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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钗(暮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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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瑾诧异问道:“爹爹要亲自去见那个千户?您可是三品大员,不如还是儿子——。”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颜大爷在长子耳边低语道:“你还看不出来?能一夜之间使得数万扬州卫所将士都听从命令的,怎么可能是普通千户?”
宁瑾一愣,低头道:“是孩儿考虑不周,孩儿这就登船。”
颜大爷低声道:“去吧,世子爷若问起原因,你就说魏国公被刺,其余一概不知。”
“什么?魏国公被刺?!我——我怎么不知道?”宁瑾大惊。
颜大爷冷哼一声:“你还没到知道这些的时候,还不快去。”
宁瑾惊魂未定的上了小船,颜大爷暗道,自己也是刚刚得知这个震惊的消息,否则,他早就自己来了,怎么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派长子接船。
颜大爷命管家递上了自己的名帖,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有军士来请颜大爷去港口临时搭建的军帐里见把杭州城弄得鸡飞狗跳的“千户大人”。
头戴乌纱帽,身穿藏香色飞鱼服、腰悬麒麟纹军牌、佩着三尺长剑的军官起身抱拳相迎道:“颜大人,别来无恙否?”
颜大爷微微一怔,他混迹官场多年,一眼就看出军官身上那套飞鱼服是圣上御赐的,腰间的麒麟军牌,可以调动整个卫所兵力……。
只是一瞬,颜大爷很快面色如常,道:“难怪连东平郡王世子的船都敢拦,也只有赫赫有名的永定侯府许三爷能有这个手笔。”
这位许三爷早先是以纨绔闻名京城,没有他不敢惹的祸,前两年从成都游学回来,一举中了秀才,却又扛起枪回到京卫指挥司、又在海船里狠狠捞了一笔,着实轰动了一阵,连皇上都屡屡召见他。
因得了圣眷,徐三爷这两年在京卫指挥司混得春风得意,今年刚升了正四品指挥佥事,算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了。
许三叔嘻嘻一笑,请颜大爷上座,看茶,说道:“既然连颜大人都亲自来了,肯定是明白下官为何在扬州城布下天罗地网。”
难道魏国公被刺,惊动了千里之外的皇上?这位许三叔是封了密旨查案的?
颜大爷是中央六部户部直接下属的盐运司的官员,和军队达不上干系,他不便也不能过问此事,尤其是目前形势不明,不关己事,最好莫要掺和。
但是他闺女这几天就要出嫁,扬州城被这位“钦差”许三爷弄得全城戒严,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未免人人自危,好好的婚礼岂不就被毁了?
想到这里,颜大爷的语气一软,拱手道:“许三爷,二月初九我府里办喜事,不知可否赏脸去喝一杯喜酒?”
这意思,就是请许三叔给个面子了。
岂料许三爷面露难色,说道:“下官此次来扬州,是有命在身,办完差事就要即刻回京复命,也
不知初九那天还在不在此地。”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推脱,等于什么也没说。
颜大爷很是火起,但正应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再说徐三爷那身御赐的飞鱼服和麒麟金牌很有一股震慑力,所以颜大爷又是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难为许三爷了。只是现在我母亲和大舅子还在河港等待下船,我母亲年迈,还请许三爷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许三爷道:“只要我的人上船搜查完毕,大船马上就可以抛锚靠码头。”
你——!
