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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权冠:绝色乱世悍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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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覃槐也是一名参军,当着众多人的面,桓温竟让自己下跪,执行这样的命令,他似乎并不甘心情愿,他迟迟没有跪倒。
桓温见状,不得不对在场的军兵们命令道:“有良知的军人们,请你们执行本将军的命令!快来几个人,把覃槐给我按倒!”
随着桓温话语落下,早有四五个彪形大汉,一拥向前,左右下手,把覃槐三下五除二,按倒在地!
见桓温竟然动了真格的,此时的覃槐,也不由得胆怯起来,只见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连串的往下滚落,他全身在瑟瑟发抖,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桓温讥讽的对覃槐说道:“覃参军,这下,你可以说话了!”
在几个士兵的强制按压下,心傲气盛的覃槐,仍然不肯服服帖帖认罪。只见他横眉怒视,用带血丝的眼光朝桓温怒视。桓温也对他怒目相视。二人如此僵持了约五六分钟,还是覃槐首先开口说话。
覃槐说道:“桓将军,就咱们军队的传统来说,我覃槐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每当打了胜仗,进村之后,哪个不是尽情而欢?肆意而为?我这次只不过是搂抱了那个女孩子一下,又未做更加出格的事情,你何必如此不依不饶?”
桓温听覃槐竟然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种话来,把他的脸都气成紫红色了!桓温颤抖着声音说道:“真是昏庸至极!昏庸至极啊!官军乃是朝廷柱石,朝廷信任你我,才委以重任,让你我率兵出来打仗,此次打了败仗,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羊祜村的乡亲们毫不嫌弃,不但热情收留,还好饭好菜的加以招待。不想你在酒水的刺激之下,竟然做出侮辱我乡亲的龌龊事情来!事到如今,还口口声声为自己辩解开脱,这不但有违国法,也是军纪所不容!本将军看在你屡立战功的份上,本未想对你加以重罚,可是你盛气凌人,欺人太甚,我只好挥泪斩马谡了!”
不说桓温和他的军兵们,如何一路徒步跋涉,返回建康;再说前秦国皇帝苻健,在取得灞上战役胜利之后,总有说不出的喜悦与高兴。苻健召集文武大臣早朝,在喜悦之下,也有掩饰不住的不满。
苻健责问自己的兄弟苻雄:“丞相兄弟,寡人一向耳闻,你是一个多谋善断,思绪缜密之人,你手中握有七千重兵,为什么未把桓温全歼,还让他跑了呢?”
在众多大臣面前,受到兄长皇帝的责怪,着实让苻雄脸面无光;又想到苻健是位极其认真,也是位极为严苛之人,他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拿自己此次失误为借口,杀一儆百,拿自己开刀呢?想到这里,苻雄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苻雄用颤抖的声音,为自己辩解道:“秉皇兄!常言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那桓温,亦非等闲之辈,他能突破重围,逃之夭夭,因而成为漏网之鱼,说明此人命不该绝,皇上何必为暂时的失利而焦急呢?”
除苻雄之外,苻健长子献哀太子苻苌次子平原公苻靓三子淮南公苻生,皆是此次灞上之战参战者之一,叔父苻雄受到批评,他们当然也脱不了干系,大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因此,几位皇子禁不住都跳将出来,为叔父苻雄开脱。
长子苻苌首先说话:“父王,此次灞上之战,桓温之所以能成为漏网之鱼,也并非我等过错!”
苻健责问:“苌儿,你这话怎讲?”
苻苌回答:“孩儿听说,桓温此贼,不但是晋明帝司马绍的女婿,也是三朝老臣,他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他比狡兔三窟还要多出两窟,要战胜这样的人,岂非易事?”
次子苻靓也说道:“据儿子后来所知,桓温此贼,从战斗一开始,他就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所以我等才战而无获!”
苻健又责问:“靓儿,你这话又怎讲?”
苻靓回答:“战争一开始,桓温就把他的指挥所设在了灞上的边缘地界,做好了进可攻,退可逃的准备。似这等老奸巨猾之徒,他不可能不事先估计到,此战形势对他不利,他早做好了逃跑准备,这也并不奇怪!”
三子淮南公苻生说道:“父王,这次围歼桓温,从头至尾,孩儿都守护在叔父身边,个中情形,细微变化,都在孩儿的监控之中,叔父可谓全心而为,毫无懈怠之处,桓温出逃,的确是有他高明之处,这点,父王不必有任何怀疑!”
