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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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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将秦玖扮得脸色苍白,容颜憔悴,一副大病缠身的样子,早已瞧不出先前的模样。到了关口,倚红生怕秦玖出声示警,事先点了她的哑穴。
盘查的兵士扫了秦玖几眼,与手中的画像对照了几眼,见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问了几句,便挥手放行了。秦玖依稀听得路上其他行人私语,方知是在搜捕一名从京中逃出来的要犯,似乎是一个女子。
这个消息令秦玖有些警觉。方才,她并没有看清那兵士手中的画像,但听了路人的议论,隐约有些怀疑,京中的要犯,还是一个女子。莫不是白绣锦?
按理说,天牢之中守卫森严,要想从其中逃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秦玖心中还有多了一丝不祥之感。
越向北走,天气便越来越冷。满目皆是衰败的冬景,残雪覆地,遍野荒芜。
这一日,几人下榻在一处简陋的庭院之中。夜半,秦玖被窗外的冷风吹醒,她本就畏寒,如此寒夜,更是无法入睡。
这些日子来,倚红和偎翠生怕她逃走,都是和她住在一间屋中。此刻,她起身,两人便也醒了。
倚红点亮烛火,轻声问道:“九爷,夜黑天寒,你要做什么?”
秦玖拥被而笑道:“天太冷,睡不好。倚红,不知你们这是要将我带向哪里?还是回天宸宗吗?”
倚红淡淡笑道:“是又如何?就算朝廷知晓宗主依然躲在天宸宗,却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这话秦玖认同。
天宸宗位于天宸山。而天宸山在大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当年,高皇帝赐给连司空封地,他却不要,独独要了这座山。多年来,这座山的原名人们早已不记得了,因为天宸宗的存在,这里早已改名天宸山。
天宸山在北地绵延几百里,就算连玉人躲在山中,也很难寻到他的。
“这么说,宗主确实还躲在天宸山中?”秦玖没想到,连玉人竟然还躲在天宸山。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或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躲?”偎翠也醒了,冷笑着说道,“宗主难道还需要躲吗?他倒是盼着有人能来攻打天宸宗,可惜的是,无人来。”
秦玖原也想着要榴莲派兵前来攻打天宸宗,但她知晓,天宸山易守难攻,就算是能顺利将山中天宸宗余孽消灭殆尽,但己方一定损失惨重,且还不一定能够如愿攻打下。遂才打消了念头,只自己一人深入虎穴。
“再有几日便可抵达天宸山,九爷还是好好歇息,养精蓄锐。若是见了宗主,你还是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只怕宗主不会轻饶我们。”偎翠冷声道。
房门就在此时被敲响。
倚红和偎翠对望了一眼,倚红快步走到门边,轻声问道:“哪位?”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关雎门主来了。”
倚红将房门打开,一道人影伴着冷风飘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头戴黑色帷帽,帽檐垂下黑色轻纱,罩住了面容。她一进入屋内,便径自朝着秦玖的床榻走了过来,她并未掀开帷帽前的轻纱,但秦玖却感觉到她一双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脸上不断流转。
那一阵阵寒意,也不知是因为她刚从外面进来,身上犹带着外面的冰冷寒气,还是来自于她身上的杀气。
“姚昔儿,姚门主?”秦玖有些犹疑地问道。
姚昔儿是关雎门的门主没错,但秦玖却有些不确定眼前之人是姚昔儿。
“关雎门门主早不是姚昔儿了,据说,还是因为当初她想刺杀你,所以被宗主免了门主之位。这件事,九爷应当是知道的。这是宗主新任的门主苏门主。”偎翠轻笑着说道。“白素萱,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抬手掀开了面前的黑纱,露出一张清绝的面容来。
肌肤白皙,眉目如画,虽说脸色憔悴了一些,但还是看得出,来人容颜美丽。只是,唇角边浮着的一丝冰冷笑意,却将她身上那自然清冷的风韵削减了不少。
苏挽香,或者说白绣锦!
