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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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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给苏挽香夹了一块荷叶脆皮鸡肉,眯眼道:“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多吃些。”
苏挽香垂下眼慢慢吃着饭,偶尔用眼角瞄一眼她身侧的男子,看他优雅的动作和温文的笑容,心里涌上一股别样的滋味。
颜夙执着筷子为苏挽香夹菜,在苏挽香垂头用膳时,他的目光中偶尔划过一丝犹如淬了冰雪的冷酷。
颜夙从苏挽香房中出来时,天已到了二更。夜空中冷月舒展,洒下一地清辉。他出了后院,径自到了前院书房中。
谢涤尘和谢濯尘早已到了,颜夙又派人去请了居住在王府的师爷易子陵。
“殿下,可是有急事?”谢涤尘一见颜夙进来,便急急问道。
颜夙在桌案一侧落座,谢涤尘端起茶壶,取过一只杯子,盈盈碧水自壶嘴中流淌而出,落入光洁如玉的杯中。颜夙端起杯子,却无心饮茶,目光静静扫过谢涤尘、谢濯尘和易子陵,慢慢说道:“苏青这些年,利用走私,贪墨了巨大的银两,今日我去牢中探望他了,他告诉我,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他告诉我一个地名,我派人去查看了,那里隐藏有一个兵刃库和粮草库,以及一切作战需要的帐篷用具等。”颜夙平静无波地说道。
“苏青想要殿下谋反?”谢涤尘惊异地说道。
颜夙点了点头。
谢涤尘道:“他是糊涂了吗?康阳王如今已经被软禁,圣上又没有别的子嗣,殿下继位是顺理应当,怎么还需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易子陵摇了摇头,“殿下,苏青一定有他的思量。难道说,苏青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圣上,还有别的子嗣?”
谢濯尘忽然说道:“我听说,当年,白皇后有过一个皇子,出生不久便夭折了,难道说,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也许呢,就算没有那个孩子,还有一个七皇叔,如今他与天宸宗是一丘之貉。若是,他们查出了苏青的粮草库,怕是这事会牵连到殿下身上。那个秦玖,她是不会放过殿下的。届时,殿下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殿下当务之急便是把苏青的那个粮草库交出来。”易子陵忧心忡忡地说道。
颜夙想起今夜在宫内和庆帝的一番争执,淡淡冷笑道:“只怕他不会再信我了。况且……”余下的话,颜夙没有说出来。况且,父皇是不会重审白家之案的。既然他不肯,那么就由他来做吧!
“如今,或许,真的只剩这一条路了。”颜夙冷冷说道。
“此事,还需要三思啊!殿下万万不可冲动。”谢涤尘沉吟着说道。可是,他却也晓得,以庆帝的为人,若粮草之事暴露,而苏青又是一直在向烨国走私,只怕牵连到颜夙后便是万劫不复的大罪。
谢濯尘一拍桌案道:“殿下何等英明之主,若是不能顺利继位,将是天下百姓之苦。要属下说,倒真不如速速起事,这朝中本就支持殿下之人居多。”
易子陵沉吟片刻,慢慢说道:“我同意。陛下身子本就极差,近年来越加多疑,在宫里宠信惠妃,以至于朝中天宸宗仍占一席之地。只怕殿下早日登基,大刀阔斧,还朝堂一个新面貌。”
颜夙冷冷眯眼,“还有一件事,涤尘,这些日子,你暗中派人盯紧了苏挽香,她与任何人接触,都要回报。记住,万不可让她发现,我怀疑,她有武功!”
谢涤尘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是知晓苏挽香是白素萱的。此时,听颜夙如此说,怎么能不惊讶。
“殿下,你是说,她不是……”
颜夙点了点头,起身慢慢踱到窗畔,起身将朱漆窗棂推开。凛寒的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一屋子的温暖热气,他傲立风中,双目中霸气凛然。
“快要到中秋佳节了啊!”颜夙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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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在无尽的黑暗和痛苦的折磨中煎熬。他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不断地有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有个很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下令,还有一双手,温柔地抚过他的额头,让他感觉到莫名的亲切。在睡梦之中,他忽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定、幸福和心动。
这种感觉,这种温柔的触摸,这种让他心灵如此雀跃的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过。
他数次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总是无能为力。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
日光透过窗棂照映进来,头顶上是金纱纹绣牡丹的帐幔,桌面上的琉璃盏内,有花在盛放,屋内淡香幽幽。
他晓得这不是他府内的寝房,似乎,是他曾在秦玖府内做侍从时居住过的房间。他眨了眨眼,转过头,便看到坐在床沿上的女子。她也受了伤,脸色极是苍白透着深深的疲倦,原本流转多情的双目此时含着一丝焦急,看到他醒来,她唇角立刻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榴莲直直地凝视着秦玖,好似不认识她一般,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流转。
秦玖浅浅一笑,“总算是醒了,不然我这府中的门槛都要被某些人踏破了。”
榴莲却似乎没听懂秦玖在说什么一般,眼神依然直愣愣地盯着秦玖。秦玖脸色一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发烫。她蹙眉道:“莲儿,怎么还在迷糊中?”