苻健听完苻生的述说后,并未置可否,却转而问长乐公苻觌道:“四儿,你的年纪最轻,涉世也不深,且又思想单纯,父亲相信,你不会说诳语,你告诉父王,以上各人是不是都说了真话?”
苻生操着稚气未脱的语句,对苻健说道:“父王,你就不必再追问下去了,以上诸人所说,均是实情!”
苻健这才满意的说道:“不是父王疑心,偌大一场战役,唯独逃走了桓温此贼,这对我前秦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哇!”
苻雄说道:“兄长,你也用不着焦躁,下次再遇到桓温,我即使不把他活擒,也定能够将他杀死!”
苻健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桓温也是半百之人了,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他不会再出战了。你们想,一个深居简出的缩头乌龟,咱们到哪里去捉他,还何谈将他活捉或者杀死呢?”
长子苻苌说道:“如父王所说,桓温此贼,从今以后,就再也不出战了吗?”
苻健点了点头,说道:“据本王预测,我想会是这样!”
据说,苻健治理前秦国,颇知些勤政恤民的道理,他减刑罚,薄赋税,精简礼制,照顾耆老,修尚儒学,使得自西晋以来饱受战乱之苦的关中地区,稍稍得以复苏。苻健的所有努力,为后来掌管前秦大权的苻坚,和他的统一北方之举,奠定了基础并铺平了道路。晋穆帝司马聃永和十一年,亦即是公元355年,苻健以三十九岁的年龄阖然长逝,由于长子苻苌,次子苻觌身体皆孱弱多病,无法委以重任,这继承皇位的大任,就落在了三子苻生的肩上。
苻生,字长生,晋穆帝司马聃永和十一年,也即是公元355年生人,氏族人。他即位后,改元寿光。在位期间,昏庸无道,擅杀无辜,残害百姓,十分不得人心民心。据说苻生此人胸无大志,志存短浅,根本就不是治国理政的好材料,他每日里酗酒挥霍,不问政事,把一个前秦国搞得乱七八糟,竟然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执政尚不满二年,在寿光三年,也即是公元357年时,即被他的同族兄弟苻坚所推翻。
苻坚,字永固,氏族人,他是苻生叔父苻雄的儿子。其实,苻坚与苻生比较起来,皆是两个很极端的人物。苻生腐败无能,不堪重任;而苻坚则是一个性情乖僻,很难合群的人。他刚愎自用,听不得大臣们的正面意见,凡是他说过的话,做出的决定,无论对错与否,别人都必须毫无疑义的去执行。当苻坚刚一提出发兵进攻东晋的时候,就遭到众大臣众口一词的反对。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苻坚的弟弟苻融进言:“皇兄,先前,先帝苻洪他老人在世的时候,亦曾经提出过讨伐东晋的主张,但是,后来被世外高人王猛先生给制止了。王猛先生认为,以目前前秦国的经济和军事实力来说,尚无法与东晋国相抗衡,如果贸然发动进攻,必然是以卵击石,自讨其败。皇兄,此事重大,还望皇兄你三思!”
苻坚兄长东海哀公丞相苻法也说道:“皇弟,论资历,我比兄弟你多吃了几年粮食;论经验,我比你多走了几年的路程。这兴兵讨伐东晋的事情,可谓大矣,不可不再三掂量,倘若盲目出兵,谁知是胜是败,后果将会怎样?这件事情,还望皇弟你慎之再慎,考虑周全后再行动,也不为迟晚!”
由于前秦国是苻姓掌权,从大臣至将军,再至诸侯国的王公王爷,无不尽是苻姓家族之人,几乎是众口一词,对苻坚提出的讨伐东晋的倡议,几乎无一人赞成。正在苻坚焦头烂额之时,忽见一人出班,力排众议,慷慨陈词,竟然全力支持苻坚讨伐东晋的主张!你道此人是何许人也?他就是原先苻健手下的老臣,现任左卫将军之职的姚苌是也!
提起姚苌这个人,因为在后本书中,他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在这里不得不交代几句。
姚苌生于晋成帝司马衍咸和五年,也即是公元330年,字景茂,羌族人,是五胡十六国早期领导人之一姚弋仲的儿子,南安赤亭即现在甘肃陇西县人。姚苌此人善于以智代战,还处处笼络人心,网罗贤能,以备日后之用;姚苌治军有方,奖惩严明,也是一个不可多得之将才。不过,人的智慧与才干,无法与他的业绩成正比,一个人若是将自己的智慧与才能用歪了,将会给他人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也会使自己名声大损。
姚苌对苻坚说道:“皇上,听完苻融和苻法大人的话后,臣下倒有不同的意见,不知皇上愿不愿听?”
