小子龙和一千个婴儿混在一起,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看完了小子龙,筱大郎取出一个蜡封的竹筒,“这是侯爷的家书。”
添衣接过竹筒,打开蜡封,取出几张纸来递给睡莲。
睡莲先是粗粗的看了一遍,三郎的字迹略显慌乱,而且还有好几处错字,几百字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燕京的事情他已经知晓,母子两个好好保重身体,我军势如破竹,攻破北越指日可待,安心等他回燕京。
其实许三郎有许多话不便明说,万一信件被截留就麻烦了。他是锦衣卫暗探出身的,总觉得妻子在紫禁城早产应该不只是傅家报复妻子、贤嫔充当帮凶这么简单,可是他远在西南,鞭长莫及,不能查清真相,再说了,那是在皇宫,他一个外臣查皇宫岂不是要谋逆?
所以他生生忍住了,打算回燕京后从长计议,横竖不能再让睡莲涉险了。
睡莲通过三郎的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他的疑惑、不忿和压抑,暗想这样可不行,战事要紧,不能分心,否则三郎何时才能回家?
睡莲打算写回信安抚三郎一番,说道,“我要写家书托你稍给侯爷。筱嬷嬷和令夫人还有令郎都在外间侯着,你先过去给你母亲磕头吧,难得一家团聚。”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是身在沙场。筱嬷嬷得知大儿子回来了,赶紧派人去筱家接了大儿媳妇和长孙来宁园,一家人得以有片刻的团聚。
添衣在炕几上摆好笔墨,低声问道,“夫人,您还在月子里,不易伤神,不如奴婢给您代笔,您说奴婢照着写?”
睡莲摇摇头,“还是我亲手写吧,侯爷他因为不放心我们母子,所以千里迢迢派筱千户回来探望。你若是代我写家书,他肯定会觉得我身子不好,提笔写字都难呢,还不如我亲手写来,侯爷看见是我的笔迹,也就放心了。”
添衣安置好笔墨纸砚,悄然退下。
鉴于许三郎秀才的功名是买来的,睡莲写给他的家书通篇都是大白话:
“……子龙出生二十天,足足长了一斤肉,王太医说等孩子满月,会长的越来越快。子龙贪吃贪睡,吃奶尿尿都是闭着眼,简直不像属狗的,倒像是属猪的了。”
“昨天子龙很吃力的放了人生第一个屁,却把他自己吓到了,哇哇哭个不停,我哄了好久才睡了。”
“子龙长的像我多一些,等他长大也上了沙场,肯定要和大汉名将卫青一样戴着青铜面具遮掩他的容貌呢。不过你放心,子龙秀气的外表下,有一颗纯爷们的心,真的,他的小拳头攥的紧紧的,我给他擦洗的时候,要费老大劲掰开。他吃奶的时候会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我的奶水不多,喂他吃到一半就要换另一个乳/头;换位置的时候他的手脚会很不耐烦的乱动,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呵呵,咱们的儿子用餐礼仪太糟糕了,等你打仗回来,一定要好好调/教他……”
“我身体恢复的很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等子龙满月,我就重拾画笔把他的样子画下来给你看……”
睡莲写完家书,想了想,命添衣帮她在唇上涂胭脂,在信件末尾印上一个吻,又解开襁褓,把小子龙比掌心还小的小手小脚也涂了胭脂盖章似的印上。
家书和来时一样,都放在竹筒里,用蜡烛火漆封上,筱大郎仔细放在怀里,当即拍马回西南。
日夜兼程,筱大郎将珍贵的家书献宝似的给了许三郎,细述侯夫人和世子的状况,“……夫人精神很好,世子长的像夫人——不过老人们都说男孩小时候像母亲,长大了就慢慢和父亲想象了,末将斗胆抱着世子颠了颠,还挺沉的。”
许三郎听得眼睛直放光,忙问道:“有多沉?”