榴莲还是直直瞧着秦玖,眼珠也不转,眼神幽深看不出表情。
秦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如今终于候得他醒了,却是这样迷迷瞪瞪的,秦玖心中顿时一沉,别是许木那个杀手还对榴莲下了别的毒。这下她有些心惊,伸手拍了拍榴莲的脸颊,自言自语道:“莲儿,秦非凡,逸儿,醒了吗?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可是伤到了头?”
她的担心榴莲一应都看在眼里,眼睛瞬间便有些发红,他扭过头,将目光转向床里,过了半晌,才又转了回来,直盯着秦玖问道:“你就是她,对不对?”
榴莲终于开口,秦玖心中顿时一松。可是待听到他这话的意思,一颗心又吊了起来。她自然明白榴莲话里的意思,心中不是不吃惊的。她慢慢挑高了眉头,故作惊讶地问道:“她?她是谁?”
“萱姐姐!”榴莲定定说道。
秦玖含笑道:“萱姐姐是谁?”
“白、素、萱!”榴莲一字一顿,慢慢吐出了这个名字,这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一想起来就让他肝肠寸断的名字。
秦玖就是她的萱姐姐,萱姐姐就是秦玖!
换了当初方进京的他,打死他也不会想到的。
概因这两个人实在相差太多,无论是谁,也绝不可能会相信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就是想一想也会觉得不可能。
白素萱是那样风华绝代端庄温柔犹若天仙儿一样的人物,而秦玖,却是令人唾弃的妖女。她们不可能是一个人,更何况,她们的面貌也如此不同。
可是,榴莲心中,却认定了她们就是同一个人。他望着秦玖泛着血丝的双目,更加肯定。
因为,这个世上,能如此待他的,会如此待他的,除了萱姐姐再无别人。
是她让他入了天宸宗,让他做了她的侍从,他心内恨极了他,日日盼着她死。可如今想来,那不过是她要将他放在身边护着。
她没事会调笑他几句,可真正一遇到危险,却从不让他去出头,而且还派人保护着他。
她安排他入了翰林院,又入了刑部,她和他一起调查白家之案。
他被掳,她孤身舍命去救他。
他昏迷时,那双抚在他额头上的温软的手。
她给他的,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
“白素萱,不是已经死了吗?”秦玖慢慢说道。
榴莲不顾身上的伤势,慢慢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为白家平反?你为什么知道我叫逸儿?你为什么要拼命救我?你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榴莲一连串问出几个问题。
秦玖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她从未想到榴莲会这么快来问她这些问题。她原本是打算,到了必要时候,再也隐瞒不住时,她会将事情悉数告诉他。可未曾想到,他竟然会猜到,且这么确定,她就是白素萱。
“莲儿……难道我不能待你好吗?”