一听说有人要提不同的意见,苻坚好似在漆黑的夜晚,突然见到一丝亮光一样,他急不可耐的对姚苌说道:“姚爱卿,你与朕共事也不是一年半载了,你不必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好了!”
姚苌伸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用犀利的双目迅速在苻坚脸上扫视了一遍,经过一番察言观色后,而后这才说道:“东晋皇帝司马聃所依仗者,无非是桓温桓宣庾翼庾亮这些老臣而已,目前,这些人老的老,死的死,都已老朽不堪重用,垂帘听政的褚蒜子皇太后,也已是力不从心,调度乏力了,若此时对东晋发动进攻,则犹如秋风扫落叶,必定垂手可得矣!”
听过姚苌此番话后,早已胸有成竹的苻坚皇帝,真可谓喜不自胜。他暗自思忖道:“看来,做昏君容易,做明君异乎难哉!想我苻坚,不但聪明过人,而且又手握重兵,面对一个腐朽没落的东晋王朝,何愁不灭哉!”于是,苻坚决定采纳姚苌的建议,择日兴兵,去攻打东晋王朝。
一个人意志的形成,自打他出生以来,经过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早已在他的潜意识中逐渐形成。不过有一点却是人的大忌,这就是“刚愎自用”四个大字。
大概是在八九岁的时候,苻坚独自在大街上玩耍,突遇一位算命先生;该算命先生见苻坚人小鬼大,无论是行路的姿势,还是与人说话的姿态,皆与一个孩童不相符合,于是便无话找话,有意与苻坚搭讪。
算命人对苻坚说道:“小大人,我来问你,你是否可以告诉本算命先生,你今年贵庚几何了?”
苻坚见有人发问,便不由得停住脚步,挺直了身子,回答道:“贵庚就免了,本少爷已枉活九岁矣!”
算命先生上下打量了苻坚一番,又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走路的姿势与说话的姿态,都与你的年龄不相符啊?怕不是已过志学之年了吧?”
古代男子年满十五岁时,称“志学之年”,而女子年满十五岁,则被称作“及笄之年”,而苻坚还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一位稚气未褪的孩子,竟然能说出犹似成年人一般的语言来,怎么能不使这位算命先生感到惊讶呢?
算命人又对苻坚说道:“请问贵公子,你是哪家少爷,你能对我说出你的名和姓吗?”
苻坚面对算命先生淡然一笑,说道:“姓氏乃是祖传,而名字又是父母所赐,它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呢?”
算命先生听苻坚如此回答,更加感到此子未来必成大器,不免又增添了几分敬意。他对苻坚说道:“本人持幡游走于街头巷尾,为人算命,挣点零花钱以贴补生计,今日巧遇贵公子,难道你就不想抽上一签,来预测一下自己的未来吗?”
苻坚说道:“先生,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我身无分文,这抽签算卦是要付钱的呀,我不想落个贪人家小便宜的骂名!”
算命先生认真说道:“这为人算命的差事,本就是个无本生意,给多给少,全凭别人的恩赐,谁说无钱就不能算卦来着?今日,我就心甘情愿的为贵公子算上一卦,你没有钱不算什么,就算我为贵公子奉献一份爱心好了!”
苻坚被算命先生纠缠不得脱身,只好说道:“既然先生如此大度,甘愿为小子无偿算命,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到苻坚的允准之后,算命人便摆开卦摊,又拿出一把竹签,然后装进一个大竹筒内,用力上下摇晃起了。摇了半天,突然停住,示意让苻坚从中抽出一支竹签来,交由算命人观看。
算命人煞有介事,细心观看,看了半天,最后竟惊讶地对苻坚说道:“可喜可贺!好签,好签!”
苻坚不解,赶忙问道:“先生,我抽了一支什么样的签子,使得你如此之高兴?”
算命人说道:“你看这只竹签,上面的谶文说‘草付臣又土王咸阳’,这不是吉祥之兆,又是什么呢?”
苻坚被算命人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不禁再次追问道:“先生,这‘草付臣又土王咸阳’,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算命人故作惊讶的朝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收起挂摊,扯起苻坚的小胳膊,匆匆朝一道小巷子走去。当走到一个僻静无人之处后,算命人这才神秘兮兮的小声对苻坚说道:“小公子,我来问你,贵姓可是一个苻字?”
