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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公主戏君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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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口罢?”
    青荷张口结舌,着急地望着他。
    其它的姑娘皆都哇哇大叫:“青荷,青荷,你怎么了?”
    菜花拉着了李泽毓袖口:  “富牛哥,她怎么了,是不是中魔了?”
    他一眼都没有望我,望着青荷,  “这可怎么办才好?快点,我抱她去找村子里的郎中。”
    青荷羞涩地笑,菜花圆盘脸变得苍白,恨恨地望着青荷。
    没有人注意到我,以及我的红烧小河虾。
    红通通的小河虾有三两只掉到了地上,被她们两只脚踩啊踩啊,踩得满身都是泥。
    被封了哑穴的人能得到这么多关注,如果是这样,也有人封我的哑穴就好了,我手指一挥,把青荷的哑穴解开。
    青荷张了张嘴,能说话了,可她没说,依旧被师傅抱着,羞涩地望定了他。
    师傅见此,抱起了她,走出门去,沿小路往村子里寻大夫。
    他怎么这么傻,这么傻,她是装的,他看不出来吗?
    我生气了,脚尖一踢,踢起一个小石子,打在他的膝弯上,他一个跄踉,跪在地上,把青荷跌了落地,青荷的背硌上了尖利的石子,冷不防地大声呼痛:“哎呦,哎呦……”
    “青荷会说话了……”其它几位姑娘大叫。
    菜花道:“青荷,你不是装的吧?”
    青荷满脸通红。
    我想笑,还没笑得出来,便看见师傅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朝我看着,眼神有些困惑,又有些厌恶。
    他虽然忘记了所有,但骨子里的警觉却没有忘记,他知道是我的搞鬼。
    他眼底的厌恶让我的心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转了过去,再也没有望我,也没有再询问青荷,径直提起了放在铁匠铺旁边的水桶,提进了铺子里。
    那几名姑娘有些发怔,青荷也没有再大叫,只有菜花想跟了上前,但走了几步,却停住了脚。
    我知道什么原因,他虽然不记得很多事了,但骨子里冷漠不由自主地散发,又岂是几名村姑能抵挡得了的。
    我不也很没出息,被他眼神一扫,居然后退了一步?让我想起了被他管教,学祥云十八梯的日子。
    

    第二百零四章 结局(中)

    我想起我是名杀手,最近确实退步有点儿多,不能被他一个眼神就吓住了,手里的红烧虾还剩下一大半,这可是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摸河虾才摸到的不能浪费了。
    所以,我提了篮子,跟着师傅往铁匠铺走。
    青荷大声地道:  “月牙儿,你干什么?富牛哥可没要你进去。”
    我充耳不闻,跟着他继续往铺里走,他走进铺子,把手里的水倒进了屋角的大桶里,转过身来,皱紧了眉头,朝我道:  “你来做什么?”
    我提着小河虾,递到他的面前:“红烧小河虾,我煮的,你中午还没吃饭吧?”
    我心底扑扑直跳,他的脸隐在黑暗当中,看不清楚表情。
    我揭开了笼子,屋子里全是河虾的味道,混着铁匠铺里的铁腥味儿,弥漫了整间屋子。
    他一定会想起来的,一定会的,想起他记得的东西,他喜欢吃的东西。
    他望了一眼我的竹篮子,拿起放在铁砧上的铁锤打起了铁,在当当的声中,他道:“我不喜欢吃虾,你回去吧。”
    我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再接再励:  “你试一下,试一下,就喜欢吃了。”
    他用力地挥动着手里的铁锤,铁锤打击在长而薄的长刀之上,火花四溅,他手臂上的肌肉有力的搏动,汗水凝在他的手臂上,使他的胳膊晶莹发亮,他的脸半垂着,依旧是那平静的眼眸,温文尔雅的脸被火光映得有些发红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连打铁的姿势都和原来一样,只可惜,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他依旧一声声地挥舞着手里的铁锤:  “我不喜欢吃我不熟悉的东西。”
    “这不是不熟悉的东西啊,是小河虾,很好吃,很好吃的小河虾。”我道,“你以前经常吃的,很喜欢的。”
    他把手里打着的长刀一下子丢进了水里,蒸气冒出,将他的面孔蒙得朦朦胧胧的,他语气平淡:“姑娘,我不认识你。”
    “你吃了小河虾,就会认识了。”
    “你每天都来,烦不烦?”