榴莲并不说话,他只是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就算她不承认,他也晓得是她。他看着她妖娆的眉眼,心底深处浮上来的却是另一个天仙般的模样,这一妖一仙的巨大不同,他突然泛起了一股酸楚,这股酸楚在心底慢慢地发酵,变成一种难以言语的疼痛。
他知道,这些年,她一定是痛的。
可到底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将所有的痛楚掩藏在妖娆的笑容之后,即使有了再深再痛再狰狞的伤口,她也从不肯暴露人前,而是选择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舔舐。
榴莲眸中早含着两汪泪,到了此时,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他还是刑部尚书,忘记了他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在她面前,他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他还是那个每年生辰日都眼巴巴盼着她来的少年。
秦玖强压着心头的波动,伸臂将榴莲拥在怀里,她不敢用力,生怕碰疼了他身上鞭打的伤口。但榴莲却似乎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他此时的感觉都在这个怀抱里,温暖而舒适。
“逸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再瞒你了。有些事情,你早晚都要知道的。”秦玖轻轻抚了抚榴莲的肩头,慢慢推开了他。
榴莲见秦玖脸色肃穆,拭去眼角的泪水,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上,与秦玖对视着。他隐约预感到,她所说的事情很重要,而且,还是与他有关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消息竟是如此的让他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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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 第161章 血色圆月1
临近中秋,朝中局势越来越不稳当。
榴莲受伤之事,在朝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有心人都晓得,这是有人不想让白家之案重审,由此可见,白家之案,确实疑点重重。庆帝虽因榴莲那日的顶撞十分不喜,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到了,派太监总管李英亲自送来了上好的伤药,让榴莲尽管在家休养,不用急着上朝。其实,探望的真实目的,怕只是最后一句,不用急着上朝吧!
庆帝也派人去调查劫持刺杀榴莲之事,最后这件事因为杀手全部被杀而不了了之。却不想几日后,传来了严王颜聿派人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绝命帮给灭了。据说,连绝命帮的首领都被他捉住了。
苏青已经获罪,他这件走私兵器的案子涉及到北烨国和天宸宗,极其复杂。因为这案子涉及到了天宸宗之人王天佑,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定案。倘若判定天宸宗私交敌国,意图谋反,这罪名可不小。天宸宗不光在朝中根基很深,在江湖上也有很广泛的势力,一下子拔除并不易,势必引起大乱,动摇国本。与此同时,天宸宗一党以惠妃为代表忙急着撇清关系,说王天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脱离了天宸宗,乃天宸宗的叛徒,这件事只是他个人之事,与天宸宗没有半点干系。
这件案子,最终以苏青和王天佑走私兵器,私通敌国,判了全家抄斩之罪,并没有株连到天宸宗。
秦玖早猜测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件事至少是给庆帝敲了警钟,如今的天宸宗,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天宸宗,还尚未可知。
秦玖猜到了不会株连到天宸宗,却没有猜到,这件事似乎也没有株连到苏挽香。据说是因为苏挽香嫁入安陵王府,已经身怀有嗣,暂时逃过了死罪。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秦玖唇角漾起了一抹冷笑。
当日,颜夙和苏挽香大婚受阻,苏挽香自请归家,如今竟然怀有皇家血脉,这么说,他们后来还是作了夫妻了。颜夙不顾苏青大罪,还如此待苏挽香,当真是深情感人。倘若没有,只是以此为借口保住苏挽香性命,连这样的招儿都想出来,可足见其深情啊,苏挽香该是很欢欣的吧!
居住在严王府,处于软禁之中的苏挽香,此时却并没有感觉到欢欣。
屋内琉璃灯散发的白亮的光芒映在她脸上,白净的脸上隐约泛起一抹清冷之意。
徐徐微风轻摇着树影,发出轻微的声响。或许是因为屋内人的神色阴冷,所以这温暖屋内的气氛似乎也跟着冷了几分,透着难以捉摸的阴暗。
翠兰在门口探头探脑,见玉冰和粉雪都不在,这才回身走到苏挽香榻前,施礼说道:“主子,王爷待您倒真是情深意重,就连这种欺君之罪都做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觉得,以前,就是以前,就是几日前,王爷可曾对我这般深情?”苏挽香扫了翠兰一眼,慢慢问道。
翠兰皱眉想了想,“以前,几日前,王爷对姑娘也不错啊!只是,这几日,似乎对姑娘更好了而已。”
“是啊,他如今,越是待我好,我心里便越是难受!”苏挽香梦呓一般说道。
翠兰看了一眼苏挽香,她不是特别明白苏挽香为何会这么说。
这样的好,曾是苏挽香梦寐以求要得来的,她果然也得到了。那样的温柔浅笑,那样轻言漫语,那样的体贴周到,她只不过是顶着另一个人的名头得到的罢了!