筱大郎挑了案上切了一半的西瓜颠了颠,眼角余光瞥见侯爷眼里还有期待,干脆又拿起水果筐里的一个木瓜,“差不多就是这半个西瓜加一个木瓜那么重。”
许三郎欣喜若狂,抢过半个西瓜和木瓜,抱婴儿似的放在臂弯里慢慢晃动着,微闭着眼,好像臂弯里躺着就是他的儿子。
筱大郎见侯爷画饼充饥,闻梅止渴的样子,心中一酸,默然退出军帐。
许三郎取出竹筒家书细看,依旧是熟悉的字迹,而且运笔平稳和缓,不像元气大伤的样子,顿时舒了口气。
睡莲的家书写的很生动,越往后看,许三郎嘴角就越往上翘,读到睡莲写儿子第一次放屁把自己吓到了的时候,三郎开怀大笑起来,拍案自言自语道,“就这个胆量,那里像属狗的,分明是小兔子嘛。”
读到睡莲说奶水少,喂小子龙需要两个乳/房轮流上阵时,许三郎心里顿生愧疚,倘若自己一直陪在身边,他们母子何以——唉。
许三郎闭上眼睛想象着睡莲喂奶的情景,小子龙光秃秃的牙床咬着乳/头,大力吮吸着乳汁,睡莲温柔的看着吃奶的婴孩,热烈的眼神能够融化冰雪,她衣襟全开,露出羊脂玉般光洁的肌肤,因要奶孩子,胸口两只玉兔肯定比以前更大更饱满……
一股燥热涌上来,许三郎猛地睁开眼睛,暗暗鄙视自己看这种温馨的家书都生了邪意,大大不该啊。
落款处是睡莲的唇印和小子龙的手脚印,许三郎痴痴笑笑的看了许久,将唇轮番贴在三处印记上。
眨眼就到了小子龙满月的时侯,虽然许三郎不在,这满月酒还是要摆的,因睡莲要坐双月子,不方便张罗,就一切从简,只请了婆家和娘家的亲戚到场,简简单单吃了一顿饭,听了半日戏就散了。
为了给睡莲撑起面子,什刹海颜府大小主子们齐齐到场,品莲、青莲也都携夫婿,拖儿带女来宁园,只有怡莲因刚生了一对龙凤胎坐着月子不能到场,刚刚荣升两个孩子的爹泰宁侯独自来宁园喝满月酒。
小子龙本来是龙凤胎的表弟的,因早产了二个多月,反而成了表哥。
永定伯夫人果然称“病重”没来,备了一份大礼,要大儿媳妇杨紫丹带到宁园转达她的“祝福”。
杨紫丹春风满面,一口一个“三婶娘”叫的亲热,像是之前给睡莲通风报信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她继承了娘家襄阳侯府盐商的传统,和她母亲一样,都是识实务的,只要对她有利,别说是出卖公婆,就是出卖她丈夫也无所谓。
何况母亲襄阳侯夫人再三叮嘱过她,将来顺平侯府倒了,你可以踩上一脚,但在这之前千万不要和侯府结怨,侯夫人毕竟欠你莫大的人情,你保持中立态度并不难。
即使要对付宁园,也一定要拿你公婆当挡箭牌,将来若应辕实在不能册封世子,你讨好了顺平侯府,至少还有条后路可走,绝对不能跟着你公婆一条路走到黑,人呐,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虽说许三郎不在家,小子龙满月酒办的很低调,没有广发请帖,但是平日来往的世家和亲朋好友还是送了贺礼来,睡莲不敢怠慢,命筱嬷嬷拟定了回礼。
这一日,筱嬷嬷蹙眉来找睡莲,递给她一张礼单,“夫人啊,这家人的回礼不好办。”
睡莲看着有些陌生,“西城威武伯府窦家?燕京什么有了个威武伯?我竟没听说过。”
筱嬷嬷脸色有些怪异,说道:“说起来,这威武伯府和夫人娘家的一个姐妹竟有些关系。”
“哦?”睡莲更糊涂了。
筱嬷嬷说道:“夫人的七姐姐是泰宁侯夫人,而这位威武伯太夫人,曾经是泰宁侯的嫡母李氏。”
陈灏的嫡母?睡莲打开记忆大门,问道:“莫非是以前泰宁侯府抛下亲生女儿陈穗,和离回家,而后改嫁的世子夫人李氏?”