颜大爷强忍住火气,说道:“我母亲年迈、还有几个年幼的侄女侄儿也跟在船上,妇孺之人最怕惊吓,还请许三爷通融通融。”
侄女?许三爷眯了眯眼睛,难道肥莲也来了?算了,戏演到这个份上,也够本了,再继续纠缠下去,这火候太过,恐怕会引人起疑。
许三爷做出很为难的样子,食指轻敲桌面,最后道:“颜大人和世子爷我是信的过的,只是——唉,这样吧,船上的大小主子和贴身的婢女可以先下船,但是船夫和次等的仆从、包括箱笼都要留在船上等我的军士搜完再走,以防逃犯浑水摸鱼逃脱,再说了,这样一来,也可以保证老夫人和世子爷的安全。”
看来只能如此了,先把人接到家里再说。颜大爷咬咬牙,道:“那就多谢许三爷了。”
许三爷亲自送了颜大爷出军帐,末了,回到座位开始发愣:也不知魏王在南京查的怎么样了,自己每天都要虚张声势演着正牌“钦差大臣”的戏码,以混淆潜伏在暗处对手的视听。
世代镇守应天府南京的魏国公被刺的消息八百里加急密报皇上,皇上连夜召见,秘密派了魏王和他即刻南下查案。
两人带着诸多大内密探秘密到了南京查案,好几条线索却指向刺客逃向不远的扬州,他们分析是疑兵之计,刺客应该还在南京城。
于是魏王和他商量着,兵分两路,魏王在暗,继续留在南京;他在明,以钦差大臣的名义,势必把扬州城的地皮掀起来以虚张声势,横竖他也有张扬跋扈的名声,这种高调也附和他的行事风格。
一个晚上控制扬州卫所,扬州全城戒严,扬州港来往船只几乎被掀翻了查。
恰好一大早东平郡王世子和颜家大船靠港,这两个都不好惹,可徐三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死硬扛着不让下船,目的是闹得全扬州城、乃至不远的南京城都知道他许三爷为了查案,连世子和一品太傅府都不给情面、两淮盐运使颜大人千金的婚礼眼瞅着也要被搅合了……。
许三爷正想着呢,外头军士来报。说:“提刑按察使司副使的侄儿请求靠港下船。”
提刑按察使司副使不过是个四品官,三品颜大人我都没给面子,何况这位还只是个侄儿,许三爷道:“凭他是谁?查船才能靠港!”
军士道:“可是,那位说他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请大人行个方便。”
“孕妇生产?生产就更不能下船了!”许三爷道:“你们去城里请几个大夫还有产婆来送上船,就在船上生。若要生不出来,欺瞒本官,耽误了办案,嘿嘿,就让他叔父来大牢提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108章了,梁山好汉的数字,大吉大利。感谢各位亲爱的读者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陪伴。
呜呜!最近留言有些不给力哇,乃们不爱兰舟了么,不爱了么,不爱了么……?
咳咳!图1是飞鱼服造型,兰舟选了《龙门飞甲》厂花在大船大战李连杰时穿的飞鱼服……
图2是飞鱼服Q版本,撷芳主人所绘。
明代国家织造局,专织一种飞鱼形衣料,系作不成形龙样,名“飞鱼服”。飞鱼服是次于蟒袍的一种隆重服饰,飞鱼头部似龙,双足,有一对翅膀,鱼尾,多为皇上赐给武官的服装。
送贿赂夫人买瘦马,苦玫儿初次露真颜
杭州港一番折腾下来;睡莲一行人到达颜大爷两淮盐运使府上已经过了中午。
人困马乏;加上虚惊一场;除了天真浪漫的康哥儿,一行人个个面色不妥,不像是来贺喜;倒是像来逃难的!
中午迟到的接风宴上;颜大爷满脸歉意给大舅子东平郡王世子敬酒;大夫人姬氏和即将成为王家新妇的颜大小姐宁壁使出浑身解数哄世子妃和颜老太太等女眷多吃些。
众人那里吃的下?敷衍了几口回到安排好的房间歇息了;在大船晃了十来天;总算能踏踏实实歇个午觉。
客人安顿好了;主人却不能有片刻喘息。大夫人将准备好的礼单给颜大爷瞧了;颜大爷点点头,进房沐浴更衣去去酒气;预备出门。
接下来,颜大爷要走访扬州知府大人和扬州卫所的指挥使大人,按理说这两位大人的品级都比颜大爷低,可事到临头,免不得要请动这两位帮忙说项,否则到了初九大婚之日,谁知道那位徐三爷会寻出什么名堂来生事?!