想起这种关节,苏挽香的脸色便越加阴沉,心中便好似被深秋的霜打了一般,有些凉森森得难受。她伸出手,抓紧了手中的锦帕,将那锦帕揉成了一团。
她很欢喜他这么对她,可是她却并没有幸福的感觉。
“无论如何,主子你总算逃过了一劫,这都说明王爷对您是真心的。当初,我们哪里想得到苏青竟会倒了,幸而主子没有顶着她的名头受了株连。”翠兰宽慰道。
苏挽香却对这个并不在意,就算受了株连她也有的是办法逃出生天。
“我有孕的事情,是不是传遍京师了?”苏挽香伸指在桌角上一捏,寒浸浸地问道。
翠兰点了点头,“昨个儿王爷命人传出去的,现如今该是传遍丽京了吧。”
苏挽香慢慢松开了桌角,重新又拿起帕子揉来揉去。她忽然问道:“今儿是八月几日了?”
翠兰扳着手指算了算,“今儿已经八月十二了,很快便要过中秋节了。”
苏挽香闻言,悚然一惊。
翠兰心中也是有些怪异,只是她想的却是,苏挽香嫁过来才半月多,这就传出有孕,似乎有些不妥当,但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苏挽香想的却不是这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到八月十五了啊!
“翠兰,明日,无论如何,我也要设法出府一趟。”苏挽香咬牙说道。
“王妃,夜宵已经好了,奴婢们端进来了?”竹帘外传来玉冰的声音。
苏挽香捏紧帕子的手慢慢松开,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孤高淡然的表情。
翠兰已经走过去打起了帘子,玉冰和粉雪端着燕窝漫步走了进来。两人将燕窝放到桌案上,粉雪含笑道:“王妃此刻身子不比以前,想吃什么就尽管吩咐奴婢,王爷吩咐了,不拘王妃要什么,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都要为王妃弄到。”
苏挽香唇角含笑,淡淡点了点头。
玉冰施礼道:“天儿不早了,奴婢们不敢再来打搅王妃,碗碟就待明早再收,王妃用罢早点歇着吧。”
两人说完便退走了。
苏挽香盯着这碗燕窝,想着这本是颜夙给那个人的,心头愤恨之气又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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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隐约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是苏青这些年走私囤积了大笔银两,数目之巨大堪比国库。在天牢之中的苏青不肯将这笔银两的去向说出来,他对安陵王颜夙忠心耿耿,那笔银两定是为了安陵王以作不时之需的。至于这不时之需是什么事,有心人都是猜得出来的。也有人说,贪墨银两的或许不是苏青,而是安陵王,他只是替安陵王顶罪的。总之,在苏青之案后,颜夙成为了京中的焦点人物。
这日,秦玖乘坐马车到了无忧居。
秋意渐浓,无忧居后院内的秋海棠开得如火如荼,香气宜人。
兰舍看到秦玖到来,忙打发人摆了一桌的精致小菜,将闲杂人都屏退。他为秦玖斟了一杯菊花酒,推到她面前,笑道:“九爷,这菊花酒极清淡,可要饮上一杯。”
秦玖嫣然笑道:“不了,我饮茶即可。兰儿,宫中可来了消息?”
为了避免有人怀疑到蔡供奉,所以宫中的消息每次都是通过兰舍这边转到秦玖处。
兰舍点点头,从衣襟中掏出来一封信笺。秦玖接过来,凝眸看完,双眉深蹙了起来。颜聿说的确实没错,庆帝心中确实有心结,而这个心结,也确实和庆帝的病情有关。
蔡供奉去查了当年庆帝重病时所用的药物,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当然,在宫中要想在皇帝的药物中动手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庆帝的父皇便是因为不慎喝了毒药而薨,所以,在这方面,庆帝是极谨慎的。
很奇怪的是,庆帝重病时的药物并没有问题,但是,其后庆帝身子忽然好了起来,却是在御医的建议下,换了一种药物。而这种药,却是有问题的。之前的药物都是御医司徒珍所开的方子,后来的药物,是张廷海张御医所开的方子。这种方子中有一味慢性的药物山黧豆,毒性不大,长期服用可使人骨骼变形,全身无力。这种药物,出现在药方中,而庆帝并没有出现所谓的症状,而是病情逐渐好转。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张廷海是用他来以毒攻毒的。
由此秦玖推出:一,庆帝之前重病确实因为中毒,张廷海以毒攻毒治好了庆帝的病。二,庆帝并没有中毒,张廷海用山黧豆的同时,又用了一味药解了山黧豆的毒性,从而打着以毒攻毒的幌子,治好了庆帝的病。其后,说庆帝之前重病是因为中毒,嫁祸给白皇后和司徒珍。
秦玖觉得是后者。
因为庆帝之前如果确实是因为中毒的话,没理由司徒珍看不出来。张廷海治好了庆帝的病,可能只是因为司徒珍和其他御医的药物确实起了作用,在庆帝即将病好时,他出头自然便好治了。而张廷海,也是因为此次为庆帝看病,得到了迁升。
蔡供奉显然也想到了一点,她又将庆帝过去和如今平日的膳食查了下,发现庆帝惯常食用的饮食中,有一道芦荟汤,恰可以将山黧豆的毒性消去。
没有什么以毒攻毒!