“正是。”筱嬷嬷说道:“李氏嫁给了西北边关的一个军官,生下三男三女,军官战死沙场,李氏的长子承袭了指挥使同知的官位,带着两个弟弟拼出了一片天地,伪帝之乱时救驾有功,年纪亲亲升了指挥使,前些日子皇上刚封其为威武伯,还赐了宅子,李氏就成了威武伯太夫人,带着家小从西北来燕京,住在御赐的威武伯府里。”
大燕国惯例,大将镇守边关,妻小要留守京城,其实是作为一种牵制,所以窦将军成了威武伯,他的老母亲和家小就必须去京城居住。
这李氏还真是个传奇人物呢,睡莲说道,“既如此,这样的人家以后少来往为妙,回礼客气一些便是。”
“问题是,咱们避无可避,这个威武伯府,很快就要成为咱们的亲戚了。”筱嬷嬷苦笑道,“刚得到的消息,威武伯府的三小姐即将嫁给襄阳侯世子做填房,年底就要办亲事了。”
睡莲顿时无语:把亲生女儿嫁给襄阳侯府这种出了名无情无义的家庭做填房?这还是真是李氏的行事风格啊!
乒!一声清脆的响声,正在擦拭卧房多宝阁藏品的添衣突然手一抖,手里的宋朝哥窑青釉鱼耳香炉碎成了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添衣的身世大家还记得不?O(∩_∩)O~。
有打算怀孕生宝宝的读者、特别是快要生孩子的读者看了207章后心里有阴影,担心生产的痛处。
嗯,舟目前没生过孩子,没有做过妈妈,所以木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读者“天天向上”的留言很励志,也很值得大家学习,她说只要准备充足,是可以让生产时少受点罪,舟贴上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感谢天天向上的友情提供。
原留言如下:
'…收起' №13 网友:天天向上 评论:《十八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2…12…23 所评章节:207
儿子今年六岁了,呵呵,想当年……因为是过期产(查过预产期1周),儿子生下来的时候差不多8斤呢!1)因为我是打定主意要顺产的,所以从怀孕三个月之后,就每天坚持一小时普拉提,再加上散步什么的,保持体力。毕竟生孩子并不是真的放个p那么简单,尤其是初产,产程持续十几、二十几个小时都是很正常的,所以,一定要保证自己有充沛的体力。2)此外,吃东西要注意少而精,让孩子保持正常的体重增长即可,过大过胖,对孩子和母亲都不是好消息。3)而且,要经常练习拉梅兹呼吸法什么的,让自己学会在生产的时候,如何将有限的体力用得恰到好处,让自己少受点罪。4)产程开始之后,只要身体状况许可,就尽量不要躺着,努力多走动,让胎头沉降速度加快,缩短产程。我是周六凌晨2点开始发动的,到下午五点多生下来。阵痛持续的近16个小时中,我只有最后三、四个小时在产床上,之前无论如何,我都努力忍耐,让自己扶着东西慢慢走,走累了,就在做球操的大软皮球上坐一会儿(这样能尽量让上半身直立,让胎头继续沉降)。一分付出,一分收获。现在儿子和我都很健康,我很满足!
对了,儿子生的全程,我先生都陪在我们身边,呵呵,因为不想让他太紧张、害怕,所以我一直忍耐着,没怎么叫。结果后来助产士夸我勇敢,也赞我聪明,没有将气力都叫光了,嘿嘿……托先生的福哇!
再次感谢天天向上,舟学到了不少,以后有机会一定用上。
图为添衣打翻的宋朝哥窑青釉鱼耳香炉。
哥窑釉层较厚,釉面开有大小、颜色各异的片纹,俗称“金丝铁线”。其中,铁线指开片较大较深的纹路,工艺上沁入炭黑,形成黑色的纹路。金丝是指很细小的纹路,这些纹路由于水的张力无法使得炭黑沁入,但是年长日久,氧化所致。
210瓦全转眼成为玉碎,极品亲戚江湖再现
小的时候;添衣觉得自己和边关其他军户家里有很大的不同。
她的母亲生的最好看,她的父亲是最少出现家里的。每一次父亲来瞧她们母女,总是坐不了多长时间就走了,留下来吃顿饭;住一晚的时候屈指可数。
不过这都没关系,有母亲疼她宠她就足够了,大了些,母亲教她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甚至还信手弹几曲琵琶,母亲那么美丽多才、温柔善良;在添衣眼里,母亲就是女神般的存在。
可是再大了些;她就渐渐觉得不对了:邻居家的妇人们互相来往走动,唯有她们家门庭冷落。同龄的小女孩们聚在一起做游戏、绣花,胆子大一点的甚至学父兄骑马射箭,可是谁都不会叫上她。
母亲不以为然,反而很欣赏这种寂寞。可是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寂寞是可怕的,她渴望和那些小女孩一起玩儿,说说笑笑,哪怕是说那些“你的花绣的好”、“妹妹的簪子真好看”这种闲话,
母亲的关怀确实美好,可依旧弥补不了她心中的缺口。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缺口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那群女孩在山坡上放风筝,她怯怯的拿着母亲新做的软翅大风筝偷偷跑出门去,想和她们一起玩。
可当她出现在人群中,那群女孩躲避瘟疫似的三三两两结伴走开,有几个新来的军户女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玩呢?”