    “不烦,不烦,我反正没事可做。”
    “你不烦,我烦!”
    他丢下了手里的铁锤,揭了帘子往屋子后边而去,我跟了两步,就听得他道:“你别跟来,我要洗澡。”
    虽则以前接到任务的时侯,什么情况之下我都会尽量完成任务,其中的任务十次之中总有那么一两次是在对象衣衫不整的情况之下完成,所以,对于他的这行动,我理所当然不是很在意,只是,他是师傅……我手指都碰到了那竹帘子了,复又放下,道:  “那我在外边等你。”
    他嗡声嗡气:“不用等我,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等你吃河虾,吃完了,我好收拾碗筷。”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我便听到了屋子里水流下来的声音,他真在洗澡,从头到脚地淋下来?
    那哗哗的水声持续了好长的时间,我在外边站得脚有点儿麻,于是道:“师傅……不富牛哥,咱们一边洗澡,一边聊一会儿天吧?”
    他没有出声,水声还是哗哗的。
    “你现在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除了打铁之外?”我道。
    他还是没有出声,水声依旧。
    我着急了:  “富牛哥,富牛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洗得中了风寒,昏过去了?”
    我正想揭帘子……不,已经揭了帘子了,揭开了一半,还没望进去呢,便听他道:  “你干什么?你你,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不识礼数?”
    他结结巴巴地道。
    他的话和那些村姑相比,温和了许多,很给我留脸面,可我听了还是有些难受,比村姑说我的话难受多了。
    不由自主的,我的语气中便带了些哽咽:  “你吼我,你吼我……我夜里给你下河捉小河虾,手指都烧破了给你煮红烧小河虾吃,你吼我?”
    我放下了手里的帘子,靠在墙上,忽感觉到了心酸。
    帘子一下子揭开,他从屋子里出来,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有皂角的味道,他沉默地站在我的身前,而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撕娇的人,说了这两句之后,便意识到这些话让我浑身起了层鸡皮,所以,也沉默了。
    我们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
    最后,火星子在火炉爆开的声音惊醒了我。
    他低声道:  “我吃小河虾还不行么?”
    “你真的吃?”我心底又燃起了希望,他吃了,或许就会记起以前,吃得了小河虾,那么,以前他喜欢的,我一样一样的给他弄来,到了最后,他定会想起以往,想起我。
    如果再不行,我把坠落山崖的情形重演?
    我顿时信心倍增,依我以前完成任务从来没有失过手的经历,一定也能把他拿下。
    我把小河虾装进了碗里,递给他,道:“还温着呢,我用双层的瓦煲装的,凉不了。”
    他把一只小河虾用筷子夹着,递到了嘴里,在嘴里嚼了半晌,回头望我:  “月牙儿姑娘,你能不死盯着我吃么?”
    我微微转开了视线,可我忍不住,拿眼角余光望他。
    他叹了口气:  “月牙儿,你这个样子,眼睛翻得有些可怕……我更吃不下去了。”
    他神情尴尬。
    我努力地把视线调到正常。
    听他咀嚼声停了,想抬起头来,又怕他怪我视线怪异……只垂了头问:“好吃吗?可有记起些什么来?”
    他苦笑:  “记倒是没有记起些什么,却是长出了些东西……”
    我抬起头来,吃了一惊,他的脸上冒出了一颗颗的红疙瘩,布满了整张脸。
    不过转瞬之间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我那小河虾里没放什么东西啊,也没把那调料全都放进去!我自己还试吃过呢。
    我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我没放毒药,真没放,我自己还吃过呢!
    不信,我吃给你看?”
    我抓了一把桌上的小河虾,塞进嘴里,小河虾没有异味,也没有怪味…
    …通常我煮的东西,都有这两种味道……但这个不同,我试了十多次才试成功的,是连我自己吃了都感觉好吃的河虾。
    他低声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我不是不吃你的小河虾,而是我一吃鱼类虾类的东西,身上就会起红疹子……月牙儿姑娘,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心底认定的那个人,那个人定不会吃了这东西身上起疹子的,是么?”