大夫人亲自帮丈夫擦身梳头,眼圈儿一红,道:“老爷,咱们就宁壁一个嫡女,眼瞅着要出嫁,却没想碰上这么个大事。幸亏宁壁懂事,不仅不伤心难过,反而出来帮着妾身张罗客人,妾身这心里——。”
杨大爷最近和大夫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尤其是今天玫儿首次归家,仆人们都恭恭敬敬叫她“五小姐”,这便是大夫人已经承认颜玫儿的身份了。
所以颜大爷很有耐心说道:“事已至此,在家里哀声叹气有什么用?这喜帖早就下了,亲家从武昌府过来迎亲的船估摸着这两天就要来杭州港,你想想看,那许家三小子打小就是软硬不吃的混人,今天拦了母亲这个一品夫人和世子爷的船,明日他就敢拦亲家迎亲的大船!”
王家从武昌府港口出发,沿着长江东下,不过三日便可到达扬州港,二月初九是大日子,以前商议的是王家迎亲船只会在二月初五到杭州。
“这可如何是好?若误了吉时,岂不是误了宁壁终身?”大夫人大急,内宅的事情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外面的事她一个女人只能干着急。
颜大爷眼里也有些焦急,说道:“所以我要马上去找扬州知府和指挥使大人,商量王家迎亲船只在何处靠港、最好能一齐拜会那许家三小子,迎亲登船那天,别再弄出搜船这种事来。”
大夫人给颜大爷戴上黑色方巾,面露难色道:“知府大人喜欢古董字画、指挥使大人好黄白之物,估计刚才那两张礼单都能喂饱他们,只是——那许家三小子的喜好妾身摸不清楚,还请老爷指点一二。”
颜大爷想了想,道:“这位许三爷去年在海船上捞了一大笔银子,咱们送的那些估计都看不上眼,不过听说他好美酒好美人,风流的紧,杭州城有的是瘦马,你买两匹回来备着,预备送人。”
男人不都是这个臭德行么?!大夫人心里狠狠鄙夷了一下,不过为了女儿的婚礼顺利举行,大夫人忙点头道:“老爷放心,妾身即刻就去备着。”
颜大爷换了一身道袍出门摆客,大夫人命内院大总管孙妈妈去寻几个人牙子来,她要挑两匹上好的瘦马。
孙妈妈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赶紧领命而去,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牙子分别带着八匹瘦马来府里预备挑选。
扬州地,温柔乡,纸醉金迷。
扬州交通便利,两淮盐运司也设在此处,所以扬州城盐商云集,盐商对政治没有追求,赚得的钱除了寻常的买房置地、在苏州比赛似的造园林,便是用在各种奢侈的享受上了。
为了迎合肚大臀圆盐商对美扭曲变态需求,“养瘦马”变成了杭州城红火的行业,“扬州瘦马”也就成了扬州城独具特色的“土特产”,举国闻名。
人牙子从贫苦人家低价买来相貌娇好的女童,教以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棋子,抹骨牌,以及床上床下各种淫乐技巧。
瘦马的意义只有一个——取悦服侍主人。
大夫人在堂上坐定,示意孙妈妈开始挑人。
十六匹瘦马四人一组站定,人牙子用正宗的吴侬软语说:“姑娘拜客。”
四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个个弱风扶柳般下拜。
人牙子说:“姑娘往上走。”
四少女像是事先排演好的似的,上前走了三步,落地无声,个个都像是纸糊的美人,风一吹,便要像风筝似的飞向天空。
人牙子说:“姑娘转身。”
四少女舞蹈似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花蝴蝶般翩翩欲飞。
人牙子说:“姑娘借手瞧瞧。”
四少女个个翘着兰花指挽起衣袖,露出玉雕一般的上臂。
人牙子说:“姑娘瞧瞧主顾。”
四少女四双秋水眼脉脉含情的瞥向大夫人,个个勾魂摄魄。
大夫人搁在黄花梨圈椅上手不禁一紧:那个被自己亲生女儿毒死的越姬就是这双眼睛!正经人家的女子那里会这样看人的!贱人!贱人!