苻坚莫名其妙,回答:“苻姓乃祖传,那还有假!”
算命人得意的说道:“小公子,这草付臣土,说的就是贵公子的名字啊!”
苻坚仍然不明白,随声附和一声道:“是嘛?”
算命人不得不对苻坚解释说:“怎么不是?草字下面添加一个付字,不就是贵公子你的姓嘛!”
苻坚恍然道:“不错!草头下面加个付字,是念苻。那臣又土又是什么意思呢?”
算命人说:“臣字加又字,下面再加一个土子,贵公子,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吧!”
苻坚喃喃的说道:“臣字右面是又字,下面加一个土字,是个‘堅’字呀,两个字合在一起,就念‘苻坚’,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算命先生洋洋自得的说道:“我就说嘛,我一见到贵公子,就觉得你气度不凡,又经过抽签算卦来验证,这一下,你不再怀疑本算命先生的远见卓识了吧?”
苻坚追问道:“那‘王咸阳’又是什么意思呢?”
算命先生没有立刻回答苻坚的提问,而是说道:“咸阳者,乃华夏第一帝都也。想当年秦始皇嬴政就崛起于咸阳,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六国,统一了中国,他就是以咸阳为依托,成就了毕生大业。所以后人有言,咸阳乃帝都之城,只有志存鸿鹄,大福大贵之人,方有资格入驻这咸阳城中。待贵公子銮驾咸阳之时,这王咸阳之谜,也就不解自破了!”
苻坚自言自语的说道:“怪不得先父生前常对我说,‘八百里秦川腹地,有一座名城乃是咸阳,渭水穿其南,嵕山亘其北,山水居其阳,故称其为咸阳。居其城并掌握国家权力之人,乃是帝王,凡有鸿鹄之志之人,方可坐上帝王宝座’。难道我苻坚也是这样的人不成?”
苻坚思潮起伏,在这位不知姓名的算命先生的诱导蛊惑之下,不知不觉间,就先做起了帝王之梦。当他平静下来,再想问算命先生一些其他问题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早就不见了踪迹!
苻坚从回想中又回到了现实,就听左卫将军姚苌继续说道:“陛下,既然你老人家如此欣赏世外高人王猛,微臣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否?”
苻坚兴奋地说道:“姚爱卿,你既然有话要说,朕哪有不准之理!你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姚苌干咳几声,清了一下喉咙,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先帝苻洪爷当政的时候,王猛就曾经来到长安,意图投靠,因为没受到重用,故而又返回华山去隐居,当他的隐士去了;在苻健爷当政时,王猛又被人推荐,二次来到长安,又因与苻健爷政见不合再次离去。现在到了您苻坚爷亲政时期,您既然决意要对东晋实行讨伐,何不派人前去华山,将王猛先生请出来,让他辅佐与您,让王猛作为您的得力助手,你们便可共同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了!”
听完姚苌的建议后,苻坚稍作沉思后,说道:“姚爱卿,只有你懂得朕的心思,如果有了王猛做我的谋士,则我前秦军便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也!”
苻坚当即传出军令:“各位爱卿听真!王猛此人我决意要用,这讨伐东晋的事情,我也决意要行,尔等谁都不可再言免战之事,违我令者,定当严惩!”
听苻坚如此坚定,又如此认真,从此谁还敢再言其他?一时间之内,朝堂之内静如夤夜,鸦雀无声,无人再敢言语。
沉默好大一阵之后,只听苻坚又发布命令道:“大将军苻苌听令!朕命你偕同同苻靓,带上三千兵马,即刻起身,前往西岳华山,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位世外高人王猛找到,并即刻护送来京,不得有误!”
苻苌乃是苻健长子,苻靓是苻健的次子,二人的年龄,都比苻坚为长,他们也都是苻坚的堂兄。二人虽然都怀揣异议,但是面对心高气傲独断专行说一不二的这位苻坚堂弟,也只好敢怒而不敢言。二人当即遵照苻坚旨意,点上三千兵马,即刻启程,直奔华山而去。
时光飞转,光阴如梭,一晃五六天就过去了。苻坚因为等待王猛的消息,每日里都心神不安,所以几天来一直都没上朝。
这一天吃罢早饭后,苻坚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他正在想的是,苻苌苻靓此去华山,不知是否能够顺利找到王猛?去年曾听社会上传扬,说是华山一道观中,有一个疯道士,因看不惯一位地方官员的蛮横无理,言谈之中,与这位地方官发生了口角,被那位地方官员飞起一脚,将他踹下了万丈悬崖,是死是活,尚无定论。倘若真是如此,这位疯道士就是不死,也是凶多吉少。他会是王猛吗?