    “不会的,不会的……”我冲上前,直凑到他的跟前,手抚着他的面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一定是师傅,一定是的,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他,我只会打铁,其它的,什么都不会。
    他用手挠着脸上的红疹,红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整张脸,以及整个脖子。
    把他俊美的脸颊遮盖得严严实实。
    此时的他,倒真不象师傅了。
    “月牙儿姑娘,你别失望,这世上是有长相相似的人的,你定会找到你想找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他笑得忠厚,“我倒希望是我,但我明白,你日后弄明白了真相,会恨我的。”
    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你脸上的红疹子不要紧吧?”
    他笑着摇头:“不要紧,不要紧,隔个三五日的,便消了。”
    “你以前也出过红疹么?”
    “是啊,被人从水底救了之后,也吃过鱼虾,一吃就起红疹。”
    “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啊?你也没有父母家人,你也是个铁匠!”
    “月牙儿姑娘,你要找的人,不光是个铁匠,是么?”他苦笑,  “可我只知道打铁,这些日子,你跟我说过不少他的事,他的武功很高,他文采飞扬,可我,连字都认不全,摸过的铁器,大部分都是农家的锄具,你怎么会认为我就是他呢?”
    “你的声音是他的,脸是他的,身形也是他的,为什么会不是他?”不知不觉的,我眼泪从面颊流下,心底感到了绝望,难道,我真的找错了人了么?
    这个人,只是躯壳和他相似?
    “你找错人了。”他轻声地叹息,  “月牙儿姑娘,我知道你会武功,我看到你在青荷身上一点,她就不能说话,说实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江湖,我有些害怕,你瞧,这铁匠铺,我连刀都不常打,打的只是农具。”
    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里定着明明白白的厌恶,他真的不喜欢江湖人,不喜欢打打杀杀。
    他有师傅一般昂扬的身躯,有他的一张脸,可他却不是他。
    他的性格还是象师傅,骨子里不喜欢打杀,可却不是他。
    我转过了身子,朝铁匠铺外边走了去,心底直发酸,我找到了他,不,自以为找到了他,又失去他了。
    我沿着村边的小路往回走,听到青荷和菜花在一边嘲笑:  “被赶了出来了吧?我说过了,富牛哥只吃菜花煮的饭菜,他年底就会去她家提亲……”
    我望着地面的青翠绿草,一步步往前走,空中仿佛有雨滴下,滴到草上,把小草都打得弯了腰。
    我该怎么办?
    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办,可这个问题想得我心脑发昏,我应该还每天来这里么?应该相信他就是师傅么?应该忍受他冷漠的眼神么?
    还是远远的躲开,再也不回来?
    可一想起这个,我的心就一阵阵地抽痛,不,我不能离开他,既使他只拥有师傅的躯壳。
    “酥油饼子,你干什么,哭……了。”我抬头看去,叶萧倚在村头的,嘴里含着根草,似笑非笑,一个箭步来到我面前,上上下下卫仔细打量,“你哭了,你哭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震耳欲聋,身子前仰后合,  “你居然哭了,太奇观了……”
    这下子可好了,我想哭也哭不了来,把哭化成了老羞成怒,伸脚出去,就开始踩他脚,他一蹦一跳地,跳得老高,边跳边道:  “你哭了,你哭了…
    …哈哈哈。”
    我追着他,从树下追到树上,又从树上追到树下,也没踩到他的脚,我很沮丧,忽然间就止不住了眼泪,而且大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叶萧,你这王八羔子,你就不能让让我?老子哭一下都不成么?”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叶萧从树上飘下,摆出随时准备逃离的姿势,小心翼翼地看我:  “月牙儿,对不住,你从来没有哭过,突忽其然哭了起来,我有些不习惯,所以忍不住笑。”
    在这个人面前,伤春悲秋自己都感觉没什么意思。
    我收了眼泪,撑着树杆站起来,认真地看着他:  “叶萧,我不应该哭么?我以为他还活着,但其实他已经死了,那个人长得那么象他……为什么这世上还有这么象他的人?”
    我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心又酸了,想及在叶萧面前再掉眼泪,他也不会安慰我,只会嘲笑,便又忍住。
    叶萧默默地看着我:  “你想哭就哭吧,我保证不笑。”
    他这么一说,我更哭不出来了,沿着小路往前走,沉默了一路,快回到屋子的时侯,叶萧忽然道:  “酥油饼子,你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师傅,不用做得那么明显,我们暗底里观察着他就行了。”
    他的话让我忽有几分明白,这种事,我们以前做得可多了,可遇上了师傅,怎么全都忘了?