孙妈妈见主母面色有变,便示意人牙子快点结束。
人牙子说:“姑娘再走走。”
四少女齐齐拉起裙摆,露出两弯三寸金莲!
大夫人瞧着畸形的脚,立刻以袖掩面,隐隐作呕!
孙妈妈凑过去耳语道:“这是瘦马行当最近最时兴的玩意儿,从小就用布条子裹脚,缠得越小越好,瘦、小、尖、弯、香、软、正最佳,颇受追捧,这缠了脚的价格比没缠脚的至少贵三百两银子。”
大夫人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说道:“我瞧着恶心极了,交给你挑吧,挑两个好的预备着,估摸着今晚就要送出去。”
孙妈妈应下,送大夫人出去,人牙子又开始新一轮的“姑娘拜客”。
孙妈妈选定两匹极品瘦马,以三千二百两银子的总价成交,当晚就坐着两台小轿送到杭州港码头不远处的一个小宅院里——这个小院也是颜大爷送给许三爷的外宅。
许三爷是个痛快人,连虚伪的推辞都没说,连房子带美人美酒一一“笑纳”了。颜大爷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暗道收了就好,这心里便有了底,虽然过后许三爷对迎亲船只的停泊、接亲路线等都定下严苛的条件,但是也保证不会在婚礼那天无故生事。
美酒和房子许三爷自己享受了,两匹瘦马则好好的豢养在院子里。待后来他完成任务回燕京时一起带着做人情。
一匹送给了酒肉好友安顺伯世子;另一匹则转手了好几道手,最后匪夷所思的塞到了永定侯——即许三爷的庶出大哥房里!
永定侯对这个扬州瘦马很是疼爱,伺候了几晚便抬了姨娘,成为侯府最得宠的胡姨娘,胡姨娘在永定侯夫人棍棒加胡萝卜软硬兼施下,居然能游刃有余,得到了永定侯的长宠,堪称扬州瘦马界的楷模!
呵呵,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永定侯侯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她认为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三
叔会用同样的法子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往大哥房里塞人,给她添堵。
且说扬州城掌握盐务的两淮盐运使颜大人嫡长女出嫁,盛况空前。
靠盐吃饭的盐商纷纷借这个机会塞银子,当然,他们拿着厚礼不敢直接送到府上,都通过颜府管事和幕僚们暗暗将礼品带到。
可因为京城来了个不靠谱的钦差大臣一夜之间将扬州全城戒严,从陆地到港口连连设下关卡,将过往车辆船只势必搜查一通才肯放行。
禁严的次日,满杭州城都传遍了东平郡王世子和一品夫人颜老太太的船被困港口的消息。
再到了晚间,又传出一个震惊的消息,提刑按察使司副使的侄儿以“妨碍办案”的罪名投入扬州大牢,据说这位衙内以夫人要生产为由要即刻靠港下船,可那位钦差居然拖了几个大夫和产婆上船查看虚实,结果诊断是孕妇怀孕八个多月,并无生产迹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位孕妇见丈夫被投入大狱,一时受惊动了胎气,当晚便提前发动了,惨叫声响彻杭州港的夜空,钦差将那拨大夫和产婆们又送上船去,黎明时刻生下一对龙凤胎来。监狱的丈夫听到消息,一时悲喜交加,当场昏厥过去……。
总之,扬州城鸡飞狗跳,出进皆难。所以颜府客人比预料当中的锐减了一半,喜庆的气氛也生生被削弱了五分。
好在颜大爷和颜大夫人都见惯了世面,两位接人待客面色如常,毫无不虞之色。
二月初八那天,大小姐宁壁的房间里挤满了闺中好友给她添妆,睡莲、琪莲、王素儿、连玫儿都陪着害羞的宁壁应付手帕交们的调笑。
玫儿是首次以颜府大房庶出五小姐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表现得体,进退自如,她送给嫡出大姐一根周朝的白玉雌雄螳螂簪作为添妆之物。
宁壁的手帕交们都是有眼色的,见这个突然冒出的庶出五妹妹,也都很快调整了神色,似乎早就熟识似的一起说笑玩闹。
正说笑着,外头丫鬟来报:“魏国公府三夫人和七小姐来了!”