王猛明知故问,说道:“陛下,这杀父弑兄,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还何谈不得已而为之?”
苻坚哀叹一声,说道:“永固才疏学浅,无法与你王先生相比,但我知道,你虽然隐居在华山之中,但这世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毎桩每件,都瞒不过你王先生的耳目。我想,用不着我细说,我之所以将兄长苻生杀死的原因,你也早已是心知肚明了吧?”
王猛暗想:“看起来,这世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单从表面上去看,民间传说‘杀死昏君苻生,自有明君当政’的谚语,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猛用较为缓和的语气说道:“千古功罪,自有后人评说。不过,平心而论,若拿你与你的那位叔伯兄弟苻生来相比,陛下你还是功大于过的嘛!”
王猛这句话的根源,还要追溯到苻健死后的那段时间。按照封建王位的传承习俗,老子死后,必然有儿子来继承;可是,这位苻生皇帝,天生就是一位暴君,在他执政期间,视杀人如同儿戏,他每逢接见大臣时,护卫们都持刀握棒,弓箭上弦,刀剑出鞘,如临大敌。还将那铁钳钢锯摆放在面前,只要他看谁不顺眼,就立即拿下,即刻斩首!也有那不知死活大臣,出面劝谏,均被苻生视之为诽谤,当场诛杀!也有人为保活命,少不了对苻生阿谀奉承,以博取其欢心,但苻生并不领情,一概斥之为献媚,也必杀无疑!苻生如此怪异,又如此残忍,把所有大臣都搞得无所适从,人人自危,惶惶终日。
对于苻生这种种做法,苻坚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只是感到自己力量不足,尚无法对苻生下手,只得在幕后策划,等待时日。苻坚的行动虽然极为隐秘,不料还是被苻生听到了风声。
那是在晋穆帝司马聃升平元年,也就是公元357年的一个夜晚,苻生对侍女楚寰说道:“苻法和苻坚和我不是一条心,他们都不值得我信任。为消除隐患,我准备明天早朝时,即将他们缉捕诛杀!”
听完苻生这番话后,丫鬟楚寰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在她的印象中,无论是苻法还是苻坚,都是堂堂的正人君子,怎么就因为一点怀疑,说杀就杀了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待苻生睡熟之后,楚寰便悄悄走出皇宫,又悄悄来到苻坚家中,把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了他!
苻坚听完楚寰的话后,不由得被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立即找到兄长苻法,将苻生准备将他们杀害的消息,如实的述说了一遍。
苻法说:“看来,这个昏君是浑到家了!与其挺起脖子坐他砧板上的肉,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他个先下手为强,不要等他动手,咱先就把他杀了算了!”
苻坚也说道:“好!先下手沾光,后下手遭殃!我也豁出去了,咱就来他个图谋不轨,杀了这个昏君!”
于是,苻法苻坚马上集合亲兵,在婢女楚寰带领下,悄悄进入苻生王宫。此时的苻生,还正在紧紧搂抱着娉女呼呼大睡呢,却不知死亡已经临头!苻法未等苻生察觉,便手起刀落,将这个昏庸残忍性格残暴的暴君一刀毙命!
暴君苻生既死,新君的设立已成必然。俗话说,家中不可无主,国家不可无君。让谁来当这个新皇帝呢?
苻坚对苻法说道:“你为兄,我是弟,兄弟我不敢僭越,这个新皇帝,还是由你来当吧!”
苻法坚辞道:“这怎么能成?你是正出,我是庶出,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个皇帝,我不敢当,还是由你来当吧!”