    我点了点头。
    叶萧瞧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道:“有什么话,你快说!”
    他道:“酥油饼子,你每天跟在他身后,忙前忙后给他做吃的的时侯,我也曾观察过他……”
    我猛地抬起头来,“怎么样?”
    他避开我的眼睛,眼睛东闪西躲:  “酥油饼子,我说实话,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
    “他没有半分左清秋的样子。”叶萧迅速把这句话说完。
    他的话如重锤一般锤在我的心上,让我连迈脚都迈不动,我大声道:  “你胡说,不会的,他就是师傅。”
    叶萧退后几步望定了我,  “酥油饼子,你看看你,你说这话,语气都不坚定,你送来的小河虾,他吃了,是吗?吃了浑身都长疹子,以前的左清秋可是生冷不禁的,一个人的可以把以前的记忆遗忘,但身体怎么可能忘记?
    依我看,咱们还不如查查左清秋以前有没有个兄弟好一些,楚太后满嘴谎言,你是知道的,谁会没有几个兄弟?你瞧,这富牛么,仔细观察,和你师傅还是有细微区别的,他比你师傅黑多了,肌肉也健壮许多……”
    

    第二百零五章 结局(下)

    他不停地说,从两人的头发评论到鞋袜,他越说,师傅与富之间的差别便越大,搞得我也迷糊了一小会儿,“依你这么说,他们两人身高也略有不同?”
    “我不是说身高,我是说走路的姿势,你看啊,富牛么,走起路来龙形虎步的,而这一位,步子迈得没那么大!”
    这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我气道:  “走在乡间小路上,能迈那么大步子么?”
    叶萧道:  “除了步子,还有姿势,姿势你懂么?富牛老低着头,哪有你师傅那般平静的面容?”
    我不相信叶萧所说,但富牛刚刚冷漠的脸不期然出现在我的脑中,他们那么的相象,连冷漠都是一模一样的,可这个人,我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了。
    我决定听从叶萧的建议,不象现在这样随时随地出现在他面前了,只暗底里观察。
    我心底已经赞成了叶萧,回头望了望那铁匠铺,却有些犯愁,道:  “那个地方,独门独户的,晚上还好,大白天的,可不好藏身。”
    叶萧手在袖子里一拉,拿出两件薄如蝉翼的衣服来,我仔细一看,那衣服竟是在楚宫之时,墨门的人用来隐身的衣,上面用特殊颜料画成树叶树杆模样,他再指了指那铁匠铺,铁匠铺前有一棵枝杆粗大的树,如穿上这身衣服趴在上前,的确是无人察觉。
    “叶片儿,去了趟楚宫,你到底顺手拿了多少东西啊?”我从他手里夺过那件衣服。
    “不多不少,每样都拿了一点。”他笑嘻嘻地,“不象某些人,嘴里说着要当神偷,其实什么都偷不着。”
    我:  “……”
    换上衣服之后,我便趴上了铁匠铺旁那棵大树,那树虽大,但枝叶却不多,一开始,我很怕被揭穿,趴在上边,连动都不敢动,墨门的衣服设计得好,涂料里加了驱虫之药,我趴在树上,连虫子都不能发现我,渐渐地,我便有些放松了,偶尔在树上坐了起来,树下既使有人往上看,也只以为风吹树摇。
    我看着这个叫富牛的男子,每日里除了打铁,便是挑水,再不就去菜园子里摘菜,动作那样的娴熟,仿佛做惯这些活儿,打小便开始做了一般。
    从头顶往下望,看着他忙着这些农活,我的信心便一点点的被击溃,他的相貌是师傅的,可叶萧说得对,他一点儿也不象师傅。
    “二黑哥,我给你煮了酸菜炖肉,你来吃一点儿?”菜花提着篮子每天准时这个钟点来了。
    他从铁匠铺里抬起头来,朝她望了过来,视线落到她的篮子上,笑了笑:“又麻烦你了,菜花。”
    “不麻烦,不麻烦。”菜花垂头,羞涩地笑。
    我从树上看得清楚,他脸上一丝儿犹犹豫都没有,接过了菜花手里的篮子,走回铁匠铺,把篮子放在堂屋的四方桌上,两人对面坐着,便吃了起来菜花给他夹菜,他也给菜花夹着菜,两人脸上都有笑意,仿佛一对民间的小夫妇。
    他的对面,明明应当坐的是我!