魏国公府?睡莲暗想这是什么状况,不是说魏国公被刺,生死不明吗?怎么在扬州城全城界严的时候,魏国公三夫人和七小姐还能从南京到扬州给大姐姐添妆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还记得许三叔房里的丁姨娘是肿么塞进去的吧。。。。。。三叔瑕疵必报,就塞了瘦马给哥哥
本章关于扬州瘦马挑选过程是出自清朝张岱《扬州瘦马》一书。原文如下:
“至瘦马家,坐定,进茶,牙婆扶瘦马出,曰:‘姑娘拜客。’下拜。曰:‘姑娘往上走。’走。曰:‘姑娘转身。’转身向明立,面出。曰:‘姑娘借手。’尽褫其袂,手出、臂出、肤亦出。曰:‘姑娘相公。’转眼偷觑,眼出。曰:‘姑娘几岁?’曰几岁,声出。曰:‘姑娘再走走。’以手拉其裙,趾出。然看趾有法,凡出门裙幅先响者,必大;高系其裙,人未出而趾先出者,必小。曰:‘姑娘请回。’一人进,一人又出。看一家必五六人,咸如之。”
图为玫儿送给宁壁的添妆——周朝白玉雌雄螳螂簪。古代蝉、蜘蛛、螳螂这种昆虫的形象经常会出现在饰品中。这种以母螳螂吃掉公螳螂的主题的首饰器皿时常出现,兰舟不得其解,难道是古人对生殖的崇拜么????????太极图也是对生殖的崇拜。
这个簪子的主题其实是昆虫版本的《色。戒》,抑或是《性。命》。
是工匠从螳螂交配之后,母螳螂吃掉公螳螂获得营养的场景得到的灵感……。
大家慢慢欣赏哒。
三夫人重礼送素儿,七小姐徐汐有奇招
大燕国开国封了十六位无限尊荣的国公爷;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株其全族算是轻的——因为株连十族、连门生都不放过一脸血的看着你呢!
总之;经历一波又一波的政治大清洗,幸存至今的国公府只有五家:魏国公徐家、定国公徐家、英国公张家、成国公朱家、黔国公沐家魏国公和定国公的祖先都是开国大将徐达。 。'
这五位国公府,就有两位是世代镇守在外;黔国公沐家世镇云南;另外就是魏国公了;前年圣上迁都燕京;就定下魏国公徐家世镇应天府南京。
这个先祖曾经被封为中山王的的国公府;就从此远离了政治中心。二月魏国公被刺事件悄然传出后;世人的目光又焦距在这位老牌国公府上面。
如今魏国公生死不明;魏国公三夫人带着七小姐许汐从南京来参加颜大小姐的婚宴,难道这表示——国公爷安然无恙?
七小姐徐汐比宁壁小两岁;两人算是很相好的手帕交,如今宁壁要远嫁武昌,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何时。
徐汐送了件首饰做添妆之物后,就眼泪汪汪的搂着宁壁直哭,宁壁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这若是被不知情的瞧见了,还以为即将出嫁的是许汐呢。
睡莲递了帕子给宁壁,宁壁接过帕子给徐汐擦泪,好容易才止了泪,徐汐紧紧握住宁壁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讲,在座的闺秀们都是颜色的,纷纷寻了借口出去,有去看戏的,有结伴赏园子的。
今天来的闺秀绝大多数都是扬州本地人,聚在一起说的也是扬州本地话,睡莲和琪莲都听傻了眼,只觉得是一阵阵软语在空中飘,于是两人只是挂着得体的笑容点头应付,只有玫儿打小是跟着母亲来扬州,官话和扬州本地土话都听说自如,所以这样一来,庶出的玫儿反而成了闺秀圈的焦点,忙的不亦乐乎。
大夫人看见玫儿便觉得刺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玫儿确实在宁壁的婚宴中起了很大作用。
王素儿身上还有重孝,很自觉的应了景便回到自己卧房里待着,正在给颜老太太做夏天穿的鞋,
崔妈妈喜滋滋来请:“老太太要小姐去见,是魏国公三夫人呢。”
“知道了,我这就去。”王素儿放下针线,正待整理衣襟,崔妈妈一把将王素儿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打开首饰盒一件一件朝着素儿的发髻上比划着,说道:“这是去见贵,可不能这么素净了。”
王素儿揽镜左右都照了照,笑道:“我瞧着倒还好,这打扮素净而不失礼数,又何必兴师动众的?再说了,这几天见的那位夫人不是贵?”