秦玖忆起路上那些行人的私语,终于确定,从京中逃出来的要犯,便是白绣锦。
这太不可思议了!
纵然天宸宗再是神通广大,也不能将天牢中守卫全部换去,更何况白绣锦是重犯,怎么会让她逃了出来?!不过,秦玖无暇去思索这个问题,她很快便静下了心神,眯眼笑道:“白绣锦,别来无恙啊!”
“别叫我白绣锦,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这是白砚起的,我恨这个名字。叫我苏挽香,我喜欢这个名字!”苏挽香冷冷说道。
------题外话------
苏挽香如何出逃,后面会交代。
☆、朱颜改 第201章 萧乐白
秦玖知道苏挽香憎恨白家,连带的也憎恨白绣锦这个名字。只是,苏挽香这个名字竟也让她这么留恋,倒是让人意外。如今,在丽京,苏挽香已经是数罪累累的囚犯了。
苏挽香此时出现在这里,对秦玖而言,绝对是个意外。她凝视着苏挽香注视着自己那憎恶的眼神,便知晓苏挽香对自己的恨意有多重。她将苏挽香关到了牢里,如今她脱困了,自然是要对付自己的。
秦玖拢紧了床榻上的棉被,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你既不喜欢我便不叫。苏小姐,你找我来,是要对付我吧?那便动手吧,说实话,这一路上,我心中一直在打鼓,不知道见到宗主后,他会如何待我。宗主的手段,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一想起来就发抖,由你动手也好。”
连玉人的狠辣无情,天宸宗之人都是知道的,没有理由苏挽香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最好的选择还是将自己交给连玉人折磨才对。
苏挽香摸了摸手中的剑,手轻轻一抖,剑尖便指向了秦玖的咽喉。
秦玖斜靠在枕上,搓着自己有些发冷的手指,笑吟吟说道:“如此,就下手吧!”
倚红却是惊呼一声,飞快奔到秦玖和苏挽香身前,一伸手捏住了剑尖,急急说道:“苏门主,我们奉命将她擒拿,必须要亲自交到宗主手中。”
苏挽香并未看向倚红,一双利目逼视着秦玖,眸中一片阴沉,“你放心,尸体我会让你们带走的。”
嗤地一声冷笑,却是来自于偎翠。
“那宗主擒她来还有何趣味,难道要宗主鞭尸不成?苏门主入了一趟监牢,倒是增长了胆色,胆敢不听宗主吩咐了。宗主要的是人,不是尸体,我们还要交差呢。”
苏挽香的手抖了抖,秦玖知道苏挽香暂时是不会对她下手了,她哈了哈气,颇有些失望地说道:“苏小姐,你若要动手,便快一点,这一路来,我可是没睡几个好觉,如今却是困得不行。你若是不动手,我便要睡下了。”说着,便自顾自地躺在了床榻上,盖住了被子。
天越来越冷了,如今,对她而言,取暖是最要紧的。
苏挽香脸色变了几变,咬牙说道:“暂且放过你,我会亲自押你进山,不会让你有任何逃走的机会!”她冷冷撂下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秦玖轻轻笑了笑,看到倚红和偎翠也熄了灯,上了床榻歇息。她慢慢闭上了眼睛,窗外是冷风的呼啸声,就算盖着厚厚的被子,也能感觉到寒意一点点地透了进来。但是,她心中却是更冷。
苏挽香的出现,为她将要实施的计划,增加了一定的难度。一切,都得重新计议才行。
第二日天不亮,他们再次上路。连日的赶路,秦玖身子不抵,已经是真的病了。她靠在马车中,坐在她对面的,便是苏挽香。只是,为了怕旁人认出,她换了一副容貌。脸型变化不大,但眉眼却稍有变化,看上去除了依稀有些原来容貌的影子,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其实一般的易容术,在极近的距离观看,还是能看出端倪来的。尤其是用了假面皮,是不能大笑的,会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但苏挽香这张脸,秦玖却看不出来是易容过的。
秦玖心中一动,隐约猜到苏挽香是如何从牢中逃逸出来的了。
她换了容貌,用一种让人难以辨别真假的易容术。
苏挽香时刻守在秦玖左右,让她根本没有丝毫逃走的机会。
秦玖拥着披风,有气无力地说道:“苏小姐,你这易容术当真是神奇,我记得你说过,是师从宗中之人,不知是哪一位高人?”