    可他却不吃我煮的红烧小河虾,只吃菜花煮的酸菜炖肉。
    他手里拿着竹筷子,给别的女人夹菜,他脸上的笑,从来没有对我乍放过。
    他的笑容是师傅的,脸孔也是师傅的,但却没有师傅的灵魂,叶萧说得对,他真不是师傅,我认错了人。
    忽地,我听到菜花道:  “富牛哥,你什么时侯去我家提亲啊?”
    我心底剧震,死死地盯住了他,他脸上依旧有笑,拿着筷子点了点菜花的额头:“哪有女孩子自己提出来的?”
    菜花嘟着嘴:“富牛哥,我就是这样的,喜欢你,就说了出来,富牛哥,你喜欢我么?”
    菜花瞪大了眼直盯盯地望着他,我的心也扑通扑通直跳,望着他们俩人他拿起手边的碗喝了一口粥,没有答话,又拿起筷子吃了一筷子菜。
    没有答话,就代表着不喜欢了?他只是不好意拒绝菜花而已。
    我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还好,还好,他是不喜欢她的。
    可紧接着,他的话语传了过来,传到我的耳里:  “喜欢的。”
    “太好了,太好了,富牛哥,你今晚就去我家提亲吧。”
    菜花拉着他又跳又笑,脸上全是喜意,他细心地把她鬓边的秀发别到脑后,他的眼底只有她。
    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脑门嗡嗡作响,我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不是师傅,所以,他说的这句话对我没什么影响,可为什么,我的胸口那么痛,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一松手,从树上滚了落地,拔脚就往远处跑。
    老远听到菜花的声音:  “咦,奇怪,我刚刚好象看见从树上跌下一个东西,钻进草丛里就不见了。”
    “可能是猫吧。”他道。
    可不知跑了多久,直至树叶刮着我的脸,头顶上的天黑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四周围是摭天避日的参天大树,有兔子从脚边噌地一下钻了过去,我抬起头来,前边是一个深深的水潭,我就站在水潭边上,我的影子从水潭边投了下去,映得清清楚楚。
    如果我这么跳下去,会不会也忘记了所有?不再记得李泽毓,不会记得他跳下来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
    那么,我便可以象富牛一般,做一个傻傻的人了。
    我看着潭面上的倒影,那倒影竟有一种想哭的表情,那样的悲伤,绝望忽地,有石了落下,把那倒影击得摇晃不定,人影也模糊起来,这绝不是石壁上滚下来的石子。
    我回头,大声地道:“是谁,是谁?”
    山谷里空空寂寂的声音回响,“谁,谁,谁……”
    没有人答我,除了水潭高处落下的水流声。
    四周围树木沉寂,铺天盖日而来,投在身上的阴影如有实质一般,沉沉地压着,我知道有人在看着我,躲在暗处,可我不想理他,我感觉到了杀气,就如以往许多次一样,浸入骨内,寒意渗人。
    有人跟着我,在我离开那间铁匠铺时侯开始。
    我心底忽地燃起了希望,有人象我一样,将富牛和师傅看成同一个人,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把耳力扩展到极致,听到了树后传来的细弱喘息之声,忽地腾空而起,循着声音发出之处,拔出手里的剑,直刺了过去,树后黑影一闪,隐在了另一棵树后,我跟踪而至,他动得极快,又向另一处飘飞。
    我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法,似曾相似,想要仔细想去的时候,却什么也相不起来了。
    “是谁?”我利声喝道。
    他却不理我的吆喝,身影连闪,仿佛在引着我向前,走走停停,并不离远。
    我知道这是个陷阱,但这也是唯一能弄清楚富牛真实身份的锲机,我不能放弃。
    如果他是师傅,就会有许多人在找他,也许他们也发现了许多的破绽?
    这么多日子,我只想着两人一定是同一人,只想着和他相认,让他承认自己是谁,现在想起其中的不妥之处,越想越沮丧,越发感觉叶萧说得没错,师傅重生,也许是个误会。
    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了下来,身上一点儿武功都没有,又怎么能生存?
    李泽毓跌下来的那名手下,武功那么高,也跌成了残废。
    也许又是一场引我入蛊的阴谋?
    这个人,只是与他长相相似的人,是我杀的人太多,所以有人利用他来找我报仇了?