只是一个陷害。
秦玖想起姑母绝丽温婉的容颜,心内一阵酸楚。
君恩淡薄,皇帝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夫,他是天,是君,是主子,他信任你时,可以给你无上荣耀,他怀疑你时,可以将你打入九重地狱。
“这件事,是惠妃所做吗?”兰舍问道。
秦玖慢慢眯眼,这件事,从张廷海入手,自然可以很快查出来。
窗外传来无忧居歌姬幽幽的歌声,秦玖忽问道:“严王近来可到过无忧居?”
兰舍摇头道:“近日没来过,九爷为何想起问他?”
秦玖淡笑道:“没什么,你离他的线人盼馨远一点。前几日,我发现他手下有些能人,武艺高强,擅于射箭,只怕这只是颜聿实力的冰山一角,你在这里行事万万要小心。”
兰舍轻轻点头。
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了。
中秋佳节是一个大节日。
这半年多来,京中事情不断,最近朝内也是多事之秋。吏部尚书张年奏请了庆帝,依照着往年的惯例,今年依旧会举行各种盛典。庆帝似乎也想借着这一个节日,热闹热闹,驱一驱朝中的隐晦之气。
这日一早,秦玖派人将在金吾卫供职的周胜请了过来。
自从那次在秋募会上秦玖介绍周胜入了秋募会后,周胜对秦玖极是友善,隔三差五便会到秦府来探望她,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那次秋募会,周胜在其后的比试中表现不俗,最后加入到了金吾卫。秋募会,是为京中骁骑以及金吾卫和兵部招募一些兵士。但因为秋募会后来是颜聿主持的,所以便将周胜以及一些获胜者分到了金吾卫之中。
秦玖叫周胜来,便是想问一问他,这几日在金吾卫中,可有发现什么异样。周胜随着枇杷快步进了院,他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落魄的乞丐,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勃勃生气。他一看到秦玖,便咧嘴笑道:“秦姑娘,你什么时候让俺来做你的侍卫,俺不耐烦在金吾卫待了。”
秦玖笑吟吟道:“周兄,做我的侍卫容易,金吾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周兄当珍惜这次机会才对。”
周胜挠了挠头,“这次和俺一起入金吾卫的人们,大多都升迁了,就俺还在底层混。”
秦玖心中明白,当日,周胜和她表现的很亲近,后来又出面和颜夙一方比武,自然是入了谢涤尘的眼,他又如何肯让一个和天宸宗亲近的人升迁。
“周兄不必着急,你早晚会有飞黄腾达的那么一日的。我今日叫周兄来,便是想问一问,这两日,周兄可发觉金吾卫中有什么异样?”
周胜想了想,低声道:“你这么一说,俺倒是真的觉出来点什么。就是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金吾卫负责京城的安全,有些兵力上的调动。这些,算什么不正常吗?”