苏挽香斜睨了秦玖一眼,并不太爱搭理秦玖的样子,“你无须知道。”
秦玖眯眼笑了笑,淡淡道:“你不说不要紧,让我猜猜。莫非是宗主?”
苏挽香飞快瞟了秦玖一眼,冷笑道:“秦玖,你死到临头了,就不要这么好奇了。我说过,你注定失去所爱,悲凉而死!我会让你先留着这条命,看一看你所爱的那些人,都是怎样一个一个死去的!”
这隐约似诅咒的声音,让秦玖胸臆间怒气顿生。
她的亲人,都已经被她害死。到如今,她依然要将自己仅余下的亲人害死。这样的苏挽香,已经不仅仅是狠毒可以形容了。
就算白家欠了她,可早已经用血偿还过了。今后,是该她偿还白家的血债了。
秦玖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不说话?”苏挽香冷冷问道。
秦玖懒懒一笑,“因为我只会和人沟通!”
“你……你说什么?”苏挽香气急败坏地问道。
回答她的,是秦玖淡漠到极致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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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感染了风寒,最后是被人裹得严严实实,抬着上的天宸山。她没想着逃走,所以便安心地日日昏睡,这一日,当她醒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天宸宗。
当她抬头看到头顶上绣着蔷薇花的床帐时,心头微微冷笑。
一双温热的手从她额头上轻轻抚了过去,秦玖侧首望去,只见萧乐白坐在床畔,一向斯文儒雅的脸上沾染着轻愁。看到她醒来,他扬唇笑了。
秦玖有些震惊。
虽然,她早就知道萧乐白是天宸宗中人,但是看到这样的他,还是有些错愣。尤其是看到他唇角温雅的笑意,秦玖竟然还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人,竟也会是野心勃勃的天宸宗之人。这一刻,她心中升起了感叹,天宸宗当真是无孔不入,不光林昭媛是天宸宗之人,就连萧乐白也是。
“这里是哪里?”秦玖从床榻上撑起身子,明知故问道。
萧乐白温雅一笑,“这里是天宸宗的另外一个所在。”
“没想到,在天宸山还有天宸宗另一个秘密据点?”秦玖轻声道。
“是啊,所以朝廷要想找到宗主,还是要费些工夫的。你刚刚醒来,还是用些膳食吧。”
秦玖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这样说我倒真饿了,有什么吃的,尽管呈上来吧。”
萧乐白道:“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被你们抓住了,最多一死,断头饭总是要吃的。”
一个绿袄侍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有几味精致小菜,和一碗粥。这些膳食都是秦玖爱吃的,她扫了一眼绿袄侍女,正是以前在自己身边服侍的荔枝。怪不得对自己的品味这么清楚,她朝着荔枝眨了眨眼,“荔枝,看来,我俩还当真有缘分。”
荔枝施礼道:“请九爷慢用。”
“萧乐白,你在天宸宗身居何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萧乐白一笑道:“天宸宗已经名存实亡,我身居何要位又有何意义?真没想到,你的琴技会如此高,想不到宗主筹谋多年,最后却是你坏了大事!”