“这位三夫人是魏国公府嫡子媳妇呢,与前几位夫人自是不同的。”崔妈妈到底是取下素儿发髻上的点翠云纹玉簪,挑了一对镶蜜蜡金蝉簪插上;又取下素儿耳垂上的柳叶坠子,换了一对缠丝玛瑙坠。
崔妈妈正待要在王素儿的腰饰上做点文章,素儿悄然避开了,笑道:“妈妈莫要如此,这些就尽够了,腰间这块玉佩是外祖母刚送的呢,和睡莲表妹是一对,她还戴着呢,我怎么能解下来换成别的呢?”
崔妈妈一听这话,这才作罢。 。'
到了颜老太太暂的院子,彩屏将王素儿引了进去。
颜老太太和魏国公三夫人对坐在黄花梨独板围子罗汉床上闲话。
王素儿敛衽行礼道:“见过三夫人。”
魏国公三夫人眼睛一亮,笑呵呵向素儿招了招手,道:“走近让我瞧瞧,哟,怪不得老夫人一直
惦记着,果然是水葱般的姑娘,这模样、这气派,我瞧着甚是喜欢。”
言罢,三夫人褪下手腕上玻璃种翡翠镯子塞给素儿做见面礼。
王素儿见颜老太太点了头,便道谢收下了。三夫人拉着素儿的手叫她一起坐在罗汉床上,素儿不敢造次,最后坐在三夫人下手处的绣墩上。
三夫人自来熟的和王素儿聊天,问她多大了、读了什么、平时喜欢什么等闲话,素儿一一谦词答了。
颜老太太淡淡的笑着,崔妈妈则喜不可知站在一旁,当素儿谦虚说自己“跟着表姐妹一处上学,学的不过尔尔”时,崔妈妈几乎要跳出来解释其实自家小姐在学堂出类拔萃,彩屏瞧见颜老太太使了个眼色,便找了个借口拉崔妈妈出去说话。
三夫人和素儿说了两柱香时间的话,最后意犹未尽道:“听说贵府九小姐也来了,说起来,她满月和周岁的时候我都去府上贺喜过呢,那时候还是个粉嫩嫩的小婴儿,也不知如今是什么俏模样儿。”
王素儿正待开口赞睡莲,却被颜老太太捷足先登,谦虚一番道:“九丫头如今十一了,尽淘气着呢,怕是冲撞了三夫人。”
三夫人捂嘴笑道:“小孩子家么,都是淘气着长大的,我家汐儿小的时候比她哥哥顽皮。如今大了,才收敛些,像个淑女模样。”
三夫人和颜老太太说笑着,心里却暗道: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颜府嫡出的九小姐和这位王姓表小姐一样,都是老太太亲自教养着,可老太太这句看似谦辞,其实大有深意,难道九小姐真的有些什么不妥……?
在颜府用罢晚宴,同来贺喜的魏国公三老爷接了妻子三夫人和女儿徐汐回到国公府在杭州的别院歇息。
房内,三老爷和三夫人异口同声道:“如何?”
两人皆是一怔,然后苦笑道:“你先说。”
三夫人亲自给三老爷泡了茶,端过去道:“夫为大,老爷先说。”
三老爷接过茶杯,却无心饮用,叹道:“仅仅两年时间,我们魏国公府就大不如以前,京城千里之遥,圣眷慢慢淡去,消息也不灵通,长此以往,我们魏国公府与其他镇守南京的普通将军府有什么不同?”