秦玖脸上恬淡的笑意逐渐化为深深的思索。
这自然是正常的,可是就因为这个时候,不管如何调动兵力都是正常的,不易被人察觉,所以要想有点不正常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从她年初回到丽京,到如今已经大半年,按照她的计划,已经一步步将颜夙逼到了死角,她知道,她预料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或许,就在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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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家为出云投票,我这样的速度,本是觉得得不到什么票的,真的,我觉得大家不给我票是很正常的,没想到亲们对我这么厚爱,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非常非常感谢。
文文到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是我一直想写的一个高潮。但是有些卡了,可能因为有些复杂吧,想多写点也没写出来,改了好几遍才觉得满意了些。
么么大家。
☆、朱颜改 第162章 血色圆月2
京中的流言是由秦玖派人悄然散布出去的,自然,这些流言才刚刚开始,只是小范围悄然流传的,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到宫里庆帝耳边去。但是,以颜夙手下耳目的本事,恐怕早已到了颜夙耳中。面对这流言,他只有两条路,那便是到庆帝面前澄清和逼宫?澄清这条路,颜夙做了,就算庆帝表面上信了,只怕心中也是不信的。信任崩溃了,重建起来,也许需要很多年,假若颜夙对皇位确实在意,那么,对于他而言,便唯有逼宫一条路了。
金吾卫是护卫京城外城安全的,势必会调动兵力,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名义来安排逼宫人手,而且还让人看不出破绽,这是最有可能的。
秦玖猜测到了这种可能性,但可能性再大,也只是她的猜测,她并不能完全确定。况且,她并没有证据。如今要做的是,提前做好防范。
秦玖没有将此事报给连玉人。阻止颜夙逼宫这件事,她想靠素衣局和颜聿的势力,自从见识到那日颜聿相救她的实力后,她可以确定,颜聿还有自己的势力。阻止谋逆这样的大功劳,秦玖自然不想让天宸宗占了。何况,她有些担忧,若是连玉人知晓此事,说不定会趁机再作乱。
自从她入了天宸宗,就一日也没有对连玉人这个人放松警惕,她知道,总有一日,这个人会犯上作乱的。只不过,如今,他也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这么久以来,连玉人并没有什么动静,秦玖还是有些担忧的。
那一夜,连玉人进京,她向他说明了要支持颜聿后,他欣然同意,并将丽京城中吴钩率领的天宸宗精锐交给了她指挥,其后便再没有了消息,支持颜聿上位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她,这让秦玖不得不警惕。秦玖了解连玉人,若是时而有点什么事情,才算是正常的。相反的,一切平静,没有异样,反倒是不正常的。这并不说明连玉人很放心她,说明连玉人已经有了其他打算。
秦玖眉头深蹙,对周胜道:“周兄,请你这两日多注意一些金吾卫的动向,有异样还烦请周兄及时告诉我。”
周胜点点头,“秦姑娘,您是我的恩人,您所托之事便是我的事,我一定随时报告金吾卫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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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了三更鼓后,苏挽香出了安陵王府。她出来得很顺利,王府内都以为她已经睡下了。她轻功还不错,避过府内巡逻的府兵,径直去了西市的一处布庄。
夜已深,西市已经散了,不多的几个摊子还摆在那里。布庄还没有打烊,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准备关门,便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
他警觉地抬起头,就见那人将脸上面巾扯了下来,露出一张素白清冷的脸庞。
“主子到了吗?”苏挽香冷冷问道。
店主恭敬地朝着苏挽香一笑,压低声音道:“收到了你白日派人传来的信,属下便传信给他了,如今还不曾到。”
苏挽香颇有些失望,白日里,她已经让翠兰借着出去买东西的机会捎了信出来,如今,他竟是还没到?苏挽香焦急地在屋内踱了两步,冷声道:“你告诉我到哪里能找到他?”
“主子吩咐过,不能随便暴露了他藏身之地!”店主小心翼翼道。
苏挽香柳眉一竖,正要发作,便听得身后有人嗤笑一声,那声音之轻,宛若耳语,却偏又让人心中胆颤。她蓦霍然转过身,便看到身后还不曾完全关严的门板上靠着一个人。
雪白色华丽袍服,身姿挺拔,面上罩着一个面具,似乎是在西市街面上买的小儿玩具,随随便便覆在面上,唯露出一对漆黑眉眼,华光流转。
她不由地低声道:“你来了。”
白衣人并不说话,伸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叫我说什么好呢?叫你演好自己的身份就好,巴巴地跑了出来做什么,万一让人跟踪了呢?”
苏挽香忙道:“属下一路上留了心,并未察觉到有人跟踪。”
白衣人冷笑道:“你还是小看了安陵王,他训练出来的跟踪高手,假若真想跟踪你,能让你察觉得到?说吧,到底什么事?”
苏挽香整理了一下思路,低声道:“属下有孕之事是假的,只是他为了保住我的命才这般说的。”
白衣人呵呵一笑,慢悠悠道:“这么说,你都嫁给他这么多日了,还没有将他勾上手了。”
苏挽香眉头蹙了蹙,苍白的面容在灯下添了几分羞恼的红晕。
“那倒不要紧,既然他亲自说了你有孕,那就是你有了孕。”
苏挽香脸色微变,“可是,就快到中秋节了。你之前曾说过,这日或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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