萧乐白隐在宫内这两年,可以对庆帝不利的机会应该不是没有。但是他没有做,却选在颜夙逼宫那一日忽然发难,就是准备一旦得逞,便将庆帝身死的罪过全部推在逼宫的颜夙身上,他们天宸宗便会成为护国之宗,可以名正言顺摄政。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会败于秦玖之手。
“不过,能和白素萱斗琴一曲,我也知足了!”萧乐白的笑容恬淡随和,一如那一次她在御前说要娶她时的样子。
秦玖幽幽一笑,“宗主在天宸山?”她将计就计,甘愿被林昭媛抓来,为得就是要借机除掉连玉人。
“宗主在山上候着你,他知道你来了,会很欢喜的。”
“欢喜?你错了,他恐怕会迫不及待要杀了我,你也是吧?”
“怎么会?”萧乐白微微叹息,少见的忧郁在唇边蔓延,“水满易溢,月盈则亏,盛极必衰,亘古万事同此理。天宸宗盛极一时,最后落得这样的后果,也是必然。宗主也知晓这个道理,我想他也不会怪你的,且事情原本就不该由你一人承担的。”
萧乐白这语气,听起来好像她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回来找他们认错的。
“这么说,你们并不怪我了?”秦玖顺势问道。
“自然不怪你,反倒很钦佩你,假若你愿意,我的心意还如当日在殿前求亲时一样!”萧乐白定定望着秦玖,脸上满是怜惜的表情,温柔且疼惜。
秦玖凝了凝眉,她觉得自己再和萧乐白待在一起,说不定会被他给软化,这人称得上是温柔无敌。但是,知晓他的真面目后,反倒觉得他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我觉得好累,想歇息一会儿。你不必陪着我,只需在宗主回来后,告诉我一声即可。”
萧乐白点了点头,为她盖好被子,低声道:“我为你抚琴一曲助眠。”
“真的不用!若是宗主回来,知晓你对我这么好,说不定会怪罪于你!”他若是在这里抚琴,她恐怕是无法入眠的。
侍女早已将萧乐白的箜篌抱了过来,放在屋内。
萧乐白席地而跪,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阿玖不必客气,只管听琴便是。”话音方落,一串乐音已经从他指下流淌而出。
☆、朱颜改 第202章 蛊惑
秦玖阻止不及,只得闭目凝听。上一次秦玖听萧乐白弹琴,还是在明月山庄,两人斗琴之时。那时,他弹的是《天绝八调》,她弹的是《素心》。
秦玖从未想到,有一日还能再次听到他抚琴,且还是她当日和他斗琴的那首《素心》。
温柔、缠绵、轻缓。
这首曲子,在萧乐白高超的琴技演绎下,比之当日秦玖所弹奏的,还要和缓动听。只是,萧乐白并非真正清心淡泊,所弹奏的曲子,还是少了几分安定人心抚平心伤的力量。
“我一直不明白,这样一首缓慢轻柔的曲子,到底是如何斗得过我那首天绝八调的。我也一直奇怪,你,这样一个心怀仇恨之人,又是如何能做到淡泊静心,弹出这样一首曲子的。”萧乐白的声音,在袅袅琴曲中响起,带着真正的疑惑。
秦玖轻轻笑了笑,“因为你的琴,是杀器。这便注定了,你在抚琴时,做不到真正的静心。别的曲子也就罢了,可这首素心,它是救人的曲子,恐怕你永远弹奏不出它的韵味来。”
以前,秦玖以为萧乐白是一个真正的乐者,如今晓得他是天宸宗之人,他又如何能是淡泊之人?