    也许这个人,就是这躲在树后不但地引着我向前的人?
    我心底浮起许多的念头,跟着他一直往前,只是想着,跟着他,也许就能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了,也许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人。
    忽地,他停了下来,就站在离我不远的树下,转过身子,朝我望过来,我看得清楚,他头戴黑色薄巾,把脸上蒙着面的面巾取下我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李泽毓。
    他朝我微微地笑着:  “月牙儿,你过得不好,是么?”
    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我只问你,他是不是师傅?”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他已经不认得你了。”李泽毓道,  “连我,他也不认得了。”
    “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我大声道。
    李泽毓轻轻地笑:  “月牙儿,为什么你总把我想得那样的坏?”
    树杆旁边,又转出来一个人,是他那位跌下来的手下,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在李泽毓身后静静而立。
    原来是他告诉了李泽毓我们的下落,我很后悔,当初为何不杀了他?
    李泽毓道:  “你想知道是不是他,其实很简单,咱们只要做个测试便可以了。”
    我才不相信他呢,李泽毓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他说的话没几句真的“我不想做什么测试。”我道,说完之后,我便转身想要离去。
    “他就要向其它的姑娘提亲了,你要看着他娶了其它人?”李泽毓声音低低的。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望他,  “好,你且说说,要怎么样测试?”
    李泽毓道:“你跟我来。”
    他和那瘸了的护卫一起,转身往树林深处走了去。
    我有点儿迟疑,实在因为李泽毓骗我太多,我怎么能相信他?
    就连师傅,都是因为他的相逼,才掉下山崖的。
    可他没有回头,正往前走着,眼看他的身影就要隐在树杆浓荫之中了,他们没有停住脚,一眼也没有朝我看,只是一步步往树林里走。
    要象知道我会跟上。
    我如果想知道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只能跟上。
    既使前边是一个极大的陷阱。
    我不知道李泽毓为什么会出现,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忙得很,我们虽住在偏避的小镇,但他的消息还是不停地传了进来,他被百姓称为最英明的君王,他减斌税,修水利,均田免粮,左邻右舍的人没有不称赞他的好。
    他的前边,已经没有阻碍,晋国的贵族个个儿安份守纪,不敢多言,而楚国的楚博因为内乱也顾不上来攻打晋国,晋国在他的带领之下,迅速成为最繁华平和的国家我跟着他们往前走,他们的身影在树林子里显现,一下子出现,一下子又消失了,他们似在等着我一般,走得不快,也不慢。
    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知道李泽毓带我去的,不会是个好地方,但此时,我却有些害怕,怕把李泽毓一下子惹恼了,那么,我便再也不知道真相,再也不知道铁匠铺的,到底是不是师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树林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虫鸣,就只能听见脚步声沙沙作响,一前一向,他们没有使上轻功,我也没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弥漫了浓雾,他们的身影有些模糊了,我生怕走丢了他们,向前紧走几步,哪知李泽毓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许多,我的鼻子差点碰上了他的后背。
    他转过头来,微微地笑,笑容在月色照耀之下,有些苦意:  “月牙儿,如果没发生这么多事,如果我们自始至终都象在晋王宫一样,你现在记挂着的,会是我么?”
    他的眼眸似是蒙上了层浓雾,雾开雾合,如有水汽凝聚。
    “说这些干什么?”我道,  “应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李泽毓叹了口气:  “我却宁愿回到从前。”
    他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说有方法验出师傅么?”
    他的叹息在静静的树林子里传出老远,他继续往前,这一次,脚步加快了许多,他没有朝后望,向前走着。
    我感觉这一次再遇李泽毓,他又变化了不少,比以往更为沉稳,脸上的神色更为坚毅,可他的眉角,已经染了风霜,象刀子雕刻上去的一样。
    他的眉头老是微微皱着,不象以前,眉头还有舒展的时侯。
    他越来越变成了一个我弄不懂的人。
    他的身影往前,在雾色开合之间,似要隐在林子里了,我停下了脚,道:“你有什么要求,便说罢。”
    李泽毓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笑了起来:  “月牙儿,你的胆子这么小?连往前走都不敢?”
    他说完这句之后,继续向前走,衣衫拂起了薄薄的晨雾,雾气闭合之间,眼看要失去他们的踪影了,我一急,急冲了过去,大声道:  “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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