“我娘说了,她母亲做过营妓,脏的很,可是她爹官大,我们又惹不起,干脆躲的远远的。”
“姐姐,什么叫做营妓?”
“嗯,就是有很多丈夫,好女不侍二夫,何况是人尽可夫的营妓。一旦做过营妓,无论以后是什么身份,一辈子都是营妓。”
“可是,她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啊,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玩呢?”
“龙生龙,凤生凤,营妓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咱们走,换个地方玩去。”
……
添衣面如火烧,僵直在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回到家里,她将软翅大风筝藏在箱子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虽然她不太明白女孩们话语的意思,可是她至少发现了母亲深居简出的原因:不是因为享受着寂寞,而是为了避免自取其辱。
原来母亲给她描述的世界那么不真实,她开始学着通过伺候的老妈妈和丫鬟开始了解外面的世界。
营妓是官奴的一种,无偿服务于军营,过路的游商看上了,也能花银子拥有她们,她们甚至比青楼卖笑的□还低贱,营妓的生命很短暂,大多不到两三年就受不住作践病死或者自尽了。个别能挺过去的,色衰之后在做苦役,一遍咳血,一遍木然的在木盆里揉搓着肮脏的衣服,身后堆成小山的衣服永远都洗不完。
所以运到边关那些女官奴们得知自己是要去做营妓时,性子烈的早当即开始寻死,上吊的,拿簪子戳破喉咙的、触壁的、咬舌的、纷纷了结自己年轻的生命。
因死的人实在太多了,营妓年年空缺,管理营妓的老鸨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半路给她们灌迷药,昏迷之中的女人们被夺取贞洁。
老鸨也是从营妓熬出来的,知己知彼,她说女人的第一次没了,就不会那么在乎第二次,横竖都睡过了。
这招还真的管用,营妓比往年少死了一半。
还有一半醒来后会寻死,比如添衣的母亲。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当即就要咬舌,那个男人手法极快,将他的食指塞进她的嘴里,她死死的咬住,眼里满是愤恨。
男人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淡淡说道,“我会找一具女尸顶替你的身份,你不再是营妓,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就这样,这个女人成了男人的外室,听说男人的夫人是个悍妇,娘家还是朝廷高官,家里侍妾通房通通被打发走了,男人娶了这个老婆之后便平步青云,现在是指挥使同知。
得知母亲身份来历后,添衣懂得了为何母亲总是那么精致的打理着自己的生活,她的衣饰永远都是普通军官夫人们望洋兴叹的鲜亮,大冬天的,她一掷千金弄来南边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她吟诗做画,弹琴自悦,她举杯邀明月,醉倒芙蓉边……
只因做人外室,过了今天没有明天,时刻面临着正室夫人打上门来,男人又是个重权势的,根本不用挣扎,他的选择肯定是舍弃她们母女——如若不然,他为何娶一个又丑又悍、还是和离改嫁的女人为妻呢?!
头上始终悬着一柄利斧,日子朝不保夕,所以干脆及时行乐吧,不枉活在这世上一遭。
利斧终于在添衣八岁那年砍下来了,男人战死沙场,女人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正室夫人果然打上门来,将她们母女驱赶猫狗似的赶出大门,正室夫人看着女人如花容貌,心里嫉火顿起,命人将女人卖到窑子里去。
女人凄然一笑,对添衣说,“母亲对不起你,生你,养你,却不能保护你。”然后一头撞死在岩石砌成的墙壁上,迸出的鲜血和纯白的脑浆溅迷了添衣的眼睛。
女人死的如此惨烈,连平日里对她们母女异常冷漠的大嫂都站出来劝正室夫人,“贱/妇已死,夫人消消气,稚子无辜,夫人宽宏大量,饶了这个女孩吧,好歹她也是将军的骨血。”
那么多小军官的夫人们看着,正室夫人不敢当场发落添衣,将她带回府里养了三天,然后偷偷要管事把人卖的远远的,对外称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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