萧乐白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转瞬之间,他却又笑了,“你说得对,我学琴就是为了杀人。素心这首曲子,我的确不适合弹奏,但阿玖会弹便可。”
他话音一落,手指轻抚,琴音陡然变了。
这一次,虽然还是悠扬动听的曲子,却不再是《素心》,这缥缈的琴音似乎有让人安眠的力量,秦玖本就体弱,倘若是以前,或许她还有与萧乐白斗一斗的力量,而现在,她却没有那样的心思。任凭琴音引领,陷入黑沉的梦乡。
秦玖便在睡睡醒醒中悠然度日,当病情逐渐好转,已经过了七日。
期间萧乐白偶尔来探望他,但大多数时候,秦玖还是见不到他的,甚至连苏挽香也没有过来寻衅,身边只有荔枝在伺候。日子过得很平静,平静得让秦玖几乎都要怀疑,她来错地方了。
天色好的时候,秦玖从屋中的窗户中看出去,可以窥见连绵群山上覆盖的皑皑残雪,以及从雪松后伸出来的艳红色的花朵儿,那是傲雪绽放的寒梅。
几日来,秦玖已经对自己置身之处的位置了解得很清楚。
天宸宗如今这个隐秘所在,是在天宸山一处坡峰的谷内。这里两面临着悬崖,南面是入口,东面却是一处斜坡,峰顶积雪汇集起来的湖泊在夏日流过这处斜坡时,这里便是一处瀑布。而到了冬日,却成了一处光滑的结了冰的斜坡。这处斜坡,虽没有悬崖陡峭,却也极其难行,尤其是那厚厚的冰层,人在上面,几乎是寸步难行,根本进不得这里。天宸宗如今的兵力秦玖已经了解,不过万众。可是要想在这个地方一举剿灭,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日晚间,秦玖坐在镜前,荔枝将她头上的钗环卸了下来,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九爷,宗主如果来,九爷打算如何应对?”
难得荔枝还如此关心她,秦玖瞥了她一眼,却看到脸色有些怪异。秦玖心中一动,低声问道:“怎么,是宗主回来了?”
荔枝从镜子里小心翼翼看着她,隔了片刻,轻声道:“奴婢并不清楚,不过,奴婢只是想让九爷不要得罪他。”
秦玖笑了,“我早已得罪他了,你以为我小心讨好他,他便会放过我?”
荔枝沉默着没有说话。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秦玖听见侍女低声道:“宗主到了。”
秦玖没想到刚说到连玉人,他便到了。这些日子,其实她一直在等着连玉人出现,如今真的出现了,袖中的拳头顿时捏紧了。
房门推来,连玉人漫步走了进来。
秦玖侧首朝着荔枝微微一笑,“荔枝,你先出去吧!”
荔枝转身朝着连玉人施了一礼,便快步退了出去。
秦玖透过妆台上的菱花镜,打量着刚刚进屋的连玉人。
屋内烛火明亮,照出他身上纯白的衣衫,那是上好的料子制成,在烛火下闪耀着流水般的光泽。他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倘若忽略他唇角那一抹带着邪气的似笑非笑,当真会让人错觉他为正人君子。
秦玖头上钗环尽褪,她用木梳慢慢梳理自己的青丝,直至一头墨发温顺服帖地在身后流淌。连玉人看了她片刻,慢慢走到她身后,手指抚上了她满头青丝。
秦玖唇角敛了笑意,正要起身,却被他按住肩头,只得又坐了回去。
“阿玖这一头墨发,还当真是光滑如丝,就连上等的绸缎也及不上。”连玉人声音轻柔地说道。
秦玖的手微微一顿,手中执着的木梳却已经被连玉人拿了过去。他将梳子放在秦玖发丝上,放开了手,木梳顺着滑溜的墨发自己滑了下去。
连玉人伸臂揽住了秦玖的腰肢,将桌上的菱花镜举了起来,打量着镜中的人儿,唇角扬起一抹让人心惊胆战的笑意来,“阿玖,你看我们两个,是多么相配的一对。”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颈间,灼热的气息,让她身子微微僵直。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脖颈间有鸡皮疙瘩一粒粒冒了出来。
秦玖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慌。她凝了凝神,唇角漾开一抹笑意,室内烛火摇曳,她的笑容犹若暗夜优昙,妩媚至极。
“宗主,你抓我来,不是打算要惩罚我吗?”秦玖问道。
连玉人的手从她的腰间,游移到她的胸前,在她左胸处停了下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颗心是什么做的,竟那样狠心地对待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让我的天宸宗几乎覆灭,让我损失了那么多子弟,可我还是舍不得杀你,阿玖,你说,我到底该怎样惩罚你呢?嗯?”