“以前这位颜大爷、包括东平郡王世子爷对我都有结交之意,如今见了面,却不过点头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我左右试探了半天,却半句有用的话都套不出来。”
世态炎凉啊,三夫人深有感触道:“我也碰了软钉子——连东平郡王世子妃的面都没见着,据说是病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颜大夫人忙着招呼人,是颜家老太太接待的我。这个老太太是个有真本事的,一个继室,连亲儿子都没有,然能坐稳位置,安享晚年。可不知是老太太早已不过问世事,还是有意避着我,总之,我也打听不到京城的消息。”
三夫人话题一转,道:“对了,颜大人和世子爷没有问起过父亲么?”
“怎么没问?许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小子在扬州城这么一闹,他们能不知道父亲出事了?”三老爷又是一叹,说:“只是他们也知道其中的蹊跷,都不敢搀和进来,只是问候了父亲的身体如何等等。”
“老爷是怎么回他们的?”三夫人道。
三老爷摊了摊手,道:“我能说什么呢?只能说父亲身体很好,只是今春膝盖的老毛病犯了,慢慢调养着。”
三夫人泫然欲泣道:“父亲遇刺生死未卜,大哥也不知将他老人家安置在何处调养,连对你这个嫡亲的弟弟都不肯告知实情,妾身实在是心慌的紧,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整天强颜欢笑,还不得不听从大嫂的指示,在这个竟要关口带着汐儿来扬州寻门路。”
魏国公府中,大老爷是世子,二老爷是庶出,三老爷和大老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魏国公被刺,世子大哥秘密将国公爷转移到不知名的地方养伤,还将三弟遣来扬州。
三老爷对大哥向来言听计从,如今看到大哥如此行为,加上媳妇的枕头风吹了几十年,心里也不免觉得寒心——难道父亲已经遇害,大哥故意隐瞒不报,还借口将自己派到扬州,以确保他继承魏国公的爵位么?
想到这里,三老爷莫名一慌,嘴硬道:“大哥肯定有苦衷的,所以才会要我们来扬州。”
“既如此,为什么单单把咱们的幼子漩哥儿留在南京?”三夫人眼泪簌簌落下,道:“咱们从来不和大哥大嫂争些什么,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兄弟情深,三老爷替大哥辩解道:“你啊,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的,漩哥儿还小,他跟着来只会添乱,再说咱们长子潮哥儿不还是跟着一起来的吗?”
“大哥说潮哥儿已经二十了,你再挑剔下去,恐怕要耽误孩子的亲事。颜大人是迟早要回京城入六部的,据说户部和吏部都有可能。这样的话,颜家五爷在翰林,是天子近臣;颜家九爷在五城兵马司,颜家在京城根基深厚。大哥的意思是,是最好能和颜府结一门亲事,以后京城也有个能帮着说话的,免得皇上真忘记咱们国公府。”
三夫人脸一红,想以前宁壁亲事未定时,颜大夫人曾经有过看中潮哥儿的意思,可当时她觉得颜大爷和大夫人都是庶出,有些瞧不上宁壁。可现在宁壁嫁入湖广布政司布政使王家,三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唉……。
三老爷那里知道这些过往,只是叹道:“今天颜大人见了潮哥儿,很是欣赏,说他有个庶出的女儿——。”
三夫人一听,心道一定是那个叫做玫儿的庶女了,三夫人气得脸都白了,立刻打断道:“老爷说什么呢?我和老爷都是嫡出,潮哥儿是我们的长子,堂堂魏国公府难道败落到了嫡孙要娶一个庶女为妻的地步了吗?!”
“那玫儿我也见过,模样行事倒也不差,可她输在出身上,嫡庶天壤之别。”三夫人说道:“她还不如颜老太太那个叫王素儿的外孙女呢,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嫡出,虽然父母都没了,但是如今老太太把她当孙女疼。”
“你可别忘了,老太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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