原来,在那个一夫多妻的封建社会中,大老婆生的孩子称作正出,小妾生的孩子则被称作庶出,苻法并非苻健正妻所生,因此故有此说。后来,苻坚在众多大臣的劝解之下,才不得以而为之,当上了前秦国的第四任皇帝。
苻坚即位之后,先是祭拜祖先,接着又大赦天下,进而再降天号,称自己为“天王”,这就是史书上所称的“大秦天王”的由来,并改年号曰“永兴”。从此,前秦国又进入一个新世代。
苻坚即位时,前秦社会一派混乱景象,再加之关中地区本是众多民族杂居的地方,民族矛盾错综复杂,民族仇杀此起彼伏,再加之前秦国是在战乱中建国,法律制度异常缺失,政权吏治都很不健全,加之苻生生前实行的是残暴统治,水旱灾害连年发生,致使千里秦川豪强横行,盗贼如毛,广大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苻坚虽有鸿鹄之志,无奈他只是一介武夫,这治国理政的大事,急需一位有才干的人来帮他处理。于是,苻坚首先想到的人,就是王猛。
苻坚对王猛说道:“王先生,我不远百里,把你从华山请到京城,为的就是让你辅佐于我,振兴前秦,共图大业,朕恳请你,千万不要推辞!”
苻坚的一席话,再加上苻坚临朝的前后经历,使王猛大受感动;尤其是苻坚使用了“恳请”二字,来挽留王猛,足见他的真心与诚意。
王猛也坦诚的对苻坚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从景略一进入京城起,我就发现京城面貌与从前大不一样。凋敝的商业得到了发展,人们的衣食住行也稍有改观;不足的是,劣绅豪强还未得到彻底整治,还不时听到百姓的抱怨声音。陛下,既然你如此看重我王猛,我若是再推三阻四,岂不辜负了皇帝你一片好意!”
苻坚见情势急转直下,知道王猛已应允了他的邀请,便也高兴的对王猛说道:“从即日起,我委任你为中书侍郎之职,先辅佐我讨伐东晋,待战事结束后,再帮助我治理朝政,除弊兴利,扶弱济困,一切事宜,任由先生你来决断处置!”
王猛听完苻坚这番话后,立即提出异议道:“陛下,如果我没有听错,你方才是把对东晋的讨伐放在了首位,不过以景略看来,恐怕你是本末倒置了!”
苻坚立即感到不快,不过还是尽量隐忍,压住马上就要爆发的怒火,反问王猛道:“唔,难道朕的计划有什么不妥吗?王先生有什么高见,朕愿意洗耳恭听!”
王猛意识到,是他刚才的话触怒了苻坚,但是,既然已经答应留在京城辅佐他,就要知无不言,否则,一旦贻误国事军机,返回头来再说真话,造成了损失,岂不噬脐莫及,悔之晚矣!
王猛开门见山,说道:“陛下的计划,远大而且宏伟,从根本上来说,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不过嘛”
未等王猛把话说完,苻坚即迫不及待的反问道:“不过什么,有话快说!”
王猛察言观色,知道苻坚心中不快,只好平心静气的解释道:“王猛以为,就目前前秦国的实力而言,尚无法与东晋国相匹敌,如若贸然出兵,必然是自毁根基,得不偿失!”
苻坚疑惑的反问王猛:“王先生,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就目前情势而言,我前秦的疆域早已超过了东晋,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只要朕一声令下,马上就可动员上百万大军,以地动山河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之势,直指建康!这样一支强大的无敌之师,他司马聃与他的老娘褚蒜子皇太后,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法阻挡的!”
苻苌随声附和说:“皇上英明,且远见卓识。您说得对,东晋王朝早已是朽木不可雕也,只要皇上你下一道命令,本将军愿意去打头阵!”
苻靓也说道:“一山难容二虎,一国难容二君,他司马家的东晋王朝,早已元气丧尽,日暮途穷,现在不赶快动手,还待何时!”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听完苻坚弟兄三人一唱一和的对话后,王猛并未感到奇怪,他仍然心平气和的对他们说道:“陛下,你既然留王猛在京城,无非是想让王猛辅佐陛下巩固江山,开拓疆域,永世昌盛,社稷永固;可是,我始终认为,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做基础,一旦仗打起来,国帑库存立即就会消耗殆尽,前方将士流血拼命,后方粮草给养却供应不上,用不了几日,将士的士气就会低落下来。试想,一支缺乏士气的军队,还谈何取胜?因此王猛认为,要先强国,而后再谈出讨最为恰当!”
苻苌仍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我前秦国能战之士众多,我们可以一鼓作气,以摧枯拉朽之势,一鼓作气,即可将东晋王朝消灭!”
苻靓也随声附和道:“前秦国军队的人数,数倍于东晋,不愁打不过他们!”
王猛惨然一笑,说道:“后汉时期,三分天下,一生巧于计谋的诸葛孔明,困守蜀中,为什么七出祁连,均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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