他的手在她胸前打着圈,秦玖僵直着身子,忽然一笑道:“假若杀了我,并不能使你解气,那么,你到底想怎样?”
连玉人眯起了眼睛,状若不甘地说道:“我这个人,除了权势,最喜好的,便是女子了。阿玖,假若你愿意夜夜陪我,倒是一个很好的惩罚你的法子。”
其实,在来天宸山之前,秦玖并不太清楚连玉人会怎么对待她。毕竟,她所做之事,足够他暴怒。她没想到,他还会对她的身子感兴趣。一直以来,连玉人确实表现出对她很强烈的欲望。
或许,她应该利用这个机会。
秦玖当机立断,起身慢慢推开连玉人,漫步走到案前,将烛火熄灭了。
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子里洒了进来。天宸宗的窗纸,用的是一种纱绢,能挡住冬日的寒风,也恰能让月光洒进来。
“我确实对不住宗主,今日落到你手里,也算是报应。只是,有句话我要告诉宗主,我并不后悔那样做。因为我要复仇,如今大仇得报,我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宗主想要我的命,自可拿去。我的这副残躯,宗主若是不嫌弃,也随你拿去好了。”秦玖站在床榻前,轻轻说道。
连玉人望着秦玖,忽然笑了起来,“这才是我喜欢的阿玖。”
“既然宗主说了喜欢我,那么便请宗主怜惜阿玖。”秦玖轻声说完,伸手抚上了肩头,轻轻一扯,身上的衣衫便一件一件地滑落了下来,委顿在地上。
她姣好的身躯好似藏在匣中的宝珠,在暗夜之中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那光泽并不耀眼,却让人移不开目光。她望着连玉人,抱着肩头,扯着身上最后一件衣衫,婉然一笑,“宗主,我冷。”
她的声音并不娇美,微微发哑中透着一丝幽怨,足够魅惑,足够让人怜惜。这样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却是一种不可抵挡的蛊惑。
这几年,秦玖对于向男人曲意奉承,魅惑勾引,不说是已经是达到了炉火纯青,却已经有了几分功力。
果然,连玉人移动脚步,漫步走到她面前,一伸臂便将她抱了起来。
秦玖能够感觉到他粗大的手指抚在她柔软后背上的触感,能够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他将她抱到了床榻上,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微凉的月光里,打量着她。
秦玖身上最后一件衣衫已经在她被放上床榻时掉落了下来,但她披散的发很长,犹若墨莲绽放般洒落在身周,遮住了身上的重要部位,半遮半掩,却更具魅惑。
秦玖躺在床榻上,望着咫尺之间的这个男人,身上汗毛不知不觉竖了起来。一颗心在胸腔内更是不可遏制地跳动了起来,她在等待着,等待着眼前这个男人上钩。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武功是深不可测的,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他。如今,她只想抓住这一点兴趣,在他最软弱的时候,一击致命。对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她等待着,她甚至看到了他的手向她的胸口伸了过来。可是,最后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他却是伸手拿起了锦被,轻轻覆在了她身上。
☆、朱颜改 第203章 喜局
连玉人为秦玖盖上了锦被,可是他的手,还是不小心触到了她的腰肢。那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肌肤是那样细腻光滑,或许是天冷的缘故,泛着微微的凉意。她的腰肢太细了,好像他稍微用力,就能够掐断似的。他的手掌在她腰间游移片刻,最终还是从她身上撤了回来。
“阿玖,我不能委屈你。我们要在一起,应该在我们的洞房之夜。到那时你若也这样乖,我会非常高兴。”连玉人俯身在秦玖耳畔低声道。他的声音,好似被什么压抑住一般,有些粗哑。
秦玖原本高高吊起的心,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放松。她心中涌起一股惊惧,难道连玉人看出来了?
自从到了天宸宗,自从连玉人表现出对她身体有兴趣,她从未表明过自己不愿。只是,她都故意将那些有意无意弄得那些伤疤让连玉人看到,搅了他的兴致,让他每次都不得不罢手。这一次,她背上的伤疤虽然也还没有完全好,但她刻意没露出来。她相信,此刻,连玉人也没有去想伤疤的事情。那么,他是为什么而放手的?
他说,是要等到洞房之夜。他说不能委屈她。
秦玖才不会信连玉人说得这些鬼话。
“宗主太会说笑了。”秦玖凉凉说道。
她再没有去可以迎合他,也没有刻意去冷落他。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做太多。要骗过连玉人,并非容易之事。今夜既然不能,那么,她会另外找机会的。
连玉人起身,“你早点歇息,有什么需要,就跟荔枝说。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的女人。”
他说完,便从屋内退了出去。
冷冷的月色,透过半透明的窗子照进来,一室的冷意。
秦玖一个人躺在黑暗之中,身子抖得厉害。
片刻后,她拉紧衣被,脸上神色早已恢复淡漠平静。
今夜的连玉人与往常有些反常,她知道,这必是另有原因的,她会想办法查清楚的。
连玉人这一夜离去,又是连着好几日不见踪影。秦玖虽是身在天宸宗,却是连仇人之面都见不到,未免有些着急。
“宗主这些日子,又出去了吗?”秦玖问一直服侍着她的荔枝。
“奴婢也没有见过宗主,听说是又闭关了吧。”荔枝轻声说道。
闭关?
连玉人又闭关了?
到底是真的闭关,还是借机出去了?假若是真的闭关,那么,连玉人是在练什么武功?
联想起前几夜连玉人轻易放过她之事,秦玖脑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秦玖浑身都冷了起来。
当年,她费尽心机,盗取了天宸宗的武功秘籍,其中记载着好几种邪功,其中,有她所习练的补天心经,这是女子修炼的邪功,需要用少年的精血来辅助练习。而其中有一种,是男子修炼的邪功,她对此不敢兴趣,将女子修习的邪功看完后,在欲要将书放回去时,无意看了一眼,见那种男子修炼的邪功,名字叫绝魂大法。当时,上面一句话,引起了她的兴趣。说是修习这种神功,练到了第八重后,就要戒女色,这样才能练到第九重。否则,将前功尽弃。彼时,她还恶意地想,连玉人是绝不会修炼绝魂大法的,因为他看样子似乎一天也缺不了女人。
绝魂大法!
种种迹象表明,连玉人修习了绝魂大法。
这个想法从脑中一旦冒出,秦玖将越发笃定了。他不仅修习了绝魂大法,且马上就要练到第九重了。
她知道绝魂大法的厉害。
她想,连玉人若真练到第九重,这个世上,恐怕便鲜少有人能敌过他了。
秦玖慢慢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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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秦玖照常从窗子里看出去,满眼触目的红色,却不光是远处开得艳丽的红梅,还有许多高高悬挂的红色的灯笼。她记得很清楚,这些红色的灯笼,以前并没有的。她算了算日子,如今也还不到过年,这个时候挂上红灯笼,显然是宗中有喜事。可秦玖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有何喜事。
“荔枝,宗中有喜事吗?”秦玖轻声问道。
荔枝原本正在摆膳,听到秦玖的问话,手微微抖了一下,轻声答道:“奴婢也不太清楚。”
荔枝跟随秦玖时日也算不短了,荔枝的细微异样秦玖几乎立刻就察觉出来了。她这样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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